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今天也在为安稳退休而努力—— by兔尾草毛茸茸

作者:兔尾草毛茸茸  录入:05-31

柳田建一看向夏油杰,抱歉的笑笑,“抱歉,是我多嘴了,主要是因为有些年轻的族人因为咒灵……你就当我在胡说吧。”
柳田建一撑伞离开,他看了眼聚集的人群,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轻轻咦了一声,“清水家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吗?”
夏油杰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循着柳田建一的目光看去,清楚的看到一个约莫二十上下的人逆着人群聚集的方向朝墓园外走去。
离得太远看不清神情,但是单从动作来看对方很匆忙,几乎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离开。
清水家作为罪魁祸首,家主清水慎之介据说被控制住了自由没法来,来参加葬礼的是一个小辈,算是一种表态,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切割。
大概就是“家族上层商量的事,和我们这些小虾米没关系,清水家有好人,我们也很愧疚啊”——通过把锅推给一个人,顺带展示清水家的愧疚,以达到挽回形象的目的。
所以整个葬礼这个清水家的代表一直表现的谦虚又低调。
“这是待不下去了吗?”柳田建一轻笑一声,一转头,却发现夏油杰已经追上去了。
毡帽沾了水变得潮湿又沉重,柳田建一提起帽檐,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水渍,一道缝合线在额头若隐若现,又随着他将帽子扣下,消失在厚重的毛毡中。
“真没礼貌啊。”
柳田建一看着着夏油杰的背影轻声感慨,目光在阴冷的雨幕下一刹那显得幽暗又晦涩。
“悟,怎么回事?”
清水家族人的异动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现在墓园入口处乱糟糟一团,户川彻眼疾手快的隐没入人群中。
五条悟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询问那位年轻人的上层似乎弄清了对方突然离去的原因,神情一下子变得不可置信,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转身维持秩序,安抚有些躁动的人群。
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强颜欢笑。
因为除了这个意外,原本盛大的葬礼最后以一种有些草率的姿态结束了。
黑压压的人群很快如潮水般散去。
墓园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洁白的花朵被风吹落在地,又被雨水打湿,很快显得萎蔫又脏污。
那朵玫瑰反倒在雨中显得越发红艳。
户川彻在远处驻足看了一会,他现在直接离开就好,但是那朵玫瑰太显眼了,真的太显眼了。
因为有旁边被雨打湿的白花对比,反倒让人觉得,这样的玫瑰如果因为雨水也变成那个样子,是一种切实的浪费。
最后户川彻还是上前将那支玫瑰捡起,别在了西装胸前的衣袋处。
这回真要送万年青了。
他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想。
清水家在葬礼上的异常在第二天就水落石出。
五条悟匆匆进门,一开口就扔了一个重磅消息。
“清水慎之介死了。”
“就在昨天葬礼献花的那个时间段,死在了清水家主宅、他自己的房间里。”
“凶手是……”五条悟顿了顿,吐出了一个户川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名字,“禅院甚尔。”

第71章 死遁第一天
禅院甚尔独自一人坐在孔时雨家的沙发上,整个人乌云罩顶,脸上的煞气已经具象化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总感觉他下一刻要去砍什么人。
孔时雨端着杯咖啡在一旁来回走动,喃喃自语,“清水家家主清水慎之介被天与暴君杀死在自家住宅中,同时清水家库存的咒具被盗走了将近四分之一……”
他突然停下,转头看向禅院甚尔,“虽然我不觉得你会杀死自己的雇主,但是……”
“啧,”禅院甚尔一扯嘴角,“那老头不是我杀的,我跟他约好时间去拿报酬,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肉/体倒地的声响,我打开门,发现人已经死了。”
孔时雨:“那他们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禅院甚尔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还不是因为我是那个时间段唯一一个和清水慎之介见面的人,那帮人懒得调查,看到我挺适合的,就把黑锅往我身上扣。”
孔时雨松了口气,终于有闲心坐下喝咖啡了。
倒不是觉得禅院甚尔杀清水慎之介有什么问题,都叫术师杀手了,杀咒术师本就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主要是清水慎之介的身份有些微妙,他是禅院甚尔的雇主,如果禅院甚尔杀雇主这件事为真,那么传出去后绝对会对禅院甚尔以后接任务有影响,换言之,对孔时雨赚钱有影响。
但是既然不是就无所谓了。
孔时雨笑了一下,闲聊:“少了这么个大主顾确实有些可惜,也不知道那个杀人夺宝的人是谁。”
“这个啊,”禅院甚尔掏掏耳朵,淡定的扔下一个地雷,“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咒具是我抢的。”
孔时雨:“……”
短暂怔愣几秒后,他猛地扭头:“你把主顾给抢了?!”
虽然没杀人,但是抢主顾对风评的影响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禅院甚尔闻言脸更黑了,孔时雨的这句话显然勾起了他很不好的回忆。
“我找清水慎之介是去拿尾款的,”禅院甚尔幽幽的看向孔时雨,“但是距离我拿到尾款只有一扇门的时候,清水慎之介他死了。”
禅院甚尔:“这个任务我做了好几个月。”
孔时雨:“……”
禅院甚尔:“尾款没人付我就只能自己去拿。”
孔时雨:“……然后一拿就拿了他们四分之一的库存?”
禅院甚尔开始从盘绕在身上的咒灵里往外掏咒具,一掏掏了十几件,“咒具这种东西价值又不是有零有整的,多出的部分完全可以做我的精神损失费。”
“而且我没有白拿,”禅院甚尔拿出一份资料晃了晃,表示自己多少还有一点职业操守,“我给他们留了纸条,想要资料的就三天后来拿,但是现在——”
禅院甚尔看了眼时间,“已经三天超三小时了,没人来,所以这份资料就由我自己处置了。”
他将资料扔到桌上。
孔时雨拿起来翻了几下,顿时被里面极高浓度的艺术气息震惊了,“你这个任务内容到底是什么?”
“找一幅画,”禅院甚尔示意孔时雨把资料翻到第一页,点了点上面一张相当模糊的照片,“《拉小提琴的女人》。”
“这不像什么有名的画作,”孔时雨皱眉,有些疑惑的抬头,“这种画怎么会需要雇佣你?”
禅院甚尔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也许就是因为它足够普通,所以才要雇佣我,而且——”
禅院甚尔忽然轻轻吐出一口气,露出一种被恶心到了的表情,“那是一副油画。”
《拉小提琴的女人》据传言最初属于一位富商。
这个富商的发家史相当传奇,他毕业于某个艺术学院,年轻时自视甚高,对与他合作的各位主顾百般挑剔,一度穷困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结果人到中年的时候突然飞黄腾达,一个设计卖出了专利,获得了一大笔钱。
富商靠这笔钱下海经商,过程出奇的顺利,很快累积了大量财富,并与一位小提琴手相知相爱,喜结连理后很快诞下一女。
到目前为止,这位富商的人生经历简直是所有爽文小说的模版,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富贵人生。
但是好景不长,富商落魄的速度和他发家的速度一样快,先是得了重病,之后产业突然衰败,短短几天后,富商撒手人寰。
这幅《拉小提琴的女人》,据说就是富商死前为他的太太画下的画作。
但是在富商死后,为了还债,这幅画与富商的宅子一起被他的妻女卖掉,最后兜兜转转不知所踪。
作为一副油画,这幅画的尺寸非常小,甚至比一张A4纸还要小一圈,而且富商本就不是什么有名的画家,画作被卖掉后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因此作为一副根本没人留心的小尺寸画作,找起来难度比那些大画家的名画高了不知多少,几乎可以算是大海捞针。
而且《拉小提琴的女人》作为一副油画,曾被数次覆盖,一般是穷学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幅画,为了省点画布钱直接将新的画作覆盖在上面。
因此《拉小提琴的女人》已经不能叫《拉小提琴的女人》了,这幅画在这十几年间换了不知多少次马甲。
对于禅院甚尔来说,他找这幅画就像在找一个人生经历平平无奇,但是数次整容,到最后甚至还变了性、改了名、搬了家的人,而他最初拥有的信息只有这个人的原名,整个过程不可谓不曲折。
他甚至觉得自己那些咒具还拿少了。
“总之,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说我知道这幅画目前的位置,想要的话就拿钱来买。”
“价格的话……”禅院甚尔沉思半晌,打算发个善心,于是无所谓的一摆手,“他们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吧,但是不能低于五十万。”
这个消息往暗网上一扔半点水花也没有,没人愿意当冤大头。
禅院甚尔瞥了眼没有理会,转而开始挑入赘的对象。
孔时雨给他找了两位数的备选,挑挑拣拣最后剩下两个人。
禅院甚尔的视线在两张照片上来回移动,最后无所谓的一抛硬币。
“那就这个吧,伏黑……啊,以后要叫伏黑甚尔了,”禅院甚尔一拍孔时雨的肩膀,“孔时雨,安排一下吧,什么时候我和她见个面。”
孔时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答应了,十年前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中介这行还能做到婚恋这方面去。
虽然禅院甚尔这种给伏黑惠找妈的行为非常不靠谱。
但是鉴于禅院甚尔整个人的底线已经够低了,孔时雨觉得这个入赘对象只要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犯,禅院惠以后的生活水平只有上升的余地。
户川彻在便利店里买饮料。
这段时间清水家简直跟犯了太岁一样,倒霉到户川彻这个曾经的受害人看了都有点怜惜。
清水慎之介去世后,由于清水家库存的咒具被盗,咒术上层进去调查时,直接从里面翻出了清水家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诺迦跋哩陀,多年的一场悬案就这么水落石出了。
甚至不用户川彻在背后推动,清水家就自个儿蹦跶着往悬崖下跳。
幸好清水哲出院了,清水家遭此重创,他处理清水家的事务都应接不暇,根本没心思找户川彻的麻烦。
户川彻和五条悟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时不时不着痕迹的给清水哲递一些其他家族的把柄,引导清水哲做出反击,从内部削弱上层实力。
清水哲也确实不负众望,当那些曾经用来对付户川彻的缜密心思转而对付其他人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爽。
但是有一件事无论是户川彻还是五条悟都很在意。
那就是清水家时至今日还在坚持不懈的找一样东西。
“据说是一幅画,而且柳田建一也在找。”昨天晚上五条悟趴在户川彻身边咬耳朵。
自从他表现出一点对上层那些弯弯绕绕有兴趣的样子后,五条家的家主就火速让他开始接触家族的事务,一副这糟心的孩子终于开窍的样子。
虽然五条悟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很上心,但是他知道的必定要比户川彻多。
“这几天清水家给我一种感觉——只要他们找到那幅画,眼前的一切苦难都会迎刃而解。”
“他们表现出了一种不下于之前盗窃诺迦跋哩陀、或者算计你的时候的那种狂热,但是他们找不到,现在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在飞,反倒是柳田建一消停下来,像是已经得知了那幅画的所在。”
两人在看电视,户川彻坐在沙发上,五条悟坐在地毯上,就靠在户川彻身侧,他抬头的时候,一双蓝眼睛中的好奇几乎满到快要溢出来。
“所以那幅画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好想知道啊。”
那么要不要也跟着去找一下呢?
户川彻盯着货架上的饮料,挑了个草莓味的往提着的塑料篮里放。
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
倘若将现在的咒术界比作表面平静的河流的话,那幅神秘的画作极有可能是搅动河水、打破平静的变量。
这个变量导向的结果不知是好是坏,但如果想掌握主动权的话,必须将这个变量弄清楚。
既然如此,之后可能要多关注下柳田建一了。
户川彻想的入神,他往右一拐,猝不及防之下感觉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紧跟着身侧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
户川彻低头。
看到了一个——
不对,不是海胆,是一个因为实在太矮,导致他根本没注意到的黑发绿眼的小孩子。

“你没事吧?”
户川彻立刻蹲下,小孩子很懂事,摔倒后不哭不闹,甚至称的上动作麻利的站了起来。
“我没事。”
禅院惠绷着一张小脸道,他身上呈现出一种与自身年龄不符的沉稳,这种表情在成年人身上会显得严肃不好接近,但是鉴于他目前脸上的婴儿肥没有消退,所以并没有他自以为的疏离感。
硬要比喻的话,户川彻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只张开双臂,做出威胁姿势的小熊猫,因为毛茸茸所以只显得可爱。
户川彻道了歉,禅院惠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转身去够货架上的便当。
货架只到成年人的胸口处,但是对于禅院惠来说,显然是过于高了,他尽力往上够,但是指尖距离便当始终只差一点。
禅院惠憋红了脸,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向身旁的人求助,只是嘴角抿的紧紧的,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点委屈的神情。
户川彻直接帮他把那份便当拿了下来,“是这个吗?”
禅院惠一愣,显然没预料到他会帮忙,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是的。”
户川彻蹲下把便当放到禅院惠拖着的篮子里,起身时听到一声小声的“谢谢”。
“还要别的吗?”户川彻问。
禅院惠摇头,“其他的我都能够到。”
户川彻浅笑,“也就是说,如果是你够不到的东西,你就不要了?”
禅院惠绿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又紧紧抿起唇角,一副被戳中心思但又不愿承认的样子。
户川彻:“这次也是看到了新品的便当,于是想尝试一下,结果发现自己够不到?”
禅院惠脸憋红了。
户川彻瞥了眼货架上的一包软糖,拿起来捏了捏,“店员说这种糖很受小孩子欢迎,所以你要吗?”
“我……”禅院惠有些渴望的看了一眼,他只有四岁,这种包装五彩斑斓、上面还印着卡通人物的糖果天然就能吸引小孩子的视线,他也不能免俗。
但是放糖的货架太高了,禅院惠独立惯了,平日里过分的谨慎小心,开口请求别人的帮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
偶尔有好心的大人帮他拿一两样东西还可以,但是如果让他放肆的说出自己想要什么的话,那几乎是一个无底洞,不会有人陪他把货架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下来。
最终他勉强把视线挪开:“不用,谢谢……”
户川彻直接把糖扔到了禅院惠的篮子里。
禅院惠:“……”
禅院惠有些无措,“这太麻烦您了。”
“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伸手的事情而已,”户川彻笑道,下巴往货架微微一抬,“说吧,你还要什么?”
禅院惠纠结片刻,犹犹豫豫的往一层货架一指,户川彻帮他把东西拿了,他又犹犹豫豫的往另一侧方向一指,户川彻又帮他拿了。
可能是因为户川彻的神情从始至终都相当平和,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禅院惠逐渐有些放开来。
他拖着的篮子里放着的东西越来越多,渐渐的感觉有些吃力,两条小短腿差点跟不上户川彻的速度。
户川彻见状索性单手将禅院惠抱了起来,自己提着篮子,让禅院惠拿货架上的东西。
禅院惠僵住了。
“嗯?”户川彻歪头,随即恍然,“放心,你不重,我不累,你也不会摔下来。”
“不是……”禅院惠手忙脚乱不知道往哪里放。
户川彻提醒,“你可以把手放我脖子上,你这样重心不对,我抱着反而会累。”
禅院惠犹犹豫豫的抱住户川彻的脖子,他悄悄往下一看。
哇,好高。
小孩子基本都有个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快快长大。
禅院惠的目标则会更具体一点——他希望自己长大后能把那位渣爹给揍一顿。
但是虽然对身高没有明确概念,禅院惠也知道禅院甚尔非常高,那个身高是目前只有四岁的他只能仰望的存在。
禅院惠一度非常失望,觉得自己的目标任重道远,但是现在户川彻显然给他划了一个明确的标尺。
“哥哥,你有多高。”
“你其实叫我叔叔比较好……”户川彻想了想,回答:“一米八五吧——对了,帮我把那包巧克力拿一下。”
“那我以后想长到一米九,”禅院惠说起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乖乖的拿了巧克力往篮子里扔,“哥……叔叔,你的东西钱我来付。”
户川彻知道如果不让禅院惠付钱,这小孩心里估计反倒会不安,就像是平白无故欠了别人什么,于是果断答应。
本来他打算随便拿样便宜的东西让禅院惠付账的,结果到收银台的时候,禅院惠财大气粗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沓纸币。
是真·财大气粗。
那数额是走在路上会被人抢劫的程度。
户川彻震惊了,看着禅院惠熟练的把钱递给了收银员,整个人欲言又止。
“谢谢叔叔。”
付完账的禅院惠认真道了谢,拖着一大袋东西往门外走。
收银员对此倒是见怪不怪,这家店离禅院惠的家近,东西又齐全,他经常能看见这个小豆丁过来买东西,于是微微凑近,小声道:“这孩子单亲家庭,爸爸似乎只给钱,但是不怎么管事,每次都是他自己过来买东西,店长也问过他,不过他说自己的父亲……”
说道这个收银员顿了顿,“应该活着,所以店长也没怎么插手。”
户川彻:“……”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应该”用的有些微妙。
其实他之前一直以为,小孩的父母就在附近,只是给了钱让孩子自己过来买东西,过会儿就会来接人,但是现在看来——
户川彻往门外一走,意料之中的看到禅院惠依旧在和购物袋搏斗——这次兴奋之下东西买太多了,购物袋已经达到了一个四岁小孩绝对不可能拎得起来的重量。
于是禅院惠放弃了,他打算叫出租。
户川彻扶额,上前把袋子拎了起来,微笑着把禅院惠掏到一半的钱塞了回去,“这么大数额的钱还是不要让别人看见比较好。”
他叹了口气,问:“都这样了,还不找你爸爸吗?”
闻言禅院惠的嘴角肉眼可见的往下撇,“他不会过来的。”
户川彻打算送佛送到西。
禅院惠的家离这儿本来就不远,户川彻一手娃,一手袋子,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禅院惠道了谢,站到门前的小板凳上掏钥匙开门。
户川彻看到一只蝇头飞过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打算待会捏死。
然而就在这时,禅院惠突然传来一声小声的惊呼——他还没拧钥匙,门就开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趿拉着拖鞋,有些懒散的从房内走了出来,“喂,小鬼,你去哪……”
禅院甚尔的声音停住了,他看着户川彻,目光着重在户川彻手中捏着的咒灵上顿了顿,缓缓挺直了脊背,姿态没有怎么变化,但是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像是一张缓缓拉开的弓。
户川彻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有时候,同类只要对视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见到禅院甚尔的那一刻,户川彻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黑豹盯上,脑海中警铃不断作响,他不着痕迹的捏死了那只蝇头,稍稍变了下站姿,一手暗地里扣上了腰侧的枪。
禅院甚尔双眸微眯。
户川彻也双眸微眯。
禅院甚尔眼带杀意。
户川彻同样眼带警惕。
两个大人间已经到了针尖对麦芒,一触即发的地步。
禅院惠则有些懵懂——他已经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渣爹给弄得怔住了。
“你怎么……”
然而他话未说完,就被禅院甚尔一把拽了进去,禅院甚尔甚至没有多看户川彻一眼,直接关上了门。
“喂,小鬼,门外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房间内,禅院甚尔靠在门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崽。
结果禅院惠对他怒目而视,话里话外都是对那个人的维护。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头疼,“你怎么这么没心眼?”
“啊,算了,”不待禅院惠回答,他又无所谓的一揉头发,从桌上抄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惠,下个月搬家。”
开门拿遗留在外的购物袋的禅院惠愣住了,“搬家?”
禅院甚尔:“嗯,我给你找了个妈。”
顿了顿,他又补充,“还有个姐姐。”
至于刚才那个疑似咒术师的人……
禅院甚尔眸色微沉,照理来讲,他和禅院惠在咒术界眼里应该没什么价值才对,他不知道对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如果真是因为怀疑他杀死了那个清水谁谁谁,所以派人过来寻仇……
禅院甚尔轻嗤一声。
无所谓,要是真有异动,那就弄死好了。
就在这时,禅院甚尔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高高挑起了眉。
那幅画的消息居然有冤大头买了?
户川彻回去的时候,收到了五条悟的电话。
五条悟声音听起来很紧绷,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突然问道:“彻,你认识一个叫阿道司·福特的人吗?”
户川彻:“不认识,怎么了?”
五条悟:“不,没什么。”
他挂了电话,户川彻不明所以。
而在某个偏僻地方的二手书店内,五条悟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旧书,神情凝重。
他是来这儿出任务的,会来这家二手书店纯粹是因为任务完成回去的时候,惊鸿一瞥看到了这里有套限量版的漫画画册——来自于他最喜欢的一位漫画家——于是下车购买,顺带着在店里随意转了一下,结果就看见了一样以为绝不会看见的东西。
是户川彻身上凝聚着时空法则的纹路。
五条悟曾翻遍五条家的所有典籍,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任何资料,却在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二手书店中,在一本书籍的封面上看见了一模一样的纹路。
黑色的线条如蛇般扭曲缠绕,勾勒出了一个又一个抽象的字符。
这些字符顺着书脊蜿蜒而上,以一种奇特的规律将整个封面层层填满,把书名包围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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