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ss II(Endless 二)+番外——消失的地平线

作者:消失的地平线  录入:05-14

“或许那时,纪执事只是怜悯心……”说了一半,南宫便心悸的险些吞掉自己的舌头,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还要触主上的逆鳞,却为纪在说话?

“怜悯心?”湮汐显然注意到了这个词,“他纪在是觉得,暗六罪不该死是吗?你也这么觉得?”

“不,主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南宫连忙解释,感受到来自主上阴冷的目光,自己背上的冷汗越发的刺骨。

冷哼一声,湮汐重重的深呼吸,索性懒得再计较,“暗六私交的人是谁?”

“是一个叫廖宁松的当时还未出师的杀手,现,失踪。”

“失踪?”湮汐的眼,再次的危险眯起。

南宫又是一抖,“的确是失踪,卷宗上虽然显示他已被处死,可属下并没查到相关的证据,所以,属下也不敢断论。”

点点头,湮汐沉默,或者说开始,沉思……

南宫不敢打扰,也只是默默的跪着。

突然的安静,让气氛开始变得凝结,诡异……

咚,咚,咚。

叩门声打断了这让人憋闷的安静,是金管家礼貌的推门进来,“家主,”瞥见了跪在房间中央的南宫,金管家换了公事公办的严肃称呼,“纪执事求见。”

闻言,南宫身子一抖,抬眼看湮汐,却见自家主上的双眸狠狠一凛,瞳孔危险的收缩而后渐次扩开,而后,是一抹冷笑,“好,让他进来。”

金管家点点头,领命出去。

湮汐低头,轻轻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他的暗影卫执事,吩咐,“你先出去。”

“是。”南宫起身,如蒙大赦。

“站住,”湮汐叫住走到门口的南宫,“你,给我地下室跪着去,这些天的事,是该清算清算了。”

又是一抖,南宫心中一沉,却依旧乖觉的低头,称是,而后关门退了出去……

冥鼎窟,是一个岛,一个极秘密的岛。

又或者,也不能称其为极秘密,毕竟,它的存在,有太多的人知道,可它的位置,它的所属,它的主人,大家却所知寥寥……

亓家的本家,就在冥鼎窟,那个在俯视之下,略成六芒星形状的环岛。

海浪拍打着礁石,湛蓝的海,看不到尽头,远眺,海天一片,那里,是消失了的地平线……

“在想什么?”亓之扬挂着笑脸,询问着身前已经兀自站了好一会儿的罂。

“没有,”转头,微笑,可这笑里,却有着一份未可知的苍凉,“Luc……,”是不该称呼Lucas了吧,可是,哥哥这个词,却怎样也叫不出来,于是,罂低头淡淡掩饰,“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关系,”看出了罂的腼腆,亓之扬大方一笑,满满的宠溺,“刚刚回来,就瞧见你在这儿吹海风,怎么?有心事?”

罂摇了摇头,并没回答。

了然般,“是在想,端木湮汐那小子?”

“不,不是。”下意识的否认着,可那一瞬,罂眼底的失落和怅然,却丝毫没有躲过亓之扬犀利的眼。

“我是你的哥哥,难道,你依旧不能放开心的对我说实话吗?”亓之扬口气有点儿急躁,不为别的,只是每每一想到,罂这性子的养成,是在修罗场受了多少莫名的苦痛和折磨,自己的心里,就莫名的哀痛。

“对不起……”低头,垂眸,满是歉,藏住心。

“罂,我不是想要你道歉,我是……”

“我明白的。”柔柔的声音,却坚定的打断了亓之扬的话。

“你还是不明白,罂,我说了那么多,关于你的身世,你的儿时,你的家族,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现在,哥有能力护着你,你可以肆意的任性,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懂吗?”

点点头,罂淡淡的笑,“谢谢,可我,还是害怕……”

“罂,”亓之扬站在罂的面前,双手环住罂的双臂,直视着罂的眼睛,“你看着我,告诉哥,你在怕什么?”

“我……,”苦涩的脸,罂像是犹豫了片刻,终是抬起了头,“为什么,小的时候,被抛弃的人,是我?”

心中猛地一震,原来,罂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吗?“罂……”亓之扬的心里有些痛,很难过,“罂,哥不是告诉过你,因为你是最优秀的孩子,所以……”

“是,最优秀吗?”罂打断了亓之扬的话,兀自喃喃。

忍着心中的痛和不舍,亓之扬还是微笑又坚定的点了点头,只是,左耳上,那颗六芒星形状的水钻,在阳光下,反射而出的孤绝之光,刺眼……

002.

哈德斯堡。

纪在进了书房,并没敢直视湮汐,径直的走到中央,跪了下去,低头,不语。

“你不该说些什么吗?”湮汐也不知是不是平息了怒火,只是这时,真的语气出奇的平静,竟丝毫没了先时对南宫的那份子严厉。

“属下……”开口就是哽咽掉的声音,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说不出话来。

湮汐也不急,冷哼一声,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属下,”偷偷握了握拳,给自己力量,纪在平静了内心,终于决定开口,陈述自己的过错,“属下来请罪,刺杀使者大人,是属下的主意,属下该死,请主上赐死。”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话真的出口的时候,纪在的心,还是狠狠的痛。

湮汐像是没反映一般,继续沉默。只是气氛,越发的冷肃。

纪在知道,主上已经懒得再问自己什么,只等着自己来坦白,于是暗自在心里叹气,之后,悉数坦白,“属下有罪,其一,属下不该私下结交党羽,不该趁人之危,威胁柏言听令于我,其二,属下不该妄存私心,企图谋害使者大人,属下罪无可恕,其三,属下更不该在事情暴露之后,仍不知悔改,私下放走柏言,诬陷南宫执事,属下……,属下知罪,请主上处置。”

“听听,如此胆大妄为,纪在啊纪在,我真是想不到,看来乖巧的你,竟是我身边最有野心的一个!”

“属下知错……”

“有什么用?”书房里只剩下两人,思及以往,湮汐越发寒心,口气也变得严厉阴冷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你师父知道这些会是怎样的……”

“不,”纪在猛地抬头,脸上已然铺满泪痕,绝望的摇头,“主上,属下求求您,不要告诉师父,不要……,都是属下的错,主上责罚治罪赐死,属下都无怨言,只是求主上,放过我师父,不要……”

“犯下滔天之过,现在还由得了你吗?”冷声呵斥。

“家主,这是属下最后的愿望,求您成全!”深深的俯下身,纪在的身子,止不住的抖,明显,是在抽噎,那泪中,该是悔恨吧……

“那要看你的态度了。”

“是,属下绝不敢再隐瞒任何……”既然决定不走,那么所有的罪责,就都不会逃避……

“柏言和你,到底有什么过往?”

“并无过多交往,柏言一直当属下是恩人,那是因为,五年前,属下救过他的情人,廖宁松,属下把即将被处死的廖宁松救出,并送出去,安顿好,之后,用照片胁迫柏言听令于我,我答应保他性命,他为了我,进了暗影……”

“进暗影,把眼线放到我身边,小在,看来,你的目的,不止是使者,还甚至是我吧?”

“不,小在没有,小在不敢,主上,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那阵子的确是想保住柏言的命,正巧暗影招募人手,这才……,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柏言决定进暗影,是为了保护自己,可即使是保护,也并没有想要伤害谁,若不是这次……

“还敢狡辩?好啊,那伤害使者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身子一震,抬头,又惶惶然的垂下,纪在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的确,伤害使者这件事,自己再无什么可说,为今之计,只想让主上不要将怒火蔓延到其他人身上,这样,柏言和廖宁松,才不至于受牵连,师父师叔师弟才不至于被波及……

“纪在,罂他到底怎么了你,竟让你这么以下犯上的动了杀心,难道,就是因为风扬吗?风扬,是我下令处死的,你要给你师哥报仇,大可找我,这与罂有什么关系?”不理解,湮汐一直纠结的问题,还是要问出口。

听着主上为了使者大人而这般憔悴和无奈的声音,纪在真的觉得,整颗心都骤然的凝固,而后狠狠的碾碎,他要如何开口,如何告诉湮汐,他所做的一切,都无关于报仇与挑衅,只源于爱,只源于那永远都不会有回馈的,一厢情愿的爱!

“说话!”呵斥。

纪在的身子狠狠一抖,眼角却再次黯然的垂下,“属下知罪,属下……无话可说。”心凉了,人也就死了吧?其实,自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纪在,”叹了口气,湮汐声音再次冷静了下来,“你是,爱我的吧?”一抹孤傲的光,自眼角蔓延,直烧到纪在的身上。

“家,主……”太震撼,太疼痛,原来主上都知道,原来……,可这也的确残忍啊,明明知道,却毫无回应,甚至不屑,这就是自己甘之如饴的爱情……,是这样的糟粕不堪啊。

冷笑,“你的心思,我看出了一二,只是,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奢望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我以为,我不点破,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会规避,会将伤害降到最小,可我还是小看了你,我没想到,最后,你竟将主意,打到了罂的身上,你竟……”你竟伤害他,伤害他!那么,你要我怎样找理由,去原谅你?

看着自己的爱情,在阳光下,被这样血淋淋的剥落,纪在嘴角竟慢慢勾起,一抹苦涩决然的笑,“我明白,这是命,家主,纪在但求一死,请您成全。”活着没有意义了吧,半辈子,为了主上而活的半辈子,就这么的一文不值,人,没了信念,没了执着,没了梦想,形如傀儡一样的苟活,自己也不再稀罕!“使者大人,真的很幸运。”就要死了吧,纪在决定不再活的战战兢兢,索性,心里的话,就这样兀自说了出来。

“你在嫉妒?还是,后悔了?”

“不,家主,天下没有后悔药,小在也不稀罕……”凄然一笑,带着苦涩,“在您身边这些年,小在已经足够,带着这份回忆,小在就算死,也没什么遗憾了……”纪在说的淡然,事不关己一样。

湮汐的心,有那么一瞬的颤动,为了这样的纪在,和这样傻气的话,可毕竟,他不是平常人,他是修罗场的主上,他不能由着自己的心去怜悯谁,去关切谁,他只能冷下心,不去回应,“纪在,身为我的近身,所有过错的罪责,你是清楚的!”

纪在点头,亮晶晶的眼里似乎带着一点点破碎的泪,“请主上,重责!”

“你,还是留给罂回来再处理!现在,给我滚去暗牢反省,出去!”失望吗?或者是什么别的情绪,湮汐突然再不想听纪在说任何,不想听,也不想再知道,再计较……

“是,谢过主上。”纪在说完,起身,转身出去,那个背影……

带着些许的落寞却依旧保持这失败者难有的豁然与苦涩,这样的背影,突然,让湮汐看在眼里,伤在心里……

为什么要伤害罂呢?为什么偏偏是罂?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会留你条命,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伤害罂?要动罂的心思,那么,就此一点,我便再也留不得你了!

小在,我一步步的想要得过且过,你为什么偏偏如此执着的非要讲事情逼到这步田地?为什么!

湮汐虽然冷血,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湮汐可以冷下心去处理异己者,却不忍对自己的心腹下狠手……

他虽残忍,但却绝不是残暴!

003.

A城。

“我说小七,你到底准备逃避到什么时候?”邵寒笑着问,却也透着无奈。

“六哥,你不了解,真的。”楚洛微皱的眉角,明显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还瞒着我?”邵寒凤眼一挑,转而微笑的摇了摇头,看似失落,“唉,我们小七眼里啊,可是没我这个六哥了。”

“哥……”想要争辩,可到底素来熟知彼此的为人,小七叹了口气,“哥,你都,知道了?”

邵寒宠溺的一笑,了然的点了点头,“想不知道都难,师父在这儿快一个月了吧?还真是难得一见的耐心,要不是因为你……”

“六哥,你要是说客,我当真不欢迎了。”楚洛的脸,因为听见‘师父’这两个字而有些别扭的阴沉。

“小七,这次哥也不赞成你……”

“哥,有些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就忘掉的,更不是想想就能当作没发生过,哥,连你都要逼我吗?”

“我……”邵寒倒是被小七的话噎的无可辩驳,是啊,小七从小受的那些苦,自己都是亲眼所见,到了现在,想要让这孩子一下子接受,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回到枫山别墅,邵寒一进门,就见了舒傲正悠闲的倚在沙发里喝茶,那神情,明显是在等着自己,“大哥……”。

“怎么,失败了?”知道邵寒一早是去哪儿了,看着邵寒一副挫败的表情,舒傲自然也就猜得到结果了。

点点头,邵寒微微叹气。

舒傲了然的笑笑,“我早都说了,你这方法,对咱小七,根本就没用。”

把自己舒服的放进沙发里,邵寒的笑里带着一种无奈。

“怀柔政策不好用的时候,何不试试强制镇压?”舒傲难得说话带着幽默。

太过了解,邵寒当然知道自家大哥的‘强制镇压’是什么意思,于是犹豫的,“这……不好吧?再说,我也下不去手……”邵寒的声音越来越小。

舒傲大笑,“你啊,我就知道,行了,就当帮你,这事儿交给我了……”

“谢谢大哥,”邵寒轻松的一笑,大哥答应帮忙,这件事就好解决了吧,只是……,“那个,大哥,也不要太……”邵寒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懂事,说了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

舒傲倒是丝毫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依旧笑着,“放心吧,我知道了,你的宝贝,我心里有数。”

“谢谢……”

“又客气上了,和我还用得着说谢谢吗?这么见外……”

“哦……”邵寒不知为何的红了脸,掩饰般的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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