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月光奏鸣曲 gl—— by半十

作者:半十  录入:06-23

大概是三周前出现的匿名消息,一开始对话还是比较正常的。可问到他是谁时,却总是故弄玄虚,要不就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要不就说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但到了后面,就变味了,会有一些“你下班了,看起来有点累”、“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之类窥视的内容。最后一条是昨天晚上发来的:
予绛,邀请你周六下午到市立图书馆四楼阅览室,一起看书学习。时间是两点到三点之间,无论你来不来我都会等到六点。晚上想去酒吧听你唱歌。
反正大意如此,原文更啰嗦,还有两个别字。
霍绯箴来回把所有短信浏览了两遍,把手机还回去:“是挺奇怪的。”
“这个号码归属地我查过了,是本地的,没有诈骗记录。问过同学也说不认识这个号码。”
“也许是你实习公司的人?看内容多数跟上班有关。”
“难说,毕竟我在实习,在公司比在学校时间长。”
“那公司的人有头绪吗?”
“公司人很多的啊,更没有头绪了。”白予绛烦恼地戳着她那杯冰摩卡上的奶油。
“你经常去图书馆?”
“偶尔吧,没事做的话会去写作业或者消磨时间。”
“看来也是盯着你常去的地方约的。他还知道你周末会去驻唱。”
“小松,我很害怕。”白予绛双手抓着杯子,“被人暗处盯着太可怕了。我还……经常看到那些被尾随伤害的新闻……你说,我是不是该报警啊?”
“目前这程度估计他们也不想管。”霍绯箴又想了想,“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或者有什么人表白被你拒绝之类的。”
“没有,都没有。大家看起来都很正常,但,但现在……我已经看谁都觉得疑神疑鬼了。今天我就不应该好奇出来的,晚上也不敢去驻唱了……”
“别怕,来。”霍绯箴拿起碟子上的曲奇咬了一口,笑了笑,“他不是要听你唱歌吗?正好让我看看是什么人活腻了,敢骚扰我店里的人。”
白予绛定定看了她,又问:“如果他又不出现呢?晚上一个人回去的话……”
“我送你回学校呗。”
“可到时你还没下班。”
“又不会走开很久,吧台还有其他人。放心好了。”
“小松,”白予绛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点,”你好有安全感!“
霍绯箴倒是谦虚:“为员工解决工作上的烦恼,是店长的分内事。”
周末总会客人多一些,白予绛正在小舞台上弹唱,最近她又创作了一首新歌,听起来还不错。霍绯箴依旧是站在吧台后,边工作边观察店里的客人。不过今天她多留了个心眼,看有没有疑似发匿名短信的人。
今天的客人熟面孔居多,生客也是三三两两的在聊天,连能耐心听完一首歌的人都没几个。总的来说,就是没发现有嫌疑的。至于户外区域,只有三桌聚会的,也似乎没什么。
倒是摩尔的同学又来了,就是那位总是坐在吧台2号位的女客人。这位客人很好认,毕竟长得漂亮又有气势的女人很难不留下印象。今天还在新闻上刷到她,姓古,说是她创立的公司又参与了一个什么科研项目来着。
这条餐饮街所在的位置很有趣,出门左拐没多远是老旧的社区,出门右拐稍远一点是个高档楼盘。因此顾客群也两极共存,既有学生、收入不高的工薪族,也有像古小姐这样的有钱人。
古小姐来到时,摩尔正坐在吧台边上。说是同学,看来不算很熟,同学见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
“喝点什么吗?”霍绯箴问古小姐。
“照旧吧。”
那就是玛格丽特了,浅黄色,柠檬装饰,带盐边。给古小姐端上这杯酒,霍绯箴又放了一杯威士忌在摩尔面前。
摩尔挑眉,她可没点单。
“客人送的。”霍绯箴随口扯了个借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上这杯威士忌,她只是觉得应该有。
显然摩尔也看出她扯了个借口,但没有戳穿,只说了谢谢就喝起来。
古小姐跟摩尔聊起了今年校庆的话题,是个大庆典,建校九十周年,往届的著名校友都会出席。
当然,这两位跟匿名短信都没有关系,所以霍绯箴把注意力收回到眼前该处理的事情上。唱完这一首,白予绛就可以下班了,还是风平浪静。
一整天过去了,发匿名短信的人压根没有在视野范围内出现。那种让人干等一天的恶作剧也是有的。
户外桌聚会的客人点了很多吃的,厨房一时忙不过来,大松和阿斌都去帮忙了。眼下吧台只有霍绯箴一个人在,走不开。
“可能只是单纯的恶作剧而已,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白予绛倒是很体谅她的工作。
“要不你再等会儿?等大松忙完这一波点单,我送你。”
“不用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想早点回去。我叫室友出来接我,没问题的。”
“那好吧,”霍绯箴并没有坚持送她,“路上多注意安全。”

第8章 尾随
时间尚不算晚,餐饮街有些店已经打烊了,但总体还热闹着。回学校的公交车站有点远,要走上一小段。其中要穿过几栋老旧的居民楼,路本来就窄,路边还停满了车,照明昏暗特别不好走,好在也不过七八十米的长度而已。
这段路人特别少,白予绛还是有点害怕的,捏紧手机加快脚步只想着快速通过。至于说好接她的室友,那是到学校门口接她而已,所以她现在还是独自一人。
更糟的是,她总觉得有人在尾随!真应该等等让小松送她的!
眼看快要走过这段路了,只要绕过前面停得密密麻麻的那几辆车,就可以拐出大路。
白予绛匆匆拐了个弯,却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叫出声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弯着腰站在一户门前,全身一件衣物都没有!没错,真的是什么都没穿,手里还拿着一截砖头!
变态?砖头是干嘛的?此时该高声呼叫?拔腿往回跑?还是往前跑到人多的路上去?白予绛脸色惨白,好几个念头同时涌出,却像是卡壳了一个都执行不了!
那男人耷拉着手转了正面过来,不过是两三步远的距离。白予绛不敢细看,她往左挪他就往左,她往右挪他就往右,手上的砖头更让人心里发怵。
这次完蛋了,昏暗的路上前后无人,无论是喊救命还是跑都似乎来不及!
“你干嘛?!”
背后响起厉声的质问,随即有人疾步跑过来,侧身挡到她面前。黑色的衬衣,正是没空送她的霍绯箴。
白予绛下意识拽住她袖子,就像拽住了安全感。
也许是霍绯箴的脸真的长得很凶,砖头男显然被唬住了,愣了愣才说:“没、没干嘛。”
“没干嘛你这样子拿块砖头?!”
“门锁住了啊,打不开。老婆不让我回去……不给我开门……也不应我……”砖头男念叨了一阵,忽然又说,“你们有手机吗?要不你帮个忙?帮我打个电话给她,帮我劝劝她……”
“这家里没人,连灯都没亮。”
“我不住这里呀,我是来找人帮忙……如果他们认识我老婆,就可以帮我劝她了……”听起来语无伦次的。
说着说着,砖头男空着的手就突然伸过来想抓人!白予绛躲在霍绯箴身后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霍绯箴退后了小半步,那抓过来的手就被打开了,然后霍绯箴又踏前了半步,那砖头男就应声摔倒在地,砖头也脱手滚到了路边。
前后不过一瞬间。
砖头男蜷在地上呜呜哭起来:“不帮就不帮,怎么还打人呢?呜呜……你倒是给我开门啊!放我进去啊!”
与其说可怜,不如说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不想惹麻烦的话,还是尽快赶走比较安全。霍绯箴凶着脸喝道:“还不快滚!”
砖头男呜咽着慢吞吞爬起来,耷拉着手,也不拍拍身上的灰:“哼,我回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还弯腰想捡回掉到路边的砖头。
当然不能让他捡。
霍绯箴上前抬腿一扫,砖头就被踢飞到暗处,还撞到了水泥墩发出哐的声响。
“滚!”
这一声的语气更吓人,连站在身后的白予绛都抖了一下。
砖头男看起来胆怯得很,吓得连滚带爬退了好几步,就又耷拉着手念念有词地走了。
霍绯箴随即报了警,清楚说明地点和事件,末了还跟110说,她很害怕请务必快点出警云云。声音装得弱弱的,刚刚唬人的凶恶语气都不见了踪影。
挂了电话,发现白予绛还双手拽着她袖子,眼眶都红了:“吓死我了!……小松。”
霍绯箴拍拍她背后安抚:“好啦好啦,没事了,别怕。”语气瞬间温和,仿佛和刚才恶狠狠说“滚”的,以及弱弱报警的,都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背后又传来一些声响,霍绯箴警觉地回头,发现路上又有两个人,没什么特别的,一个是下楼倒垃圾的居民,一个是来取停在路边的车的。
“怎么了?”白予绛有点紧张。
“没事。跟我来一下。”霍绯箴牵着白予绛往回走。
“小松,车站在那边。”
“我知道,稍等一会儿。”
取车的路人发动车子,缓缓从她们旁边开了过去。昏暗的路上车头灯显得特别亮,以至于车子过去后,更看不清周围了。等眼睛再次习惯了光线,就看从暗处又绕出来个人来,身材高大,就从两辆车中间走出来。
而这个大块头,正是大松。他还押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抓小鸡似的揪着他后领。
“姐,看看我逮到了什么?一个不好好走路的路人。”大松转而踹了那人一脚,指了指墙边,“蹲着!”
白予绛还没搞清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这个人吗?”霍绯箴问她。
那人抱着包蹲在墙边,不敢看人。白予绛思索了一阵才想起在哪见过:“诶?好像是公司物业管理的人。”
她很少跟物管的人打交道,只是上次帮主任打停车费单据时跟这人说过话。
“哦,物管的。”霍绯箴的声音冷冰冰的,“打电话给发匿名短信的人吧。”
这下白予绛明白了,电话拨出去,蹲着那人的电话就响了,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特别大声。
那人还是低头蹲在墙边,大松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跟前,蹲坐在脚跟上,手肘搁在大腿上。他比那人高了一大一截,这下压迫感更强了:“接电话啊。”
那人哆嗦着摸出手机,显示的正是白予绛的号码,备注是“小白兔”,是匿名者无疑。
白予绛掐了电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觉得恶心。
“解锁。”大松冷冷地命令。
匿名者没有反抗的余地,把手机解了锁,不情愿地递给大松。果然所有匿名短信都是他发的,大松把证据一页页拍下来。
“我没有恶意的!”匿名者忙不迭申辩,“我只是觉得予绛……小白,很好看,很喜欢她,想用个奇特的方法引起她注意……”
然而当他对上霍绯箴那凶恶的眼神时,声音又弱了下去。跟前这个大块头是很可怕,但站在旁边被他叫姐的女人似乎更可怕!
很显然,这两个可怕的人压根不相信他的说辞。
“哎哟,眼光不错。”大松冷笑着说,“好巧,我也觉得她挺好看的。看来我们得公平竞争咯?”
“不不不,不敢!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是我异想天开……”
“你可不止给她一个人发匿名短信。”大松在他鼻尖前翻着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脸上,“让我数一下哈,一二三四……至少有十个女生嘛。这么说,我们还是为民除害。”
这下匿名者更哆嗦了:“放放放过我吧,大哥对不起我知错了,一定改过自新……”
“咱们可以选择报警,或者……不报警。”大松拿手机一角指着他鼻梁,一晃一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砸下去,“不过我告诉你,我们比警察更难缠。毕竟警察没时间陪你慢慢玩,而我们,很闲的。”
大松平常不怎么说话,真要恐吓人起来,却也驾轻就熟。
“不敢,不敢!我保证再也不骚扰你们……”
“其他人呢?十几个哦。”
“也不会也不会。”
忙不迭的保证,空口无凭谁会信呢?
大松和霍绯箴对视了一眼,然后大松把那人的手机收进自己兜里:“你这手机不错,归我了。”
“好的,好的,大哥喜欢尽管拿去用。那我……可以走了吧?”
“走?我们还得聊聊公平竞争的事,对不?”
这种人他们见不少,不吃点苦头是不会长记性的。
霍绯箴揽了白予绛肩膀带她转身:“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诶?可是……”
“我们不要妨碍大松教训人。”
“不会有问题吗?”
“没事,大松下手知轻重。”倒是笑得温和。
一天不到,一出手,就逮到了鬼鬼祟祟的匿名者,虽然横生了点意外枝节,但这事算是顺利解决了。反正匿名者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工作都辞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霍绯箴打了车,一路把人送到学校门口,白予绛紧张的情绪也舒缓了不少。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从你出门开始,我跟着你,大松跟着我。虽然跟原计划有点出入,差点让那家伙跑了。”
原计划是,故意让白予绛落单引蛇出洞。但如果匿名者一直只是尾随,又怎么能从路人中发现呢?所以,若霍绯箴未发现尾随者,她就会在半路追上白予绛。而大松则在再后面盯着,若她追上白予绛时见到有行动异常的路人,那就是可疑人了。
当然,半路杀出个砖头男,完全是意料之外。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计划啊?”
当然不能事先透漏,白予绛沉不住气演技又差,一定会露馅的。只是话不能说得那么直接,要委婉一点:“抱歉抱歉,不过,想捉到人就得花点心思,对不?”
“嗯……”好像也有道理,“那你们俩都出来了,店里怎么办?”
“还有阿斌嘛,让他加会儿班而已。”
“还好你们来了,遇到变态时我都绝望了!”
“呃……我是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怪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摔倒了?”白予绛还惦记着那神奇的一瞬间。
“唔……绊着腿顺力推一般都会倒的。”霍绯箴大致比划一下,不打算详细解释技法。
“小松你是不是练过什么武术?”
“普通的防身技巧而已,以前待的地方老是有人打架,总要会点。”
“好厉害的样子!有空教我好不好?”
防身技这种东西嘛,从学习到实际应用出来并不是一两天的事,不过要说清楚这点比较麻烦,所以霍绯箴只笑了答应:“嗯,有机会。”
“小松。”白予绛挽了霍绯箴手臂抬眼说道,“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霍绯箴温和拍了拍她肩膀:“小事。我不能每天都送你,以后晚上别走那段路了,打车回去,车费店里报销。”
“嗯……”
抬眼见到不远处有个女生,正沿着校道往校门这边走。
“那个是你室友吧?”霍绯箴用眼神指了指,“我回去工作啦,阿斌该吵着要加班费了。”
趁着室友走到之前,霍绯箴扬手截了出租车,临上车前还不忘回眼挥挥手。
“那个人是谁?看起来好凶。”室友问。
“她是店长,她其实人很……好。”
其实白予绛想用“温柔”这个词,但又觉得不太合适,话到嘴边就改了。
“就是她发奇怪的匿名短信?”
“不不不,是她捉到人的呢。”
“诶?一下子就破案了?过程精彩吗?快告诉我……”
霍绯箴回到店里时,正好碰上摩尔的另一个同学。就是那个摩尔曾给她写过情书的高个子,而现在应是古小姐的恋人。
她是开着小摩托车过来的,正在店门外停车。霍绯箴顺便多观察了一眼她平直的肩背,肩膀放松重心很稳,如果是靠手艺吃饭的话,该有成为一把好手的潜质。而眼前这个人,其实也在新闻上见过,就在古小姐相关的那些新闻里。姓司,搞科研的,靠脑子吃饭。
命好的聪明人才能靠脑子吃饭——老妈说的。
年少时霍绯箴挺讨厌这说法的,因为老妈说这句话通常都只是开场白,接下来就会说自己命如何如何不好。
而现在,她也在社会上打滚久了,见了很多人与事,倒觉得这句话也没很错。当然,仅是大多数时候不错而已。
回到吧台穿好围裙,挽起衣袖到手肘。阿斌才不会吵着要加班工资,只是交接了工作就下班了。
之前坐在2号位的古小姐已经去了4号桌,打开电脑皱着眉似在工作。司小姐锁好车进来,径直走到她旁边坐下,聊了两句又过来吧台点了一杯柠檬可乐。没错,就是一滴酒都没加的可乐,在酒吧单纯点可乐的人可不多。
霍绯箴瞥了小舞台一眼,摩尔正在唱一首爵士风格的歌,目光却是有意无意跟随着那人的。
待到休息时间,霍绯箴用眼神指了4号桌问摩尔:“不去打个招呼吗?”
“不去。”
“不是同学么?”
“隔壁班的。”
霍绯箴耸耸肩,让揶揄适可而止。
过了一阵,摩尔问她:
“你刚刚哪去了?”
“出去办点事。”
摩尔识趣地应了一声。这显得她的问题有点越界了,也是种很常见的应答。不过,这种回答总归让人有一点点不爽。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爽,霍绯箴又说:“好啦,告诉你。去送白予绛回学校。”
“哦?有进展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她最近收到奇怪的匿名短信……”霍绯箴三言两语把事情简述了一遍。
“那么待会你会送我不?”摩尔话锋一转。
“哈?”
“我也是独身女性,大晚上的,附近还有个砖头男不知道捉到没呢。”
霍绯箴心想,我也是女性好吗?虽然确实是她把砖头男赶跑的。不过她说:
“你能等到打烊的话,也行。”
摩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笑的,这种事情我能应付,又不是小女孩。况且我也不走那边。”
说话间,4号桌那两位看起来要走了。司小姐进来时空着两手,现在包揽了电脑包和其他杂物,还腾出手来给古小姐推门。临出门前朝吧台这边摆了摆手,微笑点头致意。
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两人骑上摩托车走了,摩尔才把目光收回来。
霍绯箴看出来了,每次那两个人来,摩尔都心情不太好,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
“还在意?”
“不会。”摩尔一口否认。
“我看你还可以再争取一下。”
“不可能的事情就别开玩笑了。”
“咋就不可能呢?我看她们坐在那儿半小时了,也没说两句话。”
摩尔斜了她一眼:“我看你是在看姓古的吧?”
这对比心还是很重的嘛。霍绯箴忍不住笑了一声,也没完全否认:“一半半。”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机会。”摩尔又回应了先前的问题。
“哦?什么开始?有故事听?”
摩尔才不想说那些往事,只自嘲地打了个比方:“这么说吧,假如作为女朋友人选,平心而论,我和姓古的你会选谁?”
霍绯箴没有好好回答她的假设:“显然我会选:都要。”
都要的意思就是,为了给对方留面子,避重就轻的委婉的说法。虽然叫人不甘心,却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谁都会选更漂亮的那位。
但这种委婉让摩尔更觉不舒服,她还是要她选:
“只能二选一。”
“选你。”
“瞎扯!”
霍绯箴只笑笑拿起雪克壶,让它在手里平着旋转了两圈,打开放入冰块。再随意抛抛酒瓶,边往里头加酒边说:“美貌、聪明、有钱、有能力、有名气、地位高,同时拥有这些的女人……”冰块在雪克壶里哐当作响,酒杯轻巧地在她手里翻了一圈沾上盐边,最后斟上鹅黄的酒液,冰镇的杯子蒙上一层薄霜。
“……同时拥有这些的女人,就像这杯玛格丽特。周末去酒吧,间或喝一杯是享受,但如果每天不停地喝……至少我是消受不起的。”说完霍绯箴把做好的酒推到摩尔面前。
倒是绕了弯说不是瞎扯,就像绕了弯逗人开心。
“那我像什么?生活好伴侣白开水?”摩尔手背支着下巴问。
“不啊。你像马天尼。”
这回摩尔是真笑了,马天尼也是一种酒嘛,也不是适合天天喝的东西。“选她”这逻辑就说不通。不过还行,至少马天尼比白开水好多了。
这人确实挺会说话的,怪不得客人们都喜欢跟她聊几句。
至于这杯玛格丽特……
“那这杯是怎么回事?”
“给你打发时间。”
“我干嘛要打发时间?”
“等我下班嘛,送你回去。”
“我又不怕走夜路。”
“赏个脸嘛,看在今晚请你喝了两杯的份上。”
看着面前人那轻飘飘的笑容,摩尔心想,这人肯定不会对单纯的白予绛说这种意义不明的话。
“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回应是刻意夸张的语气,那就是也行的意思。
“如果到时有人邀请我进屋坐一会儿就更好了。”
“才两杯而已,换不来这个环节。”
“上次是谁邀请我来着?”
“时不再来。”
生活嘛,有时挺无聊的,偶尔跟会说话的人加点假暧昧的调料,开开这种谁也不会当真的玩笑,也不赖。

第10章 倒霉的星期一
星期一是霍绯箴的休息日,每周只休一天。休息也不会很闲,她得去职业技术学校教调酒,增加点收入。她的课很受学生欢迎,因为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抛瓶子技巧很能捕获年轻人的目光。
人年轻时总是容易被表面的东西吸引,经过时间和经历的洗礼后才知道细品内涵的隽永。
结束课程回到住处天已经全黑了。天气忽然变热了,趁还有时间,她把被子衣服都洗了,换上了迎接夏季的准备。
上了半天课有点累,而且明天大松休息,她得早晚班连上,因此每逢周一她都会早两小时睡下。
入睡没多久,忽而一声爆炸把她震醒了!
很快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爆炸了着火了!听声音很近,可能就在她住的这一层。
她连忙爬起来,边查看情况边打火警电话。
出租屋的间隔都很混乱,用的材料也很差。她摸摸大门,有点热,当然不敢打开。连忙扯了桌布毛巾打湿了塞住门缝,跑到厕所等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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