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么,就是限制商家涨价(这需要国家对商家的掌控力够强),然后根据货物数量发布购物票据,大家凭票购买(这需要持票的老百姓起码能认得肉和布这两个字)。
泽国执行后一种政策已经很久了,结果每年又多出一项工作——查询那些偷票、变相贪污受贿的傻子。
而且在建立票据这个制度前,还得和下头的人提前说好:这是个临时的制度,等啥时候我们的生产跟得上百姓的需求了,这个布票肉票全都得废掉,让百姓们从此能够自由的买肉买布。
不提前说是绝对不行的,毕竟任何制度建立起来都是利,比如说内陆的漕运就一直看海运不顺眼,为啥啊?漕运可是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啊!官要吃,民要吃,漕运利益受损,这批人不得和上头撅蹄子?
再比如说秦湛瑛让老百姓吃上了便宜的海盐,降低了百姓购置盐的价格,只是默默又将糖的价格提起来好变相为朝廷创收,这其中是不是也踩了官盐背后的“百万漕工”?
但凡秦湛瑛手头没一群能打的吕家军,没有承安帝给他站台,下头的利益集团早搞事了!改革没刀改也白改的原因就在于此了,不拿刀子顶着人家的喉咙口,谁肯把利益吐出来!
真要说起来,北孟对南禹发动战争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毕竟南禹之前战斗力也就那样,打打也不会吃亏。
结果禹国突然得到了一波史诗级加强,北孟就琢磨着开始怎么跪了,畏威而不怀德的又不止倭寇,中原强了,大家就叫声陛下朝贡点不值钱的玩意,换回有点艰苦但还算独立自主的日子就好了么。
可惜送朝惯蛮夷,秦湛瑛可不惯着。
最初北孟发信,说要孟、禹、泽大可以建立一个三国同盟,我们一起做生意发财,互通有无一下。
吕晓璇代表泽回复:滚。
秦湛瑛代表禹回复:你也配?
《我们三》这本书可不是谁都能写的,是,孟和泽禹两国站一起可以开心地说:“我们三个联手天下无敌。”可禹泽两国明明能打赢和吞下孟,为什么还要和他联手?
这孟国占的地原来就是汉家的,而且孟国的地理位置平平,没有夹在泽禹两国之间的话,就连做战略缓冲地带的资格都没有,何况人家禹泽两国也不需要缓冲,秦湛瑛登基后直接融合就好了。
承安十六年,这帮人终于看明白了局势,认了命,把人送出来和亲,秦湛瑛再次表态。
“不要,滚,找守孝的我联姻,你们是何居心?”北孟一下就触了太子的霉头,可人家汉人就是讲究孝道,太子要守孝,谁要害太子不孝,那就是结仇。
吕女皇有样学样:“朕也在守孝,滚。”
秦湛瑛为之守孝的外祖父就是吕女皇的爹啊!难道她就不守孝了?
死去的泽国靖懿皇太子吕房突然就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存在感,他成了自己的孝顺女儿和孝顺外孙退货的最大理由。
北孟也是脸皮厚,立刻掉转语气,说只是想派小皇子和小公主去禹泽两国送礼和降书。
“看,这就是他们鸡贼的地方,如果我们娶了他们的皇室,那他们就敢和我们平等来往,也不提降书的事了,那小皇子得多金贵,入我的后宫就抵一张降书啊?”
吕晓璇没忍住和才回来的金虹珠吐槽。
金虹珠:“大概那玩意是纯金打铸还镶了钻吧,持久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有没有,诶不对,他们平均也就五到十分钟,超过这个数就自以为了不起了。”
吕晓璇秒懂后一个趔趄:“没和你说这个!虹珠,你还是个孩子!”
再说了,据说先天以上体力都挺好的……只是吕晓璇那方面耐性差,就没找先天的试过。
金虹珠:“我上辈子成年十年了谢谢,研究生都读完了,麻烦你对我的灵魂有点尊重行不行?”
吕晓璇沉思片刻,回道:“我可以尊重你的灵魂,那你也得尊重自己的身体,成年以前可不能结婚。”
金虹珠哈哈一笑:“我才不结婚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谈论孟国公主和小王子来不及露面就被吕家母子退货一事时,秋瑜收到了秦湛瑛的来信。
小太子在信里说他在挖矿,山鲁道的铁矿还行。
秋瑜琢磨着,按古人的标准,很多矿都不错。
后世很多人以为华夏铁矿稀少是因为祖宗发达得太早,过早把铁矿挖光,但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古代那点冶炼技术能消耗多少矿?
华夏铁矿不行是因为这儿的地层太新了,很多地方的地层都只有几千万年而已,发育不出好的铁矿来,像澳洲那块儿地层得有几亿年,那儿的铁矿就嘎嘎好。
秦湛瑛说【等山鲁道的铁矿开好了,这儿的百姓就能打铸更多的农器,山鲁道良田不少,今年气候也不会差,理好了便是个丰年,你那般武器可够?我这边会紧急赶制一批武器送过去。】
小太子就是人在山鲁道,也还惦念着秋瑜呢。
秋瑜心里感动,回复【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粮饷和武器都还够,我自己更是过得好,你不知道吧?我摸到一点先天的槛了。】
这一世极端出色的根骨,让秋瑜在一个非常年轻的年纪,就触碰到了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和瑛瑛这种自己给自己开挂,十几岁就直接用八十年内力硬生生堆进先天的挂王不一样,秋瑜是从蹲马步开始,自己一路走到现在的,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体感知力,其实比秦湛瑛要敏锐得多。
就在近日,他自感阳气充沛,精足神旺,一把脉,就发现自己健康得赛牛犊,如同一个容器里的事物即将溢满,而五感也变得灵敏起来。
这就是即将步入下一个境界的标志了,可秋瑜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他还能怎么进阶?
下一步就是先天啊!
第140章 军中
秦湛瑛又做梦了,他属于梦多的那类,简称睡眠质量不太好,最糟糕的是除非是照年镜给的梦,其他梦秦湛瑛醒来后都记得,而且脑壳子还特别疼。
凡是给他看过病的大夫都劝:少思虑,不然再多的药也补不回耗掉的脑力,再这么下去,吕家家传的寿命也经不起折腾。
秦湛瑛低头看看自己的政务,只能长叹一声,继续干活。
但今晚的梦特别魔性,是现实里发生过的事情在脑子里重演。
只见12岁的秋瑜噼里啪啦打竹板:“竹板那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咱们吕小瑛,又顺利收上税啦。”
秦湛瑛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想,虽然他偶尔会思念秋瑜,但绝不希望是这么个思念法。
还是干点实事转移注意力吧。
山鲁道的地形用来种田还可以,所以在秦湛瑛的主持下,这儿便轰轰烈烈的开始修水利。
自然,修水利要先探地形,把这个地方的所有水系都摸一遍,搞明白情况,再探明白各个堤坝质量如何,还能不能继续扛,要修的话得修到什么地步,出多少钱和人。
这是个大工程,去年秦湛瑛从山鲁道过来的时候,就顺便把这方面的官吏也从大京工部拖了过来,在这些人用双腿丈量山鲁道后,他们终于把报告打了上来。
报告的中心思想就一个——这儿的水利要修,而且工程量不小,百姓们的徭役负担不会小,地主士绅们也大概率会搞鬼,鉴于此地官吏实干能力偏低,要把此处水利修到标准线上也是个奇迹级别的难度,因此建议户部打钱,吏部打人,没钱没人就没奇迹。
秦湛瑛认为这些工部官吏言之有物,转手就把报告扔大京去了。
户部侍郎刘紫妍一声冷笑。
吏部尚书君为依陷入沉思。
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文书,真是有了太子做靠山就不一样了,但这人和钱吧,他们还真不敢不给。
报了预算的工部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打钱打人过来,领头的小伙子感叹:“太子殿下大气。”
其实在这种重要的事上,秦湛瑛一直舍得砸钱,他比谁都明白要收获得先施肥的道理,老百姓就是那收获,他砸下去的修路修水利、给人扫盲、让人吃饱穿暖的资源就是肥。
等朝廷来人后,秦湛瑛先把人都聚起来开了个会,将这批钱粮怎么花,什么时候花都提前算好,还预留了一笔钱做预备资金,一切理得顺顺当当,又专心去搭建山鲁道本地的官吏架构,开扫盲夜校。
乡贤乡愿替皇权治理一地这事能取缔还是取缔的好,不能彻底摧毁也要削弱,要是再有人敢闹隐户避税、随随便便就纠集几千人乡间私斗,秦湛瑛能呕血。
反正手头钱粮还够,军队又扩招了一批人,接着秦湛瑛就安心带着这批人种田学习和训练了。
新的教科书印刷出来,还带着油墨味,秦湛瑛白天带军士们一起训练,主要是挑训练里表现得最好的那批,亲自教他们武功,军营附近新修了个训练用的场地,爬绳网、跑独木桥、障碍跑通通给安排上,都是泽国吕女皇练精兵时用的装备。
小太子穿着干练的衣物,领着一群个头没他高年纪比他大的小伙子摸爬滚打,一刻钟不到就是满身的灰,冬日里一个个练得头上冒白气。
秦湛瑛本人还行,平时他也练外家功夫,还和秋瑜比过谁能以更快的速度做完一千个俯卧撑,但真的赢不了……作为先天高手中体能垫底的那一类,心肺跟不上,做完一千个俯卧撑可以,就是中间要歇口气。
他的持久力也就是障碍跑半个时辰以后浑身一层薄汗的水平。
其他小伙子就不成了,他们都是精力最充沛、恢复力最强的年岁,又在军营好吃好喝养了一阵,可练完以后还是都趴了,有几个家里不错的将校家的孩子,自小吃着肉长大,这会儿也只能勉强站着。
秦湛瑛等了一阵,看地上躺的一帮人还不肯起,就拍拍手:“歇够了起来走走,不然对身体不好。”
众人慢吞吞起身,有些站不起来的还得身边人搀扶一把。
有个孟汉混血的小孩,叫巴固的,他是同伴里少数几个入选精兵训练的,其他纯汉家出身的军士不愿扶他。
巴固的身体底子其实不算好,能混进精兵训练靠的是意志力和努力,这会儿要起来就比别人艰难些,双手撑着地深呼吸,就感到有人从后面捞住他的腰一提,他就整个人腾空起来,双脚落地后又踉跄一下,忙揪着那个把他提起来的人的胳膊,终于站稳了。
周遭一片寂静,巴固不解地看着左边两个保持着互相搀扶姿势的军士,他们都张大了嘴望着自己。
巴固:“怎么了?”
然后他就感到自己揪着人胳膊的手被拨开,那人从自己背后走过去,个子很高,年纪不大所以身板并不厚实,背薄但骨架子好,所以看起来就是宽肩窄腰长腿的好身板,巴固已经是同龄人里很高的了,也比对方矮半个脑壳。
精兵训练时最好认的那个人就是太子了,虽然和他一样高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太子的头发最多,马尾一束,头发还是和泼墨似的撒了满背。
巴固脑子木木的转不动,半晌才反应过来:“啊,是太子殿下把我提起来的。”
这会儿秦湛瑛已经把那几个没人扶的混血都提起来了,单手提,一点也不吃力。
太子语气里没什么情绪:“等到了战场上,你们是希望自己的同袍能和你互相打掩护,护着彼此的后背,还是要那种连手都不愿意伸的?”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面露羞惭,太子挥挥手:“站他们身边但没去扶的,自己绕着校场再跑十圈,还有那些练完后爬不起来的,也过去再跑十圈,体能太差了,跑完一起走。”
秦湛瑛是这样的性子,别指望他偏心除秋瑜以外的任何人,该赏该罚都有标准,却意外的能折服军士们。
军士们喜欢的就是这样利落又公正的长官。
秦湛瑛:“下次再不团结,你们就手拉手在军营门口站一天吧。”
军士们立刻打了个寒颤:太子殿下哪都好,就是太擅长整人了。
等巴固和一群人跑完圈,去了澡堂打水,因为柴火要省着用,大家也只是拿毛巾加水擦擦身,最后将一盆热水从头淋到脚,就算洗干净了。
裹上厚实的棉衣,巴固到伙夫营吃饭,就看到角落里摆着张小桌子,太子坐边上显得腿太长了没地方摆,干脆搭了个十分豪迈的二郎腿,一手拿夹了鸡蛋的馒头啃,一手拿文书,还有几个将领和文官站一边,满面严肃。
“去看看。”秦湛瑛起身,手里还拿着个馒头啃呢。
巴固不知道太子去做什么了,因为太子他老人家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到了晚上,太子就满脸淡定地回来了。
此时是军士们认字的时间。
先生们负责拿着标准的扫盲班课本在黑板边上写写画画,太子偶尔会过来看看,如果学习成绩好,太子就会专门开班教他们更高级别的文章和算术知识。
对,身为上一届科举无冕状元的太子爷是会亲自授课的,这在外头的书生之中求都求不来的待遇,在军营里却似乎已经让人习以为常。
起初是太子嫌弃先生教得不好,连文章的真义都讲不明白,只知道搞些君君臣臣、谁贵谁贱的话,很快那位先生就被太子赶走,然后太子亲自上了。
然后军士们就明白了什么叫名师。
所谓名师,就是教给学生的全是干货,一点水分都不掺,而且讲得清楚明白,所有道理和知识都掰开揉碎了往学生脑子里灌,保证灌进去以后大家立刻就能懂。
军营的扫盲课本的内容十分丰富,有讲述各地地理与适宜农作物的,有讲述南方甘蔗种植和制糖的,还有沿海百姓如何在台风中生存、如何抵御倭寇的,再有新加的一篇文章,是讲述孟人的源头——他们是游牧民族,因北地苦寒不事农耕,因而总是心心念念从中原劫掠财富、粮食、人口。
而作为被劫的对象,禹国军队的使命就是,干掉所有敢打劫的强盗,再把曾经失去的土地夺回来。
太子教他们这一段的时候,很平静地说:“别以为你们是替别人打仗,都是成年的爷们了,你们也不笨,没有随随便便给别人家拼命的道理,何况战争烧钱,军士要吃饭要穿衣,朝廷许多大臣也不乐意出这笔钱把好好的壮丁送到北边和孟人拼命。”
“但有些仗我们避不开,孟人有多凶狠贪婪,你们比孤清楚,不把他们打痛了,汉人还想安安心心种地?还想着能和父母老婆儿女过平静安宁的日子?做梦吧,那些人是豺狼,不把他们赶跑,谁都安宁不了,一旦让他们再过来,所有人都得过回那种连牲畜都不如的日子。”
这些知识和道理乍一看不复杂,实则没人教,他们这些大多出自平民百姓之家的军士怎么会懂?
巴固想,是啊,很多汉子参军,一个是家里丁口多,田不够分,就只好进军队里混口饭吃,还有一个便是早年吃过异族的苦,要参军保家乡。
可是他们呢?他们一群孟人不要汉人鄙夷的杂种,又该为何而战呢?
原先巴固想过这个问题,他爱动脑瓜子,心眼也多,不像其他兄弟们吃几天饱饭就说要为禹国效死,直到有一天,他知道了军士们的安置。
残了的可以去工坊里做事,可以学制糖,学药材种植,学各种技术,禹国有许多官营的行当,很需要忠心的人去做工。
若是不残,一路在军中干到了一定的年纪,也会给分田,虽然田的位置靠近北边,可能没南边那么暖和,但那也是地啊!有了地就有了根。
再有一个,若是学了写字算术,以后大军打下一个地方,要派官吏过去扫盲和治理时,肯定也是从军士里找人,这又是一条出路。
禹国是不会让为他们拼命的人没个着落的,而提出这些政策的,是太子爷。
于是从那天开始,巴固才真正的对禹军归了心,且在心里喊起了为太子效死的口号,他是聪明人,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太子才是真正对他们好的人,他就为太子拼命!
然而这一天,太子没过来给人上课,巴固是个敏锐的,他知道太子很注重给军士扫盲,平时哪怕不来上课也要来看一看,今日还没来,可见是有重要的事了。
果然,过了一阵,他们精兵营的千户祝大更过来,神色凝重:“兄弟们,老陕那边闹洪了,快收拾东西,我们得过去!”
这次的洪灾纯属人祸。
因为有人使用了惯用的法子,炸堤,当然了,这个堤坝炸了以后也就祸害了一个县,毕竟冬季雨水不多,河流不干就算给面子了,而且祸害的还主要是敌人地盘里自己的县,实际上损失不大,但造成的连锁反应有点大。
那几天正好下雨,堤坝再一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连锁反应,就有座山泥石流了,这泥石流搞死了大概三千多人,还有上万的灾民。
那位已经死掉的南韩穿越男没有给历史留下任何有益的贡献,但他通过自己在义务教育里学到的那点知识,留下了一点语焉不详的箴言,并让北孟揪着那点知识,把威力削弱版的霹雳弹给搞了出来,因而炸堤的事才会这么猝不及防。
秋瑜发消息给秦湛瑛,就是因为他抓紧时间把受灾地区打了下来,希望后方给人给物把百姓安置一下。
这个请求很快就炸了锅,因为禹国朝廷还是无法理解,为何要这么救护那些前几天还给孟国当奴才的百姓们。
而秦湛瑛却立刻答应,并立刻开始安排人往那边送。
秋瑜到了老陕道以后,就立刻在朝廷的支持下开始打仗了。
他倒是没有单纯的扎硬寨打呆仗,硬寨他扎了,可他本人还有不少其他手段。
在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老熟人——西洛教教主,燕红琴。
作为整个西部最大的民间武装势力,燕红琴与圣女亚热娜共统治十二个部落,虽然不是西域的大汗,却是谁也忽视不了的势力,从中原到西域的商路也握在他们手里。
当年燕红琴想劫走小吕瑛时为何那么自信,只要自己回到老家,吕晓璇就拿他没法子了呢?自然是因为他家势力大啊!就算吕家一堆能打的怪物,在西域这个老家,燕红琴都不怕被打死。
而秋瑜在抵达老陕后,立刻托人给燕教主递拜帖,说有故人拜访。
燕红琴应邀而来,这位也是奔三的男人了,一头红色的卷发如同火焰波浪,额间挂纯金饰品,一袭白衣,站在那如同绽放的曼珠沙华,艳丽到了刺眼的地步,见惯了清泉晚风一样潇洒的梅沙,再看燕红琴,秋瑜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燕教主底子好啊,要不是他被瑛瑛毁了容,梅沙真赢不了。
燕红琴到地方后就问:“什么事?”
这些年秋瑜以盐、糖、布匹、茶叶、瓷器等货物与西洛教做生意,为西洛教在西域势力扩张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燕红琴是不介意为这位盟友做些事情的。
秋瑜笑呵呵,摆出一副温和商人的模样,开口就借兵,要逼得在老陕道的孟国驻兵两线开战。
还没等燕红琴回绝,秋瑜就说:“钱粮我们可以付。”
燕红琴又想张嘴,秋瑜直接伸手:“我出这个数!”
燕红琴:“成交。”
有伟人曰:把敌人变得少少的,把朋友变得多多的。
以上道理放在战争里也是一样的。
老陕道的孟国驻军压根没想到秋瑜能把西域的那些部落拉过来和他们对着干,此地驻守的、北孟皇子称为叔父的红河王对此愤怒不已。
红河王怒吼着:“那些西域人背叛了我们!明明我们都是大喇嘛的信徒,可他们要背弃自己的盟友了!”
他举起双手:“我们要用我们的战马践踏这些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为后悔!”
然后这些家伙就被秋瑜收拾得找不着北。
秋瑜打仗有两个特色,一是正面对抗绝不落下风,自从太子上位后,禹国军队可都是满饷的!就是说没上官贪,发得也及时,光这点就胜过了当世除泽以外的所有国家,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战斗力一下就给拔起来了。
一就是秋瑜作风谨慎,而且勤奋,在打仗之前,他一定要摸清楚周边地形、水土、百姓的风俗、敌军的情报甚至是作战风格、家庭背景以及亲戚关系,在这些战前准备上,秋瑜绝对不会偷懒,该亲自出手就亲自出手。
因为这份谨慎,敌人想要以奇兵险计战胜秋瑜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从不踩坑!
#这个秋将军很强但很谨慎#
其实秋瑜两辈子也就在秦湛瑛面前做过谐星,时不时打个快板说个相声逗小伙伴开心,在其余人面前,秋瑜都是一位狡猾危险到极致的人,他高大得堪称巨人,却体态优雅如一只成熟的豹子,脸庞端正俊美,对敌人下手毫不留情,无论在商场还是战场都从不吃亏。
这么几仗打下来,老陕道的局势就变得危急起来,北孟人心里都明白,这块地方也守不住了。
那红河王也是个忠心的,竟然想到了炸河堤这个骚操作,只是冬季的河水远远没到泛滥的地步,堤坝没了能祸害的范围也有限,反而让秋瑜那边的攻势一下就狂暴起来。
秋瑜以为他的底线已经因为这个时代变得很低了,可他还是为了红河王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极度的愤怒。
那些北孟人到底将老百姓的性命当作了什么啊!
绝对不能再让这些人继续占着老陕人的土地了,因为再拖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这些北孟将领为了击退禹军能使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招数!
那一刻要不是知道老陕道的百姓不像禹国百姓一样大多种了牛痘,秋瑜真是对北孟使用生化武器的念头都快有了。
学学缺大德的白人,一块天花毛毯扔过去,直接开启半灭绝模式……算了,道德底线太高,还是使不出这种招数。
“将士们,同袍们,我们的同胞还在孟人手下吃苦,他们日日夜夜的等啊,等着我们去救他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和我冲啊!”
随着秋瑜带头冲锋,马蹄声阵阵,大地仿佛在颤抖,阴云之中,一束天光落下,照在了烽火连天的战场上。
又一座城门在禹军的进攻中倒下。
满饷的禹军向敌人展现了他们的锋芒,他们攻无不克,而在西侧战线上,来自西域的西洛教门徒头系蓝巾,骑着马、骆驼,手持弯刀,不断地骚扰孟军。
巨大的沙盘上,属于孟人的白旗越来越少,插上禹军红旗的城池越来越多。
秋瑜的做法在这个时代的很多人看来是不智的,尤其是燕红琴,他特意过来告诫秋瑜:“此地有许多灾民,你把地方打下来就要管他们,禹国有那么多钱粮又给军队满饷又安置灾民吗?就算他们有这个钱,凭什么用到老陕道的百姓身上?你这是给太子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