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喉结无声攒动,眸色更深了些,但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仔细给江寻盖好被子。
房间里很安静,高大的男人屈膝蹲在床边,抬手揉了揉江寻的脑袋,低声道了句:“晚安。”
说罢,傅晏礼正转身打算离开,身后却突然伸过来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江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脸颊贴着傅晏礼宽阔的后背,跟只小狗似的蹭了几下。
“让我摸摸。”
江寻说着,手便缓缓往下移,眼看着就要顺着傅晏礼的衣摆钻进去。
傅晏礼及时攥住他的手,平静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涟漪,随后推开那双不老实的手,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床上的人。
随后,他低低轻轻地问了句:“摸什么?”
江寻挣扎了一下,手腕还是被傅晏礼牢牢攥着,他有些不乐意地撇了撇嘴。
“摸摸腹肌都不行嘛,小气。”
原来还是一头小色狼,喝醉之后就原形毕露了。
傅晏礼俯身,与江寻保持着水平距离,眉宇间浮现一缕别有深意的情绪。
“可以摸。”他话语微顿,随后薄唇再次翕动,嗓音中低沉中裹挟着几分沙哑:“亲我一下,就给你摸。”
那缓缓而从容的声线,像是具有什么魔力,极具有蛊惑性。
同样具有蛊惑性的还有那张完美,无可挑剔的脸,从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颌,线条利落分明,像是精心描绘的艺术品。
然而,江寻没有上当,他不屑地哧了一声,“把爷当傻子呢。”
“不亲!”
怎么不上套。
傅晏礼胸腔里震出一声无奈的低声笑,只得松开手,无奈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好,给你摸。”
得了这句话,江寻的手立刻从男人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很满意八块腹肌的手感,满足地眯了眯眸子。
傅晏礼的唇角抿出隐忍的弧度,过了会儿便又攥住了江寻作乱的手,“好了,小寻。”
他的嗓音愈发暗哑,表面平静的眼眸下暗藏着涌动的情绪。
还没有摸够的江寻开始撒泼:“摸摸……摸摸,让我再摸摸……”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就摸摸,什么都不干!”
傅晏礼:“摸了你会负责么?”
江寻:“负什么责,又又又……又不会少块肉!”
傅晏礼:“那就不给摸。”
“哦。”江寻抬眼,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随后视线开始飘忽不定,“不给我摸腹肌,那我就……”
他话语一顿,突然伸手就往傅晏礼的臀部用力拍了下。
“那我就摸你的翘屁股!哎,没想到吧?”
第一次被人调戏的傅总额角青筋微微一抽:“……”
他早该知道。
江寻得意地笑着,还想来第二下,双手便被傅晏礼束缚住了。
“松……松开!”他挣扎间,措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能洞悉人心,也能蛊惑人心。
江寻动作一滞,眼睛看得有些直。
傅晏礼单手将能把江寻双手的双手攥牢,他腾出另一只手,扣住少年人的后颈。
“我不是二手老男人,小寻。”
他声线平和,却又十足认真:“我很干净,你别嫌弃。”
“所以……”傅晏礼话语一顿,话题生生又拐了个弯:“刚才你摸了我,我也总得讨点利息,这不过分。”
江寻微张着嘴,像个小傻子,“啊?”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在他的右耳畔响起,紧接着,他耳朵上一疼。
“啊!”
翌日上午。
会所709包厢,里面依旧杯盘狼藉。
从凌晨到天明,依旧还有丝丝缕缕的酒气在空气中飘荡着。
周遭很安静,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一直没有离开。
不多时,会所大门被敲响,随后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走进来,他们对着坐在轮椅上阖眼养神的苍白青年,其中一人礼貌恭敬道:“小少爷,夫人刚才打电话过来找您,我们该回去了。”
季云添缓缓掀开眼帘,眼里不见一丝的醉态或睡意,只有清明和倦态慵懒。
他挑起唇角,笑意不深,“行,回去。”
保镖上前推着轮椅。
季云添抬手支着脑袋,眼皮懒散地半搭着,“直接去别院。”
“可是夫人……”
“去别院。”明明上一秒,季云添的面上还挂着几分笑意,下一秒便荡然无存,神色恹恹。
保镖硬生生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好的,小少爷。”
别院是季云添名下的,靠近城郊,比较安静,适合休闲度假。
当然,季云添不是来度假的,这座带庭院花园的复式别墅配备专业的复健器械,以及专业的医生和康复师。
最难熬的不是手术和恢复过程,而是手术之后的康复训练,那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下去。
季云添不在乎,他只要结果。
今日的康复训练进行到一半,青年那张俊美苍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浓密的长睫被打湿,随着呼吸和动作微微轻颤。
室内的恒温系统开着,季云添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
他双手撑着两边的栏杆,借着力气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行走着。
因为用力,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明显,修长分明的指节屈起,指尖泛着白,瘦削的下颌线条也紧绷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康复师就在旁边看着,在心里感慨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爷竟然有这么大的毅力,无论再疼再痛苦,都都面不改色。
他不由温声提醒:“季先生,您要不先休息一下?”
季云添停下动作,礼貌有涵养地冲康复师微微一笑,嗓音有些哑:“不用。”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杂乱的动静,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大少爷,小少爷还在里面进行康复训练,您不能进去!”
“两个狗奴才还敢拦老子的路,把他们抓住,别挡道!”
季鸣带来的几个保镖立刻挡在了季云添的两个保镖跟前,火速拳脚相向,扭打在了一起。
没人拦着,季鸣三两步就走进了别墅的复健室里,来势汹汹。
突如其来的一幕,康复师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男人大步上前,抬脚就往行动不便的季先生的后背踹去。
这一脚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季云添被踹倒在地板上,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痛苦,微微拧着眉,姿态狼狈。
季鸣总算是稍微解了气,他双手插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人,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妈的,一个废物还敢背地里抢老子的项目!”
第94章 我们订婚吧
季鸣仍觉得不解气,又抬脚踹了下季云添的膝盖,嗤笑一声:“就你这没用的残废,被老子踹倒了连爬都爬不起来。”
他扫了眼周围的器械,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还在这地方偷偷做复健,怎么?想重新站起来?做梦呢,信不信老子把你腿给打断?”
季鸣是真的气,原本板上钉钉的大项目,要是做成了,能赚很大一笔钱,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也能提升不少。
谁知道突然被季云添横插一脚。老头子刚才通知他,要把项目给这残废做。
气得他直接带着人赶了过来。
“你跟老头子说,把项目让给我。”
“至于你……还是好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好了。”
季云添依旧狼狈地趴在地上,没出声,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康复师被惊到了,怔愣了片刻后才快步上前,“季先生您没事吧?我扶您起来!”
季鸣目光凶狠地盯着他,“少多管闲事,给老子滚!”
康复师心里发怵,下意识停住了动作,心里惴惴不安。
好在这时,季云添的两个保镖冲进来了,他们刚跟人打了一架,脸上挂了彩,连忙将自家少爷扶到轮椅上坐着。
“大少爷,请你出去。”
“要是季董知道你如此欺辱小少爷……”
季鸣不屑地笑了一声,“狗奴才,倒是挺护主。”
他笑意吟吟地看着轮椅上垂眸敛目,看不清神情的季云添,温声道:“我的好弟弟,跟老头子说你要把项目让给我,不然哥哥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撂下这句话,季鸣便双手抄着裤兜往外走。
外面的走廊里,他刚才带来的五个保镖或是躺着或是捂着伤处满脸痛苦。
都他妈是废物,连两个人都解决不了。
复健室内。
“小少爷,您没事吧?”
康复师弱弱地说:“刚才那人很用力地往季先生后背上踹了一脚。”
“小少爷,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季云添依旧垂着眼眸,不发一言。
他抓紧了轮椅扶手,苍白的手背青筋凸起,像是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阴冷戾气一寸寸爬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如同致命的毒蛇。
随后,一点鲜红的血从青年的嘴角缓缓溢了出去,那是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像是感觉不到疼。
“小少爷……”
“没事,推我回卧室。”季云添目光平静,声线波澜不惊地打断保镖的话,“别墅里的安保加强一下,别再发生这种情况。”
“好的。”
保镖推着季云添回了卧室,随后出去关上了门。
季云添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巾,缓缓擦掉嘴角的那一丝血迹,把沾了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沙发上的手机在嗡嗡嗡地震动着,他没理会,而是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
手底下的人已经把项目的进展发了过来,季云添刚打开文件,屏幕上又弹出新的邮件消息提醒。
一个陌生联系人。
季云添随手点开这条邮件消息里的文件。
当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他散漫的目光里染上几分冷意,似笑非笑,随后轻挑了下眉梢。
谁都知道季家的小儿子是个不能行走的残废,一事无成,只能混吃等死。
还被他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屡次欺压,毫无反抗之力。
没人能瞧得上这样的废物,多的是人在背地里奚落嘲讽,也有不少富家子弟明目张胆地屈辱他。
没有人发现,那些人都在几天后,或者几个月后,甚至几年后出过意外。
轻的只是摔一跤,摔伤手脚,严重点就瘸了腿,断了手。
都是意外,没人怀疑到季云添这个软弱无能的废物身上。
但现在,他面前的电脑屏幕里,是他这些年暗地里对那些富家子弟动手的证据。
这条陌生的邮件内容里除了这些文件,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别再接近江寻。
看起来是很平静的一行字,其中却透露着冰冷的压迫感。
能不动声色查出这些内容的,整个A市,怕是没几个人。
同样惦记着江寻,并且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个人。
季云添盯着屏幕里的内容,唇角微微掀起,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傅总。
有意思。
中午十一点,卧室里的窗帘关着,仍然一片昏暗。
江寻一觉睡到现在,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紧跟着脑海里涌出昨晚的记忆。
被季云添威胁,跟他约会,然后在电影院里碰到褚星野。
再然后到了会所,集齐攻一攻二攻三,最后……喝醉了。
江寻还没彻底断片,脑海里时不时闪过一些画面。
傅晏礼来了。
傅晏礼接他和褚星野回来。
傅晏礼……腹肌。
草,他缠着要摸傅晏礼的腹肌?!
江寻彻底清醒,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脸色分外精彩。
他的脑子醉了,但他的手还没醉,还会强摸别人,可怕得很呐。
江寻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锤着床,老天奶,他都干了什么啊!
傅晏礼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会半夜三更回来?
江寻感到绝望,如同行尸走肉般爬下床,走进洗手间,一照镜子,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这耳朵怎么……”
江寻抬手摸了几下自己的右耳耳垂,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破皮了,还有点红。
又是几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江寻手里的动作一滞,身体也僵硬了,紧跟着脸颊到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上了一层薄红。
傅晏礼咬了他耳垂,而且……而且还舔了一下。
舔了,舔了……
傅晏礼舔了他耳朵!
江寻如遭雷劈,嘴里喃喃自语,不干净了,他不干净了,他脏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江寻自闭了,在卧室里躲着没出去,窝在沙发角落里默默给那只厚嘴唇丑土豆玩偶编着辫子,编完了一根又接着一根。
“小土豆,赶紧起来,吃饭了!”
褚星野不耐烦的声音通过门板传来,“小土豆!”
江寻这才放下玩偶,走去开门。
褚星野跟门神似的站在那儿,他也刚起没多久,宿醉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仍然俊秀帅气。
江寻抿唇一笑,极其无辜地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星野哥哥,中午好。”
“呵,你还好意思叫我星野哥哥?”褚星野垮着一张批脸,冷冷道:“昨晚的事情没完。”
江寻的脸也垮下来了。
难啊,他太难了。
傅晏礼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提醒两人:“吃午餐了。”
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江寻身上,缓缓下移,有意无意地停留那微微泛红的右耳上。
现在的江寻整个人都很敏感,立刻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随后对上了那双漆黑的别有深意的眼眸。
江寻心里一紧,立刻撤回视线,完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没骨气,于是又悄悄瞪了傅晏礼一眼。
当然,这一眼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你突然装什么可爱。”褚星野狐疑地扫着他,古怪地皱了皱眉,“告诉你,这招没用。”
江寻:“……”
“哪有装,我是真的可爱。”他完全无视了一旁非常具有存在感的傅晏礼,还一把抱住了褚星野的胳膊,“星野哥哥你再好好看看。”
清亮的少年音软了几分,像是在撒娇。
褚星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嫌弃地拧着眉,色厉内荏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看着这一幕的傅晏礼若无其事地转身,淡淡道:“先吃饭。”
江寻余光里往傅晏礼那儿觑了一眼,看吧,当小三没什么好处,连吃醋都没有立场。
不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傅晏礼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六六六:【呵呵。】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六老师,请问您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呢?】
六六六:【宿主,需要我给你回放一下昨晚的场景吗?】
江寻:【谢谢,不用。】
他又不是故意要摸人腹肌的,酒精上头了嘛,他发癫了嘛。
六六六:【呵呵。】
江寻:“……”
崽种,诅咒你便秘上班迟到被老板扣工资。
吃完午饭,江寻把丧彪从它的豪华大别墅里放了出来,并且抢了人家的大鸡腿玩具,丧彪为委屈巴巴地嗷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追着没良心铲屎官跑。
一人一狗尽情撒欢,在偌大的屋子里跑来跑去。
傅晏礼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杂志。
没多久,他便放下了杂志,视线追随着不远处跟小狗玩得正欢的少年人,眉眼间皆是张扬的活力。
小狗崽子精力旺盛,最后都把江寻给跑累瘫了。
“不跑了不跑了,鸡腿给你给你!”江寻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把手里的大鸡腿扔了过去。
小狗崽子嗷了一声,立刻扑过来咬住了自己心爱的玩具,毛茸茸的小尾巴一下一下地摇摆着。
江寻把它抱进臂弯里,跟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摇晃着,一下一下地摸着狗头。
“哎呀,我们丧彪真能跑啊,丧彪是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小狗狗对不对?”
丧彪的脑袋搭在江寻的臂弯里,咧嘴傻傻地笑着,并且发出嘤嘤嘤的叫唤声。
褚星野路过,往那儿扫了一眼,心想一个比一个会撒娇。
“星野哥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褚星野的语气里有几分不乐意,但人已经走到江寻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顺便伸手撸了一把狗头。
江寻挪了挪屁股,凑近了些,垂眸羞涩地笑了下,“我们这个寒假就订婚怎么样?”
语出惊人。
褚星野吓到了,撸着狗头的手一下子没把控好力道,还揪了几根毛。
丧彪:“嗷!”
“你……你突然开什么玩笑!”
褚星野把嗷嗷委屈叫唤着的狗崽子抱进怀里,一下一下飞快地撸着它的毛,都快擦出火星了。
丧彪不停地扑腾着小短腿,试图逃离人类的魔爪,嗷嗷地叫得更加委屈了。
江寻从褚星野手里把丧彪解救出来,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我说认真的,没开玩笑。”
那淡定的神情,仿佛说的不是订婚,而是吃饭喝水。
褚星野人还傻着,半天没反应过来。
江寻心不在焉地摸着怀里的狗崽子,余光不由自主地悄悄往侧前方看去。
傅晏礼坐在单人沙发上,穿着一身舒适的宽松居家服。
他坐姿很随意,长腿从容地交叠在一起,宽阔的后背陷进沙发靠背里,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右手拿着本杂志。
傅晏礼指尖轻叩扶手,注意力却不在杂志上,那双古井般寂静深沉的眼眸此时波澜不惊,毫不遮掩地凝视着江寻。
没人能读懂这平静底下掩藏着的是什么。
被这样的一道目光锁定注视着,怕是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住,江寻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早点订婚,早点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能让傅晏礼死心。
现在他和褚星野没有实质关系,空有个订婚对象的名头,但订婚之后就不同了,傅晏礼总不至于真的要抢外甥的未婚夫吧。
至于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
褚星野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一脸的复杂,耳朵还越来越红了。
好半晌,他才轻咳了一声,语气生硬地开口:“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这事太早了,又不是小孩儿玩过家家,我还没……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
褚星野活了十八年,平时最爱的就是游戏,早些年的白月光初恋还没开始就腹死胎中,至今还没有任何的恋爱经验。
说完这话,他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脖子。
江寻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们先开始交往嘛,第一步尝试牵手。”
褚星野立刻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小土豆你别想觊觎老子的身体,想都别想!”
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快步逃走了。
啧……不愧是纯情男大,说两句就脸红了。
都说外甥像舅,褚星野可没有傅晏礼那么……
他都不好意思说。
表面有多正经禁欲,内里就有多不正经。
江寻顶着不远处投来的视线,强烈到犹如实质一般,他抱着丧彪默默转过了身。
偌大的公寓逐渐陷入了安静,极其微妙的气氛飘荡在空气中。
正当江寻想着要不要躲远点儿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僵局,他兜里传来的。
江寻默默掏出手机,江怀瑾打来的。
他把怀里的狗崽放下,起身走进露台里,随手关上了推拉门,这才接通电话。
江怀瑾的声音传来:“昨晚跟同学玩得怎么样?”
昨晚周五,照例来说江寻是要回江家的,但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季云添威胁了,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同学生日一起出去玩儿。
想到昨晚那些混乱的画面,简直要把他给创死。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强颜欢笑:“挺好的。”
江怀瑾又问:“今天回来么,我让司机去接你。”
“行。”江寻顿了顿,嘴里一时没把门,又说了句:“哥,我这个寒假要跟星野哥哥订婚!”
短短的一句话,铿锵有力,震耳欲聋,直接把江怀瑾给创死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陡然拔高了几个音调的声音:“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于是江寻又重复了一遍。
下一秒,他就眼皮一跳,把手机拿远了点儿。
“江寻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手机喇叭里传来江怀瑾激动的怒吼:“你才多大年纪?订婚,订什么婚?!”
“抛开那张脸,褚星野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三番两次倒贴?”
江寻怀疑自己的右耳都要被震聋了,“哥,我抛不开那张脸。”
江怀瑾:“……”
“江寻,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你这是病,恋爱脑晚期,得治!”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江怀瑾用力挂了电话,随后拿上外套和车钥匙,抛下还没完成的工作,风风火火地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秘书抱着文件路过,“江总,您这是要……”
话还没说完,江总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抹残影。
秘书疑惑地眨眨眼,她刚才看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咻的一下就过去了?
另一边,江寻看着被挂断的通话记录,反应至于这么大么。
嗐,看来他这恋爱脑的人设是坐实了。
江寻熄了屏,刚转身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傅晏礼就站在推拉玻璃门外,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这破耳朵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江寻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舅舅,您怎么偷听别人讲电话啊。”
傅晏礼并未言语,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江寻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危险,“那我就不打扰您赏风景了,我先回房间了!”
最后一个话音还未落地,他便快步跑到推拉门前,拉开门就往屋里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才刚迈出一步,他的腰身就被一条精壮有力的胳膊揽住,一股完全不容他拒绝的力道带着他摔进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江寻低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的双脚突然就离地了。
傅晏礼直接单手搂着他的腰,将他提了起来。
随后傅晏礼抱着江寻,轻轻松松地转身走进露台,修长分明的手往推拉门上一推,再次关上。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江寻拍打着牢牢搂在腰间的胳膊,双腿使劲地扑腾着,压低声音喊:“傅晏礼,你放我下来!”
他现在就跟一只任人蹂躏的小鸡崽似的,无能狂怒。
傅晏礼任由江寻挣扎了一会儿,胸腔里震出一声磁性的低笑声,随后把人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