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然不是虚拟游戏?—— by山柚子

作者:山柚子  录入:07-26

明亮的阳光勾出他的轮廓,身姿挺直得像鹤, 拿起笔便成了佚名的宋画, 历经千年筑成风骨。
湿润的笔尖在纸上游走, 墨汁渗入纸面,用黑白描摹寂寂山水。
门外传来少年微弱的声音,像是被人亲得狠了,他握着的红枝笔顿住了,风将画作吹得阵阵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
大概是他的错觉吧。
顾朝年在床上荒废了一天,还好心愿卡只剩十分钟,不然要荒废一周。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他体力的嘲讽,顾尘夜送来个玉石雕成的博美犬摆件,白色的毛发根根分明,哈着气瘫坐在地上。
玩家不可能接受这种侮辱。
在丢掉傻逼博美前,他顺手去微博问了下。
【此生不能和博美和解】狗男人送了只博美,丢掉应该没关系吧?
微博的推荐机制是个谜,即便这个号刚注册不久,底下评论依然不少,而且还有上热门的趋势。
【没人能拒绝螺蛳粉】没看图之前想骂,看了图发现是玉做的博美,有没有行家估个价?
【过气顶流酸辣粉】估价???像这种极品玻璃种翡翠,动辄千万起,根本不是我等能估价的
【或许有人看看羊肉粉?】这种叫狗男人的话,我前男友可以扔垃圾桶了
贫穷小狗看着千万两个字,欣然接受这种羞辱。
他躺在床上回复体力值,系统欢快叼来任务卡。
顾朝年再一次看着任务卡沉默了。
赶走孟姑妈(已完成)
武力教训反派(已完成)
女装大佬的另一面(未完成)
拯救漫画社(未完成)
啤酒屋初见(未完成)
赶走孟姑妈他可以理解,轻咬顾尘夜肩膀也叫武力教训反派?
那他要是把顾尘夜勾得精尽人亡,算不算正义消灭反派?
顾朝年缓缓看向舔毛毛的猫咪,怀疑这系统不太聪明的样子,可怎么能说一只小猫咪笨呢?
他宠爱地递去猫条。
系统嗅到猫条的气味,顾不上舔毛抬起头,啧啧啧吃起少年手里的猫条。
顾朝年看了眼自己的积分。
由于完成的任务都是支线任务,只给了20000积分,目前积分49000,离下次抽卡差10000。
他留意到多了个啤酒屋初见的任务,可能因为那天陆宵提到啤酒屋,看来多套近乎,可以解锁更多支线任务。
不过想到嗷嗷待哺的社刊,还是先完成漫画社任务吧。
虽然陆宵的要求很离谱,让他哥画色情封面,但社团少于五个人就会自动解散。
对岌岌可危的漫画社来说,无异于六十岁老头吃伟哥(删掉),无异于六十岁老头打了针强心剂。
想到这儿他走到顾明鹤房间,想问问封面的事。
这次没有狗男人的干扰,他顺利走进房间。
走进房间时顾明鹤在画画,对他的到来毫不在意。
那是张空明寂寥的山水画,明明已经初夏了,画上依然是秋景,枯枝跌在江水中,岸上的一半映出影子。
顾明鹤一笔一笔在纸上描绘,瘦削的手指也在纸上映出影子,房间内流淌着松月生夜凉的气息。
在这样的气氛下,约色情封面的事真说不出口,感觉玷污了艺术。
顾朝年正要灰溜溜离开,顾明鹤叫住他:“有事?”
他飞快否认:“也没什么事,昨天孟姑妈找我要钱我没理,担心她来找你要,过来提个醒。”
顾明鹤抿了抿淡色的唇。
明明自己过得不算容易,却还要提醒他长个心眼,正如那天在地下通道一样。
他不关心绘画以外的事,但生在顾家这个名利场,自然清楚青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对亲生父母不算亲近。
更别说从未见面的姑妈了。
然而望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他放下画笔,认真答了句。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有课,顾朝年早早来到学校。
刚到教学楼就被周炀堵住了,他不耐烦问:“你又想干什么?”
“年年,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寸头的男生无措地摆了摆手,“我是来道别的。”
顾朝年的眼里划过疑惑。
周炀一眨不眨望着他说:“以前的我配不上你的喜欢,所以我打算去参军,等变得配得上你再回来。”
说实话顾朝年有些懵,剧情里周炀不该对顾明鹤死心塌地吗?
他想过剧情会有偏差,偏差的程度顶多是从今天吃三明治变为吃芒果千层,顺便说一句,芒果千层可太好吃了。
万万没想到作为顾明鹤忠实追求者的周炀会去参军!
被拒绝的挫败感这么强?
顾朝年依然没有改变这个观点,挫败感不是喜欢,如果他同意和周炀在一起,周炀过不了多久便会厌烦。
周炀说完话便看着他,如同期待他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顾朝年干巴巴说了句:“挺好的。”
周炀仿佛受到莫大的鼓励,浅色的眼睛炽热得像太阳,鼓起勇气问:“你会等我吗?”
顾朝年无比快速答:“不会。”
王宝钏挖了十八年野菜,玩家怎么可能傻乎乎挖野菜?
采蘑菇还差不多。
别说是牛牛不大的周炀了,就算周炀能缠到腰上去,他必不可能等周炀回来,玩十个八个多爽。
后宫他不香吗?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大约是怕他不耐烦,周炀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变亮的眼睛暗下去,所有不舍化为一句:“年年再见。”
顾朝年没要周炀的临别礼物,走到教室上财务会计课,为什么玩游戏还要学会计?
他开始思考换专业了。
宋思甜提前替他占好了位置,他坐到椅子上摊开课本。
宋思甜状似不经意说:“听说周炀要去参军了,说是厌倦了学校的人。”
顾朝年翻书的手顿了顿。
他发现宋思甜是真不喜欢周炀,见缝插针上眼药,要不是他刚见过周炀,说不定就信了。
大概担心自己恋爱脑吧。
他对此倒没什么感觉,下课后给冯远打了个电话:“有没有推荐的酒吧?”
昨天约封面没有气氛,没有比酒吧更有气氛的地方了,冯远这么骚,一看就是酒吧常客。
冯远快速接通顾朝年的电话,心虚地左右环顾,确定周炀不在后才问:“想去什么类型的酒吧?”
尽管周炀参军前威胁过他,但他更担心秘密曝光,自然不敢不接顾朝年电话。
由于当着宋思甜的面,顾朝年含蓄表示:“比较正规那种。”
冯远推荐了一个酒吧:“凤凰路上的小浣熊酒吧,位置有点难找,你要去我带你去。”
小浣熊酒吧?
这个名字够可爱的。
顾朝年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翘课去美院找他哥。
顾明鹤刚好上完课,收起笔往外走。
顾朝年立马围上去:“哥哥上课太辛苦了,我知道家酒吧,环境特别好,打算和同学去玩,你要不要也去?”
他以为顾明鹤会拒绝,对方听到同学轻轻眨了眨睫毛,不知想到什么同意了。
顾朝年不由得松了口气,给冯远打了个电话,在校门口恰好遇到宋思甜,便一起叫了过去。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一行人坐冯远的车到了酒吧门口,冯远鬼鬼祟祟带他们进去。
顾朝年本来怀疑冯远口中的正规,毕竟冯远这个人吧,全身上下就写满了不正规,万一带他们去奇奇怪怪的地方——
进入酒吧那刻他放心了。
因为小浣熊酒吧真的是很可爱的酒吧,到处可见毛茸茸的浣熊玩偶,白色的木质桌椅像北欧童话风格,空中飘荡果酒的气味。
冯远驾轻就熟带他们来到二楼包厢:“这个地方视野最好了,你们要喝什么我去点。”
宋思甜盯着一身腱子肉的冯远,示威般拿出棕色小熊钱包:“我有钱。”
冯远一看小熊钱包乐了。
这小弟弟太纯了,顾朝年可不喜欢这种。
包厢里有些闷热,冯远扯开衬衣前两粒扣子,起伏的胸大肌若隐若现。
即便是可爱风的酒吧,灯光依然乱得像光污染,为包厢洒上迷醉气息。
顾朝年特意坐在顾明鹤身边,刚要问封面的事,冯远殷勤地坐过来:“小年哥,我给你准备了欢迎礼物。”
欢迎礼物?
顾朝年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楼下的舞台忽然亮了!
五个打扮成浣熊的肌肉男走上台,伴着童真的音乐,开始可可爱爱的舞蹈。
只是跳着跳着吧,就开始脱衣服,壮硕的肌肉一览无遗,朝着观众散发荷尔蒙。
衣服一件件抛下舞台,最后只剩条内裤,背对着观众依次排开,显露出屁股蛋上的文字。
欢—迎—顾—朝—年!

(*`へ'*)(有些怀疑地进酒吧)(*`へ`*)(不确定再看看)(* ̄︶ ̄)(放心地坐上卡座)
(⊙x⊙;)(这是什么鬼东西)_(:3」∠)__(内裤上是我名字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顾朝年进入酒吧后脑子发生的一系列变化, 别人是名垂青史,他是名垂内裤,不要问他内裤什么牌子, 不接广告谢谢。
他死死盯着动感电臀, 试图用目光将自己的名字剜下来,绝对不是因为五只屁股挺翘肉实有弹性!
其他人投来一言难尽的视线, 尤其是宋思甜, 清纯的眼里写满震惊,还有一丝难以描述,仿佛在质问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其实解释清楚就好了, 又不是他要来的。
可被这么看着实在太尴尬, 连翘臀都不能拯救自己。
他表面无所谓开口:“这种表演在国外很常见啊, 调动气氛热场子,没想到国内也有, 反正我没什么感觉,你们怎么这么看我?”
内心实则狂问改名还来得及吗,安慰自己只要他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
上一秒顾朝年是这么想的,下一秒傻眼了。
如果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要把嘴硬的自己淦死!
冯远生怕他玩得不尽兴,生动诠释了什么叫骄奢淫逸, 朝楼下拍了拍手:“把Yuuko老师叫上来。”
Yuuko听着像岛国名字, 上来的也是位打扮成花魁的男性。
来人梳着横兵库发髻, 从正面看是扇形,从后面看是蝴蝶, 珊瑚簪随着动作缓缓摆动, 在红金色的和服上落下阴影, 衣袍如盛开的曼珠沙华。
美丽又致命。
比起华丽的服饰,男人的脸更过目难忘。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眼尾抹着红色眼影,鼻梁骨高而挺拔,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比之陆宵多了分成熟。
若非不是微微凸起的喉结,怕是很难分出男女。
“这位是Yuuko老师。”冯远向他们介绍,“是小浣熊酒吧的头牌,平时不轻易接待客人。”
顾朝年闻言不疑惑,这种长相不是头牌才奇怪。
此时他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太肤浅了。
他转头瞥见顾朝年的脸,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和Yuuko形成了强烈对比,感觉他哥下海也能当头牌?
他这个念头刚从脑海划过,听到衣物簌簌落地的声音。
顾朝年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缓缓转回头去。
衣带垂落到地板上,Yuuko将宽大的和服褪至胸口,露出白皙紧实的胸膛,狐狸眼轻轻垂下,恭顺地将笔递到他面前。
“请在我身上作画吧。”
???!这么刺激!
顾朝年从喜欢男人那天起就是零,请尊称他为铁血零,高中时在全校师生面前出柜,被保守的爸妈赶出家门。
总之他根本没有人上人的想法,除了脐橙。
其实脐橙也不怎么喜欢,太耗体力了,他能脐橙为什么不做一?
然而面对温婉恭顺的Yuuko,他忽然明白直男对樱花妹的幻想,不同风情带来的冲击感,实在是太要命了。
冯远没错过顾朝年的表情,看来他选人选对了。
不过他觉得Yuuko还好吧,薄薄的一层肌肉,胸肌夹不断核桃。
他不由得挺了挺胸,忽然感受到一阵目光。
宋思甜冷戾的视线看过来,完全不似面对顾朝年的可爱顺从。
冯远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说不清哪里瘆得慌。
顾朝年没接花魁递来的奈良笔。
一是他是个零,牛牛只吃草不挤奶,比他本人还摆烂,二是他觉得这种服务的性质不太好,他不认为钱能买到一个人的尊严(但老板能买到我的)。
即便在游戏里。
许是看他久久不接笔,Yuuko眯了眯狐狸眼,直接握住他的手拿笔,用湿润的笔尖在自己身上勾勒。
没见过世面的小狗呆住了。
男人引导他的手落笔,先是轻轻画出木枝,再是沾上薄赤色,重重地在枝头一抹,旋即生出赤色的樱花。
毛笔吸的水太多,刚画上去的樱花往下渗出水,为肌肤裹上晶莹感。
赤色的颜料缓缓从胸膛滑落,滴在白色的襦袢上,瞬间洇出殷红的水渍,一如胸前的樱花。
两人的距离太近,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由于他的下笔或轻或重,宛如低低耳语,在人前生出隐秘的默契。
色气到家了。
顾朝年不禁喉咙咽了咽,边上的顾明鹤温声开口:“我请你走还是自己走?”
他哥平日不显锋芒,对谁都礼貌客气,这次的声线却蕴了冷意,纵然如此,语气依然平和。
“樱花还没画完。”男人回应温顺却不停笔。
两人谁也不让谁,似有似无对峙。
边上的宋思甜没说话,把玩着桌上的水果刀,只是刀尖的方向隐隐朝向花魁。
顾朝年后知后觉感受到气氛的紧绷,正要说不画完也可以。
楼下响起一片喧哗,嗡嗡嗡吵得人头疼,如同鸭场逃出五百只鸭子,依稀听到有人喊:“风纪委来了!”
风纪委怎么来了???!
顾朝年的脑子飘过无数个问号,风纪委的管辖范围不是在学校吗,别告诉他是属人原则。
Yuuko老师不愧是头牌,施施然拢好衣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离开了,只留下淡淡的线香。
楼梯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空灵的风铃音若隐若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包厢外。
来人正是冤种弟弟,哦不,陆峋。
他一看到陆峋就想起五百个G小视频,陆宵实在太坏了,他愿意替陆峋消灭视频!
陆峋显然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先是扫了眼纸醉金迷的包厢环境,嗅到残余的香气皱了皱眉。
接着一步步走向他,俯视沙发上的他:“又是你。”
准确的说是他和顾明鹤,上次你抓漏了一个。
可能是清冷人设不能崩,每次他拉着他哥解放天性,百分百撞上风纪委。
不知道来这种酒吧算不算违反校规,点花魁没抓到就不算,但以陆宵得罪陆峋的程度,加上进过一次风纪委了——
十有八九顶格处置。
他不担心自己被抓,大不了读小黄文,正好他文荒了,风纪委全是高质量黄文。
问题是其他人在。
冯远就不说了,身为直男爱去gay吧,盲猜风纪委常客,抓了就抓了。
顾明鹤在学校知名度太大了,要是被人知道来这种酒吧,风言风语少不了,玩家也没脸约封面。
宋思甜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宋家向来家教严格,不允许任何出格行为(奇怪的是穿女装却不算出格),如果宋家知道和他有关,搞不好就要逼宋思甜和他断交。
他火速转动脑子想办法,不知从哪里燃起簇地一下,酒吧的灯光全熄了,只剩下可可爱爱的音乐声。
跳闸了?
原本五光十色的酒吧陷入黑暗,楼下的声音更加吵闹,嚷着老板快找人修的,把酒瓶砸地上的,还有趁乱逃单的,被服务生叫着别走。
总之晋西北乱成一锅粥。
顾朝年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沙发上的他无比惊慌,他惊恐的原因不是跳闸,人的一生中至少经历两次跳闸(他编的)。
而是黑暗中有人亲了上来。
对方趁着混乱不堪的时候,结结实实压了上来,生着薄茧的手抬起他下巴,不由分说亲了上来,撬开他的舌关,在他柔软的口腔涤荡。
也许由于吻技青涩,这个吻毫无章法,可以说是拙劣,跌跌撞撞往下深入,他被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用力地推搡对方的胸膛,可被揽在怀里亲,包里的东西抵着他。
令他惊恐的也不是这件事本身。
主要是精神上带来的冲击,已知包厢里有四个人,一个女装小甜零,一个笔直男菩萨,一个清冷哥哥,一个风纪委扫黄会长。
他妈谁会亲他啊???!

不管是谁都很炸裂, 相当于狼群里混进只哈士奇,不对,是哈士奇群里混只进老阴逼!
也不对, 他才不是哈士奇。
反正不管是什么, 他一定要狠狠斥责,让那人接受良心的拷打!
顾朝年想得太义愤填膺, 以至于对方放开他后, 他慢半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骂是不是已经晚了?
不过来不及多想,听到冯远一声快跑后,他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临走前不忘把单买了。
账单的金额高得吓人, 仅花魁表演这项服务就占了三万二!
还好只是画了个画。
小狗目睹岌岌可危的余额叹气, 回去问问系统,看积分能不能换成人民币。
这么多钱也不是白花的, 起码他知道四个平民中有一个狼人。
虽然当时没认出是谁,但这种干了坏事的人,看到他肯定会眼神闪躲, 那不就认出是谁了?
他自信地走出酒吧。
冯远不愧是体育生,不仅早早跑到门口,还去对面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讨好地递给他:“年哥, 你受惊了。”
听起来是正常的问候, 然而当顾朝年想起跳闸后的情形, 疑心说的是受惊还是受精,这么短应该没射吧。
他顿时怀疑地朝冯远看去。
面对他审视的目光, 冯远利落打开瓶盖, 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 反而主动聊起这件事。
“莫名其妙跳闸了,不过还好跳闸了,要不然风纪委那群人吵得头疼,天天管东管西,国足有这个毅力早出线了。”
其他人也神色如常。
宋思甜眨了眨眼:“可能是电路老化了。”
顾明鹤不在意地嗯了声,转头对着他开口:“先回去了。”
不仅这三人看不出异常,连随后赶来的陆峋也面色冷静,经过他身旁时停了停,声音裹着往日的严霜。
“我校严令禁止学生出入色|情场所,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
顾朝年听得浑身紧绷,不是怕了风纪委,主要是一个个这么正常——
亲他的人到底是谁啊!
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即便把封面的事放一边,他也要揪出这个狼人。
人前看不出什么,他打算人后一个个盘问。
他首先怀疑的人是冯远,不是他对网红有什么偏见,冯远这个人吧本身就骚得很,上周还给他发乳|夹照。
第二天他来到学校的篮球场,今天海克斯科技学院来打友谊赛,篮球队还在比赛,他坐在观众席上等待。
平心而论,冯远的篮球技术并不好,要不是因为冯远的爸爸是市体育协会主席,压根进不了校队,顶多当啦啦队。
比赛即将进入最后一节。
对着悬殊的比分,校队的教练握着拳拼命鼓舞:“大家别放弃,我相信你们会奋起直追,漂漂亮亮打赢这场仗!”
顾朝年捂了捂耳朵,其实教练不必吼得这么辛苦,只要把冯远换掉就好了。
他发誓这是对冯远的客观评价,甚至看在福利图的份上,多给了两分,所以你们能猜到冯远打的有多差吧?
尽管冯远屡次投球失败,依然是观众瞩目的焦点。
当冯远举起手臂投篮,硬邦邦的肱二头肌鼓起,散发出浓烈荷尔蒙,别问打得怎么样,就说好不好看吧?
最后一节比赛结束。
海城大毫无悬念输给海克斯科技学院。
冯远换完衣服走出场地,看到他后小声问:“哥你怎么来了?”
顾朝年问出霸总经典装逼句子:“我不能来吗?”
“能来能来!”
顾朝年看着冯远点头哈腰的样子,猜想对方没胆子亲他,不过其他人更没可能了。
因此他没和冯远废话,用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
“我知道你昨天做的事了。”
为了追求原汁原味的狗血体验,他这张脸捏得太天真单纯,这句话说出来没多少威慑力。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那一刻,冯远的眉宇闪过惶恐。
好哇果然是你!
顾朝年刚要骂兔子不吃窝边草,冯远慌慌忙忙承认:“昨天我真是第一次!下午看别人跳舞心痒痒,晚上就自己上去跳了。”
???!什么舞?
冯远察觉到他的惊愕,涨红着脸找补:“我戴了黑丝面罩,而且不算脱衣舞,穿了条裤衩没脱完。”
???!你还想脱完?
顾朝年大为震撼,别人有事是藏在心底,冯远有事真往外说啊。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亲他的人是冯远了,就凭冯远对身材的自豪程度,怎么可能矜持亲他,按头埋胸还差不多。
咦,还没体会过埋胸(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不是冯远,他开始思考下一个找谁。
即便其他三人都不太可能,硬要说个可能的人选。
首先排除宋思甜,对于这种女装小甜零,纳入候选都是对姐妹情的羞辱,你会亲自己闺蜜吗?
不会吧。
其次排除顾明鹤,有匪君子如琢如磨,想象不到他哥情动的样子,水仙倒是摩多摩多。
仔细回忆跳闸时的细节,对方的手指似乎有茧子,捏在皮肤上有些粗粝,记不清身上有没有香气了,只记得吻技相当青涩,还有一个是大刀微微弯曲,堪称顶级名器,只能脑补陆峋。
因此他准备去找陆峋。
之所以说准备去找,是因为他和陆峋并不熟,贸然找上门太生硬。
顾朝年站在风纪委门口不远处,一脸认真想理由,如果他没被陆峋抓过,倒是可以说咨询校纪校规,培养自身正气。
关键是他被陆峋抓过,还不止一次,怎么看怎么像,罪犯请教法律漏洞。
要是说自己改过自新了,这话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顾朝年对着风纪委大门忘情思索,当看到陆峋出来后,便成了盯着陆峋思索。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陆峋看了他一眼,竟主动走过来。
不用想理由了!
他刚要松一口气,陆峋抿了抿唇:“禁止性幻想风纪委员。”
???!
我在你心中是这种人吗?
陆峋用眼神表达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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