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古代架空]——BY:煤那个球

作者:煤那个球  录入:01-19

  “他”,哪个他?段忌尘?贺白珏这是要去采结露给段忌尘治眼睛?邵凡安心里紧跟着疑惑了一下——段忌尘那双眼睛看着挺好的,不像受过伤的样子啊?
  他脑子没转过弯儿来呢,贺白珏却是打完招呼就要走人了。邵凡安脚下跟了半步,贺白珏朝他笑了笑:“邵大哥,请……”
  话说一半贺白珏顿了一下,又往门上瞧了一眼,再开口时说话声音明显大了一些:“邵大哥,请留步吧。”
  这声儿一扬起来,没过多会儿,那房间的门就大打开了。段忌尘站在门里,桃花眼一望过来,眼珠子立马就亮了,语气惊喜地道:“邵——”邵完轻咳一声,再一说话口气就沉稳了许多,“邵凡安。”
  邵凡安简直目瞪口呆,段忌尘,他居然敢开门?!
  贺白珏转了转眼睛,在两人之间看了看,没多做停留,道了声别就转身离开了。
  邵凡安人还震惊着,瞅了眼贺白珏的背影,又下意识往段忌尘屋里瞥了眼。
  段忌尘反应倒快,顺手一带,便把房门虚掩上了,掩门的时候余光还朝门后飞快地扫了一下,然后就半拉身子堵在门口,一只手还状若无意的把着门。
  邵凡安一直紧盯着他呢,他那几个小动作没一点儿能躲过邵凡安的眼睛。
  “邵凡安,你……”段忌尘一开始还目光直直地看着邵凡安,被邵凡安冷着脸盯了两下,眼睛就落到地上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邵凡安脸色确实是不太好看,他现在对着段忌尘,那真是给不出好气儿来。
  “两坛酒原封不动还你了。”邵凡安往门旁努了下下巴,神色冷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我……”段忌尘嘴唇抖了抖,跟着往酒坛子上看了看,“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没暗地里跟踪人?还是你没偷拿别人东西?”邵凡安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段忌尘,有些话两年前我就说过了,‘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你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吗?”
  原先吧,邵凡安多少还顾虑着彼此的颜面,有些话没说得那么难听,可段忌尘自己做的这一件件破烂事儿——又是在他这牵扯不清,又是在屋子里私会情人,就没一件是要脸的。他自个儿都不要脸了,邵凡安心说自己也没必要给他留啥面儿了:“段忌尘,我不管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把你那些龌龊的心思都收一收,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脏了我的眼!”说完他就抬腿儿要走。
  段忌尘连着挨了他两通训斥,面上还拼命紧紧绷着,表情勉强算是沉稳冷静,可一开口就漏了馅儿:“邵凡安,你别、别走。”他也顾不上别的了,迈出两步,一下子拦住了邵凡安的去路,抬起手来想抓人手腕,抬起来又放下了,眼睛也不敢直着看人,只知道往地上落,说话声音也低低的,“我……又惹你不高兴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都会改。”
  邵凡安一听他说这话,顿时更来气了。
  好家伙,段忌尘这口气,怕是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要说两年前,段忌尘尚且年少,任性自我,行事全凭自己心意,虽说有些地方被养歪了,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靠得住的,结果过了两年,模样是成熟了不少,但这品行怎么还越长越歪了,这两年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就段忌尘弄出来的这点儿烂糟糟的风流事儿,邵凡安不想管,可又偏偏让他隔着扇窗户撞着个现行。别人偷吃还知道擦个嘴呢,段忌尘真就满嘴油就敢开门出来乱晃。邵凡安处境尴尬,现在是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儿也不对,不管他心里也不怎么痛快。他在这儿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忍不住想冲段忌尘破口大骂,可气上头了反而有些发哑火儿。他噎了半天,最后只是气到无语地说了一句:“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缺德事儿,你自己不知道?你有本事干,你倒是有本事捂好了别让我看见啊!”
  就说这话时,门后还传来了几声零零碎碎的小动静,段忌尘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白着一张脸,面色有些难堪,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么做,可我……我忍不住。”
  邵凡安一脑门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
  还忍不住?!这是好意思拿出来说的吗??
  再者说管他什么事啊?!
  “段忌尘,你玩儿挺花哨啊。”邵凡安捋了两把袖子,都快给气笑了,“欸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能耐呢?你做这种荒唐事儿……你考虑过总有一天是会被人发现的吗??你考虑过贺——”
  段忌尘忽然抬起眼来,眼角些许泛红:“我不怕被人看到,我从来都没想藏着。”
  邵凡安一时惊到说不出话。
  “邵凡安,我一直想问你这一句话。”段忌尘往前上了一步,睫毛颤了颤,呼吸变得急促,可还是紧紧望进邵凡安的眼睛里,“这两年里,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哪怕一次?”他一字一字的,说话的语速很慢,神情特别认真,“我很想你,我每一天都很想见到你。”
  他说话时,屋里一直伴随着细微的响动声。
  那扇被他虚掩上的门,最终还是从里侧被扒拉开一道缝隙,一颗脑袋从门里悄悄探出来,一双眼睛往屋外打量着,眉眼间满是好奇。
  那是一张和邵凡安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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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哥:??????


第一百章
  这会儿恰好是天色擦黑儿的时候,太阳沉下去了,月亮还没升上来,到处都暗乎乎的,唯一亮堂点儿的地方就是掌着灯的室内。所以邵凡安这一眼看过去,别处都瞧不大清,就唯独自己那张从屋里突然伸出来的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猛一下的,给他吓得一激灵,脸色都变了,直接后撤了一步。
  那个假人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看,逮着个空当儿就想往外溜。邵凡安人都麻了,伸手就把假人胳膊肘抓住了,下手时的触感竟然是实的,就是碰起来没有体温,不凉也不暖,摸着怪渗人的。
  “这……这是什么??”邵凡安惊得不行,从嗓子眼儿里往外挤字儿,“段忌尘,你鼓捣出个什么鬼东西??”
  假人被逮着了就不动了,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挣扎,眼睛直直盯着邵凡安看,眼底隐隐透出一点儿墨绿色来。除了眼珠色儿稍有些破绽,其他地方和真人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起来时脸上还带了那么几分洒脱劲儿,那神态和他几乎有九成相似。
  邵凡安越看越毛,下意识松开手,黑着脸看向段忌尘。
  段忌尘抬手捏了个字诀,朝假人一指,那假人的周身一刹那间笼上一层黑雾,身影一虚,然后就跟蒸发了似的,凭空化成一团轻烟。那烟气由浓变淡,里头隐隐露出个细长条的小玩意儿,大约手掌长短,悬在半空之中。邵凡安眯了眯眼,还没看清呢,那小东西就被段忌尘收进了怀里。
  邵凡安脑子现在还是懵着的,这一茬儿接一茬儿的,没一件事儿是他能料想到的,他看向段忌尘,段忌尘也正看着他,他重重皱起眉来:“解释。”
  段忌尘立刻错开视线垂下眼:“我想你的时候,就用化形术……化你的形出来看一看。”
  这下邵凡安不光皱眉了,他整张脸恨不得都皱起来了。
  怪不得呢……
  他挨完吓了,脑子开始琢磨事儿了。他这前前后后的一细想,一下子明白过味儿来,难怪他一进药谷就被元宝认了出来,合着元宝压根就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也难怪第一眼看到贺白珏时对方的视线直接就掠过去了,原来人家就没分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关键他以为段忌尘背地里金屋藏娇,结果屋门一开,里头竟然蹿出来个他自己!
  这都什么跟什么!
  邵凡安一个头变两个大,脑瓜子直抽抽儿。他满心震惊之余,把这事儿再仔细捋了捋,又捋出一处不寻常的地方——既然贺白珏也知道假人的事儿,看着还像是有些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意思,那段贺两家这门亲事到底怎么结的??怎么结也不该能结出这么一出戏啊,怎么都不大合常理啊??
  邵凡安沉默不语,脸色发沉,段忌尘看了他一眼,神情间也似是有些紧张,又往前挪了小半步:“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你……”
  没等他说完,邵凡安抬起头,上来就问:“你成没成亲?”
  “什么?”段忌尘一下顿住,神色有些茫然,“我……成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邵凡安心里忽悠一下,这是才算是彻底确定了。他呆了一呆,脸色一半尴尬一半无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你没成亲,那我恭喜时你应什么多谢啊??”
  “我哥成亲……”段忌尘怔住,慢了半拍,也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成亲了?”
  邵凡安顿时神情不自然起来,这不是完全闹了个大乌龙吗?!
  他抓了抓下巴,仔细一回忆,是了,他当时道听途说,那街边的小道消息确实就听了个半茬儿,说书先生口中的段贺两家成亲,他自认为那个段,是段忌尘的段,可段家有两位公子,谁能想到成亲的竟然是另外一位。
  邵凡安平时嘴皮子多利索一个人,这会儿是真哽得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成亲了……”段忌尘眼睛微微睁大了,一时间结巴的毛病又犯了,“还、还和我说恭喜。”他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打颤,“邵凡安,我没成亲,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去见你……”
  两年前,情蛊的事情败露了,也算是自食恶果,段忌尘被师父带回去便受了严惩,小师父也一并受了训斥。
  他那时伤口未愈,又挨了重罚,新伤加旧伤,床都下不来。养伤养了两个多月,伤势刚见好他就又偷偷往青霄跑,跑到山脚,就被江五挡了,后来被自己爹抓回去,再挨打,打完还跑。
  跑了两回,段崇越气得火冒三丈高,直接在青霄山四周下了一道巨大的雷障。
  以前的雷符是不让他出门,现在的雷符是不让他进山。
  段忌尘硬着头皮闯过一次,拼尽了全力,挨了八道天雷,结果连青霄派的山门都没进去,就倒在山路上,后来又被逮了回去。
  当时闹得阵仗很大,他娘心疼他,抹着眼泪好言劝他别再任性。
  段忌尘知道自己任性,所以邵凡安才不肯要他了,不见他的面,也不回他的信。他在床上休养了三个月,伤好了以后话都少了很多。
  青霄山他进不去,进不去他便不再去了,每日闭门修行,术法连破两重天,还苦修了化形术,直接化了个幻影出来,去哪里都带在身边。
  少年人的心事藏不住,他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剖出来,不怕旁人笑,不怕天下人来看。
  然后就又是一顿臭骂,他爹指着鼻子骂他不成气候,丢尽脸面,难成大事,她娘劝他莫再执拗,他师父管不了他便不再管了。
  他隔三差五就把虚影放出来看一看,全重华都知道他求不得,他每几个月往药谷跑一趟,药谷的人也都知道他放不下。
  那日一别便是两年未见,两年后,段忌尘终是在药谷外和邵凡安再相遇。
  那一路上他远远地跟,近情情怯,连离近一些都不敢。邵凡安给师弟编了草蚂蚱,放在石头上被他捡回来,揣在袖子里没事就拿出来看一看。
  当年邵凡安嫌他行事幼稚,他就努力变得稳重,邵凡安嫌他说话结巴,他就故意把语速放慢。
  他一直想着再相见时,邵凡安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改观,会不会再多一点喜欢……
  结果再聚首时,两人站在廊亭之外,邵凡安误会他成了亲,遥遥朝他一抱拳,道了恭喜。
  之后段忌尘没再开口,邵凡安站在对面也是没话可说。
  气氛一时凝住,两人各怀心事,最后沉默着散了场。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元宝便来登了门,给邵凡安带了一个好消息——谷主出关了,请他去草堂一见。
  邵凡安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跟着元宝出门,再叫上宋继言一起,三个人一起去了草堂。
  一进大门,邵凡安抬眼一看,这地方像是一间格外宽敞的书房,布置精细别致,四周尽是些书架,书架里摆满了珍品藏书,房间的尽头摆着一张红木书桌,桌后的扶椅是空着的,椅子后头站着如意姑娘。
  谷主似是不在。
  邵凡安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才发现书房的角落里竟还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位半熟脸——在苗圃里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账房先生,此时肩上披着个长褂子,正歪靠在墙柱上,端着茶杯在抿茶。
  邵凡安还记着呢,这位先生姓杜,杜如喜。
  两人一对上视线,杜如喜撂下茶杯,眼睛弯了弯,未语先笑,斯文地道:“我给你送去的酒,可还入得了你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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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可以开始走主线了TVT
  下一更没意外还是三天后,让我摸摸更新规律,遇上周末应该能两天一更


第一百零一章
  所以说,那两坛子桃花酿,还真他娘的不是段忌尘送来的。
  邵凡安心中顿时一阵尴尬,但情绪还得掩着,他看向杜如喜,本来想说声多谢杜先生,结果开口前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琢磨过来一件事儿——他第一回 见杜如喜时,对方在八角亭里做账,账房先生的身份是他那会儿瞎猜出来的,可对方若真只是一位普通的账房先生,那又如何使唤得了药谷弟子来送酒?而且两人间仅凭一面之交,人家何必如此破费,一出手便是两大坛子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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