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两边的空地都被占满了,只有书画协会旁有空位。
陆宵去复印店打传单去了,冯健将桌子和展板搬去空位上。
刚想把东西放下去,之前见过的书画协会负责人瞄了眼展板,用塑料凳占位置:“什么不入流的社团,也配在我们协会旁边。”
负责人听过纯情漫画社的名字,阳奉阴违搞黄。
他向来看不起这种黄色社团,用淫秽色情吸引社员,虽然能吸引一部分品味低下的新生,可和他们协会还是比不了,谁不想欣赏高雅的艺术呢?
冯健看着个子高大,实际上嘴笨不会说话,被负责人这么一说,别说还嘴了,直接羞愧低下头。
尽管他很热爱黄色漫画,心里依然觉得漫画社上不了台面,至少不能和艺术协会相提并论。
顾朝年记得这负责人看P站的事,走过去把凳子一掀:“看P站就很上流咯?”
负责人听到动静吓了一跳,一扭头见是顾朝年,顿时鞠躬赔不是。
除开怕人议论他看P站,主要是怕得罪了顾朝年,那个凶巴巴的女生找上门,他那天觉得对方真想杀了自己。
顾朝年不知道负责人的心理活动,心想这人也太禁不起吓了吧,是他就回嘻嘻你管得着吗。
他和冯健一起布置招新场地。
其实也没什么好布置的,把桌子椅子放好,再把宣传板放到桌边,再准备点儿糖果饼干便行了。
本以为按计划招新就行,可他们低估了其他社团的战斗力!
铁砂掌协会就不说了,空手碎大石震得啪啪作响,电子宠物协会看没什么人气,拉了兄弟社团的人唱Rap,吸血鬼协会也不甘落后,换上中世纪服装开始搞舞台剧。
不得不说很适合这群戏精。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被其他社团吸引后,就很难关注到他们这边。
尤其是边上还有个书画协会,见风头被其他社团盖过了,也开始整活,在桌上摆了个扬声器,一遍又一遍播放。
“绘画能陶冶情操,书法能修身养性,书画协会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大家成为更好的自己,在我们社团可以摒弃杂念,全身心投入艺术的领域……”
顾朝年听沉默了。
招不招得到人他不知道,反正把他干养胃了,新生全都绕着这块儿走。
发传单的作用也不大,比起博眼球的表演,文字实在太没吸引力了。
一边是人声鼎沸,一边是冷冷清清,唐瑶有其他心思了。
“我感觉那些整活一般般,要不我们也整个活,找几个猛男跳艳舞,跳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穿得够少,唔,就穿条丁字裤,接份传单摸下肌肉。”
“……”
顾朝年不自觉思考,漫画社是不是限制了唐瑶的发挥。
应该去牛郎店当策划啊!
唐瑶说完问意见:“你们觉得怎么样?”
师静竹最关心预算问题:“请人来的成本是多少,雇模特的话两千起步了,大大超出本月的预算。”
曹健害怕自己被抓去当模特,支支吾吾道:“我心理上支持你的想法,但大众可能不太能接受。”
唐瑶没想到两个人反对,把目光转移到顾朝年上:“你认为呢?”
少年咳了声:“我认为太黄了。”
唐瑶:????!
其他人说黄她信,顾宝贝评价黄???
她可没忘两人上午讨论哪种姿势更深入。
唐瑶正想问原因,顾朝年指了指树后的位置:“风纪委在那儿呢。”
唐瑶顺着顾朝年所指看过去,果然有两名神情肃穆的风纪委员,余光一直留意他们的位置。
这便没办法了。
有风纪委在的地方,任何黄色都无处遁形!
她遗憾地摊了摊手,不料少年话锋一转:“我们可以搞意识流。”
意识流?
唐瑶对这个词不熟悉,只知道是文学方面的词汇,注重描绘人物意识形态流动的作品。
她忍不住问:“那要怎么做?”
“我先联系下人。”
唐瑶对意识流不熟悉,顾朝年可太熟悉了。
虽然他平时看晋江文不多,但这个不多是对于海棠文而言,也就看了一两百本吧。
众所周知晋江不能开车,开车只能意识流,因此他深知意识流开车的写法,怎么让风纪委恨得牙痒痒又抓不了。
他打电话给冯远,问冯远愿不愿意过来骑个车。
扫黄打非部门主任·钟瀚民在树后执勤。
社团招新这种小事本不用他过来,可风纪委重点关注对象纯情漫画社也开始招新。
这在钟瀚民看来,不是招募社员,而是招募一群潜在违规份子。
所幸其他社团抢了漫画社的风头,如果这社团规规矩矩招新,肯定招不到多少人,但如果想用黄色吸引人,也要问过风纪委答不答应!
他放松地站在树荫下,等着招新的最后时间过去。
钟瀚民可是了解到,自从上次的抓捕风波后,漫画社的成员几乎全退社了,如果这次招不到新,以后成不了多大气候。
漫画社那帮老黄人似乎毫无办法了,连传单都不发了,坐在椅子上摆烂。
钟瀚民更放松了,抬腕看了看表,想着先回部门值班算了,谁知变故陡然间发生!
篮球队的人拎着动感单车过来,他看着高大健壮的体育生,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音乐声骤然响起,放起了阳光开朗大男孩。
在魔性的音乐声中,满是肌肉的体育生踩起了动感单车!
没人规定不能骑动感单车,关键是这群体育生只穿着薄薄的背心,要说露也不露,只是恰好能看到鼓起的胸肌,恰好能看到结实的腹肌,恰好能瞥见鼓鼓囊囊……
穿着倒是其次。
体育生们用力踩着单车,挥汗如雨,汗水浸在蜜色的肌肉上,配上因为运动粗重的呼吸,还有那颤颤巍巍的胸肌,太他妈色情了!
钟瀚民当场想叫停,可想了想又没叫停的理由,总不能让人骑车时不喘吧!
他体会到什么叫真真正正的擦边球,只能眼睁睁看到这群阳光开朗大男孩儿中气十足宣传。
“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尽在纯情漫画社!”
不管钟瀚民如何抓狂, 围观的新生看得一眨不眨。
体育生双手抓着把柄,上身随着每一次踩踏摆动,宽阔的背肌显露无疑, 时而紧绷时而放松, 如同在做某项活塞运动。
这对高年级学生都相当刺激,更何况刚进学校的新生!
一个个看得面红耳赤, 嘴上不说什么, 身体很诚实地接过传单。
来北门的新生大概有三十来个,在看过打码社刊后,纷纷表示想加入漫画社刺激心灵。
想加入的不止新生, 还有闻讯赶来的老生。
老生自然不如新生吃香, 首先是年龄, 新生最高可以呆四年,老生顶多两三年, 其次是时间问题,新生课少时间充裕,老生忙着卷证书卷论文卷实习, 哪有时间忙社团?
因此他们好好做了一番筛选,首先是阅读量太小的不要,至少要熟知圈内四大名著,其次是有特殊技能的优先, 尤其是会画画的。
本来担心招不够人, 变为了在线选妃, 啊不是,在线选人。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钟瀚民见此太阳穴猛跳。
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以为漫画社还是之前那个简单粗暴的漫画社, 谁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进化这么快!
边上的新人看得着急死了, 不停问为什么不去抓,搞黄的心都快溢出屏幕了吧。
问题是他真没法抓,别人一没露点,二没宣传色情淫秽,打的还是爱情故事的招牌,风纪委师出无名。
想到这儿,钟瀚民朝群中的顾朝年看去。
他之前就觉得顾朝年是风纪委劲敌,当时果然没看错,不然漫画社为什么早不进化晚不进化,偏偏在顾朝年入社后进化?
此子必是风纪委大敌。
风纪委默默观察漫画社的时候,社员也在观察风纪委。
唐瑶作为社团一线骨干,经常在抓与被抓的边缘疯狂蹦迪,对钟瀚民已经很熟悉了。
她知道这位打黄扫非部门主任性格老练,处理公务没太多表情变化,可今天的钟瀚民时而皱眉时而瞳孔震惊,表情随着踩单车的节奏变化。
显然三观受到深深冲击。
唐瑶感慨问顾朝年:“你怎么想到用这招避开风纪委?”
她开始还不太明白意识流的含义,感觉搞黄和这种文学术语搭不上边,亲身感受了才知道,这个词形容的太贴切了!
一般的搞黄是真刀真枪上来就干,含蓄点儿的讲究犹抱琵琶半遮面,可最后还是要落到不可描述上去,不敢在风纪委的眼皮子底下搞。
意识流则不同。
主打的就是一个氛围感,用细节烘托色气,比如不断起伏的肢体啊,听得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啊,让观众用意识脑补一台车。
这个名字实在太贴切了!
顾朝年平静挑了下眉:“你要是生活在一个坚挺都会被口口的环境,你也会无师自通意识流。”
坚挺都会被口口???!
唐瑶的镜片后露出浓浓的诧异,海城大已经算管很严了,居然还有比海城大更严格的地方。
那得有多水深火热啊!
招新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精挑细选了二十名新生,大家都挺累的。
最累的肯定是骑车的体育生们,陆宵开口道:“今天谢谢大家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请大家去松月吃饭吧。”
松月是海市最知名的餐厅,价格贵倒是其次,主要是难预约,许多人想去都约不到。
不料体育生纷纷摇头,皮肤黝黑的队长表示:“吃饭就不用了,回去还得训练,谢也不用谢,我们因为冯远才来的。”
话虽如此,陆宵依然再次表达感谢,并送上准备好的礼物。
“我知道这不算什么,只是一点心意,提前祝贺大家下个月的比赛旗开得胜。”
队员们听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番话说得人不好意思不收,最终收下礼物离开了。
哦,还有一位没走。
顾朝年不由得问向原地的冯远:“你靠什么说动你队友的?”
冯远会来他不奇怪,他话还没说完就答应了,大家不要以为他威逼利诱,冯远听到秀肌肉直接兴奋,本来想光膀子直接上。
还是他这个色情漫画社员评价穿件衣服吧。
他本以为是靠钱砸,可从队员收礼的反应来看,真不像为了钱出卖肉体的人,可能是人缘好?
这个念头刚从顾朝年脑内闪过,冯远便毫不知耻开口:“我答应他们下次比赛不上场。”
“……”
顾朝年前两天看过冯远比赛,确实打得不咋样,怀疑敌军在我方的水平。
可听到冯远的话开始怀疑,一群正直向上好青年能做这么大的牺牲,那次比赛应该是冯远超常发挥!
他为校队成员们默哀了两分钟,为什么没有继续默哀呢?
因为看到墙后鬼鬼祟祟钻出一个猫头。
他找了个借口走到墙后,接过猫咪递来的任务卡。
拯救漫画社(已完成)
女装大佬的另一面(未完成)
啤酒屋初见(未完成)
篮球队密室(未完成)
拯救漫画社给的积分不少,一下子突破六万大关,不过他必不会抽卡。
女装大佬这个任务挂很久了,他觉得宋思甜这种小可爱,另一面可能就是翘课玩游戏?他对此没什么兴趣。
加上支线任务不是非做不可,放着便放着了。
啤酒屋初见应该解锁啤酒屋就行了,看哪天陆宵带他们去,他倒是对最后一个任务有兴趣。
篮球队居然有密室?
他看完任务卡回到场地,众人商量聚餐的事。
去松月的提议遭到财务专员深刻反对,于是从去高级餐厅变为去校外的小饭馆。
顾朝年打算问问密室的事,拉上冯远一起吃饭。
谁知低估了冯远的融入度。
冯远坐在社员中,和唐瑶大谈互联网色情:“现在网站审核太无语了,我……不是,一个蛮正直的网黄吧,他也不搞圈粉丝钱那套,发套丁字裤就被封一周。”
唐瑶为之抱不平:“发丁字裤又怎么了,审核怎么看什么都是黄的。”
边上的曹健点头:“对对对。”
???真的对吗?
丁字裤连屁股都遮不住吧!
顾朝年在心里默默腹诽的时候,陆宵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看我干什么!
他疑惑地盯了回去,直到陆宵走过来倒酒,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问:“穿起来勒屁股吗?”
透明的酒液倒在酒杯里,发出刺啦的冒泡音,青年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
顾朝年后知后觉想起,这人好像干过内裤店店员,他好像在店里买过丁字裤?
其实和普通内裤没什么差别,习惯了会觉得勒在臀沟很舒服,唯一的不好就是顾尘夜容易扯烂。
他拉开距离回答:“还行。”
陆宵笑了笑:“宝贝你真是直男吗,好久没看到你女朋友了。”
女朋友?
顾朝年喝多了酒,脑子有点儿绕,想了想才明白说的是宋思甜。
陆宵把宋思甜当他女朋友了,不过知道他有女朋友还靠这么近说话,唇都快碰到他敏感的耳垂了,真是不守男德!
看了这么多狗血文,当然知道喝醉后必乱性,鉴于陆宵在床上要人命,他为了安全起见,有点儿醉意就离开了。
他大气打了个车。
车内的广播传来熟悉的声音:“为响应国家文化政策,我市将在西柚区建设文化影视基地,孕育一批高质量的文化作品,提升我市精神文明建设。”
先说他是个正经人,快半个月没发色情评论了。
可酒的后劲比他想象中大,脑子有些迷迷糊糊,听到新闻更迷糊了,控制不住发了条评论。
【海棠热心市民】想干死主播
他不是为自己辩解,他是真喝醉了。
上次就说了他是铁血零,想干也有心无力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市电视台的演播室内。
当节目录制结束,工作人员看到这条评论,信誓旦旦向主持人保证:“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这个变态是谁!”
男人看着屏幕垂下眼,阴影遮住眼下泪痣。
热心市民顾朝年一无所知回到家,因为浑身放松了下来,酒意涌得更深了,看桌上的花瓶有两个,看人也迷迷糊糊的。
比如,眼前这个人乍一看是个人。
其实是根柱子嘿嘿嘿。
摇摇晃晃的他抱住了柱子,怎么感觉这根柱子有点热,而且还在动!
喝醉了果然看什么都不正常,他仰头看了眼柱子,确定是柱子后再次抱上。
顾尘夜刚换上西服准备出门,面无表情盯着抱住他的小酒鬼:“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茫然抬起头,仿佛在认认真真打量,应该没打量出什么结果,伸手摸了摸他凶器,恍然大悟来了句。
“死变态!”
作者有话说:
顾尘夜:呵。
话音落下, 别墅变得极为安静。
在旁边打扫的佣人惊愕看向揪住顾尘夜不放的少年,不管和没喝醉,敢称呼这位为变态, 胆子也太大了吧!
顾尘夜是什么人?就算老家主在世的时候, 也要对这个养子客客气气,足以可见其家世背景, 这下小少爷要完了。
佣人心中并无太大同情。
比起格格不入的顾朝年, 顾明鹤更像顾家的少爷,不光是他这么认为,顾家上下都这么认为, 即便不会明面嘲讽, 背地里齐声嘲笑顾朝年愚钝不堪。
只是命好罢了。
现在这份好运要到头了, 佣人看着顾朝年摇摇头。
谁知下一秒看到男人抱起少年走上楼!
佣人不禁睁大了眼,顾尘夜竟这么轻轻放过了吗?
叔叔抱醉酒的侄子回房间不奇怪, 奇怪的是抱的姿势太亲密了,仿佛要紧紧箍进身体里,大概是他想多了罢。
随着房间门砰的一声关闭, 顾朝年被甩到床上。
这个力道其实是相当大的,他整张脸陷入枕头里。
然而鹅毛枕头相当柔软,透气性又好,晕乎乎的他直接趴枕头上睡了。
他两只手臂抱住枕头, 朦胧间感觉有人上来了。
不知是谁在亲自己, 身后的皮肤变得冰凉, 覆上来后又变得火热,粗暴地噬咬他颈后, 似乎想要他转身看自己。
小狗实在太困了。
在学校忙了一下午, 酒精又涌上头脑, 只想抱着枕头好好睡一觉。
可后面的人不给他睡觉的机会,即便他乖乖趴在床上,头也会不停碰到前面的床沿。
后来倒是没碰了,因为对方扼住他咽喉,因为太过用力被捏出淡淡的青色,他闭着眼承受猛烈的攻势,只有被捏得狠了,才会发出小狗般的呜咽。
不让他睡觉。
他难得生出些许委屈,再加上感官太刺激,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
后面的人捏住他下巴,逼迫他回头看自己,瞥见他落在睫毛上的眼泪,轻轻吻干净他脸上的泪水。
“下次叫我什么?”
叫什么?
他迟钝的脑子转了转,想要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可困得睁不开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好在对方没捏住自己了,他转头倒在枕头上,直到耳边传来汹涌的热气,贴着他低低开口。
“叫老公。”
急促的闹钟声响起,被窝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四处摸索手机在哪儿,解决不了起床还解决不了你?
事实上还真解决不了。
由于在床上一通乱摸,手机光荣地掉到床下,继续发出催命的铃音。
顾朝年不情不愿睁开眼,掀开被子一下子清醒了。
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红痕,腰前的红痕最为严重,一看就是握着用力亲。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说什么来着,酒后必然乱性。
顾朝年刚想回忆对方是谁,毕竟他不是靠牛牛识人的变态,看到地板上扯烂的丁字裤——
好的,破案了。
桌上用保温盒装着粥,算顾尘夜有点良心。
他喝完粥又困了,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困得这么快,不过十点还有节专业课,每次上课必点名,他撑着眼皮去学校了。
后面残留着被贯穿的疼痛,他坐在椅子上度日如年。
尤其是听着老师上课:“上节课我们学习了资产类账户,这节课我们来学权益类账户,权益类账户用来反映所有者权益的增减变动及其结果,实收资本、资本公积、本年利润、利润分配。”
那就更度日如年了。
不行,他要找机会转专业。
旁边的宋思甜察觉到他的不适,关切问:“朝年哥哥你不舒服吗?”
顾朝年随便编了个理由:“昨天和冯远他们喝酒,喝多了头有些昏。”
宋思甜盯着顾朝年衣领下的红痕:“冯远?”
顾朝年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说得更详细了些:“昨天冯远帮了我一个忙,就约着一块儿喝酒,醒来后头疼炸了,上完这节课我溜了,老师点名帮我答个到。”
宋思甜语气急切:“朝年哥哥怎么和冯远玩到一起,他们那个圈子很乱的,经常玩弄小男生。”
玩弄男生?
顾朝年不熟悉冯远那个圈子,但冯远私底下这么骚,应该是期待被人玩弄。
“再说吧。”
他打了个哈哈过去了,宋思甜还想说什么,被他以头疼挡回去了。
上专业课也不是坏处,在老师孜孜不倦的教诲下,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在学校打盹和在公司打盹不一样,后者醒来目眦欲裂,背个炸药包就能炸世界了,前者醒来精神焕发。
他醒来后舒服了,打算找冯远问问密室的事。
不是他要这么卷,刚被人草了不知道多少遍便开始做任务。
而是他没多少时间了。
尽管游戏和现实的时间比例是100:1,玩一百天游戏在现实里就一天,但说不好公司有什么事,他还是尽快做完支线推主线。
他在大教室没看到冯远,估计翘课去训练了,准备去篮球队找冯远。
宋思甜叫住他:“朝年哥哥去找冯远吗?”
顾朝年知道宋思甜不喜欢冯远,迟疑地嗯了一声。
不料宋思甜竟说:“我陪朝年哥哥去找吧。”
顾朝年本来想拒绝的,可看着宋思甜清亮的眼,最终还是没拒绝。
两人朝南区运动馆走去,他以为宋思甜会各种问他怎么和冯远变熟的,谁知宋思甜一句没问,走在路上相当沉默。
平时宋思甜总会缠着他问这问那,面对骤然沉默的宋思甜,他竟然有些不习惯。
正当他想说什么打破沉默,运动馆到了,场内传出篮球拍打声。
顾朝年放下疑虑走进场馆,只见校队在场上紧张训练,一道道身影在篮球场上穿梭,空气中挥洒着汗液的味道。
只是这么多人——
却没看到冯远。
沉默的宋思甜出声了:“他好像不在呢。”
果然该打个电话的。
顾朝年没有冯远的手机号码,转身背对着宋思甜,悄悄摸摸翻开冯远的微信。
不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因为全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在一堆有狼尾巴的色情图片中,他点开语音通话按钮。
嘟声一阵接着一阵。
始终无人接听。
顾朝年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剧情里冯远有个变态粉丝,把冯远的照片传得沸沸扬扬,不知道会不会搞小黑屋这套。
恰好篮球队的训练结束,他关上手机,走过去问昨天见过的队长。
“你好,请问知道冯远去哪儿了吗?”
篮球队的队长是个相貌端正的人,国字脸大浓眉,听到他的话收起篮球。
“昨晚就没看到人了。”
一个花臂男接话:“冯远这个人,一晚上没回来,肯定去哪个酒吧嗨了,嗨够了就回来了。”
宋思甜也在旁边安慰:“估计找其他男生玩了,像他这种生性浪荡的人,很容易吃完不负责。”
最后一句话有若有若无的提醒意味,可顾朝年没听出来,只觉自己多想了。
他和宋思甜朝运动馆外走去,宋思甜乖巧问他:“西区有家咖啡屋特别棒,买咖啡送纸杯蛋糕,朝年哥哥陪我去好不好?”
顾朝年随意嗯了一声,宋思甜便流露出很开心的笑。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大门那刻,顾朝年忽然停下脚步。
“冯远肯定出事了!”
狼尾巴的照片是上周发的,今天是发照片的日子,冯远却迟迟没有发照片,你问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对别人可能是。
冯远那么骚。
迫不及待想给人看奶子,怎么可能迟迟不发???
顾朝年刚想说改天再约吧,娃娃脸的宋思甜折断手上的化妆镜,垂下浓密的睫毛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