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乖软小鲛人—— by七月清风

作者:七月清风  录入:02-09

但明州不知道的是,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刚消失,宗枭就烦躁地蹙起眉头,并“啧”了一声。
“松手。”他语气有些冷。
临溪才反应过来,“我、我以为是爹爹,所以才......”
宗枭不爱笑,一张俊脸冷下来时威慑力十足,哪怕这些日子跟他相处许多的临溪,也会觉得害怕。
他怯生生收回手,并且小心翼翼解释。
宗枭没有说话,只是道:“走快些吧。”
另一边的明州哪都没去。
他没有心情,在院子里看书,一页看了许久都未曾翻页,可见心思早就飘去别处了。
云笈对他还有云卿的关注格外多,今日没见到明州,便担心他出事,特意来瞧一瞧。
结果便看见明州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书,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的临溪的玩的小木马。
“心情不好吗?”云笈温柔出声。
明州连忙起身,并且恭恭敬敬喊道:“云笈长老。”
云笈向来随和,自己找了个凳子便坐下了,“孩子跟着宗枭出去了?”
明州点点头,脸上写满了沮丧。
“宗枭带他修行,你是不是很抗拒?”
明州接下来的沉默让云笈明白了他的意思,云笈轻叹。
“我并非......我只是怨自己天赋不够,修为太低,成不了气,教不了他,才会让宗枭趁虚而入。”
“明州。”云笈耐着性子道:“这样说的话,就太偏激了。”
“你灵脉受损,修行困难,这不是你的错。”
“至于宗枭......”云笈柔声道:“旁人或许很难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却与你感同身受。”
“木已成舟,你难以改变临溪是他孩子的事实。”
云笈说:“不光如此,当初宗枭将你拐至魔族,此事在九州中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你有孕,宗枭留你在身边时也未曾躲藏过,世人皆知宗枭与你有个孩子。”
“你要明白,临溪会长大,他日后若想离开鲛人族,他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云笈拿自己的亲身经历举例,“羲泽与临溪在这一点上很像,羲泽自出生起,便被外界的目光所注视。”
“烛青更是严厉,自打他会走路说话,便为他请了上华天最厉害的几位仙族当老师。”
“当时的我与你此时一样,不愿意羲泽离开我的身边,但羲泽渐渐长大,我才明白,我无法改变成定局的事实,就像他以后必定是上华天的主人,他需要离开我的身边修行。”
“长老......”明州见云笈说着说着也变得落寞,想到临溪还在自己身边,而小殿下羲泽,则是常年与他分开,哪怕如今,也是修行空暇之余才回来。
云笈苦笑道:“但宗枭跟烛青却不一样。”
他说:“让宗枭带自己修行,是临溪主动提的,宗枭也将他留在你身边,你们日日相见,这样难道不好吗?”
明州想了想,嗫嚅道:“也没有很不好,我就是......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高兴。”
云笈听后,轻笑出声,“你也不过是条三百多岁的小鲛人罢了。”
明州听出云笈的意思,“长老,我不是小孩子了。”
“抱歉。”云笈托着下巴,微笑道:“若是不放心,便去瞧一瞧吧,西海岸又不远,连鲛人族都没出,你说呢?”
“我......”明州很纠结,他不想看见宗枭。
云笈又道:“羲泽与我通信,说他过两日要回来,他最喜欢西海岸那的螃蟹,非说比附近的美味,今日有空,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前往。”
明州怎会不知云笈的意思,心中瞬间不别扭了,立马道:“长老,我有空的!我、我陪您去!!”
说完便直接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样子倒是逗笑了云笈。
明州特意回屋子里拿了几个临溪喜欢的果子,随后便跟着云笈一同前往。
还未到西海岸边,便看见了黑光闪烁,明州知道这是宗枭的灵力。
他一时间有些慌,为何宗枭会动用灵力,心中有些慌乱,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加快。
刚到远处,便瞧见临溪趴倒在白沙滩上一动不动。
明州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小篮子也掉在地上,他就要惊呼出声了,但却被身旁的云笈拉住。
明州疑惑看着他,云笈却淡淡地摇了摇头,随后便看见趴着的临溪翻了个身,喘着气道:“父亲,我好累啊......”
父亲二字,伴随着风,吹进明州耳朵里。
明州第一次听见临溪叫宗枭父亲,但他这般顺口,想来已经叫了很多次了。
宗枭素来严厉,但对着这小不点,总莫名狠不下心。
“起来,你太弱了。”宗枭完全不觉得这句话对个不到四岁的孩童说,怕是有些荒谬。
临溪这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白皙的小脸也弄脏了。
宗枭:“......算了,只能休息一会儿。”

临溪朝他笑了笑,累得坐在白沙滩上没动。
宗枭依旧伫立在一旁,最后摇了摇头,指尖流出一抹黑气将放在远处的水壶送到临溪面前。
临溪笑容更甜了,朝着宗枭说了声谢谢。
好傻......
宗枭再一次忍不住想,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并且很快便自我调节,心说傻是傻了点,但毕竟是明州生的。
果然,一提到明州,宗枭的心情好上不少,连带着看临溪也顺眼了好几分。
明州跟云笈在一旁,安安静静目睹了这一切。
其实明州自己也没想到,这般讨厌孩子的宗枭,竟然会耐着性子陪临溪这么久,还不嫌他麻烦。
“临溪。”明州走向他们,并且喊道。
原本还坐在地上,累到起不来的临溪,一见到明州来了,立马跑向明州。
方才还说自己好累,想宗枭放自己休息,如今一见到明州,就来了精神,脏兮兮的便往明州面前跑。
宗枭都来不及阻止,就见明州一点儿也不介意,并且弯腰把临溪抱在怀里,脸上那温柔的笑容,仿佛叫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脏成这样还让明州抱,宗枭心中吃味,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沉声道:“休息好了就继续。”
云笈听后,颇有些无语,宗枭实在沉不住气,怎么来了这些日子,还不明白,若不是因为宗枭这些日子对临溪够好,临溪也喜欢宗枭。
否则明州怎么可能留宗枭这么久。
果然,临溪听见宗枭让自己继续,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明州最是护短,瞧见心尖尖上的宝贝,累成这样,离开自己这么一段时间,便成了一只小花猫,说不难受是假的。
明州立马就皱着眉头,对着宗枭,语气比他更凶些:“我不在时,你就这般凶他的吗?”
宗枭:“......我没有。”
简直有口难辩,如今在明州这万般小心,仍逃不过被他嫌弃。
明州心疼地给临溪擦脸,又拿出专程给他带的水果。
可临溪接过前,还看向宗枭,仿佛在征求他的允许。
宗枭脸色缓和了些,淡然道:“你爹来了,陪他一会儿吧。”
临溪懂事地点点头,这下轮到明州心中吃味了,醋意正浓,凭什么临溪要听他的话?!
不等明州想好该说什么,宗枭已经识趣地离开,留给父子俩说话的空间。
云笈在一旁,忍不住道:“若是拿他近日来的态度,其实对你们并不坏。”
明州听见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笈又笑吟吟问临溪,“方才在旁边看着你,练得真棒。”
临溪小脸一红,完全不像真在羞怯,反倒是又凑过去,抱了抱云笈。
鲛人族大多数都脾气好,对待幼崽更是温柔。
云笈贵为帝后,又是鲛人族的长老,位高权重却从不摆架子,临溪花成一只小脏猫去抱他,云笈非但没有抗拒,还给他顺了顺有些乱了他头发。
宗枭退出一段距离,看似同明州保持距离,实际上炽热的眼神,明州又怎会没有察觉。
仍是感到别扭,连余光都不曾往宗枭那瞥一个。
来瞧了瞧临溪,明州虽然放心了,但却舍不得真走了。
云笈见他爱子心切,忍不住笑着摇头,倒也不勉强明州记起陪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笑了笑:“那你在这陪着孩子。”
明州无知无觉,完全将要陪云笈抓螃蟹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宗枭有意不去打扰明州跟孩子相处,但临溪倒也不是个爱偷懒的性子,陪了明州一会儿,便起身道:“父亲,我们继续吧。”
他完全没注意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赶忙捂住嘴,然后小心翼翼看向明州。
明州假装没听见,低头看着自己手心,喉咙却像是被堵了厚厚的几层棉花。
宗枭听后也是一僵,第一反应同临溪一样,便是去看明州是何表情。
离得这样近,宗枭不信明州没有听见。
他有些疑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面上虽然淡淡地应了临溪的呼唤。
实际上一直在琢磨,明州听见临溪唤自己父亲,他没有出声阻止,到底是因为宠溺临溪,不忍苛责,还是因为他内心也早就默许了?
前者的理由,宗枭无感。
后者的理由,让宗枭雀跃,嘴角都无意识弯了起来。
明州安安静静坐在一旁,见宗枭虽然话不多,但却很有耐心陪着临溪修行。
再有天赋的孩子,也难以做到一点就通,临溪没听懂的地方,宗枭确实会下意识皱眉,沉默刹那后,却还是会回答他。
太阳穿过云层落下,日头有些盛,临溪小脸很红了。
宗枭却是抬手挥出黑气,挡在明州头顶,为他遮起这晒人的阳光。
“那我呢?”临溪站在他面前,内心有些不平等,“我也很热呀......”
明州没想到宗枭会这般注意自己,也没想到临溪见到此景会撒娇般感到不满,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宗枭随后对临溪说的话。
“忍着,修行哪儿有不苦的。”
临溪努了努嘴,似乎还是不高兴,宗枭一点儿也不害臊,坦然道:“我喜欢你爹,自然对他好,你现在不懂,长大了就懂了。”
明州差点咬到舌头,抬眼怒瞪了宗枭一眼。
当着孩子的面,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鱼瞪自己了,宗枭有些心虚,只能拿临溪当挡箭牌,“太热了,便跟我去海里练。”
他看着威风凛凛,实际上却怕明州发怒,丢下一句“化出鲛尾跟上来”后,便逃一般飞身落在海面上。
临溪“哦”了一声,乖乖听宗枭的话。
海水凉爽,临溪在水中扑腾,脸上洋溢着笑容。
“父亲,你真的是龙吗?”临溪语气有些天真,看着悬在海面上,却如履平地般的宗枭,好奇地问。
宗枭应了一声,临溪却疑惑道:“可为什么我是小鱼,不是小龙?”
宗枭:“......”
临溪又道:“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宗枭:“......”
童言无忌,更何况明州就在岸边,他磨了磨牙,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是我亲生的,不能打。”
“我是。”宗枭几乎要把牙给磨碎了。
大抵是宗枭经常黑沉着一张脸,临溪已经喜欢了他阴恻的神情,反而又道:“父亲,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尾巴?龙的尾巴长什么样啊?”
宗枭“啧”了一声,忍不住道:“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讨嫌。”
临溪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想看看嘛。”
阳光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宛如鲛人族尾巴的鳞片般。
宗枭同他对视,片刻过后,竟是他自己败下阵来,“罢了......”
宗枭毫无征兆,就为了满足临溪的好奇心,而化出了原形。
同之前在避暑山庄,那窄小的泉水池子不同,这次宗枭无需顾虑体型,化出巨龙时,原本晴朗的天,突然飘来乌云,本来风平浪静的海面,也突然翻涌。
天上落下雨点。
明州发现不对劲,赶忙跑来,一道闪电划过,天边响起轰隆雷声。
大雨顷刻落下,悬浮在海面上的宗枭,也在大雨落下时,化为了一条通体为黑的巨龙。
庞大的身姿,龙息让海面翻涌更甚。
引起这样大的动静,不止离得近的明州发现,整个鲛人族都知道了。
西海岸上有一条黑色巨龙,如今上华天的烛青,传闻原身为金色,长老云笈生下的小殿下羲泽,同他父亲一样,为龙身为金色的。
这样一条威风凛凛的巨大黑龙,只能是宗枭。
鲛人族一时间炸开了锅,人心惶惶,以为宗枭突然化形,是带着敌意。
不止族人们这般认为,连带族长云啸,以及其他几位长老的第一反应,都是在想,宗枭终于装不下去了,准备大闹一场,强制带走明州?!
“临溪——”明州一边大喊,一边化出鲛尾,迅速往孩子的方向游去。
他大脑一片空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宗枭会伤害临溪。
以极快的速度赶来,但还是望见宗枭龙尾往水中一挥。
“临溪!!!”他眼前发黑。
随后,随后却听见了清脆爽朗的笑声,那是从宗枭的龙身上传来的。
临溪坐在宗枭背上,小尾巴在半空中兴奋地甩着,“啊呀——父亲!你好厉害啊!!!”
他修行还不足,甚至不能飞。
而如今的九州,又有几个能坐在龙背上眺望的新颖经历。
明州停下动作,他浮在水面上,只听见宗枭那沉重浑厚的龙吟,“这下满意了?那便下来吧。”
“不要。”临溪抱着宗枭,“再玩一会儿,父亲,你能带我在鲛人族飞吗?”
当然是能的,但宗枭原本是为了满足小崽子的好奇心,结果临溪实在太弱,这浪都将他掀翻在水中翻过几圈。
宗枭这才将他捞起来,结果这小崽子还不知足。
宗枭还没开口拒绝,乌泱泱赶来的鲛人族,叫宗枭看了都头疼,他最后只是道:“下次吧。”

此时父子俩都没有意识到闯祸了。
临溪还处在兴奋的状态里,直到明州跟云啸他们飞到龙身边时,才发觉气氛不太对劲。
“临溪,下来。”对他说这句的是云笠,带着命令的大吼,叫坐在宗枭身上摇尾巴的临溪吓蒙了。
宗枭很不爽,自家的小崽子,怎么也轮不到云笠这般教训。
他一点儿也不客气,“你算什么东西?就这般凶他。”
宗枭下意识护犊子,只觉得临溪不过坐在自己身上,他这当父亲的都还没有开口阻挠,凭什么拿给云笠挨训。
“你!你化出真身,搅弄风云,究竟是何意?!”云笠气急,已化出法器,要同宗枭打起来了。
宗枭还维持着龙身,他嗤声冷笑。
真龙之怒,叫海浪翻涌的更凶猛,天空电闪雷鸣,雨也越下越大。
鲛人族处在南方,是灵力充沛之地,四季如春,少雨水却不燥热干旱,乃是难得的宝地。
宗枭这一化真身,竟将原本晴朗的天,都改变了。
这么大一条龙,盘旋在海面上,怎会不引起恐慌呢?
莫说引起云啸跟云笠他们误会,就其他鲛人,也只会认为这是要开战的意思。
“要打便打,啰唆什么。”宗枭并不怕云笠。
临溪还坐在宗枭身上,方才还激动地大笑,如今却开始哭了。
“爹爹......”孩子太小,下意识便喊明州。
明州不会让宗枭真跟云笠打起来,更何况此事由宗枭引起。
“宗枭!你瞧不见孩子在哭吗?”明州气愤质问,“你要跟长老打,倒不如先跟我打。”
“你在瞎说什么?”宗枭一点儿也没犹豫,“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
现下这么多人,宗枭说这般肉麻的话,倒是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真龙之声,让岸边的鲛人们,也都听见了。
明州顿了顿,一道道目光投到他身上,简直让明州手足无措,原本吓得苍白的脸颊,不仅恢复了血色,甚至还有过之。
明州骂他,“......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宗枭不觉得有何不妥,反倒是对着还在哭着喊爹的临溪道:“别哭了。”
他恢复成人身,稳稳将临溪抱住,这小崽子倒是不怕宗枭,反倒搂着宗枭的脖颈,抽抽噎噎问:“父亲,我是不是闯祸了?”
看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想必是的,但宗枭却不解,不过是化为原身,哄孩子开心罢了,怎惹出这样大的阵仗。
他小胳膊圈住宗枭的脖子,哭得可怜。
这样轻,这样小的一只,而且还是明州给自己生的崽。
宗枭倒是难得心软,不仅好好将他托着,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耐着性子说了句:“没有,别哭了。”
临溪同宗枭这般亲密,倒是不用解释,便也明白方才的一切都是误会了。
宗枭没有多言,而是将临溪送回了明州身边。
从父亲怀里,落入明州怀里后,临溪依旧眼眶红红,好生委屈可怜,“爹爹......”
明州抱着他,“乖乖,爹爹在的。”
误会一场,云啸看出宗枭表情不悦,也深知若不是明州在,宗枭必定闹起来了。
岸边还站着不少鲛人,若是再让误会加深,只怕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云啸便找借口道:“好了,既然孩子哭了,明州你便带他回去吧。”
他当然知道,明州跟临溪一走,宗枭肯定也会跟着一起走。
与他所想一样,宗枭就像条小尾巴似的,紧跟着明州离开了。
当族长就是辛苦,还得疏散跟安抚不知情的族人们。
明州一路抱着孩子,他没有回头,却也知道宗枭就跟在他身后。
回到家,临溪才停了掉眼泪,倒是见他们之间这般沉默,也不敢随意开口,只是一双大眼睛,在明州还有宗枭之间来回看着。
“你先进屋。”明州对着临溪说。
“爹爹......”临溪小声喊他,却也瞧出了明州在生气,他平日里从来不会这般冷漠对自己说话。
明州见他不听自己的话,脑海里又想起这些天来,宗枭每日同临溪相处的场景,想起他跟着宗枭修行时,时而露出的满足笑容。
“临溪,你不听我的话?”明州板着脸问他,一个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好几日的念头,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你这般喜欢他,是不是想跟他一起离开鲛人族?”
明州这话一出,不止他自己心如刀割,宗枭也脸色一变,眉头瞬间紧蹙。
临溪在路上才止住了哭声,如今又开始落泪了,并且急切的上前抓住明州的衣襟,“我、我没有......”
他太小了,落在他耳朵里,只当是明州不想要自己了。
父亲虽然强大厉害,他虽然钦佩父亲,想要跟着他修行。
但他不可能会离开明州。
被爹抛弃,这个念头简直是临溪自打出生以来,听过最害怕最恐惧的一句话了。
他抽泣到气都不匀了,两只小手不停揉眼睛,“我没有,我没有......”
明州问出这句话后,便立马后悔了,也知道了自己刚才语气太凶,真吓到孩子了。
他蹲下身,看着临溪道:“对不起,爹爹说错话了。”
“明州。”宗枭站着,明州蹲着,听见他的声音,明州下意识抬头。
宗枭个子很高,俯视着他,神色认真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明州如鲠在喉,宗枭紧接着又道:“我不会跟你抢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句话他问了两遍。
突然想到常郗之前揶揄自己时曾说宗枭是“老牛吃嫩草”他同明州相差了几千岁,若是换成人族的说法,那便叫“老夫少妻”只怕宗枭根本摸不清明州的心,相处必定困难。
宗枭当时一点儿也不把他这段玩笑话放在心上,而此时此刻,深深的无力感,倒是让宗枭恍惚想起了这番话。
常郗确实说的没错,必定要找他问清楚,那人族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是如何同伴侣相处的呢?
明州被他的话给问懵了,而宗枭只当他是依旧担忧,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跟你抢他。”
“当初你有孕时,我都做了什么混账事,说了什么混账话,难道你忘了?”宗枭为了哄他,竟不惜自爆说起了旧事。
“我并非喜欢幼崽,只是恰巧他幸运,是你给我生的,明白吗?”
明州眼神微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满脸的惊慌跟难过,倒是让宗枭心疼不已,他伸手将失神蹲在地上的明州给拉起来,手指揩去他眼角的湿润,“莫要因为这样的事自己吓自己,伤了心神。”
宗枭的手心,依旧微凉,但明州却觉得触碰到自己脸颊,竟如同火烧般炽热。
“天色晚了,带孩子进去吧。”
宗枭柔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明州傻在原地,还是临溪拉着他的袖子,喊了声:“爹爹,父亲走了。”
明州才收回目光,浅浅应了声,牵着孩子进屋。
只半个时辰不到,云笈便赶来了,他送了一些抓到的螃蟹,又留下一个消息。
“宗枭走了。”他对着明州说。
明州抬眼,疑惑地望向云笈。
后者又解释道:“离开鲛人族了。”
“走了?”明州有些难以置信,惊诧到不知该说什么。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并不是好好说话的时机,更何况天色已晚,云笈安慰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这话没有背着临溪说,他听见父亲离开了,明显失落,却不敢表达,只是侧着身子,不看明州跟云笈。
但他是明州生的,也是明州养的,他的小心思跟小情绪,明州怎会不知。
云笈离开后,父子俩都显得有些精神不足。
晚上睡觉时,照例躺在明州身边的临溪,像是忍了许久,终于在这一刻憋不住再次落泪。
他抱着明州,哭得可怜,哽咽道:“父亲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因为我闯祸了,让族长跟长老们不高兴了,所以他才要离开?”
临溪不解道:“可是,是我提议,说想看看龙是什么样,父亲他......本来不想答应我的。”
“也是我在海里滚了几圈,父亲才将我捞到他背上的,其实他是担心我,他忘了我是鲛人,在海里也不会有事的......”
明州刚开始见到宗枭化龙,是误以为他终于装不下去,要强制性将临溪带走。
等他匆匆赶过去,听到临溪的笑声跟欢呼声时,也只当宗枭好生心机,竟利用临溪的好奇心,不惜用化真身的方式,来讨好临溪。
可现在,临溪哭着问自己,明州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误会了宗枭。
如此说来,今日的误会,全是因为临溪这孩子好奇,而宗枭,却因为孩子的一句话,不惜在光天化日下,当着鲛人族这么多族人的面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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