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by程酒壹

作者:程酒壹  录入:05-14

傅府内,三个略显壮硕的“姑娘”带着一半面具,其中两个还有些局促想跑,相比之下,温玉沉就显得熟练了很多。
他十分自然的走到了正单手扶额挡住了自己视线的华清棠跟前。
“傅大人,你怎么不笑?”

笑什么笑, 这换了谁能笑出来?!
华清棠面无表情的拍开了温玉沉搭到自己肩上的手:“…你教他们的?”
温玉沉无辜摊手:“我也是别无他法,傅大人,你不能怪我啊。”
华清棠默默给他们指了指后院的温泉:“…二位可以先洗好身子再来同我议事。”
温玉沉看那俩人走了之后问他:“那我呢?”
华清棠没说话, 只将手绕到了系在温玉沉脑后的绳子上, 将面具扯了下来。
随后又看着他抹的一脸粉停顿片刻,闭了闭眼, 缓过神后转身要走,但被温玉沉扯住。
“傅大人你就这么将我抛下,不管我了吗?”
华清棠不解的扯回了自己的手,微微皱眉:“我是去给你打水, 擦脸。”
温玉沉“哦”了一声, 提着衣裙,笑嘻嘻的说:“那我跟你一起。”
华清棠又定在了原地,一言难尽的看向他:“不要。”
“为什么。”
华清棠直白的告诉了他真相:“因为好丢人。”
温玉沉:“……”
不过最终温玉沉还是提着衣裙跟在了华清棠的身后, 因为华清棠一要走,他就叹气, 一直叹气,华清棠一回头看他, 他就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生可怜。
最后华清棠还是不忍心,便默认了他跟着自己走,虽然还是感觉有点丢人。
路过被俩孩子撞到的时候他感觉如芒在背, 好在, 俩孩子根本没认出来这是温玉沉,只是抱着温玉沉的大腿说这个姐姐好好看, 但是抱起来有点大大的。
温玉沉颇为无奈的抬头,华清棠只能硬着头皮找借口把俩孩子支开, 支开后他才如释重负。
“你就这么喜欢穿这种衣服么?”华清棠终于还是不解的问出了口。
连带着帮温玉沉擦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对上了温玉沉的双眸。
温玉沉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华清棠松了口气。
不喜欢就好,若是喜欢,他以后岂不是要天天这般提心吊胆。
温玉沉一手扶着华清棠的腰,一手撑着床榻,看着华清棠跨坐在自己身前,又问他:“傅大人不问问我喜欢什么吗?”
华清棠只当是哄小孩,顺着他的话茬问了一句:“喜欢什么?”
温玉沉偏了偏头,语调中带着一丝笑意:“目之所及。”
华清棠一怔,掀起眼皮便迎上了温玉沉一双漆黑的瞳仁——
瞳仁上倒映出了自己的脸。
华清棠没吭声,又迅速的垂下眸子,将他的脸擦了个一干二净后便立刻起身。
随后从床榻边儿上递过去了一套衣裳,温玉沉见好就收,接过衣裳。
华清棠自觉的站在了屏风后头,声音不算太大,但也足以透过屏风清楚的传入温玉沉的耳朵里。
“被人跟踪了么?”
温玉沉“嗯”了一声,一边换衣裳,一边抽空回道:“本来想着绕几圈把他们甩了,但他们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
“我便只能出此下策,带着他们一起换个身份回来。”
“…不必这样的。”华清棠沉默了半晌,微微偏头去看屏风后头的影子,见温玉沉还在换衣裳,又扭回了头,“早在我回来时他们便已知晓了我的府邸。”
话音一顿,他又道:“或许更早。”
温玉沉换好了衣裳,从屏风那头探出脑袋,半边身子轻靠在屏风侧面,双手抱臂,回道:“万一他们没寻到,我没去甩开他们,便是把你置于险境之中。”
“我本来也…”他想说自己本身就处在风波中,即便没有温玉沉,他也不是全然安全的。
“那不一样。”温玉沉慢慢悠悠的走到华清棠跟前,替他整理了衣襟,目光顺着整理好的衣襟往上扫,最后落到了华清棠黑漆漆的眸子上,只见那人垂着眼,纤长的眼睫盖住了自个儿的视线,叫人看不清眸中那点儿本就不易察觉的情绪。
“我总不能因为知道你会遇到危险,就干脆不管不顾的把能避免的麻烦也带给你。”
话落,温玉沉收回了捏着华清棠衣领的手。
指腹的温度落在上头,华清棠抿了抿唇,耳根微红,有些不自然偏过了头:“卫兆知可有瞒着我们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他冒名顶替了傅大人你的身份。”
闻言,华清棠的神情骤然冷淡了起来,方才眸子里那点儿温情一闪而过。
他不喜欢被人莫名顶替掉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这样。
曾经有人冒领了他的功劳,被他当众揭穿,后来那人因为家中长辈给顶着,便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从这儿调去了别的地方,甚至连个道歉都没给华清棠留。
后来华清棠升官,压了那人一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又问了那人一遍道不道歉,那人不肯,他便干脆把那人打了一顿。
于是,那人家中长辈找上了他,他硬是把那人家中信息都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主要是查到了那人家里贪了多少钱。
逼得那人在挨了顿打的情况下又来给他道了歉,这事才算罢休,再后来华清棠干什么也没人敢冒领功劳了。
只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还让他遇到了一回冒充他身份的。
这会儿卫兆知他们已经换洗好了,沈渡川在屋里头点了个蜡烛,努力让这诡异的气氛变的不那么诡异。
“…哥,你要不要喝口茶?”沈渡川屁颠屁颠的把茶水递到卫兆知跟前,但很显然,卫兆知现在不大想喝茶。
被无视了的沈渡川倒也没恼,只是自顾自的把刚倒好的热乎茶灌进了自己嘴里,但因为光线太暗,他没掌控好温度,一个不小心把自个儿给烫了个正着。
“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凭借着自己惊人的意志力以及对这诡异气氛的恐惧硬生生把自己的尖叫声压了下来。
温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如同鬼魅一样骤然在他耳边低语:“常芷冉还在补觉,你若是实在无聊…”
没等温玉沉说完这话,就听见沈渡川“嗷”的一声惨叫,划破死寂。
温玉沉拍在他肩上的手骤然一空,只见沈渡川被他吓得躲在了卫兆知的身后,一手拽着自家哥哥的袖口,双眼紧闭,嘴里嘟囔着:“妖魔鬼怪快离开…”
温玉沉:“……”
卫兆知迎着华清棠那张冷漠的脸,终于不再与他僵持,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的歉意:“借了傅大人的名号办事,多有得罪,日后卫某必定登门拜谢。”
华清棠还是不大想搭理他,便只淡淡点了点头,没接话。
温玉沉倒是十分自然的将手肘搭在了卫兆知的肩上:“登门拜谢就不必了,卫大人只需要把知道的事都与我们说了就好。”
“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无耻小人,倒也用不着卫大人你这般防着。”
烛火摇曳,卫兆知三言两语间便把同温玉沉说过的话跟华清棠复述了一遍。
“大人!我可以进来吗?”傅时在门外敲了敲门,又补充了一句,“你带回来的乞丐哥哥醒了!”
这位乞丐哥哥就是林栩清——至于傅时叫他乞丐哥哥则是因为林栩清被搀扶着回来时浑身脏兮兮的,看着像是个乞丐。
而傅时又不知道他姓什么,正巧傅余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脱口而出叫了一句乞丐哥哥,于是乎,傅时也跟着叫他乞丐哥哥了。
木门被沈渡川推开,傅时冷不丁撞上个陌生人内敛了许多,还隐约透出一股敌意。
沈渡川倒没拿这当回事,只当是小孩子认生,还好心的让出一条道给他,让他能更快的朝华清棠的方向跑去。
傅时也不负所望的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华清棠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摆,低声道:“大人,你带回来那个乞丐哥哥醒了之后就开始嚷嚷着要去给母亲祭拜…”
傅时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现在那个哑巴哥哥和傅余在看着乞丐哥哥。”
门外,小哑巴早在跟华清棠回来时就换了身新衣裳,这回瞧着倒像是个有些体弱的书生,见他们来了,小哑巴立刻迎了上去。
但由于自己不会说话,便只能朝他们笑笑。
“哥哥,他好吓人。”傅余一见到华清棠就立马抱住了他的大腿,把脸埋在衣摆上,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只留了一条缝的卧房。
“吓人?”温玉沉想了想,林栩清虽然受了伤,但他的模样也没到吓人的地步,更何况按照华清棠的习惯,必然是会给林栩清清理一遍身子,还会给林栩清换一套干净的衣裳,怎么可能吓人?
顶多是脸色不大好…
温玉沉回头跟华清棠对视了一眼,便一手将门推开——
只见林栩清身上萦绕着一圈黑漆漆的雾气,而被华清棠换过的干净衣裳似乎也因为黑雾的附着而染上了一层污血。
别人兴许认不出这绕着的黑雾是什么,但温玉沉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与此同时,体内沉寂着的祀幼再次躁动,试图将温玉沉身前这团黑雾吞并。

一侧的华清棠注意到了他的不对, 走上前几步,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怎么了?”
温玉沉摇摇头,半晌, 才缓缓开口:“无妨。”
方才祀幼一动, 他便无法动弹,但幸好, 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彻底失去五感,不然他倒还真不好解释了。
林栩清这会儿才堪堪睁开双眼,干裂的唇瓣轻微开合,其实华清棠方才给他喂过水了, 但不知为何, 他的唇瓣还是这么干。
虽然林栩清本人醒了,但萦绕在他周身的黑雾仍旧未散,甚至比方才更加旺盛——
随之而来的是林栩清骤然吐出的一口污血。
“啊!”傅余别过脸, 整个人埋在华清棠身上,不敢去看他。
华清棠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又揉了揉她的头。
“别怕,我在。”
一边的傅时也凑上前, 默默的把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似乎也是在给她壮胆。
但这回吐了血的林栩清眸子清亮了许多,眼神并没有先前的那般空洞,甚至还有了许多小动作。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又轻微的晃动了几下脑袋才抬眼, 认真的打量起了他们,半晌, 他像是才确定好似的,缓缓开口:“你们是何人…?”
林栩清问完, 不等他们回答,又自顾自的回答起了自个儿的话:“官府中人…是来查案子的官府中人…”
不对,谁死了…谁死了…
林栩清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单手捂着额角,撑着身子,又缓了半天,才慢慢回想起自己先前浑浑噩噩的日子。
“林栩之怎么会死?”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温玉沉也想要得到的答案。
而第二句,再次把事件推向风口浪尖:“我母亲…她没有死?”
“我分明…我分明是亲眼看着她…看着她…”
林栩清鼻腔一酸,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自个儿的手,原本恢复了些神采的眸子又暗淡了下来。
“看着她什么?”华清棠见他的伤好了许多便没再顾及太多,当机立断追问道,“你母亲是…”
“…死在你面前了么?”
林栩清迟缓的点了点头:“她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林栩清“嗯”了一声,自顾自的讲了下去:“搬迁后没多久,母亲就在夜里突发旧疾,走了。”
“我亲眼看着父亲将她的尸首封到了棺木里。”
林府内死气沉沉,诡异的大红灯笼闪烁着。
林栩清微微蹙眉,他刚捉完妖从外头回来,身上还带着股凉意。
他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心里打鼓似的,浓烈的不安感逐渐遍布全身。
他试探性开口唤了一声:“父亲。”
无人应答。
平日里喧闹的场景恍如前世,他暗自捏了个诀,以备不时之需。
“哥…哥…”林栩之踉跄的跑到他身边,骤然抓住了他的手,惊恐的眼神落到他的身上。
林栩清一手扶住了眼瞅着摇摇欲坠的人,只是还不等那人说些什么,一跟熟悉的人便站在了他身前,林栩之也骤然收了声。
“怎么今日回来了?”
来人正是他的父亲,林濯。
林栩清的眉眼与他极为相像,甚至于他们父子二人的神情动作微表情都近乎一致。
而与平日不同的是,林濯眼里沉着一股淡淡的伤情。
林栩清微微颔首,同他行了礼,回道:“除好了妖,便提前回来了。”
其实不是他除好了妖,而是在道上被人截了胡,那人也是修仙的,听说还是修无情道的,因此比他修为要高上一截,他抢不过人家,便只能就此作罢,但也因此提前归了家。
林濯淡淡点头,又斜睨了眼扯着林栩清隔壁的林栩之,林栩之只能瑟缩着,如同一只鹌鹑,耷拉着脑袋。
林濯从来都是这般不近人情,无论是对谁,都永远是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就像是要将对面的人审视个透。
好在,林栩清早就习惯了,林栩之也只是偶尔才会被他吓到。
“父亲,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林栩清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为何家里这般冷清。”
林栩之突然抬眼,对上了林栩清的视线,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别开了脸,眸中的光影暗淡,本就不易察觉的情绪被他埋藏了个彻底。
“……”
静默了片刻,林濯转身踏进院内,不远处,传来了他淡漠疏离的嗓音:“进来说罢。”
林栩清只觉得有些古怪,但仍旧随着父亲进了门,不知何时,林栩之落在了他后头。
“嘭——”一声巨响。
木门像是被谁摔了似的,狠狠砸在门槛边上。
“你母亲走了。”
林濯背对着他,只留下这一句话。
林栩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她去了何处?”
林濯这才微微侧过身,抬眼与他对视。
“死了。”
林栩清瞳孔骤然放大——
“死了?那哪个林夫人是谁?”沈渡川不解的皱着眉,随后他自顾自摇了摇头,又道,“算了,你继续说,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林栩清这会儿说话倒有些温吞,大概是因为身子太过羸弱,如今不允许他再做些多余的事。
就连简单的阐述自己的记忆,都觉得有些困难。
“然后我便不记得了…”
华清棠抓住重点,问道:“若是你的记忆只停留在着,又为何会知道林栩之是去找了心上人?”
话音刚落,林栩清就呆愣在原地。
病态发白的唇瓣微张,他仔细思量着华清棠的话,但始终寻不到答案。
脑海里回荡的记忆都只有断断续续的碎片,甚至于,只有某些人的声音,并没有与之对应的画面。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何时…林栩之是何时同他说要去寻自己的心上人的呢…?
呼吸骤然变的急促起来,他撑着身子的那只手死死的陷入床榻之中。
额角如同被钝刀子割开,痛感来回闪烁着,他不得不尝试用手揉着刺痛的地方缓解这阵刺痛。
好疼…好疼…
疼的什么都看不清…记忆碎片般割裂,明明方才还是母亲送他去捉妖…下一刻,他便置身事外般,像是一个旁观的第三者,冷漠的听着他父亲说。
“死了便死了吧。”
…他是什么时候同自己说过这话的?
他明明不曾同自己说过…他明明与母亲伉俪情深…又怎会…又怎会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她死了也不碍事,你还在,不是么?”
她…她死了吗?
他们不是说…不是说母亲没死…母亲还好好的在家中…在家中等我。
林栩清抬眼,看到的便是林夫人温柔的为他整理行囊,林夫人一边给他装着那些自己都分不清的符纸,一边又拿出一个来,问她:“我儿要用这个么?”
林夫人拿着那符纸,递到他身前,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他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符纸用到了这个儿的儿子身上:“你说你啊,怎么总想着去除妖呢?”
“你若是同你弟弟一样,安稳些多好啊。”
林夫人怕自己说多了他不爱听,又收回了手,轻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嘟囔着:“罢了,左右还有你爹在呢,你也不会出什么事。”
林夫人给他装了不少换洗的衣物,送走他前,又小声的嘱咐了他一句:“平平安安便好,我儿不必逞强,万事有娘在,你爹也在。”
“不过今日你爹忙,便没抽空来看你,你弟弟本来想来送你的,但他还得去上学堂,我想着你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林夫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呸”了几声,又道:“早点回家。”
林栩清有些茫然。
他不是…不是被囚在…
囚在哪里?
他也记不清了。
他被囚禁了吗?
林夫人还在他眼前,笑盈盈的看着他,眼中又流露出不舍,但总归没有拦着他。
林夫人在他小时候便同他说过。
若是日后他想做什么,她都支持,永远不会因为一己之私阻止他做想做的事。
林栩清突然想留在家里了。
极度的不安充斥在他内心,他张了张口,但却只说了一半的话,便亲眼看着林夫人消失了。
“娘!!!”
“我哥他欺负我!!!”年幼时的林栩之装哭,试图陷害他哥。
林夫人诧异的“哦”了一声,跟着林栩之往前走,在看见气鼓鼓的林栩清时,弯下了腰语气温和的问:“欺负弟弟了吗?”
林栩清本来没想哭,但被林夫人这么一问,他突然“哇”的一声扑进了林夫人的怀里,一边的林栩之一时间慌了神,连忙跑到一边,不知道捡了个什么回来紧紧的藏在了手心里。
他看着林栩清哭的这么厉害手足无措的站在他旁边,求助的看向林夫人。
林夫人温柔的拍着林栩清的后背,直到林栩清情绪稳定下来,她才看向一侧心虚的林栩之,有些严肃的问道:“哥哥真欺负你了?”
林栩之撇了撇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要骗娘?”
林栩之低下头,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我错了。”

第132章
林栩之没等林夫人开口, 便走到林栩清身前,把自己的玩具递给了他,又求饶似的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哥哥, 我错了。”
“…你原谅我, 好不好?”
后来每次林栩清同他生气,他都会扯着林栩清的手, 可怜兮兮的跟他说。
“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林栩清张了张唇,想说好, 但下一秒, 他便看着林栩之同林夫人一齐倒了下去——
毫无征兆,他慌张的伸手去接。
可他接不到。
他们穿过了他的身体。
重重的砸在地上。
“快躲开!!!”温玉沉瞳孔骤然放大,当即扯着华清棠一躲, 傅余同傅时也被一道扯了过去。
沈渡川则是被卫兆知眼疾手快的捞了回来——
方才那块站着人的地竟被那黑雾砸出来一个坑!
“他这是…”沈渡川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回头跟卫兆知确认, “堕…堕魔了?”
沈渡川曾经跟人学过写皮毛,方才便觉得林栩清不对, 但由于林栩清的气息藏匿的太过隐蔽, 他便只觉得是自个儿的错觉,直到方才,他才确定, 这人的确是堕了魔…
可他分明是修仙之人, 又怎会…又怎会去修邪术堕魔…?
不对,他看林栩清的架势, 根本不像是修了邪术,更像是被人蒙骗着, 阴差阳错的堕了魔…
卫兆知自然也对此事有所了解,他比沈渡川会的多一些,他正打算用自个儿半吊子的符纸去制服已经半只脚堕了魔的林栩清——
一只手便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旋即,指腹一阵刺痛,温玉沉十分娴熟的借了他的血,画起了符。
哦,画符的纸是小哑巴不知道从哪拿来的。
但用着很顺手就是了。
“轰隆——”一声巨响,伴着刺眼的白光。
房门内竖起了一层屏障,隔绝了原本向外涌出的黑雾——也就是众所周知的怨气。
“许公子还会画符?”卫兆知微微挑眉,他先前查过许鹤宁的身世经历,他可没查到许鹤宁还会画符。
温玉沉用帕子擦了擦残留在自个儿指尖的血渍,语调轻缓,道:“不然呢?难不成是沈公子画的?”
沈渡川又要炸毛,但被卫兆知按了下来:“许公子在何处学的?”
温玉沉将帕子丢到一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眉梢微扬,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像是在问他:“关你屁事。”
直到华清棠出声询问,他才慢慢悠悠的胡诌道:“话本子里学的,我方才想着总不能坐以待毙,便学着画了两下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被我瞎猫碰死耗子,画成了。”
华清棠其实是不信他这一番说辞的,哪有人是从话本子里学画符的?要真能学到此等稀奇的本事,早就有人出钱将那话本子买断了。
毕竟有些修仙的术法,只能在仙门内部流传,若叫外人看去了,胡乱用了,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但他看温玉沉的样子是不打算说实话了,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故而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屏障内的林栩清,道:“若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那么他同我们所说的话,还能当真么?”
沈渡川难得跟上了他们的脑回路,接道:“自然是能当真的。”
沈渡川没有顾忌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而是继续有理有据道:“若是他记忆里的所有场景都是他曾经历过的事,便能当真。”
“但若不是…”
便做不得数了。
卫兆知微微蹙眉:“那我们怎知他所说之事是否是他曾经历过的?”
沈渡川抿了抿唇,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温玉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沈渡川,想讥讽他一句说的全是废话,但最终还是没将这话说出口,因为他懒得跟沈渡川多费口舌。
“去林府一探便知。”温玉沉又补充了一句,“这回我们光明正大的去。”
“最好再带上一队人马跟我们一道去,能招摇些最好。”
华清棠抬眼,淡声问道:“你不怕重蹈覆辙?”
温玉沉浅笑一声,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就是因为怕被他们暗算,才要带人的。”
“人多了,即便他要做什么手脚都要考虑是否会落下某个目击证人,若是落下了又当如何收场。”
华清棠微微抿唇,有些不赞同:“万一他们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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