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找找地上哪里有缝,球球了叫他钻进去吧!!
啊啊啊啊鸦还有何颜面苟存于世!
池鸦忙不迭满地找缝,顾怀章却已经在门口站定,偏过脸来看他。
“……”池鸦仰天长叹,小声嘟哝,“壮士一、一去兮,不复返啦〒▽〒!”
他磨磨蹭蹭地过去,讪讪地笑:“大哥找、找我……什什什、什么事儿啊……”
顾怀章没说话,沉沉地盯着他看。
池鸦差点给他看跪了。
要不要别这么瘆人啊大家长!
鸦鸦胆小,吓坏了可怎么办?
沉默半晌,顾怀章终于沉沉地开口:“老二说……”
池鸦心尖狠狠一跳,紧张地盯着他。
“他说,”顾怀章眉骨压低,整个人看起来戾气很重,声音有些哑,“——你喜欢别人?”
顾怀章垂眸,眼睛里涌出池鸦看不懂的情绪,只觉得很压抑。顾怀章问他:“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池鸦小心翼翼地瞄着他脸色:“大哥你不不、不知道吗……?”
顾怀章侧颊咬肌狠狠一绷:“我应该知道?”
池鸦心里倏地一松。
看起来顾怀章是真的不知道。
还好还好,顾怀安应该没说出来。
正庆幸,一只大手却蓦地探来,抓着他下颌不由分说抬起他的脸,顾怀章冷冷注视他:“告诉我——是谁?”
你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没、没有喜欢的人!”池鸦立马说,“他胡胡、胡说八道!”
顾怀章盯着他,眸色阴鸷。
“真、真的。”池鸦咽了口唾沫,“他说什么都是、都是假的,大哥你、你别信……”
他温顺地被顾怀章箍着下巴没有挣扎,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努力想叫男人看到自己的诚恳和无辜。
就是有点儿奇怪,他就算真喜欢上了别人,那也很正常啊,这个人看起来怎么却是这样的生气?
难道、难道他以为自己给他弟弟戴了绿帽子??
池鸦心里一悚,赶紧把眼神变得更真诚。
妈耶,可千万别叫大家长产生这样的误会呀!他还没忘记之前顾怀章因为嫌恶“他”的人品,是怎么对他的呢!
好不容易跟大家长打好关系,他可不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不然以后靠谁来救命?
大约他的眼神看起来的确很真诚,顾怀章盯着他看了半晌,渐渐地像是信了,然而开口时语气还是很紧绷:“没有?”
“没、没有!”池鸦举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我要真喜、喜欢上了别的人,给你弟弟戴了、绿帽子,我就天、天——唔??”
池鸦瞪大了眼睛,呆呆望着面前男人微微垂落的眸子。
顾怀章的大拇指轻轻按住了他嘴唇,语气有些僵硬:“别说了。”
池鸦眨了眨眼睛。
顾怀章看了他一眼,垂下眸,极力克制着叫自己把手指从池鸦柔软温热的嘴唇上拿开。
他把手垂下去,在无人注意的暗处紧紧地攥起来,好像这样就能留住指尖沾惹的一点青年的温度。
池鸦还在望着他,脸仰起来,眼睛黑亮,五官在夜色中漂亮得惊人,两片唇瓣无意识地张开,好像在等谁去亲。
沉默半晌,顾怀章张了张口,声音沙哑:“……没有就好。”
“哦、哦……”池鸦下意识舔了下嘴唇,又说,“那,那大哥找我,就是为了这、这个嘛?”
顾怀章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视线在他染了几分亮色的嘴唇上一掠,又迅速抬起,仍然看起来很冷静地和他对视:“嗯。”
“那大哥、放心。”池鸦笑起来,给他打包票,“至少在离、离开这里之前,我是一定不会、喜欢别人的。”
顾怀章微微缓和的神色又沉下去了。
他沉默了几秒,头一次避开池鸦的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即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一样,很快说:“很晚了,去睡觉。”
池鸦点头点头:“哦,好。”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扒拉着门框回头:“大、大哥不去睡觉吗?”
顾怀章看着他:“我吹会儿风。”
“好、好叭。”池鸦关切叮嘱,“那大哥早点、睡喔。”
顾怀章抿了抿唇,看他的背影晃进房间里去。
身后灯光温暖,收回视线来,面前夜色凉如水,山里总是有风不知疲倦地吹,吹动树梢飒飒的响。
像青年坦坦荡荡,温暖阳光,像他心思深晦,杂念缠身。
多可笑,只是听见老二醉后胡言,就像一刹那被一记重锤当头砸下,心中又气又急,又怒又妒,以至于失了理智也失了冷静,撇下睡死的老二就仓促下楼逮人来问。
可说到底,池鸦是不是喜欢了其他人,他又有什么资格愤怒,又有什么资格来逼问呢?
顾怀章脸色阴沉,无意识地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仿佛青年唇瓣上那抹温软的触感依旧残留。
但不过是可怜的幻想罢了。
顾怀章紧紧咬起牙,冷冷盯着自己的手指。
但也就是在怒火炽旺的那一刹那,他想通了一点。
——他不能接受池鸦喜欢上其他人,决不能接受。之前想的守着“大哥”的身份远远看着默默祝福都是狗屁,他压根连“池鸦喜欢上了其他人”这句话都听不得!
池鸦喜欢老二,他捏着鼻子认了,但其他人?
顾怀章微微垂眸,一声冷笑。
他顾怀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畏首畏尾?池鸦喜欢老二的时候都一没和老二上床,二没和老二结婚,何况现在根本一点也不喜欢老二了。
那么——他为什么不能追?
可笑他把自己困死在“大伯哥”的身份里,到头来竟然是钻了牛角尖。
顾怀章抬起头,望着远处黑影重重的树梢,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近些日子来在心胸中积压的阴郁情绪一吐而空。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沉默一会儿,他慢慢地把残留柔软触感的指尖轻轻压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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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二天, 池鸦又是拍摄了足足一整天,晚上回去就趴到床上去了,累得饭都不想吃, 张妈笑着劝:“大少爷中午走的时候交代了晚上做辣子鸡丁, 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快来吃点再睡觉。”
池鸦把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拔起来,露出一只眼睛:“大哥不是、不吃辣嘛?怎、怎么还叫你、做这个。”
真是稀罕,南湖的餐桌上什么时候见着丁点麻辣的东西了。
“那谁知道,我也不敢问呀。”张妈笑说,“大少爷跟秦家的大少爷吃饭去没回来,现在这一盘都是你的了,你吃不吃?”
池鸦想了想,问:“顾、顾怀安回来没?”
张妈习惯了听他亲亲密密地叫二哥哥, 每次听到他连名带姓地叫顾怀安就心惊肉跳, 好像他每叫一声, 顾怀章说的“他俩没可能”就越近了一步似的,愣了愣才说:“没回来呢。这几天二少爷好像要跟人谈个什么项目,天天出去应酬呢。”
池鸦一听就叹了口气。
怎么又应酬, 一会儿要像昨晚那样醉醺醺地回来,他还要不要爬床了!
张妈又催他, 池鸦哦了一声,这才爬起来,随便去吃了点饭。
辣子鸡丁不好吃, 大概是因为张妈很少做这种重油爆炒的东西,但是池鸦很捧场的都吃完了, 终于被放去睡觉。
但是也没睡多长时间。
因为顾怀章回来了。
池鸦被外头的说话声惊醒, 摸过手机一看, 才睡了不到半小时。
“……”
大家长跟朋友在外面吃饭,也要这么准时准点吗!
本来他是没打算出去的,可是听见张妈在念叨:“怎么又喝醉一个呀!”
池鸦:“……”
彳亍口巴。
他翻身坐起,胡乱抓了把头发,跳下床去拉开了门。
就看见秦玉川扶着顾怀章站在客厅里,俩男人身高腿长,并肩而立,几乎错觉连灯光都遮暗了,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就齐齐朝他看过来,两张脸帅得各有千秋。
池鸦:“……”
哇OVO!!
他这是误、误入了什么超模现场!
他愣在门口,秦玉川看了看他,微微笑了下:“小池?”
“啊……”池鸦反应过来,也对他笑了笑,叫,“秦大哥——”
“不准叫大哥。”旁边的男人蓦地出声,冷冷盯着他看。
池鸦:“O.O?”
“不准,叫他大哥。”顾怀章重复道。语气很严肃。
秦玉川:“…………”
池鸦:“…………”
好、好的叭。
池鸦讪讪笑了下,问:“大哥这是、喝醉了吗?”
秦玉川颔首,身上也是一股酒气:“今晚上喝得有点多。”
张妈本来是扶着另一边的,顾怀章却朝池鸦抬起手:“过来。”
池鸦赶忙上前,替张妈扶住顾怀章,说:“那、那先上楼吧。”
顾怀章看起来还很清醒,但是扶住了才发现他身体很沉,像是醉得快要站不住了。
池鸦诧异地看了看他,顾怀章也正在垂眸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琥珀眸子里是一派高深莫测的深沉,看起来跟平时那个冷静沉着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好像立马就能坐会议室里去开会。
他和秦玉川一起把顾怀章扶上楼,张妈帮忙打开门,两人把顾怀章扶到床上去躺下。
池鸦看他躺好了,就想松手起身,不想顾怀章搭在他肩上那只手往下一落,竟然就把他手腕给抓住了。
“?!”池鸦不提防,被他用力一扯登时就失去平衡,一下栽倒在男人的身上。
张妈惊呼了一声,池鸦仓促中撑了一把顾怀章的胸肌,愣了半秒,下意识又摸了摸。
好、好弹!手感好好!
甚至还想再摸一把……啊呸!收起你的色心!这可是神仙一样的大家长!!
池鸦克制住自己亵渎的想法,一手被顾怀章抓着挣不开,他靠另只手艰难撑起,匆促抬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呼吸相闻。
池鸦有点懵,挣了下手腕,挣不脱。他小心望着顾怀章:“大、大哥……?”
这是,这是把他当成了谁呀……
顾怀章靠在床头上,眼皮微微垂下来,看着他不说话。
他有点尴尬,下意识转头去看旁边两个人。秦玉川后退了半步,手插在兜里看着,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张妈也懵逼了一会儿,赶紧跑过去说:“大少爷,大少爷?这是小池呀……”
秦玉川笑了一声,说:“你家大少爷当然知道是小池。”
“?”张妈一脸茫然,看看他又看看顾怀章。
池鸦窘迫得脸都红了,又叫了声:“大哥……松手好、好不好?”
顾怀章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慢慢松了手。
池鸦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讪笑:“那什么,张、张妈,我们去给大哥煮碗、醒酒汤吧!”
说着他就想往外跑,却被秦玉川叫住:“张妈去煮汤吧,你在这儿照看下他,我回去了。”
池鸦只好点头:“好哦……”
张妈给顾怀章脱鞋,池鸦把秦玉川送出去。秦玉川走在前头,池鸦在后边儿跟着,轻轻揉着被攥疼的手腕。走到门厅前时秦玉川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叫他:“小池——”
池鸦还在想刚刚顾怀章醉蒙蒙地看他的样子,有点心不在焉地抬头:“啊?”
秦玉川个头几乎和顾怀章一样高,气场也盛,眉眼周正肃穆,也是和顾怀章一样的不苟言笑,站在人面前时压迫感十足。
他偏过头来看着池鸦,神色迟疑,似乎想说什么:“你……”
池鸦茫然:“我?”
“……算了。”秦玉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朝他淡淡笑了下,说,“怀章就麻烦你了。”
池鸦一头雾水,莫名觉得他最后这句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他只好也朝秦玉川笑笑,诚恳道:“不、不麻烦的,照顾他,是应该的。”
毕竟大家长对他那么好,之前他发烧,顾怀章甚至守了他一整个晚上。
“嗯。”秦玉川看着他,眼神中似是意味深长,“那就好。”
送走了秦玉川,张妈去煮醒酒汤,池鸦上楼推门进了卧室,看见顾怀章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顿了顿,动作很轻地阖上门,随即轻手轻脚地去在饮水机上接了杯热水,放到床边的矮柜上。看看张妈已经给顾怀章脱了外套,想了想,就去洗手间弄湿了毛巾,出来给顾怀章擦脸。
顾怀章睡着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冷冰冰,眉头微微蹙起,削薄的唇颜色很淡,整个人像是冰凿的,只是一个人陷在枕头里睡觉的模样,看起来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孤单。
池鸦坐到床沿,抓着毛巾犹豫了下,慢慢地抬起手,动作很轻地给他擦拭着脸颊。
他开始还有几分紧张,但是顾怀章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睡得很沉,他不知不觉就放松了,很专注地给他擦完了脸,重新折了下毛巾,轻轻把顾怀章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托在自己手心里给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过去。
擦着擦着就跑了神,盯着男人的手看个不停。
“手指头好、好长……好好看……”
吸溜吸溜。
池鸦小声嘀咕。看看顾怀章还没醒,忍不住把他的手轻轻展开,和自己的贴在一起比了比大小。
“……”
池鸦瞬间羡慕嫉妒了。
不科学!怎么比他大这么多!他尽力伸直了手,可指尖也只能到男人手指的第一个指节超过一点点。
他玩心一起就刹不住,胆子也越来越大,把顾怀章的手翻来覆去地细看,这儿捏捏那儿摸摸,终于大饱眼福。
“这么一双手,不去做、做手模,真的好——可惜喔。”池鸦嘀嘀咕咕,把顾怀章的手翻过来,“嗯?还有颗、小痣……”
小小一粒痣,就长在右手的虎口,被白净的皮肤衬得格外明显。
池鸦轻轻摸了摸那颗痣,又摸摸自己的虎口。
那儿也有一粒痣。
“好、好巧喔……”池鸦忍不住笑起来。
因为自己虎口也有痣,他还特意查过是什么痣相,说右手虎口有痣的男人都命硬,任何时候都有一往无前的执着和勇气,但也性格孤僻,不合群,不善言辞,喜欢独来独往。
还有种更浪漫的说法是,虎口痣是前生被人留下的记号,是亲人或是爱人,这辈子总会再遇见。
“说、说不定,你上辈子还真是、是我哥哥呢……”池鸦忍不住笑,抬眸看了眼男人。
却撞上了一双清冷沉默的眼睛。
“啊——!”池鸦像个被黄瓜吓到的猫,“嗖”的一下就蹦起来噔噔蹬蹬退出老远,直到后背撞到墙。
顾怀章笑了一声。
池鸦紧紧贴着墙根,惊魂未定地瞪着他:“你你你你——”
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我的手……”顾怀章慢慢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好看么?”
池鸦张口结舌,停了两秒,整个脸蛋“腾”的一下全红了。
啊啊啊啊啊!池鸦一下转过身,趴到墙上上上下下地摸。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幽幽飘来:“在找什么?”
池鸦磕磕绊绊:“找、找时光、裂缝……”
他要穿越回五分钟前把那个见色起意的鸦鲨了!
顾怀章又笑,笑声沙沙的,简直撩死个人。
池鸦受不了了,通红着耳朵抱头鼠窜。
鸦要逃离地球!逃到月球,啊不,逃到冥王星上去!!以后要见面就直接烧纸吧啊,太阳风会给我带来你的思念!
顾怀章淡淡道:“站着。”
池鸦捂耳朵,继续蹿。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顾怀章道:“别让我亲自去抓你。”
池鸦瞬间就跟被大圣施了定身术的仙女一样僵在离门只差一步之遥的地方,可怜巴巴地狡辩,啊不解释:“我、我就是给你擦擦、擦手来着……”
就是、就是擦的时间长了点儿……过于细致了点儿……
“唔。”顾怀章道,“我相信你。”
池鸦咻的一下扭过头:“真的?!”
“真的。”顾怀章眉眼间有几分慵然的倦意,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不骗你。”
他像是压根没当回事儿的样子,池鸦心里顿时一松,挠着脸颊尬笑:“哈哈,哈……”
被子簌簌地响,顾怀章撑着身子坐起来,半靠在床头,朝他抬了下手:“过来。”
池鸦不想过去,可顾怀章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相信鸦!没人能抵抗得了大家长这样的眼神TvT!
池鸦心里泪流满面,只能磨磨蹭蹭地过去。
顾怀章又扬了扬下颌:“坐。”
“不、不了,我站着就……”
“还有一只手没擦。”顾怀章淡淡道,“不要半途而废。”
池鸦讪笑:“大哥既然醒、醒了,就可以、自己擦……”
顾怀章盯着他看了两秒钟,慢慢低下头,抬起手撑住了额角:“头晕。”
池鸦:“……”
鸦也拒绝不了这样脆弱的美男子……呸!大家长呀!
他咬着嘴唇,心里纠结万分,屁股却十分诚实地重新坐到了床沿。
就、就当照顾病人嘛……顾怀章还照顾过他呢。
眼睛底下被递来一只手,修长白皙,好看得一塌糊涂。池鸦无声地咽了口唾沫,重新折了下一直被抓在手里的毛巾,轻轻碰到男人的手背。
他的脑袋是一点也不敢抬,可还是清楚地感觉到男人注视的目光。
怎、怎么一直盯着他看嘛……
房间里空气一阵静默,安静到池鸦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很快。
“你说错了。”
顾怀章冷不丁开口,声音就在池鸦脑袋斜上方响起,又低又磁,池鸦呼吸一滞,半个身子立刻就麻了。
他又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什、什么?”
“上辈子,我不会是你哥。”顾怀章用极平淡冷静的语气,在池鸦耳边低低沉沉地道,“爱人倒是有可能。”
池鸦:“…………”
好了,这下另半边身子也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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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池鸦睁大了眼睛望着顾怀章,瞳孔微不可察地震颤, 不敢想男人这句话可能会有的深意。
“听不懂么?”顾怀章手腕一翻, 紧紧抓住了他拿着毛巾的指尖, 琥珀眸子深深地注视他,声音低沉而紧绷,“我是说——”
“哥?池鸦是不是在你房间?我进来了啊哥!”
房门倏地被推开,顾怀安站在门口,瞳孔骤缩:“你们在干什么——?!”
池鸦倏地抽手起身,蹬蹬蹬退开好几步,脸上还有些未及回神的茫然,下意识道:“我、我在给大哥擦擦、擦手!”
其实顾怀安并没有看清他们的动作, 只在房门推开的一瞬间瞥见池鸦坐在他哥床沿, 但是池鸦下意识逃开的动作和解释反倒印证他某种可怖的猜想。顾怀安怒火瞬间冲头, 抬手恶狠狠指着他:“你——”
池鸦一下扑过去死死捂住他的嘴,仰头望着顾怀安,眼神里露出紧张和哀求, 无声地张口:他不知道!别说!
顾怀章在他身后眼睁睁看他毫不犹豫扑进顾怀安的怀里,眸色瞬间变得晦涩, 沉沉叫了声:“池鸦。”
池鸦有些慌张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推着顾怀安出去了。
房门被迅速关闭, 顾怀章紧紧咬了一下后槽牙,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然而骤然起身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上, 顾怀章倏地抬手按住床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 咬牙忍过那阵反胃的冲动。
酒精的余威仍在体内肆虐,他并不像表面上这样清醒,否则也不会一时冲动,在这个最不是时候的时候想要向池鸦表白心迹。
但是……但是!
顾怀章深深低着头,额前短发散落,遮挡了他戾气陡生的眉眼。
“你捂着我嘴干什么!”
房门外,池鸦把顾怀安一路推远,仓促之间随便拧开一扇门,两人踉跄着进去,池鸦才微微松口气,就被顾怀安一把攥住他想要退开的手腕,把人狠狠拽到自己面前:“怎么,敢做不敢当么?!”
池鸦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抬头毫不退缩地直视他:“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跟你哥什、什么都没有!我说了,我只是在给、在给他擦手!”
“这么殷勤!”顾怀安眼神狠厉,死死盯着他,“我喝醉你不闻不问,我哥喝醉你他妈就这样上赶着伺候!”
“所、所以我说了,”池鸦也咬牙,“我喜、喜欢你哥!”
“你不肯放、放我走,我就、一直都会这样,一直都会这样!”池鸦被他紧箍的手顺势扯住顾怀安衣领,把他狠狠朝自己扯近,仰起头在顾怀安耳边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说,也不会给你戴、戴绿帽,我只会……一直都这样、都这样殷勤,我给他做饭,他喝醉、我就给他端茶倒水——我嘴上叫、叫他大哥,心里叫他老公!”
顾怀安目眦欲裂:“你敢!!”
“我怎么、不敢!”池鸦一腔滞郁已久的憋屈化作怒火,在胸腔之中乱窜,他几乎口不择言,“你尽可以看、看着——你就好好看着!”
“池鸦!!!!!”
顾怀安怒吼,两只手猛地掐住他脖子:“你是逼我弄死你!!!”
“那你就弄!”池鸦被他掐得高高仰起脖颈,脸被掐得通红,眼珠却黑亮异常,好像烧着无尽的疯狂,“你最好、最好就在这里掐死我!但是我到、到死也爱着你哥!”
房间里的空气倏地一片死寂,只能听见顾怀安粗重的喘息。
池鸦却已经被他掐得快要窒息了,拼命抓着他手背,顾怀安眼睛赤红,半晌才猛然回神,一下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
池鸦剧烈地咳嗽,站立不住地顺着门板软软滑下去,跪在地上低头大口地喘息。
顾怀安攥紧拳头站在他面前,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狠色翻涌,死死盯着他。
门外却突然响起门柄拧动的响声,顾怀章沉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池鸦,开门。”
池鸦肩膀一颤,倏地扭头看向背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