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昊骂了半天,才想起那人渣是江子星的亲生父亲,子星向来心软善良。
他劝慰道:“子星,虽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但那种社会渣滓,不值得你为他伤心难过。”
江子星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激动。
他平复着心情,“嗯,我知道,只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文昊,谢谢你。”
李文昊笑着说:“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江永强再骚扰你了。”
江子星点点头,“嗯。”
李文昊又随便聊了几句,说着说着又开始骂江寻,他还记恨着上次在洗手间被江寻用臭拖把砸的事情,那是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就勾搭上了傅晏礼。”
“话说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好看了,该不会是用那张脸吧?”
“可傅晏礼已经结婚了,又不喜欢男人……也有可能男女通吃。”
江子星脸色变了变,温声打断李文昊的话:“好了,文昊你别瞎说,傅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不知道怎么也有点怀疑,江子星暗自咬了咬唇,傅舅舅和江寻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只是长辈对于小辈的关心爱护而已。
而他却没有这种待遇。
李文昊撇撇嘴,“行吧,傅晏礼也看不上小子。”
他又转移了话题:“江永强死了也就死了,子星你别想太多。”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江子星握住还在微微发抖的手,身体连同大脑都很激动兴奋。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江永强的死而伤心难过,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威胁,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除了江永强,没人知道那件事。
江子星嘴角微勾,忍不住笑了出声。
江永强死得好。
今晚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
大冬天的,江寻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懒得起床。
最后还是被邓舒给喊起来了,睡懒觉可以,但不能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江寻随便洗漱了一番,穿着一身印着小恐龙图案的睡衣,顶着凌乱的短发,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楼上下来。
便宜妈妈就喜欢给他买这种幼稚的卡通睡衣,说是穿上很可爱。
刚走到客厅,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江子星,对方清秀的脸上挂着友好灿烂的笑,主动跟他打招呼:“二哥,早上好啊。”
“我们都吃过早餐了,你也赶紧吃吧。”
江寻狐疑地扫了他两眼,不过是过去一晚上,江子星原本萎靡低落的精神状态忽然就发生了改变。
这是发生了什么?
江子星又冲他笑了笑,“那二哥,我先回房间学习了。”
江寻懒得搭理他,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往餐厅走去。
刚吃过早餐,傅晏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寻不由自主又想到那个吻,耳朵不由又开始发烫。
尽管江哥喜欢在网上刷擦边小视频,看腹肌男,喜欢打嘴炮,但他从来就没有在现实中谈过恋爱,更没有跟别人接过吻。
嗯,梦里接过,还是跟傅晏礼。
电话第二次响起,江寻才不情不愿地伸手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接通。
他率先开口,礼貌询问:“傅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没事我就先挂了。”
傅晏礼从这话里多少听出了点儿阴阳怪气的味道。
他似乎是笑了下,“确实有点事。”
紧接着又说:“江永强死了。”
闻言,江寻极轻地挑了挑眉梢,怪不得江子星的状态一夜之间发生的变化,原来是因为他亲爹死了。
以为这样他的秘密就不会被揭穿了?没有后顾之忧了?
江寻轻笑了下,没想到吧,爷还有录音。
“怎么死的?”
想到傅晏礼那天晚上回来,衣袖上沾染到的血,江寻眉心一跳。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复杂:“该不会是你把他给……”
傅晏礼猜到他在想什么,也没否认,还语气冷静地反问了句:“如果真是我呢?”
江寻木着脸:“自首吧。”
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必定不是他。
傅晏礼:“……”
他磁性的声线里多了几分无奈,“我是守法公民,做不出那种事,小寻。”
那可说不定,江寻在心里嘟囔。
傅晏礼:“他是被追债的打死的。”
听了这话,江寻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就是那老登突然赌博输了欠下几百万高利贷,这事情怎么想都有点蹊跷。
该不会是傅晏礼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傅晏礼的语气很淡:“是他主动赌博,高利贷也是他主动欠下的,不关我的事。”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江寻就更加确定,肯定是傅晏礼做了手脚。
做得好。
江寻摸了摸鼻尖,其实仔细想想,傅晏礼帮了他挺多的。
那也不能掩盖他出轨还当三的事实啊。
江寻心里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傅晏礼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江寻开口,又问了句:“怎么了?”
江寻轻咳一声,“没什么,那个没事我就先挂了。”
“小寻。”
江寻要挂电话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就听到男人低低轻轻的嗓音通过手机电流,从喇叭里传来。
“昨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了,我没忍住,抱歉。”
那低哑的声音有些失真,又像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
江寻:“……”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都默认过去了吗?不是都应该避开这个话题吗?
这让他怎么回答?
没关系?
亲了这次,下次就不要再亲了哦?
傅晏礼似乎也不执著于江寻的回答,又缓缓开口:“小寻,下次还能亲么?”
江寻:“……”
很快,傅晏礼又岔开了话题:“今天晚上还回来么,小寻。”
那一声声仿若亲密无间的小寻,像是要把江寻的魂儿给勾走。
冷静,冷静。
江寻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回。”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子。
又被蛊惑了。
江寻磨蹭到晚上十点才回到公寓,客厅外面没有人,褚星野和傅晏礼都在卧室里。
屋里很安静,就连小狗崽都四爪朝天,躺在自己的狗窝里睡着了。
江寻放轻脚步,跟做贼一样,一路安全抵达自己的房间。
他先洗了个澡。
冬季天气干燥,皮肤也干燥,江寻在浴室里洗完澡之后,又全身上下抹了一遍身体乳,还给自己敷了个补水面膜。
做完这些,他这才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一边走出了浴室。
江寻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游戏,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几个月前还系统商店里买的那什么买一送一的mimi膏和臀膜,都没怎么用过。
臀膜只心血来潮用过一次,至于那什么红豆牌mimi膏,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他都没打开过。
也不知道扔哪儿了。
买都买了,秉承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江寻心血来潮,把手机扔到一边,随后爬下床,开始翻箱倒柜。
找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到那俩玩意儿。
好家伙,保质期二十四个月,竟然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期了。
六六六:【滞销产品,不然为什么会买一送一呢。】
江寻:【……】
果然这些玩意儿根本就没人买,只有他这个冤大头上当了。
六六六:【抓紧时间用,效果很好。】
江寻随意地扫视着瓶身上的使用说明,微微眯了眯眼睛,狐疑道:【老六,你怎么知道效果很好?】
六六六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冷冰冰的机械音:【亲测。】
江寻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可以啊,六老师。
行呗,不用白不用。
没事他自己捏捏。
那就先试一下这个没拆封的膏。
外用,挤出黄豆大的白色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使用部位上,然后轻轻按摩一分钟,让皮肤更好地吸收。
江寻照做,他面红耳赤地想着,感觉有点奇怪。
然后又开始敷臀膜。
就这样一连用了好几天。
殊不知,有一双眼睛,正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江寻原本还有些提心吊胆的,担心傅晏礼变本加厉,对他动手动脚。
结果这几天都相安无事,别说亲了,连身体接触都没有。
江寻悬着的一颗心也就逐渐放了下来,但也没有完全着地。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感觉傅晏礼好像有意无意地盯着他,以及他的屁股看。
然而,等他看过去,对方又是一副冷淡且无欲无求的姿态,坦坦荡荡。
算了,江寻在心里安慰自己,下个星期就期末考了,再坚持坚持,他就能打包行李跑路了。
晚上接近十点,外面一片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位于高层的大平层公寓里极为安静,客厅里没有人。
小狗崽子趴在自己的窝里,抱着自己的大鸡腿玩具睡着了。
卧室里,江寻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得犯困,他起身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随后找了衣服进浴室里洗漱。
二十来分钟后,江寻洗完澡穿着一身印着小熊图案的长袖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他脑袋歪向右边,跳了几下。
洗澡的时候右边耳朵不小心进水了。
江寻还是觉得右耳有点不舒服,便找来棉签掏了几下。
做完这些,他才拿起干毛巾随意擦了擦潮湿的短发,再用吹风机草草吹干。
随后他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拉开床边的抽屉,拿了一管药膏出来。
没错,就是那瓶快过期的mimi膏,江寻这几天晚上都在洗澡之后顺手用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玩意儿真有效果。
他刚才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打量了半天,还真变粉变嫩了。
江寻撇撇嘴,自个儿都忍不住捏了几下。
不过有什么用,真鸡肋。
六六六:【好用,爱用。】
江寻沉默了两秒:【六老师,请赐教。】
六六六那冷冰冰的机械音在江寻的脑海里响起,一板一眼:【造福我老板。】
江寻:哦豁。
短短的五个字,信息量巨大啊。
不愧是六老师,我再也不叫你老六了。
江寻挑了挑眉,【你便秘迟到,他不是还扣你工资么,白天压榨你,晚上还要继续,这可不行啊六老师。】
六六六;【情况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但最近发生了改变,他的工资卡现在已经交到我手里了。】
江寻:哦豁,翻身农奴把歌唱,当代打工人楷模。
怪不得六老师最近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原来是把老板拿下了,这小日子过得多滋润。
江寻一边在脑海里跟系统扯皮,一边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掀起睡衣下摆,随后把布料咬进嘴里。
他打开药膏盖子,挤了黄豆大小的白色膏状物在指腹上,紧接着将他涂抹在胸前,轻轻按摩。
第一次涂他还有点不自在,现在已经轻车熟路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卧室角落的一个微型摄像头,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拍了进去,悄无声息。
另一边的书房,穿着一身深色居家服的傅晏礼正坐在电脑前,这个时间点他还在忙工作。
网络会议已经进行到后半段,屏幕另一边的下属正在汇报着项目进展。
傅晏礼姿态随意地靠着椅背,看似漫不经心,但目光却是认真的。
他不怎么开口,只偶尔会提一两句意见,言简意赅,但一阵见血。
即便隔着电脑屏幕,傅晏礼穿着的也是较为平易近人的居家服,但他的一举一动仍然无形中散发着压迫感十足的气场。
另一边的下属越汇报越紧张,忍不住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傅总,关于您刚才说的问题,我会加快改进并落实的……”
傅晏礼视线下移,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十点二十分了。
这个时间点……
傅晏礼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抬起眼皮对屏幕里的下属道:“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儿。”
下属们都愣了片刻,随后才迟疑地点了点头,“好的,傅总。”
会议中途结束,这可不像傅总的风格,是突然有什么事情吗?
傅晏礼放下水杯,淡淡道:“辛苦了,你们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关掉了视频通话。
另一边的下属们心想,傅总果然有什么急事。
确实挺急。
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握着鼠标点击着,没一会儿,电脑屏幕里便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明亮的卧室,穿着一身小熊睡衣的少年人很随意地靠在床上,嘴里叼着睡衣下摆,纤长浓密的眼睫垂落,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肉白皙细腻,纤薄且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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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礼眸色深了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仔仔细细地盯着屏幕里的画面,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漾起丝丝涟漪。
而这湖水下面,却藏着一道深渊。
傅晏礼喉结滚动,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他指腹在鼠标上点了两下,将画面拉近。
摄像头的质量很好,拍出来的画面是高清的。
江寻刚洗完澡,额发凌乱地垂着,皮肤被热水熏久了,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浅粉。
都是粉的。
傅晏礼的喉结再次滚动,口舌干燥。
身体里流动的每一滴血液都在躁动,沸腾。
想咬,想舔。
另一边,江寻按摩完了之后,便将嘴里衔着的衣摆放了下来。
他把药膏扔进抽屉里,又拿了张臀膜出来。
【六老师,你就是靠这些玩意儿勾搭到你老板的?】
六六六:【凭实力。】
六六六:【如果宿主需要,我还可以推荐些别的给你,比如媚眼如丝眼药水……】
江寻:【……】
江寻:【打住。】
他又不需要勾搭别人,都是别人上赶着勾引他。
江寻开始敷臀膜,他直接把裤子脱光扔到一边,紧接着趴在床上,撕开包装取出一片薄薄的半透明的臀膜,敷上去,顺便还拍了几下。
这玩意儿得敷十五分钟以上,江寻闲着没事,便打开手机开始玩儿游戏。
六六六突然出声,喊了声宿主,似乎欲言又止。
江寻应了一声,问他什么事。
这家伙又没动静了。
江寻没当一回事,玩游戏玩得正欢。
书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电脑监控里传过来的游戏音效声。
傅晏礼靠着办公椅,双腿随性地交叠在一起,凝视着电脑屏幕屏幕里的人。
与他从容的姿态相反,男人那双深杳的眼眸里理性与感性|交织在一起,翻滚着炙热的欲望,像是要把一切理性和克制覆盖燃烧,化为灰烬。
床上的江寻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白得晃人,小腿时不时抬起来轻轻摇晃着。
脚踝很细,凸起的外踝骨透露着几分性感。
以及……那被一片薄薄的臀膜半遮半掩着的地方,弧度圆润微翘,引人浮想联翩。
傅晏礼指尖轻敲着座椅扶手,无意识地抿了抿干燥的唇,目光里紧盯着屏幕里的那抹圆润。
仿佛……一个巴掌就能掐住大半个。
逐渐的,安静的书房里除了监控里传来的游戏音效声,还有沉重压抑着的喘息声,像是忍耐到了极点,喉咙里滚出的低而沉的闷哼。
江寻玩游戏玩得专心,过了三十来分钟才扔下手里,把屁股上已经快干了的臀膜给掀了下来。
随后又轻轻按摩着,好让精华液更好的吸收。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敷了几次之后,他屁股确实紧致了许多,还细致润泽,肌肤弹性也增加了。
嗐啊,摸起来这手感真不错。
江寻正喜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突然,脑海里又传来系统的声音:
【宿主,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江寻还在欣赏着自己,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嗯,你说。】
六六六:【傅晏礼在这间卧室里装了监控。】
嗯,原来是装了……什么?!
江寻拍着自己屁股的手猛地顿住,身体僵硬,瞳孔倏然放大。
六六六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像惊雷一样在江寻的脑海里炸开,将他炸得裂开。
江寻:“……”
江寻:“……”
江寻:“……”
别告诉他,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傅晏礼看在了眼里。
六六六:【情况确实如此。】
江寻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他刚才这半个小时里都干了什么,江寻回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差点儿两眼一翻,直接撅过去。
现在,现在他还光着下半身!
前一秒还在欣赏着自己的屁股。
别告诉他,傅晏礼现在还在看着监控。
六六六:【情况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江寻:“……”
他的手僵在原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整个人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他想死,但是在这之前,他想先踹死傅晏礼。
本来以为对方之前的种种举动就够变态的了,没想到远不止如此!
颠公!一天天的净整这些死动静!颠到家了!
江寻暗自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偏偏耳根子和脸颊却在发烫。
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表现出来他发现了监控。
不然那场面……
江寻有种预感,他绝对应付不来。
【老六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六六六:【你没问。】
江寻:【……】
耳朵是滚烫的,心里是凉飕飕的,他的小翘臀也是凉飕飕的。
江寻屈辱地抓着床单,手指微微颤抖,犹如一个被玷辱了清白的贞洁烈男。
他在心里问系统:【傅晏礼是什么时候装的监控?】
六六六:【在你说要跟褚星野订婚的那天晚上。】
江寻咬了咬唇,暗自骂了句脏话,那已经是上个星期六,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他这四天,每天晚上都会使用那管药管和臀膜,也就是说,他早就被傅晏礼看了个遍。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感觉傅晏礼这几天总是盯着他的屁股看。
神经病,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龌龊思想。
江寻回想着这几天他在房间里,除了那两件事,应该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拳打脚踢。
每天早上醒来还会发癫,跟条蛆一样扭来扭曲,大喊大叫。
还仗着房间的隔音好,大声地骂了傅晏礼是颠公,要一个旋风三连踢踹死他。
还要把他不老实的破嘴给撕烂,然后扔进马桶里冲掉。
江寻:“……”
哈哈,他妈了个巴子,他是外星人,这个疯疯癫癫的b世界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江寻崩溃,江寻破大防。
他无意识地咬着食指关节,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牙印,轻微的疼痛感让他的大脑保持清醒。
他在心里寻思着,该不会是他说要跟褚星野订婚,刺激到了傅晏礼吧?
但不管怎么说,傅晏礼怎么能做出这种变态的事情,竟然还有偷窥别人的嗜好!
江寻头皮发麻。
六六六:【退一万步来说,宿主就没有错吗?】
明明是毫无感情的机械语气,愣是让江寻听出了一丝吃瓜的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江寻:“……”
好险,差点儿就被PUA了。
江寻:【要是你老板装监控监视你,你会怎么办?】
六六六平静道:【我会顺势勾引他,让他只能看着,不能吃。】
六六六建议:【宿主也可以尝试。】
江寻:“……”
还是得六老师啊。
他是脑子被驴踹了,才会主动勾引傅晏礼,自寻死路。
江寻又问:【傅晏礼把监控装在了哪儿?】
六六六:【这个无法告诉宿主。】
江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想到一种更令他头皮发麻的可能:【浴室和衣帽间没有摄像头吧?】
六六六:【没有。】
江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反正看都看到了,现在再挡着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而已,算了。
江寻摆烂。
他抓起被扔到一旁的裤子,起身下床,若无其事地迈着懒洋洋的步伐往浴室走去。
他都得称自己一句影帝。
然而,浴室门一关上,江影帝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还得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嚎叫声。
俨然一副脆弱得快要碎掉的模样。
安静的书房里,电脑屏幕还亮着,傅晏礼姿态放松地倚靠在座椅上,手里的动作缓慢而有节奏,游刃有余。
那双深杳的眼眸漫不经意地追随着屏幕里的人,看着他缓缓走进浴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背脊缓缓绷紧了些,犹如一张拉满了的弓弦。
毫无瑕疵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汗,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缓缓滑落,滚过攒动着的喉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紧绷着的身体忽然松懈下来,慵懒地靠进座椅里,随手抄起额前垂落的半汗水打湿的潮湿碎发,阖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浴室里的人迟迟没有出来,傅晏礼抬手关掉了监控画面。
又没忍住……
傅晏礼起身,草草收拾了狼藉的书房,端着空水杯往书房外面走去。
江寻在浴室里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裤子已经穿好了。
他又忍不住拿了根棉签掏了掏耳朵,耳朵里进水了,现在感觉闷闷的。
算了,等明天就好了。
江寻烦躁地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监控,哪里还有心情操心别的事儿。
现在他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等下周期末考完,他就连夜跑路。
江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总有种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傅晏礼看在眼里的感觉。
他默默拿起角落里放着的厚嘴唇土豆玩偶开始编辫子,反正浴室里又没监控,出了浴室他就一直穿着衣服,再也不脱了!一件也不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江寻心里一激灵,手上一用力,把小土豆的秀发都给扯掉了好几根。
紧接着傅晏礼那独特而具有魅力的嗓音通过门板传进来,江寻隐约听见对方问他睡了没有。
我睡没睡你还不知道吗,江寻暗自在心里吐槽。
这种时候找他,一定没什么好事。
他扯着小土豆玩偶那越来越稀疏的秀发,嘴巴一时没把门,扯着嗓子回了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