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倒还算认真,何奕一身女装全程划水,照着剧情走,让倒就倒,让翘兰花指就翘兰花指,让喊哎呀就喊哎呀,一脸冷漠演完了。
也不知道谁给安排的这角色,差点没给薛溢辉笑厥过去。
薛溢辉看完这场就走了,直接蹿后台找许溺。
找了一圈没看到他影子,被许溺同班的一个女生提醒了一下,薛溢辉绕去了礼堂后边的洗手间。
果然许溺一帮人正把洗面奶往手心挤。
薛溢辉觉得好笑:“你就这么受不了这脸上的东西啊。”
“闷得慌,”许溺应着,想了想问薛溢辉,“你觉得好看?”
许溺妆还没卸,看着镜子里的薛溢辉,挑嘴笑了一下。
许溺口红颜色偏深,眼影是一种偏棕的薛溢辉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色系,挑起嘴角来的时候就特别邪魅,带着点痞痞的,下一秒就会说“今晚要什么姿势”的气息。
怎么看怎么色情……
薛溢辉咳了一声没说话,装模作样拿出手机玩打发时间,余光还落在许溺身上。
郭浩戏份少,溜得快,此时正执着于那瓶卸妆水怎么用,推了推许溺:“哎,这玩意儿是直接搓上去就成吧?”
“你认为我用过这个吗?”许溺叹了口气,拿着卸妆水转了个圈,“这后面不是写了用法么……拿化妆棉蘸了直接搓就行。”
朱正泽正对着镜子照他被摩丝喷得僵硬的头发,看到薛溢辉来还挺惊喜:“哎,薛溢辉,薛溢辉!你拍我照片没?”
薛溢辉顿了顿:“……没。”
“没事没事,刚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帅?”朱正泽整了整衣领,模仿刚刚自己的表现,“有没有很霸气?”
许溺刚抹完洗面奶,冲了一把水,闭着眼睛不冷不热道:“他有事没事看你干嘛。”
朱正泽白了眼许溺:“你闭嘴,薛溢辉你说,是不是挺帅的?”
薛溢辉道:“我刚……没找着你在哪儿。”
朱正泽本来兴致勃勃的,一瞬间动作暂停,看着薛溢辉和半笑不笑的许溺欲言又止。
“罢了,”朱正泽边上的木板上一坐,显得尤为落寞,“罢了……”
五分钟过后,何奕抱着一堆衣服从厕所隔间出来了。
郭浩打趣道:“白骨妹妹来了。”
薛溢辉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感觉莫名戳了一下什么似的,低头笑了起来。
何奕无奈:“至于么,至于么?”
“其实还可以。”薛溢辉严肃地抬头夸了一句,然后又低头笑了起来。
接下来都是主持人和领导们的念叨了,许溺觉得没看头,把演出服还了就拉着薛溢辉出去了。
不过没回家,骑车去了之前吃烤鱼的商场。
薛溢辉以为许溺要带他去吃烤鱼,埋着头一股脑往前蹭,快到烤鱼店门口了,突然一把被许溺一只手拦腰抱着拐了个弯。
“啊。”薛溢辉迷茫地看着他。
“想吃的想疯了吧,傻子,”许溺忍俊,“去这边。”
薛溢辉也不知道许溺要去做什么,跟着过去,发现许溺到了一家蛋糕店。
“老板,上次那个奶油蛋糕还有吗?”许溺进去直接找老板,“动物奶油的,今天还能做吗?”
老板一边应着一边从后帘里出来,手里端了一小锅白砂糖:“有,我给你拿去。”
“今天谁生日吗?”薛溢辉问。
“没有,庆祝一下我毕业了。”
许溺背着手在周围转了转,不一会儿老板出来了。
老板笑呵呵地把奶油打发好,递给许溺:“这次做什么图案的,我给你找去。”
“涂几层奶油,夹几块水果就行了,奶油涂厚点儿,”许溺想了想,“最后蛋糕上留个空地儿给我写几个字就成。”
“这次不自己做了?”老板问。
许溺看了看薛溢辉:“这不是他嫌丑吗。”
老板笑道:“得嘞。”
熟练的人做蛋糕就是不一样,记得上次许溺在这边捣鼓了好久才勉强做出来一个能看的,虽然好在蛋糕没有因为自己外表丑而变得难吃,不过许溺还是估摸着薛溢辉那个审美不太愿意再看到那么丑的蛋糕。
薛溢辉在店里逛了一圈,停在了老板旁边,安安静静看着。
老板见他站在自己旁边,自顾自地搭起了话:“这奶油还就是动物奶油的香,年轻人啊现在都爱吃这种。”
薛溢辉笑了笑,点点头,不知道接什么话。
老板挖了一勺给薛溢辉:“来,尝尝,下次好吃再来买,哈哈。”
老板转着蛋糕,把奶油抹上去,按照许溺的意思抹了厚厚的好几层,蛋糕是蓝色的,右上角有个彩虹,中间空了一块出来。
老板捏着个巧克力小人看着许溺:“要不要再给你粘个巧克力,不然空这么多也不太好看。”
许溺看了看,问道:“有两个小男孩的巧克力吗?”
“有,有。”老板嘿嘿一笑,把手里的巧克力放了,又挑出个新的来,一边粘一边道,“两个小男孩的。”
“来,小伙子,把那边桌上的裱花嘴拿给你朋友。”老板头也没回,手对薛溢辉身后指了指。
薛溢辉拿着端详了一会儿,递给许溺。
许溺随手在左边画了只小松鼠,想了想,又在右边画了只大灰狼。
“这什么?”薛溢辉问。
“小松鼠,大灰狼。”许溺说。
“我能看出来。”薛溢辉说。
许溺看着他,一字一顿:“小凶许,大辉狼。”
薛溢辉谐音联想了一下,莫名被戳了笑点,小声骂了一句:“操。”
许溺和薛溢辉磨磨蹭蹭到家也差不多天黑了,路上薛溢辉想起来家里没什么吃的,和许溺顺路拐进了便利店买了两盒泡面,两颗西红柿和两颗鸡蛋。
薛溢辉拎着一袋子东西,一边走一边享受着这种居家日子,回味着今天的毕业典礼:“哎,说真的啊,你今天弹钢琴真的,帅。”
“你最近怎么回事啊,嘴巴这么甜,”许溺笑着看着他,“天天吹捧我。”
“我觉得我以前的是小看你了,男朋友弹琴真帅真好看。”薛溢辉说。
“你小看的事多着呢,”许溺捏了捏他脸,“今晚再发掘一下?”
“你就非得说出来吗?”薛溢辉说,“这么多人在。”
虽然路上那些行人没几个,并且这种程度的音量也引起不了别人的注意。
“嗯,”许溺严肃地点点头,“大白天,说什么荤话呢,嘘……不说不说。”
薛溢辉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到家楼下的时候许溺抬头看了一眼,一瞬间就皱起了眉,站着不动了。
“怎么了?”薛溢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家里明晃晃的灯亮着,有些奇怪。
许溺沉默着拎蛋糕上楼,有种莫名的猜测。
钥匙转了半圈,门开了,熟悉的雪纺蓝色连衣裙直接映入眼帘。
薛溢辉还没想起来这件衣服在哪里见过,那名女人已经回过头,看到许溺立刻露出了笑容。
“小许,妈妈回来了。”
许溺:四班小品很不错啊。
薛溢辉:何奕你来品品。
何奕:烦死了,我今天是何骨精。
郭浩:敬业如你。
今晚三更~【想不到吧!
第二更和第三更都在零点,早睡的宝贝们可以明天早上再来看~
几乎是一瞬间的,薛溢辉能感觉到许溺整个人猛地一颤。
就像突然看见了什么极其想触碰的东西, 在它来到眼前的时候却不愿靠近, 想靠近,又怕得到的东西再一次离开。
刚在礼堂就应该想到的, 这个女人有着和许溺极其相似的面容。
她是许溺的妈妈。
许溺妈妈站在桌子旁边,显得有些拘谨, 她拢了拢烫得微卷的头发,扯出一个笑脸:“今天妈妈去看你演出了, 很棒。”
许溺笑容有些僵硬, 他拎着蛋糕放到了茶几上, 没有靠近那张桌子:“妈。”
许溺妈妈尴尬地笑了笑,转而把视线落在了薛溢辉身上, 表情惊讶了一下。
“你是……”
薛溢辉一瞬间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看向许溺。
“男朋友, ”许溺顿了顿, “我男朋友。”
特意加了一个“我”字, 语气还是那么轻飘飘的, 却像在宣告着什么似的。
对二中很多人来说,许溺就像个奇迹, 纵使传闻说这是个恐怖人物,却也没几个人提到过许溺发起火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薛溢辉见过许溺的喜怒哀乐,人前那一套客气和不拘一格在现实在冲刷下完全显露出来。
大抵是之前那一句话给他留的印象太深。
——“你完全有实力考更好的学校,为什么只考这区区一个N大?”
——“我想给重要的人一个交代。”
给谁呢?答案不言而喻。
许溺似乎从和他确定关系开始就并不仅仅把他当男朋友,而是更亲近的“家人”。
所以许溺才会把所有的担子往自己身上撂, 各种各样的,但许溺内心永远藏着一个位置留给妈妈,明明很想念,却不敢靠近。
很多东西当时或许不觉得什么,等到再品,再回忆时,就会觉得“原来当时你是这样想的”,再加倍对许溺的喜欢。
这种细小的东西都会让薛溢辉回味很久,一点一点扩散至今,薛溢辉喜欢许溺这个事实,就再也无法被改写。
许溺妈妈愣了愣,点点头:“啊,好,好……”
许溺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
许溺妈妈一直想和许溺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最后看着许溺进房间也没喊住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薛溢辉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
许溺妈妈回过神来,看到薛溢辉站在自己面前,又重新露出笑容,应道:“啊,你好。”
“阿姨好,我们刚见过的。”薛溢辉不擅长交际,只能憋出这么几句话来。
“是啊,没想到这么巧……”许溺妈妈还是有点拘束,看薛溢辉要去拿蛋糕,立马走过去接过来,“我来,我来吧,给你多不好意思。”
“这个蛋糕是……你今天生日吗?”许溺妈妈问。
薛溢辉摇摇头:“应该是许溺今天想庆祝一下。”
许溺妈妈眼神一亮:“是,是该好好庆祝一下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阿姨又给忘了。”
“薛溢辉。”薛溢辉想了想,“草字头的薛,溢满的溢,光辉的辉。”
“溢满光辉……嗯,这名字起得好听啊,比我起名有水准多了。”许溺妈妈笑了笑说。
薛溢辉也跟着笑了笑,没吭声。
大概老妈给自己起这名儿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耀眼的存在,全身光辉,多到可以溢出来那种。
薛溢辉突然想到许溺妈妈的话。
许溺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
许溺妈妈猜到薛溢辉想问什么,不好意思地笑道:“许溺的名字起得随便,我姓许,‘溺’这个字……阿姨没文化,随便从字典上翻的,觉得好看。”
“如果硬要说,组一个词,也想让他‘沉溺在爱里’……”许溺妈妈顿了顿,突然被自己的话矫情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算了,阿姨也不硬扯了,这些东西阿姨都不懂,真要这么说,我也没能给他这些。”
长期在外工作,难得回家几次也给不了孩子想要的爱和亲情,这时候又谈何“溺”字。
薛溢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干巴巴地道:“挺好听的。”
可能应该是太久没有接触儿子,不知道怎么同儿子相处,许溺妈妈来之前买了不少菜,这会儿没再跟薛溢辉多聊些什么,挑了几个菜在厨房忙活起来。
薛溢辉在厨房帮了会儿忙,许溺妈妈拦住他让他不用做些什么,薛溢辉只好找许溺去,他从房门探了个头,看到许溺也正好看着这边薛溢辉走进去,小声道:“阿姨难得回来,你怎么不去和阿姨说几句,看着……怪尴尬的。”
许溺坐在钢琴凳上,叉着两条腿,仰靠着钢琴,看着天花板:“还没缓过来……也不是,感觉……总就是回来几天就又走了。”
所以这时候说再多也并不会改变什么,该走的始终不会留。
“每次都是这样,回家一趟两个人不会聊什么,就干坐着吃饭,”许溺说,“她总不回来,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和她聊,有时候我扯个话题和她说朱正泽的事,她会想半天,问朱正泽是不是小时候那个和我一起逃课的。”
薛溢辉问:“阿姨不认识朱正泽吗?”
许溺坐直了,右手地搭上钢琴,指尖随意地在钢琴盖上点着:“认识,朱正泽是我发小,小时候就一起纵横邻里的,见着脸的话肯定还是认识的。”
“就是不记得名字,没印象,”许溺头依旧微微仰着,喉结随着说话一上一下地滚动,“这次打电话也许说的是朱正泽,等下次打电话问的说不定就是王正泽,张正泽……我妈工作忙,记性又差,也记不住这么多东西。”
许溺眼皮耷拉下来,耸了耸肩,阖眼微微笑着,用轻松的语气道:“一次两次话题合不到一起去可能影响不到什么,到后来每次说话就没什么能接得上的,就和异地恋一样的道理,总有很多话题你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久而久之就没有话题了。”
薛溢辉看着许溺,目光描摹他的眉眼。
眼前这个人就是有种独特的吸引力,他是傲的,对所有事都稳操胜券,似乎任何事都绊不倒他,再糟心的事在他那里不用动手就能轻轻松松摆平。
许溺睁开眼睛,对上薛溢辉的视线,咧嘴一笑,坐起身来凑近他:“怎么,一脸严肃的,小男朋友也开始操心我的事了?”
“在想你逃课,”薛溢辉不动声色地掩盖自己,盯着许溺,“你和朱正泽逃课,算不算和他人私奔。”
许溺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轻轻往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我和朱正泽能私奔成功可才见了鬼。”
薛溢辉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许溺伸手,搭在薛溢辉腰上:“在想什么呢?”
“反正没想那方面的事。”薛溢辉说。
“哦。”许溺收回了手。
许溺妈妈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就招呼薛溢辉出来,饭菜很香,薛溢辉一瞬间觉得许溺做饭是真的没随了他妈。
要许溺做饭也能有这么多肉就好了,还这么香。
红烧肉啊害死人……
薛溢辉一直对许溺妈妈挺有好感,饭桌上阿姨一直关心薛溢辉在学校的事,就不自觉多和阿姨说了几句话。
“你们学校这个学期伙食还不错吧,我看许溺发的朋友圈,饭菜比以前好多了。”
薛溢辉道:“一般我们都在校外吃,许溺吃不惯食堂的菜。”
“这样啊……”许溺妈妈看了许溺一眼,想说些什么,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小许,学校外面的东西总是不干净的,妈妈之前也和你说过,总不如学校的卫生。”
许溺夹了一筷子大白菜拌着米饭,低着头:“学校那些菜翻来覆去,也没点个花样,吃三年下来,大家都腻了。”
“哎,哪有什么腻不腻的,学校的大锅菜,难吃点是难吃点,多少对身体好,”许溺妈妈说,“薛溢辉也是,也要为了人家着想。”
薛溢辉突然呛了一下。
许溺看了薛溢辉一眼,忍笑:“薛溢辉也不爱吃学校的东西。”
薛溢辉连校外的东西都嫌难吃,有些饭菜长相不太好看都得被他吐槽一番,有时候说得许溺都有点“这家店饭菜好像长得是有点丑”的想法,虽然薛溢辉吐槽半天最后还是会乖乖吃下去。
许溺妈妈看着许溺的表情,松了口气似的笑了下,有些歉意地道:“其实妈妈一直都觉得亏欠了你,没能送你去高考考场,没能看着你在二中长大……”
“你陆叔叔每次和我提你的成绩,我都特别为你骄傲,我总想着我的工作,觉得给你钱是最重要的,想让你吃得好穿得好,但是我发现我错了。”
许溺妈妈伸手,试探地握住了许溺的手,许溺眸子动了一下,没有抗拒。
“直到你姐那天和我聊天的时候无意说起了一件事,”许溺妈妈轻声问道,“高三那么紧张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抽空找了工作?”
许溺妈妈的手有些干,手背的皮肤粗糙,指尖部位有些裂纹,触碰的时候就好像老树的树皮,有些扎人,许溺恍惚想起小时候调皮摔倒之后,妈妈抱着他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泥土,那双温柔的手似乎还是嫩滑的。
很多事随着时间推移都会被人慢慢遗忘,比如,一个人的好,或者一个人的不好。
许溺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妈妈这么抵触了,是因为妈妈总是记错他的生日,或者仅仅只是排斥妈妈把他丢在这里,为了钱而去外地工作。
但似乎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心底那些被亲情浇灌着的东西总是缠绕着他,或许只是害怕妈妈离开,所以对妈妈再次回来产生了自我防护。
许溺笑了笑。
想这些做什么……
“出去找了份工作,会在琴行教孩子学琴,每个月薪水三千不到,环境还成,零零散散的小钱也够得上每个月的花销,你给的那些钱……”许溺移开了视线,“我会存着。”
许溺妈妈心疼儿子:“存着做什么,你不用太委屈自己,妈妈工作就是想让你不那么辛苦,起码生活上不用操心,好好学习就……”
“我也会有我自己的家。”许溺说。
薛溢辉怔了怔,抬头看着许溺。
许溺妈妈愣神道:“什么……”
许溺扒了几口饭把筷子放下,认真地看着她:“我会有我自己的家,不可能永远啃着您的钱,尽早地去找工作是为了尽早给您,给薛溢辉一个安心,不需要操心太多的环境。”
“我想让您重新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不用再为了我那么辛苦,我可以自己工作,可以挑那份担子了。”许溺慢慢地道,“我找到了我爱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您也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
“然后找一份不那么累的工作,多在家休息。”
不要那么累,不要永远为了物质生活,不要再把我丢在一个城市以“为你好”为由离开我。
许溺妈妈从来没想过儿子会说这些话。
许溺笑了一下。
“我现在可以照顾自己,也同样可以照顾我爱的人。”
第44章 【这是第三更】
客厅的电视机播起了广告,腰腿酸痛的什么贴, 广告词念得包含感情, 还配上了后台电话铃声,搞得好像再犹豫一秒产品就得没货。
许溺说完这些也没再扯其他的话题, 给薛溢辉夹了点素的,把碗拿进厨房了。
许溺妈妈震惊地望着许溺, 久久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公司的一通电话让许溺妈妈回神, 匆匆忙忙拿起手机去阳台接了电话。
薛溢辉隔这么远也只能稀稀拉拉地听见“明天”“尽快”“今天晚上”这几个词, 匆匆忙忙的, 好像要快点结束奔到公司的样子。
许溺妈妈应该是百忙……不,应该是万忙之中才抽空回家来看看许溺。
薛溢辉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 工作和亲情两样东西,如果是自己的话, 非要舍一样, 自己会选择舍哪个。
似乎丢掉任何一个都意味着放弃所有。
“薛溢辉, 你把蛋糕切一下吧。”许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哦。”薛溢辉回过神, 应道。
薛溢辉打开蛋糕盖子,拿着塑料小刀切了一下, 然后反应过来,回头冲许溺喊:“不是,这个蛋糕不应该你来切吗?”
“你切我切都一样,最后都是要吃的。”许溺从厨房出来,把湿了水的手随意往衣服上擦擦, “今天又不是我生日,还把我当寿星了。”
正切着,刚把蛋糕上的字劈开一半,许溺妈妈走了过来,许溺心有所料,问道:“公司有有事儿了吧?”
许溺妈妈顿了下,偷偷看着许溺的脸色,有些抱歉道:“许溺,妈妈公司有个重要的临时会议,要拿妈妈手里的一些资|料,今天晚上妈妈可能……不能陪你了。”
“没事。”许溺没多大|波澜,把切下来的蛋糕用刀铲到碟子里,递给她,“蛋糕带一块走吧,路上吃。”
许溺妈妈接过来,看着蛋糕没出声。
许溺看着她:“怎么……”
“小许,”许溺妈妈抱住了他,轻轻道,“等这个项目落实了,妈妈就辞职,在这里找一个小工作,回来陪你。”
许溺听了太多这样的话,垂眸扯着嘴角笑了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老妈的肩:“没事。”
暑假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薛溢辉的生日。
这天,杨子涵打电话过来,直接问道:“同桌,下星期就是你生日了吧?”
“消息真灵通。”薛溢辉说。
杨子涵嘿嘿两声:“知道我们这儿一个规矩不?”
“什么规矩?”薛溢辉问。
杨子涵大声说:“寿星是要请客吃饭的!”
薛溢辉没说话。
“好吧是寿星被请客吃饭……”杨子涵一下子软了下去。
见薛溢辉丝毫不在乎谁请客或者去哪里吃饭,就让薛溢辉猜是谁这么大方。
然而薛溢辉根本没有猜的兴趣:“请不请都无所谓,在家里过也是一样,要太勉强的话就算了。”
杨子涵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泄了气一样:“太无趣了你……这次请客的是我,你好歹对同桌也热情一点好不好。”
“你请?”薛溢辉说。
“是啊!喊了几个平常玩得好的,李彤彤啊王煜啊,好多个人呢!”杨子涵嚷嚷说。
薛溢辉张了张嘴,想问问能不能带上许溺,又想着这是杨子涵一番好心,再多要求什么感觉好像自己不太礼貌似的,于是还是闭了嘴。
“什么时候请客?”薛溢辉问。
“这周末吧,提前点儿,咱也别耽误平时学习的时间。”杨子涵说。
许溺对此倒是无所谓。
……好吧,还是有一点所谓的。
“我在二中待了快三年了,我怎么没听过有这规矩?”许溺有点不满,“好不容易等到你生日,还要借给别人几个小时。”
薛溢辉本想安慰他的一句话被口水呛在了喉咙口,猛咳嗽了几声。
虽然早已经习惯许溺偶尔肆无忌惮耍流氓了,但总听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缓了缓,不知道是因为呛得还是羞的,脸红得不行:“也就一个晚饭的功夫,耽误不了多久。”
许溺看着薛溢辉,又好笑又生气,狠狠捏了把薛溢辉的脸,又给他揉揉:“你们班这班长真是……”
“咱们天天呆一块儿的,什么时间没有,还偏得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么。”薛溢辉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故意延长语调说了一句,“咱们的时间,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