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天道之子许多年—— by彦缡

作者:彦缡  录入:02-16

南国能够像是如今这样依旧存在,这些屏障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然而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七皇子说那一道屏障不见了?
这句话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劈在了每个人的头上,他们只觉得自己像是眼前都在发花一样,如果不是生怕御前失仪的话,说不定已经当场双腿软倒的瘫在地板上了。
“……七殿下。”开口的这位臣子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飘,“大军何日便会压境……?”
给他们个痛快话吧!
“什么大军?”商长殷先是愣了愣,旋即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多有不详,会给人造成误会也无可厚非。
“不,王大人,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情并不会发生。”商长殷说,“如今的【硅基】已经彻底的归于我所拥有了——换句话来说,如今我便是【硅基】位面的位面之主。”
那是唯有天道之子才有资格去触碰、并且最终登上的王座。
而一旦如此,便意味着整个位面都彻底的落入到了位面之主的掌控当中。位面之主可以随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对这个位面进行设定和限制,是玩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的后花园。
“我会给硅基位面设定下规则。”商长殷说,“在南国的科技程度追上硅基位面之前,一切从硅基位面当中所流出的、超过了南国原本所拥有的科技水平的造物,全部都会在离去硅基的土地的那一刻失去原本的作用。”
双方之间的人口可以流通。资源可以流通。知识可以流通。但是由于科技所造成的极端的差距将会暂时的仍旧被封存在硅基当中严格的控死,以天道法则作为约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越过的行为。
南国可以一点一点的学习硅基那边的科技知识,从最微末的程度开始,从无到有的建立起来一个科技侧国家的科学体系来。南国能够学到多少、尖端科技发展到哪一步,那么硅基当中所对应的科技产物便也能够解除限制被运送过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如果用这样的方式的话,就能够让南国学习到硅基当中的先进的科技,并且也不会太过于巨大的影响到南国原本的环境。直到两个位面之间的差距到了最后无限的趋近于无,并且能够毫无阻碍的融合到一起。
到了那个时候,这一道限制自然也就能够松开了。
如此一来,南国能够学到硅基的技术。往后不会有天灾之下的流民,不会有粮食不够吃导致的饿殍,很多原本被认为是无解的病症也能够顺理成章的、轻松的就得到治愈。
而对于硅基来说,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也并不是完全得不到好处的。
失去了千万年以来都横贯在头顶的、主导并且安排了他们一切行为的尖晶塔,如今的硅基就像是刚刚从家长的手中被释放出去的青少年,说是长大了,然而对于很多事情的处理却依旧是陌生并且无序的。
如果放任这样继续发展的话,或许硅基也能够建立起全新的秩序来,但是那必然会是一个无比漫长而又悠久的过程,并且在这个过程当中是一遍遍干涸但是又被重新的一遍遍糊上的、根本无法洗脱的血渍,以及在此之上被堆叠起来的无数的生命。
但若是有南国插手的话,一切便又可以拥有新的解读了。
垃圾区的人可以离开硅基,前往南国位面当中生存。只要他们愿意遵守南国的法规,那么便会被等同的视为南国的居民。
而与此同时,原本边缘区当中的人也将会拥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南国非常欢迎这些拥有技术的人才的加入。
对于整个硅基来说,除了那些最上等的、从出生的时候开始便能够享有绝大多数的资源和便利的财阀世家之外,其余的普通人,或许宁可选择南国的生活。
虽然可能在最开始,因为缺少科技的支撑,确实在生活上的很多方面都可能拥有一些不便;但是和这点不便比起来,果然还是被当做“人”去尊重,能够拥有只有的选择和发展的权利、能够拥有完整的人格这件事情更加重要一些。
在解释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商长殷甚至也不给其他任何人——包括他的爹和他的哥——反应时间,只是轻飘飘的、笑眯眯的道:“好啦,作为解说,我的任务就到这里——”
他开始幸灾乐祸的扳着手指,一笔一笔的给朝臣计算,他们之后需要做的事情究竟都有多少。
首先,自然是将当初旁落的南国领土,以及那些流落到硅基位面当中的、原本属于南国的百姓全部都接回来。
然后就是派出使臣前往硅基。
等到同硅基那一边约定好时间之后,双方便需要就之后的各项合作、人口迁移、资源交换等方面进行漫长的商讨与协商。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是肉眼可见的、耗时又麻烦的项目。
商长殷这话简直不亚于在整个奉天殿当中都抛下了一颗大雷,即便是功夫涵养再好的大臣都忍不住手一抖,内心的情绪波澜起伏有如七级台风过境。
这下子任是谁都没有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好在太子就是刚刚从硅基位面当中归来的,对于硅基的大概社会构成、风土人情乃至于是权力划分都拥有了解,眼下才能够一一摊开来同众位大臣讲解,随后再开始就如何处理和对待进行讨论。
一时之间,这奉天殿都不像是专供朝会的皇宫正殿了,反而更像是街头的菜市场。
等到终于有人从这漫天压过来的任务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想要去找商长殷问个究竟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已经不知不觉的溜到了奉天殿门口,眼下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门框。
面对那些朝着他“唰唰唰”投过来的,有如恶狼一般的视线,商长殷的面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加油啊,各位大人。”他的声音尚且还在耳边回响,但是人却是早就已经连背影都望不到了,“南国的未来就担在你们的肩膀上了!”
而他现在就免费了哈哈哈哈哈!
美人!美酒!美食!他来了!
谁要当社畜啊!

一年后。
还是醉仙坊,还是夜晚的河川上,花船千灯续昼。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点亮夜色的不再是一盏又一盏的灯烛,而是在整条河面上都拉起来的长长的灯线。
尽管在如今的南国,没能够接的起电线、付得起电费、用得起电器的,全部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大价钱,便是某些稍稍末落的王公贵族与囊中羞涩的高官都不敢去奢想。
但是这些船舫原本也便是有名的销金窟和聚宝盆,为了能够更好的从恩客的手中掏银子,便是咬着牙,也要把这些置办上。
最后是几家最大的船舫牵线,整条秦淮河上所以丶船舫都或多或少的出了些银子集资,才有了这十里灯影。而根据各家船舫出资的多少,所能够在秦淮河上占有和使用的地理位置的多少以及面积,自然也各不相同。
七皇子惯来都是船舫的常客,而在和硅基打通之后,从那边也流传来了许多的新奇的名词与各种的制度概念,其中有一点被广为引进和使用的便是会员制。
不过这么个把月,七皇子在醉仙坊便已经是最顶级的VVVVIP级的尊贵用户了,花的钱可见一斑。
只是,以往他这样做,人们都会叹七皇子当真是花钱如流水,帝都各家各户都会提着自己家的不肖子孙的耳朵说你要是哪一天成为了七皇子那样子,便只当家里没你这个人。
但是现在也没人这样说了。
开玩笑。
七皇子如今的声名可是已经好的快要上天了,大街小巷都有咏其贤名者。文人墨客自发的为他写诗作赋,便是目不识丁的黄口小儿都能够流畅的说出他的事迹。
这也不奇怪。
虽然距离当初的那一场惊变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载,但是只要稍稍一抬眼都能够看到剩下的四个超等位面的世界屏障依旧耸立。那些直抵云端的不同色泽的光柱,只是这样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心底打鼓,唯有默念七皇子的姓名数遍,才能够觉得心下稍稍的了些安慰。
当有大敌在侧,随时都有可能大举入侵的时候,没有谁会傻的要去得罪唯一有能力可以率兵作战的将军。
七皇子平日里纨绔一点怎么了?那是七皇子应得的!
总之,如今已然是这样的风向了。
只是今日,有几位非常特殊的客人出现在了醉仙坊的门口。
说他们特殊是因为,他们无论是从发色发型看也好,还是从身上的穿着打扮看也好,甚至是只是周身的气质,都明显不属于南国该有的。毫无疑问,这一定是从硅基那边来的交流团。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南国和硅基之间相互知晓和往来,也已经足够大家商讨出一个能够具体行动和遵守的章程来,老老实实的跟着实施。
——不老实不行啊,毕竟顶头还有那位新一任的硅基的位面之主在盯着呢。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南国这边还好,怎么说也已经习惯了受到来自皇室的管制;但是硅基那边,却的确是有很多的屁要放的。
对于硅基的掌权者们来说,没有了一直都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尖晶塔,现在正是能够大有可为的时候,结果却突然被告知要开始被迫扶贫,受到另一个人的管制。
这谁能够忍得了啊?听话乖觉的去做事?绝无可能!
但是受不了也得受,因为商长殷从来都不是商量,而只是一个已经决定好了之后的通知。他也不需要多做一些别的什么,身为位面之主,本身就并非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号,而是确确实实的对这个位面当中所有的生灵都拥有着绝对的掌控和管理的权利。
而在这样的权利操纵之下,整个硅基位面当中都没有人能够违逆商长殷的意愿。也没有人能够背过他行事。
这些人当中自然也是有不信邪的、或者并不了解“位面之主”究竟是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的勇猛之徒想要以身试险,挑衅商长殷所订立的规则。但是在真正的吃亏了之后,他们全部都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安静的蛰伏了下来。
既然能够曾经在尖晶塔的统治下他们都忍耐和顺从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么当然也可以在商长殷的统治下安安静静的当鹌鹑。
总之,在双方都权衡利弊最后选择了捏着鼻子合作之后,南国的科技迎来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这很正常,因为这完全已经是按图索骥的程度了,如果前面都已经摆着答案让你照着抄了还超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来的话,那么还是放弃努力,先考虑考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吧。
对于人来来说,一年已经算是不短的时间。这一年里面,南国和硅基的很多方面的交流、合作都越发的深入,像是这样的“交流团”也时不时会出现——有从南国去往硅基的,当然也有从硅基来到南国的。
甚至还有南国的鸿胪寺和硅基的外交部一起牵头成立的官方旅游团!
安利来说,不管是交流团也好,还是旅行团也罢,南国、尤其是帝都的百姓们也应该见的多了,兴趣平平;可是像是这样直接停在了醉仙坊前,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醉仙坊的老鸨在听到了传禀后,便腰肢一扭,款款的朝着门这边来,面上笑容更盛三分。
管要服务的对象是南国的官老爷们,还是硅基的那些奇怪的异族呢。只要能够掏出足够的银钱来,那么便都是她醉仙坊的贵客。
“几位老爷是第一次来我们醉仙坊吧?”老鸨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转。
老鸨掌有着醉仙坊也有十几二十年,一双眼睛最是毒辣不过。寻常贱人的时候,只需要眼皮子上下一扫,心底便已经能够给对方做出一个大概的定位和预判来。
就说眼前这三人吧,与其说是极为来寻欢作乐的恩客,看起来倒更觉得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寻仇的。
老鸨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的笑容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几位贵客里面请。”
这三位仿佛是要来寻仇的与其说是成年的男子,其实只不过是身量略高的少年,面上尚且还能够看出一二分的稚气来,只是寻常人不怎么会去注意这一点罢了。
可纵然如此,他们也已经非常的引人注目了。无论是比起寻常的南国人来说有些过于高大了一些的身形,还是明显颜色有异的瞳孔,亦或者是其中一个人像是火焰一样的红色的不羁的发。
此刻,正是那红发的少年以一种纵然已经在努力的压制了,但是依旧还是会让人感到压迫感与暴躁感的目光扫了老鸨身后的船舫一眼,开口便要说些什么——
和他同来的另外两个少年扑上来,有志一同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们想要寻七皇子。”其中气质要更为温和一些的那个黑发少年弯了弯眼眸,看起来是如玉一样的温润,“可以带我们去见一下他吗?”
老鸨又不是傻的,当下也不应,也不拒绝,只是以一种并不会惹人不耐的语气推脱:“哎呀,这可并非是我能做主的,七皇子身份何等尊贵……”
“让他们进来吧。”
从老鸨身后的醉仙坊当中,传来了少年人清朗的声音:“他们的确是我的旧识。”
既然能够管事的人都已经这样说了,老鸨也乐得将这烫手的山芋从自己的手中给丢出去,当下便笑着应了一声好,随后一改先前那滑不留手的模样,主动的挑起了身后的船舫的帘子。
“三位爷请。”老鸨笑道,“我这醉仙坊啊,可是秦淮河上第一的教坊。极为爷来我这里,可是来对咯!”
没有谁搭话,三人鱼贯而入,随后便看到了在雅间当中与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夏安”虽然拥有着同样的脸,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表情还是外在的表现全部都大相径庭的商长殷。
他穿着华服,衣衫上的红色是如此的耀目,是任凭谁来了,在第一眼的时候都绝对会被吸引过去,攫取其全部的注意力和眼球的那种显眼。
但是何这样的商长殷,对于他们来说却未免有些过于陌生了。
见到他们进来,商长殷放下了自己手中原本提着的小酒坛。
“这次交流团居然是你们三个一起来。”商长殷非常熟稔的道,仿佛双方之间一直都是当初同一件宿舍里面相处不错的几位室友,并没有其他任何的被附加上的杂七杂八的身份,“来来来,那这一次就由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你们一番!”
他表现的实在是太自然了,以至于让阿诺德三人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是否是他们太敏感,将这件事情置于了超过的高度。
商长殷拍了拍手,老鸨便带着原本在这一间雅间里面服侍的姑娘们全部都退了出去,将空间完全的让给了他们。
这还是自从硅基陷落之后以来,四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原先设想过很多次在见到商长殷的时候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首先商长殷隐瞒身份、混入欺骗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够轻飘飘的就放过了;其次,对方怎么也应该好好的道歉和补偿他们才对——
只是现在,当真的又一次站在了商长殷的面前的时候,却居然一时半会儿的如同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喉咙一样,支吾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反倒是商长殷先一步的看出了他们的窘迫和无所适从,从旁边的桌上捞过那一盘羊脂玉的酒杯,随意的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紧接着抬起头冲着他们笑了笑。
“好好好,是我应该先赔不是。”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那几个玉酒杯全部都满上,接着手一抹,也不见他如何的动作,但是已经斟满了的酒杯便已经被分别送到了三人的面前,“先前不应该用假借他人的身份与姓名与你们相交。”
他袖袍一甩,已经从榻位上起身,理了理衣袖之后,同三个人行礼致歉:“我是商长殷,南国七皇子。今日在此相识,希望我们日后能够成为关系不错的友人。”
没有谁说话。也没有谁去动那酒杯。
三个人全部都眸色沉沉的看着商长殷,面上阴郁的表情像是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商长殷的笑容不变,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个问号从他的脑壳后面冒了出来:“嗯?”
其他三个人突然之间暴起,六只手全部都伸了过来,把商长殷挤在中间一通乱打,甚至旁边那一滴便可价值千金的美酒也全部都照护在了商长殷的头发和脸上,最后又沿着脸颊和脖颈,滚落没入到衣服中。
在被搓圆了揉扁了好一会儿之后,商长殷才开始抗议:“可以了,够了够了!你们的也应该报复的差不多了吧!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可就要还手了啊!”
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三个人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足够,这才收了手。四个过去也“同甘共苦”过一段时间的室友们相互看了一会儿,最后一起笑出声来。
先前所有可能的不忿与冲突,也都在这个笑里面结束了。
商长殷唤来了醉仙坊的侍女,让上好酒和一些下酒的小食来。这些酒的度数都不高,与其说是酒,几乎可以被视作酒精味儿的饮料了,倒是很符合年轻人的口味。
一时之间,倒也是宾主相宜。
作为他们寝室的公认发言人,谢行给商长殷讲了在硅基位面当中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那一日,当商长殷和尖晶塔之间分出了胜负之后,伴随着尖晶塔的崩毁,依附尖晶塔而存在的硅基生命也就彻底宣告了生命行动的中止。
谢偃臣自然一手接过了硅基的掌控权。在此之后,和南国的合作往来当中,也是由他作为主导,一力压下了所有可能造作和找事的声音。
可以说,谢偃臣的存在保障了商长殷的……咸鱼生活。不然现在需要亲自坐镇硅基的,就是商长殷了。
而谢偃臣成为硅基当中最大的那个声音,对于商长殷来说有一个好处。
——对方会把他的某个请求放在心上,并且如同商长殷所希望的那样不会暴露给太子知道。
“这次其实算是我们主动请缨,一方面是想要来南国见见你,另一方面,也是兄长有话托我和你说。”
谢行朝着商长殷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几乎是附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
”你当初拜托兄长帮你处理的事情,好像有结果了、他不能轻易离开硅基,所以要我来帮忙同你说一声,请你回去硅基一叙。”

第74章 尖晶塔(五十六)
在一年前,商长殷带着太子返回南国之后,也并不是再没有去过硅基的。毕竟身为位面之主,有很多事情都堆着,只有他才有资格去拍板和做出决定。所以,在前期一切尚未稳定和形成规矩之前,商长殷不得不经常在南国和硅基之间往返。
据本人自述,那一段时间都活生生的累瘦了五斤!这对于从小都养尊处优的长大的七皇子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和细思恐极的一件事情啊!
也就是在之后,双方之间的各种合作与交流往来全部都走上正轨了,商长殷才两手一摊,重归自己的咸鱼行列。
——当然,得躲着点他哥。
当太子意识到,自己的幼弟并非当真是一个不堪大用毫无处重点的纨绔,正好相反,他从来都像是他诞生的那一天所生出的天边奇景一样,是理应拥有着大成就大辉煌,却偏偏乐得明珠自黯,偷懒耍滑之后,就算一向对商长殷容忍度颇高的太子都难免因此而震怒了。
这或许也是商长殷老老实实的打了几个月工的原因,一方面实在是非他不可;另一方面也是要表现表现给太子看,消消他哥的怒气,以免自己日后是真的没有半点好日子过了。
而既然去走的多了,那么自然也会在硅基那边留下一些“小东西”。比如一直以来都稳定的给太子提供能够压制缓解他的基因病情况的药剂的生产厂——当然,这个制药厂现在也已经成为了整个硅基当中所有的基因病缓解药剂的唯一生产厂商,每一天都像是印钞机那样勤勤恳恳的给商长殷印钞票。
除此之外,商长殷还同样出资组建了一个研究所,别的什么都不关注,就一门心思的研究这个基因病,并且是主要研究太子的基因病。独家定制,尽享尊贵。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太子不知道的地方进行的。别说是太子了,除了谢偃臣这个商长殷在硅基未免的几个产业的全权代理人之外,可能就连在研究所和工厂里面工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顶头老板究竟是谁。
但如果是普通的研究出来了什么结果的话,只要一通消息发给他就很好了,并没有这样专门还要请人带话,让商长殷过去看一趟的必要。
换句话来说,这一定是某种价值极高的、让谢偃臣判断必须由商长殷亲自去看过的结果。
虽然商长殷平日里遇到事情能躲就躲,恨不得什么工作什么任务都别朝他身上沾,就安安心心的当一条咸鱼就好;但是这毕竟是和自己的大兄有关的事情,那么商长殷当然也就是另外一幅面孔。
于是,在整个皇宫、乃至于是整个帝都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七皇子已经悄无声息的跟着此次来到南国的、硅基的交流团,跟回了硅基。
如果说南国在这一年当中的变化是突飞猛进的话;那么硅基在这一年当中的变化,便只能够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了。
首先是原先被严格的划分出来的“边缘区”与“垃圾区”的界限被打破。既然如今已经是谢偃臣说一不二的场所,那么反抗军自然也可以登堂入室,而再不必像是以往那样龟缩和隐瞒自身的存在。
垃圾区的所有垃圾都被按照正确的方式处理掉,仍旧愿意留在硅基的当然没有问题,而想要摒弃属于硅基的身份、加入到南国去生活也完全可以。
只要通过设定下来的考核,确认并没有任何的不贵害人之心,那么便能够凭借通行证被放行。而在南国也同样拥有新成立的、对应的评估的官职人员,会将这些人安排去合适的地区生活。
在南国生活并且工作一定的时间之后,就可以申请审核。审核通过便能够获得南国的户籍,代表着正式加入南国之中。
而与此同时,由于打破了界限,将垃圾区与边缘区彻底的合二为一的缘故,所以一系列的扩建、规整、人员的重新分配,也全部都需要被提上日程。
虽然听上去是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但是硅基毕竟拥有着非常完整并且完备的工业化流水生产线,同时很多的工作都不需要由人亲自去负责和进行,完全可以交给高智能化的机器去解决。
但是,尖晶塔的陨落,的确是在某种程度上,对于硅基位面造成了一定的削弱。
因为以往,整个硅基当中所有的机器全部都由尖晶塔来操纵,共用同一个大脑、同一份智慧,尖晶塔即代表着最高的总括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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