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古代架空]——BY:北边有狼

作者:北边有狼  录入:02-13

  “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注意休息,多食进补之物,前段时日亏空得太厉害了。”
  宁长风略显心虚地收回手,有段时日他闻着油腥味便吐,吃了一个月的红薯来着。
  不止如此,他还带着营里的兵上山拉练、下河摸鱼,伏击战打了一场又一场……
  崽子被他这么折腾还没掉,也是够坚强的。
  宁长风问出盘桓在心底许久的问题:“两年前在金平城您给我把过脉,说我身体受损,此生都不可能有孕,怎么会突然——”
  李顺德顿时面色复杂,他端来一面铜镜,道:“把你易容洗了看看。”
  宁长风依言拿出药液擦去额上用来易容的油膏,这种油膏不溶于水,又只是额间一点,有时连他自己都会忘记脸上顶着易容。
  油膏擦去,鲜艳欲滴的孕痣露出来,似点在眉间的一滴鲜血。
  宁长风语露惊诧:“怎会如此?”
  这么多年明明他的孕痣一直都是黯淡无光,不盯着看都分辨不出的程度,好几个大夫都断言过他此生不可能有孕,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体质?
  他脑中飞快掠过这两年的种种经历,蓦然怔住,语气几乎肯定道:“是银月草?”
  李顺德点头:“银月草乃天材地宝,古籍记载中便有补气生精、起死回生之功效,老夫也猜测与此有关。”
  两年前他带容衍前往金平城求医,因拔钉而高热不止,命悬一线时,是他服用了银月草,借助异能将中和后的药效渡到容衍体内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留在你体内的药效继续发挥作用,日渐修复你受损的身体,这才能让你受孕——这个孩子同你缘分不浅。”
  李顺德留下这么一句话,背着药箱离开屋内。
  宁长风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半晌他掀开被子,掌心凝出一团绿色光晕,缓缓贴在小腹上。
  小光团不如前段时日精神,软趴趴地游过来,隔着肚皮贴了贴宁长风的掌心。
  *
  青川城府衙内外被绣衣使围了了严实,容衍坐镇中堂,战情一波接一波报进来,堂下坐着的几人脸色俱是凝重无比。
  日渐黄昏,羌军鸣金收兵,退守三十里扎寨的消息传来,缩在座椅上惶恐了半日的赵阳才松了一口气,虚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立时就有七八双眼睛看过来,有人“嗤”地冷笑出声,神情尽显鄙夷。
  那晚过后,被他坑过的参将见着他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容衍一到,便带着盖了玉玺的圣旨名正言顺地夺了他的虎符,赵阳成了光杆司令,成日被冷嘲热讽,无人再把他当回事。
  若不是大战在即,阵前不宜换主将,此刻他应已被卸甲羁押往盛京了。
  “妈了个巴子,羌族那帮狗娘养的竟然带了粮草扎营,看样子是想打持久战了!”刚从城墙上下来,为首一名参将骂骂咧咧地走进府衙,转头看到座椅上的赵阳眼珠子都瞪出血来。
  他“呸”了一口,愤愤转身朝容衍行了个军礼,汇报了今日战况。
  他们久居边疆,不懂朝中的弯弯绕绕,只知容衍带了圣旨,是御笔亲批的监察史,一来便废了军中主将,以前所未有的强势手段接手了青川城军备,其速度不禁令人咋舌。
  以往他们只风闻这位城府深沉,善玩心计,是心狠手辣之徒,不成想还能看到他伏在宁长风床头惊慌哽咽的场景,一时觉得定是传言将此人妖魔化了。
  看模样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生得白净俊雅,也没那么可怕嘛。
  “城内目前兵马严重不足,大部分都耗损在了阴山,反观羌军有备而来,若是大开城门与之一战,胜算不大。”
  青川守备李慎知忧心道。
  立刻便有一位参将接话:“不知戚将军的援军何时能至?”
  容衍:“调令已发,戚芷带大军过来至少要七日。”
  “这——”众人面面相觑,依羌军目前攻城的迅猛形势以及城中所备粮食来看,不一定能扛过七日。
  但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陇北营驻扎在陇州最北边,与月氏交界,遥远无比,一路更是崇山峻岭、险阻难行。
  戚芷带大部队行军,不比轻骑快马,七日是她能作出的最快保证。
  从别处调兵更来不及。
  众人脸色都不好看,李慎知突然单手握拳往扶椅上一砸,恨恨道:“若是青川城守不住,我们都是北昭的罪人,还不如以死谢罪!”
  容衍坐在主位,闻言问道:“城中余粮还剩多少?”
  李慎知:“青川城按例都是囤一个月的粮食备战,但今年春荒,收上来的粮食本就不足,再者接纳了陇西营大批士兵入城,这些人一分粮食都没带——”
  说着他剜了赵阳一眼,道:“城中余粮仅够支撑五日了。”
  没有粮,再精锐的部队都要饿成小趴菜,更遑论上阵杀敌了。
  此话一出,中堂内俱是一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一个比一个皱得紧。
  这时,中堂后传出一道沉稳的声音:“我有粮。”
  众人齐齐朝后面望去,就见宁长风穿过回廊,走到大家面前。
  他穿戴整齐,连日来煞白的脸色略微恢复了些许血色,额间易容被擦掉,一点孕痣红得晃眼。
  容衍搭在扶手上的手一错,站了起来,视线投注在他身上,却迟迟没有说话。
  中堂内再次陷入寂静,众人的目光在他鲜红的孕痣上一落再落,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尴尬地挪开了眼。
  孕痣越红代表这个哥儿越能生育。
  这帮汉子长年混迹行伍,连哥儿的影子都没见着过,骤然见到一个活的哥儿,还同他们共处一堂,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自在。
  在他们的认知里,怀有身孕的哥儿同女子一样,应当在家中待产,而不是出来抛头露面,更遑论带兵打仗,成日混迹在一群男子中间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为,他上前一步,满含惊喜地问:“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些红薯?”
  其余人才纷纷回神,各自掩去心里的想法。
  又因为対林为口中所称的“红薯”字眼颇为陌生,一时开始互相询问起来,却得到了対方同样的摇头。
  被从总营里解救出来时吃过一次的参将们摸了摸脑袋,突然福至心灵:“可是那个巴掌大小、沉甸甸地,吃起来格外香甜粉糯的果子?”
  宁长风点头:“我有一个山谷的熟果,撑两日绝対没问题。”
  参将们听闻大喜,眉飞色舞地开始讨论那果子有多好吃果腹云云,听得青川城这边的将领一头雾水,纷纷望向宁长风,眼神充满询问。
  林为便眉飞色舞地向他们解释这个“红薯”的由来,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世上真有耐干旱、耐存储、产量还大,吃一个就饱的农作物?
  那不是天降福泽吗!
  就连李慎知都听得心潮激荡,上前问道:“那所谓‘红薯’现在何处,我立时派兵去运。”
  宁长风便道:“柳树坡附近,那里有一绿洲,有狼群守着,你们过去恐会遭遇围攻。”
  李慎知长年驻扎青川,自是知道狮虎易搏,狼群难缠,若强行进入倒不是不可以,就是会折损不少士兵。
  他抬头看向宁长风,语气笃定道:“你有办法进去?”
  宁长风点头:“那些狼群被我打怕了,闻见我的气味会躲开,我带兵去挖红薯最合适。”
  他话音刚落,就听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不可!”


第69章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行在回廊上,走在前面那位步伐迈得又大又疾,周身气势凛然,头也不回。
  “你身子尚未复原,此时强行带兵出城,万一出了意外——”
  宁长风猛地止步,扭头冷声道:“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肚子里的崽子?”
  容衍猝然停在原地,抓住他的胳膊,连日来的奔波劳累令他声线沉哑,却在此时高了几个度,暗含几分怒气:“你这么想我?”
  宁长风别过眼,被抓握的臂膀肌肉绷得死紧。
  半晌,他哑声道:“李慎知不同意我带兵也就罢了,你呢?”
  容衍盯着他牙关紧咬的侧脸,半晌后强压下心口升起的火,换了轻柔的语气,缓声哄道:“我何时那样想过你?长风,别跟自己置气,好么?”
  “好。”宁长风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尾隐隐泛红:“那我问你,让不让我带兵去运红薯?”
  容衍顿了顿,沉默。
  无声的对峙似一道屏障横在两人中间,宁长风强压下眼底泛起的热意,他一根一根掰开容衍抓握在他身上的手,转身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
  月上中天,皎洁银光洒落苍穹,西北总是风烟弥漫的天空难得出现如此干净透亮的月色,照得风沙如霜似的白。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从外面打开,银白月光调皮地溜进来,又被关在门外。
  脚步声停留在床头,接着水声响起,裹在被子里背对房门的宁长风尚未来得及开口逐客,便被兜头盖上一张温热的帕子,在他脸上揉搓。
  他翻身坐起,扯下帕子往容衍身上一扔,冷言冷语道:“进来作什么?我卧床睡觉你也要管?”
  容衍接过帕子在热水里拧了拧,展开替他擦起了手。
  宁长风的手不如一般哥儿的白皙细腻,相反手掌宽大,掌心一层磨人的老茧,连指节都要比别人粗大些。
  这样一双手,生来就该是舞枪弄棒的。
  容衍心里这样想着,张开五指强行挤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宁长风身体一绷便要挣脱,却被更紧地扣住了,容衍以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欺身上前,透过窗棂洒落的月光都照不亮他眼底的深黑。
  “你在害怕什么?”
  宁长风挣扎的动作猛然一停,扭过脸不愿看他:“我有什么好怕的。”
  容衍却不放过他,他倾身上床,将宁长风身上堆叠的被子踢开,膝盖强行顶开他双腿,眼眸漆黑地盯着他。
  “看着我说。”
  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吐息间尽是对方的气息,宁长风躲无可躲,只得绷紧脸回视他,一字一顿道:“我说,你个王八蛋。”
  容衍一怔,他被人用无数恶毒、诅咒的言语骂过,倒是第一次听这么赌气冲冲的,被骂的他无甚反应,反倒是骂人的那个趁机将他掀开,躲进被子里兀自生气去了。
  他在床上跪了一会,见宁长风还是不理他,便膝行至前,弯腰伸手去拉他的被子。
  得到一个字:“滚。”
  语气很凶,嗓音里却漏出一分哽咽。
  容衍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索性往后一坐,对那个背影道:“我说长风,自打陇西营生变以来我可熬了整整十几个大夜了,有时连着三四夜都未合眼,现下心口绞疼得很,你还这般气我,若哪次厥过去醒不来了,你和孩子可怎么办?”
  接着他又讲朝中大势已定,但景泰蓝年纪尚幼,若无人扶持恐又成下一个傀儡皇帝,到时被困于深宫,只能靠仰人鼻息求活。
  自己身中蛊毒,左右活一天是一天,只是日夜忧心留他一人独活于世,于心不舍,何况现下又有了孩子……
  宁长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坐起,伸手就去解他胸前的系带。
  容衍便闭了嘴,乖巧地任他解,甚至帮他扯松了好几根带子。
  衣物一层层剥落,露出他冷白的胸膛,植入蛊虫的刀口还在,像条蜈蚣般丑陋地盘在他心口。
  宁长风心颤了颤,他这次没有避开容衍,掌心聚起一个绿色光团贴近他心口的肌肤,光团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疤痕钻了进去。
  直至光团完全隐没,容衍才从怔然中回神。
  他抓住宁长风正欲抽离的手,将他的掌心更紧地贴近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嗓音低而虔诚:“感受到了吗?”
  胸膛的震动一下一下传到宁长风的掌心,急促而热烈,与容衍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烫得他心口也跟着沸腾。
  容衍漆黑如深渊的眼底终于被窗外的月色映亮,里头满满映出宁长风的倒影。
  他说:“若世间有神,理应是你的模样。”
  ……
  “啪!”
  宁长风拍开他的手,强忍自脖颈翻腾而上的热意,语气梆硬:“你都看到了,我不是普通人,你不能以世俗的标准要求我。”
  说这话时他心里直打鼓,不敢肯定对方能否听懂,所谓“世俗的标准”是什么。
  容衍掩好衣襟,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方才那句话乃他情不自禁所言,回想起来倒是有些露骨了,不由默了默,这才问道:“还是因为腹中胎儿,对么?”
  “你以为我是怕你腹中胎儿出事,才反对你去运红薯?”
  宁长风垂下视线,久久没有吱声。
  见状容衍深吸一口气,反倒笑出声来,他捏了捏自家夫郎的指尖,没好气道:“宁长风啊宁长风,你平素不是最肆意洒脱的么,怎么到自己身上就钻进死胡同里不肯出来了呢?”
  他倾身上前,鼻尖磨了磨宁长风的,一字一句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你听好了。”
  “我容衍前半生都活得不人不鬼,遇见你,能被你拉出泥潭是我毕生所幸,惟愿与你相伴一生,携手终老。”
  他顿了顿,模糊而快速地说了一句不能共白首也无妨,宁长风正待追问就感觉他亲了亲自己唇角,心神又被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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