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牧场需要时间发育,但现有的生产力使然,草原商人那里,必然囤积着许多待处理的皮料。
这批存货处理,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满足林庚的需求,以应对突发状况。
做大事,要大气。
谢星珩说:“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合作,江家出技术,你出人力。”
林庚的势力在这些城区,那里的经济发展起来,带动的凝聚力将不可估量。
他大方,林庚也大方。
“我会预给货款。”
江家这点生意,盘饼子要好多年。他等不起。
谢星珩很开心。
同时心里更有底。
办大事要钱,养兵尤其费钱。
林庚出手阔绰,手里不缺银子花,说明他的处境尚可,且还有发展余地。
而现在忙着剿匪的皇帝……嗯,应该是个穷鬼。
一个上陵府都能剿半年,还有得闹。
谢星珩灵光一闪,突然记起来,林庚最初出现在丰州县,就是被徐诚误认成山匪头子。
他不由侧目。
难怪有钱啊。
天下□□的银子,都给他吃了。
边关将士应该也肥了腰包,能吃得饱饱。不然哪能死心塌地?
他俩商定结束,结伴去接夫郎。
路上走着,说话就轻松了些。
林庚问他杀精药的效果。
谢星珩不能给准话。
“怀孕是概率事件,只能说我家小鱼现在没动静,这药暂时有效。”
林庚若有所思点头,看来已经在尝试之中。
这么聪明个人,偏在感情的事上犯浑。
谢星珩公私皆有的提醒他:“你可以跟徐诚商量商量。”
古代人跟现代人的思想不一样,他们对子女很重视。
徐诚想不想要孩子,他不知道。但徐诚现在的身份极为尴尬。
有个孩子,他的心会踏实一些。
不是地位,是“心灵”的踏实。
林庚怔了下,又一次若有所思点点头。
谢星珩便不多说了。
走路上,看见些买小吃的摊贩,他会停下买些零嘴。
林庚想了想,徐诚跟谢星珩的夫郎玩得好,喜好应该差不多,也跟着买了些。
谢星珩:“……”
难道我是好男人典范,当代男德教科书?
他俩手里拎满小吃,一起来糖果屋接人。
铺子里,江知与跟徐诚说完正事又闲话打趣,好一番笑闹出来,看他俩的夫君拿着一样的小吃,排排站门口的“乖巧”样,都忍不住笑。
两对夫夫,重新组合,结伴回家。
走在路上,江知与看谢星珩能边走边吃,好生羡慕。
“你怎么做到的?”
他就不能边走边吃,拿着吃的,需要站在路边啃。
谢星珩说:“忙起来自然学会了。”
他当卷王的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江知与抓着个饼子,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眼神逐渐萌发幽怨。
“你是给我买的,还是给你自己买的?”
谢星珩听乐了,当即带着老婆在路边找了个空地站着,两人在街上啃饼子。
很普通的葱油饼,可能是在路边吃的原因,有人看着,江知与不习惯,又忍不住想要啃咬,他感觉更香了。
谢星珩看他吃得开心,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开发一下小吃街。
现在的小吃,是以填饱肚子为主,没什么花样。
嗯……他们在家里试试也行,也馋馋两个小宝贝。
趁着他俩还没长大之前,多欺负一下子。

趁着天气没彻底热起来前,谢星珩组织了一场春游。家人团建。
带了烤盘,做了风筝,还给两个小宝贝准备了可可爱爱的小蜜蜂衣服。
衣服黄茸茸的,有小触须和小翅膀。
他们俩互相望着,看起来都更喜欢对方身上的衣裳。
谢星珩跟江知与由着他们性子,一扁嘴、一张嘴,呜哇哇的要换,他们就麻溜的换。
春装做了好些,除了小蜜蜂,还有小蝴蝶、小乌龟。
小乌龟的壳是棉花内芯,这一身绿白为主的衣服,会延续到夏天。
到了夏天,他俩要开始学走路了。龟壳能做防摔倒缓冲。
这些服装上的巧思,让黄乐文爽了——终于可以跟白家一样捡漏了。
所以两个小宝的衣裳都是免费的,料子又好,花样又多。还有好几个码子,再大一点也有好看衣裳穿。
谢星珩原是想开发一下成衣市场,因两个崽崽,误打误撞,进军了童衣市场。
这种样式的衣服,在古代很新颖。
能舍得给小孩子买衣服的人家,都不缺钱。销量比预想中好。
夫夫俩在家里玩了会儿孩子,换来换去,还把冬天穿过的小狮子衣裳拿出来试了试,最后还是穿了小蜜蜂衣服出门。
谢星珩知道多孩家庭的端水之难,早早开始给江知与讲。
夫夫俩做足了心理准备,在养孩子的事上,也会常常无奈。
天玑宝宝一如既往的好动活泼,被谢星珩抱着,就想要江知与,被江知与抱着,又想要谢星珩。
一路换来换去,他还不满意。谢星珩跟江知与把他夹在中间,夫夫俩一起抱着他,他才乐滋滋咧嘴笑。
他明明笑眯眯的,看锦鲤宝宝被两个爷爷跟舅公抱着玩,又不开心,想要爷爷和舅公抱。
锦鲤宝宝的性情受他影响,越长越是有模仿。
可能是闹着玩,也可能是真的有需求。他也会要这个抱,要那个抱。
这么小的孩子,讲话也听不懂,大人们能怎么办?当然是哄着了。
一家团建,不着急赶场子,怎么开心怎么来。
出发之前,一家人围着圆桌站好,抱着崽崽玩接力游戏。
爷爷抱完阿爷抱,阿爷抱完舅公抱,舅公抱完爹爹抱,爹爹抱完父亲抱,还要盘着他俩互相抱抱。
他俩被玩晕了,再抱他们上马车,都安安静静,可乖可乖。
春游的地方是在农庄,场地大,又都是自己人,还有很多新鲜食材。
今天过来,把三个“豆”一起带着,也把大哥大嫂喊来玩。
三个豆都会走路,两个小点的豆快两岁了,会说话。
他们在庄上见过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现在看见天玑宝宝跟锦鲤宝宝,都不惊讶,喊着弟弟,又摸他们的漂亮衣服。
天玑宝宝跟锦鲤宝宝有户外活动,也见过一些人,记忆比较浅,还没跟别的孩子玩过,两个崽都愣愣的。
江知与问三个豆要不要穿可爱衣服,谢川自认为长大了,不想穿。
看四个弟弟都穿着小蜜蜂衣服,他又眼馋,最后也换上了。
五个孩子,就是五只小蜜蜂,凑一块儿嗡嗡嗡的。
春游有野餐,大孩子能吃的东西多,小崽崽能吃的只有辅食。
谢星珩教江知与骗孩子,用各种东西做伪装,喂的依然是辅食,但让他们当是吃到了美味烧烤,一个个傻兮兮的乐。
吃着玩着放风筝,风筝也做了很多花样。
都是各种动物、花朵造型。
风筝起飞了,孩子也跟着闹。
谢星珩说:“你们不能玩,风筝会把你们带到山那边去。”
说着,谢星珩心生惆怅。
他在这里过了几年脚踏实地的生活,好久没有体会到处出差,一天飞好几个城市的忙碌,突然有一点想念天空。
他灵光一闪,叫人准备材料,他来做个热气球实验。
古代没有气球,他用铁丝将油布定型,弄个小碟子做底盘,里面放蜡烛。
燃烧了一会儿,底盘太重,带不动。
谢星珩又把底盘更换,临时用竹编做了个小底座,轻如无物。
这回成功了。简易的热气球,自然起飞。
围在旁边的小孩子都发出“哇”的声音,稍远一点的大人们则没太大感觉——孔明灯也能飞!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这个东西放大,燃料再做更换,承重力就更强,到时可以容纳成年人飞上天。”
江知与“啊”了声,“人飞上天?”
谢星珩点头:“到时带你去天上看看。”
江知与更惊了:“南天门吗?”
谢星珩笑说不是。
天上哪有什么南天门?
玩会儿又吃会儿,谢星珩给他们讲《勤劳的小蜜蜂》。
三个豆很少接触儿童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两个崽崽不能完全听懂,但从小就展现了爱听故事的性格,会窝在爹爹怀里,找个舒服姿势,眨巴着眼睛,安静听。
谢星珩讲完故事,问他们:“谁是最勤劳的小蜜蜂啊?”
年纪最大的谢川占据了理解力的优势,一秒入戏,举起手说:“我是最勤劳的小蜜蜂!”
他比着小翅膀,叉开双手,“嗡嗡嗡”的原地绕圈圈。
小豆芽跟小豆苗跟着哥哥一起“嗡嗡嗡”,好像这样子,他们也是最勤劳的小蜜蜂了。
这一下把天玑宝宝和锦鲤宝宝急坏了,两人一顿婴语伺候,但“嗡”出不出来。
眼看着要哭了,谢星珩跟江知与还一个劲儿的笑。旁观的长辈们看不下去,过来抱着崽崽,带他们跑着玩,也“嗡嗡嗡”。
他们就开心了。
庄上还有好些孩子在附近,他们知道是东家来玩了,不敢靠近。
谢川跟他们认识,过去找他们一起玩。
他们不敢来,就问谢川穿的什么衣服。
“我们没有见过……”
谢川原有羞耻。
他一个大孩子,居然跟小孩子穿一样的衣裳。
听别的孩子说没见过,他又挺挺腰,说:“这是小蜜蜂衣服,蜜蜂你们知道吗?蜂蜜就是蜜蜂采集的!”
他读书了,是个小书生郎,简单的故事能完整叙述。
他跟不敢过去玩的小伙伴们讲《勤劳的小蜜蜂》,说了“嗡嗡”在蜜蜂王国的故事。
农庄的孩子,已经跟上了基础教育,他们能去扫盲班。
但他们还没有接触过故事,现在听过的戏文都少。
这个简单的故事,把他们听得眼睛亮晶晶的。
原来蜂蜜是这样来的,原来他们见过的小蜜蜂们,也有这样的可爱故事。
蜜蜂有王国,蜜蜂有勤劳的,采蜜也有技巧。
家里做了很多风筝,孩子太小,放不过来。江知与让他们过来一起玩。
大孩子跑着把风筝放上天,几个小的一起抓着线轮,笑声阵阵。
风筝上了彩,他们舍不得剪断。
江知与让他们拿回家玩:“等你们以后有了烦恼,就可以写在风筝上,把烦恼放到天边,这样就会快乐了!”
孩子们高兴坏了,一声声甜甜的喊着“谢谢东家”。
天玑宝宝很着急,在垫子上都要往前爬,想要一起玩。
他是真的不怕生,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围着他,试探着跟他说话,他“啊啊呜呜”不会说话,都要跟人互动。
锦鲤宝宝乖乖在爹爹怀里待着,眼看着那头热闹起来,小机灵鬼一个,都懒得叫唤爬行,小手往那边一指,扁扁嘴巴掉小珍珠,江知与就连哄带亲的把他送过去了。
谢星珩看笑了,跟他说:“我还说这小子老实,长大了是被欺负的命,原来也攒着坏呢。”
江知与不乐意他这样说:“锦鲤宝宝聪明,你坏。”
谢星珩更是笑:“清汤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江知与不懂清汤大老爷是什么梗,谢星珩言简意赅的解释:“崽好我坏,你是清汤大老爷。”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今天玩一天,走之前,谢星珩还给大哥说了云台山那边有温泉的事。
“你们俩没种地,春季领养活动过后,就可以歇歇。趁着暑热没来,现在人也少,你带着大嫂去玩玩。”
谢根懵懵的:“什么温泉?”
谢星珩说:“就是个天然有热水的池子,泡澡用的。”
谢根的脸皮都给他说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乱码。他不知道他这个书生弟弟怎么说话这么直白了。
谢星珩的脸皮,遇强则强。
他看谢根不好意思听这个,脸色也透了红。
“那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你跟大嫂一年到头操劳多,温泉解乏,你们也没泡过,脸皮又薄,现在去正好。”
谢根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等春游散场了,他跟陈冬小声说了温泉,过了会儿,又来问谢星珩具体地方。
谢星珩跟他说来,又道:“到时你们把孩子送到府上来,玩就玩得开心点。”
兄弟之间,有的话,厚着脸皮也能说一说。
谢星珩还跟他说可以带些果子带些酒,换洗衣服要有,要是时辰晚了,那里也能留宿。
“若是担心山里不安全,你们能到糖厂借宿。”
他们一家不在农庄歇息,趁着天没黑,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回家去。
小宝贝精力有限,来到农庄补了一觉,春游一场又耗光了体力,路上都在睡觉。
到家后,“充电”完成,但恹恹的,还没缓过劲儿,辅食吃不下去,给他俩喂羊奶,他俩就咕噜噜当水喝,喝了又睡。
夜里盗汗,半夜发热。
小孩子脆弱,玩得太尽兴,接触的人太杂,回家就病了。
这下把两个新手爹给心疼坏了,连着几天,都在家里陪孩子。
小宝宝有很多喜欢的人,但最黏亲爹。从前早出晚归的两个爹,现在一睁眼就能见到,他俩甜滋滋的,哭闹都少。
喂个苦汤药,都只是流着眼泪找爹爹撒娇。看得人心里软软的。
江知与离他们更近,蹭蹭他们的鼻尖。
两个小宝贝在这时不计较先后,也贴着爹爹蹭蹭。
谢星珩给他俩拿了些白水漱口,看父子三人的互动,心里柔软难言。
他从前没想过他会有孩子。孩子出生以后,他主要的情感是出于责任。
不知两个崽有什么魔力,在日常相处之中,谢星珩慢慢适应他们的存在,也自然而然产生了父爱。
他笑呵呵过去,让他们先别玩了,漱口去去苦味再玩。
两个小宝贝还不会漱口,白水入口,要么都漏出来,要么都吞下去,连着换口水巾,才把他们嘴里的苦味洗掉。
嘴里不苦了,孩子就更精神了,啊啊呜呜的叫唤。
江知与试着教他们喊”爹“,小孩子说话爱说连词,学了“爹”,就会喊“爹爹”。
他俩现在可以发出“哒哒”声,教他们喊“爹”,他们会跟着说“哒”,有时候是“打”。
谢星珩说:“真是养祖宗,听他们喊一句爹,我们俩得先叫他们几千声爹。”
江知与爱喊,继续教他们喊“爹”。

四月中旬,丰州县来了进士观光团。
取中状元的顾慎行,携带夫郎和数个同年进士,来丰州县玩。
有举人观光团在前宣传,吸引来的进士们都想下乡看看。
看看肥料使用情况;看看“作坊”扩大,从家庭式工厂转为面向百姓的招工后,给百姓们带来的影响;还想看看“采购”和“订单外放”的操作模式。
取中进士的人,会直接任命官职。
排名靠前的,能留任京官。像状元、榜眼、探花,都是去翰林院做修撰、编修。其他排名靠前的,能选馆,入翰林院任庶吉士。
其他的进士们,或是填充六部,或是去地方任职。
今次来丰州县的进士们,什么情况都有。
顾慎行有文采有家世,也不端着架子。如此年轻,取中状元,他要攒局,又与地方发展有关系。探亲假有空闲的人,都答应来。
他也会来事,来都来了,礼物少不了。
听说谢星珩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他跟他夫郎都给小宝宝准备了见面礼。
又要去家里拜访,给长辈们带了茶酒。
同辈之间,给江知与带了两匹锦缎,给谢星珩带了两箱子书。
这份礼着实厚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星珩是状元郎,顾慎行来攀交情的。
顾慎行跟谢星珩相处时日短,在京中那一阵颇为聊得来,现在重新联络上,他朋友还帮他加盟了糖果屋,关系就更加紧密。
他这次过来,不跟谢星珩玩虚的,就是想要些能利民的东西,他也想做一番事业。
观光团人多,这些进士只等上任,谢星珩招待谨慎,依然喊来了朱聿和许行之,另外又给孙知县递帖子,看孙知县那边有没有人脉需求,也来给他们说说发展中的丰州县。
对其他人是客气谨慎居多,对顾慎行,谢星珩就真诚些。
“你这几年在翰林院,要说闲也能很闲,要说忙,你几年时间都不一定搞得完。”谢星珩起了个头。
顾慎行聪明,立即知道他的意思。
他听朋友说过,丰州县有扫盲班,全民向,有空就能来。
还会评优,从“学生”里选拔“老师”。识得一个字,就教别人一个字。学生免费入学,但选上老师,还能有兼职的工钱。
百姓识字难,扫盲对他们的诱惑很大,也不拘身份地位,宵禁之前,有空都能去。
又能学字、学算数,又能挣钱。他们动力很大。
顾慎行自己是读书人,就更加明白扫盲的意义所在。
他出身世家,也就比常人更懂得,为什么纸价能降下去,各种价位普及,满足不同人的不同需求,而书价却降不下去。
真能推广普及教育,像他这种世家就会有“危机感”。
但这件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谢星珩跟他说:“教育很难,你可以试着做,而且不止是扫盲,很多科普性质的东西,都能做。比方说百科全书、生活技巧之类的。”
顾慎行是在翰林院任修撰,忙与闲都在于他是不是坐的冷板凳。而做事业,则要看他愿不愿意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
扫盲不仅是识字,也能将简单的东西推广开来。
教百姓一些简单实用的生活技巧,让他们获得其他的信息,更好的过日子。
顾慎行让谢星珩举个例子。
谢星珩说:“很多百姓出来买东西,都自带一杆秤,为什么?因为知道商家会作假。普通百姓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银子,但他们对银子的成色一清二楚,为什么?因为他们上当吃过亏,好好的银子,分量不变,转手之间就跌了价。”
可以教他们怎样分辨日常生活里常见的坑,也能教他们怎样种好地、养好牲畜,还能教他们怎样读好书。
也能根据地方特质,做植物、动物图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入药,什么能进行人工养殖。
了解得多了,满世界都是宝贝。
以此为参考,还能教百姓基础的裁缝技巧。不需要做多漂亮,合身、结实就够了。
还有纺线、织布、编织等普通人家都能做的东西,做基础的教学。
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兼顾到,但能惠及大部分的人,这事就成了。
他们能增加收入,手里就有了银子。人活着就是花钱的,他们总归要吃要喝要穿,一代代的人,离不开吃穿住行,到时候这些钱又会流到市场上,经济就活了。
顾慎行在京城,不如地方官好施展拳脚,但他以后的上限高。
他出身世家,书香门第,搞教育再适合不过。
顾慎行一针见血:“你说得很对,可是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不懂。我可以从我家现有的生意里,看看有什么门路,直接拿来用,但我不能顾及到方方面面……”
他已经比一般的书生灵活,这方面经验实浅,兼顾不到也正常。
谢星珩笑道:“你只要愿意做,我就能给你把这事盘活。”
话说得简单,怎样涵盖各行各业的技巧,怎样说服老师傅交出看家本领,那可真难。
顾慎行让他别卖关子:“说说啊,我兴头正浓。”
谢星珩说:“人这一生,所求为何?一为名,二为利。以利诱之,花费太高,国库都耗不起。但扬名是件简单事。”
顾慎行原想喝茶,茶杯都捧起来了,听到这话,又把杯子放下。
“敬之,过分了啊。”
他一家文官,出了些大学士,担任实权的人少,外派的亲戚没有成事的,若不是家大业大,朝中有人打点,考功都过不了,一辈子都别想升调。
也因此,家族思变,自他这一辈起,读书之外,也重人脉与实务。
他幸运,赶上好时候。他能读书,也能交友,各处完美符合家族要求。这般境况之下,家族鼎力扶持,到乡试时,也只在书生圈子里有才名而已。
这也是他乡试以后,愿意舍本结交谢星珩的原因。
纵观百年科举史,有几个人能在秀才时就扬名京城,让全省的书生都知道他?
谢星珩还不是耍耍嘴皮子,静安县还好,粮食嘛,不愁销路。
禹南县可是实实在在盘活了。他爹说了,朝廷都对这个法子赞许颇多。
谢星珩的原籍枫江县,因他一番宣传,带起了咸鸭蛋风潮,现在京城百姓一提咸鸭蛋,就能想到枫江县。
而文人里,也兴起了对千亩荷塘的观光风潮。
谢星珩还把他的赘婿身份牢牢焊死做身上,加强记忆点。
他们想到枫江县,就会想到来自枫江县的赘婿书生。
想到赘婿书生,就自然而然记起谢星珩。
所以扬名不是简单事,只是对谢星珩来说简单而已。
比如说丰州县。
他即使不给同年们寄信,等朝廷发现丰州县的变化,他的声名一样能扬出去。
两人又聊了些扬名之法。
面向百姓的百科全书,生活技巧,甚至动植物图鉴,只有真的走进百姓家,才能让参与进来的人扬名。
绕来绕去,竟还是绕到了“扫盲”上面。
任重道远。顾慎行稍作思考,决定先做准备再说。
这个筹备,他吃不了亏。
即使最后没能推广普及出,于家族来说,这些书籍也有大用处。
最要紧的事情聊完,接下来几天,顾慎行就很合群,跟着进士团到处走走看看。
和举人观光团的流程一样,鸡鸭孵化基地是必去地点,带他们看生命的诞生。
牧场因牛羊数量增加,春天里进行繁殖配对,饲养员和兽医们现在还在忙着做记录。
动物们也有喜好,有的摆在一起,哪怕关一个畜棚,它们不喜欢,也就无法实现配种目的,需要更换“相亲”对象。
这是个很有趣的过程。
谢星珩跟动物世界的解说员一样,跟他们讲述牧场动物的习性与日常活动的趣事。
畜牧业跟农业,是进士们重点关注的项目。要将农作物跟动物制品变现,需要跟商务接轨,他们是选择了解一下模式,但不深入探讨,决定到了地方任职以后,再找别的商人合作。
谢星珩在忙碌的时候,江知与也在忙。他忙着进行“夫郎社交”。
那些早年学过的东西,多年没有机会使用,突然等来顾慎行的夫郎,江知与才有了用武之地。
顾慎行的夫郎苏冉出身好,受到的教育也是知礼守礼,客客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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