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 强推[古代架空]——BY:孟冬十五

作者:孟冬十五  录入:02-15

  皇权之争,不以牺牲百姓利益为代价,这是姜纾从一开始就定下的底线。
  这天,雨终于停了。
  今上起驾回宫,随行的官眷与百姓也带着一肚子八卦下了山。
  山路湿滑,禁军格外小心,曹岩亲自守在五公主车外,但凡有一点颠簸,就要对赶车的内监发出黑脸警告,可怜的小内监都要被他吓哭了。
  五公主挑起车帘,原本想把他骂走,然而看到他被甲胄包裹的宽阔胸膛,没由来地红了脸。
  曹岩一扭头,对上五公主红扑扑的小脸,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那日的情形再次浮现在脑海。
  好大一张床,床上锦被凌乱,五公主伏在上面,衣襟半敞,玉足袒露,从大床到地板血红一片。
  曹岩当即白了一张脸,扑过去抱起五公主:“哪里受伤了?御医,我去叫御医!”
  五公主满头满脸的汗珠,拼命撑着一口气才没往他身上蹭:“不许、不许叫御医,去,找我宫里的医女,把她叫过来,给我解毒……”
  曹岩难得强硬:“一来一回恐怕来不及,我直接抱你去。”
  “啪”的一声,五公主打在他脸上,用软绵绵的声音凶道:“叫你去叫医女就去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曹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也不妥协:“过了今日公主怎么打我都成,但此刻,得听我的。”
  五公主又羞又气,刁蛮劲上来了,一口咬在他手上:“我中了媚骨香,若不去请医女,你就给我解!”
  ……
  当时只一味担心,没有注意她躁动的身子,如今想起来,只觉气血上涌。
  曹岩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牙印。
  五公主脸更红了,愤愤地甩上车帘。
  曹岩依旧腰板笔直地坐在马上,嘴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这一幕被人报告给了今上。
  明明是今上强塞的这段姻缘,如今眼瞅着曹岩和五公主当真走得近了,他又疑神疑鬼起来。
  他挥挥手叫来曹岩,试探道:“那日你将德妃押入长明宫,她可有什么话让你捎给朕?”
  曹岩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呈给今上,说:“不是什么要紧的话,臣不敢在陛下祈雨期间打扰,原想着回宫后再回禀。”
  今上打开一看,确实有那句“钟离公子身份不明,与五公主往来亲密,望陛下彻查”,这才稍稍放下心。
  他深深地看着曹岩,说:“如今阖宫上下朕只信你,将来禁军也要交给你,岩儿,切不可令朕失望。”
  曹岩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激动又克制的模样,执手道:“臣,誓死效忠!”
  今上终于满意了,说:“那就交给你吧,去查查这个钟离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曹岩躬身应下。
  ***
  楚溪客心眼可多了!
  为了防止姜纾反悔,他一回家就把自己要和钟离东曦成亲的事昭告天下。
  家里人早就认可了他们的关系,因此除了陪他一起开心,倒也没有别的情绪。
  难得的是,美食街的摊贩们竟也见怪不怪。
  “小郎君年纪还小,结个契兄一道过几年也好,日后各自婚娶更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是那个钟离公子吧?瞧着知书达理,长相也极好,倒也配得上小郎君。”
  “虽说是个乐户,但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没有半点风尘气,小郎君可要好好待人家。”
  “……”
  可把楚溪客高兴坏了,钻进牛车里就跟钟离东曦说:“他们让我好好待你呢!”
  钟离东曦却有些不满:“他们还教你过几年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楚溪客哈哈一笑:“就是那么一说,人家也是好心,我也不能争辩不是?将来的日子到底是自己过的,是一年还是十年,不都是咱们说了算?”
  钟离东曦笑笑:“那就一百年吧!”
  车帘呼啦一声被扯开,楚云和抱着手臂,一脸不爽:“想娶我阿弟,我点头了吗?”
  楚溪客忙说:“阿兄,我才是‘娶’的那个,阿翁让钟离公子准备嫁妆。”
  楚云和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干脆利落地改口:“合过八字了吗?日子定的哪天?席面是在家里摆还是祥云楼?美食街也不错,到时候咱们搞他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崽儿要是缺钱,阿兄赞助你一兜金豆子!”
  楚溪客:“……”
  这脸变得有点快。
  他哪里知道,楚云和跟钟离东曦的宿怨由来已久。
  楚溪客一走,楚云和肆无忌惮地开启了嘲讽模式:“太子小表弟你还记得吧?当初你不是挺能耐吗,想方设法跟我抢,要让他知道你如今嫁了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选了你做伴读哦!”
  钟离东曦眼中含笑:“回头见了他,我帮你问问。”
  楚云和压低声音:“你别狂,若非小表弟出了意外,东宫卫率的头头一定是我,不可能是你。”
  钟离东曦继续微笑:“其实,你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
  楚云和啧了声,就那俩蠢皇子?还是算了。
  钟离东曦笑得别有深意。
  另一边,楚溪客在美食街转了一圈,从七大姑八大姨口中听来不少用得着的消息。
  “李婶子说了,两个男子结契的话,最好选月亮比较圆的日子,这样可以中和阳气,将来的日子才会过得和和美美。”
  “烛台和灯笼咱们家不用准备了,汤四哥村里有位老师傅,到时候在他那里定做就好。”
  “还有席面,他们都说,不管我在哪里办,都会在廊桥给我摆一天流水席,到时候大家凑份子,好好地热闹一下。”
  “……”
  楚溪客一边说,姜纾就一边在纸上记,等他说完,姜纾那边也就把一应流程和采买单子列出来了,就连楚溪客没提到的他都考虑上了。
  一看就是仔细研究过结契流程的。
  楚溪客不禁想到,当年他与贺兰康是不是也曾这样期盼过到了年岁禀明长辈,成亲结契,厮守余生?
  楚溪客心疼地揪住姜纾的衣袖,其实事情还没说完,却不想再那么毫无顾忌地显摆了。
  姜纾瞧出他的心思,替他说道:“契兄弟成亲和男女婚假不太一样,没有小娘子绣嫁衣的环节,而是需要两边的长辈准备。”
  说着,便转身拿出一块布料,乍一看平平无奇,在灯光下一抖,顿时银光闪闪,似有星河坠落。
  更令人惊艳的还是上面的图样,竟是姜纾用防水的颜料一笔一笔画上去的,灼灼桃花从衣摆一直盘桓到腰间,取得正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寓意!
  这一身,一看就是给楚溪客的。
  紧接着,姜纾又取出另一块,颜色偏深,布幅也比楚溪客那个更宽更长,画的是旭日东升图。
  楚溪客眼睛一亮:“这是给钟离公子的吧?把他的名字都画出来了——东曦既驾,光风霁月。”
  东曦,就是初升的太阳。
  晨曦映在山巅,驱散一切阴霾。这是姜纾作为长辈对钟离东曦的祝福。
  贺兰康敲了敲楚溪客的脑门:“不错,书没白读。”
  楚溪客借机内涵他:“放在心上的人嘛,当然会多在意一些。倒是你,就不好奇我阿翁为什么对成亲的流程这么熟悉吗?”
  此话一出,贺兰康和姜纾皆是一愣。
  贺兰康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纾,姜纾却逃避般别开了脸。
  楚溪客默默叹气,可怜的大人啊,就是思想太复杂!
  姜纾满心巧思,布料也选得极好,可以想象做成婚服之后定然流光溢彩,惊艳全场。
  但是!它终究是布料啊,还是要缝起来才行。
  “我不会缝。”姜纾干脆利落地说。
  楚溪客看向贺兰康。
  贺兰康把一双手摊在他面前:“你觉得我这双手像是会用针线的?”
  云娘子温声道:“小郎君若不嫌弃,便交给我吧!”
  楚溪客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我都听说了,云姨的手艺和尚衣局的女官比都不遑多让,我想麻烦你给钟离公子做,我这边至少还有阿翁和贺兰贵妃,他却一个长辈都没有。”
  这番话原封不动地传到了隔壁院子。
  彼时,钟离东曦的面前正摆着一整排婚服,都是黑店举全店之力没日没夜地赶工做出来的,要华丽有华丽,要大气有大气,若楚溪客选了素雅款,他也能配上,每一件都镶珠缀玉,价值连城。
  这一刻,钟离东曦却摆摆手,不再看上一眼,因为最宝贵的那件,他已经有了。
  “桃之夭夭”被楚溪客送进了椒兰殿。
  贺兰贵妃乍一听到楚溪客想让她代替阿娘的身份给他缝制婚服,欣喜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一个劲说:“攸宁妹妹泉下有知,不知道怎么羡慕我呢!”
  五公主无情地提醒她一个事实:“母妃会针线吗?”
  贺兰贵妃:“……”
  呃,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
  摆流水席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六,是姜纾翻黄历算出来的。
  楚溪客自己也选了一个日子,八月初八,刚好是他十八岁生辰,只在家里摆一桌,在家人的见证下结契,算是正式的“成亲纪念日”。
  这一日,蔷薇小院与翠竹大宅皆装点一新,大红绸缎洒着贝壳粉,在烛光映衬下熠熠生辉。
  没有宾客,只有自家人,就连福伯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裳。
  桑桑显然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大早就兴奋地跑来跑去,看到楚溪客腕上挽着一朵小红花,它就“喵喵”叫着找姜纾争取。
  姜纾逗它:“要干活才能得到哦!”
  于是,桑桑就干了一件大事——把左邻右舍所有的动物朋友都邀请来了,包括鸡窝里那两只黄鼠狼!
  姜纾一边笑,一边团了一朵红绸花绑在桑桑脖子上。
  于是,桑桑就迈着小短腿去小伙伴面前走来走去,显摆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仿佛在说:“只有家人才有红绸花哦,客人没有喵~”
  然后,小虎斑就趁人不注意,把姜纾放在屋檐上的小红花叼走了。这样一来,它也是“家人猫”,而不是客人了。
  总之,这一天是个天地生灵一起开心的好日子。
  因为不想惊动旁人,所以楚溪客没有骑上高头大马,在外面大肆显摆,而是踏着那条由钟离东曦铺就的“竹墙小路”,走到翠竹大宅那边,把钟离东曦接了过来。
  跟他一起迎亲的是桑桑。
  桑桑威严地“喵”了一声,钟离东曦就把手放到楚溪客手上了,然后,一对新人就肩并着肩,映着红绸与彩灯,在家人们的注视下,一起回到了蔷薇小院。
  两位郎君并肩而立,一样的俊美,又各有风姿。尤其是那身婚服,穿在身上比做布料时惊艳百倍。
  一套银白打底,桃花点缀,走动间银光点点,仿佛踏破星河,逐浪而来;一套鱼肚白色,山峦映日,隐隐翠色点缀其间,悠闲走动间,万里川河都在脚下了。
  贺兰贵妃泪光闪烁,被扎成筛子的手指都不在意了。
  香案摆好了。
  一共有两把椅子,三个空白的牌位。
  楚溪客和钟离东曦跪在蒲团上,给自己的父母和钟离东曦的母亲上了香,又接过茶盏,敬给姜纾。
  “阿翁……”
  姜纾笑着摆摆手:“别叫阿翁了,按辈分,你该叫我舅舅。”
  鹿攸宁的母亲出自姜氏,他和鹿攸宁是嫡亲的表姐弟。
  楚溪客却摇了摇头,说:“不,我不要叫‘舅舅’。今日刚好当着长辈们的面,我要正式改口,以后我就是您的孩子了,请喝茶,爹爹。”
  一声“爹爹”让姜纾红了眼圈。
  他想推辞的,然而看着楚溪客乌黑的眸子,又舍不得。
  “楚溪客”这个名字是他取的,这个小娃娃是他一口水一口饭喂大的,他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十五年是他陪着他一起度过的。
  都说是他救了楚溪客,他却觉得是楚溪客救了他。当年,若非有那个小娃娃要照顾,他能不能坚强地活下去都不一定。
  “爹爹,请喝茶。”楚溪客执着地举着杯盏。
  贺兰贵妃哽咽道:“阿纾,你就接了吧,先帝与攸宁妹妹泉下有知,没有不同意的。”
  贺兰康逼退眼底的湿意,拍了拍姜纾的手。
  姜纾这才哑声应了句:“好。”
  楚溪客一下子哭了出来,是高兴的那种。钟离东曦捏捏他的手,也给姜纾敬了一盏茶。
  姜纾端着茶,淡声道:“我所求,唯有鹿崽此生顺遂,你可知道?”
  钟离东曦叩首:“儿,钟离东曦在此立誓,此生定护鹿崽周全,敬他爱他,永不辜负。”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自称“钟离东曦”。
  “东曦”二字,原本承载着他最黑暗的过往,然而自从楚溪客说出那句“东曦既驾,光风霁月”,他心中的厌恶便就此消弭了,彻底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包括从前的那一部分。
  这正是姜纾送他这身婚服的深意。
  给双方父母敬茶时,这对新人面对的是三个空白的牌位,因为彼此身份特殊,什么都不能写。
  气氛一时有些伤感。
  贺兰康轻咳一声,活跃气氛:“崽崽啊,你叫阿纾爹爹,叫我什么?”
  楚溪客下巴一扬,配合道:“这就要看我阿爹的意思了,他要不认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贺兰康笑问:“要是认呢?”
  楚溪客嘿嘿一笑:“那我就改口叫‘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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