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对,行尸走肉大概没那?么痛苦,也没那?么憋屈。”
孙子柏每说一个字顺王的脸色就黑一分?,直到最后?这一句孙子柏完全就是明目张胆的嘲讽了。
李永琛俊逸的脸上终于阴郁一片,他双眼死死盯着孙子柏,整个人的情绪似乎都在崩塌的边缘。
“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本王?你可知?本王当年的处境?易地而处你又能如何?”
李永琛阴恻恻的盯着孙子柏,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阴鸷扭曲,偏偏这时候被忽略的李永裕再次激烈的咳嗽起来。
孙子柏就见原本优雅高贵的顺王忽然疯了一般冲像李永裕,接着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拖,本就枯瘦如柴的李永裕顿时被他从龙椅上生生拖到了地上。
“吵死了吵死了!”顺王咆哮着拖死狗一般将皇帝丢在了地上,还发狂的朝皇帝身上踹了好?几脚,然后?望着国师说,“再发出声音就弄哑他!”
国师挑眉答应,老太监吓得跪在地点砰砰磕头,孙子柏则是一整个无语住。
咱就是说,这皇宫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呗。
“永琛你……你……”
李永裕都惊呆了, 然而他对上的是李永琛再也不加掩饰的仇恨和厌恶,李永裕当场就震住了,呆愣在那?里好半晌没了反应, “原来,原来……”
“很意外是吗?”李永琛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让你?意外的事还多?着?呢,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李永琛望着地上又丑又老还毫无反抗之力的李永裕, 多?年来郁积在胸的仇恨和厌恶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他实在是憋得太久太久了, 久到即便他早就回报在李永裕身上,眼?睁睁看?着?他从不可一世的天下至尊变成眼前死狗一样, 人人都可以踹两脚的窝囊废物, 他的仇恨却还是没能发泄。
于是他忍不住诉说, 他要让这狗东西仅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苦中度过。
李永琛从出生就在李永裕的保护之下,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二皇兄对?他很好,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想方设法弄到他面前, 只要他想, 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满足他。
而?在他被其他皇兄欺负的时候, 李永裕也是毫不迟疑的挡在他面前,哪怕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他被打得遍体鳞伤都在所不惜。
母妃因此也更信任皇兄, 总在他耳边念叨李永裕的好, 李永琛耳濡目染, 认定了李永裕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之人。
所以他幼时任性妄为, 肆意随心, 被养得极为娇贵。
李永裕似乎也不负所望, 随着?他的长?大对?他的好却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宠溺。
直到那?一年父皇暴毙, 大皇兄因谋反全家被□□风云变幻,血流成河,向来没有多?少呼声的李永裕却异军突起,在萧家的支持下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那?时候李永琛还小,整个天都变了,他看?到了母妃的错愕,看?到了外租一家的诚惶诚恐,他们都被李永裕的真实面目吓到了,母妃更是因此一病不起。
李永裕登基之后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手段狠厉,杀伐果决,对?待那?些兄弟更是残暴冷血,杀的杀,贬的贬,守皇陵的守皇陵,还有入狱的,自杀的,意外死亡的……
几乎是没多?久的时间,先皇留下的几十个皇子皇孙们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唯独剩下李永琛。
母妃整日提心吊胆,在李永裕面前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那?时候他还不懂,明明二皇兄对?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了皇帝之后甚至比以前更好了。
做了皇帝的李永裕不再?需要任何顾忌,他对?李永琛宠得明目张胆,只要他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李永裕也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李永琛因此更加肆无忌惮,他不学无术,他只知道吃喝玩乐,整日与美人厮混,而?李永裕无论他做什么都惯着?他,宠着?他。
那?时候的李永琛对?皇兄深信不疑,尤其在贤妃病故之后,他更是把李永裕当做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所以即便那?时候有人说李永裕心机深沉,说他手段阴狠毒辣,说他是暴君,李永琛却坚信李永裕是个好皇帝,他毫不迟疑的站在李永裕那?一边。
当然,他之所以那?么不成器,吃喝玩乐,一是因为李永裕对?他的纵容,再?就是他心如明镜,知道自己的处境,皇兄宠着?他惯着?他,是因为他是个闲散废物,他对?皇兄的皇位毫无威胁,所以他甘愿做个没有任何威胁的闲散王爷,只希望皇兄对?他的感?情一如既往,不掺杂任何猜疑。
李永琛以为他会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却不想老天对?谁都是公平的。
李永琛爱美人不是假的,他又不是什么圣人,所以早早的便破了身,李永裕一如既往的惯着?他,甚至亲自给他送美人,只是每次欢好之后那?些人都会被灌下避子药,李永琛虽然有些不悦李永裕对?他的掌控,可李永裕说他还小,况且他好歹是大尧最尊贵的王爷,子嗣不能随便,他因此便没有多?想,直到他遇上了喜欢的姑娘。
其实也谈不上多?喜欢,李永琛大概天生薄凉多?情,只是他动了想要将?那?姑娘娶入王府的心思。
那?是一个小世家之女,不会对?皇位构成任何的威胁,李永琛甚至怕皇兄生气只打算让她做个侧妃,却不想李永裕的反应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第一次意识到李永裕对?他的占有欲,那?种有些扭曲的隐藏在兄弟感?情外表下的占有欲,竟是如此恐怖。
这让李永琛又慌又惊,他因此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擅自将?那?姑娘接入了顺王府,并且瞒着?下人,倒掉了那?避子药,他有意让那?姑娘怀了孕,本以为这样能绝了皇兄那?可怕的心思,却不想彻底惹怒了李永裕。
他永远记得那?双绝望的眼?睛,就在他面前,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堕子药灌入她口?中,在她绝望和惊恐的眼?神?下,她哀求的望着?他,她的下身被一片鲜红包裹,那?一幕深深映入了李永琛的灵魂,让李永琛一度对?女子都丧失了性趣。
而?李永裕,他只是平静又关切的告诉他,这个女子下贱没有廉耻,心机深,算计他,目的就是为了嫁入王府,而?他会永远保护他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李永裕那?疯狂又霸道的眼?神?他永远记得,那?么扭曲又可怕。
那?是李永琛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的随心所欲都是表面的,他的人生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那?姑娘后来死了,听说是上吊,舌头伸出老长?,李永琛知道后又是很久不能安睡,可李永裕却日日陪在他身边,让他窒息又恐惧。
李永琛浑浑噩噩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缓过来,万幸李永裕并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而?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继续做那?个风流王爷,他比以前更加风流更加肆无忌惮,像是在麻木自己,只是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失去,甚至只要他对?谁多?花那?么一点点心思,第二日便不会再?见到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再?见到。
他身边永远留不住人,他不敢对?任何人流露出关切或者多?余的心思,他方方面面都在李永裕的控制之下。
而?这样窒息的人生永远看?不到头。
他对?李永裕的信赖和兄弟情义?终于在这样的窒息控制下逐渐变得扭曲,变成怨恨,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意外得知了一个更让他崩溃的真相。
原来当年贤妃一个又一个的失去孩子都有李永裕的手脚,包括第一个,而?那?时候的李永裕甚至只有八岁,他便可以如此冷血的与贤妃的敌对?之人联手,不动声色的弄死了贤妃肚中的胎儿,而?他自己则装作关心的样子,披着?虚假的面皮在贤妃面前一演就是十多?年。
恐惧,那?时候的李永琛只觉得深深的恐惧,还有滔天的愤怒。
然而?那?时候的李永裕已?经逐渐坐稳了江山,李永琛却只是个被宠爱着?长?大的废物王爷,他没有任何实权,甚至一举一动都在李永裕的掌控之下,于是绝望伴随着?恐惧,让他根本没办法发泄他的仇恨。
不过李永琛也是个狠的,得知此事之后,又知道李永裕对?他怀着?那?样龌龊的心思,于是干脆一狠心,给自己下了绝子药,李永裕面上大发雷霆,说是必要找出真凶为他讨回公道,可实际上他知道,他没了生育能力李永裕再?高兴不过。
果然,从此李永裕不再?时时刻刻盯着?他身边的人,也不再?给他们灌避子汤,而?李永琛又刻意与他亲近,明知他的心思却故意装作不知,反而?越发放大他们的兄弟情义?,这倒是让李永裕有些不好挑明了,同时李永琛又做回了他的风流王爷,吃喝玩乐一样不少。
就这样,李永裕对?他的戒心逐渐少了,加上李永裕登基没几年,政务繁忙,后宫也繁忙,总之,倒是让他对?李永琛的监视控制逐渐松懈了,李永琛就是在那?时候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他怎么甘心这样被人掌控一辈子呢?心里的愤怒压抑得越久他对?李永裕的恨就越强烈,所以他不会让李永裕好过的,他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国师是他意外救下的,那?时候的木措被人控制着?,遭受了不少折磨,虽然一身蛊术在身,可对?方更想将?他训成听话的奴隶,他表现出来的实力越强对?方越是想要将?他完全掌控,当然,对?他的折磨也就越凶狠,毕竟这样的人若是逃出生天,报复必然只会更凶狠。
李永裕救下国师之后脑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报复计划,他要把李永裕曾经对?贤妃的算计都用在他身上,他要让他的儿子一个个都变成废物,要让李永裕自食恶果,要李永裕亲眼?看?着?他在意的江山被一点点腐蚀,堕落,看?着?他的子嗣把他分食,直到所有人万劫不复。
国师是他有意引荐给李永裕的,给孙兆尹赐婚也是他有意引导的,只是赐婚对?象是闻婉儿却是李永裕为了敲打闻相决定的,不过李永琛不在意被赐婚的人是谁,当然,是闻相更好,这样他便能一石二鸟。
正如李永琛先前所言,子母蛊只是他随手埋下的一枚暗棋,目的自然是为了孙岐山,只是国师并无先例可供他参考,他因此不抱太大希望,况且当时的李永裕如日中天,他不确定时机成熟那?一日需要多?少年,而?那?时候这子蛊还有没有用也无法确定。
所以他也没想到,孙子柏竟然能带给他如此大的惊喜,孙子柏越强对?他的作用就越大。
王嫣然也是他有意引到李永裕身边的,他知道王嫣然就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蠢女人,且贪婪无比,李永裕亦然。
果不其然,狗男女很快就看?对?了眼?。
只是王嫣然贪婪不知足,愚蠢的以为所有男人都要围着?她一个人转,而?李永裕则是冲着?王家去的,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李永裕恨不得利用后宫的女人将?四大世家都都收揽过去,但是显然这是痴人说梦,他太高估自己。
对?王嫣然亦然,李永裕不知道王嫣然可以贪婪到连天子的爱都还要挑三拣四的地步,却没想到王嫣然会在元宵灯会上失了身。
是他温柔陪伴王嫣然走出那?段黑暗时光,也是他劝王嫣然接受苏宴之,但他们不会知道,其实是他将?苏宴之引到失了身的王嫣然身边的,他从始至终都知道那?个人不是苏宴之,可他却从未告诉王嫣然真相。
他一边冷漠的看?着?她因此痛苦,一边又装作体贴的安慰,李永琛虚假的面具越戴越上瘾,到了后来真假难辨。
王嫣然婚后看?不见苏宴之对?她的好,她永远只有怨恨和不满,还是他森*晚*整*理陪在她身边,不厌其烦的开解她,为她排忧解难,甚至“无意”的让王嫣然和李永裕再?次勾搭上,这对?狗男女都是贪得无厌的虚伪小人,他们简直绝配。
他太清楚李永裕的为人了,一个八岁就能冷静算计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沉浸于情爱之中丧失理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王嫣然那?么愚蠢又自大的人,李永裕图的已?经不再?是王家,而?是更让人觊觎的苏家。
也只有王嫣然那?蠢货相信李永裕对?她念念不忘了,她还因此沾沾自喜,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那?一个,全天下的男子都得对?她倾心,而?她则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不同男人对?她的爱,因为她觉得她值得,利用如此。
狗男女很快勾搭上,王嫣然再?次怀孕了。
但那?蠢货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苏宴之那?废物以为是他的,李永裕也以为孩子是他的,只是谁都无法确定。
所以李永琛便将?计就计,他让国师弄了个认亲蛊,只要蛊虫吸入两个人的血能活下来,就能证明那?两人有血缘关系,如果没有血缘关系,那?认亲蛊便会爆体而?亡。
李永裕对?国师深信不疑,因此他亲眼?看?着?襁褓中的苏骆沉的血和他的血融为一体之后,被认亲蛊吸入腹中,最后亲自认证了苏骆沉是他的种。
然而?李永裕不知道,李永琛也给了王嫣然一条认亲蛊,而?王嫣然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让苏宴之对?苏骆沉的身世深信不疑的。
孙子柏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老皇帝和苏宴之那?么笃定苏骆沉是自己种的原因了,感?情是这么来的。
这就是说,这认亲蛊根本就认不了亲呗,那?苏骆沉到底是谁的种?
大概是看?出了孙子柏的疑惑,李永琛讽刺的看?了一眼?嘴唇颤抖的李永裕,随即嗤笑一声。
“本王随便从大街上找了个乞丐,那?蠢货还以为苏骆沉那?个贱种是本王的种呢。”
毕竟在王嫣然看?来,李永琛之所以那?么多?年都对?她温柔体贴多?方照顾,那?是因为李永琛也对?她情根深种,所以她对?李永琛丝毫不设防,也没有半点怀疑,甚至时至今日她都坚信苏骆沉是她和李永琛的孩子。
孙子柏:……这他还能说什么呢。
“噗嗤……”
一直摊在地上的李永裕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像个恶鬼一般死死盯着?李永琛和国师,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内容。
原来皇弟对?他竟然那?么恨,那?么恨……可是为什么,他最后的底牌也是假的?想到他如今将?一切都压在了苏骆沉身上,甚至连手里最后一支暗卫都交到了苏骆沉手里,李永裕就忍不住天旋地转,脑中阵阵发黑。
“唔嗤……”又是一口?鲜血,“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朕那?么……那?么爱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李永琛嫌恶的一脚踹到胸口?,李永琛整个人炸了毛一般对?着?他拳打脚踢,“不要说出那?个字,不准说出那?个字,恶心,你?真让我恶心!”
李永琛脸都绿了,看?来是真恶心他。
李永琛一动手就停不下来,似乎想把压抑了几十年的愤怒都发泄出来,直到国师将?他拦住。
“王爷息怒,这老东西还不能死。”
李永琛平复了好半晌,这才恢复刚才的优雅,他嫌恶的用手帕擦了擦手,而?后才让国师给被他打晕过去的皇帝救治,他可是有分寸的,好戏才刚刚开始这老东西当然不能死。
国师的蛊术也着?实惊人,很快半死不活的李永裕就又醒了过来,只是他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眼?神?涣散,双目无光,呆滞的摊在那?里。
李永琛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开始一条一条的给他数着?这些年来他做过的事。
某年某月,哪个皇子意外死亡;又是某年某月,谁谁怀胎,谁又小产,还有谁又生下死婴……李永琛一连数了十来个,全都有他的手脚,还有四大世家这些年的壮大,萧元赫对?皇宫的掌控等等,全都有他在暗中推波助澜,而?且他还做得滴水不漏,谁都不知道。
李永裕似乎已?经被刺激得麻木了,直到李永琛说到六皇子也给李永裕下了慢性毒药,李永裕这才再?次挣扎起来,“小六……不可能,小六……”
不是他对?六皇子有多?少感?情,而?是他以为六皇子是他最后的希望。
李永裕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他根本就是个孤家寡人啊。
完了,彻底的完了。
李永琛望着?绝望的李永裕,看?着?他眼?里彻底没了光,只觉得畅快无比。
却在这时候,四周忽然毫无征兆的爆出几道寒光,冷冽的杀意随即将?国师笼罩,下一秒,就见几道身影直直朝着?国师杀了过去。
同一时间,孙子柏也冲着?离他不远的李永琛扑了过去。
李永琛与国师顿时色变。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 134 章
在孙子柏大摇大摆穿过层层宫门的时?候, 苏瑾言和圣子等人也同时悄然潜入了皇宫地下。
而在李永琛发泄讲述他与狗皇帝恩怨纠葛的时?候,苏瑾言他们已?经锁定了孙子柏所在的宫殿,空青带着数十个高手逐渐逼近国师, 直到时机成熟那一瞬收到苏瑾言的信号,空青等人瞬间出手。
事发突然, 国师和李永琛都面?色大变,却不想这时?候孙子柏会突然出手。
孙子柏在李永琛刚刚说话间便已经不动声色的挪动身体靠近他, 直等到这一刻他才一个闪身过去。
李永琛措手不及, 孙子柏一只手扣住李永琛的脖颈, 另一只手则掏出匕首死死抵在他的脖颈上。
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计策。
“唔,你敢!”
李永琛又怒又惊, 明明孙子柏不会武功的, 可抵在脖颈上的冰凉杀意让他不敢动弹。
孙子柏冷笑, 他不会武功可这不妨碍他能轻易制住李永琛啊, 毕竟李永琛也不会武功。
所谓擒贼先擒王,既然国师是?受命于李永琛, 那只要制住李永琛理?论上就能制住国师, 给孙子柏解蛊迎来希望。
计划是?好的, 他们也成?功了,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母蛊对子蛊的控制和影响。
就在孙子柏制住李永琛的时?候, 国师那边已?经陷入激战, 十几个亲卫军高手同时?对付国师, 即便国师实力再强悍此时?也双拳难敌四手, 眨眼功夫国师便已?被打?得节节败退。
而且李永琛为?了避开萧元赫的耳目, 故意将不少人都支开, 为?数不多的几个护卫刚刚也已?经被空青悄无声息的解决,因此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国师身边更是?没有带多余的弟子,唯独李永琛的几个贴身护卫冲了过来。
然而李永琛已?经被孙子柏制住。
“放开王爷!”
几个护卫冲向孙子柏,可下一秒就见?孙子柏抵在王爷脖颈上的刀尖上冒出了鲜血,几个护卫顿时?不敢再上前。
另一边国师被打?得节节败退,然而他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露出一副狂傲之色,这让刚刚现?身的苏瑾言眉头狠狠一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瑾言与孙子柏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果断吹响了驭蛊之音,同一时?间,圣子也开始驭蛊,只是?圣子是?辅助,苏瑾言则是?在引蛊。
按照计划,国师此时?分身乏术,是?最好引出母蛊的时?机。
事实也确实如此,国师本就双拳难敌四手,不想这时?候体内的母蛊忽然躁动,这让他的反应变得更加迟缓,招式也有些失控,于是?很快他身上就多处挂了彩,整个人更是?被一脚踢得倒飞出去,直直撞上巨大的柱子,鲜血喷飞。
国师重伤,根本无暇抽出时?间对付圣子和苏瑾言。
然而苏瑾言只见?狼狈的国师面?目变得更加疯狂狰狞,刺鼻的鲜红让他的双目一瞬间变得血红,一股嗜血的疯狂充斥了他的双眼,国师忽然对他们裂开了嘴角,笑得人心底发寒。
圣子没有停,本应乘胜追击的,可苏瑾言却在这时?候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猛然回头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原本控制着顺王的孙子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摔倒在地,他像是?痛苦到了极点,整个人睚眦欲裂,剧烈的疼痛让他面?目扭曲,完全丧失了理?智。
“唔……”
被放开的顺王已?经站在护卫身后,反倒是?痛苦欲裂的孙子柏被他的护卫控制了。
形势发生了逆转。
母蛊躁动,子蛊只会失控变得疯狂,而子蛊疯狂遭殃的只能是?孙子柏。
孙子柏的唇角布满了血色,双目更是?赤红癫狂,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眼睛里就已?经血红一片,额上脸上更是?青筋暴起,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出声,可那样的疼痛触目惊心。
苏瑾言扭头,刚好对上国师那疯狂又肆掠的笑容,他顿时?心神巨震。
“住手,圣子快住手!”
毫无疑问,继续下去孙子柏会死,且一定会比国师先死。
空青等人也注意到情况不敢再动,圣子面?色阴沉的停了手,母蛊对子蛊的影响超出了想象。
李永琛一手捂着出血的脖颈,神色阴鸷,此时?正嘲讽的看向苏瑾言。
国师抹掉嘴角的血迹,肆意大笑。
“哈哈哈你们竟妄想引出母蛊?怎么,你们想以身引蛊,再用母蛊来控制子蛊?哈哈哈真是?异想天开。”
国师竟一眼看破了他们的打?算,苏瑾言目光一凛,双手却死死紧握在一起,木雪也阴沉着脸看着疯狂的国师,倒是?李永琛,此时?一双眼睛意味不明的落在苏瑾言的双腿上。
苏瑾言的残腿竟然好了,他不仅能站起来,还?好端端的能走?能跑,啧啧,又是?一个把?天下人都骗了的。
国师手中多了一根诡异的短笛,像是?用人骨制成?的,他嘴唇微动,只见?他额头上顿时?冒出一个亮光,那亮光还?在蠕动。
国师的额头面?皮之下似乎有一只会发光的虫子在蠕动。
画面?诡异又惊悚,那短笛中发出的声音更是?叫人头皮发麻。
也就是?在这时?候,孙子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痛苦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他的额头上同样出现?了一只发光的虫子,那虫子在蠕动着,将面?皮拱起,孙子柏顿时?疼得生不如死。
咬住的嘴唇更是?鲜血直流,苏瑾言的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他双目赤红的对国师和李永琛嘶吼出声。
“住手!住手!!!”
空青等人也急声道?,“放了我家世子!”
国师得意得勾起了唇角,一张张痛苦的面?庞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唔……”
孙子柏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他从来都不知道?疼痛可以疼成?这样,真的生不如死。
剧烈的疼痛似乎随时?会让他晕厥过去,可他狰狞的面?上满是?不甘可抗拒,他还?在死命抵抗着,头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但他拼命想要抓住几丝残存的理?智,他要用驭蛊之术控制子蛊。
他的挣扎和反抗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唯独国师感受最是?清晰,他有些诧异的看向孙子柏,这可是?二十年的子母蛊,没想到这小子的意志力竟然强大到这样的地步,要知道?,一般人只需瞬息之间便会彻底失去抵抗,完全在母蛊的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