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by墙上阳光

作者:墙上阳光  录入:10-30

毕竟是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
顾怀章把手里的纸杯攥到变形,蓦然回头,冰冷晦暗的眼睛直直望向楼梯的尽头。
或许他就是这样卑鄙的人,强撑着理智的伪装,却压不下心里的欲孽,但至少——池鸦应该在清醒的状态下对老二理智思考后再做出抉择。
而不是酒意昏沉中,稀里糊涂就被人趁虚而入。
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昏昏沉沉,一切感知都模糊得仿佛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池鸦想睡觉,可身体总是摇摇晃晃不得安稳。
他难受得不停把自己蜷缩得更紧,却被人抓着两只手强迫他展开,然后紧接着,他就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
鸦的清白不保!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骤然袭上心头,这下是个死人也得活过来了。
池鸦费劲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勉强照亮头顶男人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眸。
“顾……”池鸦难受拧眉,本能地抬手阻挡男人的动作,“顾怀安,你干、干什么?”
“嗯?醒了?”顾怀安手里解着他衬衫扣子,不怀好意地笑,“这儿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啧,把手拿开。”
他也就习惯性地嘴上耍流氓,其实是想表现下自己的温柔体贴,要给池鸦换身睡衣来着,但是池鸦不知道啊。
池鸦又被他解开颗扣子,酒直接吓醒一大半儿,死死抓住衣领就要往起爬,结结巴巴地挣扎:“不要……你走、你走开!”
顾怀安冷不防还真被他拍开了手,手背上被挠了一爪子,登时就浮出三道红抓痕,顾怀安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攥住池鸦的手腕:“你他妈——”
池鸦被他抓着手腕按在枕头上挣不脱,一双水凌凌的眼睛瞪得溜圆,怯怯地望着他,酒气蒸红了白脸皮,连锁骨尖上都透着粉,头发也乱了,衣裳扣子被他扯开了大半,胸膛白生生,阴影里藏着一点小樱桃,在昏蒙蒙的灯光下瞧着简直又媚又可怜。
顾怀安心里又抽一口凉气。
本来真没打算做什么,但现在也是真的不好说。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他的人,不是么?
顾怀安眸色变暗,睫毛下的阴影里渐渐滋生出晦涩的欲望。他呼吸微重,长腿一迈上了床,虚虚跨坐在池鸦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池鸦真的有点怕了,声音都发抖:“我我警告你!你、你别乱乱、乱来呀……”
“……本来我是真想做个君子的。”顾怀安咬着牙笑,一只手松开了,慢慢摸到池鸦的脸上,语气暧昧至极,“但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池鸦身体的颤栗已经无法伪装,咬着嘴唇又使劲挣扎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听!”
“——那就是,”顾怀安置若罔闻,笑得很痞,“在床上的时候,你越挣扎,男人就越,兴、奋……”
池鸦气得骂:“变态!”
顾怀安喉咙里模糊地笑了一声,就朝他俯下身来,滚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说:“还蛮好听的,你再骂几句。”
池鸦抿紧了嘴唇别过脸,被松开的右手竭力向一旁伸出去摸索,终于不知道抓住个什么东西,想也不想就抡起来狠狠一砸!
“啊——”顾怀安骤然一声惨叫,浑身抽搐一下,一把扶住了脑袋,下一秒就清晰地感觉到手底下迅速蔓延出一片湿滑的液体来。
热而黏稠……是、是血!!
顾怀安愣了愣,反应过来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手指着池鸦哆哆嗦嗦,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够狠……!”
池鸦眼见着他脖子上慢慢地淌下一线深色痕迹,也给吓蒙了,胳膊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就看见顾怀安捂着脑袋往出跑,一边跑一边喊:“哥!张妈!妈的赶紧给我叫医生——”
池鸦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鞋也顾不上穿,赶紧就跑去追人:“你、你别动!我去、我去给你叫叫、叫——”
门忽的一下被拉开,顾怀安头晕目眩走路不稳,猝不及防就撞到一个人身上:“哥……?”
池鸦一愣。
顾怀章也怔住,下意识抬手扶住顾怀安,走廊上明亮的灯光落下来,他一眼瞥见顾怀安手上鲜红刺目的血。
“哥!哥!”顾怀安一把抓住他胳膊,嘴唇已经开始发白,“快……快给我,叫、医生……”
顾怀章顾不得多想,迅速搀住直往下倒的人,转头厉声道:“张妈!叫司机开车!”
楼下房门立马打开,张妈趿拉着拖鞋跑出来:“来了来了!发生什么事啦——?”
顾怀章回头,视线越过怀里弟弟的肩头,看向房间里僵住的人。
池鸦已经开了大灯,刺目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他一片惨白的脸。
作者有话说:
可恶啊,码字的时候小兔子不停把他脑袋往我手底下钻要我摸他,来晚了给大家噗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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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司机很快被叫起来, 打着哈欠跑出来开车。顾怀章把顾怀安搀下楼送进车里,吩咐张妈给医院打电话,一回头, 就瞥见池鸦还在后头跟着, 头发乱翘还赤着脚, 手指紧紧抓着散乱的衣裳,一张脸上毫无血色,很惶然地望着他。
看见他看自己,池鸦嗫嚅着,小声叫:“大、大哥……”
顾怀章扶着车门,沉声道:“不怪你,我知道。”
池鸦张了张嘴,鼻子莫名的一酸, 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顾怀章上下打量他:“有没有受伤?”
池鸦愣愣地摇头。
“去把鞋穿上。”顾怀章声音沉稳, 神色冷淡, 却瞬间安抚了他慌乱无措的心,“很晚了,去睡觉, 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
池鸦脚趾在冰凉的石子路上微微蜷起,仰头望着面前高大可靠的男人, 眼圈倏地一红。
他低下头,掩饰性地揉了揉眼睛,声音很哑:“好……”
顾怀章最后看了他一眼, 没再说什么,转头弯身进了车里。黑色的汽车如优雅的猎豹般滑出暗淡的树影, 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连张妈也跟车走了, 偌大的南湖里静悄悄, 一阵凉风卷过,树叶飒飒的响,噼里啪啦掉下许多积存的雨水。池鸦缩了缩脖子,慢吞吞走回到客厅里去。
快到两点多的时候,顾怀章才回到南湖来。
他下了车,对司机道了句辛苦,合上车门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一串儿脚步声,愈来愈近。顾怀章回头,就看见池鸦趿拉着拖鞋啪塔啪塔从客厅里头跑出来,停在台阶上有点紧张地看他。
顾怀章微微一怔,转身走过去:“还没睡?”
池鸦摇了摇头,问:“顾怀安……怎、怎么样啊?”
“没什么大事,张妈今晚陪着他。”顾怀章脸上有些倦意,解开了袖口往上折了折,看了他一眼,“吓到了?”
池鸦抿抿唇,垂下脑袋没说话。
顾怀章看了他两秒,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下他的脑袋。
池鸦的头发沾了夜里的湿凉气,冰冰的,细细软软,手感很好,被他揉了脑袋,一下就抬起头,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黑亮水润的眼瞳像闯了祸的猫,怯怯的,害怕主人的责罚。
顾怀章心里一软,声音低沉:“……我不该让他抱你到他房间去。”
可是他被私心束住了手脚,感觉自己的任何阻拦都只是因为他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犹豫又犹豫,竟然就眼睁睁看着老二抱着小孩儿从自己面前过去了。
是……他的错。
池鸦眼睛睁得更大,不知道说什么,只会摇头:“不怪、不怪大哥……”
顾怀章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他想起什么来,垂眸看他,问:“你拿什么砸了老二?”
池鸦白生生的脚趾头在拖鞋里紧张地蜷起来,小小声地答:“台、台灯……”
顾怀安床头柜上的台灯是金属底座,是顾太太从意大利寄来送给儿子的。顾怀章沉默了一瞬,看看池鸦一脸柔软无害的样子,莫名有点想笑。
这小孩儿下手够黑的。
“行了,别自责了,回头我再收拾他。”他伸手安抚地拍拍池鸦肩膀,抬脚往厨房走。
池鸦一脸紧张地跟上他,亦步亦趋:“那他到底、怎么样了啊?我看见他流、流血了……”
“轻微脑震荡,后脑上缝了几针。”顾怀章尽量说得云淡风轻,可身后还是立刻就响起一阵叮铃哐当。顾怀章迅速回头,及时接住差点把自己绊倒的人。
池鸦哆哆嗦嗦地抬头:“脑脑脑、脑震荡……”
“别怕。”顾怀章几乎是把他抱在了怀里,有点生硬地安慰人,“轻度的。”
池鸦脸都白了,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喝醉之后下手没轻重,他不知道自己那一砸能把顾老二直接给干成脑震荡。
“我再也不、再也不喝酒了……”
顾怀章有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动作很慢地松开了手。
池鸦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看他走进厨房里打开冰箱看,犹豫了下,又跟过去,说:“大哥,你是不是、饿了呀?”
“有点。”来来回回折腾好几个小时,晚上吃的一点东西都消化完了。
顾怀章有些生疏地在冰箱里翻找,想找出点什么能很快进嘴的东西。可惜张妈太会过日子,什么剩饭剩菜都没有,更没有超市买来的那种速冻饺子汤圆之类。
顾怀章皱皱眉,拿出一颗苹果,回头问池鸦:“你吃么?”
池鸦看看他手里的苹果,摇摇头,看他好像就打算拿这个填肚子,忍不住说:“别吃、那个了吧……怪冰的。”
他记得张妈讲过顾怀章曾经有段时间身体不太好,老犯胃病。
顾怀章不以为意,走到水槽边去洗苹果,垂眸道:“随便应付下。”
池鸦犹豫了下,说:“我给、大哥做点什么吧……”
顾怀章回头,看他洗了手,走到冰箱跟前去。冰箱门打开,里面冷调的灯光映亮青年认真的眼眸。
池鸦看看冰箱里面的东西,想了想,回头问:“大哥吃、吃面吗?”
顾怀章喉结微动,颔首:“可以。”
他放下苹果,转身倚在流理台边,看池鸦嘀嘀咕咕地挑东西:“哇,有鸡腿诶……”
他取了几样东西出来,先把鸡腿洗净划开,锅里热油,将姜片蒜末炒香,鸡腿顺着锅边溜进去煎到鸡皮金黄,随即加入热水撒上盐和胡椒粉,盖盖开大火焖煮。
随即洗了几朵蘑菇撕成条,放到一边备用,手腕粗的火腿切片,另起一锅浅浅倒入一层油烧热,火腿片溜进去煎到滋啦出油后盛出。想了想,又打了两枚鸡蛋,在旁边锅上倒油,一面煎好后利索一颠勺,鸡蛋翻面,两面都煎到金黄,周围一圈儿焦边,看起来就引人食指大动。
顾怀章一直倚在旁边流理台上一言不发,只默默地看他。
东西都做好后正好鸡汤煮沸,池鸦揭开锅盖,一团白雾瞬间蒸腾,灯光下青年秀致流丽的侧脸在涌动白雾中短暂模糊又很快清晰,密密匝匝的睫毛半垂着,神色专注而认真。
空气中盈满鸡汤鲜香的味道,暖乎乎热腾腾,驱散雨后深夜的寒凉。池鸦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地陶醉几秒,拈起根筷子扎了扎。
两只鸡腿都能扎透,池鸦满意点头,筷子依次扎着两只鸡腿拿出来,取了把细挂面往锅里一立,手一松,挂面顿时如开花一样散开,又迅速被滚热的鸡汤浸透,软软地滑到锅里去。
又把一旁备用的蘑菇、青菜、火腿和鸡蛋都尽数倒入,池鸦盖上锅盖,转过脑袋对男人笑:“大哥别急,马上就、好啦!”
顾怀章手插在兜里,垂眸看着他,低低嗯了一声。
水过两开,面条很快煮好。池鸦拎起锅盖,顿时满屋子都飘满食物的鲜香。
他取了一只碗,觉得自己也有点饿,就又取了一只。两只一模一样的瓷碗放在锅边,挨个捞入面条、火腿、鸡蛋和青菜,再戴上手套把鸡腿肉撕成条分到两只碗里,最后透亮的鸡汤一浇,滴入数滴麻油、洒上葱花和虾皮。
“好啦!”
顾怀章一瞬间心里竟然有一些失落。
想要这顿饭做起来再久一些,想要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
池鸦转头看顾怀章,“大哥想在、哪里吃呢?”
顾怀章看着他:“在这里就行。”
池鸦就把面条端到了岛台上,取了两双筷子,一双递给顾怀章。
顾怀章接了,指尖碰到池鸦的指尖,动作微微一顿。
池鸦没察觉他的停顿,看着面前自己的这一碗面条,心里的惶惶不安在食物的香味中一扫而空。
他抬起睫毛,看对面顾怀章挑起一筷面条送入口中。
“大哥觉得,怎么样?”
顾怀章抬头,对上池鸦暗藏期待的目光,顿了顿,咽下嘴边习惯性的“不错”,有些生疏地夸:“好吃。”
然后又说:“很好吃。\"
池鸦轻易就被这朴素的夸奖满足了,圆圆的猫眼微微眯起来,朝他笑:“大哥喜欢就、就好啦。”
“……嗯。”顾怀章也轻轻牵起唇角,看他低下头吃了一大口面条。
他想再找点话题,和池鸦多说说话,可池鸦看起来吃得很香很认真,顾怀章抿抿唇,还是没有再开口。
客厅墙上的挂钟一下一下地走,夜色一点一点地更深,四下阒静,几声虫鸣和偶尔的风声把深夜衬得更安静。
在南湖永远不会听到城市嘈杂的噪音,也永远看不见乱七八糟的灯光,深夜里的安静常常会叫人错觉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一处屋子、只剩下了这一盏灯光。
顾怀章看着对面埋头吃得很香的青年,很平静地想。
如果全世界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好了。
如果能一直一直都可以和池鸦这样坐着吃饭就好了。
但是不可以,不能够。
池鸦有很多的朋友,他喜欢和朋友吵吵闹闹,喜欢花团锦簇的热闹,喜欢热烈的生活。
但这些都没什么,他可以让他去交朋友,可以每天都在南湖举行聚会和烧烤,甚至也可以在南湖重新种满很多的鲜花。
……但他没办法阻止弟弟去喜欢池鸦。
更没办法,阻止池鸦重新喜欢上弟弟。
顾怀章垂下眸,很慢很慢的,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面条,连汤也喝光。
池鸦亲手煮的面很香,却是甜蜜的□□,把他的心肝肺腑苦到痛。
他甚至开始羡慕起顾怀安的肆意妄为,羡慕他喜欢就敢说出口的任性。
这何尝不是种勇气。
“大哥,你听。”池鸦的声音打断了他纷杂的思绪,“是不是又下雨了?”
顾怀章抬眸,先看见青年侧着脸认真听雨的样子,然后才听到雨声。
真的下雨了,打在树叶上沙沙的响。
“嗯。”顾怀章看着池鸦,说,“下雨了。”
池鸦转过头,看他连汤都喝干净了,眼睛里头就冒出被嘉奖的高兴来,问他:“大哥吃饱了吗?”
“饱了。”顾怀章眸色深沉,填满某种池鸦看不懂的情绪,顿了顿,说,“谢谢你。”
“啊?”池鸦一愣,受宠若惊,“不、不客气……”
顾怀章靠在椅子上望着他淡淡笑了下,灯光下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眸看起来竟然有一点哀伤。
“……”池鸦怔怔地和他对视几秒钟,莫名有些不太敢再看男人的眼睛。
他掩饰性地挠了挠脸颊,站起身去拿顾怀章面前的碗筷:“那,那我就去、洗碗了……”
顾怀章抬手,轻轻握住了他手腕。
池鸦一愣,顾怀章神色淡淡的,很快松了手,起身道:“我来洗。”
“啊?”池鸦呆住,赶紧说,“不、不了吧……”
“做饭的人不洗碗。”顾怀章已经端走了两人的碗筷,垂眸一瞥他,声音低沉又磁性,“我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可这条不都是好朋友,或者夫妻……
池鸦赶紧掐住危险的想法,讪讪笑了下:“那,那好吧……”
顾怀章把碗放到水池里,在水流倾泻的哗啦中淡淡地想。
那对夫妻总算也教会了点有用的东西。
大家长挽起袖子亲自洗碗的样子好像天仙下凡,池鸦莫名的油然而生出一种愧疚感,好像在逼着仙女吃烤土豆,像个小狗一样围着男人转来转去,很小心地叮嘱:“放一点洗洁精,洗得更、更干净。”
“这个是、洗碗巾,要这样,先洗碗里面,然后再、抹一遍碗口……”
“还有筷、筷子……”
“池鸦。”顾怀章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他,“我不会做饭,但我不至于连碗也不会洗。”
他在这小孩儿眼里,难道就是个生活白痴吗?
“哦、哦……哈哈,这样啊……”池鸦讪讪地笑,终于闭嘴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了,顾怀章一下又有点懊恼,抬头要说什么,却正抓到小青年偷瞄的小眼神。
“……”顾怀章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忍不住想,要是池鸦是他的,那他一定把他抓过来,让他“手把手”教自己……
“咳。”顾怀章轻咳一声,道,“那你把苹果切了吧,我们分着吃。”
“哦,好。”池鸦偷看被抓包,脸上一红,忙不迭跑去拿了苹果切。
苹果切好了放在盘子里,顾怀章还在细致地刷锅。池鸦无所事事地转了两圈,拿起抹布忙忙碌碌地擦桌台,看见一只盘子里还放着剔了肉的鸡骨头。
“这个扔了怪、怪可惜的。”池鸦端着鸡骨头,抬起脑袋望男人,“我能把它、喂给包青天嘛?”
他还没忘包青天缺维生素自己啃草吃,顾怀章就炒了营养师的事儿,很担心大家长不准他拿吃剩的鸡骨头喂它。
“就当是个、零嘴,”池鸦巴巴地望着顾怀章,“偶尔吃点,也可以吧……?”
顾怀章洗完了锅,把洗碗布拧干晾好,抽了纸巾一根一根擦手指,闻言偏过脸看他:“想喂就喂。”
“好诶!”池鸦笑起来,准备把骨头先存在冰箱。
“等等。”顾怀章转过身,道,“放到明天会滋生细菌。”
他听着窗外模糊的雨声,抿了抿唇,“你不想现在就去喂它么?”
池鸦眼睛一亮:“可以吗?”
“嗯。一起吧。”顾怀章面色如常地抬脚,“顺便消消食。”
他走出厨房,到客厅大门后的挂钩上取下长柄伞,回头叫住往卧室跑的人:“去哪儿?”
池鸦停下:“我、我拿自己的、伞……”
“不用拿。”顾怀章神色淡淡的,眼皮微微垂下来,“这柄很大,够两个人用。”
“啊?”
池鸦站住,有点踟蹰。
他和大家长共、共撑一把伞吗……
顾怀章已经迈出门槛去,在门外回头看他:“还不走?”
池鸦犹豫了下:“来、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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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张妈第二天早上六点才匆匆地回来, 一进门,房子里头静悄悄,还没有人起来的样子, 但是空气里飘着很熟悉的香味。
张妈一愣, 轻手轻脚进了厨房, 就看见砂锅里煲着粥,岛台上放着菜。皮蛋瘦肉粥热腾腾的香气已经溢出了砂锅,熹微晨光中凉拌黄瓜看起来格外青翠可口。
张妈在原地站了会儿,露出个无奈的笑,转身出去,轻轻敲响客卧的门。
门里头安静了一会儿,随即更里面的卧室门被打开,青年含着困意的声音响起来:“大哥……?”
“是我。”
“唔, 张妈……去去, 别挡道儿……”
张妈一愣, 不知道后面那句是给谁说的,然后面前的门被打开,还没看见人, 一条狗就在底下摇着尾巴蹿出来了。
“包、包青天?!”张妈下巴差点掉地上,“小池你, 你放包青天到你屋里睡觉啊!大少爷知道吗?!”
最后一句她明显压低了嗓音,大有一种要是偷偷把狗抱来的就赶紧偷偷抱走别又挨大家长训的意思。
池鸦忍不住笑了,也配合地小声说:“大哥知、知道的。”
昨晚上两人去喂狗, 还隔着老远呢,大约包青天鼻子灵, 就汪汪叫起来, 一直叫到他们出现在视线里才停住。
喂完了骨头, 池鸦依依不舍地摸摸狗头就站起来要走,结果包青天又叫,哼哼唧唧的,听着委屈死了。
他走得一步三回头,然后顾怀章就说,这么舍不得?那就带去你房间睡觉吧。
他当时那个不敢置信啊,然而男人一脸淡然的样子,却真不像是说假话。
他简直高兴得要死,立马就跑回去解狗绳,为了不让包青天爪子弄脏,都是抱着走回来的,中途看不清路还差点摔跤,幸亏被顾怀章给扶住了。
池鸦瞌睡都没有了,兴高采烈地问张妈:“大哥其实人很、很好的,对吧!”
张妈笑了笑,心里却有点犯嘀咕。
亲弟弟被人砸成脑震荡,怎么大少爷那么晚才回去,还有闲心跟着小孩儿去喂狗……
“不说这个了。”张妈转移话题,问他,“锅里的粥,是你熬的嘛?”
池鸦点头,敛了笑,抿抿唇:“我给顾、顾怀安,熬的……”
虽然昨晚上就是顾怀安有错在先,但他感觉自己拿台灯把人砸成脑震荡……还是有点太过分。
他虽然会揍人也揍过不少人,可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流出那么多血来,还是有点后怕。
再说现在他吃人家的主人家的,还在所有人都觉得两人是情侣的情况下把人砸成了个脑震荡……于情于理,他都得做出点什么补救吧……
张妈一愣:“什么?”
昨晚上她在医院陪床,看顾怀安虚弱地躺在那儿一阵阵地喊痛……心里确实是有点埋怨池鸦的,因为觉得池鸦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她也问了顾怀安是为什么事儿打的架,顾怀安一个劲儿地叫屈,说他就是想给池鸦换身睡衣,她心里就更埋怨了。
不过就是小情侣玩闹,至于把人给揍出血吗?那还是在脑袋上,本来二少爷就够楞了,要是再给砸成个傻子怎么办?
她是藏着埋怨回来的,因为知道顾怀安肯定吃不惯外头的饭,家里还有人也要吃饭,所以想回来做饭顺便收拾点洗漱的东西,结果一进门,池鸦倒是已经把什么都给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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