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1-12

  还是周重不放心二人,点手叫几名自都城三法司带来的高手跟上。
  庄园的大门开着一条缝隙,赵煜用剑柄顶住门板,往前推,预料之外,门的转轴并没因为年久残破而发出让人牙碜的吱呀声。
  庄园院内,虽然破旧,倒也并算不得衰败。
  地上没什么枯枝残叶,显然是时不时有人打扫的。
  门内,入眼是一座影壁墙,上面的浮雕花纹繁复至极,与匾额上的相似,赵煜有一瞬间的晃神,觉得这雕花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隧而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便不再理会,往院子里走。
  他身后一名捕头上前来轻声道:“大人,两名嫌犯在此藏匿,还是由属下等先去探路吧,以免有机关埋伏。”
  赵煜做了个“不必”的手势,左臂举过头顶,瞬间,三两盘旋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在赵煜左臂上。
  “去,找找在哪间屋里。”赵煜低声道。
  三两训练有素,贴着房顶飞走了。
  片刻,就转还回来,落在地上,拍打着翅膀,示意赵煜跟它走。
  众人大开眼界,寻思着,这鸟儿要成精。
  就差会拿翅膀子当胳膊指路了。
  三两指引几人,来到二进院的东厢房,就又鸟悄的飞回树顶去。赵煜转向几名捕头,做手语指引几人分散开来,在院子里埋伏好。
  再转头看沈澈一眼——这位……随他吧。
  即便帮不上忙,他总不至于坏事。
  打定这个主意,赵大人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根下,侧耳往屋里听。
  沈澈果然驾轻就熟的跟着他,挨着他坐下,手很自然的搭在赵煜右臂上,也往屋里听。
  屋里正有人说话,听声音像是江吟风:“你怎的最近脾性变了,从前你从不杀人的。”
  然后,就是静默。
  过了好久,才听见另一人轻叹一声,道:“曹应雄日日拍江游北的马屁,时不常就说你忘恩负义,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闹得你声名全无。我不过是出口恶气,而且,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怪我?”
  是江顾帆,但声音颇有些悲凉。
  江吟风道:“我怎么会怪你,我的命是你救的,否则,现在我该被师父……”说着,他重重一声叹息,“被你爹杀了,交给官府,嫁祸做凶手买好去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手上沾血。”
  江顾帆突然就冷笑起来:“你帮我做跛脚的矫正器,偷偷教我武功,为得不就是今天吗,又装什么心痛?”
  随后,是一阵脚步声响,向窗边过来了。
  沈澈在赵煜手臂上一送,二人极为默契的闪到窗户左右两边,一骨碌起身,紧紧贴着墙壁站好,几乎同时,“咔哒”一声锁扣轻响,窗子便被江顾帆推开了,他深吸一口窗外的空气,才鼓足勇气似的转过身子又注视着江吟风:“而且你又怎知我之前没杀过人……”
  “顾帆……”江吟风也走到窗边,声音柔下来道,“趁着官府的人还没找到这里,你赶快走吧。”
  “走?”江顾帆冷声道,“让我走去哪里,莫非王土的地方,我去做一辈子逃犯?”
  接下来,又是死一样的静默。
  赵煜和那两人只被一扇推开的窗子阻隔着,就连那二人的呼吸声,后隐约能听见。他寻思着,这案子果然有更深层的因果。
  终于,江吟风打破了沉寂,又低声唤了江顾帆的名字,音调悲切又无奈:“你拿着这个,去北遥的岚平城……”
  “什么意思?”话没说完,就被江顾帆打断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安排去处的,若是这样,还不如一早让你离开。我去衙门告发你,是为了在江游北手下保你的命。而且,我和江游北……我年少时拼命想让他看我一眼,如今……终归需要有个结果。”
  话题越发焦灼关键,赵煜忽然就听见一阵轻却杂乱的脚步声,还来不及暗道不妙,便看见陆吴川和江游北,偷偷摸摸、极为小心的自一进门处走过来。
  可这院子的第二进门前没有影壁墙。
  江顾帆二人正好能够自推开的窗户,斜向看见二进大门,只是二人交流正在急炙之际,尚未在意外面来了人。
  赵煜忙打手势制止来人。
  可江游北就像没看见一样,大喝道:“逆子!你果然在这里!起初邱延说你杀害曹镖头,为父还不相信。到底怎么回事,你二人是何时同流合污,又为何制造那么多惨绝人寰的凶案!”
  他说着话,眼神一飘,晃了一眼窗户根儿一左一右的赵煜和沈澈,只当没看见,归正心神,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快随为父去投案!”
  屋里的江顾帆半晌没说话,而后蹦出来一句:“那么爹也随孩儿一起投案吗?”
  “你胡说什么!”江游北喝道。
  江顾帆悲凉的笑,赵煜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听得出,这是一种死心的笑声。
  只听江顾帆继续道:“是因为我天生残疾,你才对我视而不见、万般厌弃吗?今时今日,孩儿可以当着陆大人的面承认,杀害曹应雄和三名捕快、重伤钱天崖的都是我。如何?我即便残疾也有此身手,你还觉得我丢人吗?能正眼看我了吗?” 他这话说得平淡极了,就像在讲述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样,全听不出半分激愤慨切,“但……雨夜都城郊外与赵煜大人过招,杀死钱天崖,以及最初的那两起命案,不都出自你手吗,爹爹?”
  江游北把脸一沉,道:“胡言乱语!我是嫌弃你跛脚,却依旧好吃好喝的供养你,可你何时背着我偷学十花刺的招数,与这孽徒狼狈为奸的残害无辜之人?更要嫁祸为父?”
  江顾帆冷哼一声,手在窗沿上一撑,自窗子里一跃而出,脚落在地上“哒、哒”两响,一轻一重。
  而后他一步一步向江游北走过去,脚几乎看不出跛。
  赵煜依旧站在窗边,江顾帆尚没发现他。
  此时,赵煜便确信,那日雨夜都城郊外射杀钱天崖的凶手不是他。
  那人的武功比他高得多,不大可能至此都没发现他藏身在咫尺范围内。
  江游北该是第一次见儿子一改往日的残颓之态,也睁大了眼睛,颤声道:“你……你的脚……”
  江顾帆道:“是吟风帮我打造了木垫脚。”
  此时,知道玄机,再仔细看江顾帆的双脚,果然看出他左脚的鞋子自里面垫起来一寸余,只是这鞋子做得非常精妙,加之他平日里穿的衣裳下摆极长,不刻意看,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妥。
  从前,赵煜见他几近拖地的衣摆,以为他是自卑,想把腿脚遮住,如今看来,倒是为了遮掩鞋子的奥妙。
  “爹,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自己为了依附朝堂就杀害无辜,又想贼喊捉贼的嫁祸给吟风,向朝廷买好吗?”
  江游北极快的向赵煜扫了一眼,向江顾帆喝问:“你……信口胡言,简直……简直就是被那逆徒闹得鬼迷心窍,早知如此,为父当年无论如何都不会收留他!还该一早就掐死你!”
  江顾帆深吸一口气,即便赵煜看不见他的神色,都能自他的动作看出压抑。
  江顾帆幽然道:“儿子这样说,自然是拿得出证据。”
  他话音落,便伸手入怀。
  赵煜身处的地方视野不好,只能看见江顾帆从怀里摸出了什么,江游北突然就睁大了眼睛,但他还不及反应,便是“砰——”的一声。
  距离太近了,再如何,江游北也没想到亲生儿子会突然向自己出手,来不及反应,便应声倒地。
  几乎同时,陆吴川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非常丢人。
  惊变太快。
  赵煜和沈澈同时冲过去。
  埋伏在四周的捕快们一拥而上。
  屋里江吟风“哎呀!”一声,喝道,“别伤他!”
  自窗户一跃而出。
  唯独江顾帆无情得像一只怪物,居高临下的俯视生父。
  再一眨眼的功夫,手铳已经不知怎么的到了沈澈手里。
  江顾帆却只是呆立不动,看着江游北眼眸逐渐暗淡下去,脸上复杂的神色就此定格,也不知是对江游北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这是你我今生最好的结局,比起过堂受审,我送你个痛快,就算尽孝了,”
  说罢,他转向赵煜,“赵大人,可以比对弹丸,这支手铳,就是射杀钱大人的那一支。”
  他话语平淡,表情也平淡,两行泪水滑落,依旧平平淡淡。
  沈澈调转手铳的枪口,把凶器交在赵煜手上。
  枪筒还略微烫手。
  这枪名为六翼铳,是能够连发的火器。按理说该只有官家存有极少的几柄。不知江游北有何门路,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赵煜目光转而投向江顾帆:“江少镖头,天崖死于射杀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事从未允许对外公布过,为保万无一失,就连陆吴川都不知道。
  即便江游北是真凶,赵煜也并不觉得他会把这些事告诉被他嫌弃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张镃的《念奴娇·宜雨亭咏千叶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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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天使十一快乐~


第28章 毁灭
  “是草民我亲眼看见的,”江顾帆依旧平淡,“那日夜里,草民看见赵大人和另一位官差大人先赶来增援,而后,因为有人带了大批士兵前来,他……我爹才向马车里的人开了火。”
  这般的叙述确实如同亲眼所见。
  江游北身手奇谲,赵煜觉得他功夫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而今竟然落得在亲生儿子手中丧命的下场。
  “但其实,对钱天涯几人下手的,是我。雨夜,江游北被我设计诓去灭口,我还指望你们能把他拿下,万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江吟风喝止道:“不是你做的事情不要乱认!”
  一直,江吟风说话都温文有礼,声调不曾高过,此刻他情急大喝,赵煜不由得看向他——见他神色是真的焦急。
  江顾帆看他一眼,幽幽的道:“可是,就是我做的呀,吟风啊……我的心早就黑了。”
  “那人是你爹……你父子二人到底……”一旁的陆吴川终于从惊骇中缓过神来。
  江顾帆眼眸看不出丝毫悲意,反而含着些笑,道:“刚才你也听见了,他想把自己做过的恶事,嫁祸到我身上。在江游北看来,他身边的人,只能分为两类,有用的和没用的。这么冷血的人,我反将他一军让他自食恶果又有什么错?养蛇化蛟,终归是自讨苦吃,死于蛇缚。”
  显然,江顾帆接受到来自父亲的信号——自己是没用的那类。
  他说完这话,看向江吟风,见他脸上满是扼惋,向他摇摇头,道:“不用难过,我这辈子最好的归宿,就是早死早托生。”
  “为什么要杀做纹刺的秦姑娘?又为何要对钱大人下那般毒手?秦姑娘和钱大人……不是你们随机选择的吧?你……为何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周重提出了案件中最大不解。
  他早已成家,家里有个五六岁的儿子。为父母者,看不得幼童的苦楚,即便被害的孩子与自己毫无关系,周重的语气还是越发急躁愤怒。
  江顾帆叹息道:“让一个小孩活在没人疼爱的世上,不如送他早入轮回……”
  像是在回答周重的问题,又像是在说自己。
  周重已经气愤不已,几乎要冲上去揪住江顾帆的衣领。
  被赵煜一把拉住。
  江顾帆冷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解开衣裳,露出上身的皮肤,就见他背后纹着一片巨大的海棠花瓣,但只勾勒出外形,颜色还没有晕染完,色彩过度的地方看着很突兀。
  如镖旗上的徽纹,亦如凶案现场的血画。
  “因为我爹知道她在给我纹这个,每次留在命案现场的海棠花瓣,是他为了嫁祸给吟风留下的,吟风会用十花刺,如果现场再有海棠花瓣,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把吟风打造成因为被他逐出镖局,而欲对镖局栽赃嫁祸的恶人。若说依靠自污嫁祸旁人,他江游北首当其冲的娴熟。”说着,他看向江吟风,眼神柔和下来。
  赵煜看在眼里,心道,看来这二人莫逆极深,彼此会意一件不必言明的事情,默契如此。
  江顾帆继续道:“所以我就在自己身上纹了一个巨大的,”他惨笑起来,像是在嘲笑着什么,“后来案发现场的血花瓣,你们肯定看见了,是我画的……我想让他嫁祸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谁知道……这些被钱天涯撞破了。”
  赵煜默默的听。
  依着江顾帆的意思,他爹江游北的初衷是为了攀附朝廷,但自从自己拒绝他的投诚之后,他寻不到契机,于是制造命案,想先嫁祸给江吟风,再帮朝廷破案……
  借此来笼络官家。
  若如此,从前与他相处时,莫名的细小违和感,倒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方才江游北一进院子,眼见赵煜在窗后,就随即改变了策略,把事情全都推到儿子身上。
  果然如同江顾帆所言,在江游北的世界里,一切只能分为有用和无用吗?为了亲近朝廷,连儿子都能舍出去了。
  刘备摔孩子——这般刁买人心吗?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只怕永远都没有答案。
  “那最关键的十花刺还有在曹应雄身上留下创伤的匕首,现在都在屋里。”江顾帆继续说着,向赵煜示意。
  几名捕快即刻进了屋里,拿出一柄武器,外形似是剑,但仔细看,“剑身”的部位却罩得是个四棱立体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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