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肉记——黄桃花

作者:黄桃花  录入:02-02

孰不可忍,此事非做不可。

黄秀才愤慨之下,心生一计,次日便写一张状纸,走了十几里路到了县城,在龙阳县衙寻两个作衙役的远亲,要专告赵

子胆一人。他怕告不倒赵子胆,又道:“小弟见他近日得了一注横财,白花花足有几百金哩!不知抢了哪个。”说动了

二人,照样撺掇了知县身边一名姓熊的师爷,预备次日呈上,到时候堂上堂下几个人共敲边鼓,也好说话。

毕竟这状纸怎生呈与县令,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上回说到黄秀才血性上来,誓要为乡里除了赵子胆这一害,写了张状纸,走来龙阳县衙。

那龙阳县地处洞庭西滨,自古也称汉寿,到了这一朝乃是以州降县,县城离着洞庭湖不远,比之龙阳镇又繁华得多。那

县衙就设在城南,离着城隍庙只三条街,也经数朝修葺,占地极大,威严肃穆,颇有几分气势。

这龙阳县的父母官姓乔,生得豹头环眼,好不威猛,只是咧开嘴来,一口天赐的龅牙,两颗门牙曾因了一难磕去,又镶

两颗大金牙,因此上通县城的百姓都私下里唤他“金牙乔县令”,又怕事隐了他的姓,只叫“金牙龅”,又因他刮钱狠

,但凡有讼,必挤得人身上无血,袋内无钱,干脆便称作“金钱豹”。

那乔县令这日也奇了,刚刚入梦,便见一白衣观音站在他床前,道:“县北赵子胆设计害人,造孽太多,上天有好生之

德,特命你将其捉拿归案,严惩不贷,便许你下世得个好胎,依旧托生在富贵人家,享人间至福七十年,再度你上天做

神仙。”

乔县令得了这梦,心中蹊跷得很,次日却见熊师爷托了一张状纸,附耳如此这般说了一回,乔县令瞧那状词,告的是市

井奸棍赵子胆,正与那梦合了,忙叫升堂。

待升得堂来,黄秀才站在堂下,叫了声乔青天,便叙冤,称乡试在即,生员往亲戚借盘费,某年某月某日途经县北某林

,被赵子胆如何拿住,如何夺了十两银子,说得煞有介事,便如亲身所历。

乔县令也知赵子胆是个刁棍,只是早年赵镖师名头颇正,前面数任看着赵镖师的情面,都不曾动他,心道:“既有此梦

,赵子胆非除不可。秋闱在即,这穷酸不中也罢,若中了举少不得要打点,倒叫我先送份人情与他。”

乔县令主意已定,竟不来榨黄秀才的钱,即刻出了火签,命拿了赵子胆归案。黄秀才两个远亲心领神会,接了签点几个

心腹,来到县北龙阳镇畔,寻着赵子胆两间屋儿。

赵子胆土地庙中与方帐房两个闹了一夜,刚回房中补眠,被几个衙役如狼似虎搡在床上,屋里搜了一遍,寻出白金二百

两有余,又几包绸缎衣服,几张字契,才把房子封了,取锁链套住赵子胆,扯去县衙交差。

乔县令胡乱审了片刻,也不听他诉冤,即刻打了二十杖,先收在监里,起出赃银来,十两归了黄秀才,其余的皆充了公

,虽是充公,不过充到县令县丞并师爷衙役等的囊中罢了。

那些做衙役吏人的也有两个同赵子胆交好,却喜他并无靠山,反正有银子入账,往昔交情也不过尔尔,都乐得后事干净

乔县令立意要治死赵子胆,转念又想:本官为民除害,也算功德一件。只是观音大士既点化本官,岂不知是为了这秀才

?莫非他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定要高中的?

他想到此处,对黄秀才越发和颜悦色,退堂后宽了官服,治了家宴请黄秀才,席间携着手说了许多勉励之词,临了又封

了二两白金送他,道:“分俸些许,此番秋闱定要加意用功,荆州学道朱御史乃先祖门生,若今科高中,不日便是世兄

弟了。”

黄秀才被他一番话儿捧得高高,心内只道遇着了伯乐,真个受宠若惊,谢了又谢。他白得这许多银子,也想着秋闱近在

眼前,定是火候到了,便欣然欲往,心内又着实放不下李阿乱,终究屋内翻出一物,再拿两钱碎银子,买了两只鸡并一

些杂物,来瞧李阿乱。

李阿乱出不得门,只靠赵方二人留下的些许食儿度日,猛可里见黄秀才推门而入,真个意想不到,差点跌下炕来。黄秀

才问了伤势,也不待李阿乱招呼,熟门熟路提着肥鸡黄黍下厨。

原来虽说君子远庖厨,黄秀才幼时也在富贵乡中长大,极讲究吃喝,后虽落魄了,却不肯亏待了口腹,自家也颇擅易牙

之术,此时拎了一只鸡在手里,断喉放血,开膛拔毛,竟比作八股文章还要熟练流利。

须臾间整治好了鸡,另将金华火腿取半臂长的一条,片得薄薄地。黄秀才又寻一口瓦罐,洗净了,将鸡合着片好的火腿

,剁好的豆腐置在罐中,上面铺一层极嫩的鲜笋丁子,许多新择的山菇,瓦罐盖子上下盖定,再封一层荷叶,上灶煨着

,下面柴火烧得旺旺地。哪消两个时辰,将只肥鸡煨得肉脱骨烂,精华尽化在汤里,香喷喷热腾腾盛出来一大碗,点了

盐,撒上些葱花芫荽,端到李阿乱房里。

黄秀才再将案桌石鼓都拖到炕边,焖的黄黍饭也盛了两碗,两只鸡腿都撕了,搁在李阿乱碗中,这才坐到李阿乱对面用

饭。

李阿乱晓得黄秀才是个斯文人,不敢造次,拿着箸子让了几回黄秀才,虽然腹中饥饿,倒吃得比往常慢许多。

黄秀才举止虽斯文,吃得倒快,将米粒拣尽了便放下碗。李阿乱用大半碗鸡汤泡了饭,正挟了一筷鸡肋在嚼,见黄秀才

似有话要说,忙将鸡肋丢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黄秀才嗽了一声,道:“李三哥,小可今日上门,虽有几分冒昧,实是有事相告。”

李阿乱忙道:“黄相公休要客气,只讲便是。”

黄秀才见李阿乱停住不吃,帮他添了汤,道:“这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三哥吃着,听吾道来。”

李阿乱只得端起碗喝了两口汤,黄秀才便将他如何写了状纸,如何去了县衙,县令如何拿了赵子胆归案,俱讲了一遍,

末了将乔县令助他那二两白金取出,交给李阿乱,道:“李三哥,赵子胆此番得了教训,必不会再来缠你。你既离了他

,丈夫生于世间,两肩能挑,两手能劳,岂愁穿衣吃饭?这二两银子,你将去做个本钱,日后做些小生意,也好过这等

无头的买卖。”

李阿乱因着徐家事,已对赵子胆生出离反之心,只是胸中空有抱负,苦无良策,此时听了黄秀才一番话儿,且惊且佩,

口内含着鸡汤,眼中噙一包泪,就要来拜黄秀才。

黄秀才忙要扶,哪里扶得住,终究让李阿乱翻身拜倒,叩了四个响头。李阿乱两眼垂泪道:“义士,愧杀李某。俺空有

几分力气,一个大字不识,却向来自称豪杰,今天见着这般行事,方知甚么是真英雄,真义气。”

黄秀才摇了半日手,连称不敢当,又在怀内摸出一本册子来,道:“不瞒李三哥,先祖也出身草莽之中,留下几册武功

图谱。只是传了几代,到吾这里只以进学为要,这些着实无用。三哥是武林中人,前日又受了外伤,小可便将这卷册赠

予三哥。”

李阿乱听了大惊失色,道:“这个是恩公的传家宝贝,俺怎当得起!”

黄秀才微笑道:“自古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三哥练了这册上的功夫,既可强筋健骨,又可延年益寿,也好

过封在吾家内结蛛网,生蠹虫。”

当下揭过册子,指着封皮道:“这是小可祖上传下来的养生之术,名唤结发长生功。李青莲有云:‘仙人抚我顶,结发

受长生。’诗仙说过的话,那是错不得的。”

李阿乱见那册子上密密麻麻,尽是蝇头小楷,翻一翻也有几个光着身子的人,都是两两相对,摆出各种姿势,手足上串

几条红线绿线,摇头道:“这些字俺便花千斤的力气也学不会,还是恩公自家练就好。”

黄秀才一脸正色,无比恳切道:“不妨事,小可教三哥便是。”

毕竟黄秀才如何与李阿乱练功,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上回说到黄秀才掏出一本旧册子来,道是祖传的结发长生功,要赠与李阿乱。李阿乱一字不识,听了这话,无限欣喜,

忙吃罄剩的鸡与汤,将碗筷都撂下了。

黄秀才揭开册子翻了几页,道:“这结发长生功乃西域武功,三哥瞧这图画上的红线绿线,便是手足脉络,这一个个黑

点,便是身体要穴,吾且读几句你听。”说着念了几句。

李阿乱从未见过武功秘籍,听他摇头晃脑,四字一句,艰涩无比,听得只是头大。黄秀才见他一脸迷茫,又选一旁注解

念来。李阿乱听他文绉绉之乎者也,仍旧狗屁不通。只得开口道:“恩公,俺实是不懂穴位,你说的气海是啥?少三焦

是甚么?周天又是哪里?俺听着晕。”

黄秀才杂学颇通,早年也曾把来这册子,看着玩耍,当下一句一句,解释气海丹田是哪里,少三焦是甚么,周天又是甚

么,直说的口干舌燥,李阿乱三句里才解得一句。

黄秀才见不是法子,道:“咳!三哥,这结发长生功乃是双修之术,独练总不如二人同练。你记不住这许多,小可便一

处处解给你听,如何?”

李阿乱问道:“双修怎地?”

黄秀才笑道:“双修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点着那成双的人像又道:“这双修之术,便需行房一二,与上次小可同三

哥所行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要委屈三哥一场。”

他话说得极委婉,边说边在李阿乱身上瞄来瞄去,李阿乱敞着胸,架着双手听他讲,愈显胸膛上油黑肥厚,臂上的腱子

肉一块块结实紧绷,黄秀才看了心悦,不由自主抓着他上臂,道:“这处便是臑会穴,属手少阳三焦经。”又笑眯眯摸

了一把,道:“这处是天府穴,却是属手太阴肺经了。”

当下黄秀才在李阿乱身上摸来摸去,他读书人不下地,手掌比常人细嫩得多,李阿乱被他摸地痒痒的,也不敢乱动,黄

秀才一边翻册子一边指点,摸了几处,摸到背脊正中的灵台穴。李阿乱背心被他手指点上,忽然觉得那处大大一跳,接

着便有丝丝热气冒了出来,黄秀才再往上点神道穴,那一缕热气也飘飘忽忽向上去了。

李阿乱心中一喜,心神便分,那热气也没了,忙向黄秀才道:“这摸穴的法子倒好,恩公果然利害,俺们就双修罢。”

黄秀才推辞道:“修习此术还须行房,小可实怕三哥练得过勤,加重了伤势。”

李阿乱忙道:“俺说使得便使得!”

黄秀才便等他这话,窃喜不止,忙将起首修习要诀背了一篇,说来也怪,他平日里背墨卷千难万难,此时却如有神助,

过目不忘,顷刻便记得烂熟。当下挪开案桌,除了长衫,跳上床来,见李阿乱拱着腰,两片好臀将掩未掩,喷红可爱,

竟好得差不离了。

黄秀才不敢怠慢,扶着两片臀探进手去,伸指在他会阴处猛然一点,李阿乱阿也大叫,全身抖动,黄秀才忙道:“三哥

,这开篇便要让先天之精合后天之气,行督脉通三关,你千万记得。”

说着右手在他脊梁骨上一处处滑动,左手却伸到身前,揉他滑溜坚硬的小腹,道:“此处气海丹田,最是要紧,吾来帮

你按按。”李阿乱只顾用心记后背穴位,岂知黄秀才有他心。

黄秀才摸得得意,将自家棒儿掏出,在李阿乱两片鹅脯似的臀肉上可劲儿磨蹭,待终于摸到头顶百会穴,李阿乱已身上

已俱是汗,小腹如火烧一般,只是生熬,黄秀才将他头颈扭转,道:“若通了任督二脉,到此内息便要沉到面门,须渡

一口津。”说着握住李阿乱两颊,嘴对嘴啃了下去。

黄秀才一口津液渡在李阿乱嘴里,舌头也送着进去,上下都咂弄遍了,那津口内盛不住,反溢出来许多,顺着下巴流到

脖子。黄秀才一一都舔了,趁机将李阿乱翻过来,道:“三哥,底下要再摸任脉,从你面门一处处摸下来。”

当下从头至胸,从胸至腹,又摸一遍,最后重新将手摸在任脉的会阴穴上,微笑道:“只要打通任督二脉,这样走一遍

,就是一周天了。”

李阿乱有些迷惑,黄秀才手指一处处点到,他有时觉得热气被牵引出来,走了一会儿,又自消失了,这般古怪却不知如

何说给黄秀才听。几根手指摸在他肠中也没觉察到。

黄秀才身下[毛几][毛八]早直竖起来,忍得汗涔涔,还要道:“这心法口诀就是行房之际,想着体内真气如何游走。若

不光在自己身上行走,还从两人交合之处走到对方身上,便是双修。”

李阿乱依旧似懂非懂,黄秀才已捱不得,道:“三哥若能行,便先与小可练一回。”

说着掰开两条长腿,正面压紧了,挺腰直捣进去,他肖想了许久终于得手,药炼过的[毛几][毛八]便如烧得滚烫的石杵

也似,狠冲猛戳,直把李阿乱作个经年的石臼,恨不得捣出浆来,哪还顾得上行功,倒断断续续几声,嘱咐李阿乱好生

修习。

下面李阿乱哎唷数声,心中依旧想着那热气,迷迷糊糊,果觉得热气被牵引着流动了片刻,倏然散开,复又聚拢,便如

几条活泼的小鱼,在血脉中穿梭,时隐时现,正自稀奇,忽然有一条鱼儿窜入旁流之中,顷刻手足都麻了,不禁大骇,

结结巴巴道:“恩、恩公,俺动不得了!”

黄秀才只顾抽拽,飘飘然叫道:“正是动不得才妙矣!”他乃积年的好手,这般行起房来定要闹到天黑,李阿乱既动弹

不得,随他摆弄,岂不大妙。当下花样辈出,直弄足两个时辰,李阿乱里面被捣得发烫,酥麻难当,那行错了的热气才

似又回了正道,渐渐散了。

原来黄秀才先祖颇有奇遇,在不知何处得了双修的法门,那结发长生功博大精深,这传下来的一册只是些入门功夫,然

而只这只言片字,便令李阿乱筋骨强健,气旺血足,寻常的跌打损伤,头痛脑热都奈何不得他,且有驻颜长生之效,此

是后话。

他二人皆不知那结发长生功若无内力相辅,又无房事相佐,贸然运功,定会手足麻痹,动弹不得。正法须辅以上乘内力

,双修共进,否则一旦走火入魔,轻则癫狂痴呆,真气散尽,重则经脉寸断,爆体而亡。可他二人根本无半丝内力,一

个手无缚鸡之力,又贪图行房并不行功,一个空有一身蛮力,却不识一字混沌难解,倒被歪打正着,黄秀才并无性命之

忧,李阿乱也得了双修之宜。

按此不表,且说黄秀才与李阿乱同歇了数日,将结发长生功一一教了,又走去镇上买些吃食,终于某日辰时将最后一页

揭过,与李阿乱两个靠在床头,道:“三哥,今日这长生功便算教完,小可扰你数日,便要去了。”

李阿乱万般不舍,道:“恩公怎地忽然言去?”

黄秀才道:“实不相瞒,秋闱已近,读书人自古以举业为上,旁的都是杂务。小可寒窗已久,自觉火候到了,终要去试

上一试。三哥你也务要寻个营生,不可再学那赵子胆劫人财物了。”

李阿乱听了此言,不便相留,哭丧着脸道:“恩公,你若高中了,还来瞧俺。”

黄秀才应下,穿了长衫,戴了方巾,吱呀一声推开门,眼见只白狐跳一跳,衔着骨头一溜小跑钻入林中,忙反身嘱道:

推书 20234-05-08 :谁说CV不能拐+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