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by花寻路

作者:花寻路  录入:07-01

要是一辈子调不回去,岂不是和阿鸣一辈子都见不着面?
别这样啊。
江行面上不显,心里真是好一番绝望。
承元帝乜眼瞧他,忍俊不禁: “瞧把你吓的。好歹是新科状元,朕怎么忍心你去益州受苦?再说了,认真算起来,你还算我师弟呢。”
承元帝的老师也是柳画桥。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江行确实是承元帝的师弟。
江行哪敢真以天子师弟自居?忙道: “陛下谬赞。”
承元帝笑笑,道: “益州还是不必去了。朕想起来,吏部考功司,缺个郎中。你意下如何?”
从六品考功司郎中,确实不错。
何止不错:考功司主管官员政绩审查,其中油水那可是大大的足,是个肥差。
再说了,一上来就给从六品京官,就算是新科状元也有点夸张了。

这么好的差事, 江行没得挑,很快便接: “谢陛下恩典。”
承元帝写了旨意,道: “那你明日便去吏部上任吧。还有, 你是朕钦点的新科状元, 朕本该赐你一座状元府邸。只是思来想去,不知赐你哪座宅子。不如你自己来选选?”
话毕, 没等江行反应过来, 一张汴京地图便递到了他面前。
地图上画了几处,想来都是列入备选的宅子。
江行一心想着不能一直吃软饭, 住阿鸣的宅子,倒忘了状元是有一处御赐宅子的。
但往常都是直接赐下, 哪有让人亲自挑的道理?这等恩宠,他是头一个。
江行受宠若惊,顶着承元帝认可的目光,硬着头皮看了起来。
地图上画出来的几处宅子, 地段都不错。江行挠头,艰难抉择时,看到地图上一处小方块, 上边用隶书写了“晋王府”三字。
而在晋王府旁边,正好有一栋宅子做了标记,是留给他备选的状元府。
真是太巧,可以住在阿鸣旁边!
阿鸣很少去西园。不去西园的时候,江行心想,阿鸣应当就是在王府了。
江行按捺下心中激动,状似随意地指了指那处标记, 淡淡道: “依臣看,这处极好。”
承元帝看他手指指向的地方, 奇道: “晋王府旁?当真是好位置。爱卿同晋王有旧?”
江行矢口否认: “并无。只听说过几次殿下的贤名。”
——才怪。江行心想,阿鸣昨晚还在我床上。
他又补充: “选这处宅子,主要是考虑到这处离吏部较近,处理事务方便一些。”
压根不是。什么上班方便都是借口,想和阿鸣住一起才是真的。
不过嘛,汴京水太深,要是贸然说出他俩有交情,说不定会给阿鸣带来麻烦。
承元帝笑道: “晋王似乎也很赏识你。前几日同他说起,他还说‘皇兄,多少是新科状元,发配去益州,山高路远的,你看不着,和流放有什么两样’。”
“朕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遂改了主意。如今你们二人相邻,你待会儿可要好生谢他一番。”
江行应下,心早就飞到阿鸣身边了。
商量好一切,承元帝将圣旨递给他: “旨意已经写好,你跪安罢。”
江行欢天喜地接了旨意,回西园去了。
回到西园,江行又想,如今自己已经领了官职,还有了一栋大宅子,应该不用再吃软饭了。
马上自己也该搬出西园,带着江年和江舟摇两个小崽子去状元府邸住。
离阿鸣更近了。
西园与晋王府隔得远,阿鸣只是偶尔来西园住一段时间。有次来了,把兰花也带来,却忘记带走。
江行提醒后,时鸣总说改天带回去,带了好久,居然还在西园。江行哭笑不得,只好先照看着。
橘绿倒是一直被阿鸣带在身边。小家伙叽叽喳喳的怪喜庆,虽然有时候有些烦人,阿鸣经常说要把它炖了,但实际上就连饭都没舍得给它断过。
江行想起往后能住到阿鸣隔壁,心情愈发好了起来,哼着小曲儿给兰花浇水。
江年颇没眼力见地上前,道: “表哥,我来浇吧。”
江行看也不看,撵他: “一边去。我自己浇。”
江年又道: “表哥,有哪里需要我打扫的吗?”
江行停下了浇水的动作,有点无语: “西园里有专门负责洒扫的仆从,不用你动手。”
江年被说了这么一通,弱弱问: “那我应该做什么?”
江行嫌弃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一边玩儿去吧。”
江行浇完了水,又百无聊赖地从书架上抽一本书,看了起来。
江年仍然站在原地。
江行“啧”了一声,道: “你杵在这儿做什么?自个儿玩去,我没空管你。”
江年这才犹犹豫豫出去了。
到了人家得主动做事,但是表哥好像没什么需要他做的。
江年很挫败,心想,果然还是自己不讨人喜欢。娘生前就骂自己又呆又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觉得娘说的很对。
江行读了几页书,门外迎着春光又进来一个人。江行几次三番被打扰,有点烦躁,不假思索道: “我说了不用你做事。”
时鸣掀帘子的手一顿,道: “是我。哥哥,谁惹你这么烦心?”
江行听到时鸣的声音,烦躁很快一扫而空。他委委屈屈凑上前,道: “阿鸣,我好想你啊。”
时鸣任他抱着,笑道: “昨日不是才见过?”
江行回到汴京后,第一个见的就是时鸣。可惜他才不管什么昨日不昨日,想阿鸣还用挑日子吗?
他抱怨道: “从岭南带了个表弟,心眼倒是不坏,就是性格怯怯的,烦人。方才我在浇花,他凑上来,又是要帮我浇花,又是要帮我打扫,这才有点烦,不是对你发脾气。”
时鸣问: “哪来的表弟,你伯母家的?”
江行点点头,苦着脸: “是啊,伯母家的。回去的时候,我那伯母死了,伯父临终前让我照看一下。想想毕竟表弟不坏,我就带着了。”
时鸣拉江行坐下,揶揄道: “从前怎么不知你有捡孩子的爱好?”
江行托腮看他,道: “从前我也不知我有这种爱好。而且我那表弟已经不能算孩子了,再小一点的孩子就很好玩。”
“比如阿摇小时候,天天窜去小河边玩,玩累了回来倒头就睡,怎么戳都戳不醒,有时候还睡出鼻涕泡来,可有意思了。”
嘴上说着阿摇说着小孩,眼睛却动也不动,一眨不眨地看着时鸣。
时鸣莞尔: “可是现在,家里已经没有这么小的小孩子了。哥哥想要,我也生不出来。”
江行闹了个红脸: “说什么浑话,我要你就够了。”
“不说这个。”
时鸣终于想起来正事: “今日皇兄喊你过去,给了你什么职位呀?”
江行眼中全是溺死人的爱意: “殿下明知故问。”
这一声“殿下”,叫得郑重其事,好似汇了千言万语。时鸣把两个字在心里绕了一圈,笑道: “哥哥再叫一声。”
江行温声道: “殿下。”
时鸣喜欢得不行,道: “那么多人都喊我殿下,唯独哥哥的不一样。”
江行问: “哪里不一样?”
“特别……”
时鸣余光打量他的神色,见他一脸期待,又不愿意说了: “不告诉你。”
江行落了个空,也不恼,道: “你若是想听,那我便天天叫。”
时鸣悄悄上前,轻咬了一下他的唇,道: “我还是喜欢‘阿鸣’这个称呼。”
江行“嘶”了一声。低头目光交汇间,江行看到彼此眼中的占有,干脆托着他的脑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时鸣意料之中,并没有推开。
两人情谊愈浓时,门外传来一道瓷片碎裂声。
江行蓦地睁开眼,轻轻放开了时鸣。
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不凑巧,做什么事儿都要被打断。
这种时候,究竟是哪个没眼力见的下人。
时鸣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眸子里漫着还未散去的雾气,眉头先皱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似在回味方才那个戛然而止的吻。
门外,打碎了盘子的江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吓得动也不敢动。
江行: “……”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道: “滚进来。”
江年几乎连滚带爬就进来了,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
江年吓得魂不附体: “表、表哥……”
时鸣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问江行: “这就是你那表弟?不长眼的东西。”
江年大气也不敢出。
阿摇让小厨房做的糕点好了,自己本来想拿几块给表哥,没想到撞到这种场面。
怎么办怎么办,表哥不会撵他走吧……但表哥原来是断袖吗?这位、这位公子,长得真是好看啊。
等等,这不是之前在岭南的那位吗?
完了完了,那公子怎么在看我?
噫,好可怕的眼神,看起来好像要把我活剐了一样……
要死了要死了。
江年看向江行,眼中明晃晃地写着“表哥救我”几个大字。
江行睨了眼江年,自然读懂了江年的意思。他掩在宽袍大袖下的手安抚一般捏了捏时鸣的手指。时鸣愣了愣,瞪他一眼,回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江行轻咳一声,冷声道: “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了吗?”
江年畏畏缩缩: “知、知道了。”
“他是你表哥,我可不是。”时鸣语中泛着杀意, “若让我听到任何风言风语,我唯你是问。”
江年咽了口唾沫。
好可怕。
江行看他就烦: “滚吧。”
江年劫后余生,跑得很快。
时鸣看着江年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有点烦: “啧。”
好事被打断,真烦人。
若不是有哥哥这层关系,他早就把人处置了。
“他好歹是我表弟,我也不能太过分。”江行叹气, “我以后会看紧他的,不让他来烦你,好不好?”
他轻声安抚时鸣: “好了,不气了。我补给你。”
时鸣本就一时兴起,现在被这么一搅和,早就没了心思。他甩开江行的手,道: “我回去了。”
江行有些惋惜: “啊,这么早吗?不多坐坐?”
“今日皇兄同我商量参政的事。”时鸣道, “他想把我丢去大理寺做点事儿,免得整天待在王府里吃喝玩乐,什么也不做——喂,你评评理,我也没有整天吃喝玩乐吧。”
江行失笑: “你确实没有整天吃喝玩乐。不过,陛下也是为了你好。”
时鸣起身: “我有空了再来找你。”
江行坐在椅子上,忽而感慨: “我觉得我像一个人。”

时鸣拿着披风正要走, 听他这么说又折回来了,问: “什么人?”
“达官显宦养在外面的外室。”
江行长叹: “有空了就过来看看,玩一玩;没空了随时可以丢下。若是主子不来, 只能对着冰凉的床榻, 垂泪到天明呀。”
这话说得哀怨又凄缠,活脱脱一个怨妇。时鸣没忍住, 笑出了声。
被他这么一逗, 时鸣心情总算好了些,笑道: “……好像是有点儿。”
而他就是那个“达官显宦”。
江行抬眼看他。
时鸣心虚地咳了一声, 敛了笑容,道: “……也不全是。你若想, 来晋王府找我也行。”
江行哼哼道: “一开始的时候来西园找你,我就扑了个空。门房说你进宫去了,让我十天半个月再来。”
“路上还撞到你的车驾。大冬天的,我抱着炙猪肉, 在雪地里被你的侍女好生叱骂。”
“阿鸣真是好大的架子呀。那时我刚来汴京不久,还以为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命不久矣了呢。”
时鸣艰难地想了半天, 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他默了默,道: “当时我听声音觉得有些像,不欲为难,就放你走了。不想原来真的是你。”
“好啦,我回去就把那侍女调走,好不好?不要生气啦。刚来的时候我确实住在西园,被认回去之后就单独开府了。”
时鸣扶着他的肩膀, 低头又在他面上落下一吻,亲昵道: “我答应你, 以后一定常来西园,如何?”
江行心想,阿鸣真的好甜啊。
他嘿嘿一笑,道: “不用啦。陛下御赐了我一座状元府邸,就在晋王府旁边。以后不消你翻墙找我,我先翻墙去王府里,当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时鸣于是坦诚道: “那我一定夜不闭户,秉烛相待。”
江行本想调笑时鸣一番,不料反被将了一军,真是好不狼狈。他羞恼地拧了一把时鸣的嘴,道: “伶牙俐齿。”
时鸣吐吐舌头: “只对哥哥如此。”
花了几天时间搬家,还定制了一块金光闪闪的“江府”匾额,江行领了职位,很快便上任干活儿去了。
他这个差事负责官员政绩的考校。依照律法,本朝官员政绩每年年末有一次小考察,每三年有一次大考察。因而平日里,江行的工作非但不冗杂,甚至有些清闲。
这正中他的下怀。江行每日有事儿就做,没事儿摸摸鱼,到点了回家和阿鸣腻歪一阵,真是好不快活。
这日回家,江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不速之客是个矮个子妇人,嘴上长了一颗巨大的媒婆痣,眼睛精光乍现,让人看着挺不舒服。
看装束,这妇人确实是个媒婆。媒婆见他回来,马上笑意盈盈凑上前,行了一礼: “小江大人。”
江行见到这位媒婆,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情就已经不太好了。他保持着不多的涵养,微微颔首。
榜下捉婿那次,江行早就说自己已有婚约,但大半年了也没见他成婚,汴京城的大人们便都回过味儿来了——敢情当初是为了脱身,特意撒的谎!
他们自然不知道江行早就和晋王勾搭在了一起。什么小青梅,都是假的,小青梅其实是晋王。不,不如说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位小江大人,其实是个断袖!
因而反应过来后,江行看上去依然是个香饽饽,给江行说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但江行犟得跟什么似的,不管贵人们提出什么诱人的条件,他都是铁嘴一张,死不松口。时间久了,贵人们碰了一鼻子灰,且自家女儿也不是非他不可,便没多少媒婆上他家来说亲了。
今日居然又来了个媒婆,当真是稀奇。
江行看也不看听也不听,微笑道: “我并无娶亲的打算,您还是请回吧。”
不料那媒婆拍了一下大腿,笑得开怀: “我此番前来,并不是为小江大人说亲。”
江行刚要赶人的手顿住,有点匪夷所思: “那你来给谁说亲?莫不是走错了?”
家里统共三个人,除了他,剩下两个都是小毛孩子,能说什么亲?
媒婆道: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顺国公府,向令妹提亲的。”
江行瞳孔地震。
什么东西?他没听错吧?
向阿摇?
不是,可是阿摇才……
啊,阿摇好像已经及笄了。
可是就算及笄了,她也才十几岁啊?
江行一张脸黑得像锅底: “您说笑了。我妹妹一个孩子,哪里能嫁人?您一定是走错了。”
媒婆道: “没走错没走错,我来的就是你小江大人家,就是向你小江大人的嫡亲幼妹提亲。听说令妹已经及笄?那自然是可以嫁人的。”
江行已经冷脸: “她及笄不过一年多,我妹妹还小,想多留几年。”
媒婆苦口婆心: “女大留,留成仇啊。小江大人,您是该早做打算了。再说了,顺国公府家身份显赫,令妹是高嫁,还能为小江大人您的前程添砖加瓦,何乐而不为呢?”
江行太阳穴突突地跳,但碍于礼节不好发作: “不必了。我无意仕途显达,只想好好当差,卖妹妹搏前途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媒婆仍然不死心,劝道: “顺国公府家的二郎,与你同年的探花,相貌英俊潇洒,您大抵也是见过的。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江行: “不考……”
“哥!”
说话间,江舟摇欢快地跑进来,扑到他身边,道: “哥,我今日新买了一件裙子,你看看怎么样!哎……这是谁啊?”
媒婆自我介绍道: “我是顺国公府派来的媒人。”
江舟摇道: “我哥不娶亲的。”
媒婆满脸堆笑: “不是给小江大人说亲,是给你说亲。来,我还带了那位小滕公子的画像,小姐要瞧瞧吗?”
说着,媒婆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像,热情洋溢地递到江舟摇手中。江舟摇吓得连连往后退,道: “这是做什么?我、我……”
媒婆的眼神早在江舟摇进来时就把人打量了个遍。果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小江大人俊俏,小江大人的妹妹也是水灵灵的,长得怪讨人喜欢。
而且就看这活泼劲儿,身体一定很好,能为顺国公府添嗣呢。
江行见这媒婆打量妹妹的眼光不像看人,倒像看一件物品;他忍无可忍,拍桌道: “够了!”
媒婆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这声怒吼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往江舟摇身边凑了。
江行本想把人直接撵出去,但媒婆有句话说得不错,女大留成仇。
他既不能替妹妹自作主张答应,同样地,他也不能擅自替妹妹拒绝。
江行瞪了媒婆一眼,从她手中抽过画像。
他把画像递到江舟摇怀里,温声道: “看看。”
江舟摇方才也被那一声吓得不轻,犹豫着接过画像,展开看了起来。
画上的小公子眉目俊朗,长得确实不错,无怪乎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若是能同江舟摇结为姻亲,郎才女貌,倒也登对。
江舟摇却兴致缺缺,看了几眼便放了回去。
江行问: “阿摇,喜欢吗?若你喜欢,我不会拦你。”
江舟摇皱眉: “不喜欢。哥,我不嫁。”
江行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又拍了一下桌子,对那媒婆疾言厉色道: “听见没有,我妹妹说不喜欢!”
媒婆唯唯诺诺: “这……您毕竟是兄长,婚姻大事,哪有让女儿家自己做主的?到最后,还不是小江大人您说了算……”
江行气笑了,伸手赶人: “我说了算?那我说不嫁,听到没有?您还是请回吧!”
媒婆吃了瘪,悻悻然回去了。
奇了怪了,不都说这位小江大人性格温和,最好相与吗?从前给小江大人说亲的媒婆,也仅仅是被微笑着客客气气送出门,何曾遭到过这样的叱骂?
怎么到小江大人妹妹这里,就发这样大的火?
媒婆心中一阵后怕,心想小江大人的妹妹也许就是他的逆鳞,旁人碰不得的。
以后还是不接这样的苦差事了。
江行这边赶走了媒婆,依然余怒未消,一杯一杯地喝着茶。江舟摇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开口: “哥,我不想嫁人。你别把我嫁出去,好不好?”
江行气得心口疼,听妹妹这么说,更是生气,心想那群杀千刀的家伙,居然敢惦记阿摇。
阿摇才几岁啊?
他缓了好半天,才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样子,道: “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嫁人,我便不会将你嫁出去。不管来多少个媒婆,我都像今天这样打出去。”
“但你若是有了心仪的男子,可以同我说,我去给你找媒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江舟摇道: “哥哥……可是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毕竟那是国公府。”
对啊,那可是国公府,梁朝首屈一指的世家勋贵。
今日让他们这般没脸,若是被记恨上,往后路子指不定有多难走呢。
江行一点儿也没在怕: “国公府又如何?我们不愿意,他们还能强抢民女不成?大不了哥哥这官不做了,我们回岭南关门过日子去!”
他一番慷慨激昂,江舟摇却直击要害,道: “我们回岭南,那阿鸣呢?”
江行噎住。
阿鸣总不能也跟着他回岭南吧?
他不知所措间,门外响起时鸣清润的嗓音: “啊呀,是谁想我了?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兄妹俩眼睛俱是一亮: “阿鸣!”
时鸣以扇掩面,笑道: “真是好大的火气,我在门外都听到了。那媒人表情可不好看?”

第69章 国公府危机暗伏
江行心知下面他要说正事儿,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江舟摇,才道: “阿鸣,你就别笑话我了。那人一上来就说要娶阿摇, 我怎么可能同意?阿摇自己也不愿意。管他是国公府的还是侯爵府的, 阿摇不愿意,我就不会答应。”
时鸣眯着眼睛, 揶揄道: “可你见过的, 顺国公府家的探花郎,滕野滕二公子, 生得一副好相貌。”
说起这个,江行气不打一处来, 嘁道: “再好的相貌,高宅大院,那是阿摇能去的吗?门第太高,我们高攀不起, 不妥。”
“那媒婆把我们阿摇当成什么见色起意的人了?拿个画像就想让我家阿摇倾心,怎么可能呢?”
时鸣捂着心口,故作伤感: “啊, 照哥哥这么说,皇家门第比国公府更高,规矩也多。哥哥莫不是起了抛弃阿鸣的念头?”
江行扶额道: “阿鸣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既然已经攀上了,我也只好战战兢兢为你们皇家,卖身又卖艺喽。”
时鸣挑眉,道: “可是哥哥当初, 不也是见阿鸣漂亮,才见色起意, 喜欢阿鸣的吗?”
江行一噎,狡辩道: “那、那怎么能一样?我喜欢你又不是单单因为相貌,还因为……呃,因为、因为你脾气好。”
时鸣道: “我脾气可不好。”
江行沉默了,心想,阿鸣的脾气好像确实不好。他认为的脾气好,似乎只是对他一人。
之前江年那事儿,阿鸣的眼神他是看见了的,绝对称不上宽容。
相貌确实占了很大一部分。抛开阿鸣这张脸,阿鸣还……
呃,抛不开。如果阿鸣没这么好看,江行觉得自己未必会有那方面的心思,兴许只是当个普通的妹妹看待。
见他抓耳挠腮许久也没说出半个字,时鸣忍俊不禁。
江行有点恼了,干脆转移话题,问: “说起滕野,我确实不怎么了解。其人如何?”
时鸣道: “世家子弟,多少有点见不得人的癖好。才学确实无可挑剔,但人品有待商榷。眠花宿柳都是常事,私下里怪癖可不少。”
这么一说,江行背后一阵冷汗,气得发抖: “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居然也敢肖想我家阿摇?世家子弟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时鸣委委屈屈,从扇子上方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瞧他: “我可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你是知道的。”
江行遭不住他这么眼巴巴看着。他仓皇地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 “嗯……如果是阿鸣,只要不太过分的,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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