有所谓——魏小五

“要不，上我那儿？”姜旭觉得自己那离得近，坐公交也挺快。

“不，”苏正宇否的倍儿干脆，“你那冷，不隔音，床太小。”

“我以为你那天光顾着气呼呼的了，观察还挺细致啊。”

“多新鲜呢，要不然那天我兴许就把你办了。”

姜旭一时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了，“……你好歹是个京剧演员，怎么跟个小痞子似的？”

苏正宇回头瞪了一眼，不过这会儿过来辆空车，赶紧招手。

车停下了，前车门还自己开了，里头冒出一句，“又是你嘿。”

苏正宇一歪头，乐了，这不高闯师傅么？自己一屁股坐进副驾驶，然后冲姜旭抑制后车门儿。

姜旭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先上了车，就听前头苏正宇跟司机师傅很熟络的聊起来，“咱们这肯定是有缘，净是关键时刻碰上。”

“这要不是缘分都没天理了，我本来没打算往这边跑，结果前一个客人就在这附近，那边还堵车了，我一绕过来老远就看见你招手了。”

看司机熟练地按下计价器之后就一副老熟人的架势笑呵呵的跟苏正宇聊天，姜旭坐在后头心里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儿，这人谁啊？

029.

一路上，苏正宇跟高闯时不时的就聊几句，大概能听出他们都听相声，但姜旭还是判断不出是个什么关系，主要是高闯态度很热情，而这一路苏正宇也没回头找他说过话。

到地方下车之后，苏正宇发现姜旭脸色不太好看，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拉上人就往家走。

姜旭就在后头跟着，他倒不是生气，只是，这小三年的时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进屋之后，没容苏正宇开灯，他先紧紧把人抱住，声音不大但足够苏正宇听得清清楚楚的在他耳边说了声：“谢谢。”

苏正宇一愣，但他觉得他明白姜旭要谢什么，就因为明白才更觉得恨得慌，扯开姜旭衣领，毫不留情就是一口。

姜旭一点儿没防备，疼的哎呦一声，嘴角却莫名的扬起来，最后干脆把下巴往苏正宇肩膀上一架，头一歪，“一口解气吗？”

苏正宇开了灯，瞄了瞄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儿，“欠了好几年的债你打算这两口就还清啊？”

“那你还打算吃了我怎么着？”姜旭这真是无心的顺口一说。

却十分合苏正宇的意：“嗯，你就做好肉偿一辈子的打算吧！”

苏正宇把人压在墙上，姜旭挣了一下没挣开，苏正宇进一步把自己一条腿卡进姜旭两腿中间，俩人脸对脸，鼻尖碰着鼻尖，呼吸都缠到了一起。

姜旭发现，跟前这人已经不是当年愣呵呵的毛头小子了，身上有一股子属于男人而不是男孩儿的荷尔蒙勾得人心里痒痒。

苏正宇被姜旭看得从丹田升起一股热气，暴躁的脱了自己的羽绒服又扒了姜旭的棉服，“看什么呢？”边问边啃姜旭的嘴唇儿。

姜旭也不客气，你亲过来我就亲回去，你来我往之后，俩人嘴唇都变得红嘟嘟的，苏正宇蹭了蹭，又啄了一口，“还挺好看。”

“没你扮上好看！”

苏正宇突然直盯着姜旭，“你偷偷看过几次我演出？”

“一次。”姜旭表情变得不那么自然。

“那你都不露面？”苏正宇咬牙，这人既然也放不下干嘛躲得那么干脆？

姜旭没回答，只是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当时他是真没办法说服自己跨过舞台前那道栅栏。

苏正宇就听不了叹气，抬手捏住姜旭下巴，把他脸扳回正对着自己，“叹什么气？叹气也应该是我吧？要不是陶然天天撺掇我去看他们演出，我一天天跟北城转悠的上哪儿逮你去？”

“那咱们改天请陶然吃饭吧？”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我就是觉得，真配不上你了。”

苏正宇听到这个回答，心里闷得难受，甩开姜旭。

但姜旭把人拉回来，手搭苏正宇腰上，跟他脑门抵着脑门：“反正我也没跑出你手掌心去，过去的就别提了行不行？”

“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说实话？”

被姜旭这么一问，苏正宇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听不想听到的实话，所以往后退了一步，“你随便吧，我先冲个澡去。”

这一躲，变成姜旭心里闷闷的了，但他没再把人拉回来，而是跟着苏正宇一起奔了浴室，“那就一起洗吧。”

“你……给句痛快话吧还是。”苏正宇下示意把姜旭拦在门口。

“用一辈子肉偿你算不算痛快？”姜旭干脆架着起苏正宇进了浴室。

030.

苏正宇看了看姜旭那大义凛然的表情，一脚踢上浴室门，然后伸手就要够着去开喷头。

姜旭眼疾手快的按住，“衣服都没脱呢！”

“反正你今儿也走不了了。”

“那咱也不差这一两分钟。”为了保住自己这身儿衣服，姜旭还真嘁哩喀喳就把自己给扒了，等就剩一条内裤的时候停住了，发现苏正宇托着下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看什么？”虽说脱得豪迈，但这会儿一对上眼，人小宇还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呢，自己这身上就一条大裤衩儿了，哪儿好意思？

苏正宇忍着没乐，冲姜旭一摆手，“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姜旭干脆扑过去，本想照方儿抓药把苏正宇也给扒了，但苏正宇一把抄上他腰，手就往内裤里头钻，“我不急。”

姜旭万没想到自己这就要城池失守，一着急开了水龙头。苏正宇还真放手了，他开的冷水，这大冬天哪儿受得了？更何况先被冻得一激灵的就是姜旭自己。

把水调到合适的温度，苏正宇也不拘着了，他比姜旭还痛快呢，连内裤都扔一边了，直接坦诚相见。

也不知道是跟团里的大澡堂子洗习惯了，还是为了显示自己比姜旭更坦诚，反正苏正宇没事儿人一样光溜溜的冲着水，不过眼神儿一直粘在姜旭身上。

喷头苏正宇占着，自己身上虽然还有点儿布料，但这算哪一道啊？“要不还是你先洗吧。”

苏正宇能让他跑了么？摘下喷头对着姜旭后背从头浇到脚。

沾了水的内裤紧贴着皮肤，勾勒得臀线相当诱人。因为没防备，姜旭本能的回身，让苏正宇发现，这边风景更好。

一伸手把人勾过来，“俩人洗省水，暖和，低碳。”

姜旭被这说辞逗得想乐，可苏正宇一本正经的凑过来，轻轻咬了一口姜旭鼻尖，“最重要的是，不用洗床单。”

“可不少洗衣服啊。”姜旭还是乐了，地上俩人的衣服基本都没幸免被淋湿的命运。

苏正宇把喷头固定回墙上，板着姜旭的脑袋：“你注意的重点不对吧？”

“那我应该注意什么？”姜旭贴上苏正宇，故意蹭了蹭，俩人的小兄弟隔着那层布料问了个好。

苏正宇嘴角一挑，既然没忘了该干嘛那还费什么话？手探到姜旭内裤里，摸了摸还基本处在自然下垂状态的小家伙，摸完了，却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这方面的经验苏正宇那真是一片空白，当年也好奇的上网找过视频观摩该怎么做，但看了几眼之后觉得不如直接请教姜旭，就是一转眼这几年都没机会请教。

姜旭既然是做好肉偿的准备了，就想随小宇喜欢的做，可那只毛毛手却停了，而且毛毛手的主人很干脆的问：“我能让你觉得兴奋吗？”

姜旭觉得胸口一紧，没回答，直接把人按在墙上，然后蹲下身。

“什么情况？”苏正宇条件反射的弓起身子要推开姜旭，虽然知道这个技法的存在，但是毫无准备就被人吞了，那瞬间窜上腰的酥麻让他慌了手脚。

“别……”

“@￥%￥%”姜旭嘴里含着东西，虽说乌鲁乌鲁说不清楚，但嘴一动牙就保不齐磕一下碰一下，倒也让苏正宇不敢乱动。

姜旭感觉到苏正宇大腿的肌肉都收紧了，很满意的弯了眼睛，但苏正宇过了最初的不知所措之后，哪儿能让姜旭一人得意？硬是把姜旭拉起来，低头一看，小小宇现在昂首挺胸，可人小小旭还低着头呢，这哪儿成？

往前送腰，然后晃悠了两下，让小小宇碰了碰小小旭，“哎我说，醒醒，咱们来出对花枪吧？”也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其实是苏正宇觉得用手叫醒人家小兄弟没诚意，用嘴呢又怕水平有限。

姜旭乐得直接趴在苏正宇身上，不经意发现小宇耳朵根通红的，而且感觉身上较着劲，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有点儿疼，轻轻咬了一口苏正宇的耳垂儿，“小宇……”

“嗯？”苏正宇梗着脖子应了一声，没敢侧脸儿，因为姜旭的气息都喷在脖子上了。

“手给我。”

苏正宇虽然闹不清干嘛，但乖乖伸手交到姜旭手里，紧接着，手里多了个物件儿。

姜旭拉着苏正宇的手握住自己，然后另一只手握住小宇的，继续咬着苏正宇耳垂儿：“下面的节目叫，跟我学。”

031.

要说苏正宇的学习能力，那就三个字的评语：确实强！而且触类旁通懂得举一反三。

姜旭想的是循序渐进，然后犯点儿小坏逗逗苏正宇，可哪儿容他啊，小宇同学就实验性的开始不按老师的动作来了。

时快时慢不说，手劲儿也跟着变，而最让姜旭受不了的是，一直一直苏正宇都紧盯着自己手里的物件儿，不错眼珠儿的观察它的变化。

开始姜旭不知道苏正宇看着哪儿，也还好，只是稍稍抽身想批评一下作为学生的不好好跟着老师，怎么自己瞎捣鼓的时候，顺着学生的视线一看，阵脚就乱了，因为苏正宇的眼神太专注，专注到姜旭甚至能在皮肤表面感觉到温度。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受不了，姜旭干脆堵上苏正宇的嘴也顺便挡上他的视线，然后加快手上动作，这第一课，还是速战速决吧。

到了这会儿，苏正宇还能察觉不到姜旭的意图吗？所以抓着他手腕，“别胡来啊。”

姜旭挣了挣，挣不过苏正宇十几年练功练出来的手劲儿。

苏正宇一看心里更踏实了，干脆抓着姜旭的手往他后腰上一别，不过忘了姜旭还有一只手呢，所以再度受阻之后，苏正宇很不客气的把姜旭往墙上一推，俩手都攥住了按在他头顶上，这回，姜旭终于发现形势转变的过于彻底了。

“小宇。”

苏正宇抬了抬眼皮，学刚才姜旭先把嘴堵上，然后另一只手用大拇哥的手指头肚儿在小小旭同学的头顶上画圈圈。

姜旭明显肌肉一紧，苏正宇确认自己这个小尝试很成功之后再接再厉。

“臭小子！”姜旭扭腰想摆脱苏正宇的魔爪。

苏正宇舔了舔嘴唇，眼神开始往下瞄，姜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埋头在姜旭胸前了。

这完全是自学成才了，或者说正式觉醒？反正苏正宇很顺手，不，很顺嘴的在姜旭胸前舔舔，嘬嘬，然后用牙齿蹭蹭。

姜旭认投了，仰头靠着墙任苏正宇胡作非为，但嘴里不认输：“我可没奶啊。”

万幸是没奶，要不苏正宇这会儿得被噎死，恨恨的一口咬住，用了点儿力，头顶上传来姜旭没忍住的一声闷哼。

虽然是姜旭哼的，但苏正宇觉得腰上一麻，跟被一小股电流击中似的。

松口，抬头，跟姜旭对视了一眼之后，松开姜旭的手，拉过一只跟自己的手一起覆住俩人的小兄弟，然后凑上去咬姜旭的嘴唇。

到了这份儿上实在不用说别的，只凭本能俩人也知道那两只手该干什么，所以浴室里渐渐地有喘息声盖过了水声。

等到两人都把下巴支在对方肩上，手里不再有动作的时候，水声再度成为屋里唯一的声音，俩人任由水流冲掉手上的黏腻，好像，意犹未尽。

站了一会儿，姜旭用下巴蹭了蹭苏正宇的肩膀，“松开吧，赶紧洗完睡觉去，你明天不还上班呢吗。”此刻苏正宇的手圈在他腰上。

“你先放。”苏正宇被姜旭下巴上的胡茬蹭得痒痒，但歪了歪头没撒手。

就他这小样儿看得人心里直痒痒，哪儿放得开？可姜旭还是松开手，抓过喷头来给苏正宇从头到脚一通好冲。

苏正宇抹着脸，“什么情况？”

姜旭也不回答，冲差不多关了喷头，拽过墙上挂的浴巾把苏正宇一裹，“麻利儿进屋把自己擦干了，然后给我找身能穿的衣服。”

032.

苏正宇回屋之后，不但翻出全新的内裤，自己去外地演出时候的备用睡衣，还翻出一套被褥，往他那一米二宽的小双人床上一扔，怎么看怎么高兴。

等姜旭从浴室出来，小床上的两床被子已经紧紧挨着被铺好了，因为被罩一床是淡绿的，一床是浅粉的，这么一看颇有点儿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种简朴的新婚之夜的意思。

意识到这点，觉得脸上有点儿热，赶紧转身出屋，硬是来了句，“你饿不饿？”

苏正宇没看出来姜旭脸上那点儿不自然，俩人从凤鸣出来这一路折腾，还确实是饿了。

“饿，可冰箱里好像没吃的了。”说好像那还是客气，平时都是跟食堂吃，休息要么凑合要么外头，冰箱里除了放牛奶、面包、饮料、水果这些，就是有时候打包回来的剩菜，这会儿怎么可能有东西？

“楼下附近有超市吗？”这刚几点啊，也不能就等着明天吃早点吧？

“咱们干脆在外头吃了多省事。”既然要出门，干嘛去超市啊，直接找个小馆子解决了多好。

“天天跟外头吃叫过日子吗？我不敢说手艺多好，但喂饱你没问题。”

一句过日子勾得苏正宇莫名兴奋，拉着姜旭，“好，好，那咱俩立马去超市采购！”

姜旭没动，“我衣服都阵亡了。”

“穿我的。”苏正宇拉开衣柜们，刷刷刷抻出好几身。

俩人都穿戴整齐之后，苏正宇跑到前头去开门，姜旭又把人拉回来，“等会儿，你头发没干呢。”给自己那层薄薄的头发茬不一样，苏正宇的头发这会儿还潮乎乎的，大冬天出去不感冒也容易头疼。

苏正宇赶紧跑浴室拿出吹风机，然后咧着嘴交给姜旭，那意思，你给我吹吹。

把苏正宇脑袋上的毛儿吹干，姜旭还不大放心的在出门的时候拉上了他羽绒服上的帽子。

苏正宇这嘴就咧得更开了，拉着姜旭的手往兜儿里一揣，直奔超市。

出了楼道之后，姜旭试图把手抽回来，但苏正宇不撒手，而且还被瞪了一眼。姜旭挠挠头，算了，反正大冬天的也不是那么扎眼，到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怎么也得松开了。

这一趟是真没少买，回来的时候俩人都是一手一个购物袋，米面油盐酱油醋，西红柿、大白菜、蘑菇、土豆、洋葱……刚开始看姜旭一样一样往购物车里放，苏正宇想拦一句说太多了，后来琢磨过味儿来，不但不拦了，还帮着往里扔。

俩人拎着左一兜子右一兜子的东西到家之后，姜旭很自觉地直奔厨房，把食材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柜子的放柜子，剩下的一股脑扔进水池子，挽袖子准备干活的时候，冲着在屋里看电视的苏正宇问了一句：“你连条围裙都没有啊？”

苏正宇立马蹦起来，“你等会，马上就有了！”说完姜旭就听见大门开了又关，赶紧从厨房出来已经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