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在寻什么,要我帮忙么?”
沐凌风带了七分醉意的少年音冷不丁在耳畔响起。云景猛一哆嗦,手中的木盒跌在了地上,各种符令书信散落了一地。
“皇嫂看你睡着了,好奇你这王府有什么好玩的,出来随便逛逛。”眼见沐凌风步步紧逼,云景笑意暖暖,不由自主往后退着。
窗外夜色渐浓,风摇影动。书房内尚未点灯,小王爷活泼的眉眼此刻被月色染上一层霜,竟多了几分凌厉。
“是……吗?”他打了个酒嗝,猛地一手扯过云景的手腕,一把将他推倒在案上。
那张神采飞扬的脸蛋,几乎完全贴了上来,“那皇嫂先应了本王所求……皇嫂喜欢我这府里什么……包括本王……都给你!”
妈的,那只来扯自己裤子的手,动作和他哥一般娴熟。云景暗骂道。
◎作者有话说:
所以小畜牲沐凌风会得手吗?
沐凌轩果真把老婆送给弟弟玩?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下章见分晓!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咱们小景儿要被惩罚play啦。
“迫侍寝,强囚三日,中不可述。”……现在和未来的小景儿都好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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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狗皇帝想在竹林里打野战?
小畜牲年纪虽小,力气却大得惊人。云景的手腕被他死死按在头顶,竟然丝毫挣扎不得。眼见沐凌风的脸几乎完全贴了上来,嘴巴里呼出的酒气差点熏晕了自己,云景意识到小畜牲是要动真格的了。
“王爷!住手!”云景眉头一蹙,也发了怒,“我是你皇兄的人!你皇兄知道了定要扒了你的皮!”
云景说着喉头一噎,有点害臊。但对于未成年,他还是本着言语教育为主的原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手家暴。
“那又如何?本王巴不得他先出手!”月色下,沐凌风的眉眼越发添了抹与年纪不相称的狠戾。他抹唇一笑,“嘶啦”一声,生生将云景的前襟扯破了一尺多长,“装什么装,又不是没做过。皇兄也不过把你当成泄欲的工具罢了!拿你练练手暖床,他才不会舍不……”
“啪!”
沐凌风话音未落,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云景一记耳光。
打得这小畜牲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云景挣扎着起身,气喘吁吁怒意未消。屋里虽然漆黑一片,想来小畜牲的左脸一定肿成了猪头。
千钧一发之际,奶妈慌慌张张的声音由远及近隐隐传来:“王爷!皇上驾到了!”
一口气缓下来,云景几乎晕了过去。他还是立即爬下案去将东倒西歪的小畜牲扶正坐好。刚想寻块布擦擦他嘴角的血迹,沐凌轩脚下生风,已经抵达书房门口。
苏衍和几个宫人掌了灯进门,原本只笼了一层霜色的书房顷刻间亮如白昼。
盯着歪歪倒倒跪在面前的二人,沐凌轩轻笑,“连灯都不点,在这儿看什么宝贝?”
云景灵机一动,“陛下英明。王爷说西域进贡了夜明珠,暗夜亮如艳阳,正要给臣一瞧。”
沐凌轩:“哪儿呢?”
云景:“……王爷喝多了,还没来得及找着。”
瞥一眼沐凌风低着的头,沐凌轩一笑,“所以撞着墙了?脸都肿了?”
云景眼尖,注意到沐凌轩说着话,却一边拈着自己的骨节分明的左手。
他明白,沐凌轩动了杀意。
几步上前挡在沐凌风身前,云景竭力笑道,“小王爷近来武艺精进,非要和我比试比试……都是臣的错,没把握好力度,剑锋挥到了王爷脸上,还没得及赔罪……”
这些猪唇不对马嘴的解释,连苏衍都觉不忍卒听,啧了下嘴痛心疾首地偏过头闭上眼。
沐凌轩突然松开了手。
他两步上前,握住云景的手将他拉了起来,一手揽住他的腰往外走,“说好酉时回宫,误了时辰可是欺君之罪。好在没出事,这次朕就饶了你们!”
他一眼也没看沐凌风,只冷冰冰丢了句话,“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唯独这一件,除非,你有种杀了朕。”
二人一路走到王府门口,云景突然觉得不对,“陛下,咱们不坐撵回去?”
沐凌轩伸手抬起云景的下巴,“你不也喜欢脚尖沾地染些尘间烟火?要不这么久都舍不得回宫?”
原来是吃醋了。
挽住沐凌轩的袖子,云景将脸埋在他肩上,“臣也是为了陛下的千秋着想,才在王府呆久了些。”
沐凌轩拂袖一笑,“方才那些话,拿朕当傻子?那么护着那小王八蛋,当真心疼他了?”
云景一怔,踟蹰许久还是选择说心里话,“臣不愿陛下为了我,和唯一的骨肉至亲手足相残……”
沐凌轩也一怔。他停住脚步许久道,“自从你进宫起,和往昔大不一样了……”
曾经的沈云景表面温婉和顺,却甘当先帝奸妃的耳目七年,自己差点就栽在这表面人畜无害的小东西手里。如今他当真悲悯周围的一切,乃至如此体察自己的心?
曾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如今结了宛如铜墙铁壁般的疤。沐凌轩想信,可总觉惴惴不安。
过了街市,不远处的河边就是一片竹林,他拖着云景踉踉跄跄就往竹林而去。
二人走到当中一处石凳,沐凌轩拉着云景坐下,将他揽在怀里,云景心中咯噔一声。
该不会是狗皇帝起了兴致,想在竹林之中打野战吧!
隐约瞧见十丈开外之处,苏衍等人提着的灯火若隐若现,却不敢再上前。到底从未在人前和狗皇帝苟且,云景顿时涨红脸挣扎起来,“陛下,臣今日身子乏了,不宜侍寝。”
沐凌轩眉头一挑,“寝什么寝?朕只想试试市井百姓的小儿女情长。这竹林可不是一般的林子,旁边的石碑上写作‘流萤林’。戌时一过,便会有流萤成群而来,恍如仙境。朕也想和心爱之人,一起欣赏这宫中难见的美景。”
他话音未落,云景果见一片片萤火从河边漂浮而来,汇入了竹林中,在二人身前交汇成一片星云般的莹莹光华,缓缓浮动飘逸。
“哇,这竟然是……真的!”
从未见过这等景色的云景惊奇地睁大了眼眸。他不由自主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拨弄着萤火。点点亮色落在他的额上眉间和素净衣衫的四周,将他姣好的容貌衬得更是娇俏明艳。沐凌轩先是坐在一旁痴痴望着他,又忍不住站起身来,将他揽在了怀里。
“朕知道你方才刚被人轻薄,定是抗拒房事,怎会立即强迫你做不愿的事……否则朕不是和那小王八蛋一样混账!”沐凌轩轻抚着云景落了点点萤火的乌发,将他胸前方才被撕裂的衣襟拉紧,“今日是朕的错,只为试探小风子,却让你落入了那般险境。朕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了!”
云景心中一动,鼻头一酸。
他亦伸手抱紧了沐凌轩,也对他说出了那句话,“臣无论何时都……相信陛下。”
靠在沐凌轩怀里,云景昏昏沉沉陷入了沉睡,却又见着了小叮咚。
他突然心底一紧,“为啥狗皇帝貌似改邪归正,我这心底越发不踏实……君家到现在都没动手,该不会是在给我研究哪种死法最痛苦吧?!”
小叮咚痛心疾首,“所以我们决议给您开个挂,看看君浅如今的动向。”
云景眼前出现了踏雪宫内的景象。与云景和沐凌轩的柔情蜜意相比,此处冷冷清清惨不忍观。君浅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蜷缩在榻上,正反复打量着手中一把匕首。
有人急匆匆踏进了殿内。云景吃了一惊,又理所当然地“哦”了一声。
是裴英。
他赶紧上前夺了刀子,只见上头满是暗红的干涸血迹。
“那日我就是用这把刀,亲手把忆香的脑袋割了下来。”呆呆盯着裴英手中的刀刃,君浅似哭非笑,“我以为他会明白……我对他的心从未变过。今日我可以杀忆香,明日就算爹要对皇上不利,我也会……”
君浅话音未落,裴英两步上前,紧紧捂住了他的嘴,顺势将他搂在怀里。
云景的嘴巴张成O形,久久合不上。
倒不是惊讶裴英表面老实人接盘侠,趁机吃豆腐毫不客气,而是惊讶君浅对沐凌轩这么痴心。现在叫他沈云景为狗皇帝杀父弑母,他也不敢拍胸脯打包票一定办到。
“你这宫里除了忆香,定还有别的丞相的耳目。你不要命了!”裴英在君浅耳边狠狠低语,“皇上只是一时生气……那沈云景不过是个美人灯,吹吹就破了。论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他不配给你提鞋!你本不是只争一时长短之人,不必为了一个贱人如此自轻自贱!”
云景差点跳起来。我从没得罪过你裴将军,凭啥你就为做舔狗搞人身攻击!
君浅突然推开裴英的手站起身来。
他猛地一扯衣带,身上的衣衫直挺挺全部落了下来!
云景赶紧捂上眼,不忘从指缝里再偷瞥两眼。
这也?这也?这是不付钱就能看的吗?!
见裴英赶紧转了身子不看自己,君浅两步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将脸枕在他的肩上,“只要你提了沈云景的脑袋来见我,这就让你得偿所愿。陛下还没碰过我,我还是……”
眼前的画面好比小电影演到关键时刻,突然进了广告时间。视线逐渐白花花融成一团,云景咬牙切齿正欲大骂系统缺德,突然觉得颈间一凉。
他猛地睁开眼,外头天色已大亮,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宫里,正躺在风华殿的榻上。方才梦中大搞人身攻击的裴英,此刻正活生生立在榻前,拔了剑搁在自己颈间!
云景眼珠子一转,突然也学君浅扯了衣带脱了衣裳,扯着嗓子高声嚎叫起来,“来人啊!!!裴将军要非礼我!!!”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所以云景会如何对付为爱痴狂的裴将军呢?
会不会又收了一个见色起意的裙下之臣?
话说轩轩和小景儿的算盘还是没完全揭晓,咱们抽丝剥茧一步步走,酥酥希望能展现一个生动有趣甜虐交织的故事。
第31章 小景儿为朕生个孩子吧!
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法子。论舞枪弄棒血战沙场,他沈云景和裴英可能一时难分伯仲。甚至近日多遭狗皇帝临幸体遭重创,还有可能落了下风。可论及床笫之欢,他沈云景的脸皮之厚就绝非情窦初开的裴大将军能比。
只是他扯着嗓子嚎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
大殿内外空荡荡静悄悄,连声鸟啼都不闻,青沚也不知死到哪儿去了。
最关键的是,为何君浅一脱裴英立马转身,看到自己却像看着块猪肉一般,竟然毫无反应?
裴英一冷笑,“沈小公子不用白费力气。我既然能站在这儿,这大殿内外还有我摆不平的人和事么?”
云景大骇,立即警觉,“你……你把他们如何了?我告诉你,青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皇上将你株连九族,凌迟处死!”
“沈小公子离了皇上,还能做什么?”裴英吹了下剑刃,宝石镶嵌,晃着明晃晃的日光,“可惜皇上听不到沈小公子的诉求了。皇上登基之初便赐我这折颜剑,外除边患,内斩奸佞。自你入宫,皇上屡次荒废朝政。贵妃为江山社稷夙兴夜寐,也因你被当众羞辱。今日杀了你,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就算皇上要我的脑袋赔罪,我裴英也双手奉上!”
这就对了嘛。啰啰嗦嗦一大段废话,也就贵妃那两句是真心话。
见裴英提剑又靠近自己两寸,云景连忙往后缩了缩,情急之下吼道,“我……我知道你和贵妃的奸情!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你今日要是悬崖勒马,我保证不会告诉第四个人!”
尽管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更坚定了裴英杀人灭口的决心吗?
没想到裴英真的愣住了,剑锋也稍稍挪远了些。
他的脸色逐渐青红不定,许久才怒斥道,“住口!我和贵妃相敬如宾,你凭什么凭空污人清白!”
若不是裴英那张端方的俊脸,云景此刻真怀疑他就是孔乙己前世。
二人一来一回的对话间,云景也渐渐计上心来。
他轻咳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娇俏得意的神采,“裴将军若杀了我,谁还不明白就是为了贵妃。将军说了这么多理由,皇上会信吗?群臣会信吗?百姓会信吗?人言可畏,将军和贵妃不但陪了脑袋,还要抵上清白。我沈云景不过以色侍人的君王玩物,搭上你们两个国之栋梁,值!”
这回轮到裴英几分手足无措,拿剑的手也越来越抖,“住口!我……我说了,这件事与贵妃无关!”
“裴将军,”云景打断他沉沉低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贵妃夙兴夜寐胸怀天下。今日我若命丧此地,无人会再顾及他这些年为江山社稷之呕心沥血,市井坊间只会将他传为一个为争宠而妒杀无辜的醋瓮!”
裴英的手越来越抖,“我……我绝无此意!”
“你爱的人,清白亲手毁在你的手里。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住口!”裴英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生怕真被云景说动了心,裴英一咬牙,举剑就朝云景劈了过来,“任你巧舌如簧……今天你的狗命我要定了!”
“啪”地一声脆响,一块黄绿的翠石生生砸到了剑刃上。明晃晃的钢刃,竟然被生生砸断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