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萧萧——YOKI夜祀

作者:YOKI夜祀  录入:05-06

君怜的笑越发冷漠,似乎连空气都被这寒冷冻得有些凝固。

沈七的七瞬,被君怜下到了君皓的身上,这件事他谁都没有告诉,就连沈七临走的时候问他,都没有说。

君皓很爱缠着他,所以他下手的机会很多,也很容易,只要是自己说的,那孩子都会无条件的信任和接受。

离开皇宫去边关的时候,君怜已经在君皓身上下了五次的七瞬,让这个孩子的身体愈发衰弱下去。

君皓不会知道。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君怜的心里总有着那么一根刺,狠狠地刺在胸口,让身体里面鲜血直流,却还要带着虚伪的假面,面对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

太过纯洁,让人妒恨,让人想毁掉。

君怜本以为六年的时光过去,会让这个孩子对自己产生隔阂,还以为之后会有些难以进展。可是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的样子,被遥远的时间、空间催化升华着,美地愈发虚幻,那些细微的好,在一遍一遍的回忆之下,愈发让人无可自拔,甚至让他爱上了自己。

纤长的手指划过君皓白嫩的脖颈,君怜嘴角的笑很残忍。

这里,只要他轻轻一握,就会断掉,然后面前的人就会如同断线的风筝,毫无生气。

那双天真的眼眸再也不会闪着光亮,对自己唤着,“七哥。”

没人知道,每当听到他这么叫着自己,心里的阴暗,便会不受控制地蔓延着,侵蚀着自己,让他堕落向更深的地狱。

他承受不起这样纯洁如同天神的兄弟。

此生他已注定是活在地狱中无法翻身的人,既然无法挣脱,那么拉着更多的人为自己陪葬,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刚要收回抚过君皓脖颈的手,却在半路被那微热的手掌抓住,似是怕被挣脱,小小的手掌握的紧紧的。

君怜没有再动,静静地任他握着。

既然爱上了恶魔,就随恶魔一同坠落地狱吧。

青诀把自己陷在新换的锦被之中,松软的被子还带着温暖的清香。被君怜温柔清洗过的身体很清爽,只是欢爱过后的疲惫酸痛一直笼罩在身体的每一寸,让青诀不愿意移动一下。

心脏的钝痛已经完全消失,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发作,又是什么时间。

肩上被君怜咬过的地方有些发痛,微微的痛,却让青诀安心甜蜜,自己还能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他留下的痕迹。

至少现在,自己还在他的身边,不是吗?

答应过他的,要助他夺得帝位的,没有办到,又怎么可以……

静静地歇了许久,青诀才有些费力地直起身来,拿过一边的外服套上,下了床。

君怜已经很温柔了,可是毕竟不是用来承受欢爱的地方,青诀的下体还是不太舒服,渐渐适应了之后,青诀才推开卧房的门。

这里有着青诀的吩咐,除了打扫的时间,没有人会过来,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只有檐角滑落的水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地坠落到水洼之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雨后的空气总是清新的如同被润洗过,散发着些微的泥土香气,吸上一口,就像自己也被净化过一般,让人提起精神来。

青诀浅笑着自言自语道,“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第二十三章

君皓的高烧,烧了一天一夜才褪去。

君怜被徐贵妃留在宫中,也陪了一天一夜。

君皓在迷糊中醒来的时候,只要看到君怜在,就会很安心地继续睡下去,体温也渐渐降低。仿佛有了这个人,所有的疾病都不再可怕,都会慢慢好起来。

这边八皇子从高烧重病中好转,喜讯刚刚传到武帝那里,那边沉重的噩耗又是接踵而来,让武帝急怒攻心,昏了过去。

太子遭人行刺,生命垂危,凶手却还没有抓到。

宫中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封锁消息,可是这皇宫深院之中,各个势力的眼线遍布,又怎么可能瞒过那些在一旁虎视眈眈,寻找缝隙伺机而动的人。

继当年大皇子通敌叛国的事件之后,这是又一次对于皇室的致命打击。

二皇子如今身重剧毒,又有刀伤离心口只余半寸,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现在的情况就是在与死神赛跑,太子一派正在争分夺秒的想要救治太子。

只是刀伤虽重,却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人绝望的是太子中的毒,根本无人可解,无奈之下只好用个搪塞的借口,张贴了一张掩盖真相,却是求高人解毒的皇榜。

“啪!”瓷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四溅着,割伤了跪在低低地伏在地面的人的脸。血从颊角缓缓滑落。

“废物,全他妈是废物。”四皇子暴怒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光这样还不解气,胳膊猛的一轮,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一阵碎裂的声响。

“这次的计划如此周详,竟然没有直接杀了他,还让他有那么一口气在!”

“主子请息怒,太子周围高手太多……”

狠狠抓起另一张桌子上还完好的茶杯,四皇子甩向伏跪在地上的人,就像算计好的一样,砸在了单薄的额角。

“还敢给我狡辩!”四皇子的声音震怒,满腔的怒火想要找地方发泄出来。

地上的人不敢再多言,只能闭了嘴,安静地跪着,任由额角的血水不住地流。

“把所有知道实情的人都杀了,一个不要留,如今太子殿有着重重的人把守,再一次行刺已经不可能。”四皇子烦躁地走来走去,狠声说着。

“不过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派人去阻止想要解救太子的人,不能让他有反击的机会!”

跪在地上的人回声应道,“是。”

屋内只剩下四皇子走动的脚一次次踩在地面的声音,空荡荡地在屋子里回响。

这时突然有个挑高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屋子里的谈话,“翰儿。”

四皇子努力扯出个勉强的笑脸,堆着笑看着被推开的门,“母妃,您怎么来了。”

吕昭容刻薄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一声冷哼道,“你也真是没用,如此万全的准备都能留下后患。”

四皇子咬了咬牙,努力忍住牢骚,憋住想要反驳的话。

看着自己儿子憋屈的样子,吕昭容又故作亲昵地笑了笑,因为转变的太快,脸上有一瞬的扭曲,“不过如今让老二的命已经去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只要把时间拖下去,那毒无人可解,必然会再也压制不住。”

四皇子有些不在意的说道,“儿臣自然也是知道。”

吕昭容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缓缓开口,“如今只要等这太子死了,你的机会就又增加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确保这件事情不被人发现。”

四皇子满不在乎地笑笑,“母妃放心,不该留的人都要去见阎王了,至于其他人,我想他们不会背叛我。”

四皇子的笑傲慢张扬,似乎对自己的魅力和人望十分有信心。

吕昭容满意地笑了笑,但还是谨慎地开口说道,“就算如此,也要小心,这些天你多去太子殿看望看望,让人见识见识你的兄弟情深。”

“儿臣明白。”

这对母子的对话旁若无人,那自信傲慢的深情,仿佛已经扫平了所有的障碍,这天下已经稳稳地握在了他们的手中。

一直伏跪在地的人似乎早就被他们遗忘,他也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静静地伏在地上。

额角的血已经凝注,只是干涸的血痕从额角连到下巴,有些骇人。

这人的年纪大约二十七八,纵使被血污了脸颊,也能看出这是个面容清秀的男子。

四皇子似是忽然想起了屋内还有一个人,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桑落,你先下去,把我交代你的事情给我办妥了,不然……有你好看。”

最后几个字,字字顿顿,狠厉中还带着威胁,衬得四皇子的脸都有些狰狞扭曲。

被叫做桑落的人却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静静地应了一声,“是。”随后倒退出了这一对母子呆着的房间。

出了房门,外面已是入夜,没有星光,大片的云也遮挡了月光唯一的光芒,一眼望去,一片漆黑。

桑落抬起手擦了擦脸颊的血痕,因为干了没有擦掉,便没再管。

他知道王府的四周还有暗卫在看着他,也没做停留,脚尖轻点,便跳上一旁的屋顶,几个轻跃着离开了安王府。

桑落在四皇子身边呆了六年,因为当初舍身救主得到了四皇子的信任,可以说,四皇子虽然对他狠厉,却是非常信任他。而这些年,桑落也用他的实际行动回报了这份信任。

而此刻,桑落翻越过一座座屋顶,却是落在了城郊的一座破庙旁。

手腕微翻,一柄乌黑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手间,抬手起落之间,刀尖在石壁上飞快划过,留下了莫名其妙的一些图案符号。

有些留恋的看了看这些自己刻下的东西,桑落的开口有些落寞。

“还要多久……”

紧紧地盯着那些图案符号看过最后一眼,桑落利落的转身,没有一丝留恋停留,身影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云在浮动,一点点地随风挪移着,渐渐透露出一丝月亮,露出了霜白的光芒。

不知多久过去,一个身影来到这里,停在石墙旁边,看着墙上多出来的图案符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等待已久的内容。

月亮再次被浮云遮挡严实,月光也被一点点收回,当夜色再次被黑暗笼罩,破庙的石墙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

只是那石墙上的内容,已经被抹去,只余下斑驳的痕迹。

第二十四章

这日风和日丽,碧空无云,走在如此美景之下,必然心情舒爽愉悦。

只是纵使这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朝堂之上,却依旧是波涛汹涌,暗中的牵扯越来越广,如今的混乱局面,一招错,满盘皆输,所有人都是把心紧紧提到了嗓子眼。

锡王府的书房之中,青诀正有些疲倦地看着手下送来的最新的消息。

太子那边还是没有起色,几乎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全国各地,甚至别国闻名而来的名医也不在少数,却无一人能解太子身上之毒。

看来四皇子那边这次真的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久查之下,皇上那里竟然都没有人查到有关于他蓄谋谋害太子的一点消息。

青诀了解一些内幕,可是这些内幕却是无法作为推倒四皇子的把柄,现在他在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如同火药的引子,只需要一点火花,就会点燃引线,把人炸的体无完肤,没有一丝生还的余地。

四皇子一党的人在青诀手中或多或少都有着把柄,只是青诀向来不喜欢用强硬的手段,这样的好处也是让这些人对于青诀有着些许的好感。

这些人本就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人拼死效忠甚至放弃自己性命的人。他们大部分人所图的,还是利益,他们把宝压在四皇子身上,是相信他有可能夺得帝位。可是当有一个人把事实摊开表明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了解到,四皇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最后的赢家,背叛,顺理成章。

青诀揉了揉眉心,脑中又晃过那张俊俏的容颜,想到君怜,青诀终于从让人头疼窒息的层层纠葛之中抽出思绪,嘴角漾起一抹想念的笑,仿佛所有的疲倦,只要想起这个人,都会轻如浮尘,消散而去。

青诀垂下头,低声地呢喃着。

“还会有很长的时间,我们还要走好长的路。”

葱白的指间抚过肩头,轻轻地按在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齿痕落下时的刺痛。

嘴角的笑有些苦涩。是否,真的还有很长的时间。是否,只要自欺欺人下去,幸福就会延长地更久一些。

其实肩上的齿痕早就在渐渐淡去,最初的齿痕,已经淡没了痕迹,新添的痕迹,也在一点点淡去,终会有一天,也会消失不见……

就如同他自己的生命一般。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莫非是在想我?”清朗的男声在屋内响起,带着些许的调笑。

青诀有些失神,回身望向溜进书房的君怜,失焦的瞳孔一点点回合,映出了面前人带笑的脸颊。

是他的君儿,如今的自己还呆在他的身边不是吗?像是安下心来,青诀冲着君怜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君怜故作懊恼地抓了抓头,“你这是在勾引我吗?知道我受不了你的引诱,这是让我先把你抱到床上吗?”

青诀无奈地笑了笑,微晃着头,“你又在无赖了,不要闹。”

君怜的嘴角咧的更开,走上前去把青诀抱到怀中,“我没有胡闹,真想一辈子把你绑在身上,让你想离开都离开不了。”

青诀笑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回抱住君怜。

没有得到回应,君怜也没有在意,他知道眼前的人爱他,一辈子不会离开他,所以他很安心。

静静地拥抱过后,青诀推开还不打算松手的君怜,轻声说道,“今天不打算咬我了吗?”

君怜看着青诀的脸,戏谑道,“诀,你被我咬上隐了。”

青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解开了腰间的缎带,将左肩的衣服褪了下去,素白莹润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左肩之上并没有齿痕,只是有些还未消退的吻痕。

君怜看着青诀赤裸的肩头,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感觉身下开始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青诀的脸颊有些微红,但还是开口说道,“我让你咬我,狠狠地咬,留下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

被青诀的话吓到,君怜抬起头看着青诀,那双对着自己的眼眸中只有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无奈地伸出手把青诀拉到怀中紧紧抱住,君怜的声音里满是疼惜,“我怕你太疼,从来不敢咬太重。”

青诀扯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低声回道,“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希望你能狠狠地咬下去。”

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君怜认真地看着青诀的脸颊,许久之后,终于被那脸颊上的坚定打败,垂下头去,将唇印在了那雪白的肩膀之上。

君怜咬的时候,把住青诀的手都在抖。

青诀在心中低低叹息,如此果断冷酷的人,竟然因为自己在害怕,仿佛被咬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青诀只好握住他的手,安抚他狠下心去。

其实青诀觉得那一口一点都不疼,当齿痕深深陷入肌肤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得到归属的感觉。

血顺着肩头滑落,滑过胸口,被君怜的指尖拂去。

“疼吗?”君怜的声音中满是心痛。

青诀笑了笑,低声回道,“不疼,真的。”

君怜的双臂紧紧地收拢,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嵌入身体,融入骨血之中。

“诀,你在想些什么?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只要你想见我,我会马上出现在你的面前,就算你想要离开我,我也不会允许。”

青诀轻轻地抱着君怜,没有说话。

似是不满意怀中人的反应,君怜有些使坏地咬了下青诀的耳廓,随即的声音却是无比的庄重,“诀,我爱你,你知道的。”

青诀的身子有一瞬僵硬在君怜怀中,可是随即又柔顺了下来,抱住君怜的手也微微用力。

声音糯糯的,“君儿,抱我。”

君怜满是欢喜地看向青诀的脸,有些不可置信,这是青诀第一次主动求欢,让他受宠若惊。

看着愣住的君怜,青诀的脸慢慢燥红起来,有些窘迫地开口,“不愿意的话……”

还没等说完,所有的话就已被君怜封在了口中。

细密缱绻的吻,伴随着一句低低的,“我愿意。”

第二十五章

君怜的心情很好,君皓能看出来。而君怜能够进宫来看自己,君皓的心情也很好。

自己想念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君怜有空就来朝阳宫看他,是他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算君怜只是匆匆的来看一眼,君皓都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如果生病会换得七哥的怜爱,君皓想,就算一直病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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