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小狗喂养指南—— by昭昭宵宵

作者:昭昭宵宵  录入:08-08

冀雁跟着爬出来,“你去哪?”
他边朝外走边说:“去看你们尊主拿到剑没,我要剃秃他的毛……哇!”
蝎旺旺眼神很差,感知能力却一绝,他早就发现房里有人,原本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这人说要剃尊主的毛。
宋映瑄握住朝他冲来的长钩,又猛地甩开,恶心得找不着东西擦手,拽冀雁出来在他翅膀上狂蹭,“都怪你们尊主!都怪你们尊主!为何不给我只小狗兵?你要是条小狗,本君说什么也……啊!”
蝎尾不停朝他突刺,蝎旺旺愤怒地起身来攻击他,宋映瑄倒不至于打不过只刚化形的魔兽,奈何实在膈应,只得被他追着满营帐乱跑。
恁蝶悠哉坐到椅上倒茶,冀雁凑过来,端起茶盏冷笑着看黑蝎:“看来没啥问题,还是尊主的爱宠。”
巨翼蝶美目微翻,露出眼白,“放下恁蝶的茶。”
“你到底穿不穿衣服?”
巨翼蝶笑了一下,撕扯掉身上最后一块布料,起身便坐到桌上,一手支在身后,赤脚踩上他的翅膀,用魔侍的嗓音轻柔道:“不想穿呢,将军~”
“……”
“……”
冀雁呆呆看着他,嘴里的茶忘了咽,直接漏回了茶盏,巨翼蝶笑容更深,正要再说什么,冀雁猛地抬手,将刚吐出来的茶泼了他满脸。
巨翼蝶:“你……”
冀雁:“呕……”
“你你你……”
“呕呕呕呕呕……”
巨翼蝶魔相不受控制地生出来,大翅膀猛扇鸟脸,凸着黑眼珠气极败坏。
“让你泼!让你恶心!恁蝶化这么俊容易吗?知道我得弄多久吗?我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映瑄极力躲着傻蝎子乱刺的尾钩,猛地摔到榻上,见那边又扇起来,吼道:“你俩是不是有病……啊!”
毒刺猛一下扎透床板,堪堪贴着他的面颊蹭过去,蝎旺旺黑着脸,坚硬巨大的双钳横在胸前,问他:“谁、有病?”
“……”

第17章 也行
激战多日,除了第一日双方灵力充沛亮兵器过了几招外,其余时刻都在你怒我骂地舌战。
今日魔渊大将冀雁点名挑战上一战羞辱过他的厚脸皮人修,霄月自开战后就始终沉默寡言,长那么张利索嘴皮,却不参加这两日骂战,仗着自己灵多便目中无人,见到仙友连理都不理。
他这样,众修本就心有不满,此刻说什么也要他去迎战,仙君坐在椅上,淡淡瞥了眼来叫他的修者,轻抬了下手,“知道了,下去吧。”
一旁的仙友:“……”
来找他的师伯:“……”
师伯胡子下的脸瞬间变得黑沉沉,叫了他一声,“映瑄。”
仙君不耐地皱起眉,瞥这老修,“还有何事?”
师伯僵着脸将其他小修赶出去,走到他身边,不悦道:“你师尊前日传信,让你好好表现,别惹事,你为何不回?他火都发到我这儿来了。”
“哪有信……”他突然想到什么,收起面上不耐,恭敬道,“对,是有信,最近杂事太多,忘回师尊了。还要多谢师叔提醒。”
“我是你师伯!”
“……多谢师伯提醒。”
送走师伯,仙君又坐回椅上思索,那小修还被关在屏障中,里面的灵出不来,外面的灵也进不去,想必他师尊的信此刻正在屏风外乱飘。
魔族叫阵骂得愈发难听,外面的人又催他出去迎战,他放下茶盏,唤出用得愈发顺手的长剑,启步出了门。
日光正盛,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拂叶穿林,忽然,冲在前面的人形土雁俯冲落地,健硕的身躯带得林地震荡,激起了一阵沙石飞扬。
他目光冷锐,垂于身侧的弯爪中紧攥着一个剑鞘。
鞘身纯黑,其上所镌花纹秀丽繁复,中间部位却被生生折断,此刻只余了下半段在他手中。
紧追而来的白衣人修有些气急败坏,他迅捷落地,长剑聚灵指向这魔鸟,寒声道:“还来。”
充盈至不寻常的蓝灵一寸寸绕上剑身,两界缺灵,此刻就算找十个修者来也不一定抵得上这一剑的灵多。
那魔鸟却对此浑然无觉,幽蓝的瞳随意瞥了眼手中剑鞘,握爪一攥,又挑衅似的将爪抬到两人之间,一松,四分五裂的断鞘便在人修眼前落了一地。
人修神色骤凛,剑尖一转便朝他攻来。
这便是那叫阵的魔鸟,魔兽口中的冀雁将军,想也是没灵的魔,据说是与这具身体的小修有些仇,才坚持要他迎战。
他本想随意应对一下,不想会被如此纠缠,这魔鸟身形灵活,出阵便直冲剑鞘而来,众目睽睽之下折了鞘,抓起半截就跑。
他原本不想追,身后几个修者却都惊呼起来,“仙君!你的宝贝剑鞘!”
“大胆魔鸟!他竟敢……”
“这能忍?!别怂啊霄月,上!让他看看你的灵!”
他:“算了……”
后面的师伯瞪眼一哼,“丢人现眼。”
退无可退,他只得追出来,却没想到会被纠缠整整两日。
土雁长有极擅撕扯的锋利弯爪与沙土凝出的坚硬石喙,半兽型时巨大有力的灰褐色双翅垂在身后,双腿化人形,臂肌健壮而饱满,翅形长而尖却不用于飞翔,通常是在迅速而猛烈的扇动下带动阵阵狂沙,趁对手迷眼之际藏于沙下猛冲,弯爪直击敌人的胸腔,石喙紧随其后狠啄,借挖力从皮肉中叼出已然被抓烂的脏器。
魔鸟一点灵光没泄露,纯靠体能不停引他主动出击,爪和喙总是适时停在他胸前,这魔鸟没灵,人修便也不怕自己主动攻击后会被削弱灵力,无论弱了多少他也都打得过这魔鸟,只要能将他控制住……
生生被纠缠两日,人修不耐烦到了极致,不愧是魔兽,体力实在过人,挨了他不知多少击,血污染透了翅膀竟还有力气站立。
他把长剑丢到一旁,两手凝聚起灵光,双目锁定魔鸟,缓慢勾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命硬的畜生,不过也是强弩之末了。
不用再装模作样慢吞吞地挥剑,他最后一击聚起了十足的灵,灵光爆出的瞬间,魔鸟猝然张开翅膀迎上那颗光球,光球炸出漫天染血的翅羽,带出的白光映亮了那双朝他逼近的幽蓝瞳孔。
魔鸟彻底倒在了朝他冲来的路上。
人修冷笑还未收回,却猝然睁大了双眼。
光球炸出的白光早已消散,漫天血羽下却根本没有魔鸟的尸体,他心道不对,猛然转身,被迎面而来的狼爪一巴掌呼到了地上。
那狼爪蕴着极强的灵,一掌便扇掉了他的面皮,准确来说是拍散了他凝聚面皮的灵气,他瞬息又从俊俏小修变回了老头儿的模样。
老头儿震惊地仰头看,巨大的狼爪高抬,又要朝他脑袋踩下来,他立时聚灵一挡翻转到一旁,惊道:“你是……唔!”
魔狼重重给了他一击,打得他吐出了一大口强盛灵力,接二连三的攻击朝他袭来,老头儿原先揍魔鸟多次主动出击,灵力早已被削弱好几层,此刻竟难以抗衡魔狼的攻击,被巨爪翻来覆去地摔,脑袋上上下下地顶,不多时就在空中吐出了无数团巨大的灵。
将军与仙君打了两日都未归,人修跟魔兽大军蹲在两边互丢石头子儿。
有人修愤然骂道:“呸!你们那不要脸的土鸡把我们仙君骗哪儿去了?他最受不得激,你们将军就等着被拔光毛吧!”
猴兵长尾卷起一个石块砸他脑袋上,“我才呸!就你们那细皮嫩肉儿的小仙君还不够我们鸡将军一顿吃的!拔光毛就拔光毛,谁怕谁?!”
土雁副将幽幽插了句嘴,“我们是土雁,不是鸡。”
另一只猴兵摆摆手,“哎呀都差不多,鸡副将讲究啥?”
除了将军跟副将,土雁全队都不在,猴兵向来目中无魔,此刻更是糊弄都不愿糊弄这鸟副将。
副将呵呵笑了两声,拖着翅膀后退了几步。
一众魔兵中,猴兵嘴最贱,虎兵嗓门儿大,蜥兵最吓人,都是骂战的一把好手,是以冲在最前方。
兔兵非要跟来凑热闹,他们不骂,只会垂着耳朵气鼓鼓地瞪人,被一排兔兵这么瞪着,那边人修一个个捂着心口倒地,连石头子儿都没力气扔了。
鱼兵不愿退居老家,说什么也要跟着上战场,于是飞鱼就分成两拨,一拨举着火把供火鱼兄弟生存,一拨控着水流浇水鱼兄弟,鱼族三个分支相互扶持,据说连尊主都感动了,要给他们整片更大的领地。
就是那边猫兵看他们的眼神儿总是不太对。
蛇兵又跟鼠兵吵起来了,起因是有蛇兵嘴贱,说什么时势造魔鼠,他们不过是运气好才被归为魔籍,不然现在还躲阴沟里吃垃圾呢。
有修者听到这话乐了,“可不是吗,为了挑事儿拉老鼠入伙,亏你们想得出来,日后你们魔蛇可别馋到来我修界偷鼠吃啊。”
众修大笑,几只魔蛇怨毒地吐着信朝他们脸上喷毒液。
鼠界苦蛇久矣,此刻又被修者讲得自卑,骂骂咧咧聚成一窝,商量着怎么毁灭这令鼠伤心的世界。
骂累了,有人修就地烤起了肉,什么鸽鸽鸭鸭的都往上架,有胆小的魔兵被他的残忍吓到,呜呜哭着扑进了同伴怀里,同伴没办法,也跟着哭起来,人修被他们吵得烦,丢过来俩鸡腿,“滚一边儿哭去。”
这俩魔兵走了,更多魔兵过来了,哭得呜呜的。
人修:“……”
两边战况激烈,不容小觑,土雁副将估摸着差不多到时候了,若无其事地凑近猴兵,把他们尾巴全捆在一起,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战场。
有静静打坐的人修发觉不对劲,开口道:“诸位仙友,我怎么觉得灵气回复变快了。”
“是吗?”有参与骂战的人修回了下头,“我看看……啊!”趁他回头的间隙,对骂的蜥兵拿舌头狠狠弹了他的脸。
人修微笑着回头,抹掉脸上粘液,缓缓攥拳,说:“好像是快多了。”
蜥兵:“?”
从这只蜥兵被按倒开始,众修几乎一边倒地开始揍魔,刚被喷了一脸毒液的修者攥着蛇尾冷笑贴符,“你先祖的!今天要不给爷舔干净,就化了你丢进沟里喂老鼠!”
一旁魔鼠眼都亮了,纷纷聚到他脚边。
魔蛇在他手上剧烈挣扎,“啊啊啊啊哪来得灵啊他们——不是,别化!别化!大哥,舔!我舔!你先松手啊!”
有猴兵大吼:“就是!哪来得灵啊都,为啥我没有……啊——!谁踩我尾巴,尾巴!都别挤!让我先跑——!!!”
猴兵全被绑了尾巴,乱作一团谁也跑不了,战况愈烈,有女修大喊道:“仙友们注意点!别打着我猫郎!他过两日还要来见我父母呢!”
“什么?!”男修的声音,“你不是受了情伤再也不谈了吗?你拒绝我却接受了一只猫?!”
魔兵堆里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哈!你就是那个对猫毛过敏的男人吧喵,你猜她为什么拒绝你喵?”
“你……”
“都别吵了!听我说!”
有修者扛着大刀直接站上了树,“仙友们,给我找一个屁股长成脸的猴子,我日他先祖的,上一战吵急眼了,他把我爹的脸印屁股上了,我爹到现在都不愿意出门见人,别让我找着他……看着了!死猴子,别跑!你放下我爹的脸!”
魔狼垂眸看着地上的衣物,那老头儿被他完全踩回了原型,化成块石头落在了衣服里。
魔狼叼起阳石,抬爪碰了碰地上脏污的法袍,心想还是算了,都脏成这样了,那人估计也不愿意穿。
再说,宋映瑄在魔渊待了这么些天,穿他的衣服也挺好的,白的容易脏,布料极易显得廉价,哪比得了他上好魔蚕丝织就的华贵玄袍。
前两日早晨,魔狼躺在榻上,看着趴自己身上睡的人修悠悠转醒,眼神还有些懵,不由抬爪拍了拍他的头,狼爪尖拨乱他的头发,嘲笑道:“本尊幼时黏母亲都没黏成这样过。”
宋映瑄眨了眨眼,又睡眼惺忪地一头栽到狼颈窝,迷糊道:“才睡两个时辰,你叫本君干嘛?”
魔狼翻了个身,将他从肚皮上翻下去,蓝眸打量着仍不睁眼的懒人,“冀雁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如今你可不是魔侍,不穿衣服睡一张榻上,你就这样坏本尊名声?”
“谁不穿衣服了。”
宋映瑄又凑近揽上魔狼,覆着轻纱的一条腿跨过去夹紧他,一副准备大睡特睡的架势。
魔狼哼了一声,宋映瑄还半睡着,忽觉毛绒消失,转而紧贴上了一副温热的躯体,他大腿还夹着人家腰,脸贴在胸口,手从胳膊底下钻过去抱得死紧。
这回不醒也得醒了,宋映瑄从他怀里抬起头,这魔头衣服穿得倒齐整,正垂眸看着他,问:“不睡了?”
“你这就没意思了魔头兄,”宋映瑄边说边缓慢松开他,不情不愿在榻上坐起身,“还早呢,再让我抱会儿呗。”
魔头朝他张开了手臂。
宋映瑄翻身下榻,“算了,您夜御六魔,我可驾驭不了。有衣服没?”
季如骁跟着下榻,“你不是穿着吗?”
宋映瑄扯扯身上破损的轻纱,笑着看魔头,“我就这么出去,丢谁的人?”
季如骁丢给他一套衣袍,尊主私狼订制玄墨法袍,肩上狼头刺绣煞气满满,酷炫非常,宋映瑄站在镜前满意无比,正思索怎么骗他把衣服送给自己,那边季如骁已经让冀雁进来了。
季如骁吩咐了冀雁几句,见宋映瑄准备出门,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季如骁变回幼体时在池泉边见他穿过一次黑衣,黑衣是衬得皮肤白,他那时刚沐完浴,露便露了,但此时还大敞着前襟,未免有些……
对此宋映瑄解释,“不然本君为什么喜欢这个?不就是能露吗,在宗门他们都不让我这么穿,尤其是我师尊,我估计他就是嫉妒我年轻,长得嫩,还……”
季如骁已经给他理好了衣襟,说:“那也别穿本尊衣服出去丢人。”
“乱说,”宋映瑄瞥见旁边没啥表情的冀雁将军,戳戳他,问,“本君丢人吗?”
冀雁离他远了一步,没理他。
尊主开始派活,宋映瑄频频点头,“可以,没问题,听你的。你放心,”他单手揽上冀雁将军的脖子,“本君一定跟鸟将军好好合作。”
冀雁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把他的手放下来,转身,“走吧,恁蝶早动手了。”
“你等会儿。”
冀雁扭头,宋映瑄跟他说完就又凑回了尊主面前,要摸他耳朵,说瘾上来了,手痒得不行,不摸一把今天干不了活。
尊主不给他摸,推了他一把,说什么摸一晚上还不够吗,宋映瑄回他,那不是你想要吗,跟本君强迫你似的,还是你主动的呢。
冀雁大骇,他可不敢细听,默默离远了点。
那边好像聊得不太愉快,宋映瑄黑着脸走过来,不甘心似的,又朝尊主道:“那你给本君个别的小狗摸摸,我不管,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由奢入俭难?你就给我摸一下呗。”
尊主也黑着脸,仿佛跟他杠上了,说:“不行就是不行,本尊凭什么让你想摸就摸?”
冀雁心说就是,尊主不能惯着这厚脸皮。
那人修冷哼了好几声,尊主才硬邦邦喊了冀雁,问:“你翅膀呢?”
冀雁:“啊?”
宋映瑄脸上浮起半分凑合半分勉为其难,“也行吧。”
冀雁:“……”
你嫌弃啥啊!

营帐外,黑衣修者抓着魔蝎的双钳不让他挣开,一人一魔一起向前走。
宋映瑄护体灵气把自己从头到脚罩得严实,任那毒刺尾钩在腰上乱戳,强忍着膈应道:“你先别急,旺旺兄,我不是你们尊主的敌人,相反,我们关系还很亲密,不然我能穿他衣服吗?而且不瞒你说,本君身上还沾了不少他的狼毛呢,你看不见是吧?看不见不代表没有,那……啊!”
魔蝎猛一下将钳从他手心抽出来,反客为主重重夹上了他两只手。
宋映瑄一边庆幸自己还有余灵护体,一边跟人传音道:“你这宠物快把本君戳成筛子了,真的非去不可吗大狗……不是,尊主。”
彼时季如骁还在变成鸟跟人激战,回道:“嗯,他能感应到蔺蝎,你跟着,必要时可以动手,让他协助你,等本尊过去。”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魔蝎带他走到了蔺蝎平素休息处,宋映瑄瞥了眼空空如也的营帐,拖着魔蝎转头就走。
“本君原本只需费点灵掩护你的宠物,别的用不着我操心,如今计划有变,我可得冒着生命危险去追踪护法,你只让本君抱一晚上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
“你想怎么样?”
宋映瑄动了动被钳住的手腕,“你还记得本君那小狗崽吧?”
“嗯。”
“你把它给我叫来,等下次见面,魔头兄,本君想抱着它再枕着你,咱们三个一起睡上一觉,如果你允许本君光着的话就更好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全身心跟毛绒接触一下,慰藉我这沾了满身蝎味儿的身体,还有……”
“不行。”
“什么?”
季如骁冷冷道:“你当本尊是什么便宜的陪-睡物件,那魔探不过一只无名无姓的小崽子,凭什么与本尊同睡一张榻?”
宋映瑄有些震惊,“你们魔兽地位歧视这么严重?”
魔头哼了一声,传音道:“所以只有本尊能……”
“崽崽好可怜,”仙君垂眸,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伤心,“无依无靠的小狗崽,又没灵,又要被老大欺负,这么小就自己出来干活,肚皮上全是伤,干得不好还要挨骂挨罚,它才多大啊……”
抬不起来手,宋映瑄拿蝎钳抹了抹泪,妥协似的,叹了口气,悲伤道:“本君知道,你们魔兽弱肉强食,你地位那么高,崽崽自然无法和你比,原先都是本君冒犯您,高贵的尊主,我和崽崽是不配跟您交朋友的,本君没条件了,本君给你干活,只求你好好待我们崽崽,让它在被本君接走前能吃饱肚子,别挨饿,别被骂,别……”
他的嘴突然被钳住,魔蝎冷脸看着他,硬邦邦道:“尊主让你少说废话,干活。”
仙君点头,收起眼泪,朝他道:“知道了,旺旺兄。”
又恭敬传音,“知道了,高贵的尊主。”
“……有病。”
“是的,高贵的尊主,您说得没错,我是有些病在身上的,但是我们崽崽很健康,只要能得到精心的喂养,相信它日后一定能成长为最勇猛的战士。”仙君愈发恭敬,“谢谢您,高贵的尊主。”
“滚。”
“好的,高贵的尊……”
季如骁关了传音,仙君适时闭上嘴,拽了拽魔蝎,说:“走吧,找找你们护法在哪,本君去会会他……你干嘛呢?”
魔蝎双钳松开了他,长尾却把他卷得更紧,他不停地碰着拳头,晃着脑袋,一副要做什么事情提前准备准备的样子。
宋映瑄想到什么,又觉得难以置信,迟疑道:“旺旺兄,你不会是想……”
蝎旺旺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长尾高抬着卷起了话没说完欲言又止的人修,他固定住自己的毒钩,气沉丹田,用大而醇厚的嗓音喊了一声,随即火速翻滚前行而去,带起一路尘沙。
没上战场的鸟兵们正在一对一跟蝎兵谈心,鸟爪拍着蝎尾安慰道:“放心放心,那假蝎子根本不是咱们魔渊的兽,他骗了我们所有魔,尊主明察秋毫,不会迁怒你们的。”
有蝎兵心里恨,握着钳猛锤石头。
“我早该发现的,从前他也有不带尾巴的时候,我还当是独门修炼秘法,现在看来都是假的,哪有蝎子会不带尾巴修炼?亏我还以为我们蝎族崛起了,出了个大护法,我还跟爹娘吹得跟什么似的,这下等着丢人吧。”
“你们尾巴这么重要啊?”
有只鸟兵好奇地拿爪子戳了戳,“尊主也说把尾巴弄下来就能暂时拖住那蔺蝎了,你们没了尾巴会如何?”
三四只蝎兵都凑过来,有只化回了原型给他看。
“尾巴就相当于我们整个下半身,当初真是傻了,他偶尔不带尾巴的时候我们也没怀疑过,强蝎怎么可能不用尾巴?”
“就是,越厉害的蝎尾巴越强,就像……”
他正思索怎么描述,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方道:“就像那边儿那个球,兄弟,你看它上面就竖着个弯钩,钩上还能吊个人,我们一些强蝎尾巴是可以竖到这种程度的,不过那个不是,太圆了,估计是个魔屎壳郎正干活呢。”
众蝎纷纷附和。
鸟兵眯起眼盯着那个屎壳郎的大球,蝎兵疑惑,“你看啥呢?”
“没事,”鸟兵收回视线,“看这粪球有点眼熟。”
“正常,”蝎兵替他分析,“估计是掺了点自己的,有感应了。”
鸟兵点了点脑袋。
已近黄昏,魔渊祭坛入口处横七竖八地藏了不少小魔蝎。
他们一早便接到传音,护法是假的,他那厉害的尾钩才是尊主真正的蝎宠所化。
几只蝎兵正聚在一起讨论,转头就发现没了钩的护法黑着脸走近,他灵力强盛,略一挥手便伤了十几只蝎兵,保命要紧,他们立时变为小蝎躲到了大石后,几只蝎凑出了一点灵来紧急向尊主汇报。
季如骁在攻击阳石,蔺蝎该感应得到,却没去帮忙,反而直接来了祭坛。
他走近,双手聚起强灵,朝祭坛中央攻去,却猛然被反弹回来,他侧身躲开反弹的灵,眯起眼,缓缓抬手再次尝试攻击。
重复多次,四周的树早被打得歪七扭八倒了一地,蔺蝎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锁祭坛中央,手上凝起一团空前强大的灵气光球,正待砸过去,身后忽有破风声夹杂着人的怒吼声传来。
“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本君要被你颠晕了!吹傻了!死了!放我下来你这狗蝎子!你还旺旺,你等着,本君下去就把你烤了喂狗,你——呸,哪来这么多树叶子,呸呸呸——你放我下来!”
巨大的黑球伴着尘沙以一种快到不正常的速度向前冲,宋映瑄迷糊着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急忙叫停他,“有人!前面有人!蝎兄,旺兄,你别瞎撞啊,你们尊主得赔人家钱的!你……”
黑球猛地停了下来,却已经逼到了祭坛中央,距前面那人仅有一尾的距离,黑蝎展开身躯趴到地上,宋映瑄手撑着他硌人的背部直起身,“呕”一声就要吐,蝎尾用力把他甩了下去。
宋映瑄还算体面地落地,边拍身上沾满的无数灰尘沙土树叶子,边抬头道:“对不住啊兄弟,我这坐骑喝蒙了有点难驾驭,你……”
话音未落他便瞬息后撤了十余步,拍落的沙土与叶散发出无数蓝灵,一齐袭向了祭台中央的蔺蝎。
蝎旺旺应该是累了,维持原貌趴在地上不动,宋映瑄心知那堆土叶压不住这护法,拾起旁边一把树枝作剑,正待出手,却听旁边一声怒吼,蝎旺旺又把自己团成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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