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时开门的保安通知了管家,夏少回家,管家早早就在别墅门口等着。
看着从车上抱着夏溧走下来的男人,管家瞪大了双眼。
男人的脸与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合,再加上他这样亲密地抱着他们家少爷,让管家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个念头,试探地开口:“容少爷?”
“嗯。”
“陈叔,好久不见。”
管家看着他的模样有些震惊,没想到此去一别,再次回来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脑海里的容少爷,当年只是个与他家少爷一般高,瘦瘦弱弱的少年,如今却是需要他抬头仰望的年轻人了,身材健硕,抱着他家少爷一个成年男子走路都不带喘的。
想到这里,管家回过神来,看着他怀里的少爷,担忧地问:“少爷这是……”
容琛:“喝醉了,让人去备醒酒汤吧。”
管家:“好,我这就去。”
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管家忐忑地说:“二少爷在客厅里等着少爷。”
这声“二少爷”让容琛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原本直接通往三楼的脚步转而抱着夏溧踏进了客厅的方向。
“不必跟着了。”
管家看着他背影,喏喏地应了声“是”。
容少爷这脚步明显是去往一楼大厅的方向,让他有些担心。
想起多年前,容少爷与二少爷在楼道发生争执那件事。从那件事开始,他也隐约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是不合,两位少爷之间又有过节,容少爷这时抱着少爷去客厅,两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吵起来。
管家张了张嘴,又紧抿起来,劝阻的话语来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夏荀摆弄着放在桌子上的蛋糕,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墙上的时钟。
保安室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哥哥的车已经回到了。
脚步声从远处渐渐传过来,夏荀有些紧张地看着脚步声的方向。
他点了蜡烛,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蛋糕,微微张开嘴巴,努力练习着要如何说出那句“生日快乐”。
脚步声越来越近,夏荀刚要开口喊,就看见容琛抱着夏溧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变得阴鸷,冷冰冰的眼刀往容琛身上刮去。
“怎么是你?!”
夏荀的这句话让容琛想起来当年夏荀站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道口,看见他时似乎也是说的这么一句话。
容琛:“怎么,你很失望?”
夏荀看着他怀里的哥哥,死死地咬着牙齿,脸色有些惨白。
“哥哥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对哥哥做了什么?!”
容琛的声音散漫,赤裸裸的嘲讽丝毫没有掩饰,“需要我解释什么?”
他看着夏荀轻蔑一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哥是什么关系,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手里的蛋糕被夏荀捏得死死的,容琛的这句话就像给了他致命一击,让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句有力的反驳。
此时,夏溧在容琛怀里发出不舒服的闷哼声。
容琛低着头观察着他的神色,温柔低语:“怎么了?”
夏溧没有醒过来,只是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容琛故意当着夏荀的面,低头在夏溧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夏荀原本紧抿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要疯了。
强忍着怒火,冷声道:“你也不用得意太久,你在英国背叛我哥这件事,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容琛微笑着转身,从容地说了句:“知道又如何?”
“你做这么多,你确定你哥会在意吗?”
容琛不管身后的夏荀,将怀里的人再次抱紧,一步步走上三楼。
这里是夏溧的地盘,容琛贪婪地扫视着这里所有的一切。
关于夏溧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久别重逢。
脑海里模糊的记忆碎片,一点点地变得真实。
打开卧室的门,淡淡的甜香扑鼻而来。
那是夏溧身上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猛吸一口。
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他将夏溧轻轻地放在床上,帮他解开了领带,褪去了繁琐的衣物。
在给他解开皮带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将他安置好之后,打来一盆热水,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手脚。
最后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再次端详着他的脸。
夏溧的皮肤很白,熬夜之后留下的黑眼圈很重,即使是睡着也不难看见他脸上的疲惫。
好像比起七年前,清减了不少,是太累了吗?
这七年里,他只能通过张特助或者新闻上留意到有关夏溧或是集团的点点滴滴。
这些年,他们之间的联系屈指可数。
甚至他发给夏溧的信息多数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容琛的手缓缓探向他的脸,轻轻捏着他脸上的软肉,低声说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接着又是一声叹息:“为什么不来看我,你就这么不在意我吗?”
“我就这么不重要吗?”
“在你心里,我始终都是可有可无的是吗?”
容琛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柔软的嘴唇,忍不住再往里面探进,轻轻拨弄他湿热的舌头。
睡梦中的夏溧感到轻微不适,想要将入侵者赶走,轻轻咬着他的指尖。
容琛瞳孔骤然一缩,死死地盯着夏溧的脸。
寂静的房间里,吞咽的口水声十分明显。
早上八点,闹钟准时响起。
夏溧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放在床边的手机,宿醉过后的头疼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把闹钟关掉之后,他重新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再次摁掉响起的闹钟,夏溧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疼的感觉并没有减少,揉了揉眉心,忽然瞥见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水杯。
水是热的,热腾腾的水汽清晰可见。
夏溧没有多想,他是允许陈叔进出他的房间的,只以为是陈叔给他端的热水。
一杯热水下肚,感觉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陈叔这么贴心。
一旁的凳子上还整齐地摆放着他昨天戴过的领带和皮带,夏溧这才发现自己穿的还是昨晚那套衣服,可是身上清清爽爽的一点都不觉得黏腻。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昨天是谁送他回的家。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一想事情就开始头疼。
不管是谁送他回家的都不重要。
夏溧喝完热水就去洗了个澡,下楼吃个早餐,也该到点去办公室了,今天早上还有几场会议要开。
他一天不去上班,能被张特助念叨死。
在他路过隔壁空置的房间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水声。
夏溧好奇地,刚好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
眼前的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光着膀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碎发,发梢上还挂着小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下,落入他性感的锁骨,隐入胸膛,再下面就是八块整整齐齐的人鱼肌。
腰上的浴巾系得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男人看到他时,微微挑了一下眉,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他读不懂的情愫。
这副场景与多年前的一幕重叠。
一时间就让他愣在那里,双腿像注了铅。
眼前的这张成熟冷峻的脸与记忆中那张稚嫩乖戾的脸渐渐重合。
夏溧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有些震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随着他的步伐走动,腰上的浴巾摇摇欲坠。
夏溧脸上有些不自然,扭过头瞥向一旁:“穿好你的衣服,你是有什么裸着的癖好吗?”
容琛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漫不经心地反问:“张特助没有告诉你我要回来,还是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
夏溧:“……”
这件事还需要问张特助吗?
难道张特助还会犯这种小错?
夏溧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快速地翻看着,果不其然,在堆积的消息里看到了容琛给他发送的信息。
头顶一片阴影落下来,耳边响起容琛的声音:“找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萦绕在耳边,比起七年前更显得成熟稳重。
薄荷味清爽的鼻息一点点洒落在他的皮肤上,夏溧瞳孔微微放大,一边捂着颈侧的皮肤一边猛地扭头看向容琛。
“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早起不耐烦的神色变得更加冰冷。
落在容琛眼里,就像是只竖起尾巴的小猫,此时正凶狠地看着他。
有点可爱。
容琛听话的后退一步,跟夏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从刚才起,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
昨晚他喝得烂醉,迷迷糊糊中只记得他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起来带回了家。
原来,这个男人是容琛。
“走吧。”
夏溧这个时候还有些头昏脑涨,一大早又被忽然冒出来的容琛搞得心神不宁,下楼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跟在他身后的容琛及时地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提拉起来站好。
夏溧:“……”
英国的饭菜是有什么魔法吗?
他的记忆里还停留在容琛那个瘦巴巴的样子,而如今眼前这个大胸肌还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一只手就能将他提起来。
忽然,夏溧想起曾经对他嘲讽出口说的那声“白斩鸡身材”,他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腹部,还有白得发光的皮肤。
再看看容琛,帅气挺拔的身姿,连穿着西装都无法忽略他健壮的肌肉,一眼望去,高大魁梧的身材,肩宽腰窄,完美的倒三角黄金比例,充满了力量感。
夏溧:“……”
容琛:“看路。”
夏溧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看路了?”
容琛:“。”
夏溧小声嘀咕:“英国的小土豆有这么好吃?吃了还能变成大力士?”
容琛扬唇,轻轻一笑。
低沉清冷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夏溧脚步一顿,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特助每天都会在公司楼下等夏溧,今天看见跟在夏溧身后地容琛时,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容总。”
容琛整个人的气质变化非常大,甚至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一滴从前的影子。
当年跟在夏少身后时,也不过是带着拘谨,敏感又稚嫩的小孩。如今还是跟在夏少身后,可那股从内而外流露的自信和张扬让人心生向往,内敛又收放自如。
容琛这七年在英国求学,可不单止是学习夏溧给他安排的课程。
当年夏溧给他还清了债务,还打入一千万到他的银行账户,在他去英国的时候,又每年都会往他的账户打入一千万的生活费,容琛利用这笔钱在海外做起了投资,他名下的公司短短几年就在海外资本市场站稳了脚跟。
容琛的成长速度连张特助都为之心惊,甚至有些感慨,夏少的眼光真不错。
当年夏少把容琛捡回来时,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圈子名媛千金小姐有意要联姻的这么多,最后选了个随手捡回来的孤儿,这件事让不少人圈子里的人都在看夏家的笑话。
甚至认为夏溧送容琛出国也不过是因为遗产到手,就把这来路不明的人踢到一边,反正他也成功继承遗产,坐稳夏氏总裁的位置,那容琛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弃子罢了,夏溧还怎么可能会把人放在自己身边。
圈子里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多了去了,甚至不少世家联姻还不是各玩各的,私底下玩得可开了,所以不少人又将主意打到了夏溧身上。
要知道夏溧坐拥的可是整个夏氏集团的产业,他手头上的资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而如今容琛回来了。
张特助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眼前貌合神离的两人,微微一笑。
好戏要开场了。
容琛踏进公司的第一步开始,整个公司私底下的各种小群就开始八卦起来。
[跟在夏总身后……这是新来的秘书吗?]
[这身材,这脸,我都要流口水了。]
[三分钟之内,我要这个大帅哥的所有联系方式!]
[这是信息部,不是鸡笼,也不是鸭圈!]
[别想了,我刚才问过在秘书部的姐姐了,这位可不是什么新来的秘书。]
[……]
原来吵吵闹闹的会议室在看见夏溧身后的容琛时变得鸦雀无声。
张特助为夏溧拉开了椅子,在夏溧坐下之后,容琛在夏溧的旁边坐了下来。
张特助微微一笑,开口:“让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容总,从今日起,正式担任集团的执行总裁。”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容琛身上,有探究,有不解,还有震惊。
“夏总,这是什么意思?”
夏溧:“意思就是,即日起,我卸任,以后集团的所有事情交给容琛处理。”
张特助将容琛的个人履历表发到每一位股东的手上,顺便提了一嘴:“这位容总是夏总的爱人,关于这件事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如今容总从英国回来,正式加入我们夏氏集团。”
夏总的爱人……?
八卦的视线从容琛转移到夏溧的身上。
夏溧凉凉的视线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各位,说道:“开始吧。”
原本容琛在国外的团队会纳入夏氏集团,创立新的部门,日后为夏氏效力。
张特助详细地介绍了容琛的履历,包括其名下公司这几年在国外的运作,还有净资产等各项数据汇总。
夏溧:“等等。”
张特助:“夏总请说。”
夏溧不解地看着报告上的净资产总额,疑惑地说:“所以说容琛短短这几年赚了十亿是吧,那为什么这里写的是最后只剩下九亿资产,还有剩下的一亿资金去哪了?”
张特助看了一眼容琛,说道:“这就得问问容总了。”
夏溧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容琛,挑挑眉,啧声:“你藏私房钱了?”
“咳……”
“这……”
容琛也没想到,夏溧竟然会说这么一句话,他的脸上带着惊讶,唇角勾着轻浅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剩下的一亿放在了你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我还以为你会发现。”
夏溧微愣:“我那抽屉怎么可能放得下一亿现金?”
容琛摇头:“不是现金,是我从拍卖会买下的珠宝,十克拉的海洋之心,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夏溧:“……”
容琛不禁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所以老婆,我挣的所有钱都上交了,别忘了给我这个月的零花钱。”
夏溧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薄红,满脸愠色,怒瞪着一旁的容琛。
这里是办公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乱喊什么呢?!
容琛唇边溢出笑意,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老婆,你忘了吗?我们是领过证的合法伴侣呢。”
容琛的忽然靠近让夏溧有些不知所措,浑身僵硬地坐着,任凭那炽热的吐息一点点喷洒在他的耳侧,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扭头躲闪。
夏溧:“坐好!像什么样!”
容琛:“我哪里有坐得不好了?”
两人这样亲密无间地说着悄悄话,让一众人都有些尴尬。
打量他们的目光多了几分沉思。
张特助轻咳一声,夏溧立刻将容琛推开,沉声道:“会议继续。”
“关于容总担任执行总裁一事,以下有几点要补充说明……”
“我不同意!”
带着愤怒和不满的嗓音响起,张特助的汇报被打断,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去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坐在一旁的夏荀缓缓站起身,看着容琛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
这个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与哥哥这般亲密。
夏荀冷冷地看着容琛,开口:“作为股东之一,我不同意此次决策,执行总裁意味着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我夏家的产业怎能落在一个外人手里。”
夏荀一开腔,势必会有人跟着搭腔拱火。
“我也觉得这个决定不太妥当。”
“容琛固然有本事,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他那家小公司怎能跟整个集团想比,又怎能轻易将夏氏集团交给他?”
“他的经验还不足以胜任执行总裁这位置,夏总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执行总裁的权利太大了,若是夏总想要将人带在身边,我看助理一职也挺适合的,既能手把手教,刚好又能为张特助分担一部分工作。”
说这句话的股东带着明显轻蔑的口吻,看着容琛的眼神满是不屑。
就这么一个刚出矛头的臭小子就想爬到他头上来?
不过就是一个小白脸,靠爬床得到家主看重的货色,怎能担此大任。
夏溧缓缓地扫视在场股东一眼,接着看向刚才那位开腔的股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讥笑道:“你是想让我像你一样,将人带到身边安排当秘书,没事的时候与秘书在办公室调情的意思吗?”
这句话说出来,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那位股东因为难堪而涨红的脸色,他们也不敢笑得太明显,只好紧紧抿着嘴唇,毕竟他们可不像夏总,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不给面子。
这位股东喜欢养小秘的事,风声早就传了出来,大家偶尔都会在私底下议论,也没闹到明面上来,倒是没想到夏总也会知道这件事,还当着这么多股东的面将这件事抖出来,丝毫不给他面子。
那位股东气得发抖,也不敢再吭声了。
张特助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请问各位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
分担他的工作?意思不就是他不行?
张特助:“我能不能胜任特助的身份,谢谢各位关系,至于秘书部,我想暂时是不缺人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向人事部提出招人等各项事宜。”
他的声音不大,却无人再敢开腔。
张特助铁血雷霆的手段,无人不知,别看他只是特助的身份,在夏氏集团可是真正的二把手。
只有他是唯一一个总裁身边的人,也是前任夏董事长留给夏溧的人,深得夏溧信任,公司大小事都需要他亲自过目。
在夏氏继承人拥有绝对股权的情况之下,夏溧根本不会把他们这些小股东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绝大部分的股东也是家族里的人,而如今夏家的当家人是夏溧。
一位股东此时开腔:“可即使如此,容琛说到底还是外人,怎能将夏氏轻易交给一个外人管理,岂不是不合规矩?若是有任决策上的失误,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
容琛冷冷地看了一眼一唱一和的几人,与夏荀的视线相撞,夏荀微微一笑。
骄傲又自信,就像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可惜,夏荀明显想岔了。
他根本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需要为自己自证什么。
他知道,夏溧会为他搞定一切。
下一秒,他就听到夏溧开口:“容琛什么身份,在场的不都是心知肚明么?还需要我再介绍一次吗?”
刚才那位股东再次哼声:“不就是个入赘的吗?”
夏溧直直地盯着他看,将手里的资料甩在桌子上。
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所以你在质疑什么,你不是知道吗?还是说容琛是需要再改姓夏,才能提醒你他已经入赘我夏家,是我的人吗?”
“你在质疑我的人?还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我的人?
容琛微微挑眉。
夏溧看了他一眼,冷声:“容琛生是我夏溧的人,死是我夏溧的鬼。”
“有任何事我来负责。”
容琛唇边的笑容蔓延,笑意更深了几分。
夏溧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在容琛心里的份量。
七年单相思的痛苦在此刻,因为夏溧的一句话,化解了不少。
容琛冰冷的神色变得如沐春风,微扬的唇角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
反观夏荀,原本得意的笑容僵住,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夏溧的一番话,震住了不少人。
让股东们重新掂量了下容琛在夏溧心目中的位置。
原本以为两人只是合作关系,现在看起来不完全像那么一回事。
若是如此……
而这件事只有张特助和当事人两位主角自己心里清楚,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夏溧原本就不想接手夏氏,他本就不稀罕做这总裁的位置,所以给了容琛七年的时间,让他去成长和历练,如今容琛终于回来了,可以接替他的位置,为他守住集团,夏溧迫不及待地为他腾出位置。
实际上,夏溧恨不得今天就把所有事情丢给容琛。
然后他当场卸(退)任(休)!
容琛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淡定地坐在那里,因为他知道,夏溧会打点好一切。
夏溧:“继续。”
张特助:“是。”
夏荀薄唇微抿,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旁边的股东悄悄地拉一下他,让他重新坐下。
容琛唇边噙着讥讽的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夏荀低垂着眼,握紧了拳头。
工作上要交接的事情很多,夏溧把全部事情丢给了张特助去办理。
夏溧卸任之后,容琛就搬进了他的办公室。
夏溧从总裁的身份变成了董事长一职,也只是挂名而已,公司的事情日后都会交给容琛处理。
只可惜,他暂时还不能离开办公室。
公司的事情多少有点棘手,容琛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吸收。
在容琛忙得吃不上饭的时候,夏溧给自己默默点了一份老爷爷牌全家桶,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玩游戏。
容琛忙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夏溧嘴上叼着一根薯条,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戏屏幕,连他坐在自己身旁也并未察觉。
“打前面穿绿衣服那个boss,它死了,游戏就结束了。”
夏溧手忙脚乱地点着绿色的怪物,只可惜他的游戏角色血量比较低,他的操作又很小白,最终还是惨死在boss手上。
黑白游戏界面的“失败”两个大字呈现在他的眼前,夏溧皱紧了眉头,不爽地抬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罪魁祸首。
就好像是在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瞎指挥,我早就赢了。
容琛将他嘴边的薯条拿下来,不赞同道:“怎么不吃饭?”
“这不就是饭?”夏溧指了指在桌子上的可乐,示意他拿过来。
容琛声音冷淡:“你就只吃这种东西?”
难怪他看起来这么不健康,比起初见他时瘦了一圈。
夏溧:“难道你在英国不是每天都吃土豆吗?”
容琛声音更冷了:“我每天吃什么,难道你都不知道的吗?”
夏溧无语道:“你吃什么,我有必要知道吗?”
容琛独自散发着冷气压,本就冷酷的脸上像覆上一层冰霜。
夏溧踢了他一脚,不耐烦地催促道:“可乐。”
容琛将他的可乐放到更远的地方,冷漠地说道:“太冷了,放一会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