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by墙上阳光

作者:墙上阳光  录入: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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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章从来都不是喜欢幻想的人, 可最近他幻想的频率直线上飚。
和池鸦在只有两个人的餐桌上吃饭时,池鸦摘下一朵荷花拿在手里仰起脸朝他笑时,捧着冰饮靠在凉亭柱子上打瞌睡时……他就总是不知觉地幻想, 如果能一直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如果小青年能一直在南湖, 在他的面前, 就好了。
一阵风在湖面上推起微澜,穿过树梢投入亭中,吹动池鸦额前垂落的发丝,放在腿上的书哗啦啦被风吹过好几页,重心渐渐偏移。
却在将将坠落的一瞬间,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
顾怀章抬起手,轻轻把书页抚平,垂眸看面前倚着亭柱睡着了的人。
掉了书池鸦也没醒, 靠着柱子睡得香甜, 风吹开头发露出他饱满白皙的额头, 秀丽的眉毛下睫毛很长,密密匝匝地垂落,挺翘鼻尖下露着一点红润唇线, 习惯性的微微抿起,仿佛在梦里也微笑。
顾怀章本只想帮他拿走快要掉在地上的书, 然而只瞥了一眼,不自觉地便站住了,垂着眼皮定定地看。
他是对皮囊很迟钝很不在意的人, 但此刻他觉得池鸦很好看。
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顾怀章无声一哂, 微微俯身, 手抬起来, 把勾在池鸦睫毛尖上的一丝头发轻轻拨开。
发丝从指尖滑落,有一点微痒,像猫在手边抖了下胡须。
已经没有头发勾着睫毛了,可他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离触碰到青年眼尾只差两厘米。
顾怀章视线落在池鸦淡红湿润的嘴唇上,喉结微微滚动。
夏日的中午总是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噪音嘈杂,树上只有蝉在叫,旁边青年的手机在放小提琴曲《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悠扬哀婉的琴音被风捎出很远。
天时地利人和,好像很适合发生一个只有天知地知……他知的偷吻。
“呜呜……”
一声轻轻的哼唧忽然从脚底下传来,顾怀章视线一落,就跟一双炯炯有神的狗眼四目相对。
看见他看自己,包青天蹲坐着踩了两下前爪,高兴地吐出粉红色的长舌头。
顾怀章:“…………”
空气寂静两秒,包青天收回了舌头,委屈地哼哼两声,把脑袋低下去重新趴在狗爪上,一双狗眼眼角微微下垂,很无辜地朝上望着它忽然之间戾气横生的主人。
顾怀章冷冷瞥了它一眼,重新回头,看向甜睡的青年,微微抿了下唇。
可是还没等他重整旗鼓,池鸦就醒了。
“唔……”池鸦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睛,模糊望见面前一人一狗在对峙,嘟囔,“大、大哥?你们,在做什么……”
顾怀章倏地直起身,不惹人注意地退后半步,拿着书的指尖蓦然压紧又很快松开,面无表情:“包青天咬你的书。”
包青天:“汪??”
池鸦揉了揉眼睛,教训包青天:“坏、坏狗……”
包青天愤怒地朝向顾怀章:“汪汪汪汪汪——”
顾怀章垂眸:“再叫今晚没肉吃。”
包青天:“…………”
“你,你吓它、干嘛呀。”池鸦忍不住笑,伸了个懒腰,“几点了?大哥还不、午睡去么?”
“不睡了。”顾怀章把书递给他,淡淡道,“张妈告诉你了么?老二下午出院。”
池鸦:“……”
顾怀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在想什么?”
池鸦忧伤捧脸:“在悼念我如此短暂的、快乐时光……”
顾怀章扯了下唇角:“既然和他在一起并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他看着池鸦,眸色深沉:“我可以送他回法国,再也不来骚扰你。”
“……”池鸦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摇摇头说,“算啦,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顾怀安那家伙就是个越叫他老实他就越要跳墙闹海的主儿,一辈子都叛逆期,不把毛病给他一次性治服了,他总能变着花样儿折腾的。
顾怀章沉默着,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也不知道池鸦到底想做什么了。
但没关系,上天入地,随他玩儿。
他只要把人好好护着就是了。
张妈在医院给池鸦打电话,说顾怀安闹得不行,非叫他去接,不然就一辈子都住这儿了,正副院长正副主任站满了一屋子,都哄不好这祖宗。
池鸦:“…………”
顾怀安,你要不要再幼稚一点!
池鸦很想说其实他还蛮想让他一辈子住医院别回来的,但电话里张妈几乎是要求他了,池鸦有点不太忍心,想想下午倒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骑上自行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池鸦把车锁在东门外,慢悠悠地晃进去。
东门这边进去就是一个很大的花园,专供病人散步锻炼的。私人医院不像公立医院那样人满为患,加上天晴出太阳很晒,这会儿花园里也没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很舒服。
花园打理得很美,各种花开得姹紫嫣红,嫁接的月季像棵树一样,花朵很大,馥郁芬芳。
池鸦走走停停地欣赏,伸手勾过一朵花来在鼻尖轻嗅,花香引来蝴蝶飞舞,池鸦眼睛追着一只粉黄的蝴蝶,然后就看见不远处缀满绿藤的长廊下,一个人正在那里静静坐着看他。
那男生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有些像娱乐圈小鲜肉的那种长相,生着一双狐狸眼,很好看,却很苍白,额角有一点头发被剃掉了,露出一道狰狞疤痕,像是大病初愈,身下的轮椅也印证了这一点。
四目相对,池鸦一愣,下意识朝对方友好地笑笑,男生却十分冷淡,绿藤影里一双眼睛定定看着他,距离隔得远,眼中的情绪看不分明。
但肯定算不得友好就是了。
池鸦沉默一瞬,抬脚就走。
这他妈又是原身的哪个仇家?!
这下也没心思赏花了,池鸦头也不回地迈上台阶走进住院楼玻璃门,转弯时余光一瞥,那男生还在原地坐着,繁盛的百日红把树枝压下来,将男生的身形遮掩了大半。
心事重重上了楼,才出电梯,张妈的电话又来了。池鸦抬眸望向前头走廊,就按掉来电走过去。
“张妈,我来了。”
病房门口正拿着手机的张妈一抬头,差点就老泪纵横,一把拉住池鸦说:“你可算来了!”
池鸦抿抿唇,由着她把自己拉进病房,一叠声地叫:“二少爷,小池已经来啦!”
病房里确实站了几个人,但不像张妈说的那样夸张,也就护士长和主任在,看见他进来,就都松一口气的样子,很热情地打了招呼,就和张妈一起出去了。顾怀安正坐在床上没事人一样玩手机,池鸦一眼望去,还瞧见了个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的人。
秦玉泽看见他,就笑嘻嘻地站起来,依然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儿,就是皮肤变得有点黑,咧嘴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呦,更漂亮了。”
“……”池鸦直接忽略“漂亮”俩字儿,瞧着他,“在病房里还、抽烟啊?”
秦玉泽“嗐”了一声,摆摆手:“别提了,这段时间都快憋死哥了。”
池鸦想起来之前哪天顾怀安隐约提过一回,说是秦玉泽被他哥丢去非洲挖矿去了。
秦玉泽直叫倒霉,抱怨说:“棺材脸一看老顾都乖乖上班去了,就也抓我去干活儿,这他妈全是无妄之灾!”
池鸦眨眨眼:“棺、棺材脸……?”
秦玉泽牙疼似的哼哼:“我哥。”
池鸦:“……”
被两人晾在一边的顾怀安沉着脸,抬手就把手机给砸了。
秦玉泽夹着烟一扭头,看见顾怀安脸色,就叫起来:“靠,看这么紧啊老顾,说几句话都不行?”
顾怀安拿枕头砸他:“滚一边儿抽烟去!老子他妈是伤号!”
“伤号”俩字儿咬很重,池鸦全当没听见,顾自走到旁边小茶几跟前去,弯腰在一桌子的水果礼盒中挑挑拣拣,掰了根香蕉慢吞吞剥皮。
“……”顾怀安沉不住气了,咬牙切齿地叫,“池、鸦!”
池鸦转头给秦玉泽递了根香蕉:“挺甜的,吃不吃?”
顾怀安快把牙给咬碎了。
秦玉泽呛了一口烟,摆手咳嗽着笑:“你别害我。”
顾怀安看他:“你先出去。”
秦玉泽倒愣了下,指指自己:“还要我出去?”
倒不是他没眼色。俩人当了快十年的死党,吃喝玩乐都形影不离互不避讳,还真没有过谁要钓凯子就叫另一个走人的时候。
他今天才回国,一落地听说兄弟脑袋被砸开花了,立马就跑来瞧乐子……咳,看病人来了,顾怀安给他说自己现在真喜欢上小结巴了,他嘴上笑着,心里其实压根儿就没当回事。
但现在??
不是,他这才走了多久啊!
秦玉泽看看池鸦又瞅瞅死党,啧了一声,转身要走,池鸦却说:“要他出去、干什么?你跟我还有什么事儿见、见不得人么?”
两人到如今这场面他是有错,但被捏着“见不得人”的把柄的又不是他。
顾怀安:“……”
秦玉泽:“……”
要不他经常觉得口吃限制了这小结巴的发挥呢?还是这么结结巴巴还噎死人不偿命的德行!
顾怀安咬着牙瞪了池鸦老半天,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池鸦又说:“不、不是要我来接你、出院么?”
他咬一口香蕉,腮帮子很奶地鼓起来,含糊不清地说:“我来了,你走、走不走?”
顾怀安瞬间感觉自己像一个鼓鼓的气球被根针给扎漏了。
他沉默几秒,从牙缝里挤字:“……走。”
说完大概觉得自己这样太没气势,很快又恶狠狠地放狠话:“回去再跟你算账!”
池鸦抱着香蕉吃,一脸无所谓:“随便你。”
秦玉泽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还真喜欢上了啊?这么轻易就被安抚,哥们你能不能值点钱!
“看什么看!”顾怀安转头一见他,气势立马又有了,“没见过有对象的人?”
池鸦竖起一根手指头摇啊摇:“我单身,你不要、污我清名。”
顾怀安:“……”
“噗……”秦玉泽幸灾乐祸,“是啊,我就是没见过有对象的人啊!”
顾怀安恼羞烧成怒,跳下床抬脚踹他屁股:“瞎乐什么?迟早是!”
祖宗终于肯出院,副院长领着一众科室主任、护士长列队欢送,终于不用再伺候这二世祖了!
张妈和司机往车上搬东西,顾怀安冷不丁把胳膊搭上池鸦的肩膀:“喂,那儿有个大花园,你去不去看?”
既然打定主意要追人,那自然是得有个追人样儿,他好歹记着这小结巴喜欢花,看见那花园就想带池鸦来看,谁知道这家伙死活不接他电话。
池鸦却并不想跟他去看花,抬手拨开他胳膊:“我看,看过了。”
说完就抬脚走开,去旁边的垃圾桶丢香蕉皮。
身后的人却忽然之间就没声儿了。
池鸦没在意,丢了香蕉皮回身,就看见顾怀安偏着头,呆呆地朝一个方向看,他跟着瞥了一眼,一下愣住。
——半小时前刚在花园见过的男生赫然就在不远处,正控着轮椅慢慢地从一株月季花后面转过来。
他们这一大堆人在这站着,是个瞎子也看见了。那男生原是垂着眼睛的,听见了动静,就抬头,目光从池鸦脸上掠过去,落在顾怀安身上,明显也是一怔。
某种雷达敏锐出动,池鸦转着脑袋看看男生再瞅瞅顾怀安,眼睛微微一亮。
有情况??
旁边的秦玉泽也看见男生了,愣了愣,就很快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意味复杂。
池鸦:“…………”
怎、怎么,跟他也有情况?
不要啊!鸦只想在瓜田里做个安静的小胖猹!
那男生只和顾怀安对视了短短几秒,就又垂下眼睛去,依旧转着轮椅不紧不慢地驶过来。
却被挡在了通往大门的小坡前。
轮椅是看起来很高档的电动轮椅,可不知道是电量忽然不足了还是什么,男生只催动轮椅慢慢上去了一点,忽然就往后倒回去。
“小心!”顾怀安蓦地开口,在所有人之前迅速反应,立刻就大步过去稳稳抓住了不断倒退的轮椅。
那男生抬头,自下往上地望了他一眼,轻声道:“……谢谢。”
他一开口顾怀安就皱了下眉,池鸦知道他为什么皱眉——因为男生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声带受损才导致的那种很难听的嘶哑。
看他好像呆呆的,秦玉泽忍不住凑过来,轻轻碰碰他胳膊:“哎,你别难过,我可以作证,老顾跟你弟……呃,跟池安没关系的。”
池鸦哦了一声,停顿几秒,倏地睁大了眼睛。
谁谁谁、谁弟????
他一下扭头看秦玉泽,秦玉泽不明所以地挑眉:“怎么?”
池鸦张了张嘴,想问,又忍住了,回头看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那男生,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这这这,这竟然是……是“他”的那个弟、弟弟吗?叫池安?
这段日子过得兵荒马乱一地鸡毛,他竟然都忘了,原身的养父母都没了,可人家亲生儿子还在啊!
难怪呢,那会儿在花园那样盯着他看。
池家唯一活下来的亲儿子,能对他这个“克死全家”的“天煞孤星”有丁点友好才怪!
秦玉泽在旁边轻轻一嘶:“这人从车祸后就不见了,我当早跑国外治疗去了,谁知道却在这儿藏着呢……”
池鸦想起来,秦家好像是干医疗的,这个私人医院应该是秦家大哥早些年跟顾怀章一起投资建成,医生水平自不必说,私密性那必然是一流。
池安在车祸之前好像是混娱乐圈来着,也是个公众人物,况且那场车祸来得蹊跷,不排除池崇山背后一些人想灭口的可能。
所以在所有人都以为池安已经出国疗养时,他竟然秘密地藏在这儿,连秦玉泽都不知道……而且看顾怀安刚刚的表情,大概率也是不知道的。
那这两人之间……
池鸦看着不远处一坐一立的那两人。顾怀安已经把池安推上去了,两人就站在住院部的大门前,顾怀安神色有些不明显的激动,看着池安在说什么。
而池安脸上表情平平淡淡,只是垂着眼,眼尾看起来格外修长而且翘。
池鸦忽然就想起不久前莫失他们来南湖拍视频的那天,柳夏要给他画眼线,顾怀安抬起他下巴说眼尾翘点更好看。
他当时还以为顾怀安的口味是妖艳贱货来着。
“…………”
池鸦脸上一片空白。
他大意了。他单知道这是本渣攻贱受狗血文,单知道“狗血”指的是渣攻贱受,是你死活要爱我时我死活不爱你你死去活来后不爱我了我又要死要活只爱你。
他不知道原来还狗血在这里!
——奶奶个腿儿的,这他妈还是篇替身文啊?!!
他有点儿恍惚,心里某个念头蠢蠢欲动。
秦玉泽忍不住又碰碰他:“喂,你想什么呢?”
一脸的高兴。
眼睁睁看着老顾抛下自己去给别人献殷勤,这小结巴不该难过委屈哭唧唧吗?
他肩膀都准备好了!
池鸦一把抓住他,仰起来的脸上飞着红,很是兴奋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他:“顾、顾怀安是不是喜喜、喜欢……池安啊!”
顾怀安的白月光……是不是就是池安啊!!
秦玉泽:“…………”
这他妈叫他怎么说?
老顾你丫的赶紧死回来!再迟一步你老婆没了!!
作者有话说:
小池要放飞自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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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顾怀安目送池安转着轮椅消失在大门后, 一转身,就瞧见台阶下,池鸦微仰着脸, 要笑不笑地瞧着他。
“……”顾怀安为自己刚刚的做法迟钝地感觉到了一点点不安。
他顿了顿, 把两手插在裤兜里, 慢吞吞地走下去,若无其事道:“东西都搬完了?完了就走吧。”
池鸦看了他几秒,竟然什么也没问,就点头:“行,走吧。”
顾怀安看他真的转身就走,好像对刚刚的事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反倒有些不舒服起来。
他怎么就……不吃醋呢。
秦玉泽过来拍拍他的肩,叹息一声:“哥们, 兄弟也救不了你了。”
顾怀安皱眉:“我跟池安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没跟他说?”
秦玉泽冤枉死:“我说不说的你不都那么做了?你把人当傻子哄, 别他妈找我当托儿啊。”
顾怀安心烦地一摆手,大步追上去:“小结巴。”
池鸦笑着问张妈:“这些东西都、丢啊。”
张妈:“是啊,生病用过的, 带回家去不吉利。”
顾怀安皱眉:“小结巴,我叫你你没听见?”
池鸦:“唔, 那吃的带、带回家吗?”
“池鸦!”
张妈看看旁边面沉似水的男人:“呃……这个是带回去的。那什么,二少爷叫你呢。”
池鸦不紧不慢地回头,还是笑眯眯的:“啊?叫、叫我呢?”
顾怀安僵着脸:“你怎么不问?”
池鸦眨眨眼:“问什么?”
顾怀安被他那双很清澈的眼睛望着, 一下有点不自在起来:“就,你弟弟……”
池鸦说:“他不是、我弟弟。”
各种意义上的。
“反正我跟他没关系!”顾怀安烦躁道, “你别憋在心里胡思乱想。”
“唔。”池鸦点头, 很体贴地安慰他, “放心,我不乱想。”
顾怀安反倒不依了:“你怎么能不想?!”
“……二少爷,”池鸦笑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顾怀安皱眉盯着他看了半晌,咬咬牙,干脆就说了:“我就跟他在法国见过那么一面!还是十年前!”
池鸦点头:“嗯嗯。”
就十年前见了那一次,一打照面就认出来,还颠颠儿地跑去给人家推轮椅。
看来是真爱了。
池鸦心情舒畅,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在哼歌。经典《十年》。
顾怀安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开车的秦玉泽憋笑快憋出内伤。
顾怀安坐在池鸦身边,越感觉到他高兴就越心烦,整个人阴森森的直冒黑气。
车子开到中途的时候池鸦突然问:“你喜欢、他那样儿的?”
——看起来苍白单薄,仿佛美丽易碎的瓷器,白衬衫干干净净,说话轻声细语,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会抱着书一个人去图书馆的大学生?
悟了,以后专门反着来。
替身不像本尊,顾怀安还能喜欢他什么?哼哼~
顾怀安忍无可忍:“我说了跟他没关系!”
池鸦笑眯眯的:“没关系,不代表没想发生点、关系呀。”
顾怀安:“…………”
秦玉泽举起一只手给池鸦点赞:“好牛的逻辑!”
要单听这话真像个打翻醋坛子的小男友,奈何池鸦高兴得太真心实意,他简直都要可怜起自家死党了!
池鸦谦虚颔首:“过奖过奖。”
顾怀安要疯了,狠狠踹驾驶座后背:“开你的车!!”
住院快一周,加上出院这短短一路,顾怀安憋了满肚子的气,就等回南湖把人抓自己房间去好好儿算账,谁知道池鸦连南湖大门都没进,接了个电话说有工作,就脚底抹油溜了。
然后接下来三四天就没再见着人。
池鸦倒是真没骗人,电话是老板打来的,叫他回工作室一起打火锅。
因为竹林狐妖那个视频的点赞量过三十万了,女帝和男宠那个更火,点赞直追五十万。
池鸦睁大眼睛:“这、这么多??”
“可不。”老板喜滋滋地烫着牛肉卷,“我还买了点推广,估摸着最多有个十万出头就够好了,谁知道是这么大惊喜。喏,我参加了个激励计划,平台还给奖励了两万块钱,回头咱们大家分。”
池鸦咬着筷子笑弯了眼睛。
有钱分呢!
恰完了火锅,几个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挺尸,柳夏举着手机看美妆视频,突发奇想:“你们染不染头发?”
池鸦心中一动。
六月快要走到末尾,梧桐叶褪去了春季独有的嫩绿,颜色变得深沉,下午五点多时太阳偏西,树上的蝉一声声地叫,风带着夏日的温热扑进门厅。
顾怀章合上车门,走上台阶,看见张妈在台阶上坐着包粽子,包青天趴在水盆边,无精打采地吐着舌头。
“大少爷回来啦。”张妈起身接下他的公文包,转身去倒水。顾怀章瞥一眼静悄悄的客厅,微微垂落了眼睫。
还是没有回来么。
张妈拎着茶壶出来,顾怀章走到茶几前去,坐下时看见桌上放着个快递盒。
“哦,这个是小池的。”张妈怕他嫌东西乱放,赶紧把快递盒收起来,笑说:“我给小池打电话,他说是买的松香,养琴用什么的……咱们这儿还从没收过快递,快递员都给找蒙了……”
顾怀章垂眸喝茶,没有说话。
张妈慢慢地收了笑,小心翼翼地问他:“大少爷,那什么……小池跟二少爷,是不是出了点问题啊?”
虽然之前这两人也是天天闹矛盾,但她都觉得就是小情侣吵架,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次……从顾怀章那样狠地教训顾怀安,到顾怀安住院近一周池鸦一次都没去看过,现在好容易出院了,结果池鸦干脆连南湖都不回来,就顾怀安每天拉着脸上班拉着脸回家,也不怎么跟顾怀章说话。
就算她再怎么觉得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次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总感觉这次的矛盾闹得有点儿大,她甚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怀章沉默几秒,道:“他俩不可能,你以后也别撮合了。”
张妈震惊:“什、什么?!”
顾怀章却不再多说,张妈觑着他脸色,也不敢再问。
沉默着喝了半盏茶,顾怀章道:“池鸦今天也没回来?”
张妈叹气:“没有呢……”
顾怀章点点头,却又说起另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后面花园里只有草,太空了。”
张妈:“?”
顾怀章放下茶杯站起身,抬脚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吩咐:“叫老陈去种点花。”
张妈手里的快递盒“咣当”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她瞪大眼睛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眼泪刹那间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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