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泥足深陷。
秦玉峰又突然话锋一转聊到了别的事情:“话说,长庚啊,你还知道吗?京州又开了一家名叫超市的杂货铺。”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
“长庚,你也知道,自从我们和高丽国关系不好了,茶叶就很难以很低的价格再收买到了,我就只能重新找生意做,前不久接管了生肉和蔬果的生意,这生意刚接过来就十分好做,当然现在也是,没想到在这时候,又开出来一间和我们抢生意的店,这家铺子也和我们卖的是相同的东西,还集中在一起卖,这不是傻子干的事情吗?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他这家店打垮。”
“是啊,和王爷您抢生意做,真是不自量力。”
“我让人打听了一下这家铺子的主人是谁,你猜我下人是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该不会……”温如铮的右眼皮在这时候狂跳,该不会……该不会又是……
果然,秦玉峰毫不辜负他期待地说:“这家店铺的主人啊……是你的弟弟温白月。”
“……”
温如铮:我他娘……
第74章 坏王爷抢劫了
三王爷秦玉峰和温府嫡长子温如铮正喝酒喝得痛快,谁知王府里面的小厮却找王爷找到茶馆里面了,这让秦玉峰觉得非常没面子。
“蠢货!懂不懂事啊你?本王正在和温大公子谈大事情呢,你来凑什么热闹?”
那小厮跪着还颤颤巍巍怕自己跪不好,更惹王爷生气。
“小人不敢,只是府上二少爷被王妃打得很惨,柳氏托小人……托小人来给您送个信,说您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见不着活着的二少爷了……”
“混账东西!”秦玉峰当即拿了个装着热茶的杯子向这小厮砸过去,小厮被砸破头,但他也不敢捂住头止血,只能不断磕头乞求王爷饶命。
秦玉峰想的是这个废物东西居然不知道要支开他,偷偷与他讲,这种家族丑事,正房和妾室不合,都被温如铮给听过去了,温如铮倒还好,有这层交情在,人家不会拿他的事乱说,要是被闲杂人等听去了……坏事传千里……
他府里头都养了些什么废物。
温如铮怕三王爷真的打死他手底下的小厮,这在外面也不好看,就劝王爷说:“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府中家事要紧,这小厮什么时候不能打?”
三王爷停下手,理了理衣摆,将这小厮丢给他的一个侍卫处理了,自己坐上马车命车夫赶紧打道回府。
他的小世子是王妃所出,如今已有十一岁,而他的二儿子却是丫鬟出身的贱妾所生,现在八岁,平时表现得很是聪明伶俐,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更觉得二儿子更聪慧些,王妃一直都怕二儿子影响到他亲生儿子的地位,平时对他百般责难,没想到今儿居然下了死手要打死他……
是秦玉染的轿子先落到了三王爷府的大门处,他一走近这儿,就觉得气氛不是很对。
门口侍卫脸色有些尴尬:“安远王殿下?实在对不住啊,我们王爷不在府中,他出去了……”
“出去了?出去就出去了呗,我在他客房等他,你们带路吧。”
“这……”门口两个侍卫显得有些为难,他们堵在门口很不想让秦玉染进去,但又说不出请他速速离去的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本王许久未与三哥叙旧,这春节期间来拜访你们还让本王在门口吹风?这什么待客之道?信不信本王替他管教奴才?”
“不敢不敢!”两侍卫赶忙将安远王殿下迎了进来,点头哈腰地连称是他们的不是,求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秦玉染大大方方地走进了三王爷的府邸,虽说同样是王府,秦玉峰的可比他的奢侈华贵多了,桌椅摆台镶金嵌玉不说,年货更是多得连库房里都塞不下,迎客的大厅中都摆放了不少礼盒,这都已经因为堆不下放在外面行走会碰到的地方了。
简直可以说是贺礼多到无处落脚。
秦玉染记起来他三哥是个生意人,这么多春节红红火火寓意高升的礼盒,肯定不全是人家送过来的,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秦玉峰要送出去巴结一些地方官员的。
真是迂腐。
秦玉染非常不屑,他才不会费力去讨好什么官,他府上都是别人送来讨好他的东西。
他又往王府更里面走了走,账本他就算不拿走,那看一看也是有必要的,不然怎么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交差?
再往里面就是秦玉峰自己和他几个小妾的寝殿了,他会将账本藏在那里吗?
走近了却听到里面传出了孩子的哭声,然后是妇人的叫骂声,这妇人的气势还有讲话的强硬态度,不可能是秦玉峰的妾室。
王妃说:“贤儿,本宫让你背的庄子第三十三篇章,到底什么时候能背好?”
“臭小鬼,还狡辩?就你这背书速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还一天只背一篇?你饭怎么不是一天只吃一顿呢?”
底下下人没一个敢为二少爷讲话的,二少爷只是个庶子,生母是妾,没钱没权的,但要是得罪了王妃娘娘,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母亲……您不讲道理……”二少爷眼眶憋着泪,他才只有八岁,很多事情还看不透,他现在只能看到的就是主母对他的明显不公,但至少身为王爷的爹还是宠他的,不然他和他娘在这里的生活会无比凄惨,他也不会鼓起勇气来跟主母讲道理了。
王妃听到二少爷居然敢说她不讲道理,简直要被气炸,这反了天了,这几年王府对他们娘俩的好,全顺理成章接受,还真把自己不当奴才了?
王妃操起桌子上的一把桃木戒尺,就劈头盖脸朝二少爷身上打上去,二少爷不敢反抗不敢还手,没几下,他白净的小脸上就全肿了起来。
二少爷摸着自己的脸,脸上眼泪决堤再也挂不住,刚开始还不敢哭得很大声,看王妃依然不解气,拿戒尺狠命地想要把他打死的那副模样,二少爷才越哭越大声。
底下有个受了二少爷娘亲恩惠的人,不顾自己性命危险,偷跑出去找王爷回来给二少爷做主。
而二少爷的亲娘,王妃肯定也是一早就将他支开了,儿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要是她人在的话,看到自己儿子被这样欺负肯定拿命相护,不管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王妃才不会让那个妻妾在这儿,不然她怎么出她那口恶气?
明明自己儿子才是长子,是祖上认定的世子,王爷的继承人,却偏偏被说不如庶出的次子优秀,近两年年年都被这么说,叫她如何忍让,她就要将这个次子的脑袋打笨,让自己的儿子再也没人能比。
秦玉染进来的时候,王妃都没所察觉,底下的下人各个心惊胆颤,竟是连通报都忘了通报,或者说大家已经看傻了。
余光触及到秦玉染,王妃心里惊了一下马上停手,赔笑道:“竖子顽劣,让安远王见笑了。”
二少爷秦贤却像见了救星,他忙朝秦玉染扑了过去,喊了声:“皇叔!”
王妃训斥他:“贤儿,不得无礼。”
秦玉染也没有太过安慰秦贤,他跟他们家的人都不熟,当然也没有兴趣多管他们家的闲事,秦贤他都没见过几次,人家见他如见救命稻草,纯粹是因为这里除他之外无人能救他了。
他轻轻推开抓着他裤腿的秦贤,问王妃说:“你不是在教育儿子吗?怎么不打了?”
秦贤眼睛又蒙上水雾,他心里如被刀绞,想象不到皇叔竟然这样,他绝望地又喊了一声皇叔,想激发人家的同情心,岂想人家只当没听见。
王妃握着桃木戒尺,面上有些尴尬,有外人在场,她当然不可能再继续教训儿子,她也是大户人家出生,王府的面子绝不能丢,这点道理她都是懂的。
“安远王殿下说笑了,贤儿还小,打几下就能让他长教训了,怎能一直打呢?”王妃有些心虚地看着秦贤半边都肿起来的脸颊。
这贤良淑德的外壳怕是顶不住了……
然后她再看向秦玉染,惊讶地发现他居然目光是定在自己手上的那把戒尺上的,眼神说不出的意味,吓得她马上将戒尺放回到桌子上。
王妃轻声斥责下人不懂事:“怎不知道为王爷奉上茶水?怠慢了王爷你们担当得起吗?”
下人忙作鸟兽散跑去外面端茶的端茶,奉热水的奉热水,外面刚下过一场雪,用热水净个手身体也能暖和些。
秦玉染说:“额娘担心三哥的生意,特让本王来查看一下他近几个月的账目。”
他不能直接说是皇上口谕让他来查的,一旦这么说了,他两个皇兄以后要如何相见?还不如以额娘的身份来关心一下,以前额娘就没少关心自己大儿子的生意,觉得他老是亏本,挣不到钱,没想到后面竟然赤字变黑字,至此之后,才鲜少再查三皇兄的账。
“这……”王妃显然还很犹豫,这要是太后娘娘亲自驾临,她一定二话不说马上拿出家中商用账目给娘娘查看,可这次是王爷的弟弟来查,他又没接到通知,这空口无凭的,说看就看?
“磨蹭什么?一会儿本王还要回宫跟太后娘娘复命呢。”秦玉染本来也不是很急,这账本他本来就是可看可不看,随便人家给不给看,他就是在皇上的眼线底下表演一番给皇上看,他尽力了,但是“能力不足”,人家不给看,他有什么办法?
正好这时刚煮好的新茶又端上来了。
王妃换上更热情的笑脸:“王爷,您喝这口茶,这个更好喝,是新年新贡上来的茶叶。”
她朝旁边丫鬟说道:“如菊,还不快给王爷将之前的杯子换掉。”
丫鬟领命:“是。”
“不必这么麻烦,本王是个粗人,品不来茶,喝什么都一样。”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您是金枝玉贵之身,自然是喝更上等的茶叶对您的身体更有益处。”
王妃也是绣花枕头里面包着草,再说下去她可要词穷了。
秦玉染眼见她神色越来越尴尬,于是慢慢吞吞地接过了丫鬟手里的茶,坐下来慢条斯理,气韵不凡地品起茶来了。
看见他开始喝了,王妃才松了一口气。
二少爷早就被丫鬟领走了,偌大的一个书房,现在只剩王妃、王妃的丫鬟和秦玉染三个人,真是让王妃如坐针尖。
她已经使眼色让下人出去找王爷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秦玉染拿起杯盖,轻轻吹佛上面浮起来的佳珍,这怎么都得一小把好几两银子吧,他府上银子再多,他都没拿去买这种稀罕玩意。
等他吹茶玩,玩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三王爷秦玉峰居然就回来了,他到府邸门口的时候也非常诧异,门口侍卫居然跟他说他的七弟秦玉染大驾光临了,这是吹得什么风?平时他们有交集吗?去年过年也没见他来呀?今年是脑子坏掉了?
秦玉峰快步朝他们所在的书房走过去,看到王妃战战兢兢在伺候他的那位像大爷一样的七弟……
王妃打贤儿的事他也听说了,在外人面前他当然不会现在就提起。
他看向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玩的秦玉染:“七弟今儿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让人通知一下,本王好让膳堂多准备些七弟爱吃的菜。”
他瞎说的,他连秦玉染爱吃什么都不知道,才不会吩咐府里的厨子做。
秦玉染站起身来给他行了一个虚礼,然后又坐下来似是无关痛痒地说:“额娘让我来查看你的账本。”
“账本乃是我府上一切生意记录的明细,岂能随意给你翻阅?”三王爷冷下脸来,但是他也不能马上就对自己的七弟发难,这大过年的怪不好看的,万一传到宫里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耳朵里……
他想到自己年长秦玉染十岁,以前就把他当做是一个顽劣专爱惹麻烦的弟弟,太跟他一般见识也不合适。
“额娘让我来看的。”秦玉染一副纨绔王爷耍无赖的样子,又把前面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三王爷真想说,额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了?她让你投河你去吗?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还算和善,他道:“如何证明是额娘想看?而不是你觉得好奇我府上的生意,来一观我的账目,听说你家小夫人最近也开店了啊,还是与我相同的生意。”
他这话说明了,里面意思谁都能听得出来。
秦玉染挑眉,看了他三哥几眼,又收回目光:“是吗?我不知道内子也做和你相同的生意,怎么?你们谁赚谁亏了?说出来听听啊,让我这个外行人也了解一下。”
三王爷跟温如铮待久了也学会了一身骂人的功夫,他真想说,你他娘的,这关你什么事?为什么店铺挂在你小夫人名下而不是你自己经营?懒到这份上,现在向他要什么账本?
但他忍住了,真要说出来了,少说也是个不尊敬太后的罪名。
又绕了一会儿,三王爷秦玉峰始终不肯松口给账本,坚持说要看的话就让太后娘娘下达懿旨,他会亲自将账本奉上,送到额娘的宫里去,反正就是不会给七弟看。
秦玉染面上跟他三哥着急,心里在想,爱看不看,谁稀罕,他回去一样可以问温白月,去问和他竞争的三王爷到底亏成什么狗样子。
秦玉峰没想留他吃晚膳,他府里还一堆事情等着他安排呢,能不能自觉点?圆润地从这儿起开?
说了很多委婉送客的话。
最后秦玉染看时间差不多了,抬眼又瞄上了桌子上的那把桃木戒尺,就是前面王妃用来打儿子的那把。
“三哥,这东西能不能送我?”
第75章 小娇夫被扎了
三王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其实七弟要是看中他府里头什么金银首饰、玉雕翡翠他都可以大方赠予,他又不缺这些东西……
偏偏秦玉染要拿他府里用来打孩子的戒尺,这传出去被人听了像是什么样子?这个礼他是不能送的。
“玉染,你要那块破木头干嘛?来,过来三哥给你挑选些好玩的东西带回去。”三王爷像哄一个孩子一样哄弟弟,毕竟他大了他十岁,秦玉染在他眼里就是个有额娘撑腰,到他府里来耍赖的大点的孩子,脾气还臭得很。
“别的没新鲜劲,我不喜欢,我就要那个。”
三王爷傻眼了,他七弟居然把戒尺当成了什么新鲜好玩的玩意,也对,从前在宫里,别说挨打了,额娘连骂他一句都不舍得。
在他们面前只有下人在不断挨打受苦,打他们的肯定也不是用戒尺,而是六尺长的实心板子,基本几十杖下来人都可以被打残。
坊间流传都说安远王嗜虐成性,一屋子的厨子说杀就都杀了,难怪他会看不上金银,偏偏喜欢这种折磨人的工具。
三王爷终究拦不住人家,武艺都还没展现出来呢,他首先跑得就没人家快,秦玉染拿了他的东西就跑,他在后面追了一小段追不上,又不能很失面子的让下人来围追堵截他,秦玉染也是一个人来他王府的,没带下人。
王妃在后面力劝他:“算了,王爷,别追了……”
秦玉染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他还得回皇宫向皇上请罪呢,戒尺当然是留在了马车上。
这把戒尺他一眼就相中了,桃花木制成,手握的地方雕刻了几瓣桃花瓣,尺身全身呈深棕色,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一看就造工考究,打人肯定也疼。
以后就用这个来教训他不听话的小娇夫吧。
秦玉染将戒尺藏在了座垫下面。
皇上没有意料中的大发雷霆,就是明日再让他去商街上三王爷的铺子,探一探里面可有卖违禁商品的,大秦国三书五令,明令禁止贩卖盐还有铁,以及其他珍贵矿物,这些东西皇宫里都有安排了人选售卖,底下如果还有人私自出售的话,等于是不给国库赚钱了。
三王爷现在的茶铺生意不好,他只能去卖瓜果蔬菜还有一些肉类,后者他也是刚开始经营还在摸索阶段,但是他一点儿不亏钱,听暗探说他赚得反而比之前做茶叶生意的时候获利更多了,这让皇上无法不起疑。
连秦玉染听了都觉得他三哥是在偷偷摸摸走私。
这点等明日看了他的店铺以后再说吧,他现在要回府跟他的小夫人报平安了,也不知道师傅给他扎针解毒解得怎么样了?温白月有没有老实配合治疗……
安远王府,现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府上就一片乌云笼罩的。
宋丹鹤的汤药里面总有让温白月无法适应的成分,他一日喝三回,回回都吐,并且现在已经形成了生理反应,只要他看到汤药朝他面前端来了,他就能先开始干呕。
王爷出去一趟,温白月感觉自己少说也瘦了十斤了,现在自己看自己的小手臂,骨架也越来越明显了,他这副身体本来就瘦弱,现在更被硌得疼。
王爷还找来了宋丹鹤的师傅拿针往他身上扎,简直是要把他扎进土里面去……
“我不要扎针,我要等王爷回来,啊啊啊,你们不要按着我!”
温白月可怜兮兮地被两个侍卫死死按住,为了方便屈无命在更宽敞的地方施展身手,他们选在了大厅的长条形宽凳子上。
侍卫朱剑觉得小夫人挣动地厉害,不得已他也只能更使劲地按住他,小夫人手腕上都是被他用力按出来的红痕。
“小夫人,您就别乱动了,王爷有命,让屈神医给您治病,您快些被扎完了病也能快些好,您说是不?”
温白月来不及说话,一根针刺入了他的背脊,尖叫声后他顿时感觉浑身发麻,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这个叫屈无命的神医干脆改名叫屈要命得了。
屈无命一针结束,换针的功夫:“我说小公子,你就别乱喊乱叫的了,人家姑娘家都没你这么娇气。”说是这么说,屈无命也理解他作为一个男人被迫嫁来王府当了妾,急切想把自己转换成王府里王爷喜欢的那种女性,这种心理上的转变。
宋丹鹤在旁边补刀说:“师傅,他一开始还不愿喝我的药,后来一日三回强行灌下去之后他已经习惯了不逃跑了,所以师傅你不用怜惜他,多扎他两针,他就不喊疼了。”
温白月开不了口,心里在怒骂宋丹鹤是个睚眦必报的坏东西。
屈无命问:“这个小孩和你有仇?”
“那倒不是……”宋丹鹤不会轻易与人结仇,但如果是的话他必十倍奉还。
秦玉染回来时,就听到温白月凄惨的叫声,还有他如同被杀猪的模样。
他在他手底下也有这么喊叫过,思及此,秦玉染将自己偷拿回来的戒尺又往袖口更深处藏了藏。
温白月现在还病着呢,他就想那种事不合时宜。
“师傅,轻点……”难得秦玉染也会开口求人。
“王…王爷……”温白月见秦玉染回来了如见救命稻草。
他是趴伏在长凳上的,现在脸向秦玉染所在的一侧转过来,秦玉染看到自己的小夫人脸上全是汗滴,他肯定是疼得厉害。
屈无命看到王爷来了:“去去去,别在这里打扰,万一我扎错地方了。”
“师傅,您不会的。”秦玉染很肯定地说,“师傅用的是哪种毒治他身上的毒?”
“现在还没用毒呢,我先拿银针探一下他身体里面到底是什么毒,万一什么都没有呢,贸然用毒岂不是害了他的性命?”
屈无命刚到王府的时候,温白月可是活蹦乱跳的,像只兔子一样装模作样想把宋丹鹤给他的药汤倒掉,结果被宋丹鹤抓了个现行……
秦玉染又逗留了一会儿,之后被屈无命两度驱赶,他才出了大厅,在外面守着。
他听着里面温白月由强到弱的声音,不知为何,他还挺兴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龌龊,就喜欢听温白月压抑着的痛苦的叫声……
半个时辰后,大厅的门栓子被打开了,秦玉染急忙要冲进去看情况。
被里面的人阻止了,屈无命和宋丹鹤带着几个下人出了大厅。
屈无命压低了一点儿声音小声说:“你家小夫人睡下了,让他多歇息会儿吧,他流了很多汗,一会儿记得醒来后给他多喂些水,他唇都干白了。”
秦玉染给青兰和绣球两丫鬟使了眼色:“记下了没?”
“是,王爷,奴婢们就在这里守着主子。”
“借一步说话。”屈无命说。
秦玉染将师傅还有他那位可以算作师兄的红鹤仙人请进了他的书房。
“现在可以说了吗?”
请假条:1月15日请假一天
请假原因:字数不足4000字,月底补齐
第76章 小娇夫告状了
屈无命看了一眼宋丹鹤,转过身来对秦玉染神神秘秘地说:“我好像记起来这是一种什么毒了?”
秦玉染抬眉,原来他接触过?老人家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了啊。
他追问:“是什么毒?严不严重?好治吗?”
“你先别急啊。”他看向宋丹鹤,“丹鹤,你怎么也来了?你先回避一下。”
宋丹鹤满脸黑线,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灰着脸出去了。
秦玉染觉得很奇怪:“师傅,我刚才就想问,为什么你不能当着我府里的丫鬟面前说?还把宋丹鹤给支开了?他不是医术很高明吗?有他在还能帮忙想想方子,一起商量下更好的解毒对策等等……”
“臭小鬼,不要叫我师傅,还有我这都是为了你啊,当然,也为丹鹤,他不是宫里头的人吧?尽量不要把他牵扯到其中,水那么深呢,他又是那种爱记仇的脾气,会把他淹死的。”
“知道,我不连累他。所以说我的小夫人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这是一种突厥地区很罕见的,会反复发作的一种毒,那里的人们称它为长情草,中毒之人自己身体不会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有的会暂时失去视觉,有的是听觉,像你家小夫人失去味觉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等感官失去一段时间后,中毒之人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昏倒,把他周围人都吓个半死,只得留在身边照顾他,如此反复发作。”
“原来是这样……”
屈无命继续说:“古语有一句老话叫作,久病床前无孝子,能一直坚持照顾病人的,必定是对他用情至深之人,所以这个毒的名字才叫长情草,这个毒短时间内不会在人体爆发致命毒素致人死亡,你家小夫人应该是这几个月刚中的这种毒吧?”
秦玉染回答他:“刚刚一个多月。”
“那就是了,难怪这么精神,他至少还有两三年可以活,下这个毒的人也挺卑鄙的,估计就是想让你府里整日忙得团团转,再无心顾及其他事情了,那人可以从中获利。你觉得给他下毒的这个人会是谁?”
“还能有谁?无非是我那几位看我不顺眼的皇兄呗,他们一直以为温白月是我的福星,他没了或者他快死了,我也会跟着遭殃。”
秦玉染很认真地看向他师傅:“……不过这些暂时还不重要,两三年对我来说也很紧迫,这会让我感觉他的生命在飞快流逝,师傅,你说这个毒要用什么解?哪怕药材珍贵到世间稀有,只有荒漠或者陡峭的山壁上才能找到,我都会为他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