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下——泽仁唯色

“能让杀手一定程度上弱化了自己的原则，不作他想，只有感情一个可能。不过这又有些地方不通，毕竟找杀手都是通过中间人或者一些隐晦的传播渠道，不会有足够时间交流让杀手同情与雇主的经历。除非，雇主和杀手真的有某种相似爱好……哦，我知道了，杀手这次没拿钱，只是为了正义？”小炎自己说着就想出一种推理来。

“两种可能都有，暂不急着下结论。这杀手你能约到吗，小炎？”

“也不是不能，不过我觉得会得不偿失的，你知道的。”小炎已经许久不涉足杀手那个世界了，这般出去麻烦尚且不说，而是说这一次的杀人案如果是复仇的话那么现在就算是结束了，有必要这么花费精力去破案吗？

“那算了，你和韩风说说这个杀手以前的业绩。分析一下，这杀手的徒弟会是怎样心性的人。”萧玉吩咐完和莫宇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又去找他那个一萧玉身份结交到的朋友。

大白天，敲门，没人应。仔细听，屋中无人，好神奇，这个时间应该在睡觉的。萧玉笑笑，看来这人已经改了作息了，于是打电话。果不其然，人正字啊公司做培训。培训新来的人，因为他要辞职了，铁了心辞职，所以公司希望他走之前好好培训一下新入职以及老员工，毕竟鲜有人能比得上他。

两人约了这人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得面，差不多快要中午的时候，这人才出来，是真的忙。资本家对员工的剥削简直不能幻想，一定要利用充分。

“看来又有事了，那人案子不是接了吗？”也不含蓄。

“嗯，是还不小。”萧玉也不会含蓄，不然两人也不会成了朋友，“你觉得他有没有朋友舍得花一百万雇杀手杀掉杀他的人的家人？”

“朋友啊？也许没有吧，不过我有可能。”

“他是那种交不到朋友的人？”

“是啊，持才傲物，又是恶心的直男。如果有一个喜欢他的小GAY说不准的，你可以去查查他的风流历史，说不准能找到嫌疑犯。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这人自然在自嘲，能这么自在的自嘲出来，萧玉便知道他这朋友算是看悟这段情绪了。

“那么我晓得了，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最近生活不错。”

“那是，想不到几年不出门，大家的审美都变了。你不甩了你家那个来抢回我吗，再迟了就没有机会了哟。”

“祝你性福。”

“切，没诚意。你们办过婚礼没？”

“也许将来会有一个比较正式的仪式吧，不过肯定会有别于传统的婚礼。你知道的，婚礼的‘婚’字是女字旁，我讨厌这个说法。”

“哈，明白。那我举行仪式的时候你要来呢，不管第几次。”

“啊哈？好的，每次都包一个大红包。”

“这才对！”

……

萧玉心中有了一个假设性的想法，蛮欣慰的假设。怀着欣慰笑眯眯的回的办公室，回去的时候小炎已经不在了，韩风也已经做出了凶手的人物侧印。比较简单：宅，喜欢上一些发布有奇怪事情的网站；从童年开始家境就比较富裕，可能丧失过至亲。

萧玉看到这个笑得更欢了，因为这个和他那个朋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么，不过显然买凶杀人的不是他这个朋友。

“萧老大，你笑什么？”

“哟，你家小炎没把你顺便拉走啊。”

“老大……”展志求助莫宇，同时也在说萧玉这时刻不太正常，大魔王模式啊可是。

“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知道了买凶杀人的是谁而已，有些激动而已。”说不让别人激动是因为自己激动，这么贴心的逻辑也只能是萧玉的了。

“谁？”大家多少有些灰败，怎么出去一趟就知道是谁了，确定不是出去动用Y博士阴影中的势力。

“听好了……”萧玉说出了一个让大家瞠目结舌的名字。

77、【小事一桩】

【07这真是令人无语】

柳卢龙，萧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暗马上瞠目结舌。这个名字这些日子来没少见，因为这孩子就是那对小夫妻的遗子，也是即将要成为婷婷养子的那小男孩儿。

自己父母被人杀掉，孩子迁怒于凶手的家人从感情上讲完全可以理解，并不震惊。震惊的是这个孩子才几岁啊，是八岁吧，和杨家小孩子差不多大。

“可以肯定？”莫宇不是怀疑年龄，因为萧玉那个年纪时候就能做到。

“不是十分肯定，现在还排除不了杨家小子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因为按着以往的表现，柳卢龙这小孩似乎并没有如此聪明。”萧玉说的时候自然看杨高峰和君琪。

“查！”杨高峰不觉得小孩做错，只是说查，查一下家中网络的历史记录。如果是他家孩子被那个蠢小孩利用了，不可原谅。比蠢人还蠢，怎么能做他杨高峰的孩子。

“相当不好的消息，确实有记录。”李斌很快就将杨高峰家网络端口的历史数据调出来了，而且具体一下就是他家孩子的那台电脑的历史数据。所以现在要么是杨家小子被利用了，要么一直是那个柳卢龙扮猪吃老虎啊，其实也聪明的很。

“这件事我来处理。”杨高峰当然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毕竟那现在是他的孩子。“我想你们现在应该去抓那杀手吧？”看众人还看自己，杨高峰恶狠狠凶人。

杨高峰凶了众人就去学校了，学校一晚上就恢复了学校一贯的繁荣，不可不谓应急有道。当然安防生了等级，于是杨高峰被查了好久才进去的，甚至浑身上下都被那样搜查过了。可是真到了又不知道怎么说，杨高峰才意识到自己急躁了，所以坐那里想了会儿最后还是离开了，晚上孩子回家了再好好问问。

尤其是这几天柳卢龙也会一起回家，到时候两个人都好好问问，这种事情在家里面显然简单的多。

萧玉他们那边不是在思考要不要抓这个杀手，而是怎么抓。因为一个不好，杀手的反扑是相当凶狠的，任何一个疏漏带来的都是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本来么，这些杀手一般的目标都是那些江湖人物，江湖事江湖了，根本牵扯不到他们警察什么事情。可是这一次死了的人是普通的百姓，所以必须得管，不管的话就会成为一个信号，以后杀手们会越界。

避免越界，那么抓杀手首先不可以动用暗地里的势力，只能靠警察，于是诸如小炎和Y博士这样的人就不能介入。所以萧玉在以萧玉的身份给杀手做完一次详细的童年经历分析之后就闪人了，当然只是功能上闪人了，还是坐在那里的，在看一本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旧书。

“已经在NJ住了一段时间了，起码和柳卢龙在网上进行交流的时候一直是在NJ的。”李斌从网络那里得出来数据，杀手改动过IP，不是弄成境外的IP，而是随机印象NJ市某处的IP。从实际操作上讲，第二个更难，自然也更不容易追踪。不过有利也有弊，第二个方法有局限，就是主地址改不了，所以也就暴露了人就在NJ市。只是即便告诉人就在NJ市又如何，NJ市这么大，照旧想躲抓不住。

众人自然不问李斌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在这方面大家自然相信李斌的本事的。

“那么就有两个情况，一个就是人是本地人，一个是刚好来NJ。”韩风继续说道，“这人经济能力不错，从童年开始就是。如果是本地人的话，比较好调查的。如果只是刚好来NJ了，那么这个线索基本上就无用了。我们现在连他是什么种族的人都没有确定的，虽然骨骼上讲更倾向于亚洲人，可是亚洲也多个国家的。”

“我觉得他就是NJ人，杀手这种职业再怎么特殊也是高危行业，他不可能出任务来了还待这么长时间。在任务地的闲暇时间他们一般都是晃荡在外了解目标作息，完成任务的之后可能会就在本地消金。”展志对杀手颇为了解，毕竟他家那位就是的。“这么长时间了，显然NJ就是大本营，起码是这个徒弟的大本营，他经常上网想来是给他师父接单吧。”

“不对！”莫宇没等展志继续往下说就打住了，“如果大本营就在NJ，他一定会尽量避免露馅的，甚至虚虚实实的把戏玩的时候都不会暴露NJ这个地方。而且杀手这个职业虽然赚钱，可是像这种不直来直去的杀手显然还会有一个身份来掩饰一下，所以我不觉得他是本地人，而是来NJ出差。”莫宇是个好队长，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都会加上“我觉得”这样的字眼。不加仿佛就是在说真理，那是很自以为是的习惯，萧玉不喜欢，也不科学。

“那么线索就多了，可能也多了。”

出差来的自然有交通工具和来了之后住宿的选择问题，若是选的飞机而且NJ没有自己住处的话，液体炸药的出现就会很难。有钱人这是个线索，坐飞机来或者有自己私家车几率大一点，但是动车高铁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于是，众人有些沉默。展志看看婷婷，再看看君琪。

婷婷比较沉默，因为刚打算收养的孩子可能就是个危险分子；君琪有些阴沉了，因为杨高峰明显生气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可能被利用了。

“哈喇，小帅哥大美女，对案子有什么看法？”展志在这方面的作用可是明显，勾肩搭背将两人拉倒案情的讨论中来。

“一查那小孩子家的账户，如果没有资金流动，杀手一定还会和他有交流。当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让孩子安心。”这是君琪说的，众人一听自然即是，于是李斌就去查了。查杨高峰家网络有没有走过银行的数据，也查小孩子家相关账户有没有走过大量资金。

“很好，没有。”李斌长嘘一口气，没有这个自然是极好的，这样就可以在孩子上网的终端事先下好木马，然后跟踪和他交流的人，即便改了IP也能抓到。“好了！”并没有使用太多时间，“只要下次两人有双向的交流，就能确定具体位置。”

“不不不！”萧玉还是没忍住，“无论买凶的是杨家小子还是柳卢龙，他们都不会和杀手联系了，尤其是在杨高峰问了两人这件事之后，所以这个方法走不通的。”

“说的也是，那这时候想来，当初杨家小子说这个柳卢龙假期时候上提高班就似乎就别有隐情了。”婷婷算是加入大家的讨论，而且也知道这次的收养孩子要无疾而终了。因为柳卢龙无论是利用杨家小子帮他买凶杀人还是亲自自己操刀，都已经入了萧玉的眼了，萧玉肯定不会外放这样的天才；而且，她也没准备好养这样一个天才到自己家里去。

“哎呀！”展志忽然大叫一声。

“……？”众人看他。

“呃……”展志指指萧玉，让大家看萧玉，然后大家看到萧玉迅速吧脸上的某种神色收起来，怒视大家：“怎么？”

“我，我觉得我忽然想到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你们说，从早教宝典如学校推销开始一切是不是都是那个柳卢龙设计的？”展志脑补出这样一个故事，因为他看到萧玉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意。这种笑意，一定是萧玉发现了珍贵东西才会露出来的。今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萧玉就带着这样的笑，这时候更甚，一定是只能是这个情况。

“咳咳，淡定，淡定。现在你们要做的是抓住那杀手，其他的事情再说，嗯，再说。”萧玉这样说显然是没有否认，不过无论这个是不是事实，他们也确实无需考虑，因为比几个这孩子现在才八岁，他们还是从其他渠道抓那个杀手吧。

暂时没有其他方法，查前段时间来了NJ市还没有走的入客名单，实名乘机乘火车可谓一大好处；这么长时间入住的地方理论上不会变，所以各大酒店也查一遍；如果入住的是某处私宅，那么还要查一下近来哪一处宅子的用水量和用电量比之之前多了。

数据种类较多，数量也不少，查起来有些慢，李斌直接就告诉大家今晚上筛选不出来了。众人倒也暂时回家，同时留意身边的奇怪之人。也许，杀手有那么一点较量的想法，就有可能出现在特案组人的身边，当然只是也许。

而稍早些时候，养家两孩子和柳卢龙三个孩子回了杨高峰家的时候，杨高峰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冷着脸。先是让大孩子回卧室去，接着就问杨家小子和柳卢龙，这段时间是谁在用杨家小子的那台笔电。

“爸爸，出什么事情了？”杨家小子这么问，杨高峰瞬间就放心了。虽然他不确定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做一些偏激的事情，但是肯定孩子不会和自己撒谎。这般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就是没做过了。

“杨叔叔，是我做的。”

“哦！那一直以来，大家都错看你了。走吧，我送你去萧玉那里，你不再适合住我家了。”杨高峰很平静，因为这跟自己就没关系了。虽然一直以来这孩子也算是欺骗大家，可是那也是大家失察了，人家并没有主动说什么来骗大家。

“爸爸，怎么了？龙龙，发生什么事情了？”杨家小子还挺着急。

“小子，不用着急。等你的聪明什么时候有了社会性的时候，这孩子自然会告诉你的，现在你也回卧室去反省一下自己。你，跟我走吧。”

于是，当萧玉回了中山路13号的时候，被告知来了一个新伙伴，是杨医生送来的。萧玉笑地很舒畅，遇上一个第一次看走眼的鬼才，不错。

杨高峰送走了人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当然是小孩子坐那里生闷气，大孩子在哄小孩子，大孩子这个时候当然是有些高兴的，因为这段时间显然弟弟被别人抢走的日子。杨高峰想想还是没说什么，开始做饭。

然而，第二天早上柳卢龙也不在中山路13号的园子里了，萧玉以警察的身份去学校办的手续，大概就是别让大家把他当时总人口就行，至于去了哪里他无需给太多人解释，留在户籍室档案里写的是出国找远方的表亲，因为确实有那么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亲。

甚至当杨家小子逃了课出去给萧玉打电话的时候，萧玉都是这么说的，因为孩子太优秀了，所以一开始不想管的这个表亲就开始接手孩子的监护了。杨家小子肯定不信，萧玉然后就笑了，“你既然都有了自己的判断了，何必问别人。当你觉得别人的答案只能是你希望的那个的时候，你已经罪恶深重了。这就是你和柳卢龙这孩子的差距！”

萧玉说完就按了电话，这小孩子欠言周教。不过好在他今天没去办公室，这做法没被杨高峰看到，当然杨家小子也不会和杨高峰说，于是就这么揭过去了。至于将来，这两个人还有什么样的缘分，萧玉懒得管了。

李斌那边的数据筛选不算有进展，因为几乎没有收获。

乘飞机或者高铁动车前段时间来了还没走的外地人，没有出差性质的，只有上学和来工作的。入住酒店这么长时间没有离开或者昨天离开的，也没有。至于平时用电用水维持一个较低水准进来忽然增加了的，有很多，不是属于出租房的也有很多。

“既然是有钱人，不妨从豪宅里面选。”杨高峰自然详细问过了昨天的讨论，“应该是私宅，过年时间肯定没太多人。”没太多人自然是一应所用都不会耗费太多，杨高峰一边补充条件，李斌一边继续筛选。

约莫半刻钟之后，李斌面前键盘啪的一声：“好了！”

只剩下一个符合要求的人了，老家是首都的，富三代了算是。在NJ有自己家族的分公司，过完年就被派遣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