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脚尖落地,本以为能重获自由了,却又被扣着腰抵在了一旁的墙角处。
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他面前,投下一抹阴影,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像无法撼动的大山一般,充满了令人无能为力的压迫感。
“小寻。”傅晏礼单手扣着江寻的腰,一手撑在墙面上,挡住他的去路,“就这么想跟星野订婚?”
他垂眸盯着眼前目光闪躲的人,深邃凌厉的眉眼里笼罩一股野兽要冲破牢笼般的野性,覆盖在成熟温雅的理性之下,呼之欲出。
仿佛下一秒就要迅猛地扑过去,用锋利的獠牙咬住猎物脆弱的脖颈。
光是被这么盯着,江寻的心里就开始发虚。
“当然,我早就说过了,所以你还是……”
“昨晚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傅晏礼缓缓开口,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配合着低沉微微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却极其色|气。
他语气停顿片刻,随后微微弯腰,近距离地直视着江寻的眼睛,正色道:“你应该负责的。”
“看着我,小寻。”
“负负负……负什么责!”江寻目光躲闪着,在心里直呼离谱。
我不就是摸了几下腹肌,又不是搞大了你的肚子,说得我好像拔X无情的渣男一样。
江寻在心里嘀咕。
“而且,你还……”
江寻欲言又止,右耳不禁开始发烫,耳垂上还有擦破皮的痕迹。
“我们这算是两清了,以后什么关系都没有……不,不对。”江寻小声嘀咕:“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来着。”
“账不是这么算的。”傅晏礼扣在那截纤细腰身上的力道收紧,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居家服布料,漫不经意地摩挲,同时不紧不慢地开口:“小寻,你不能跟星野订婚。”
江寻双腿开始发软,一阵酥麻的感觉自腰间袭来,他往旁边躲了躲,凶狠地反驳:“我就要跟他订婚,你管不着。”
傅晏礼似乎又轻笑了一下,让江寻以为是幻听,因为他面前男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正经……正经得有些不正经。
“你喜欢星野的脸?觉得好看?”
傅晏礼说着,又倾身凑进了些,温热的气息洒在江寻的脸上,温声询问:“小寻,那你看看我这张脸怎么样?”
那张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在江寻的眼前放大,裹挟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以及令人头脑发昏的雄性荷尔蒙,非常具有冲击性。
跟褚星野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江寻喜欢的类型,是经历过岁月和世事才刻上的成熟和沉稳。
江寻喉结一滚,扭头往旁边看去,目不斜视。
他嘴硬:“不喜欢,你年纪太大了。”
“人呢?都去哪儿了?”
就在此时,褚星野的声音隐隐约约穿过玻璃门,随后蓦地拔高了嗓门:“丧彪你他妈又随地尿尿,别跑!站住!”
客厅里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露台角落里的场景,像是随时都会被撞见。
江寻瞳孔微微一颤,压着嗓子:“你赶紧的,走开!”
追了一圈,褚星野总算把随地撒尿的小狗崽子抓住了。
他把丧彪放进它的大别墅里,然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清理地板。
另一边不远处的露台角落里,江寻听着客厅里隐约传来的动静,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傅晏礼,却仍然淡定自若。
要是褚星野走进来,看到这亲密的画面,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寻暗自咬牙,无声地往傅晏礼的胸膛往外推,用力掰着扣在他腰间的大手。
就在此时,傅晏礼突然松开了双手,江寻没想那么多,趁机往外跑,甚至看到了蹲在不远处擦地板的褚星野。
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腰上便又传来一股力道,将他整个人往里扯。
紧接着,又被抵在了墙角里。
江寻气急败坏,耍他玩儿呢,压低嗓音骂道:“傅晏礼……唔!”
话还没骂完,温热的掌心突然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江寻微微仰头,瞪着面前的男人。
傅晏礼竖起修长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搂着少年人纤薄的腰,微微俯身,偏头凑到他的右耳边,几乎贴着他的耳畔,低低轻轻地开口:“别让星野听到了。”
低沉的嗓音,透露着莫名的沙哑,一字一句,像是能穿过皮肉和骨血,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心脏。
江寻怔忡一瞬,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在身体里流窜着。
麻了麻了。
客厅里,褚星野疑惑地皱皱眉,他刚才怎么好像听到了声音,幻听了?
他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依旧空空荡荡,只有丧彪在它的大别墅里扑腾着。
褚星野瞪了那傻狗一眼,幽怨地擦着地板,“下次要是再随地撒尿,老子就薅秃你的狗毛。”
“嗷呜~”
丧彪不满的叫唤声穿过玻璃门,传进了江寻耳朵里,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些,立刻就推开了傅晏礼的脸。
勾引他,又在勾引他。
差点儿就上套了,好险。
江寻扭过头去,不看那张具有蛊惑性的脸。
傅晏礼轻笑一声,随后薄唇翕动,低声道:“小寻,如果你真的要跟星野订婚……”
听到这,江寻又转过了脸看向他,一双清透水润的小狗眼眨了眨,那就怎样,放弃吗?
“那我就只能……”傅晏礼边说着,边抬手扣在了江寻的后颈上,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白皙细腻的皮肉,深沉平静的眼眸盯着眼前的人,接着刚才的话,嗓音低而哑:“只能真的跟你偷情了,小寻。”
最后一个话音落地,男人眼神倏然一变,像是藏在牢笼里的野兽终于冲破牢笼,势不可挡地扑向猎物。
他掐住江寻的下巴,低头吻住了江寻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
饿了许久的野兽,终于不再克制,品尝到了猎物的滋味。
傅晏礼内心发出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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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整个人都蒙了,一双眼睛瞪圆了些,里面满是震惊和错愕。
一时之间忘记了反抗。
等他反应过来,白净的脸颊已经涨得通红,双手用力地推着傅晏礼的肩膀。
并没有什么作用。
腰间的力道收紧,他们的胸膛亲密地贴在一起,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跳动,细碎的吻不容反抗地落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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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的心跳也逐渐开始失控,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同时产生大量多巴胺。
一股陌生的感觉涌上大脑,逐渐淹没理智,让他头脑发昏,试图沉沦。
“奇怪,舅舅和小土豆跑哪儿去了?”
褚星野擦完了地板,起身走到露台前往外面扫了几眼,同时喊了一声:“舅舅?”
江寻瞳孔倏然一颤。
傅晏礼眼皮微掀,垂下的眼睫挡住眼里流动的情绪,同时加重了这个吻。
江寻这回急眼了,情急这下张嘴就咬。
露台的门关着,也没看到里面有人。
褚星野收回视线,从兜里摸出手机,找到他舅舅的电话拨过去。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朵里,声音的来源……
褚星野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转身,缓缓推开露台的推拉门。
门板滑动,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江寻的心脏猛地一咯噔,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慌之色。
傅晏礼兜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与此同时,脚步声响起,一步,两步……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褚星野撞破,他的订婚对象正在跟他已婚的舅舅躲在墙角里接吻。
江寻的心脏几乎骤停……
傅晏礼不慌不忙地移开唇,温热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摁在江寻柔软的唇瓣上,抹去上面的湿润痕迹。
几乎是一个呼吸之后,褚星野出现在露台里。
“舅舅,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褚星野挂断了还没接通的电话,目光停留在靠左的角落里。
傅晏礼和江寻就站在那儿,一个姿态随意地靠着护栏,一个背对着他,低着头,似乎在看楼下的风景。
褚星野有些狐疑地眯了眯眼眸,小声嘀咕:“躲在角落里,怪不得我刚才没看到。”
“刚才我喊你们怎么不出声啊?”
傅晏礼单手抄兜,另一只手抬起来,指腹随意地抹了下嘴角的一点血迹,破皮了。
他喉结无声地滚了滚,小狗急了会咬人。
随后语气平静坦然地回答外甥的问题:“没听见。”
停了这话,褚星野更加疑惑了,他刚才喊得声音不小吧,怎么会没听见?
而且舅舅和江寻躲在角落里干什么呢?
江寻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潮红褪去了些许,弯起眼睛冲褚星野微微一笑,“星野哥哥,我刚才和舅舅在探讨人生呢,也许是太入迷了。”
褚星野上下扫了一眼对面的江寻,总感觉小土豆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探讨人生?”
“对。”江寻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捏着手指,神态羞赧:“就探讨一下我和你订婚的事情……”
“停!我不想听这个!”听到订婚这两个字,褚星野反应就有点大,他不耐烦地拧了拧眉,“行了,就别打扰舅舅了,你有这闲工夫去学习,期末要是全都挂科我可不管你。”
江寻:“哦,那我先回房间学习了。”
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快速闪进了客厅里,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褚星野探着脑袋,直到江寻真的回房间了,才收回视线。
他抬手抓了抓后颈,俊秀的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片刻,才扭捏地开口:“那个舅舅,江寻刚才都跟您说什么了?”
傅晏礼抿了抿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随后缓步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视线落在对面种着的一排名贵花草上。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褚星野在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双手托着腮帮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江寻也真是的,我才不想那么早订婚,我跟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明明昨天晚上还放了他的鸽子,背着他偷偷和季云添看电影,还有那个叫白敛的小子。
现在却说要跟他订婚?
褚星野不爽,心里又有那么点儿窃喜。
什么季云添,什么白敛,再来几个都是一样,小土豆还不是最喜欢他。
褚星野按捺住要上翘的嘴角,烦恼地问傅晏礼:“舅舅,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殊不知他那副心思全然被他舅舅看穿了。
傅晏礼双腿交叠,搭在膝盖上的手漫不经心地轻点着,语气淡然:“你们年纪确实太小,不急着订婚。”
“你们的人生还很长,感情需要时间磨合,再等个三五年也不迟。”
褚星野从小就崇拜他这个各方面都极为出色的舅舅,对于舅舅说的话,当然是完全信服的。
他赞同地点点头,“嗯,舅舅您说得有道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傅晏礼扫了外甥一眼,“星野,你这么认为就对了。”
难得被要求严格的舅舅夸奖,褚星野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心里更满足了。
“对了舅舅,你嘴角怎么破皮了啊?”
傅晏礼:“没事,被虫子咬了一下。”
什么虫子这么毒啊,褚星野在心里小声嘀咕。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保时捷轿车从远处风驰电掣地驶过来,停在了公寓楼下。
江怀瑾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下来,靠着车门仰头看着面前的高楼,掏出手机给江寻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便肃着脸,语气强硬道:“现在立刻马上下来。”
“哦,知道了。”
江寻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拿起书包往房间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脚步突然一顿。
傅晏礼正侧身对着这边,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喝着,举动之间有几分慵懒散漫。
第97章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想到刚才那个吻,江寻耳朵发烫,他现在只想躲着傅晏礼,躲得远远的。
如果他有能耐的话,早就戴上草莓发卡,一个旋风三连踢把这老色批横扫在地。
但他打不过。
江寻在心里暗骂一声,他本以为傅晏礼还能有点儿道德和良心,他如果跟褚星野订婚,对方可能就会放弃。
但现实就是……傅晏礼是铁了心要当三,并且看他那架势,还很乐意。
你要当小三插足别人感情,可别连累我也要当三啊。
江寻秉住了呼吸,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努力不引起傅晏礼的注意。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小寻。”
低哑磁性的嗓音,透露着丝丝缕缕的温和耐心。
但传进江寻的耳朵里就不太美妙了。
他心里一咯噔,脚步跟着一顿,笑得很假,“嗯,怎么了舅舅?”
傅晏礼放下咖啡杯,从容起身,“我送你下去。”
三分钟后,公寓楼下。
江怀瑾单手抄兜依靠在车旁,低头看了眼腕表,在计着时。
一抬眼,就看到江寻抱着个书包风风火火地从一楼大厅跑出来,后面像是有狗在撵。
没一会儿,江寻就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江怀瑾面前。
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他低头系着安全带,嘴里还在急促地喊着:“哥哥哥,快开车!”
江怀瑾:“……”还挺押韵。
他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车边,“急什么,有人追杀你?”
这话刚说完,江怀瑾就看到傅晏礼紧跟着从公寓里走了出来,往他们这边的方向走来。
江寻也看到了,他从车窗里伸出手扯了扯江怀瑾的衣袖,着急地催促:“哥你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开车啊。”
江怀瑾狐疑地扫了他这恋爱脑晚期的弟弟一眼,“急什么,等会儿。”
江寻幽怨地盯了他一眼,随后用力地摁了下车窗边的开关,升上了车窗,眼不见为净。
傅晏礼迈着长腿走了过来,视线往副驾驶看了一眼,车窗关着,看不见里面。
“傅总,你也要出门吗?”江怀瑾笑着跟他打招呼。
江怀瑾以前跟傅晏礼的交集不多,关系也一般,但自从上次傅晏礼帮忙请了国外的专家为江寻看耳朵,江怀瑾对他的印象就变好了,好感蹭蹭蹭往上涨。
傅晏礼冲他微微颔首,也没过多解释。
“江寻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江怀瑾语气一顿,又笑着说:“等下学期他就会搬出去住,这样就不会麻烦你了。”
主要是不能再让江寻和褚星野那小子住在一块儿,那还得了。
“不麻烦,有江寻在家里比较热闹。”
傅晏礼话语稍顿,随后语气缓缓道:“如果你担心江寻和星野的事,他们的年纪还小,并不急着订婚,我会看着他们的。”
任谁看,都是认真负责的长辈姿态。
江怀瑾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就麻烦傅总你了。”
傅晏礼:“不麻烦。”
虽然从外面看不到车里的情况,但坐在副驾驶里的江寻能看到外面的场景,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江寻:“……”
不要脸。
两人在外面寒暄了几句,互相道别之后,江怀瑾便上了车。
他看向副驾驶里表情一言难尽的江寻,出声提醒:“傻坐着干什么,跟你傅舅舅说再见。”
江寻:“……”
江寻降下一半车窗,冲外面站着的傅晏礼敷衍地挥了挥手,“舅舅再见。”
男人长身玉立,穿着件大衣外套站在冷风里,风姿绰约。
他隽气的眉眼间似是染上了几分笑意,嘴角很明显地破了皮,薄唇缓缓张合,说了几个字:“嗯,舅舅等你明天回来。”
江寻无情地升上了车窗。
保时捷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江怀瑾掌着方向盘,扫了眼旁边依旧满脸幽怨的江寻。
他幽幽道:“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江寻:“……”
有苦说不出。
江怀瑾:“你的星野哥哥怎么不出来送送你?”
“订婚这事儿你就别想了,脑子里只有星野哥哥,你怎么不多想想你的学业?想想你那狗屎一样的成绩?”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人身攻击了。”
江怀瑾继续说风凉话:“行了,强扭的瓜不甜,你星野哥哥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江寻才不在乎这个,他撇撇嘴,扭头看着前面路边的小吃摊,瓮声瓮气地说:“我要吃淀粉肠。”
江怀瑾觑了他一眼,语气冷飕飕:“我看你像条淀粉肠。”
江寻:“我不管,我就要吃,你不给我买我就要闹了!”
江怀瑾:“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就能吃席了。”
江寻:“……”
你还挺幽默。
江怀瑾到底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下车走到小吃摊前。
活了二十几年,江大少爷也没吃过几次路边摊,他怀疑地看着架子上洒着辣椒粉散发着阵阵香味的淀粉肠。
“老板,你这肠的配料干净吗?”
老板:“帅哥你放心,配料保证干净,纯淀粉,没有添加一点肉,要是加了肉我给你赔钱。”
江怀瑾短暂地沉默了一瞬,这话说得他没法反驳。
几分钟后,江大少拿着两根淀粉肠回到车里,塞给江寻,“少吃点路边摊,不卫生。”
“知道了。”
江寻左右手各拿着一根,吃得很满足,没一会儿就把刚才的烦恼给忘了。
等回到江家别墅,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两人从车上下来,江怀瑾抬手蹂躏了一把江寻的脑袋,不放心地嘱咐:“你想跟褚星野订婚的事,就别跟爸妈说了,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江寻撇了撇嘴,拉长了语调:“知道了,你好罗嗦啊,以后是找不到对象的。”
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江怀瑾生不起气来,他无奈地轻笑一声,“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兄弟俩边说着话,边穿过前院往屋里走去。
江子星刚好要出门,看到不远处和谐的一幕画面,脚步不由微微一顿,眼里流露出几分复杂难堪的情绪。
随后他继续往前走,笑着跟江怀瑾和江寻打了声招呼。
江怀瑾随口问了句:“子星,你要出门吗?”
江子星乖巧地点点头:“对,跟同学约了去图书馆学习。”
“嗯,那你先去吧,别学得太晚。”在对待江子星的态度上,江怀瑾是有些变化的,不再像从前一样什么都向着他,亲密无间。
江寻能感觉得出来,作为当事人的江子星,早就心知肚明。
尽管哥哥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他。
江子星勉强笑了下,“好,那我先走了。”
江寻扭头扫了眼江子星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眸,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江子星看起来倒是憔悴消瘦了不少,就算在笑,也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还是因为上次被江家人发现他偷偷给江永强转账的事儿?
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
那就是担心自己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被江永强给抖露出去?
江永强欠的那笔高利贷没还上,现在被那群追债的追得东躲西藏,他雇的那私家侦探都没找到对方的下落。
不过录音他已经拿到手了,找没找到都不重要。
江怀瑾斜了眼江寻,“你能不能跟子星学学,把你倒贴褚星野那小子的热情放在学习上?”
“坐了这么久的车好累啊。”江寻抻了抻胳膊,又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屋休息了。”
江怀瑾无奈摇摇头,跟着后面进了屋。
他可没时间休息,中午听到这小兔崽子要跟人订婚的消息,他就放下工作风风火火地赶过去把人接回来了。
现在他还得继续处理工作。
江怀瑾低头捏了捏眉心,真不让人省心。
刚换了鞋走进屋里,厨房里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像是在打仗。
邓舒快步从厨房里走出去,秀丽温婉的面容上挂温柔慈爱的笑。
“小寻你回来了,让妈妈好好看看。”她抓着江寻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关心道:“是不是又瘦了?最近学习是不是很辛苦啊?”
“还好吧。”江寻轻叹一声,“不过学习确实很费脑。”
还不是因为傅晏礼那颠公,还有叶婧那颠婆,以及褚星野和季云添几个人,一个两个的都有点大病。
也不知道吃中药能不能治好他们的颠病。
最近愁得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每天只吃三顿饭。
邓舒心疼地摸摸儿子的脑袋,“那得多补补,想吃什么尽管跟妈妈说,还有平时学习也不太用功,要劳逸结合。”
江寻乖巧地抿嘴一笑,“好的妈妈。”
江怀瑾:“……”
江寻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的?
也就是他妈被母爱蒙蔽了双眼。
厨房里又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江寻探着脑袋往那边看,“厨房里什么动静啊?进贼了?”
邓舒无奈地摇摇头,“这不是知道你要回来了,你爸他在准备食材,说要亲自煲汤。”
“小寻,你爸爸确实很在意你的,只是嘴硬。”
“嗯,我知道。”江寻感情充沛:“期待爸爸亲手煲的汤。”
晚上,在喝了一口父爱满满的大补汤后,江寻表示这汤煲得很好,下次别煲了。
第98章 我没忍住,抱歉
深夜,江子星还坐在书桌前复习,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的学习成绩下降了不少。
快到期末考了,他必须得取得好成绩,至少在这方面,他不会输给不学无术的江寻。
只是他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担心那件事会暴露,最近吃不好也睡不好,学习效率下降了不少。
江子星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烦躁地皱了皱眉。
突然,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好友李文昊打来的电话。
江子星接通了电话,“文昊,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文昊说:“子星,我查到江永强的消息了。”
听到这话,江子星眼睫颤了颤,随后坐直了身体,“怎么样了?”
“江永强死了,尸体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今天刚被人发现,身上都是伤,据警方那边透露出来的消息,说是被那群追债的打死的。”
李文昊冷笑一声,“也真是恶人有恶报,死有余辜,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江子星似乎被这消息震住了,好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