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独尊的恋爱学——高冈寺葵子

作者:高冈寺葵子  录入:01-11

虽然鹭沼按照一寻的要求,穿上了和服,但是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变化。
今天和明天对于鹭沼而言,是已经许久不曾有过的没有任何打扰的连休,而且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
于是鹭沼决定彻底享受一下无所事事的感觉。
他那种穿着时下年轻人几乎已经不碰的和服,一个人坐在窗边品尝着绿茶的样子,不管让谁来看,也只能说是个标准的

年轻老头子。
如果再深深叹上几口气的话,就更是完全到达了真正的日暮西山的境界。
但是,这也是鹭沼独特的韵味。
就这样依偎在窗边,品尝着茶水,他几乎将时间的流逝也都忘到了脑后。
坐在了温暖的阳光笼罩下的窗边,他茫然注视着院子。
最初位于左边栅栏上的太阳,慢慢移动到了正面的梅树顶端,然后又退向了右边。鹭沼下意识的想着,如果能观察好这

期间因为光线的变化而带给风景的影响的话,倒也是相当风雅的一件事情。
因为今天难得的在休息日提早行动的关系,所以鹭沼这次弄到了附近的小型和式点心店的限量发售的"栗时雨"。由于受

到了从事茶道的父亲的影响,所以鹭沼从小就对甜甜的和式点心情有独锺。
(今天真是幸运啊。)
鹭沼的优点之一就是,小小的事情就可以让他充分沉没在幸福之中。
(话说回来,为什么一寻要要求我穿和服呢?)
一边品味着茶水,鹭沼一边突然想起了一寻的事情。
鹭沼原本以为既然是特意让自己穿上和服的话,总是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和理由吧?但是一寻的反应却比他想象中要平静

的多。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还是这样适合你。"
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感觉上他似乎并没有抱有什么特别的期待,这倒反而让鹭沼有些脱力。
如果想把妙龄的女性装饰美丽一些也就罢了,非让一个已经过了二十五岁,都快发霉了的(这一表现是否正确另当别论)

男人穿上不起眼的和服,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一寻的行动对于鹭沼来说还是充满了谜团。
但是,就算是感觉到了谜团,但鹭沼的性格让他不会追根究底下去。
(算了,大家以前的环境和生活毕竟不一样,有些错节也很正常。)
鹭沼有时候是太天真了一些。
就这样大约坐了一个小时左右。
感觉到好象有什么视线之后鹭沼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因为不如道什么时候一寻已经坐到了距离鹭沼不到一米的地方。
因为外面的阳光耀眼,屋子里则相对昏暗,所以 鹭沼并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鹭沼觉得他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复杂的事情,这大概是因为鹭沼即使转过头来,一寻也一声不发的缘故吧?
别说是脚步声了,鹭沼在回头之前甚至一点没感觉到过他的气息。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鹭沼终于察觉到了一寻的不对劲,但是已经太晚了一些。
"一寻大哥,你怎么了?"
就在鹭沼将茶碗放在地板上,轻轻站了起来的时候。
"……"
一寻的身体突然整个扑了上来。
正确来说,是他猛地跑了过来,从后面突然抱住了鹭沼的上半身。
"什么?"
这个行动是如此的唐突。
哪怕事前能有一句半句话,鹭沼所受到的冲击多少也能缓和一些吧?
"啊!"
就在他叫出声的时候,一寻已经把他拉进了旁边的和式房间。
在将鹭沼抱在怀里的同时,一寻改变了身体的方向,反手关上了隔门。鹭沼不要说是抵抗了,几乎连想动弹一下也无法

做到。他只能抓住了环绕着他身体的手臂,不知所措的浑身僵硬。
之所以抓住一寻的手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反射性让他就近抓住距离最近的手臂而已。
但是,这个举动好象是大错特错了。事态越发进一步恶化。
"你果然还是对我有意思啊。"
耳边一个有点嘶哑的声音吐出了鹭沼无法置信的话语。
"啊?"
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状况,鹭沼不由自主发出了愚蠢的叫声。
"等一下,一寻大哥,你没事吧?"
鹭沼转过了脑袋,但是他马上就对这一动作产生了无比的后悔。
因为就在他扭过脑袋,以非常不稳定的姿势转向后方的同时,立刻遭遇了一寻的深吻。
"唔……唔……"
就在鹭沼的嘴唇被堵住,手脚胡乱挣扎的时候,一寻的手臂己经滑进了鹭沼的胸口。
"如果你没有意思的话,应该就不会按照我的要求穿和服了吧?毕竟你没有这么做的义务。所以说,这就充分证明了你对

我还是有意思的。"
"请你等一下!"
趁着一寻嘴唇离开的空隙,鹭沼勉强调整了姿势。话虽如此,他也只是勉强挪开了脸孔,还没有能挣脱紧紧缠住他的强

有力的臂膀。
"你弄错了!我之所以穿和服……"
一寻没有让他说到最后。
"都是为了我。"
自信满满的如此断言后,他再次把脸孔凑了过来。
鹭沼己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请你不要这样。"
原本他就搞不清楚一寻的逻辑理论。为什么他只是按照一寻的话穿上了和服,就要道受这样的待遇呢?而且还是以这种

形式。
总而言之,他在一寻的怀里拼命挣扎了起来。
"请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叫你不要这样!"
就算两人之间的体重相差了接近二十公斤,但鹭沼毕竟也是男人。如果他真心挣扎的话,当然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就范。
但是,对于至今为止一向习惯受到各色人等服从的一寻而言,鹭沼的反抗似乎让他相当的不快。
"你给我老实一点!"
下一个瞬间,昏暗的房间里己经响起了清脆的碰触声。
一寻殴打了鹭沼的面颊。
转眼之间鹭沼的面颊上已经浮现出了红色的手印。
聋沼非常非常的震惊。
如此直接的暴力打击,自从八年前父母去世后他就已经再没有尝到过了。
因为鹭沼的父母是非常严肃的人,所以他们在教育儿子女儿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放弃暴力的手法。但是,那顶多也只能

算是包含着爱情的体罚。
象这种感情全面外泄的暴力,鹭沼还是生平第一次体验到。
"什么?"
不过让人无法置信的还不只是这些。
一寻带着笑容,将这个与自己力量悬殊的身体压在了身下。然后,一边进行了充分的蹂躏,一边纵声大笑了出来。
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一寻对着浑身无力瘫倒在榻榻米上的鹭沼,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鹭沼朦胧的视线缓缓上扬。
一寻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将自己的嘴唇覆盖在了鹭沼因为咬的太用力而渗透出了薄薄血丝的嘴唇上。
事实上,他对于现状非常的满足。
他从第一次看见鹭沼的时候就很中意他。
无论是纤细的美貌,与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豪爽性格,还是他那种看到别人为难就无法置之不理的善良,都非常符合一

寻的口味。
(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把他弄到手呢?)
一寻一直在虎视耽耽的寻我着机会。
一寻并不是抱着所谓的狂热的爱情。他的心情更像是小孩子看见了自己喜欢的玩具就一定要弄到手的感觉,因为想要所

以就抱了他。只是这样而已。
对于一寻而言,做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行为。
那只是一个用来获得快感的刺激游戏而已。
而将鹭沼弄到手为止的过程已经带给了一寻足够的兴奋。
首先是以妹妹未婚夫的哥哥的身份接近他,然后又成功的住进了对方的家里。
因为鹭沼属于那种不会怀疑别人的类型,所以一寻狡猾的作战进行顺利到了可笑的程度。
利用对方的同情,趁着对方缺乏防范的时候下手。
不过一寻觉得,鹭沼应该也不是那么讨厌刚才的事情才对。
毕竟自己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鹭沼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
因为记忆一片混浊,所以他连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也不清楚了。
他在窗边品尝着绿茶,然后一寻就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就在他这么想着而站起身来的时候,一寻就突然扑了过来。
然后就这样把他拖进了旁边的和式房间。
再然后……
光只是追寻着模糊的记忆,鹭沼的身体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他的全身都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疲劳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就好像一场漫长的噩梦。
但是,如果真的是噩梦的话该有多好。
最后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中的,是透过一寻的肩头可以看见的阴沈的天花板。
而现在,他就趴在这个房间里。
大概是由于长时间以同一个姿势躺着的关系吧,包括脖子在内,他全身的关节都在剧烈呻吟。
当他试图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而四肢用力的时候,他的下半身闪过了一阵剧痛。
腰部说不出的迟钝,而下半身则残留着近乎麻痹的疼痛。
而且大腿内侧还有种说不出的奇妙的湿润感。
(这到底是……)
鹭沼害怕去确认,但是又不能不去确认。
鹭沼用胳膊肘支撑起上半身,缓缓将视线转向下方。
榻榻米上到处都是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液体。
还不光是这样,从鹭沼的大腿直到膝盖,还有脚掌,全都染上了同样的颜色。
至于大腿内侧,至今都还迸裂着鲜红的颜色。
因为过于凄惨的情景和受到的打击过于巨大,鹭沼甚至忘记了转移开视线,只是牢牢地凝视着这一切。
鹭沼猛地感觉到一阵呕吐感。
他还来不及按住嘴巴,已经吐出了胃内残留的食物。
在自己的呕吐物,血液和体液的包围下,鹭沼体验着就好像被推落悬崖一样的绝望感和屈辱感。
在恢复了一定的气力之前,鹭沼都瘫在当场无法动弹。
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之后,鹭沼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可是房间里的味道以及大腿内侧的粘稠感,让他忍不住再次感到一股恶心。
即使如此,他还是拼尽全力勉强站了起来,几乎连滚带爬的进入了浴室。
大概是一寻先他一步使用过了的关系吧?毛玻璃的里侧还带着雾水。浴池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鹭沼用热水淋浴从头到脚冲洗着身体上的残渣。
因为太过用力擦拭全身的关系,浑身都一片通红,隐隐作痛。
他仔细再仔细的洗净了全身之后,才离开了浴室。
他偶然一抬头,发现从起居室微敞着的房门里面传来了灯光。
一寻好像就在里面。
鹭沼的脚步自然而然转向了起居室。
与其说他在乎的是被强暴的事实,还不如说他最无法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受到强暴。
虽然他并不期待能够得到什么可以让他认同的答案。
即使如此,他还是想问个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种不讲理的待遇,他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
不出所料,一寻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从他的侧脸来看,和平时的一寻并没有什么不同,完全无法和那个几小时之前袭击自己的野兽联系到一起。
即使如此,暴力还是确实发生过。证据还残存在鹭沼的身体上。
按说一寻不应该没有发现到鹭沼的出现,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从显示屏上抬起头来。
勉强积聚起了残存的力量,鹭沼下定决心开了口。
"一寻。"
"什么事?"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什么那种事情?"
那种似乎不关己事的口吻,让鹭沼的怒气爆发了出来。
毫无疑问,一寻是在坏心眼的明何故问。
"就是你在和室里对我所做的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好了,告诉我理由!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因为我想做啊。"
一寻斩钉截铁的说道,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对于这个过于脱离了自己常识的回答,鹭沼吃惊不小。
一想到自己至今为止居然相信了这么一个男人,他就感觉到说不出的后悔和火大。
鹭沼的眼眶中浮现出了不甘心的泪水。
"因为想做就做出那种事情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获得原谅吗?"
"哪里,我不这么认为。不过,你自己不也说了可以吗?"
"那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事情!"
"你应该是说过,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就尽管开口吧。"
"!"
鹭沼受到了剧烈的打击。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一寻居然会如此诡辩。
原来如此,如同一寻所举出的那样,鹭沼确实对一寻说过。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就尽管开口。"
但是,谁会想到会有人没常识到利用这句话就实行强暴呢?
这么说起来,虽然因为记忆模糊而不是很肯定,但是对方扑过来的时候好像也说过同样的台词。
可是,鹭沼是男人,在受到袭击的时候,他也曾经一再抗拒过,尽管如此,一寻为什么居然还说的出口,都是因为你答

应过的关系?
所谓的张口结舌就是鹭沼现在的样子吧?
看着无话可说的鹭沼,一寻还不忘火上浇油。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你一幅不服气的样子,你自己不是也并不讨厌那件事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
鹭沼下意识提高了声音反问。
一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因为你不是也达到高潮了吗?"
"那个和这个不是一回事。"
因为鹭沼不肯松口,一寻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了。
"请你不要会错意。咱们这次一定要说个清楚,我并不是强暴了你。这你应该也明白吧?"
"我不明白。"
鹭沼并没有乖乖认输,他用坚决的口气摇着头进行了否定。
"你还真是个小傻瓜。你也不想想你在我手里获得了几次的高潮。明明自己己经很兴奋了,还全都怪到我身上,这末免

太不讲理了吧?"
这毫无疑问是属于愚弄。
强暴是罪行。就算鹭沼是男人,不能以妇女暴行罪对他起诉,但在道德上这也是犯罪。至少也可以算是暴力犯罪吧?
明明是自己犯了罪,为什么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呢?鹭沼对此完全无法理解。
鹭沼没有回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能吸取教训,今后不再随便承诺也就好了。"
用那种把别人当成白痴一样的口气说完之后,一寻缓缓站了起来。
在和鹭沼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用下流的手势抚摸着鹭沼的腰部。
"哈哈哈,不过我也很中意你的身体。相当舒服哦。如果你希望的话,我随时可以再来抱你。你尽管开口好了。"
放声大笑之后,一寻离开了房间。
鹭沼紧紧咬住了嘴唇。
浮现在他疲惫不堪的脸孔上的,是无比的败北感和愤怒。
由于这些不讲理的行为而产生的愤怒不断升温。
(我居然就是被这种男人给侵犯了吗?)
鹭沼几乎要哭了出来。他甚至这么想到,(为什么我要遭遇到这种事情呢?为什么我会对那种男人产生信赖感呢?就算只

是短短的时间,我也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事到如今再回想起来,一寻的行动里充满了不自然的地方。
那一切都是充分的警告。
尽管如此,为什么自己还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呢?鹭沼对于自己的愚蠢感到了无比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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