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 by思风林

作者:思风林  录入:03-13

如今若是她同俞太后站在一起,倒是更像是母女。
吴梦舒将手中的布料递给东太后。
东太后慈爱一笑:“是太后娘娘送来的?”
吴梦舒抿抿嘴点头。
“这布料就是布料,做甚要把人的想法落在布身上。我摸着这两匹绸缎很不错,给我做一身衣裳,剩下的你们若是愿意用便用,不乐意便不用。”东太后叹了口气。
她本想说,这般好的料子,该是给小辈做几身衣裳,可话到嘴边了东太后还是没说出口,唉,不是所有人都像是六丫头那样能想通的。
东太后能把被休的吴氏女带出来,却不能把她们所有的孩子带走,只有那么两家乐意她们将女孩带走,男丁是万万不能让她们碰的。
有些人在这里住着,心中思念孩子又怕他们受委屈,过的很是煎熬,这心中煎熬了,有的像是六丫头一般跟自己种种地心情能好些,有些则是只顾着怨恨俞家、唐家和沈家。
这布料她自个穿也就穿了,让小姑娘穿了,只怕有人跟小姑娘说闲话,说什么她们这是吃嗟来之食。
“姑母,你还是心太软了,咱们都到什么境地了,三姐她们竟是只顾着自己。”吴梦舒靠在东太后肩头,嗅着姑母身上皂荚的清香噘着嘴说。
“她们见不到孩子心中苦啊。”东太后却不很在意,她试过劝导她们想开些,只是她们不乐意,东太后也就懒得多费口舌。
说到孩子吴梦舒也叹了口气,说来她也有五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康儿了。
姑侄两人就这般依靠着,春日带着泥土气息的风吹拂着她们有些散乱的发丝,也带走了吴梦舒的叹息。
很快两人就打起精神,亲自下地耕种。
“陛下,您这一日日的看,这花也不能立即开啊。”宋河看得好笑,陛下自从将花种上后就日日寻时间照看,不假旁人之手,侧殿里更是烧了炭盆,只为给花盆取暖。
真真是用了十分的心思。
可这花开花落都要时间。
这日日看着也不开花啊!
“朕种的这几盆花倒是都发芽了,只是不知何时能开花。”白明理亲手给花盆施肥,丝毫不嫌弃花肥脏污。
“奴婢听给御花园种花的小太监说了,陛下养的仔细,这春日阳光又好,怕是再过上十来日就能有开花的了。”
“陛下这花已经长得很快了。”竹兰笑着说道,陛下不再吵着去御书房读书,更不着急上朝理政,他们这些奴才也活的轻松自在。
有时候竹兰都忍不住想,若是陛下能一辈子都只是喜爱种花和钻研《算经》就好了。
宋河拿着一块手帕,时刻准备给白明理擦额头上的汗。
竹兰手上则是端着一杯茶水,只要白明理看她一眼,她就赶紧奉茶。
白明理两只手都被农活占了,他微微抬了抬头,宋河立即给他擦汗。
“说来已经许久不见两位表姐了。”白明理小心地将肥料放入花盆中,他按照小太监的指点,不敢放的太多也不敢放的太少。
宋河用手遮了遮嘴,险些没笑出来。
“陛下出的题,两位姑娘还没写出来呢,这几日怕是见不着了。”竹兰垂着头遮掩住脸上的神情,语带笑意地回道。
白明理叹了口气,真是两个厌学儿童。
前几日他又遇到了俞芷和俞蓉三次,看到这俩无所事事地小姑娘,白明理没压抑住自己数学老师的本性。
当即出了十道《九章算术》中《粟米》一章的题目。
让她们练一练谷物该如何折算,别成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之后两次,一见到她们白明理就问题目做出来吗?
第一回俞芷和俞蓉还拿出了答案,白明理当即考察她们。
然后他就发现,这俩小孩找了枪手,这完全就是抄作业啊!!!
这种行为让白明理难以忍受,他不由得说了几句重话,又给她们现场编了二十道关于谷物折算的题目,叮嘱她们回去自己做,下次见面他要检查。
这事过去七八天,俞芷和俞蓉愣是没再来找过他。
“对了,朕出的题,还没人能做出?”白明理想起另一件事。
宋河无奈地说:“邸报上已经刊了陛下出的题,至今还无人能做出。”
别说这题在士子中也引起了一些风波。
有些想得多的士子,只以为陛下出的题有深意,暗自讨论了许久呢。
白明理的动作顿了一顿。
他拉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再出一题吧,唉,若是有人能将朕梦中所见的题做出来,朕定然要送他一盆朕亲手种出来的花。”
可能高考数学题太难了,按照书中描写男主行事谨慎,应该就算是做出来了也不会答题。
那自己得再跟他些提示。
宋河嘴角抽动了两下。
什么?再出一题!
要说皇上清醒之后最大的变化,那就是爱上了《算经》时不时地就要出出题为难一下身边人。
就连他这个太监总管,都给问了好几次,将一堆鸡和兔子关在一起,知道腿的数目,一共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等等问题了。
现在宋河听到皇上又说要出题,额上都不由得出了冷汗。
再一看竹兰也是一副吃了苦药一般的神情。
白明理慢条斯理地施完肥,在竹兰的服侍下净了手。
小太监抬来书桌。
白明理提笔最后却没落笔。
宋河和竹兰都有些不知所措,陛下怎的有不写了?
不知道陛下又要闹什么。
“哎呀,这梦中所见的题目,朕这一提笔就忘了,可惜了。”白明理在他们的注视下放下笔。
两人竟都松了口气。
一个月前闹得那一场,已经够大了,他们就怕小皇帝是真的喜欢上在邸报上出题。
白明理想了想又提起笔。
“说来我想起了一道谜题,既然这数算无人能做出来,一个谜题总行吧。”白明理说着就在他们面前写了一道谜题,“这次就不写在邸报上了,龙溪宫的宫人猜一猜便是,谁能猜出来,朕给他一颗东珠。”
宋河和竹兰的心随着皇上的话起起伏伏。
还好,还好,只是让宫中人猜一猜。
宋河低头一看只见宣纸上写了一句话——只因相思惹分非,打一物。
看到相思二字,宋河眼睛一亮,他想要将宣纸拿起来。
若是把这御笔墨宝留下,等往后,有此信物,还能说陛下看上了某位姑娘,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伸手,却一下就被白明理按住了手。
宋河心下一跳。
“看清楚了?”白明理斜了他一眼冷冷问道。
“看清了,自然是看清了。”宋河扯出笑容,看起来憨厚又老实。
白明理又看向竹兰冷冷地问:“看清楚了?”
“陛下,奴婢看清楚了。”竹兰沉稳开口。
白明理随手将宣纸丢入火盆,火舌将那一行字舔舐殆尽。
“朕的东西,没说给,你不能乱拿。”火光中白明理的神情看着十分可怖。
不知道为何宋河心头一颤,他立即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陛下息怒,奴才这贱手,陛下身子弱您息怒。”
“起来吧,罚一个月月银。”白明理一挥衣袖飘然离去。
他不在意身边人背后站着某些势力,平日会跟身边人好好相处,可惜啊,人家想要害他,白明理的眼睛多利,一眼就能看出宋河想什么。
他们这点小九九,还不如他的学生演技好呢。
以往不过是仗着原主年纪小好欺负罢了。
“是,是。”宋河伏在地上一直等皇帝离去才起身。
“宋总管,你这是何必,陛下如今是好说话了,可也不是轻易能糊弄的。”竹兰赶紧把人扶起来压低了声音在宋河耳边劝道。
竹兰清楚,小皇帝是有几分聪慧的,以往不显这大病一场之后便看出来。
这还当着人的面的,就想要算计陛下,只是罚一个月月钱实在是陛下宽厚了。
宋河苦笑一声,他真是得意忘形了。
皇上醒后对身边人不错,他竟是快忘了便是陛下不亲政也是龙子,他这毫不掩饰的动作怎能不惹眼。
清晨,白明理发了一顿火,到了晌午宫里宫外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就都听说此事了。
连带着那谜语也传了出去。
“皇上生气也应该,那奴才的手长得太长了。”俞太后轻慢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奴才就是打死也无妨,换一个眼线便是了。这宫中可不缺机灵的太监。
她虽不乐意皇帝急着夺权,但是到底是自己肚里爬出的,万万没有让个奴才轻视的道理。
“娘娘,您说皇上这谜语到底说的什么啊,老奴只知道这相思,应该说的是相思豆,旁的就不知了,奴婢真是榆木脑袋。”秋霜笑着打岔说道,
宋河跟她有些交情,秋霜总不能看着他被太后厌弃,便只得装作好奇的开口。
“你这七巧玲珑心,还是榆木脑袋?都知道相思豆了,怕不是害了相思,放心等你到了年纪哀家定然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俞太后笑着说道,她的注意倒也是被引去了。说来父亲也让人去猜了这谜语,估计便是打一种豆子。
他们借着龙溪宫中眼线的口,向皇上答了许多答案。
红豆、绿豆、黑豆……
都答了,只是皇帝都说不是。
但皇上说确实是豆。
这让人更疑惑了。
不过只是龙溪宫中的小儿游戏,便是猜不出来也无妨。
在俞太后看来,此事还不如为身边大宫女找个合适的人家重要。
他们俞氏的女儿少,她这悉心培养的大宫女若是能嫁到‘好’人家,当然也是他们的一份助力。
秋霜面带红晕娇嗔道:“娘娘说什么呢,奴婢还要一直在娘娘身边伺候呢,可不想嫁人。”
话虽然如此说,秋霜心中却是不愿意出宫的,在俞太后身边当大宫女那是一等一的体面,但是出不出宫只是娘娘一句话的事,秋霜根本做不了主。
她暗自咬牙,这个宋河,自己为了给他遮掩,倒是把自己搭上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魏嬷嬷笑着打趣道。
秋霜低头像是害羞。
看得俞太后娇笑连连。
慈安宫中欢笑不断。
龙溪宫中,白明理还在捧着一册《算经》看。
竹兰皱着秀眉疑惑地问:“陛下真不是黑豆啊?这分非不应该是指的黑色吗?”
“不是。”白明理的书卷根本没有放下来,他只是又翻动了一页,便悠悠然说道,“你再仔细想想吧。”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黑豆。
只因相思惹分非,相思确实指的相思豆,但是分非指的可是加减符号,加减符号组成一个土字。
合起来就是土豆!
他们猜不出来,倒不是谜语多精妙,主要是他们不知道加减符号啊!
涉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而已。
说来自己都从高考压轴大题降级到了加减符号了,男主不会还猜不出来吧。
如果是这样,那书里写得也太假了,书中男主分明很聪慧的。
“对了,朕的花快要开了吧。”白明理放下书笑眯眯地问。
“是,好几盆都出了花骨朵呢。”竹兰立即回道。
“如此甚好,等花开了,朕要亲手挑选几盆,送给母后与东太后。”

又过了五日,白明理亲手种的花依次开放了。
姹紫嫣红十分漂亮,哪怕是没有开放的也长出了花骨朵。
被精心照顾,这些花没有辜负白明理的期望,一盆盆都生机勃勃。
其中水仙花开出的小白花,在颜色艳丽的瑞香和君子兰中显得十分不起眼。
最好看的是一盆用炭火催熟的红牡丹。
热烈绚丽,虽然花期只有十日左右也漂亮的炫目。
“这牡丹与这几盆花送给母后,这两盆小黄花和白花便送给东太后吧,东太后喜欢素淡的花草。”白明理装作思考的模样挑挑拣拣说道。
宋河立马躬身说:“是,奴才这就给太后娘娘送去。”
“算了,不必了,母后那里朕亲自去送,朕选出来的那几盆你让人给东太后送去。”白明理说着就拿起了那盆最鲜亮的牡丹花。
其他白明理选出来的花,自然有宫人抬着。
宋河没有被冷落的愤怒,反而等他们一走便松了口气。
太后娘娘收到皇上亲手种的牡丹,应当会让娘娘高兴,这娘娘高兴了,可不就能忘了自己故作聪明的举动吗?
“干爹,孩儿这就让人去送花。”小太监宋石殷勤地说道。
“不必了,我亲自带人去送。”好歹是陛下亲手种的花草,他得让底下人紧一紧身上的皮,得趁着花还开着把东西送去。
被挑出的花中只有一盆水仙花,另外两盆含苞待放的小白花是白明理种下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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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理的龙撵还未到,慈安宫上下已经准备好了接驾。
“听闻陛下亲手捧了一盆红牡丹过来,花是陛下亲手种的好看的紧呢。”魏嬷嬷眉飞色舞地说道。
“瞧嬷嬷你说的,就和你亲眼看到似的。”
俞太后抚了抚头上的凤簪,眼中却也不由得染上笑意。
“老奴虽是没亲眼所见,但听说陛下给东太后选了几盆凌波仙子,丁点大的小白花好多还是花骨朵儿,陛下打发宋总管派人送去。”
魏嬷嬷心想,她们虽早就知道陛下亲手种了花草给娘娘和那位,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这般选,还给娘娘亲自送来。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知道该心疼自家亲娘了。
“凌波仙子?这是想要赞扬姐姐品行高洁?说出去不怕旁人笑死,哈哈哈哈哈哈,这孩子是怎么想的?给姐姐就送那个?哎呦喂。”俞太后嗤笑一声,“嗯,姐姐现在吃斋念佛的,确实合适。”
“娘娘说得对。”魏嬷嬷轻轻捏着俞太后的肩膀笑道。
“既如此,嬷嬷你去库房中找一匹锦绣纱出来,送给姐姐吧。”俞太后懒懒依在贵妃榻上说道。
“那锦绣纱可是娘娘心中所爱,一年也没几匹,娘娘这可使不得。”魏嬷嬷一听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随意挑两匹就是了,做甚要拿心爱之物,姑娘还是太心软了些。
“唉,哀家这个当娘的自然要替皇上想。若是让姐姐知道,陛下送给哀家的是亲手种出的牡丹,该是多伤心啊。她身子不好万万不能伤怀的。”
再说了,那锦绣纱如此娇艳的布料,她那位好姐姐若是敢用,她到想要去看两眼呢,虽说伤眼睛但也能高兴高兴不是?
魏嬷嬷了然地点头:“是,老奴立即去安排!”
“对了,将两位姑娘带过来。”提到俞芷和俞蓉,俞太后就有些恨铁不成钢,陛下如今喜欢《算经》,她们就该刻苦钻研才是,自己也是靠着钻研经书才得了先帝的青眼。
现在皇帝不过是让她们做些数算,她们在家中又不是没学过管家理事,打算盘还不会吗,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白明理抱着一盆红牡丹快步走进慈安宫。
宫人行礼垂头不敢直视圣颜。
“见过母后。”白明理并没有放下花盆,行礼起身,他一抬头不仅看到了俞太后,还看到了俞太后身边的两位表姑娘。
“快过来,皇上怎么亲自动手种花?”
俞太后的目光落在那娇艳的红牡丹上,看着倒是有几分真心的欢喜。
“是,朕瞧着这牡丹开的最好,和母后很是般配。”白明理将花盆递给魏嬷嬷。
魏嬷嬷连忙将花捧到俞太后面前。
俞太后微微颔首:“是好看,哀家很喜欢,皇上孝顺哀家知晓。来,来哀家这儿坐。”
俞太后朝着白明理招手。
白明理坐到俞太后跟前。
“见过陛下,陛下安。”俞芷和俞蓉乖巧请安。
白明理挑了挑眉看向她们:“哦,两位表姐也在啊。”
俞芷和俞蓉两人在白明理的目光下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端正严肃起来。
“前儿给你们写得题,你们做了吗?正好你们都在,不如朕考考你们。”白明理慢悠悠地说道。
年纪小些的俞蓉噘嘴扭捏地说:“还未做完,娘娘请的夫子正教我们呢。”
皇上出的题太古怪了,连夫子都要想好久才会做,她们怎么可能全都会了呢?
“啊?这样啊。”白明理装作很失望地说。
俞太后不动声色地瞪了俞芷和俞蓉一眼。
真是不中用!
白明理假装看不见俞太后面上神情的变化,兴致勃勃地说了些种花养草的经验,还有他最近看的《算经》。
他说也就算了,一边说还一边问俞太后。
“母后,你知道割圆法吗?朕近日有了新的理解。”
“母后,你知道该如何绘制山峰的高度吗?”
“母后,你知道谷物折算……”
等他说满意了离开的时候,俞太后只感觉自己脑壳一突一突的疼。
她再看两个侄女,突然就觉得顺眼了。
皇上的爱好是磨人了些,两个侄女现在慢慢学起来也无妨。
南山行宫,
“皇上有心了。”东太后的手拂过娇嫩欲滴的小白花,亲手一盆盆地将花放进她的宫室。
也只有放进她的宫里,才不会有人把这些花草给糟蹋了。
在齐朝虽说是大多赞人品行高洁,可以有亲人之间表达思念的意思。
这份心思她收下来了。
皇上到底年少,有心无力,她并不怪他。
“姑母,你没有听到那小太监怎么说的,皇上送给太后娘娘一朵红牡丹,还是亲手捧过去的!那人还送了你一匹锦绣纱,锦绣纱多珍贵,十二姑母都说她每年都要去建州才能买到锦绣纱,她竟是……竟是。”竟是只为折辱姑母就轻而易举地送出手了。
还有那小皇帝,送这些无用的东西做甚?除了让俞太后欺辱她们一顿,有什么用处?
怕只能让小皇帝自己心中好受些吧!
小皇帝真是跟俞太后和先帝一脉相承的自私自利。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祖父竟然到如今还忠心于小皇帝!
吴梦舒都有些气不过,她自觉自己养气功夫这些年已经练得很好了。
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姑母深厚。
“好了。”东太后拉住她的手,四处看了看,见周围都是跟随她多年的老人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二娘过的辛苦,以后少说她。”
吴家十二娘,吴太傅的小女儿,她的小妹吴珠娉并不是被休的,她是自请下堂跟随父亲去岭南,她的夫家是宣平侯府见她识趣答应放她离开,毕竟吴太傅失势便休弃她到底对宣平侯府名声有碍,东太后也曾想要将她带到身边,可小妹说就是死也要死在流放的路上。
东太后只能作罢。
吴珠娉并不是罪籍可以自行嫁娶,尤其现在有二嫁从身的说法,她就把自己嫁给了商户曾家。
齐朝的罪人不是流放去西北就是流放到岭南。
吴太傅一族就被流放到了岭南道的琼州。
沦为罪籍被流放之人,无法离开流放地,若是被人抓住了,一个死罪是脱不了的。
但是曾家不同,他们名下有个商行,就是家主也要时不时地四处走商,有十二娘贴补,起码父亲在西北流放地不缺吃喝,东太后好歹能安心些,只是岭南王刚愎自用,让东太后有些担忧。
吴梦舒见姑母如此,怒火发都发不出来。
“姑母,那布料,你要用吗?”吴梦舒无奈地问,连她都觉得屈辱,旁人怕是不愿用。
“到时候我亲手做个幔帐,让燕儿柳儿她们过来午睡的时候用,这总成了吧。”都是好东西,就是太花哨了,她不能穿,给小辈用吧,小辈一个个心气高,不乐意低头。
唉,都怪自己把她们护得太好了,这些年将她们留在身边真是不知是对是错。
被东太后亲自搬到窗台的花盆中,几朵白色的小花随着风摇摆。
东太后看着手下小小的花骨朵,心想可这日子总是得过下去。
活下去才有可能给爹翻案,洗清污名。
在俞太后的刻意放任下,很快京城中就传开了,皇上亲手种了百花之王牡丹给俞太后,给东太后的却是凌波仙子。
虽说这凌波仙子在他们齐朝的寓意也不错——品行高洁。
可比起牡丹,凌波仙子在齐朝差的可不是一两成啊。
更别说一人是亲手捧去,另一人是打发下人送去。
皇帝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反复琢磨。
这次的事在俞家的示意下传了出来,很快京中人都知道小皇帝想要讨好俞家了。
一时间俞家更加炙手可热,鲜花锦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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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悄摸摸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将灯芯剪了两下,让灯光更亮些。
没过一会,老油灯的光亮又暗了下来。
“公子,这春种都完了,公子早些歇息吧。”赵兴忍不住开口劝道,“明个还要见那些商户呢。”
“嗯,我知晓了,你先去睡,我看完这册子就睡。”方长鸣无奈地摇摇头,坚持要看手中这本商户递来的册子。
赵兴才不会撇下公子一个人去休息,他又打了个小哈欠将油灯剪亮。
方长鸣无奈地摇摇头。
开春不少商队要出发前往北地了,奇丰县盛产一种蚕丝织成的轻纱,轻便细腻很受北地人的喜爱。
商户更是为其起了名叫锦绣纱。
因其纺织时可以在其上织出锦绣花纹得名。
可这种布料的制作方法牢牢掌握在奇丰县的织户手中,而那些织户都是县衙培养的,商队出发前总是要来商议用什么商品来换布匹。
还有该如何分配利润。
因着方长鸣愿意将纺织机的功劳给岭南王。
这锦绣纱的手艺,倒是保了下来,只需每年给岭南王府送足够的布匹和五成利,算是奇丰县的一大进项。
这手艺还是方长鸣上辈子看纪录片学到的,算是他能记住的少数几种技术。
就这,他还是养了织户两年才彻底研究透彻。
奇丰县出产的布料冰凉丝滑柔软轻便,是夏日最适合做衣裳的布料。
方长鸣深知七年来也还是个小小县令,并不是因为政绩不好,锦绣纱名扬大齐,奇丰县的人口与收到的税负也是逐年增长。
只是因为他得罪了唐丞相,才无法出头。
想到这里方长鸣有些走神。
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位老乡。
唉,自己便是想要做出答案敬献给他,表明自己的身份都不行——因为不会做啊!!!
更别说他还不能在没了解老乡的情况下轻易回应。
方长鸣心想: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没听说小皇帝出事,他从岭南王府接到的信中,只是说小皇帝病好后十分散漫连上朝都不乐意去,小皇帝手上没权没兵,这个时候乱争就是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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