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
猛得回神,他连忙又探出头往外看,果然瞧见十王爷停下了动作,软软的倒向杜二胸口,纤细背脊剧烈的起伏。
“王、王爷……”杜二举起手,像是要搂上那具微微抽搐的身躯,最后却停在半空没动,缓缓得又放下了。
“哼……你、你还是……”还是什么?十王爷没说,只是发出喘息的冷笑,抬起头。
黑发像帘幕一样垂在杜二脸庞,遮挡住了佘长君的视线,他什么也瞧不见,只能看见十王爷的头往左边移动了过去,接
着杜二发出一声闷哼。
“后隐月不会回来的。”撑起身子,薄红唇角带上一点血丝,冷冷的勾着。
“杜二从未……”
“叫人送热水来,你的脏东西让本王很不愉快。”打断杜二慌张的辩解,十王爷站起身,一瞬间似乎有些脚软,险些摔
倒却硬撑着。
一道银线在两人身体间牵起,白浊的液体随着滑下了修长的腿……
“是,杜二明白。”
可是……摇摇头,佘长君看着两个人……他一点都不明白。杜二叔,要不要伸手去扶一下十王爷?
怪不得十王爷肝火上身、气血淤积在心口不散……旁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有这两个人不说当成秘密,不闷死才奇怪哪!
随意套起外袍,十王爷进了内堂,留下杜二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半天都没动。
不用看诊了。佘长君从怀中拿出随身的纸笔,迅速的写下药单──很苦很苦的那种,他好好奇,杜二叔什么时候会伸手
去搂十王爷。
这可是他难得的好奇心啊!
第11章:梅花三弄
站在义爷爷的房前,佘长君握着下颚,很认真的低头沉吟。
原本,他是准备去太医院值夜的,休息了几天,虽然舍不得离开义父身边,可是他有点担心自己的腰会承受不了。他不
讨厌义父的索求无度……略为苍白的小脸猛的一红,他搔搔脸颊,小声的吁口气。
不过他有点担心,这样下去他是不是没有吃到义父的一天?毕竟他也是个男人啊!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吃义父。他身边
能请益的人不多,总不能去问那些王爷或是问宗永吧!唯一能问的也只有平川了。
所以他今儿才决定不再告假。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会站在义爷爷的房外,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在窗上戳一个洞呢?
就算是不出门,秘密还是到处都有啊!
没有迟疑很久,佘长君含湿了食指,小心翼翼的在窗上挖了一个洞……他其实真的不应该这么做,心里的秘密越藏越多
,一定会少年早逝的。可是他忍不住,有秘密不挖掘一下,他浑身不对劲啊!
轻轻叹口气,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糟了,以前老觉得义爷爷跟姑母爱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如今才发觉原来自个儿也半
斤八两哪!
将眼贴上了挖开的洞,一张精悍的侧脸就映入眼底,端正的有若刀凿,高鼻大眼、薄唇紧抿,瞧起来一点也不好亲近。
果然,他刚刚没有瞧错,是大王爷。这就更加奇怪了,大王爷怎么会在义爷爷房里?他从没听过任何老太医不小心走漏
过关于大王爷跟义爷爷的事情呀!
虽然姑母偷偷同他说过义爷爷手里有天朝里最大的秘密,却从来不肯告诉他是甚么秘密。莫非是说大王爷跟义爷爷有不
可告人的关系吗?
搔搔脸颊,佘长君觉得有点闷,这种秘密也没甚么大不了,哪个王爷没有?天朝里比这还要糟糕的秘密他就知道好几件
。
倒是,义爷爷真是不得了,原来同大王爷还有这层关系呀!
看着那个洞,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别挖了,他没兴趣看义爷爷吃大王爷,总觉得有点不太美味的感觉。
而且,就在自己家里,要是真怎么了,义爷爷可以立刻替大王爷诊治,用不着他担心。
才这么想着要转身离开呢!就听见桌椅翻倒的声音,着实下了他一跳。怎啦?他连忙又贴回小洞前。
果然,义爷爷房里中央的那张桌子整个被翻倒了,椅子也翻了,在地上寂寥的滚了几下。义爷爷跟大王爷一人站一边,
隔着桌子对看。
咦?好像……有点好玩耶!
“五年不见,这么开心吗?”大王爷平板的声音轻轻的却很清楚。义爷爷的身体立刻一绷。
“那儿开心了?老夫一点也看不出来。”
可是,义爷爷,你有点脸红哪!是热吗?今儿气候其实不错哪!想了想,佘长君又偷偷把洞挖大了点。
他是不太有兴趣偷看,不过头一回见到义爷爷紧张的样子,不看好像太可惜了。而且,之前义爷爷还拉着姑母躲在房外
偷听他跟义父的事情,他可有点不太开心。
“是吗?”大王爷低低的笑了,很黑的眼眸对上义爷爷的眼睛。好像甚么都没有,可是却又像甚么都有了。
义爷爷保养的很好,还看不出明显皱纹的脸更加红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躲开那双眼眸,最后放弃的盯着不放。
“别这样,你明不喜欢我老看着你的眼想着离殇。”义爷爷看起来有点别扭,赌气似的踢了一脚在地上躺着的椅子。
大王爷眯着眼睛笑了。“你能这么说,就够了。清风,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比起父王要重要了那么一点?”
父皇?父皇!佘长君很少被甚么秘密吓到,不过他这回到是真的被吓到了。看不出义爷爷竟然是真人不露像,大王爷的
父皇不就是太太上皇吗?原来义爷爷胃口这么大啊!
“哪有谁比较重要?我的夫人最重要。”义爷爷狼狈的低下头,又踢了椅子一脚。
“当然,无论是父皇还是我,从没想过要同你夫人比较。”大王爷朝义爷爷靠近了几步,义爷爷立刻慌慌张张的往后退
,险些就被另一张椅子给绊倒。
“别、别靠近我!离殇可没同你一样,对我、对我……你!”义爷爷的腰被大王爷一把搂住,斯文面皮瞬间像是要滴血
了。
“那是因为父皇舍不得拉你陪葬。清风,你明知道的不是吗?”大王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涩,有点不甘心。手上倒是
一点也不迟疑,搂了义爷爷就往床上抛。
“我……我不……你你你!脱衣服做甚么!”义爷爷看来头昏脑胀得从床上撑起身,就惊叫了起来。
在窗外,佘长君也快惊叫了。义爷爷是被人吃的吗?漂亮的眼立刻动也不动的定在义爷爷身上。
的确,虽然年过半百,刚过完51岁大寿不久,义爷爷瞧起来还是很年轻,不光是脸皮没啥皱纹,发须也都还是黑的,只
要别笑得像只老狐哩,其实真的很好看。
也是,姑母跟义父都很好看,身为爹爹的义爷爷当然也很好看了。他得问问义爷爷,怎么保持青春的?他也希望义父抱
持青春,可以陪他久一点。
“只有我脱你怕羞吗?”看着大王爷一身强壮的肌理,他都有点为义爷爷不好意思了。
依照每个王爷吃人的方式来看,他不觉得义爷爷能全身而退啊!毕竟人家王爷可是找到家里来了。
“胡说八道些甚么!你还在尿裤子的时候,我可是已经生孩子了!”义爷爷瞧起来完全不知所措,慌乱不已的直往床里
面缩。
义爷爷,这样是不行的。佘长君叉起双手,连他看起来义爷爷都像一只小兔子,对大王爷来说一定不只是“一只小兔子
”,而是一只“非常美味”的小兔子吧!
显然他没有猜错,大王爷轻轻笑着,慢条斯里却迫人的逼近义爷爷,精壮的身躯上除了裤子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你你你!住手!住手啊!别、啊!”大王爷已经完全压倒在义爷爷身上,除了宽阔的背以外,佘长军只瞧见义爷爷胡
乱挥舞的手臂,裸裎着的。
“清风,我很想你,非常想你。”原来,大王爷平板的声音深情款款起来,这么令人脸红心跳啊!
义爷爷,别说阿离不孝,打扰人吃饭会遭天打雷劈的。他看着被放下的床帐,心有不甘的离开窗上的洞。
“阿离,喝茶吗?”才转头,他就瞧见姑母跟已经拖着板凳跟小桌,端坐在另一边的窗下了
“姑母在这……”
“住、住手!别扯我裤头!”一听见义爷爷的羞骂,两人同时拉直耳朵。
他轻手轻脚的坐到姑母备好的凳子上,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不扯?那光撕开能吗?”唉……这天朝的王爷,怎么一个个在比下流的?虽是这样想,佘长君还是听得很兴致勃勃。
“不去太医院了?”屋里的声音小声了,姑母才喝着茶问。
“姑母也是,不回十三王爷府吗?”他拿起一块甜糕嚼着,反问。
嘻嘻一笑,姑母也拿起甜糕:“舍得走吗?家里那几场戏瞧了五年都闷了。”
“后骥云!你……嗯……快、快……停啊……手……”
“你安心,我会斟酌。”才怪。他看了姑母一眼,对大王爷那低语里的轻轻笑意,一点也不抱任何信心。
“晚些来帮义爷爷炖汤药。”顺便炖给自己喝。
“补气养神的药,还得继续缺货哪!”姑母贼兮兮的笑着,佘长君也忍不住坏心眼了起来。
“姑母,你可不是在躲人吧?”
一杯茶险些从姑母漂亮的指头里掉下来,但不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王妃,很快稳住了。
“姑母需要躲谁吗?”
轻轻啜口茶,他很久没今天这么好心情了。“这就要问姑母啦!”
第12章:望着水仙不开花 (微H)
皇上的大婚延迟了。听说是因为龙体微恙,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没法子下床了。总不能在大婚之夜上,放皇后一个人过
夜吧?
原因,非常的冠冕堂皇,谁也不能多说些甚么,毕竟皇上的龙体最重要,要是状况不甚良好,在大婚之夜上漏气了……
太医们也就可以不用脑袋了。
这真的是万分无辜啊!太医院里这几天都唉声叹气的,还不敢唉的太大声。
“莫离,你可别再告假。”老太医甲很不满的拈着长须,对终于出现的佘长君瞪眼睛。
“是,在下明白。”恭恭敬敬的拱手,至于到底会不会再告假……他自个儿也不清楚。若是义父希望他陪,那他当然二
话不说直接告假啦!
“平川呢?”东张西望了下,没瞧见自从九王爷回京后几乎将太医院当自家屋子住着的平川,他可有点好奇了。
“是这样的,平川去见九王爷,听说是九王爷身子不太舒服。”老太医乙一边束药材,分神这么回道。
“哦?”他似笑非笑的弯了下唇,不知道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大伙儿看来都有同样的想法,彼此对望了眼心照不宣
。
“倒是莫离,你能不能送药给皇上啊?大伙现在都有事。”老太医甲指着一旁快煎好的药壶,露出接近讨好的微笑,让
他微微的蹙起眉。
这种笑法一定没好事。
“皇上怎么病了?”想拒绝,但整个太医院他年岁最小,偏又“因病”告假了好几天,想推辞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先
把话问清楚。
一提到皇上,他就不禁想到那一天,他在长廊下同皇上躲着,看着段破军跟杜太傅纠缠,虽然年纪尚幼,皇上已经知道
要不择手段得到想要的人了。
有些发毛,他记得段破军对皇上一脸不以为然,总不会……可别又歪了。这会儿,连家里都不能放心的好走动。
不知道义爷爷好不好?昨儿他同姑母在房前连坐了4个时辰,午膳也吃了、点心也吃完了,差点连晚膳也要一同解决,
义爷爷房里才终于没有传出声音。
真有些同情义爷爷,虽然义父吃他的时候也是没日没夜,可是义父疼他对他好,他又还年轻……义爷爷都年过半百了,
腰当真没问题吗?
今儿出门前他还问过义父,但那双温柔的眉眼只是淡淡的有趣似的弯了下,轻柔的抚着他的脸颊说:“别挂心,义父会
去瞧瞧的。”
虽然他觉得义父眼里有一点他不熟悉的光彩闪过,像是姑母那样的坏心眼。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瞧错了,那样温柔
的义父才不会有坏心眼呢!
听了他的问题,几个老太医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谁也不肯先开口回答。
就算不回答,佘长君搔搔颊,从那药味他多少也知道皇上绝对不是伤风。“近日,养气补神的药材越用越快了。”
“莫离,你也知晓啦!”老太医丙不知是紧张还是松口气,长长的吐了口气。
“不小心撞见过。皇上对段将军有些……兴趣。”不过就他来看,八字应该很难有一撇,要是哪天杜太傅被段破军掳走
了,他反而不会惊讶。
“兴趣吗?”老太医甲叹了口气,将煎好得药倒进药碗里。“莫离啊,你约莫告了近一个月的假是吧?”
点点头,他白皙的脸微微发红,若不是腰已经有些不太好受了,他说不准会继续告病下去,这太医也许就不做了。
他实是有点害怕在这深宫内苑走动呀!自家里的秘密眼看就快挖不完了,他可不想到哪儿去都得当个把风的大夫。
“来!莫离,就麻烦你啊!”药碗递到他手上,三个老人家一起笑嘻嘻的开口,跟义爷爷一样都是老狐狸。
默默的看着药碗,这会儿才过午不久,应该不至于在这大白天的,在皇上寝宫瞧见不该瞧的事情,再说啦!他不觉得段
破军会对小皇上有太大的兴致。
原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端着药碗,才接近皇上寝宫,就瞧见太监宫女们一个个缩在外头,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佘长君立刻停下脚步,准备转
身逃抱。
一定没好事!绝对没好事!通常奴才只要不在主人身边,这主子不是在吃人就是被吃!
然而,他慢了一步。其中一名小太监一瞧见他,几乎欢呼起来,压低了声音却依然很大声的唤他:“佘太医佘太医!您
是送药来的吗?”
轻咋舌,尽管想假装没听见,但那碗药确确实时就抓在他手上,连想装傻都不成……他真的太嫩了,回去一定要问问义
爷爷怎么当只老狐狸!
“小点公公……”他有礼的弯身,想不着痕迹的将药碗递给靠上前的公公,但那小公公却笑嘻嘻的装做不见,指着门。
“佘太医就把药送进去吧!放前厅就好,皇上正在歇息。药能凉着喝吗?”
甚么?佘长君微微变了脸色,总不会这是要他进去探消息的意思吧!以往,他老是在把风,到处都没人他也就认了,这
会儿宫女太监加起来可是有七八人啊!还让他去吗?
“小点公公这……”不行!一定要推拒!他是太医,是救人的不是把风的!这些宫女太监可不能把自个儿的工作推给他
!
“不不,佘太医就别客气了别推辞了。”一使眼色,小太监蜂拥而上,推着他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