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当真—— by册神不是吹 CP

作者:册神不是吹  录入:04-30

风澈瞥他一眼:“放他走?”
夏如箫一甩袖,重新坐下:“自然。”
风澈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各家都没什么争论的了,风家也不会计较这次的损失。至于始作俑者,无论是姬水月还是那个叫做季知秋的弟子,我会和姜临都会去查,到时候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他朝着姜疏怀扬起一抹笑意:“姜家几代与我风家交好,姜家主不会吝啬借一个少主陪我去查案吧?”
姜疏怀表情扭曲了一下,提起一口气,刚想骂一句,看见姜临在风澈身后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他又觉得这口气梗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去去去,没人管他。”
风澈吊儿郎当朝他一拜:“谢~姜~叔~叔~”
姜疏怀咬牙切齿:“滚——”
【作者有话说】
对于这门亲事
风澜:妈的,姜临真是贱啊,咋被他得手了
姜疏怀:妈的,风澈真是贱啊,咋被他得手了
风澈&姜临(互相一脸不值钱)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第104章 乾震无妄
各家陆续离去,卫世安留在原地等着和风澈叙旧,风澈凑上去想和卫世安解释几句。那天时间仓促,没来得及说的理由起码要和卫世安讲清楚,不然这老头最记仇了,肯定上来给他劈头盖脸骂一顿。
他张嘴没来得及说什么,卫世安几步上前,率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黑色的眼睛沉静内敛,本是锋利如刀的性格,宁折不弯才是他的标配,然而此刻其中蕴藏闪动的情绪,竟然是愧疚和悔恨。
风澈大惊,看着卫世安的神情,惊疑不定:“卫老头,你怎么回事?”
卫世安将背后唐刀抽出,捧在两手上,举过颈间:“我过去不知你的苦衷,数百年来一直纠结于过去,误解与辱骂不知凡几,甚至在昨天,我不识大局,不知你赶着救人,还给了你一刀……一切都是我的错。”
“与其说今日我来听你讲述过往,不如说我是来道歉的。昨夜我从密道过来,已经将往事听了个大概,再加上昨晚风澜已经告知我全部……”
他将唐刀向前一递:“我有错便认,误会了便是误会了,错了就是错了,即使是自己的学生,我也不会觉得拉不下脸。
只是,你砍我几刀,不许记我仇。”
他说完手伸得老长,就要怼到风澈下巴上,脖子梗着看上去有些别扭,像是心底不好意思,但还是在强撑。
风澈感觉有点折寿了。
有生之年看见卫世安这个傲气的孔雀道歉,他说出去能吹一辈子。
“接刀啊!”卫世安闭着眼,手还在往前递。
风澈心底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毕竟卫世安砍了他一刀,现在还有点疼,但毕竟眼前的人是卫世安。
他还是接过了刀。
漫长的等待中,卫世安感觉风澈审视的目光落下来,四周的人都在屏气凝神,他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正在被挑选在哪里切几刀比较合适。
他心里一横,心想无论风澈今天砍几刀,也千万不要怪孩子没轻没重,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下一瞬,他手中一空,刀鞘被抽走,紧接着唐刀入鞘的声音传来,发出一声铁器摩擦的争鸣。
“算了吧,卫老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皮糙肉厚惯了,砍一刀也就疼一会儿。”
风澈把唐刀重新放回他的掌心,还是那副故作轻松的口吻,却险些让卫世安流下泪来:“先生教我仁义道德孝悌人伦,年少时不懂事,没少气先生,先生都没怪我。我如今只是挨了一下,就当是那时的戒尺打得重了些,怎会怪先生。”
卫世安眼眶发红,看着手里漆黑的唐刀,只能默默收到了背后。
风澈轻轻一笑:“如此我才好求先生。风瑾如今神魂残缺,只能靠着灵气和灵草吊命,为救他性命从而让他复原,还请学堂告知我父亲当年将兄长的本命灵植放在了何处。”
卫世安回忆了一下:“风瑾当年刚出事的时候……风行舟已经把他的本命灵植带走了。”
风澜点点头:“是的,我亲眼所见。”
夏瑜在座上握紧了扶手:“该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本命灵植我也找过了。若不是用夏家禁术吊着命,以风家当年衰败过后的灵气浓度,风瑾早该死了。”
风澜猛地起身:“还有一种办法的。家主曾经和我交代过,将来如果有机会,寻一种灵植,或可让风瑾恢复原状。
当年风瑾自己回来了,我以为他自己靠某种办法已经复原了,就没提过此事,后来我识破了夏瑜的假身份,就开始怀疑风瑾已经死了,所以更没有提……”
风澈转过身看他,有些激动:“什么灵植?”
风澜欲言又止:“叫往生花,只不过,家主当年算到这个名字时已经受了一道天罚,只能仓促收手终止卜术,因此我们不能知晓它在何处,更不能知晓灵植的模样……”
风澈点了点头:“没事,我来算,我去找。”
风澜拽住他,眼底流动着抗拒:“风澈,你已经算过太多宿命,是时候收手了,哪怕是为了风瑾——若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该如何?风家不能再失去你了。”
“风瑾我一定要救的,”风澈摇了摇头:“何况一个灵植而已,又不是关乎人族宿命的大事。只改一人宿命,天道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万一有什么危险……”风澜还是死死拽着他,浑身颤抖:“风澈,你不能再死一次了,真的不能死了。”
“不是,我就算一卦而已,然后再顺着路线取个灵草,怎么就要死要活的?”风澈有些无奈,安抚似的拍了拍风澜的手背:“你——”
姜临一把握住风澈的手腕,风澈的话戛然而止。
姜临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风澜的手背,才转向他的脸:“风澜,若有什么风险,我会护住他,你大可不必担心。”
风澈眼神上下打量片刻,忽然意识到姜临早就不是那个跟在风澈屁股后面和他争宠的小弟了,现在当了姜家少主有点能耐,就在这儿和他担保起来了。
“你别在这儿逞能,是天罚你可以替风澈扛,还是兽潮你可以替风澈挡啊?更有意思的是,若真有什么危险,你可以替风澈去死么?”
他半是调笑半是挑衅,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姜临这种随便许下承诺的。
风澈可以因为一个承诺几百年受尽折磨,他却不信姜临可以,即使真有那几百年的寻觅,他还是怕风澈被骗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可是风澈,姜临怎么配得上的?
姜临对上他的眼睛,深邃的眸中一点亮光晶亮而又赤诚,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护住他,天罚我来受,兽潮我来扛,哪怕轮回要他,我以……”
风澈一把捂住他的嘴:“行了行了,一个两个的,都在干嘛?不盼我一点好的!”
他一巴掌呼在风澜脑袋上:“你闭上你那乌鸦嘴,还有姜临,”他踢了踢姜临的小腿:“谁要你要死要活的?”
满场肃穆,风澜捂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站着,卫世安也抱着唐刀不说话,夏瑜眼神乱瞟,姜临眨巴眨巴眼睛,垂眸低声细语:“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在竭尽全力让所有人放心,姜临一无所有,只有这条命……”
风澈按住眉心。
若是以前的他,以为姜临善良柔弱,听了这话恨不得把姜临抱在怀里揉着脑袋亲两口,然后告诉姜临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担忧配不上自己而委屈了自己。
现在他见识过眼前的人有多疯之后,只能担忧姜临是不是真要以命相抵。姜临肯定说的是真的,他要真管姜临要命,七魄都献了,心肝脾肺肾自然也能给。
他赶紧上去拉住姜临的手:“他们肯定都放心,你配得上,配得上。”
风澜默默翻了个白眼。
风澈哄好了自家那位的情绪,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这么担心,我算一算祸福吉凶便好了。”
灵力涌动,自指尖流泻而出,勾勒几下八卦图便已成型,出于不是教学展示的缘故,风澈并没有像上次给迟斯年算的那一卦那般慢,只需几下就出了结果。
“下震上乾,异卦相叠,天雷无妄卦……”
他拂去阵图,重新捡起了铜钱:“这不是吉卦嘛,别担心了。”
风澜皱了皱眉头:“凡事尽在你,祸福吉凶在于天,若你顺天道而行,便是吉,若你非要违逆,便是无妄的凶卦了。”
风澈摆摆手:“你别念叨了,我耳朵要出茧子了,肯定平平安安给那什么往生花带回来,等我再算算方位。”
他埋头重新画阵图,风澜看着他去意已决,只能低下头喃喃一声:“我的意思是万事小心……”
风澈画阵图的手一顿,起身拍拍他脑袋:“别担心了,天雷都劈不死,祸害遗千年,你还怕这个?”
他挪回去继续画阵图,风澜看着他撅在那没个正形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算了,毕竟是风澈。他劝不回来,风澈就是偷跑出去,他也管不了。
风澈算出西北方向,挥散阵图,看向夏瑜:“我没回来的时候,你大可把事务交给风澜处理,好好养伤,待我回来肯定让风瑾复原,只是,”他顿住,指尖藏在袖子下点了点衣摆:“到时候我把风瑾救回来,你打算如何?”
夏瑜垂眸,轻轻一笑:“自然是,把这些年的记忆经过编篡还给他,我再自行离去。毕竟风家这些年,一直是风瑾执政,不是么?”
风澈定定地看着她,心底针刺的感觉扎得他有些生疼。
夏瑜这是打算把自己存在的一切抹去了,代风瑾百年,仿佛一场荒唐的梦。
他朝夏瑜点点头,整理好情绪,看向风澜:“既然兄长已经有学堂保护,那些赋税就尽快撤了吧。还有卜术的禁令,也开始放宽。毕竟当年是我卜术犯戒,与卜术本身无关,责令弟子莫要违逆祖训就是了。”
风澜应了一声。
风澈叮嘱完毕,环视一圈,朝着所有人抱拳:“各位,兄长还等着我去救,我和姜临即刻起身,各自珍重。”
【作者有话说】
开地图开地图~

第105章 今晚不做
虽说风澈只算了一个大致方位,本打算和姜临御剑过去,谁知乔装打扮出了风家之后,踩着“无渡”一连飞了一天,他再次起卦的时候发现距离似乎仅仅变了很短的一段,才知这往生花似乎比想象中的要远上许多。
纵然姜临渡劫后期了,灵力也不能这么耗,风澈即刻打算回头管风澜借个飞舟再上路。
姜临摇头道:“不用,这些年为了方便交通,已经陆续在特定的大型城市设置了公共飞舟行进路线,一个时辰会有一艘,往返于各个城镇之间,无论多远,只要上飞舟前交一块下等灵石就行。”
风澈:“啊?只要花钱,谁都能上去”
姜临点点头。
“一块下品灵石?谁家这么有钱,搞这么多飞舟,还不够运行的价钱呢?”
姜临幽幽地看着他:“自然是四家合力搞的了,不然谁家还能这么有钱。”
风澈环住姜临腰的手往上摸了摸,挠挠他的下巴。
姜临侧眸看他,风澈眼神中带着狡黠:“那上次从边城回姜家,怎么不见你带我乘飞舟?”他笑嘻嘻地逼问:“是不是惦记和我和你同乘一剑啊?”
姜临见前面就是乘飞舟的站点,一边降下御剑高度,一边去扯风澈的手,攥在掌心:“这只是一个原因。”
风澈跳下“无渡”,绕到姜临面前:“还有什么原因?”
姜临把他的指尖凑到唇畔吻了吻:“当时怕你到了姜家就惦记回风家,所以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风澈:“我说好和你回姜家,还能有假”
姜临:“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风澈顿时生出一阵危机感,尾椎骨发麻:“……啥意思?今晚不做嗷,想都别想。”
姜临欲言又止,无奈地笑笑。
风澈:“你看你看,识破了。”
姜临握住他乱动的另一只手:“别闹了,来人了。”
风澈瞥了一眼来人,那人仓促扫了一眼这边,就转头摆弄手里的法器了。
他方才松开的手在袖子里重新握住了姜临的手,挑挑眉,下巴凑近:“和我在一起你不好意思?”
他仰着头,斗笠下的眉宇影影绰绰,明明不是他原本的样子,甚至这张脸看上去还带着锋锐的冷,姜临在其中莫名看出了缱绻的蛊惑意味。
姜临垂下眸,难得老实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可以在这儿做,就是怕你不好意思。”
风澈:“……”
他老老实实收回手,见证了姜临疯狗一样的晚上之后,他不觉得姜临在随便开什么玩笑。
这小子说的就是真的,绝对能干出来。
他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和姜临唠了两句之后,发现旁边又陆续开始有人来等飞舟了。
风澈心想来来往往的行者还真不少,光是这一个站点,这一会儿就快凑够十个了。
身旁几个结伴而行的压着声音讨论了一会儿,风澈本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只是因为神识过于敏感,那几句话就这么溜进了他的耳朵。
“不是说黑市消息内部流通吗,这些人看上去都不像是普通人。”
“还有其他渠道吧,到时候各凭本事呗。”
“可这人也太多了吧,传言是真的吗?”
“还能有假?不然你以为风澈当年为什么要封住烨城?”
风澈听到烨城两个字,耳尖动了动。
这艘飞舟的路线确实是自南方开往西北,若烨城当年未被他封存,确实极有可能经过。
他心底隐隐地不安,和姜临对视一眼,传音已经过来了:“烨城当年被封印为禁地后,因为肩负着守备边界的大任,一年后就在上方重新建起了城镇,”他言语一顿:“依旧名唤烨城。”
风澈释然地摇摇头。
历史的风沙将其掩埋,过往被封存,人还是要向前看。
烨城早已不是当年的烨城。
飞舟到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风澈和姜临各自交了一枚灵石,站在甲板上等待启程,负责飞舟运行安全的修士提醒着凡人回到房间里不要随意走动,甲板上依旧是人山人海。
出奇地,纵然人群密集,除却几句低低的交谈外,风澈几乎没听到几句闲话。
他只当是修士生性喜爱独处修行,谈起话来还老是爱装,怕引起纠纷所以说得少。毕竟像他这样和善的人已经不多了,待这么久还能忍住不气人,除了和姜临也没别人了,实在是真爱。
他美滋滋地想着,掐了个辨别距离的测算法决,估计着还远着,索性扯过姜临的手指开始一根一根地看。
他看了一会儿,正研究每根修长的骨节是如何恰到好处又不失优美地接在一起时,姜临微微动了动指尖,勾住他的小指:“风澈,你说,他人的本命灵植可以救旁人吗?”
风澈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之前被赵承文罚抄书的时候,曾经看见书里某处边边角角提过,好像是本命灵植作用于旁人用处不大,但是如果这人一生注定有很深重的苦难,本命灵植恐怕会与之互补,可以当灵丹妙药用。”
他勾起一抹笑意:“姜临,你这是怕往生花是谁的本命灵植?如果达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境地,可以彻底复原风瑾那样的情况,这人一生恐怕苦难缠身吧?”他狡黠地笑笑:“何况本命灵植任哪家都会不计代价地收回吧?哪有还在外面流落的道理?”
姜临垂下眸子,弯弯唇角,看不清情绪:“也对,应该不是。”
若不是姜临提醒,风澈还想不起来,他自诩草药学得不错,然而这会儿还不知道往生花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他掏出铜钱正准备起一卦,借着异眼瞟一眼往生花的模样,姜临再次按住了他的手。
铜钱被过于激烈的动作震得坠地,发出一声“叮铃”的脆响,风澈看着它沿着甲板的木纹向远处滚去,忽然想起他刚刚死而复生的那阵子,在边城的哨岗上夕阳里,姜临也是这般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
曾经他不懂姜临为何那般紧张他卜算,如今他却明白了。
当年他死在天罚之下,姜临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最后一卦死在灭顶的天雷下,估计对姜临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和先前知晓的癔症竟然异曲同工,都是心障。
他安抚地摸摸姜临的手:“不要紧张,我只是看一眼往生花的样子,事情不好我就立刻收手,绝不随便赌命。”
姜临手劲没松:“距离近了才好寻,下了飞舟再算也不迟。”
风澈正了正色:“我有分寸,保证不会伤到自己。”
“不行,去了再看。”
风澈拗不过他,退而求其次:“那我算算颜色,颜色总行了吧?”
姜临垂下眸:“风澈……”他松了力道,抬起风澈的手背,轻轻地在唇畔蹭了蹭:“若有天罚,我替你去扛。”
这是同意了。
风澈心底泛起一阵惊喜,八卦图在指尖逐渐成型,他一掂手里的铜钱,这才想起来刚刚跑了一枚。
他松了阵图回身去找,见到远处一人指尖执着那枚铜钱正往这边张望。
风澈的目光对上那人,那人便朝着这里走来了。
来者一身白衣,就连怀中抱着的长条布袋也是白的,明明寡淡到并无其他色彩衬托,却朗朗如日月入怀。他步履悠悠,声声切合道韵的音律,风澈恍惚间感觉好像听到了琴弦的拨动之声,见他入神,姜临在一旁偷偷摸摸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风澈即刻回神,心下有些疑惑,面上却不显,上前接过对方递上来的铜钱:“多谢道友。”
那人看着风澈翻掌收回铜钱,低声问道:“敢问道友可是风家的?”
风澈迟疑片刻,那人笑道:“在下晏星河,来自音宗,方才听见道友铜钱坠落,与寻常的货币声响不同,因此猜到是用来卜算的特质铜钱。”
风澈站在原地没有接话,姜临在一旁暗暗给他传音:“音宗是这些年新兴的宗门,专收以音入道的弟子,而且音修耳力卓越,能辨修士不能辨的声音,被听出来也是正常。何况他抱着的那把琴,气息交融血脉相连,似乎是本命灵器,应该做不得假。”
风澈点点头:“确实是来自风家,在下风临。”
姜临跟着应道:“在下姜澈。”
他一句话说完,风澈掐了掐他的手,传音的灵力顺着手臂飞快窜进姜临的脑海:“姜澈?”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叫乔陌了,姜澈不是我用过的名字吗?”
“没事我喜欢。”姜临说罢侧眸朝他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不过,音修能听见我们在搞小动作,你介意吗?”
风澈现在很庆幸他带了一个斗笠,面前的轻纱遮住了他的脸,否则他不仅被人家听见了当街牵手的不要脸行径,还会被看见他现在脸上因为感觉到刺激而越发猖狂的笑意。
“你猜呢?”风澈压下嘴角,转头去回晏星河的话:“晏道友耳力不凡,风某实在佩服。”
晏星河神色如常,只是眼神中有光亮在闪动:“风道友抬爱了,在下多年未曾见过风家人起卦,如今终于见到有人愿意卜算,难免有些激动。”
风澈:“学艺不精,见笑了。”
晏星河顿了一下,抬起眉眼笑道:“道友谦虚了,恕在下唐突,想求道友帮我算一个人,价钱好说。”
风澈上下打量对方一番,没出声。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刚认识还不熟,就上来求卦的,没想到这人看着温文尔雅道貌岸然,居然开口这么没有分寸。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风家卜术不是想算就算的,何况我卜术不是一个半吊子,就不耽误晏道友的时间了。”
晏星河垂眸,抱紧怀里的琴,就在风澈以为他决定就此作罢时,他又低低开了口:“我天生音韵敏感,加之以音入道,现在的修为足以听清你方才收阵的鸣音,厚重古朴灵力雄浑,断然不可能是半吊子。”
风澈不管他要说什么,拉着姜临转头就要走,晏星河几步拦在风澈身前:“道友,并非我无理取闹,而是实在走投无路。”
风澈气笑了:“好啊,我站在这儿听你说,你如何走投无路了?”
他声音抬得有些高,四周修士目光隐隐朝这个方向瞟,晏星河环视一周:“此地人生嘈杂,不如寻一处僻静之地?”
风澈背过去的指尖轻轻掐了一个简易的手势,粗浅地算了一下晏星河对他们此行的影响,竟然是一个大吉的结果。
他当机立断决定顺着晏星河来:“行。”
风澈抱着双臂和姜临走在后面,好整以暇地看着晏星河在前方领路。
既然百利无一害,大吉的运势,不如看看这人要耍什么花招,一见面就寻个话题纠缠不休,到底有什么图谋。
【作者有话说】
在线征集往生花的样子,截止到我写往生花出现那章之前,挑中就标个精华贴~

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晏星河停住脚步,风澈倚着栏杆等他开口。
“我寻了我师姐五年了,”晏星河声音淡淡,似乎没什么情绪起伏,风澈却注意到他指尖攥紧了怀里的琴布:“自从上次游历,她魂灯未散,人却杳无音信,我试过各种办法找她,气息追踪,神识搜索,甚至张贴寻人启事,每到一座城便要贴无数张,但是都没有用。”
“我听说风家奇门卜术可通过测算知晓一人的行踪,即使是不太精通此道的风家弟子,也能知道大致地点,因此我求过很多人。”
风澈袖下的手再次翻出一个卜算的阵图,神识微动间,竟然看见这一卦的结果是“君子坦荡荡”。
他上一次算这一卦出来,还是在迟斯年那回,虽然迟斯年看起来冷漠,但其实是个固执己见的傻小子,认准了一个人是好人就会全身心地信任,坦坦荡荡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能出这种卦象的人,至少现在说的全是实话。
他暗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晏星河,决定信一把。
晏星河睫羽颤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风家如今禁用卜术,就算我拉下这张脸去跪去求,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手算过,所以,当我听见那枚铜钱掉在地上的声音时,我已经做好了再求一次的准备。”
风澈听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察觉到不对,下一瞬晏星河将琴放到身侧,屈腿下压——竟然要跪下了。
风澈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大礼,手臂也不抱着了,赶紧上前拽住了晏星河:“你这是干嘛?”
他拽了一下发现这人劲还不小,愣是没阻止晏星河下跪的趋势,急得他跟着也跪下了。
俩人跪着面面相觑半天,气得姜临一把捞起风澈:“你这跟着拜年呢?”
风澈扑腾两下:“受不起,真受不起,折寿啊,你懂不懂?这位气运加身看着将来也是一号人物,跪了我算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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