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伴侣,这个反派也可以不当—— by照夜喜

作者:照夜喜  录入:04-10

风雪乡眼神微闪,手掌反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
“如果依您的想法,远离他就万事大吉,恐怕也称不上劫了,对吗?”
明堂竟无法反驳,他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人避劫,只是仔细一想,真能避过的少之又少,就算避过,后面又生劫难,还是难逃。
尽管提前得知,多数人也只是更加惶惑难安,甚至自作聪明酿出苦果。
见老人家神情不对,于实不再多说,歉意道:“言语冒犯,还请见谅。”
“你好自为之吧。”明堂丢下一句,有些萎靡地转头离去,神情若有所思。
风雪乡见他走了,忽然噗嗤笑了,亲昵地蹭了蹭于实的肩:“你好厉害,几句话就把他说得难受了!”
明堂之前受他威胁也脸色难看,但仍然是高傲固执,心里鼓着气,不像现在,好像被戳破的皮球,气都漏了,他肯定要纠结上很久。
不过叫风雪乡更高兴的是,于实说这些话,是在护着他。
“我就是随口说了两句。”于实无奈,“好歹是个年纪大的老人,也不好故意气他,真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风雪乡:“没关系,他身体很好的。”
明家的灵妖和他不同,寄物是一盏长生佛灯,每一任灵妖都寿命长久,又大多宽厚仁慈,他们家的人对灵妖长辈发自内心尊敬爱戴。
两人说了两句话,有人来敲门,送上一个盒子,盒中是一条十八子的手串。
风雪乡取了给于实戴在手上。
“这是?”于实感觉自己发冷的身体涌起暖意,连力气也恢复了几分。
“是明家的特产护身符,你戴着以后就不会因为遇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生病了。”风雪乡满意地端详他的手。
于实猜测:“是很贵重的东西?你用什么换的?”
“不贵重。”风雪乡牵着他的手指,眉眼弯弯,“不用我拿什么换,让风家送他们一点礼物就好了。”
于实想起之前在景室山被硬塞的一堆金符,信以为真。
“以后我随身也带一枚金符吧。”不该全部丢在行李箱里的。
风雪乡:“不用想这些了,你躺下再休息一会儿。”
于实:“你和明家关系不太好吧?我感觉好很多了,我们还是早点走。”
风雪乡不在意道:“不用怕,他们不敢来打扰。”
于实心说不是怕,他和人家的灵妖关系不和,剑拔弩张的,还要大摇大摆在人家中住下,太嚣张了。
在风雪乡的要求下,他们还是在这里住了一天,确认于实完全病好了,这才离开。
“阿实,你还想去哪里?”
“假期就剩一天了,也不好再去太远的地方,不如直接回去吧。”
这一场突然的病,耽搁了两天,打乱了他的旅行计划。
其他想去的地方,也就只好下回再去了。
“不用管那些假期,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我陪你一起。”风雪乡见他面带遗憾,忙说。
“你还要和我一起旅行?”于实问。
把握不准他是什么意思,风雪乡一下子收敛这两天的得意忘形,小心问:“行吗?”
于实沉吟,忽然问他:“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一起去旅行的话,总该找个我们都感兴趣的地方。”
风雪乡一愣,在于实注视自己温和的目光下,也安心下来。他有些飘然说:“我想去看雪。”
于实转念一想,就明白他为什么想看雪了。
南地气候温暖,每年冬至后才有可能落雪,风雪乡却是冬至就沉睡了,应当是很少见到雪的。
“这个月份,也有些地方开始下雪了。”于实思索着,“我们去金溪雪山怎么样?”
金溪雪山在格登塔区,不是什么热门景点,近几年才有了一些名气。
去格登塔的路难走,去的游客不多,但那边开发力度不大,原生态雪山很美丽。
达成共识后,两人转而往西部去。
往格登塔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车,要坐一天一夜,中间还要穿越大片荒原。
风雪乡坐在自己的狭小床铺上,盯着对面小憩的于实。他觉得这两天,于实对自己似乎又温柔了一点。
主动给他买了很多他没吃过、可能会感兴趣的食物,在车站给他买了枕脖子的旅行枕头,还问他习不习惯这种火车……他之前明明都不问这些。
高兴之余,风雪乡又感到不安。他都听到明堂那么说了,怎么反而对他更好了。
其实,于实不过是有一点心虚。
他记起了生病时的事,想起来自己把风雪乡当成大哥,让他背着在外面走;还抓着他的手把他认成二哥,要求他煮粥给自己喝。
于实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照顾,除了家人,也没人有机会照顾他。
这次麻烦风雪乡照看,他想回报一二,就稍微贴心了点。
夜里发现降温,起身从新买的行李箱里翻出羽绒服,给风雪乡盖上。
第二天下车之前,又翻出新毛衣给风雪乡穿,连围巾帽子都替他准备好了。
风雪乡:“…………”高兴,又不敢太高兴。
“我帮你穿。”他拿起于实的羽绒服,试图往他身上套。
于实不知道他干什么这么殷勤,像一头乱撞的傻小狗一样,好笑说:“衣服我自己还是会穿的。”
风雪乡:“我给你系围巾。”
他系的围巾很丑,于实忍不了,解开自己重新系了一下。
风雪乡把两只行李箱都抢到手里,总算感觉放心了点,感觉自己还是有用处的。
下车之后,于实便一直关注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会不会冷?”
“不冷。”风雪乡半张脸都被毛茸茸的围巾遮住,眸光湛亮,看上去状态很好。
于实心说看来他每年冬至入睡,不是因为怕冷,而是其他原因。
格登塔是个大县,但想去看金溪雪山还得往里走,去一个叫阿普的小村庄。
从格登塔县没有固定的车去阿普村,于实查询附近有没有租车的地方,准备自己开车过去。
一转头,风雪乡差点被车站外面拉人的黑车骗走。
“他说他们有车可以送我们去阿普村。”
“……那是黑车,不要坐。”
格登塔已经在边界了,民风不是很淳朴,这也是这里旅游不怎么旺盛的原因之一。
风雪乡觉得没关系,如果他们想抢劫敲诈,他可以……反正他们留下车就够了。
不过于实说不行,那就不坐。
风雪乡笑容明媚地拖着行李箱,跟着于实去租车。
格登塔县里只有一个租车行,地方不大,还有两个人也在那租车,正和老板谈价钱。
风雪乡看见坐在大开车门里的一个男人,咬着烟吞云吐雾。
虽然眼熟,但风雪乡当做没看见,挪开了视线。
倒是那男人看到他,震惊得烟都掉了,把身上羽绒服烧了个洞。
又猝然回神,骂骂咧咧拍着身上的烟灰从车上下来。
于实注意到他时也是愣了一下,打招呼:“风七爷,好巧。”
风阔走近,满脸感慨地对于实说:“没想到,你真的有点东西,竟然敢把他带出来。”
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没在附近看到风家人,风阔猜测:“所以你们这是,私奔到这里来了?”

第83章 于实29
“我们出门旅行, 来看金溪雪山。”于实对风阔的玩笑之语没有反应,“风七爷也是来旅行?”
“叫什么风七爷,叫我阔哥就行了。”风阔笑容忽而灿烂起来, “看雪山啊, 看雪山好, 那你们应该也是要去阿普村?”
“刚好,我们三个也准备去阿普村,不如跟我一起, 也好有个伴!”
在风阔的热情邀请之下, 于实答应和他们同路。
难得出门遇到认识的人, 在这种地方, 结伴而行更安全方便。
答应之前,他也询问了风雪乡的意见,风雪乡有些不高兴地瞟了眼风阔, 还是答应了。
风阔的两个同伴刚好租完车回来,是一男一女,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都是那种常年在外走动的人,麦色皮肤,笑容爽朗。
他们租的七座车,多一个于实和风雪乡也能装得下。
蓄着胡子像个流浪艺术家的男人叫大卫, 他负责开车,坐在副驾驶的女人扭头看风雪乡两人, 眼里带着好奇。
“我姓王,你们叫我大王就行, 我和大卫是两口子,和风阔是老朋友了!”
“风阔说你们是他弟弟, 亲弟弟吗?哪个是啊?好几年了,我第一次看到他还有家里人。”
于实在观察风阔身边放着的大包小包,看那些形状,不太像是驴友的装备。
听到大王搭话,他想说什么,风阔将话揽了过去。
“这还用问,当然是右边这个了,我亲弟弟,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大王啐了他一口:“你眼瞎了吗,这个弟弟这么漂亮,你这么糙,跟你有哪一点像了?人长得就像是雪山上的雪,你?顶多就是雪下那块石头!”
这话倒是没错。风阔一脸胡茬,一身衣服好像窝在车里揉了几天,风霜落拓,给他一把吉他就能在地下通道里假装流浪歌手,张口就是十年烟嗓的那种。
而风雪乡白皙精致,衣服整洁干净,还戴了帽子围巾,坐在车里,简直能把车子都照亮,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两兄弟唯一像的地方,就是一样身高腿长。
风阔当着弟弟的面被埋汰一阵,倍感丢面子,踢驾驶座:“大卫!管管你婆娘,她攻击我!”
驾驶座上的大卫憨笑:“是大王管我,大王管我!”
风阔抱胸叹气:“真不想和情侣一起出门干活。”
说着将眼睛移向一边,又看到风雪乡和于实。于实拿了保温杯给风雪乡倒热水让他喝。
“如果不舒服要及时跟我说。”于实温柔说。
风雪乡端着水杯,像一朵含蓄的莲花:“好。”
风阔:“…………”
但当哥哥的还是关怀了一句:“怎么了,小九不舒服?”
风雪乡转向他,眉梢一抬:“不是,阿实担心我高反。”
格登塔海拔已经比较高了,他们要去的阿普村海拔更高。
风阔糙惯了,这几年到处跑,哪里都去了,一时还真没想起这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嘴里硬塞。
“我说你们承认吧,你们现在就是在谈恋爱对吧?!”
风雪乡瞧一眼于实的表情,转头盯着风阔,语气礼貌:“可以请你不要说话吗?”
风阔被他不礼貌的表情看得浑身反骨:“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嫌弃我,小九你是不是又忘记我了?我们前不久见过的,还培养了一下感情,你忘了?”
“记得,你还送了我拼图。”风雪乡说。
那该死的拼图图案复杂奇诡,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风阔抓抓头发:“我就说嘛,就算要忘记我,也是明年的事了。”
风雪乡:“…………”
他下意识看向于实,见他没什么反应。
几人在车上时不时聊天,更多时间是听着风阔和大王天南海北地胡扯,这一路上倒也热闹。
去阿普村的路况是真的不好,到后半段路,路上经常被旁边山上滑下的积雪挡住,偶尔还有碎石滚落在路中间。
几人一起下车铲雪搬石头。风阔提着铲子,看到后面风雪乡也跟在于实身边铲雪,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大王同样拿着雪铲,感叹说:“总觉得,小九弟弟不适合干这种活。”
风阔语气微酸:“他这不是干的挺开心的。”
可不是吗,围着于实,陪他一起干活,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回到车上,几人都热出一身汗。于实摘下手套,看风雪乡还傻傻系着围巾,脸都被热气熏红了,便动手给他取下来。
风雪乡微微低头让他摘,随后对他一笑,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从保温杯里倒热水给他。
“阿实,你渴了吧,快喝水。”
风雪乡不擅长照顾人,但身边有个非常善于照顾人的人,风雪乡也学到了。
于实有时觉得他像个小孩,下意识学习身边最亲近的人。
“咳咳!我也渴了,有没有什么贴心的弟弟给我也倒一杯水啊?”风阔敞着外套在后座大声咳嗽。
风雪乡置若罔闻,催着于实喝水。
前座大王大声嘲笑:“自取其辱哈哈哈!”
车子颠簸开了许久,终于开到阿普村,这个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大卫来过这里,将车开到村子里唯一一个民宿前。
听到车声,屋内有人出来。
“阔哥!大卫大王!你们来了!”年轻男人小跑下来,从车上帮他们拿东西。
打开车门,他瞧见风雪乡,嚯了一声:“这谁,你们怎么还带了两个人来。”
风阔把身边的大包小包丢给他:“我弟,别废话了,快帮忙拿东西。”
几人进了民宿,一个头发微红脸庞圆润的年轻女人端出来许多热腾腾的食物。
她是这个民宿的老板,也是个本地姑娘,叫骓牡。
帮风阔他们提东西的男人叫楚佩,以前也是北边的一个除魔师,后来来了一趟格登塔,和骓牡成了情侣,所以现在一年大半时间都留在格登塔帮骓牡做民宿生意。
这一次风阔三人之所以过来,也是楚佩请来的。
于实在饭桌上只听了个大概,似乎是村子里有人进雪山当向导,受了伤被人救回来,变得浑浑噩噩,在山中被什么鬼物给迷了。
而且陆续出现了三个一样的情况,都是进了雪山后出的事。
这地方偏僻,没什么除魔师肯来,楚佩一人没探出什么,就请了朋友来助阵。
“阔哥,你弟弟他们也要来帮忙吗?”楚佩问。
他心说这两个看着都不像是除魔师,看着温和点的那个应该有点身手,那个长得好看的,感觉遇到鬼会被吓得脸色苍白。
“不啊,他们就是来旅游的,看看雪山。”风阔回答。
楚佩点点头,笑着对于实两人叮嘱:“那你们两人在附近玩玩就好了,暂时不要进雪山里面去,有些危险的。”
风阔看出他的想法,闷笑。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白白嫩嫩”“弱不禁风”的弟弟。
吃完饭,楚佩给他们安排了房间休息。
前段时间通往阿普村的路被埋了,前两天才通,现在民宿里没有客人,空房间很多,楚佩理所当然给风雪乡于实安排了两个房间。
风雪乡把于实给他准备的新行李箱放进房间,就出门要去找他。
风阔坐在栏杆上抽烟,见到他,对他招了招手。
风雪乡脚步停了片刻,朝他走去。
“坐。”风阔拍拍身边的栏杆。
风雪乡没动:“什么事?”
风阔叼着烟声音含糊:“风厚展死了?”
风雪乡语气淡淡:“嗯,死了。”
风阔没看他,而是遥望着远处的雪山,沉默了一会儿,说:“挺好。”
“挺好的。”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复杂。
除此之外,他没有问风厚展是怎么死的,和风雪乡有没有关系,也没问其他的。
很多问题,就算他问了,风雪乡也无法给他答案。
于实从厕所走出来,看见风雪乡坐在他的床边低头出神,手里捏着一块雪团。
被他捏成团的雪不断融化成水。
于实打开行李箱,将屋内收拾了一番,等风雪乡手里那个雪团彻底融化,他走过去递给风雪乡一个暖手袋。
风雪乡将通红的手放在上面,感受那种暖热的刺痛,目光追随着于实。
他不走,于实也没有赶他,风雪乡发现他把床两边的电热毯都打开了,立刻乖觉地钻到一边。
夜里,风雪乡看着近在咫尺的于实,心里一时安心一时彷徨。
他又变成以前的样子了,风雪乡能感觉到,前几天于实还在因为他心绪波动,可是不过几天过去,他又摒弃了那些情绪。
一早于实就起来了,他和风雪乡就像最普通的游客,吃完早饭在村子周边散步。
这里海拔已经挺高,附近都有积雪,他们走了没多远,看见一片纯净的雪地。
风雪乡弯腰抓起一把雪。
这雪并不松软,表面快要结晶。
两人走在雪地上,于实问:“你小时候玩过雪吗?”
风雪乡一手抓着他的手臂,笑道:“我不记得了,可能没玩过,也可能玩过。如果玩过,应该是很快乐的回忆。”
于实忽然肃容:“不要笑!”
风雪乡吓了一跳,不敢再笑。
于实:“你现在不高兴,应该就不会忘记了。”
风雪乡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憋不住笑起来,又用手捂住自己的笑脸。
于实也失笑:“不记得也没什么,现在开心就好了。”
“雪一直都有,想看就能去看。”
“那你可以陪我吗?下一次也陪我。”
于实思索着如何回答,忽然附近有人和他们打招呼:“小九啊,我们几个进山了,中午不回来,晚上再回,你们不要担心啊!”
是风阔几个,背着包准备进雪山去查探情况。
风雪乡可怜祈求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背着于实,朝风阔投去一个不高兴的表情。
风阔收到了这个嫌弃的表情,郁闷地往山上走。
大王乐呵呵说:“活该你,有没有眼力见,人家小情侣谈情说爱气氛刚好,你打扰他们干什么。”
风阔哀叹:“弟弟长大了就是没有小时候可爱。他小时候也喜欢玩雪,还喜欢捏雪球送给我呢。”
小时候,他和得欢很羡慕小九,因为小九的妈妈对他很温柔。
小九的妈妈出身雪家,招手就能变出雪花。
风阔记得小九追着他妈妈制造出的雪花,快乐疯跑的样子。跑累了就趴在他妈妈膝上,从她手里捏雪球。
捏的圆圆的,挨个送给他喜欢的人。
后来母亲去世,小九成为灵妖,忘记了这些事。
得欢对他说,不记得也没关系,他们替他记得,以后都告诉他。
风阔给他讲他小时候要母亲给他下雪玩的故事,小九听着就会露出笑容,说:“听起来很开心。”
下一年,他又忘记了,听到他和得欢说起下雪,又露出那种好奇的神色,问他们:“是什么样的?”
得欢疼爱他,特地去雪家找来了雪若琊,请她给小九下了一场小小的雪,和他妈妈给他下的一样。
他们一年又一年地给他讲过去的事,同样的事说了无数遍。
直到有一年,小九将他们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忽然说:“我有点记不清你们了。”
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忘得也越来越快。
不仅他们述说的过去对小九来说是陌生的,他们本身对小九来说也变得陌生。
风阔踩在雪上,吐出一口气。
他能看出小九现在很喜欢于实,但是,他又能记得这份喜欢多久呢。
小九他现在,是一面没有自己,只能照出他人的镜子。

第84章 于实30
风阔几人一连两天去雪山中探索, 每晚回来都灰头土脸,但总算弄明白了阿普村里的向导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变得浑噩。
前段时间一个小雪崩,把山里一个古墓震塌了一角, 外层裸露出来, 古墓外层封闭上千年, 墓气浑浊,又没有除魔师来处理,普通人去到附近就被迷了心窍。
风阔埋头给自己的手臂缠绷带, 他今天为了打开那个古墓的第一层, 不小心伤了胳膊, 留下一个很大的伤口。
“明天再去一趟, 打开第二层试试。”
“阔哥你明天还要去啊,都受伤了不休息两天?”
“一点小伤算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伤。再说了, 这里就我一个高阶除魔师,我不去,你们三个万一在墓里碰到个鬼物化魔,我还得去给你们收尸。”风阔龇牙咧嘴地给胳膊扎住。
“这个墓还真有点奇怪,外围墓气浑浊浓重,打开第一层里面反而生机流通,咱们连个不散的阴魂小鬼都没见到。”大王说道。
“就是与众不同才危险, 明天多带点家伙事以防万一,有什么压箱底的宝贝都带上。”风阔叮嘱。
“墓里没有死气, 却充满生机?这墓的第一层是不是放置了一块石碑,上面有离朝文字?”
屋内四人惊讶抬头, 见风雪乡站在门口。
楚佩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风雪乡的目光轻飘飘扫过风阔的胳膊,说道:“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明所以的楚佩脸色为难:“那墓很危险的, 我们……”
风阔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对着风雪乡露出灿烂的笑容,仔细看去还有一点谄媚:
“真的吗,小九你真好,明天早点起来,等你哦!”
风雪乡眉毛一拧转身就走。
风阔心情颇好地哼起荒腔走板的小调,把自己背包里的那些符箓宝贝全都拿出来,又往里面放零食。
“老阔你这是干嘛?刚才还说要多带点压箱底宝贝,怎么又拿出来了。”
风阔哼哼两声:“我弟去了,这些就用不上了。”
他笑容神秘,又往包里塞了包饮料:“就当明天去春游好了。”
于实的房间里,听到风雪乡说明天要和风阔他们一起进山,于实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担心阔哥,要去帮忙吧。”
风雪乡:“……不是,我是对那个墓有点好奇。”
于实了然微笑:“那你去问问阔哥,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明天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问他我也知道。”风雪乡对他要一起去的决定没有异议,只提出建议,“你带上折叠凳吧,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坐在一边等我,要再带点吃的吗?”
于实:“…………”
他决定还是去问问风阔。
在走廊上端着一罐啤酒的风阔,听到他的询问后笑说:“你也去啊,没什么好带的,要么你带点零食吧!”
于实心说,确实是亲生的兄弟,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
第二天,六人一同进山。
楚佩虽然听风阔那么说了,心里多少还是不太相信风雪乡的能耐。进山里的路不好走,他怕人走到半路就走不下去了。
谁知于实两人都挺轻松,陡峭岩壁能爬,深沟也能跳。
楚佩自己在路上滑了几次,摔了两个跟头,风雪乡还有兴致在路边捧雪玩,仔仔细细捏成圆球递给身边的于实。
风阔也在路边捏雪,捏个雪球砸风雪乡的脑袋,惹来对方怒视。
风雪乡砸了个雪球,回报他的故意挑衅。
风阔抬手接住圆圆雪球,却笑得更开怀了。
楚佩:怎么回事,这个出来游玩的气氛?
没多久,顺利到达了那个墓。
从坍塌出的缺口钻进外围墓道,有个新的缺口通往内部,就是昨天风阔他们打开的。
风雪乡拉着于实走向石碑。上面的文字模糊不清,他的手指擦过上面残缺不全的两个字,目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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