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宁王啊?”
那时沈兮安和霍燃还真的只是主仆,陆辞怎么会这么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我,当时他让我跟别人走,我肯定打爆他的狗头,不会露出那么伤心的眼神,你那样子看起来就是很喜欢他,但被他辜负了。”
沈兮安轻笑“那是在麟国的大殿上,我哪敢揍他?说起这件事,我还得谢谢你呢。”
“不用,秦玦放过你才不是为了我,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陆辞的天真早就被秦玦捏碎了,秦玦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再清楚不过,已经不对他抱有什么幻想了。
第五十一章 故人
陆辞在韩为这里过得很清闲,他打算先攒一点钱,再想想下一步去哪,最坏的情况就是度阴永远也回不去了,反正他一个人在哪都一样。
“你在干什么!?”陆辞是第一次看到韩为取沈兮安的血,并且还是在沈兮安昏迷的状态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冲到他身边,然后无情的被韩为扒拉开。
“一边儿去。”韩为把收集来的血一部分倒进他那堆毒虫罐里,剩下的收了起来。
沈兮安缓缓睁开眼“这次的药有点…烫。”
韩为“嗯”了一声“加了点新东西。”
陆辞趴到床边看韩为给沈兮安把脉“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沈兮安逗他“…就和延年益寿差不多吧。”
陆辞“…我看起来很傻吗?”
沈兮安坐起来,扣好了衣服,摸了摸陆辞的头,好可爱,明明年纪就跟沈桁宣和庄鸢差不多,但却有种跟深宫大院长得小孩都不一样的倔强和成熟,让人有点心疼。
陆辞看起来就好像是那种长期居无定所、漂泊无依的人,做事只想明天不想以后,仿佛每天都在过着不知道能不能有以后的生活。
沈兮安猜测,大概在遇到秦玦之前,他自己的生活也不算好,可惜又遇上那样的人,但他真的能甩开秦玦吗?
秦玦跟霍燃不同,沈兮安第一眼见就觉得他危险,被毒蛇盯上的猎物,能逃得过吗?
霍燃固执的不肯把沈兮安的东西收起来,但其实沈兮安放在他房间里的总共也就几身衣服,没有更多了。
霍燃决定要去沈兮安的房间把他的东西都搬过来,明明是正当的关系,偏被沈兮安搞得跟偷一样。
霍燃先去了沈兮安暗卫的房间,跟他想的一样空空如也,估计是都拿到后来住的地方了,霍燃越接近下人的院落脚步越慢,在那里,沈兮安差点因为失血死掉。
他不敢想,如果那天不是答应了庄鸢来找到会发生什么。
霍燃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实并不觉得熟悉,也没有什么回忆,沈兮安回来之后,他很少过来找他。
只有过两次,一次是他几乎没有了呼吸一样躺在床上。
另一次,沈兮安看到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开始脱衣服。
霍燃整理着沈兮安并不多的个人物品,忽然想起一样东西,他翻遍屋里所有的柜子都没找到。
沈兮安把那个木雕带走了?
他…只带走了一样东西,是自己送给他的木雕?
这个认知让霍燃内心止不住的狂喜,笑着笑着便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出眼眶落到手背上。
短短几寸的距离,泪水落下来就已经冷了,那人心呢?
霍燃蹭了下自己的眼角,明明舍不得,还偏得要走,沈兮安,你是多狠的心啊,我不去找你,你是不是都已经快要忘了我了。
庄鸢说要去南边见几位当地的富绅,霍燃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也要跟着去。
庄鸢一开始以为他是怕他一个人搞不定,结果到了霍燃就消失了,把事情都扔给了他。
“哥,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庄鸢看他大包小包拿回来的东西“你这什么啊?衣服?饰品…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买给我的啊?”
霍燃一把夺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要脸吗,买给我老婆的,想要自己去买。”
庄鸢“...”
庄鸢几次欲言又止,霍燃不会真的疯了吧?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觉得沈兮安还在啊?
“哥,你别吓我啊,你哪有…”
“怎么了,不在我身边就不是我老婆了?”霍燃理直气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哪都是我的人。”
行吧…庄鸢叹气,你高兴就好。
“这是什么?”霍燃看了眼庄鸢在吃的点心。
“不知道,刚回来的时候他们给我的,说是这的特产。”庄鸢赶紧把盘子端过来,挡住霍燃盯着那两块糕点的视线“这可不能往回带啊,这带回去都得长毛了。”
况且你那人都不在府里,太吓人了!
霍燃表示很遗憾“赶紧吃,吃完走了。”
庄鸢“...”
短短实数日,霍燃的房间便被他塞得满满当当,给沈兮安的东西一点点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只是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叶神医,你要是知道沈大哥去哪了你就告诉我哥吧。”庄鸢跑去善医堂“我觉得他好像魔怔了。”
叶豫呵呵一笑“放心吧,谁疯咱们的宁王殿下都不能疯,他清醒着呢。”
“唉~!”庄鸢长叹一口气“可我要被他折磨死了,地里的驴也没有这么干的~!”
叶豫轻笑出声“那你努力超过地里的驴。”
“叶神医,沈大哥没事吧?”庄鸢真怕霍燃找来找去,找到最后找到的是沈兮安的墓碑,那他可能真的会杀人。
“不知道。”叶豫在庄鸢脑袋上敲了一下“套我话你还嫩了点。”
“我没有。”庄鸢捂着头顶“我就是担心。”
叶豫眼神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庄鸢这小子憋不住话不说,被霍燃一套全都得被套出来,不可能告诉他。
其实叶豫也很久没联系韩为了,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韩为要是主动找他,那才真是出大事了。
陆辞看沈兮安每天只能喝白粥,吃点水煮青菜,跟着着急“韩前辈,他还要这样多久啊?”
“不一定。”韩为道“那得看他争不争气。”
“只吃这个能有力气吗?”陆辞觉得不行,但没办法,沈兮安吃不下别的,要是沾了一丁点荤腥,这一天都再吃不进一粒米了,还会呕血。
沈兮安安慰他道“反正现在我又不用干什么了。”
陆辞吃饭很快“你们慢慢吃,我去给菜园浇水,碗放那就行,一会儿我回来洗。”
沈兮安点头道好,但陆辞回来还是看到他已经在洗碗了。
“你别动了,我来。”陆辞把沈兮安的手抓了出去“太凉了,你快回屋吧。”
“没关系的。”沈兮安变得游手好闲实在不好意思。
陆辞说这是他闯荡江湖以来做过的最轻松的事。
谁也没想到秦玦的人会来的那么快,而且还是他本人。
他看到沈兮安的那瞬间也很意外,沈兮安确定从他眼神里看到了震惊,不过这狐狸反应的太快了,立刻利用起了能利用的一切。
“美人,让我好找啊。”
沈兮安皱起眉头,陆辞把晒好的药材回来就看到秦玦在调戏沈兮安。
陆辞下意识想跑,但又站住了脚,秦玦视线落在他脸上,陆辞嫌恶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是麟国,你不要轻举妄动。”
秦玦哼笑一声“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激动什么,还真当我离了你不行啊?”
陆辞抿了抿嘴“那太好了”,说完转身回了屋。
秦玦的手勾起沈兮安的下巴“你是终于想开了,不想要霍燃了吗,不如考虑考虑我,论权势论地位,我可是样样强过他。”
“秦国君自重。”沈兮安不想当他气陆辞的工具,可秦玦好像打定主意非要陆辞主动跟他低头似的,对沈兮安说个没完。
陆辞拿了一盆衣服出来,对挡在门口的秦玦道“让开。”
秦玦侧开身,给陆辞让开了位置,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还是笑意盈盈的跟沈兮安说话。
等到陆辞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恢复往日的神色“我要告诉玥玥,这一局是她输了,我和她打赌,说你一定会离开霍燃。”
韩为今天出门,晚上回来就看见家里多一个人,语气不善道“怎么回事,我家是什么收容所吗,怎么又多一个,这谁啊?”
沈兮安看了眼陆辞,陆辞嘴巴闭的死死的,什么都不打算说,反正秦玦说了不是来找他的。
沈兮安无奈开口“他是…”
秦玦主动道“前辈好,我是兮安的旧友,好不容易找到他,想借住几晚,不知前辈可否行个方便,报酬好商量。”
“秦公子自重,你我二人算不上朋友吧,这里不欢迎你,请便。”沈兮安冷淡道。
韩为忽然来了兴致“行啊,反正我这里屋子多,一间房三百两,想住多久住多久。”
“没问题。”秦玦欣然接受。
沈兮安站起来,冷厉道“秦玦,跟我出来。”
秦玦抱歉的对韩为笑笑“失陪。”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兮安道“这里是麟国不是度阴,你也不能说带走谁就带走谁。”
“哦?是吗?”秦玦笑着问沈兮安“你确定愿意为了他回去求霍燃?”
沈兮安眯起眼睛“韩前辈是很怕麻烦的人,好不容易才答应收留他一阵子,你要是连他这点栖身之地都想给他搅了,那我也不拦着,反正我与他也就是萍水相逢,已经仁至义尽,就是他自幼颠沛流离,你确定要剥夺他刚刚建立起的一点点与人之间的联系?”
秦玦失笑“我这不也没干什么吗,你这么紧张干嘛?”
“你要玩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便随你,少拿我当引子。”沈兮安最看不上秦玦这样的人,喜欢却不说,非要陆辞主动送上去,永远要占上风,永远玩弄心计。
陆辞说得没错,他这种人就是一点真心也没有,根本不配被人喜欢。
沈兮安回到屋里,陆辞有点担忧的看着他,秦玦的小把戏他都看惯了,才不会在意。
“你不用搭理他,他就是有病。”
沈兮安点了点头“你不要乱跑,这里是麟国,他不敢怎么样的,我有办法让他不能带走你。”
他怕陆辞又直接走人,或者不告而别,陆辞要是落单,再被秦玦给秘密抓住,那可真是连他也没有办法了。
陆辞“嗯。”
第五十二章 冲突
韩为笑话沈兮安自身难保还管闲事,沈兮安习惯了被他嘲讽,已经完全不觉得什么了。
“前辈当初为什么离开神医谷?”
韩为坦荡道“他跟师妹成了婚,我还留在那干嘛,看他们琴瑟和鸣啊?我可没那么圣人,眼不见为净。”
“您…?”
之前听叶豫的描述,沈兮安还以为韩为和叶豫的师父因为医术之争有过节,后来听起来又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姓叶那小子没和你说过吧。”韩为哼笑“正常,没人知道这件事,师兄也不知道,他对我没那意思,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原来如此。”
“所以我就特别看不上你们这些明明两情相悦却不好好珍惜的,让人来气。”韩为看着从外面回来的秦玦,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陆辞和秦玦现在都对对方视而不见,沈兮安一见到他就开始头疼,能躲则躲,可大部分时间躲不过。
他不怕秦玦,秦玦的目的太明显了,沈兮安不想他用这种方式对陆辞,这么做除了会伤害他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来麟国很多次都没有好好逛逛,今日进城看了这个,排队的人特别多,你尝尝。”秦玦把特意买回来的炙烤牛肉放到沈兮安面前“你们平时吃的太清淡了,一点营养都没有,你看你瘦的。”
沈兮安猜陆辞大概是喜欢吃肉的,秦玦看到他们整日青菜白饭,所以才特意出门买回来,又想气气他让他低头。
可惜秦玦根本就不知道,沈兮安不能吃这些,他这法子用错了,根本起不了一点气陆辞的作用。
“他不要,拿走。”陆辞把他买的东西扒拉了回去,差点弄掉地上,幸亏秦玦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你…!”秦玦刚要发作,又忽然变了番表情“嫉妒啊?给你脸的时候不兜着,现在又跟我在这耍什么脾气?”
陆辞没有搭理他的讽刺,有毛病。
最后那份烤肉全都进了韩为肚子里“这买卖不亏,有钱赚,还有东西吃。”
陆辞“前辈喜欢,我可以进城去买。”
秦玦听他这话表情立刻产生一丝不快,他在这住了几天已经发现了,大大小小的活儿全都是陆辞在干。
韩为就是个甩手掌柜,连自己的衣服都是陆辞给他洗。
沈兮安常常闭门不出,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说帮帮忙,在宁王府给霍燃当奴才,出来了还金贵上了?
秦玦越想越来气,跟着自己的时候,连杯茶都没让他倒过,现在上赶子来给别人干活,他要过得好也就算了,处心积虑离开自己就是为了来过这种日子的?!
“你干什么呢?”
陆辞听到是秦玦的声音,头都没抬“跟你没关系。”
秦玦抓着陆辞的手腕把人拎起来“你就这么不识好歹?”
陆辞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语气却丝毫不肯软下来“你给我松手,这里不是度阴,更不是你的王宫!”
秦玦冷笑“我想干什么,还管他是哪里?好好的日子不过,就喜欢在这给人家当下人是吧,果然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贱民病。”
陆辞挣开秦玦的手,跟着一拳朝秦玦的脸砸过去“我就是贱才跟你纠缠那么长时间。”
“你说什么?!”秦玦怒极反笑,擒住陆辞的拳头,反手一拳砸进他的腹部。
陆辞不是秦玦的对手,秦玦气极没收力的一下,直接让陆辞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秦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伸手要去扶他“你…”
陆辞打开他的手,自己撑着墙站了起来,端起盆去晾衣服。
“沈大哥,你有没有衣服要洗?”
沈兮安对陆辞摇头“没有,你不用管我。”
秦玦跟在陆辞后面进屋对沈兮安道“还洗什么衣服,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每天穿新的就是了,我看那小子笨手笨脚的,做不好什么事,不然我出钱替你和前辈雇几个下人和小厮来,保证伺候的你们舒心,把他赶走吧。”
“秦公子觉得待的不舒服不如自己走方便一点。”沈兮安淡漠道。
秦玦邪邪一笑“那可不行,你还在这呢,我走到哪去,除非你答应和我回度阴,只要你和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是么?”
“当然了,你这种大美人,还是值得付出多一点的。”
沈兮安道“我想要阁下的国君之位,阁下也肯拿出来?”
秦玦微诧,旋即笑着道“原来小安心怀天下,也是,毕竟是皇子,不像一些乡野莽夫。”
沈兮安表情微变“秦玦,你过分了。”
“我说错了吗?庶民就是庶民,永远都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秦玦拉起沈兮安的手“你看你就不一样了,即使落难,也遮不住天生高贵。”
沈兮安抽回自己的手“可我看秦国君倒只觉得招人烦。”
秦玦看着沈兮安出门,陆辞连忙在后面拿着外套披到沈兮安身上。
他气得狠狠踢了下桌角,就这么喜欢伺候人?
跟他就什么都不行,在外面倒是一点也不拿架子了。
“天这么冷,你还是别出去了吧?”陆辞对沈兮安道。
“有点闷,我就到外面站一会儿,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陆辞有些愧疚道“是不是他烦到你了?对不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兮安轻声道“别想那么多。
晚上的风是有点凉,沈兮安微微蹙眉,拉了拉外袍,但冷风还是四面八方的钻进衣服里。
陆辞气愤道“他就是故意的!这个人就是这样,哪怕跟他回去被他扔在那里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面,也不愿意放过我!真想杀了他!”
秦玦看到陆辞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沈兮安表情不太好,是不耐烦吗?
陆辞这个人向来看不懂眼色,人家烦他他也不知道,还在那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愤怒。
他们是在吵架吗?因为他吗?
沈兮安忽然抬手干什么,该不会是…陆辞这点武功怎么打得过沈兮安!
秦玦飞身上前,把陆辞拉到身后,一掌出去,其实他只用了两成内力,没想到沈兮安居然就这么被他击飞了出去…
沈兮安跟陆辞正说着话,想要拍拍陆辞的肩膀,结果莫名被一掌在打在胸口。
陆辞看到沈兮安吐血,猛地把秦玦推开“你干什么?!”
秦玦愣住“不是,我以为…”
陆辞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过去把沈兮安半抱起来“你怎么样?”
沈兮安拍了拍他的手背“扶我起来。”
陆辞把人打横抱起来就往回跑“韩前辈,韩前辈!快出来。”
“喊什么喊,怎么了?”韩为从他的药室里出来看到沈兮安气若游丝的样子也很意外“把他放到榻上。”
沈兮安咳了两声,对陆辞道“别紧张,没事。”
韩为把陆辞和秦玦赶了出去。
陆辞噼里啪啦把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都朝秦玦扔了过去,打也打不过,赶也赶不走。
“你行了!”秦玦躲得烦了上前摁住他。
“呵,反正你也只会用暴力,你想打我吗,你动手吧!”陆辞道。
“我刚刚是以为他要…”秦玦哼了一声“算了。”
“以为什么?以为什么都是你小人之心!”陆辞连踢带打“你赶紧滚啊!”
“我小人之心?!”秦玦把陆辞押在墙上“我以为他要打你才出手的你这个蠢货!他的武功把你打死十个来回都够了!咱们两个是谁不识好人心?!我就算有错,至少也是为了帮你吧,你呢,什么都不问清楚上来就跟我闹,我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是吧?”
“他又不是你动不动就打人!”陆辞冷笑“我当然没忘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介贱民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脏了陛下的耳朵,真是太抱歉了,但你不活该吗,秦玦?是我死皮赖脸非要黏在你身边的吗?满世界追我跑的人不是你吗?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更贱一点啊?”
“你说什么!?”秦玦押着陆辞的手又紧了几分,陆辞胳膊被他掰得拧着劲的疼也不肯说两句软话。
“我说,陛下,您是不是太贱了,非得倒贴一个看不上你的人。”
“呵,我给你脸了是吧。”秦玦把陆辞往他的房间拖,关上门就开始疯撕扯他的衣服“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这副身体还算销魂,既然不识抬举,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你对我真正的作用。”
“你放开我!”陆辞到底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不能还手的人,抬手就往秦玦命门招呼,可惜还是打不过他,被他摁在床上“秦玦,你无耻!”
“你第一天知道我无耻啊?度阴上下谁不知道我无耻啊?”秦玦狠狠地弄了一番,几乎算得上凌虐。
做完之后,秦玦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也开始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分,再看到陆辞身上的痕迹,语气也软了几分,把被子盖到他身上,拍了拍他的腰道“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别委屈了。”
陆辞屈辱的把脸转向一旁,背对着秦玦,不肯看他。
秦玦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行了,别跟我闹脾气了,跟被人玩那些我从来都没在你身上试过吧,还不够疼你?”
“你来啊,谁怕谁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陆辞激动的坐起来,腰腹一阵坠痛又跌了回去。
秦玦看他这样轻笑出来“行了,好好躺着吧。”
“你转过去。”陆辞抱着被子对秦玦道。
“你还要干什么?”秦玦有时真的不懂陆辞在想什么,只好把衣服捡过来给他“你什么我没看过。”
“沈大哥都被你打吐血了,我得去看他!”
秦玦也奇怪了,沈兮安能成为霍燃的暗卫武功自然不弱,怎么至于连他一掌都受不了“他怎么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大老远来找你,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
陆辞穿好衣服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我到这里的时候他就那样了。”
“那脾气古怪的老头是大夫?”
“嗯。”
秦玦眼睛一转“霍燃应该不知道他在这吧…”
“你又要干什么?”陆辞眉毛顿时竖了起来“你要出卖他是不是?”
秦玦不以为然道“让我撞上了,不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么,应该谈个什么价码好呢。”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陆辞扑上去掐住秦玦的脖子。
“你为了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要杀我?”秦玦眼神一冷。
陆辞忽然松手,拿起一旁秦玦的佩剑朝自己脖子挥过来“我杀不了你,也不能杀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秦玦从没见过这样的,威胁人不是应该坐下来谈条件么,这人怎么等都不等,直接就开始撕票了!
他的剑那么锋利,剑气都足够割破他的喉咙了!
秦玦握住陆辞握着剑柄的手“我只是随便说说,放手!”
陆辞松开手,他知道秦玦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随便说说,如果刚刚不来这么一出,他真的会拿这件事去跟霍燃做交换。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任何东西在他眼里都可以标上价码。
“你和他才认识几天,关系这么好了?”秦玦语气阴森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呵,陆辞,眼光越来越差了。”
“他比你好一万倍,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遇到个人就想着那种事。”陆辞不想给沈兮安添麻烦,所以必须跟秦玦解释清楚,以防这人脑子抽风干出什么事来。
“我也不至于遇见个人就行,怎么也得长得好看才行。”秦玦在陆辞脸上蹭了一下“至少也得是你这个差强人意的水准。”
陆辞其实很好看,他虽然不是一眼惊艳的类型,但很耐看,是越看越勾人的那种,不然秦玦也不至于追魂似的不肯放过他了。
“我说你想让我闭嘴,除了以死相逼之外,是不是也该表现出点诚意?”
“你想怎么样?”陆辞警惕的看着秦玦。
“现在躺下再让我做两次,我就考虑一下。”秦玦半真半假的套路陆辞,其实他不答应也没什么,他答应了那更好。
可在看到陆辞眼里明显的失望和屈辱之色时,秦玦承认,他有点后悔了。
陆辞低了低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便开始脱衣服“行,你说到做到。”
秦玦心里没由来的憋闷,猛地抓住陆辞的手把摁在墙上“跟我做就这么为难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