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 by猫界第一噜

作者:猫界第一噜  录入:05-30

她不甘心。
她要出去。
她要通关?列车世?界,向?审判长许一个愿望……她要她的老师永远地困在她身边,永远离不了她。
她不需要老师的爱,爱哪有痛苦深切。
可她倒在了这个副本,现在又要再次失去离开?的希望。
……啊!!!!
无声的嘶吼。
席问归还处于在三楼的那间卧室里。
卧室的唯一一副挂画被席问归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钉子给钉死了,门窗也处于紧闭的状态中。
他难得皱起眉头,盯着偌大?的公主床思考着什么。
很快,手机叮得一声。
一条突兀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开?门。
席问归眉眼一动,拧起的眉头瞬间松开?,唇角也噙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走过去,毫无防备的打?开?门。
却?猝不及防看?见一个等人身高的人偶娃娃,正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
……饶是san值从未波动过的席问归,也不由愣了一瞬。
但人偶娃娃却?丝毫没给他思考的空间,直接了当地将他推进卧室,甚至不忘关?上门,再毫不犹豫地将他按倒在床上,捞过一旁的枕头死死捂住他的脸。
人偶压在他身体,力?气?惊人的恐怖,像是下着必须杀死他的决心。
席问归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挣脱,他扔开?枕头,也没掀起身上人,而是喘着粗气?道:“亲爱的……你换个让我窒息的方式,我可能能让你顺个心。”
人偶诡异地停顿一瞬,突然低下头,堵住了席问归的嘴。
“……”席问归瞳孔收缩了下……倒也没想这种?方式。
他麻木地躺在床上……谁能体会和一个木偶接吻的感觉呢?
太硬了。
几位乘客中,最安静的莫过于吕想了。
他待在幽黑的地下室,没有任何“东西”来打?扰他。他安静地坐在地上,双|腿往两?边摊开?,摆出了一个W型,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违和。

死亡的感觉很奇妙。
这并没有在席问归心里引起太大的波澜, 唯一的感想就是唇上真硬,压得有点发麻的疼……疼也?是一种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席问归不知道身上的“木偶人”想做什么,却?还是依着对方的意愿, 甚至在只是被堵住嘴巴的情况下主动摒弃了鼻腔的呼吸, 慢慢陷入意识浑浊的境地。
他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候他好像还是个?正常的人?类, 活在久远的年代以前, 后来, 他似乎死在了某个?尸横遍野的地方,到处都?是杀戮与枪炮碰撞的声?音,他在那儿活了很久,直到最后, 周围的一切满目疮痍, 尸横遍野, 只有他一人?站在荒芜之中。
他也?倒下了。
他来到了这里。
为杀戮带来的无尽罪恶所困。
席问归的眼神慢慢涣散, 真是久远的记忆啊……他甚至想不起那时候的名字。
彼时的列车世界甚至都?没?有主城一说, 所谓列车也?只是一辆辆由黑色气体幻化的虚影。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不迷茫恐惧, 但鲜少有人?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的罪恶忏悔。
自?己忏悔过?吗?
席问归记不清了,只记得来来往往的罪者一个?个?离开,或死于站点之中,或通过?重重难关抵达终点, 拿到了回到现实世界的车票。
而他因为迟迟得不到宽恕,永远地留在了这个?世界, 成为了——
“抓到你了,闻归。”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似有若无的清冷喃喃。
席问归忽而清醒了些,记起了第一次与小鱼崽见面时瞎取的名字。在那之前, 他没?有名字,没?有人?格, 没?有血肉与心脏,只是一具毫无温度的骸骨。
藏在黑袍之下的骸骨。
身体与灵魂剥离的感觉很奇妙,席问归躺在床侧,亲眼看着属于自?己的“身体”突然?坐了起来,就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孤魂野鬼夺舍了一般,诡异至极。
但是席问归并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打量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席问归对自?己的面孔确实很陌生,他从?不照镜子,自?然?很少看见自?己的脸。
“身体好用吗?”
“嗯——”属于自?己的那张薄唇竟然?张口说话了。
闻酌的意识由木偶转移到了席问归身上,木偶瞬间像断了线一般,失去骨节地滑落在地。
看清木偶样貌的那一霎那,闻酌显而易见地手一僵。
一个?拥有金色卷发的木偶。
闻酌顿了片刻,便若无其事地回答了席问归的问题:“还不错。”
他踢开七扭八歪的木偶,转过?那张本属于席问归的脸,看着席问归当?下地方向。似乎需要适应一下自?己突然?而来的视力,他还摸了下冰凉的眼睑。
换了一个?内壳,随之而来的还有气质的转换,从?最初毫不在意的自?若到现在的清冷淡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闻酌垂眸看了眼自?己腰上的手:“为什么你还能碰到我?”
“那个?女鬼也?能碰到你。”席问归无辜道,手甚至捏了下“自?己”的腰。
占据了这具躯壳的闻酌提醒道:“你是变态?这是你的身体。”
席问归想了想:“身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他并没?有面前这具身体是自?己的自?觉,只当?是具不重要的躯壳而已。
闻酌:“……”
“我没?找到身体,先借你的用用。”闻酌拍开腰上的“鬼”手,语气轻描淡写地仿佛在解剖室里说,借个?解剖刀用用。
他起身就要离开。
席问归看了眼墙上跳跃的钟表,一把捞住人?的腰,道:“天亮游戏应该就结束了,别走了,行?不行??”
闻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变态吧你?”
席问归啧了声?,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许久。虽然?身体是自?己的,但他却?能透过?那双眼睛看到熟悉的灵魂。
席问归的声?音忽然?低迷:“我……”
闻酌停下要离开的动作?。
“我一直在找你。”席问归说,“我知道你在里面,但是我不能进去。”
“为什么?”
席问归想了想,说:“当?初聂丞违反列车运行?规则掉程回去救聂松曼得到了惩罚,我自?然?也?会。”
他不该做出超出玩家反应之外的事情。
闻酌没?出声?。
他并没?有纠结聂丞能为了救聂松曼接受惩罚,但席问归却?没?有为他这么做。相反,席问归这么说,几乎将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呼之欲出。
也?算是变相的提前坦白了,只是谁都?没?有戳开窗户纸。
过?了会儿,闻酌意有所指道:“我也?找到了你很久。”
“……”席问归看了眼被钉死的油画框,为自?己辩解了句,“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不是怕你找上我。”
闻酌清哼了声?。
游戏开始后,他躲在桌子下,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古堡里应当?不存在这么大的不知名的移动空间,结合之前遇到女鬼的经历,很容易联想到镜子里的世界。
他虽然?看不见,但其他感官很敏锐,意识到自?己身边始终有“东西”跟着或经过?。
可在这场捉迷藏的游戏里,它们却?没?有伤害自?己,这只有一个?原因——
他也?变成了鬼。
这是场鬼捉人?的游戏。
他也?是鬼,所以他也?要捉人?。
但再冷淡,也?是在现代社会中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在别人?没?有招惹自?己的情况下,闻酌从?不会祸害别人?。
那只好来祸害席问归了。
他平静地走到窗边,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一片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月光也?不见踪影。
“我去洗个?澡。”
作?为古堡的病人?,每天睡前洗澡是入院准则之一,但发展到如?今这个?情况,洗澡数到底重不重要也?不得而知了。
何况这具身体还不是闻酌的。
这间卧室有独立的卫浴,但是很少,好在门窗紧闭,唯一的抽象画被钉死在了墙上,里面的“东西”暂时出不来。
闻酌放好水,刚躺进浴缸,就听到外面传来一点动静,眼皮不由一跳。
本来看到闻酌进浴室,已经没?有身体的席问归下意识就要跟上,顺道踢了下地上的木偶,可走了两步又回了头,幼稚地转了转眼珠,忽然?想待待小鱼崽待过?的躯壳。
他操控起了木偶,走向了浴室。
“变态与狗不得入内。”闻酌清冷的声?音传来。
被席问归操控的木偶很滑稽,闻酌之所以能操控自?如?,是他那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木偶,以至于自?己说话发不出声?音都?没?察觉出不对劲。
有种慢慢与木偶融为一体的诡异契合感。
席问归才不听话,他僵硬地走到浴缸前,由于不好控制,直接连着木偶的身体跪坐在了地上。
木偶虽然?是有着一头金发,疑似女性,但身形十分高挑,跪坐在地上的席问归依旧比半躺在浴缸的闻酌高一点。
他透过?自?己的身体看着熟悉的人?,歪了下僵硬的木质脑袋,道:“这样刚好,我可以理所当?然?地进入镜中世界看看,有没?有他们口中所谓的毁掉列车世界的枢纽。”
闻酌捞了一捧睡洒在脖颈处,随意问道:“你刚刚说,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会和聂丞一样受到惩罚——谁给你们惩罚?”
木偶好半天没?动,像是在组织语言,半晌这具诡异的躯壳里传出声?音:“我不知道。”
“聂丞的惩罚来自?于我。”席问归说,“但我的惩罚来自?于谁……不知道。”
就像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按照人?类的社会体系来判断的话,明明他的上头已经没?有谁了。
一切都?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个?罪恶深重的人?,无法脱离这个?世界,便与世界融为了一体,失去了血肉与心跳,开始无休止地审判他人?。
他只被惩罚过?一次,便好像骨骼都?要化成灰烬。
没?有任何“人?”在惩罚它,可惩罚却?又确确实实存在,好像是再自?然?不过?发生的事。
闻酌没?有深问,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的黑雾慢慢散去,今夜就要结束了……可游戏会就此结束吗?
闻酌无意识地抚了下锁骨,一直从?胸肌滑落。
浴缸边的木偶人?盯着这只滑落的手,提醒道:“我的身体。”
闻酌反应过?来,轻轻嗤笑了声?:“又不是没?摸过?。”
席问归下意识想舔下干涩的唇,但很快意识到木偶根本没?有这么灵活的舌头,木质的眼珠咕噜咕噜转了两圈,退而求其次道:“我可以摸摸自?己的身体吗?”
这很理所当?然?吧。
小鱼崽应该不会拒绝。
“这具木偶的关节只有简单的机关连接。”闻酌瞥了他一眼,“想在地上跪着爬的话,就来摸试试。”

木偶的脸部刻画得?十分粗糙, 行动时关节还会发出“咔、咔”的声响。
它一步一顿地,攀上浴缸。
闻酌掀起?眼皮,眼前的人偶形态与神色一样诡异:“怎么, 你还想操自己的身体吗?”
木偶一顿, 歪了下脑袋。
它?被?闻酌突然的粗话所惊骇, 随即木质的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 它?略显遗憾地说:“缺少硬件。”
这是一具无性木偶身体, 既没有女性|器官,也没有男性|器官。
“……”
闻酌发现,席问归真的是很?容易被?周围影响的存在。
或者说,他会主动学习。
无论好的坏的, 只要他感?兴趣, 就会学习。
——刘雅民身边的那个鬼真是贡献了不少教学。
木偶没有放弃, 继续探入浴缸, 身体扭曲且怪异, 逐渐被?水浸透。
它?跪在闻酌腿间, 虔诚地抱住闻酌。
它?的吻落在额头,鼻子,颈间……
闻酌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动。
他本就情绪冷淡, 席问归的五官又是俊美?凌厉的款,看起?来就像淡漠无欲的神明正在被?变态的信徒侵|犯。
“也许你很?有兴致。”闻酌冷不丁开口, “但这头劣质的金发着实让我反胃。”
他也真没太多兴趣顶着席问归的身体、和藏在木偶身体里的席问归灵魂调.情。
木偶倏然一僵,缓缓松开对闻酌的禁锢。
它?操着怪异的音调,脑袋咔得?一声低下:“可是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是你的身体——”闻酌漫不经心道, “太不自爱。”
他突然推开面前的木偶起?身,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非常完美?,如同神作。
修长的双|腿刚好够他靠坐在简陋的洗手台上,他随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遮住腰腹,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落,落入神秘领域。
浴缸里的木偶探出脑袋,试图跟随地爬出来,却?半天撑不起?身体,只有轻微的水声。
闻酌扬起?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木头浸水会变沉。”
席问归:“……”
窗外的迷雾已经散去,微弱的光亮透进窗户。
闻酌眯着眼睛,将手伸向毛巾覆盖之地,轻轻抚摸。
如果?木偶有呼吸,那么席问归一定?会在瞬间呼吸粗重。
木偶的眼睛也没有倒影,如果?有,它?的眼里就会倒映完整倒映出闻酌亵|渎自己身体的模样——
闻酌一手撑住洗手台,另一只手被?毛巾遮住,看不真切,只时不时透出关节的形状或凸|起?,伴随着逐渐沉重的呼吸,令人?浮想联翩。
木偶仍被?水困住,诡异的木制眼球目不转睛。
突然,一只看不见的手揭开毛巾,碰到了闻酌暴起?青筋的手腕。
“……”
闻酌低低喘了声,长出一气,地上多了些不明ye体。
他瞥了眼因?无人?操控而散架的身体,问:“不要你的身体了?”
“它?不好用。”耳边传来席问归的低语,“镜子快要关闭了,我得?在那之前进去,先和你说说外面的情况,刘雅民和许之涟都和你一样失踪了,柳卿似乎不对劲。”
“嗯。”
随着闻酌的应声,周遭突然安静,就好像什么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消失了。
心脏某处突然空了一块。
闻酌捞起?一旁的病号服走出浴室,只见卧室里原本钉在镜子前的木板突然坠在地上,原本平面的镜子突然涌现一股淡淡的波动,瞬息之后便归于了平静。
寂静的夜晚过去,阴暗的古堡终于响起?人?声。
第?三天。
闻酌穿上衣服,推门离开。
刚走两步,右前方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席问归口中失踪的刘雅民正从对面的书房走出来,他对上闻酌的视线,微微一顿,露出一抹怪诞的笑意。
闻酌眯了下眼,突然问:“你昨晚在哪?”
刘雅民阴柔道:“我一直在那啊。”
“……”
闻酌往前走了一步,刘雅民下意识往后一退,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他脸色微变,在原地静默了几秒便转身,大步离开。
闻酌没追。
距离早饭时间还有一小时,一夜没睡,即便占据了席问归的身体也没让闻酌脱离疲倦,至少得?去眯一会儿?。
他朝着相反的方向,下了楼梯。
二楼很?安静,一点人?声都没有,闻酌下意识回到了002号病房,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席问归是不会用这个姿势睡着的,除非同床共枕时,他选择侧睡,席问归才会侧搂着他。
可当他用席问归的身体侧睡时,才发现这个姿势如此难受。
席问归肩很?宽,这点早有感?觉,哪怕闻酌骨架不算单薄,也能被?席问归搂个大半。
而这具身体一旦侧躺,脖颈就会悬空,仰面的脖子线条又拉得?很?长,绷得?极紧,神经根本无法放松。
闻酌翻了个身换成?平躺,双手交叉在腹部,反而更难以入睡。
他将手伸进病号服里,轻轻抚摸着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理。
从某种程度上,他也算圆了最?初的梦。
——完完全全地留下、并拥有席问归。
哪怕一具躯壳。
可真当夙愿达成?的这一刻,心里却?依然很?空。
少了什么呢?大抵是少了一道永远追随自己的目光。
闻酌张开五指,昏暗的日光从指缝中透了出来,最?后无力地放下,彻底挡住视线。
闻着手臂上熟悉的气息,意识渐渐沉去。
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铁轨中间,窥伺着车站里穿着黑色长袍的‘人?’。
他知道,对方已不能称为人?。
人?有毛发,有血肉,有心跳,有体温,可那黑色长袍下就只有一副空落落的骸骨。
黑袍人?侧身,隔着铁轨对上他的视线。
他们对视了很?久,直到火车鸣笛的呼啸声响起?,火车轮与铁轨摩擦着前进,却?没有火花。
一节节越过的火车厢阻拦了彼此的视线,直到下一节车钩处,彼此的身影又再次浮现。
周而往复。
长长的火车见了尾,闻酌始终没有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誓要让那具骸骨在火车车厢越过后的第?一时间映入眼帘。
然而并没有,对方消失了。
身后荡起?一阵风,长袍的一角摆过他的身体,闻酌转身,离近了,他才发现这具身体要抬头才能与对方对视。
那个藏在黑色兜帽阴影中的骷髅头颅。
他想见一见,无声地做出一个摘下兜帽的动作。
可对方没有让他如愿,只是蹲下身,枯槁灰白的手臂骨骼越出黑袍,环住他小而单薄的身体。
骸骨说话时,也会发出细微的骨骼咬合的“咔咔”声。
就如废墟之下,风刮过朽木的沙沙声。
“你不该在这里。”
他依旧不说话,终于在昏暗的日光中窥得?一丝骷髅的真容——
果?然完美?、漂亮,即便没有血肉、丧失了脉搏的跳动也叫人?那样沉迷。
“001!”
闻酌蓦然睁眼,叫醒他的是聂松曼。
“该吃饭了。”聂松曼道,“还没找到闻酌吗?”
“……”闻酌起?身,“没有。”
聂松曼道:“天已经亮了,捉迷藏应该指的是鬼捉人?,我推测鬼都是从镜子里出来的,但天亮后,镜子好像就没有动静了,很?可能意味着捉迷藏已经结束了。”
闻酌:“也许。”
聂松曼:“如果?结束了,失踪的人?还会回来吗?”
闻酌:“什么?”
聂松曼说:“昨天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说明闻酌、刘雅民、007很?可能都在镜子里的世界。”
闻酌又是一句“也许”。
聂松曼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席问归”:“你怎么了?”
“没事。”
闻酌只是没睡好,并在想刚刚的梦而已。
他们来到楼梯口,再次见到了欧文医生。
这次的他更为消瘦,脸颊完全顺着骨骼的曲线凹了进去,仿佛血肉精气都被?不知名的东西吸得?一干二净。
毛衣背心时不时会因?风贴向身体,凹进去,仿佛布料之下没有血肉,只剩一具空落落的骨架。
他走下楼梯,消失森*晚*整*理在去餐厅的路上。
今天坐到餐位上的,除了昨天同样也在的“席问归”、聂松曼、柳卿、吕想之外,失踪的刘雅民回来了。
区别好像只是多了一个人?,却?又不完全是多了一个人?。

照例是饭前祷告。
餐桌空了?一大半, 失踪的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聂松曼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越过,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包括席问归。
不过不应该……以席问归的?身?份,他不可能出?事。
祷告结束, 众人开始用餐。
同样的?腌制生牛肉, 明明第一天的大家还都无法下口, 今天的?每个人都吃得十分自然。
柳卿和刘雅民甚至透出?一丝享受的?表情, 只不过后者坐在“席问归”旁边,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坐得更靠近005座位,离“席问归”拉远了?距离。
吕想则一边吃,一边看向欧文医生正对面空座位上的?餐盘。
今天餐盘上放的?是一颗心脏。
鲜红的?血肉里能隐约看见神经分布的?走向,甚至还在有节奏地鼓动着?, 就好像它还活着?。
聂松曼拧了?下眉头……感觉有点不对, 但说不上来。
不过她没有向席问归求助的?打算, 虽然认识很久了?, 但最初席问归就说过, 他不会在站点里给予他们?任何行为或信息上的?帮助。
碗里血红的?腌制牛肉依旧叫人反胃, 好在餐盘里配的?通心粉还算饱腹,不至于饿着?。
吃完饭,欧文医生环视一圈,目光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多做停留, 最后落在他正对面、又离他最远位置的?那颗鼓动的?心脏上。
他站起身?,从?聂松曼身?后经过, 刮过一阵阴凉的?风。
最后他端起餐盘狠狠地砸在地上,“砰”得一声!
盘子摔得四分五裂,向周围迸裂开。
众人僵住, 都没吭声。
谁都没料到欧文医生会突然发怒,那颗鼓动的?心脏也摔在了?地上, 被破碎的?瓷片划伤表皮,鲜血渗了?出?来。
即便?如此?,心脏仍在规律地跳动着?。
随后,欧文医生弯腰掐起那颗心脏,不发一语地走进餐厅后面的?暗廊。
“……”
聂松曼感觉这几天出?现?在餐盘上的?内脏应该很关键,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在柳卿之前看到的?报纸上,说是曾在野外发现?了?大量失踪人口的?尸块,内脏也都消失了?,因此?他们?之前便?猜测欧文医生以精神医生的?幌子,满足自己的?病态欲.望,以杀人解剖碎尸为乐。
而每天摆在餐桌上的?内脏也许就是这些受害者的?。
但看刚刚欧文医生奇怪的?反应,如果只是普通受害者,作为凶手的?杀人魔怎么会拿一颗心脏泄愤?
要泄愤也是杀个人比较正常吧,除非这颗心脏的?主人比较特?殊,能调动他的?情绪。
聂松曼将猜测说出?来,并道:“也许找到这些内脏的?主人,就能知?道这座古堡里发生过什么。”
占据着?席问归躯壳的?闻酌开口道:“目前出?现?的?内脏确实?像一个人的?。”
“嗯……”聂松曼思索着?,“刚刚那颗心脏是不是有点奇怪……”
刘雅民餍足地叹息一声,道:“都剥离人体还在跳动可不奇怪吗?”
闻酌道:“那颗心脏的?重量目测只有140克左右,不是成年人的?。”
聂松曼一愣,有什么信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之前出?现?的?内脏的?重量也不像是成年人的?。”闻酌擦擦嘴角,道,“大概率来自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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