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古代架空]——BY:北边有狼

作者:北边有狼  录入:02-13

  “你是我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挚爱。”
  “没有人能越过你,孩子也不行。”
  “也许我猜到了一点你的焦虑不安来自何处……所以如果觉得不喜欢就堕掉吧,我会帮你堵住那些人的嘴。”
  “我永远不会束缚你。”
  ……
  他每说一句,便要在宁长风脸上亲一下。那吻不含任何色.欲,唇瓣落在眉梢眼角轻轻一点,如羽毛般温柔。
  仿若将人珍惜到了骨子里。
  宁长风颤抖的手一点点稳下来,手指无力地蜷紧又松开,似在与自己做斗争。
  容衍抱着他,轻轻吻他的耳垂和脖颈……
  终于,他一直紧绷的身体在安抚下缓缓放松,他低下头,额头在容衍的肩膀上碾了碾,轻声道歉:“对不起,今日不该胡乱朝你发脾气。”
  容衍抚着他后颈的发丝,低声道:“是我不好,没考虑你的感受便擅自替你做决定,以后若再如此你便狠狠揍我,可好?”
  宁长风赧然:“说得我哪次真揍过你似的——”
  容衍便看着他笑,眼底水光粼粼。
  月色如水倾泻在窗棂上,一格一格的剪影在床头桌案徘徊,摇曳的烛花突然“噼啪”爆了一下,旋即被一道气劲熄灭。
  长夜过半。
  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
  *
  次日一早,宁长风便穿戴好盔甲,点了五百人趁天还未亮透时悄摸打开城门,直奔柳树坡而去。
  容衍身着大氅站在城墙上,目送运粮的队伍消失在视线外才肯移开。
  再过半个时辰,距离青川城三十里外的羌族大军营寨上方升起炊烟,投石车一辆接一辆运来,看来又是一天苦守。
  容衍下了城楼,有条不紊地吩咐各将领准备守城事宜。
  就见李慎知一步两个台阶走过来,面上难掩怒气,开口就是一句:“你让宁长风那哥儿去运红薯了?”
  容衍脸上的表情淡了,看向李慎知的目光森然:“你在质问我?”
  李慎知头皮一紧,多年守备的经验令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忙向容衍补了个军礼,解释道:“方才我气昏头了,请容大人莫怪。”
  说完又愤愤道:“但此事末将还是要提,先前我们被蒙在鼓里也就罢了,如今军中上下都知道了他是个哥儿,还是个怀有身孕的,您竟还准他继续带兵打仗,这何以服众?”
  他声量不小,周边一群将官都听见了,各自看了一眼,碍着容衍在场没有开口。
  这几日下来再愚笨的人都看出来了,容衍对这个夫郎何其看重,不仅抛下京中事务连日连夜不眠不休也要赶来青川城替他镇场,还将城中的反对势力一一找出来拔除,杜绝了宁长风的后顾之忧——
  除却昨晚在宁长风房间的那半夜,自打进青川城他们就没见这位合眼过。
  守备大人这不是上赶着触霉头么?
  果不其然,容衍脸上的表情更淡了,他微微弯腰,将手里翻到一半的名册拍回他胸口,墨黑如渊的眼眸眯起:“不该说的话给我憋着,半个字都不要漏出来,懂吗?”
  言毕他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城外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塞北的风自由自在地穿过原野,又呼啸着远去。
  “我不比长风磊落光明,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第70章
  又是一日苦守。
  羌军此次来势汹汹,誓要拿下青川城,城门口整日喊声震天,箭雨横飞,一排排羌族士兵倒在城门下,随即又被更多士兵顶上,靴底踩过浸着血肉的泥土,那可赞竟是要拿人命生生破城!
  城中百姓惶惶,家家门窗紧闭,往日热闹的玉泉街上空无一人。
  待夜幕降临,羌军才鸣金收兵,总算又撑过了一天。
  林子荣自城墙上被人扶下来,立刻有军医上前替他除创,用火烧过的刀尖挑去嵌入他肩头的飞弹,拿出纱布给他包扎。
  军医的手又快又稳,每日都有人受伤,这些军医都习惯了伤患的鬼哭狼嚎,这还是第一个被剜肉除创还一声不吭的人。
  于是包扎好后,他不由得抬头佩服道:“真汉子!”
  林子荣这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大口喘气,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抹去了额上豆大的汗珠,又下意识将挡住半张脸的围布往上提了提。
  那军医便道:“林副官的脸疮还没好么,小人家中対治疗疮病略有研究,不妨让小人看看。”
  林子荣:“多谢,不必了。”
  他朝军医一点头,又钻进城楼里,清点明日守城的军备。
  弩.箭是消耗物,几日强攻下来,军中箭矢已将告罄,尽管每次休战后林为都会带着小队将落在城门口的箭矢捡回来,但损耗仍然很大。
  若无弩.箭在射楼围援,羌军攻城的速度只会更快。
  如此不必说守城七日,便是明天都难。
  一众将领眉头皱得死紧,李慎知最先开口,提议道:“与其在城中坐以待毙,不如打开城门殊死一战,好过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大家各自看了一眼,纷纷沉默。
  粮食已将告罄,今日城中未上阵的士兵均只吃了一顿,若明日粮食还不到,连上城楼守城的士兵都只能吃一顿了。
  更何况军中弩.箭也不够,拖得越久他们会越吃力,届时城破便只有任人屠杀的份。
  倒不如拼将出去,搏个你死我活。
  坐在上首的容衍正在看今日战报,闻言并未发话,任各将领低声讨论起来。
  林子荣是其中难得坚决反対打开城门迎战的,理由是能拖一日是一日,援军总会到,若此时兵败,羌军便早入城一日,城中百姓便早遭殃一日。
  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去赌他们的战功。
  过半会儿,容衍合上军报,打断了各将领:“方才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城内的兵力対上羌军胜算不足三成,开城门迎敌不可取。”
  “可弩.箭不足,若不先发制人,恐明日城门就被他们攻破了!”李慎知站起来道,対上容衍眼神时又不由有些发憷。
  白日里容衍的话似乎还响在耳边,分明语气轻轻淡淡,但莫名就是让他后脊骨发凉,关于宁长风是个哥儿的话是再也不敢提了。
  但这会儿是为了军务,他自认为国为民问心无愧,便麻起胆子与容衍対视。
  这个轴货。
  容衍心道,目光却在瞬间变得柔和而无害,甚至带上了微微的赞许。
  李慎知被他的目光看着,突然就将清晨被威胁的一幕全然抛在脑后,觉得容衍倒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了。
  他上前几步问道:“容大人是否也赞成我的提议?”
  容衍望着他微微点头:“李守备赤胆忠心,容某十分佩服,只是弩.箭一事——也并非全无办法可想。”
  是夜。
  月黑无风,羌军的哨兵站在高处,一眼不落地盯着城楼的动静。
  突然,城墙两侧的小门被打开,从里头涌出许多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没有持火把,无声而整齐地朝羌军驻扎的营地奔来。
  有敌偷袭!
  哨兵连忙吹响号子,主帐占据高地,那可赞轻而易举就能看到黑影源源不断、连成一片,乌压压地朝这边奔来。
  “呵,弹尽粮绝了就给老子玩偷袭,弓箭手准备!”
  他立即下令,密集的箭矢如下雨一般朝连成片的黑影射去,成片的人影倒下,但背后更多的黑影补上去,竟似学了他们的,想用人命硬碾上来。
  那可赞不由冷笑,命令弓箭手加强攻势,一轮又一轮的铁箭密密麻麻地射过去,任再多人马都会被射成筛子!
  半个时辰后,那可赞皱眉打断了弓箭手的攻势,望着不减反增的黑影陷入了沉思。
  这时,今夜城楼原本熄灭的火把统统被点燃,跳动的火光照亮城墙外的情景,竟是一群稻草人被绳索城楼上的士兵拉动着作出爬上爬下的举动,那些幢幢进攻的黑影都是士兵扛着一排又一排稻草人伪装而成进攻的样子。
  此时这些稻草人身上都插满了铁箭,被躲在后面的士兵迅速扛回了城!
  再追已是来不及了。
  “混蛋!”
  闹出这么大阵势,北昭士兵未伤一人,竟生生骗走了他们近十万支铁箭!
  那可赞目呲欲裂,气得差点厥过去。
  第二日,箭矢充足的北昭士兵更是难攻,临到黄昏时,羌军不得不再次收兵,望城兴叹。
  这一夜,羌族的哨兵再次看到了城外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黑影。
  吃一堑长一智的那可赞发出冷笑,任凭那帮人马在墙头城外进进出出,就是不出一兵一卒。
  还想骗他的箭,没门儿!
  半个时辰后,城外攒动的黑影统统进入城内。
  守城的士兵们将用来做幌子的稻草人拉上来光秃秃地丢到一边,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运进城来的大车大车红薯。
  肚皮里咕噜作响。
  他们今日只吃了一顿干饭,还是因为晚上要守城,其余做后勤的兵们连干饭都没吃上,个个饿得头昏眼花,现下正兴高采烈地搬运粮车上的红薯。
  宁长风让人就地架起大锅烧水,一股脑倒了一锅生果进去。
  这些没吃过红薯的守兵们起初还有些将信将疑,待闻到锅里传出来的香味后不由得狂咽口水,被分发到手里时都顾不得烫,连皮带肉生吞,边吃边叹道好香!
  红薯的甜香味飘荡在城墙内外,填饱了饥肠辘辘的守兵们。
  拿起兵器回到城楼值守的那一刹那,士兵们脑海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
  能让他们吃饱饭、有衣穿,把他们当人的人,管他哥儿还是男人,都值得他们拥护!
  ……
  询问了这两日守城的情况,宁长风心里有了底,这才放心离开城楼,骑马往雁回书铺的方向而去。
  前几日是因着他昏迷,容衍才整日整日守在青川城府衙。
  方才落十三递了信来,让他回书铺。
  哒哒马蹄声响在长街上,远远地就能看到书铺门口站了一道身影,正翘首企盼。
  一下马容衍便将手上的氅衣给宁长风披了上去,待触到他被露水浸湿的衣衫时不由皱了皱眉:“快进去。”
  说罢扶着他肩往后头走。
  书铺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前店后院,宁长风闭着眼睛都熟。
  容衍临时收拾出一间用作卧房,他将宁长风推了进去,屋内炭火暖融,热腾腾的姜汤一直煨在红泥炉上,他倒出一碗递给宁长风,催促他喝了。
  宁长风也不矫情,一碗姜汤下肚,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不少。
  容衍用力搓了搓他还冰凉的手,又蹲下.身去脱他的鞋袜,将他的脚捧在怀里焐热。
  宁长风被按坐在床头,低头就能看到容衍单膝跪地,不仅替他捂脚,手还没闲着,力度适中地揉捏着他因赶路而酸痛的小腿。
  认真而专注。
  前后两世加起来,只有容衍会这么待他。
  宁长风盯着他的发顶看了半晌,被捂在暖热胸口的脚突然轻轻踢了踢,故意道:“两天没洗了,有味。”
  容衍却将他的脚捂得更紧了:“别乱动,当心走了热气。”
  语气与在鹿鸣山给他擦脚时一模一样。
  只是那时容衍是个双膝被废,不得不寄人篱下的病秧子,如今他把持朝政,权势滔天,文武百官无不为之侧目,却仍然愿意为他屈身,做这些本可由下人代劳之事。
  他们也许都在被世事裹挟着改变,但有些东西从未变过,甚至在洪流的冲刷下更刻骨铭心。
  宁长风心口泛起微微热意,他盯着容衍垂下眼眸时纤长的眼睫看了半晌,突然道:“崽子没闹腾,我有注意。”
  正在他腿上揉捏的手先是一停,接着容衍低低“嗯”了一声,拿过袜套替他穿上。
  宁长风挑眉,视线追逐着站起身的他问:“‘嗯’是何意?”
  烛火映亮容衍的脸,也映出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微黄的光照在他舒展的眉眼间,晕出一团柔和的雾。
  宁长风突然一怔,看得呆了。
  一炷香后。
  后院的客厢房内,张生华睡得正香呢被人硬生生从床上刨起,拉着他一路飞也似的往外奔。
  “药箱,我的药箱!”
  十三便转身一手拎起药箱,穿过回廊一路将他推到宁长风面前,随即生怕屋里人后悔似的转身将门一关,守在了门口。
  宁长风坐在桌前,容衍则站在他身边,看向他的眼神意外的温和。
  张生华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看到宁长风顿了顿,最终还是主动朝他伸出手,语气仍有些别扭:“夜深叨扰,帮我——诊诊脉。”
  片刻后,张生华收回脉枕,觑着宁长风的脸色,斟酌道:“身体无大碍,那个,那个……”
  他吞吞吐吐,含糊地将“孩子”两个字带了过去,只说都挺好。
  前几日宁长风可是看到他和师父都会脸色不好,怎么运了一趟红薯回来,就同意让他诊脉了?
  他来时迷迷糊糊,走时稀里糊涂,再躺回床上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生生想了一夜,第二日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待张生华走后,宁长风在椅子上坐了一会,这才解开外衣往床上去。
  才躺下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容衍温热而急促的呼吸打在他侧颈的肌肤上,宁长风翻身回抱了他,黑暗中凭着感觉蹭了蹭他的脸。
  两人之间默然无言,却比任何时候都心意相通。
  良久,宁长风重重吐出一口气,推了推容衍,低声道:“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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