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作者:柚子奶糖  录入:03-27

江寻:“……”
他这破嘴,睡着了还能回答别人的问题。
虽然他听不见,但敢肯定,傅晏礼一定在背地里笑了。
“小寻,我可以进来么?”
江寻突然想起来,他这房间的开锁密码一直没有改过,傅晏礼是知道的。
他随时都可以开门进来,就比如现在。
江寻深吸一口气,扔下手中的玩偶,起身去开门。
傅晏礼穿着一身深色居家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他微微潮湿的额发松散垂落,眉宇疏朗,浑身散发着松弛和散漫的气息。
这种气息就像是……
就差来一根事后烟了。
江寻想到某种可能,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而古怪。
傅晏礼察觉到了他的反应,率先开口问:“怎么了?”
低沉醇厚的声线,还裹着几分莫名的哑意,甚至能听出一丝色情,叫人听得心脏蓦地一阵酥麻。
江寻暗自咽了咽唾沫,脸上露出一抹笑,“没什么。”
傅晏礼没再多问,他把手中的热牛奶递过去,温声道:“睡前喝杯热牛奶。”
江寻总觉得这人又在盯着他屁股看,伸手接过,客气地笑了下,“多谢舅舅,您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他的笑容就收了回去,动作迅速地抬手关门,“碰”的一声异常响亮。
傅晏礼对着紧闭的门板,唇边忽地掠过一抹微小的弧度。
他薄唇翕动,轻声开口:“小寻晚安。”
“舅舅,您在江寻房间门口站着干什么?”
傅晏礼循声看去,看到了刚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褚星野。
外甥顶着凌乱的头发,正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清澈中透露着……
“没什么。”傅晏礼走到褚星野面前,抬手在外甥的脑袋上摸了摸,淡淡道:“早点休息。”
说罢,便转身回了卧室。
褚星野还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微长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舅舅刚才摸他脑袋了?
舅舅刚才摸他脑袋了!
褚星野摸着刚才被傅晏礼摸过的地方,傻乐了半天。
江寻自然没有喝那杯牛奶,把杯子随手放在桌面上,便爬上床扯过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关灯睡觉。
当然,他是睡不着的。
翻来覆去在床上摊了半宿的煎饼,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又做梦了。
梦里的主角还是同一个,这回比较刺激。
梦里的江寻是老实命苦的公司小职员,傅晏礼是他的顶头上司。
小职员白天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工作,还要被变态上司刁难,借着工作的缘由被摸|胸摸屁股吃豆腐,却不敢反抗。
殊不知上司在他小出租屋的各个角落里都装上了监控,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一天上司突然闯进小职员的出租屋,用他在洗手间里偷偷紫薇的视频威胁他。
小职员被迫无奈,只能屈从于上司。
白天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被上司各种压榨吃豆腐。
晚上回到出租屋还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伺候上司,各种play。
这人当得比牛马还累,拉磨的驴都没有这么连轴转不停歇的。
江寻是被吓醒的。
吓得他睁着眼睛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才不要给傅晏礼当牛做马,还得当拉磨的驴。
江寻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翻身下床。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 眼里流露出几分茫然。
他这才发现他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无论是掀开被子,还是下床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两只耳朵都听不到。
原本健康的右耳此时正嗡嗡嗡地响着,闷闷的。
一只耳朵听不见,跟两只耳朵都听不见,完全是两种概念。
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江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开口说话,拍打着床头柜,听见的却还是一片嗡嗡声。
这种声音挑动着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将他大脑里的不安越放越大,将他笼罩在其中。
江寻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他觉得自己的右耳也要坏了,彻底变成了一个聋子。
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光着脚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江寻急匆匆地跑到客厅外面,茫然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影。
只有丧彪躺在窝里呼呼睡得正香,并没有被打扰。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照理来说褚星野和傅晏礼都还没出门。
江寻并没有经过多少思考,便转了个方向往傅晏礼的房间跑去。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要找傅晏礼,而不是他名义上的订婚对象褚星野。
尽管昨天晚上江寻刚知道对方偷偷在他房间里装了监控,像个变态一样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公寓主卧里,傅晏礼穿着一身规整考究的西装,身姿挺拔卓越。
此时男人正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眼眸微微垂着,单手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腕表。
还没戴好,他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今天家政阿姨休假,外面的人要么是褚星野,要么是江寻。
傅晏礼刚好戴上腕表,转身大步往外面走去,随后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他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江寻。
江寻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睡得有些凌乱,甚至连鞋子都没穿。
此时那张白净隽秀的脸上写满了慌乱和无措,正抬头看着他,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小狗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圈泛着浅浅的红,泫然欲泣。
傅晏礼从没见过江寻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印象中的少年人总是很爱笑,眉眼活泼灵动,他也见过他生闷气,脸红羞恼,甚至张牙舞爪的模样。
傅晏礼正要说话,便听到江寻语无伦次,很着急的声音:“我听不见了,我右耳一起来就听不见了……我两只耳朵都听不见了,怎么办……”
“傅晏礼怎么办,我我我……我害怕!”
“要是我真变成聋子了怎么办……”
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江寻的说话的语调拔高了些,隐隐还带了几分哭腔。
傅晏礼眼皮微微一跳,在听到江寻说自己右耳听不见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
但现在慌乱无措的江寻更需要安抚。
他抬手把江寻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少年人单薄的微微颤抖着的背脊,温声安抚:“没事别怕……”
江寻也不挣扎,他只能感受到男人胸腔里的震动,他语气里的哭腔又加重了几分:“我听不到你说话!”
傅晏礼又抬手摸了摸江寻的脑袋,随后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解锁,指尖快速地在记事本上敲打着,随后将屏幕对着他:没事的,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傅晏礼微微俯身,与江寻保持着水平距离,目光中有耐心柔和,注视着他的眼睛。
无形中给人一种可靠安心的感觉。
江寻心中的慌乱逐渐消减了些。
傅晏礼牵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温水过来,随后屈膝蹲在江寻面前,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先坐会儿。
江寻捧着水杯,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看着有些乖。
傅晏礼起身,去拿了江寻的鞋子和外套过来。
他再次屈膝蹲在江寻面前,温热的掌心握住少年人纤细的脚踝。
江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紧蹬了蹬腿,“我我我……我自己能穿!”
男人的掌心却依旧牢牢地握着他的脚踝,令人无法拒绝。
傅晏礼替江寻将袜子穿上,穿完了左脚又穿右脚,动作十分细致。
穿完袜子又套上鞋子,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系上鞋带,最后又将袜子往上扯了扯。
江寻的身体微微僵硬,只有小时候,他的父母长辈才会这么给他穿鞋,那是小孩子才享有的特权。
他视线下垂,神色有些怔忡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
傅晏礼垂着眼眸,薄唇微微抿起,线条流畅完美的侧脸中带着几分认真,深邃的眉宇间落下一片柔和。
江寻回过神来,拿起外套自己穿上。
他太过于紧张慌乱,所以也没发现从屋里到底下停车场的这段路程,全程都是傅晏礼牵着他的掌心,领着他走。
即便发现了,也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小细节。
停车场,傅晏礼打开副驾驶车门,掌心护在车门上方看着江寻坐进去,随后弯腰亲自给他系上安全带。
江寻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发现傅晏礼又说了什么。
他前段时间在网上学过唇语,大概读懂了对方的口型。
——别怕,有我在。
傅晏礼提前联系了私人医院那边。
到了医院门口,便有医护人员迎出来,带着他们往专家门诊室走去。
期间,傅晏礼微微拧了拧眉,神色凝重,心里也在担忧,他仍然紧紧地牵着江寻的手。
到了门诊室,医生简单地询问了一些情况,得知江寻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耳朵进了水。
昨晚耳朵进水的时候,江寻确实感到不舒服,只是用棉签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想着第二天就能好了。
谁知道现在非但没好,反而还听不见了。
他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医生见多了这种事情,他安慰看起来很紧张的年轻小病人,“没事,不用紧张,没有什么大问题。”
江寻压根就没听见,更紧张了。
紧接着医生用耳镜给他检查了一下,检查结果显示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因为耳朵里面有分泌物,江寻再用棉签往里掏,就把分泌物怼得更深了,再加上耳朵里的水没有清理干净,时间长了,就把分泌物给泡软了。
简单地来说,就是被耳屎给堵住了。
当江寻知道原因之后,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反应特别精彩。
就这?就这?
亏他还以为自己要聋了。
想到刚才在傅晏礼面前的种种反应,江寻彻底闹了个大红脸,脚趾开始抠魔法城堡。
太丢人了。
江寻余光里偷偷往旁边看去,傅晏礼明显也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神情不再凝重。
医生淡定地说:“洗个耳朵,把里面的东西冲出来就没事了。”
于是,十来分钟后,江寻耳朵里堵着的东西全部被冲出来了。
在那一瞬间,他能能听见声音了,听力恢复正常了。
仿佛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净化。
原来拥有声音的世界如此美妙。
医生拍拍江寻的肩膀,笑着说:“好了,没事了回去吧,下次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儿。”
瞧把这小朋友给吓得,眼泪汪汪。
江寻郑重地跟医生握手道谢,又恢复了欢欢喜喜的模样。
傅晏礼抱着胳膊倚靠在墙边,看着他笑得微微弯起的眼睛,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眉眼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没事就好。
从诊疗室出来,傅晏礼像来时一样,无比自然地牵住了江寻的掌心。
江寻却反应了过来,立刻跟触电似的慌忙推开了他的手。
随后欲言又止,极为不自然地笑了下:“那个,我肚子好饿啊,赶紧回去吧。”
江寻全程都不敢往旁边看去,最后一个话音将落未落,他就加快脚步要逃。
然而,傅晏礼像是预测到了他的下一步举动,眉眼间皆是淡定,他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江寻的外套兜帽,把已经往前跑了两步的人给拽了回来。
江寻跟只小鸡崽子似的,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毫无反抗之力。
医院门诊大楼的走廊里,时不时有医生护士和病人经过,都会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个高的看起来年纪大些,一身昂贵的西装和大衣,气质斐然。
与之相反,个矮的年纪要小上不少,穿着一身印着卡通小熊图案的睡衣,外面穿了件浅色羽绒服。
但长相都很出众。
傅晏礼旁若无人,手还攥着兜帽,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江寻那张表情格外复杂的脸上。
好半晌,他才一字一句,缓缓道:“小寻,你这种行为叫做翻脸不认人。”
紧接着,傅晏礼就看到江寻那张不过他巴掌大的脸,此时缓缓蔓延上了一抹薄红,耳朵尖也是红的。
江寻难为情,他嘴唇嗫嚅片刻,瓮声瓮气地说:“你先松手。”
这大庭广众的,像什么话。
傅晏礼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直接松开了手,淡淡道:“走吧。”
江寻狐疑地扫了他一眼,紧接着加快脚步往前面的电梯走去。
谁知道刚走了一半,路过楼梯口,身旁突然伸过来一根胳膊揽在他腰上,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等江寻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站在了光线昏暗的楼梯间角落里。
而傅晏礼,就站在他面前,高大挺拔的将他笼罩在一片阴影里,修长双臂将他圈在怀里。
男人盯着他的目光沉静而深沉,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楼道里很安静,江寻甚至能听到对方平静和缓的呼吸声。
他背脊紧贴着墙壁,双手撑在两侧的墙面上,无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强壮镇定:“傅晏礼,这里是医院。”
傅晏礼嗯了一声,随后开口:“在别的地方就可以?”
他像是真的在认真询问,等待着一个答案。
江寻扭过头去,不看他。
没等到答案,傅晏礼接着说:“小寻,早上的时候星野也在屋里。”
男人的嗓音很轻,透露着几分暗哑,在空旷安静的楼梯间里却极为清晰。
他的语气顿了顿,倏然从胸腔里震出一声低笑。
“你第一个找的人是我。”

“你第一个找的人是我。”
男人含着一丝笑意的嗓音在江寻耳边响起,让他的心尖儿跟着颤了一下,撑在后背墙面上的指尖微微蜷缩。
在那种慌乱无措的情况下,江寻第一个找的人是傅晏礼,而不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褚星野。
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最真实的。
傅晏礼紧接着,一字一句道:“你更信任我。”
说罢,傅晏礼抬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江寻的下颌,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小寻,看着我。”
男人的嗓音低而沉,在安静的楼梯间里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句传进江寻的右耳里。
彼此的距离太近,就连呼吸都仿佛交缠相融。
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暧昧,江寻加快的心跳,似乎在这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愈发清晰。
江寻觉得事情不妙,他目光躲闪着,愣是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随后他眼珠子转了转,理不直气也壮地狡辩:“那是因为你年纪大,是长辈……遇到问题当然要找长辈帮忙!”
傅晏礼似是又笑了下,他盯着眼前的人不放,意味不明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是吗?”
江寻点头,“当然!”
傅晏礼看他乌黑发梢下泛红的耳朵,像是没听到刚才的话,随后语气温和而平静地开口:“你也喜欢我,小寻。”
笃定的口吻,像是谁也不能动摇他心中的想法。
江寻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手脚开始发软,像是被戳中了心思。
哪怕嘴上拒绝着傅晏礼,他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么。
他承认自个儿好色,就是馋傅晏礼的身子,他下贱。
江寻暗自咬咬牙,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傅晏礼身上一推,伸出食指往他胸前戳。
一边用力地戳着一边色厉内荏地放出狠话:“傅晏礼,你你你……你再这样骚扰我,我就告诉你爸妈去!”
他继续戳戳戳,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我就向媒体曝光你,说你婚内出轨,还骚扰外甥的订婚对象,让你身败名裂!”
傅晏礼让他戳,也没反抗。
楼道里昏暗的光线下,男人一半侧脸隐藏在阴影里,却仍然能感觉到他眉眼里的淡然和兴味。
那种无奈中噙着几分纵容的目光,仿佛不是被威胁,而是在看眼前的人撒娇。
当然,江寻的豪言壮语确实没有多少震慑力,毕竟身高体型和战斗力的差距,是一道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等江寻跟机关枪扫射似的放完了狠话,傅晏礼才上前半步,微微俯身看着他,“小寻,你说错了,这不是骚扰。”
他边说着,边又上前半步,缓缓逼近。
江寻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
刚才骂人的气势荡然无存,他视线慌乱地转着,转身抬腿就往右侧的楼梯台阶下跑去。
一只脚还没迈下台阶,他就被身后伸过来的强健有力的长臂圈着腰,一股强劲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整个人往身后带去。
下一秒,江寻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傅晏礼的掌心牢牢地扣着他腰侧上。
对方身上裹挟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将他笼罩。
傅晏礼的表情甚至没什么变化,出众冷冽的眉眼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晦暗不明,像一片被薄雾覆盖的深林。
他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语气从容而缓慢:“我们这叫两情相悦。”
江寻的眉心一跳,两情相悦?他都快不认识这四个字了。
于此同时,傅晏礼的左腿往前,强势而慢条斯理地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抵着他。
这个姿势,瞬间突破了江寻心里的安全距离,令他觉得不安,心跳如擂鼓,扑通扑通……
江寻觉得口干舌燥,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他想逃,却根本无处可逃,整个人都被傅晏礼牢牢锁在了怀里。
“什么两情相悦,你别话说八道。”江寻急得语无伦次,“这……你这明明叫歪曲事实,你……”
“小寻,我又想亲你了,怎么办?”傅晏礼很平静地打断江寻的话,深杳的目光却灼灼地盯着他。
大腿也顶着他。
江寻心里一颤,“亲什么亲……”
“好,这就亲。”傅晏礼再次打断。
说罢,傅晏礼便扣着江寻的后脑勺,低头衔住了他微微张开的唇瓣,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细碎而炙热的吻里。
江寻睁大了眼睛,里面盛着未褪去的惊慌失措,还有恼羞成怒。
他刚才那话明明是拒绝,傅晏礼根本就是歪曲事实,蛮不讲理,凑不要脸!
江寻用力地拍打着傅晏礼的肩膀,在心里狂骂。
脖子以上的位置你都敢亲,哈哈哈哈他妈的这么敢亲你不要命啦!
不知道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以及大腿以上的位置都是敏感地带吗,信不信老子报警把你抓起来关小黑屋!关你个一年半载让你再也出不来!
为了不被关小黑屋,江寻使劲吃奶的力气,猛地把傅晏礼给往外推。
你无所顾忌,但是别害我啊,亲什么亲,现在都玩儿纯爱了!
傅晏礼幽深的目光隐匿在阴影里,再一步步逼近,嗓音低沉中透露着不满足的沙哑:“小寻……”
江寻再次用力地将人推开,“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傅晏礼直勾勾地盯着江寻,“可以的,小寻。”
“不可以。”江寻在心里疯狂骂傅晏礼是个伪君子,实际上变态,不要脸,没有道德伦理观念。
他要把傅晏礼这张不老实的嘴巴扯下来,扔进马桶里冲掉!
傅晏礼不知道江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看表情就能猜想出来,此时的自己一定被外甥的小订婚对象骂得很惨。
加快的心跳,沉重炙热的呼吸,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在彼此的耳边放大。
苦劝无果,傅晏礼还是想让他关小黑屋。
江寻心里一急,便直接一口咬在了傅晏礼的手上。
确实有点儿疼,傅晏礼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干净明艳的眉眼里皆是羞恼。
江寻单薄的胸膛快速起伏着,呼吸新鲜的空气,脑子里一团乱麻,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口咬得不轻,傅晏礼的掌心虎口外侧留下了两道整齐的牙印,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深长的叹息,语气里却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这么喜欢咬人。”
男人的嗓音低低轻轻,透露着几分的哑意,说话间的气息喷薄在江寻的脸上,亲昵得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江寻抬脚就往傅晏礼鞋面上踩去,“变态!”
昂贵考究的黑色皮鞋鞋面上,顿时多了半个鞋印。
傅晏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轻抚着江寻的背脊,温声安抚着炸毛的小辈,“小寻,别撒娇。”
江寻:“……”
他哪里撒娇了?
傅晏礼:“ 你总是撒娇,我才会忍不住。”
江寻:“……”
他哪里撒娇了!
他很生气好吗?
明明是自个儿变态,还把错怪在他身上。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江寻气得眼睛发红,他微微抬头,愤愤地瞪着眼前这个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松手!”
傅晏礼似是有些无奈,自言自语般轻声喃喃了句:“又撒娇了。”
江寻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急得想咬人。
傅晏礼瞧着他这兔子急眼似的模样,倒没有再说什么,如愿松开了圈在他腰上的手。
江寻也没想到他腿软到了这种程度,腰上支撑着的手一松,他就双腿一软站也站不稳,要往地上倒去。
傅晏礼似乎早有预料,长臂及时一伸,再次将人搂进了怀里。
“不急,先缓缓。”
江寻憋屈地咬着唇,直接把脸埋进了傅晏礼的胸膛里,被亲得站都站不稳,没脸了。
他紧紧地揪着对方的胳膊,心里那个气啊,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傅晏礼。
气着气着,他眼睛愈发红了,还觉得有点儿委屈,也说不上为什么委屈,就是委屈。
江寻心里憋着一口气,保持着埋在傅晏礼胸膛里的姿势一动不动,半天也没吱声。
傅晏礼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小寻?”
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只能看到江寻黑色发梢下通红的耳朵,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分外明显。
傅晏礼稍稍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双手捧着江寻的脸颊,强行让人抬起头来。
随后,他看到了一双泛红的眼睛,眼里浮现一层湿润的水光,像是要哭。
眼睛的主人抿着唇,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还在瞪着他。
江寻早上也是红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模样,那是他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被吓的,跟现在不同。
傅晏礼喉结一滚,随后俯下身来,注视着江寻的眼睛,“怎么了?”
耐心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儿。
江寻扭过脸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又愤愤地瞪着对面的男人。
“傅晏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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