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by花寻路

作者:花寻路  录入:07-01

李玠呵呵道: “哦,躺平了,然后轻轻松松考状元?再说,你何至于那么拼命?就算拿不到奖学金,不还是有师兄我吗?师兄我做饭,哪次没分给你?我妈妈可喜欢你了,天天让我多做点投喂你呢。”
“你把自己逼得那样狠,师兄看着都心疼。最后,你居然直接把自己卷死了。图书馆的人发现你的时候,你手上还捏着宋史呢,人家想把书抽走,结果分都分不开啊。”
江行摸摸鼻子,心虚道: “我不是应该撅个大腚趴地上找药吗?”
李玠莫名其妙: “你魔怔啦?你压根没时间找药,就已经嗝屁了。”
看来是死的时候找药的愿望太强烈,篡改了他的一小段记忆。江行道: “好吧。但我觉得在这里也不错。”
李玠咂咂嘴: “你确实不错,有了好身体,还是状元,也没什么亲人要挂念。我刚来那段时间,天天想我爸妈,难受得很。”
江行心情复杂: “师兄……”
“不提这个。”李玠只沉默了一会儿,又跳脱道, “饿了吧?我点了菜,今天我们敞开了吃,我请客,不醉不归!”
他说不醉不归,最后江行真的喝了个烂醉,被李玠派人送回去了。
江行前世因为身体原因,鲜少喝酒。穿越过来之后,他一直洁身自好努力学习,更没什么时间喝酒了。
寥寥无几的喝酒经验,还只有阿鸣带他喝青梅子酒那次,和琼林宴上的小酌。
江行被人送到西园里,时鸣早就等他多时。
时鸣冷着脸,喊了几个人把江行搬到屋里,自己关上门,支开了所有人。
实话实说,江行喝醉了其实很安分,不会动手动脚发疯,只是迷迷瞪瞪地说些胡话。
时鸣看着他那张脸,半是生气半是喜欢。
江行躺在床上,一会儿骂骂咧咧,说学习真辛苦;一会儿又稀里糊涂说什么组会,什么论文,什么文献之类的,时鸣听得一知半解。
时鸣想伸手给他盖上被子,不料醉鬼手劲儿大,拽着他的手腕不肯撒手。
时鸣眉心直跳: “松手。”
江行居然来劲了: “不松手。”
时鸣抽了抽,没抽动。
他想掰开江行的手指,不料掰到一半,江行又神经病一样呜呜哭了起来,道: “别离开我。我会好好听话的,我是好孩子。别不要我。”
时鸣一愣,有点好笑: “谁不要你了?你别血口喷人。”
江行真的同他对上话了: “我爸爸和我妈妈。我一出生,他们就不要我了。”
时鸣努力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爸爸妈妈”应该就是“爹娘”的意思。
他不知还有这么一段,莫名其妙道: “你爹娘不是带着你逃荒,在你十二岁上病逝的吗?哪来的一出生就不要你?”
“是穿越前!”江行把底裤都要秃噜出来了, “穿越前,我有心脏病,我爸爸妈妈不要我,把我丢到孤儿院。后面我心脏病发作,死在了图书馆。”
这话陌生名词太多。时鸣想到之前江行说“借尸还魂”,总觉得和这个“穿越”是一码事。
还挺贴切。
心脏病……应当是一种病,大约是心疾?孤儿院嘛,听语境像是收留弃婴的地方,那不就是慈幼局?至于图书馆……不重要,应该是藏书的地方。
所以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江行在借尸还魂前,是一个因为心疾、一出生就被爹娘遗弃到慈幼局的弃婴。后来江行长大,因为心疾死了,才借尸还魂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之后,时鸣便都知道了:跟着爹娘逃荒,日子好过一点,爹娘又去世了。带着个病弱的妹妹,一路考试,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时鸣本来还气他喝得烂醉,闻言一点儿也不气了,心疼尤甚。他难受得不行,忽然很想很想,抱抱江行。
“好了好了,不哭了。”
他还是头一次看江行这么失态,又好笑又心酸,喃喃道: “这是喝了多少啊……”
“我没喝!”江行狡辩, “我就喝了一点点!我遇到师兄我高兴,多喝一点怎么了!”
一会儿没喝,一会儿一点点,一会儿又多喝,乱七八糟的,时鸣真是服气。他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师兄?你师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师兄?”
“做饭很好吃的师兄。和我住在一起。”
江行表情认真。
时鸣瞳孔地震: “……你们住一起?做饭还很好吃?”
江行,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你就死定了。
江行浑然不知: “是室友。学校让住一起的。师兄人很好,还会关心我。”
时鸣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伸手掰正了江行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 “江行,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别一口一个师兄的。”
江行呆住,愣愣地看他。半晌,江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心。
时鸣没想到一贯温雅的江行能干出这种孟浪事儿来,很快缩回了手。
……这是干什么?学他?
趁时鸣愣神之际,江行又慢慢靠近,亲了他嘴唇一口。末了还要在他唇边说: “阿鸣。甜的。”
酒气顺着呼吸渗入时鸣鼻子里。时鸣被这么直白地撩拨,竟然难得羞赧,道: “……说什么浑话?再说撕烂你的嘴。”
江行下巴搭在他肩上,委委屈屈: “哦。”
时鸣忽然来了兴致,伸手把人放平,认真问: “最重要的人是谁?”
江行: “阿鸣。”
时鸣: “最喜欢?”
江行: “阿鸣。”
时鸣: “最亲近?”
江行: “阿鸣。”
时鸣有点奇怪: “那阿摇呢?”
他肯定不会怀疑阿摇在江行心中的位置。只是一连问了三个,江行都没有说起阿摇,他有些好奇。
江行难得正经: “阿摇是妹妹,阿鸣是爱人,这不一样,不可以放在一起。”
原来如此。
时鸣一想到自己原本也是属于“妹妹”那一栏,不免感慨。江行对这二者的界限分明,想必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能确认自己动的是男女之情的念头。
然后又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来跟他说清楚讲明白。或许江行那次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并且在内心疯狂谴责自己。
所以江行才会说,这样不对。
因为兄长是不可以对妹妹产生不好的念头的。
时鸣百感交集,接着问: “师兄呢?”
江行歪头: “师兄就是师兄。”
时鸣: “……”
怎么嘴巴不该紧的时候那么紧。
时鸣总不能真的跟一个醉鬼计较,只好放下,打算等人醒了再兴师问罪。他问: “生病是什么感觉?”
江行忽然又哭了,把时鸣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很疼。一动就疼。还喘不上气。”
时鸣感受到手上传来的一阵阵心跳,忍不住也跟着难过起来: “现在还疼吗?”
江行又傻呵呵笑: “不疼了。”
时鸣: “……”
时鸣又问: “想爹娘?”
江行摇摇头: “他们不要我了。我不想。就是,有点难过。”
时鸣问: “江家爹娘呢?”
说的是穿越后的了。果然,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江行抱着时鸣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想。他们很好。”
时鸣叹气,轻拍他的背: “不闹了,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江行“哦”了一声,竟然乖乖闭上眼,不说话了。

待到江行再恢复意识时, 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头疼得厉害,只依稀记得昨天开心,跟师兄喝了一点酒, 剩下的就不记得了。
怎么回到西园了?难不成自己喝醉了, 被抬回来?
那也太丢人了。
江行慢悠悠坐起身,脑子晕乎乎的, 还在想昨天的事。
时鸣推门进来, 见他醒了,连忙坐到他旁边, 问: “你昨天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多少?”
江行很茫然: “啊?我说什么了?”
看这样子, 是一点都不记得啊。
时鸣松了一口气。
不过江行若是记得,此刻应该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怎么喊都不出来。
时鸣道: “你昨晚把你穿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了。是‘穿越’吧?什么爸爸妈妈,什么孤儿院图书馆之类的。”
江行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啊?”
时鸣坏笑了一声, 没打算放过他: “还有,你说你跟你师兄住一起。师兄做饭很好吃。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住一起。”
江行: “……”
江行脑子飞速运转, 最终想了个贴切的说法: “知道书院吗?书院会提供校舍。我从前住在类似的地方。”
“校舍不可能一人一间,所以我就同他住在一块,很正常。”
时鸣不信: “不能一人一间,所以可以两人一间,还能做饭?”
江行心虚,挠头: “校舍条件好了些,自然能这样。很正常。”
时鸣眯着眼, 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最好是。”
“行了,我才不管你, 你自己有分寸。”
时鸣道, “哥哥,前尘往事,不必拘泥。你还有我,还有阿摇。你和前世不同。有人爱你,你不是一个人。我不会不要你的。”
江行默了默,知道自己不牢靠的嘴把前世的什么东西都抖出去了。
他心情复杂,道: “我明白。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刚来的时候还会想,现在不想了。”
只是遇到师兄,又想起来了而已。
时鸣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问: “哥哥,你前世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很美好。”江行道, “像我这样的孤儿,也能有学上。”
江行大致描述了一番,时鸣听得起劲,眼睛很亮: “哥哥,我也想去看看。”
江行讲到一半,蓦地笑了: “可惜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回去。”
时鸣瘪瘪嘴: “好吧。我也就只能,想象一下喽。”
江行默了默,不想在关于前世世界的事情上多停留。
他转移话题: “先生的事情,你有头绪吗?”
“有一点点。”时鸣道, “我觉得当年那场宫变不简单。但我眼睛瞎,陛下没有给我安排职位,我没法借职务之便去查。”
江行不容置喙道: “我来查。”
其实关于那场宫变,江行也有很多疑问。好端端的,为何陛下要发动宫变,皇后寝宫又为何失火?
但陛下暂时还没有为他安排官职。所以,还是往后时机合适,再查吧。
考上状元是要衣锦还乡的。时鸣碍于身份,并没有跟他一同回去。
江行一个人一路南下。考虑到舟车劳顿,他打算回来的时候再接阿摇回汴京。
到岭南时已经是深夜。江行放好行囊,第一件事便是去时先生灵前,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小祠堂外帘子迎风而动,叶影摇晃。无人打扫,风卷起一阵尘土,好不凄凉。
江行推门进去,找到先生的牌位,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换了供品,上了香。
江行跪在牌位面前道: “先生,我考上状元了。”
小祠堂呼呼风声回应着他。
江行低眉顺眼,认罪道: “先生,我大逆不道。我同阿鸣有了夫妻之实,我该死。”
说完,他哐哐磕了几个响头。
他又道: “发生了很多事情。阿鸣和阿摇现在都很好。阿鸣的眼睛也好了。唯一不该的就是,我对阿鸣情难自禁。我对不起您。”
祠堂纱帘微微飘起。那三炷香慢悠悠烧着,燃烧出来的香柱被风引到江行面前,扑他满怀。
就像先生在时那样摸他的头,说他做得不错。
许是熏的,还是发自内心?江行泪流满面。
江行没什么江东父老要告慰。此行想去见的,不过就是几位恩师旧友。
篆刻店掌柜听他回来,还考了状元,高高兴兴地把“举人篆刻店”又改成了“状元篆刻店”,生意好得不行。
江行把家里打扫了一通,方打扫完歇下,还未出门,就听得院外一阵咋咋呼呼的喊声: “江行!”
“哎,来了!”
江行去开门,迎面遇上徐樵同林予和两人。
多年未见,徐樵还是一副老样子,林予和收敛了些,看着倒没那么刻薄了。
徐樵还未进屋呢,就伸手搂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可以啊江行。你当年走得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我都要担心死了。”
林予和在后面接: “后面知道你考试去了,我们就不担心了。”
江行迎他们进屋,道: “坐,别客气。当年情况特殊,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徐樵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坐下,道: “是是是,回来了。这么大的大喜事,你可要请我们好好吃一顿。”
江行当即便笑道: “那我现在就去下厨。”
徐樵面露惊恐: “那倒不必。”
林予和迷迷糊糊: “怎么了?”
徐樵道: “这你就不清楚了吧,他做饭真的很难吃。”
林予和: “怎会如此!”
江行只是说着玩儿,怎么可能真的下厨做饭?多年不见,给老友吃自己做的那些东西也不好。他说: “逗你们玩的。走,下馆子去。我请客!”
三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勾肩搭背的,大吃特吃了一顿,好不快活。酒足饭饱后,徐樵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
吃饱了,他的八卦心思又上来了: “江行,你知道吗,季明德他……哎,这人你还记得不?”
江行放下筷子,眉头皱了皱: “那个举报我舞弊的家伙,听说终身禁考了。怎么,他如何了?”
林予和嘎巴嘎巴把嘴里的东西嚼完,举手急道: “我来说我来说!他家里本就不太看好他,见他禁考,干脆给了几个铺子,让他自负盈亏。结果他做生意不太行,全给赔了。”
徐樵兴奋道: “还负了一大笔债。他家中总不可能替他担,他现在给人抄书,自己还债呢!”
“啧啧,”林予和道, “你是不知道,他现在连灯油都烧不起。他那个姨娘,一把年纪了还要缝缝补补,给他赚钱。”
“活该!”
那两人评价道。
江行唏嘘: “真是人生无常。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性格内向了点儿,心眼不坏;没想到他居然觉得我看不起他,还要给我使绊子。”
要不是有统子哥,江行可能就遭殃了。
但这件事情吧,恰好印证了“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若季明德能专心学问,如今多少也该考上举人了。
不说有什么大出息,反正吃喝不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林予和一针见血: “是他自作自受。从前他就一副惺惺作态的扭捏样,娘气!”
江行一噎。
……果然还是那个林予和呢。
他有时候觉得林予和嘴巴很毒,说话真的很伤人。
江行艰难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这样说。”
虽然确实是季明德自作自受。
林予和“哼”了一声: “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一看,他果然不是好东西。我就应该更狠一点,多阴阳他几句。”
徐樵眼见气氛不对,连忙给他夹了一块肉,塞他嘴里: “行了,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们本就是八卦而已,背后说人坏话还是不太好。再说了,当初事情的导火索,其实是徐樵的一句“你同他能一样吗”。
出了那种事情,徐樵心里也不太好受。一方面是愧疚自己给江行带来麻烦,一方面也是觉得季明德这人实在莫名其妙。
但非要说什么水火不容……不至于。
江行转移话题: “你们还记得宋正吗?”
两人齐齐道: “记得。他不是被他姐姐拖出去了吗?”
江行道: “他现在在姑苏卖鸟。”
徐樵震惊: “他?卖鸟?”
林予和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也不信。”
江行道, “但确实是他。我还从他手里买了一只鹦鹉,小东西很好玩。”
徐樵感慨: “也算好好生活了吧。过去这么多年,大家都不一样了。我和林兄,现在还苦哈哈地学习科举呢。”
林予和给他一掌: “你清醒一点,我们根本没怎么学习。再说了,我们家中有产业,大不了回去混吃等死。”
徐樵后背挨了一掌,嘿嘿道: “你说得对。做生意比四书五经简单多了。”
“对了,咱俩没去过汴京城。”徐樵道, “江行,你能同咱说说,汴京城啥样吗?”
江行想了想,道: “很繁华,很热闹。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摔倒在了一位贵人的车驾前。我当时要吓死了,生怕小命不保。”
林予和道: “然后呢然后呢?”
江行想起那个“贵人”其实就是阿鸣,有些好笑又无奈,道: “贵人脾气很好,放我走了。”
“汴京城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现在都还没逛完。有钱有权的人也多,但我没怎么了解。”
徐樵问: “那你去考殿试,应该见到陛下了吧?”
江行回想起殿试那天的情形,道: “陛下看起来很随和。不过你知道的,我这种小士子,平日里实在没什么机会见到陛下。”

第64章 衣锦还乡叙故旧
徐樵羡慕道: “你还小士子啊?你是状元哎!听你这么说, 汴京城确实不错,有时间我也要去看看。”
林予和道: “我也我也!”
聊了很久,三人热热闹闹地聚完, 林予和先走了。
徐樵却没走, 勾肩搭背地跟着江行回了家,神秘兮兮道: “我听说汴京城的贵人们喜欢榜下捉婿。怎么样, 你有喜欢的吗?”
江行想起当时情景, 无奈道: “你知道的,我一个断袖, 娶妻不是白白耽误人家吗?”
“有什么好耽误的?你不是挺行的吗?等等,你……你不是吧?”
徐樵一惊, 不确定道: “我都带你去南风馆学习了,你总不至于……呃,你不是上面那个吗?”
江行莫名其妙: “我是啊。”
徐樵后怕似的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
江行恍然大悟。
徐樵方才想的应该是, “惊!兄弟竟然背着我做0!”
并且以为他做0之后不太行了。
江行: “……”
江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徐樵吃痛,捂着头,怒道: “你干什么?”
江行呵呵道: “把你脑子里的水拍出来。”
徐樵“嘁”了一声, 不想跟他计较: “我听说你走的时候,把你那个弟弟也带走了。怎么样,你追到了吗?”
江行脸忽然红了。
徐樵: “……你收收味儿。”
都这样了,徐樵哪能不知?他嫌弃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行了行了,我听说汴京城风云诡谲,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你往后可要当心啊。”
“要是真的惹恼皇帝, 被流放了,你记得求个恩典, 流放到咱岭南番城。咱美滋滋关门过日子。”
江行脸不红了,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了搓胳膊: “你说得怎么好像咱俩有一腿。”
徐樵夸张地捂紧了自己的身体: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江行无语: “……我对你没兴趣。”
徐樵嘻嘻哈哈,重新架上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弟弟天仙儿似的一个人,吃过好的,哪里还能吃清汤寡水?估计往后再没人能入你的眼了。”
什么叫“吃过好的”……
江行对他的比喻实在服气,道: “一天天的,不想着学习,天天想那档子事。行了,我一会儿要去拜见梅夫子,你跟我一块儿吗?”
徐樵一听,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还是不必。我想起家里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江行笑着摇摇头。
徐樵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问很稀松。就连秀才的功名,也废了老鼻子劲才考上,自然不想看到梅夫子那张严肃的脸。
让他学习,不如让他去跳井。
江行按例去拜访梅夫子。
梅夫子很欣慰,看着他,笑意掩都掩不住: “好,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
江行笑笑,道: “只可惜先生看不到。”
梅逊白听他这么说,笑容马上垮下来,又板着脸道: “溪午的事情,你不要掺和。”
江行不明白: “为什么?”
先生被人谋害,夫子居然不让他管?这是什么道理?
梅逊白道: “没有为什么。你回去之后接了天子的安排,好好做你的官。这事,不是你该掺和的。”
江行急了: “可是……”
“没有可是!”
梅逊白平日里虽古板,却很少这么疾言厉色, “这事儿千丝万缕,你不要掺和。阿鸣的身份,你大概知道了吧?”
江行被吓了一跳,点点头: “知道。他回去之后被册了晋王,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梅逊白叹气: “你若是想安安稳稳做官,你就离阿鸣远一点,不要搅进皇家的争斗。如今陛下有意削爵,首当其冲的就是阿鸣那手握兵权的母家,镇国公府。”
江行心中一惊,想起殿试的题目。
如何平衡军政两权?
他答的是杯酒释兵权——最后做出妥协的,不就是兵权?
而且历朝历代,军政两权对立的结果,要么是兵权收回,要么武将势力尾大不掉,反噬政权。
无论哪个,对阿鸣来说都不是好事。他夹在皇室与时家中间,进退两难。
江行语塞: “可、可是,镇国公时季之,与陛下情同手足?”
梅逊白嗤笑道: “那也只是像,是‘同’,又不是真的。你知道,在皇家,真正的手足尚且自相残杀,何况外人?”
这话点到即止,江行却明白了。
手足又如何?给你宠,你就是万人之上;要你死,你就是乞丐不如。
这些是皇家的争斗,是阿鸣的事情。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士子,贸然卷进去,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江行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却依然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阿鸣同那些人争斗,我却作壁上观,什么都不做。我要帮他。”
梅逊白叹气: “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是,阿鸣聪慧,他未必应付不过来。你要是搅进去,遇到危险,他同样不可能不管你。到时候反而拖累。”
江行一语中的: “……原来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担心我拖累阿鸣?”
梅逊白欲盖弥彰: “我可没有这么说。阿鸣哪里都好,就是太重情义,眼睛也不好。皇家是不能有情义的。”
江行想起阿鸣没心没肺的无情样子,觉得“重情义”这三个字和时鸣怎么也搭不上边。
他弱弱道: “倒也没有太重情义……”
梅逊白嫌弃道: “那是你没发现。溪午与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不一样的。你若去问他,他肯定不会说。但,你记好了,就算是为了他,你也得好好留着你这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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