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by红祭

作者:红祭  录入:07-18

“我很喜欢。”舒莫说:“你喜欢吗?”
希望着他,然后点了点头,男人就听见舒莫又说道:“我也想给你留下一点东西。”
舒莫牵起他的手:“在你的手腕刻下名字,然后证明你是我的,好不好?”
希的眼瞳骤然一缩,他像是从未想到过这一点,男人望着他,眼珠不断转动着,然后,希眨了眨眼睛,这才说道:“好……好啊。”
“我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名字,然后你在我的身上也留下了印记。”舒莫说着,希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几乎快要爆发出精光,舒莫的话极大地取悦了面前的人,甚至于可以说是开出了希完全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要把我的名字印在这里。”希伸出手按压了一下,舒莫发出一声闷哼:“标记你。”
男人说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舒莫对着他微笑,希的眼神看上去都有些着迷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舔了舔唇。
“我给你准备一个礼物,给你做个戒指,你要天天戴着,向其他人证明你是我的。”舒莫说,希望着他,好像有些受宠若惊似得点了点头,见男人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想将他按在床上,舒莫接着说:
“等我从实验所回来,就给你做,好不好?”
那一瞬间,希的动作一顿,室内的温度骤然炙热起来,但希的指尖却仍然是微凉的,他身上刚刚有些活跃起来的喜色骤然黯淡下去,希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舒莫却没有回避。
希突然伸出手,用力握紧他的腰。
舒莫抿起唇,接着又笑起来:“我会给我们做一对戒指……唔。”
“你现在就可以给我做。”希说:“我现在就要。”
“不行,我得回去之后,再回来……”
希没有松开手,他说:“你爱我……”
“希,你爱我吗?”
舒莫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抢在希的前面说道,这让希顿了顿,接着,男人说:“我很爱你,舒莫。”
“你是我的。”男人望着他,重复道:“你只能是我的。”
“我也爱你,希,所以我想要得到你的全部。”舒莫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想法很正常,不是吗?”
希点了点头,舒莫接着说:“所以我为什么要失去夕呢?”
希:“……”
舒莫:“你和他我全都要,我凭什么要失去他?”
希说:“你有我就够了,不是吗?”
舒莫:“不够,我觉得我可以贪心一点,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全都要。”
希静静地望着他,舒莫的眼珠一转:“你可以得到我的全部,但是我却要失去一部分的你,这不公平。”
“公平?”希说:“这就是你要的公平?”
希突然站了起来,似乎要去什么地方,舒莫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希转过身看着他,温声说:“我现在去杀了夕。”希说:“将祂杀死后,再做出一个傀儡。”
“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希淡淡笑着:“你可以拥有无数个我,这样,对你很公平。”
舒莫:“回来!”
希似乎没有管他的意思,但舒莫死死拽住他,男人不得不坐下来,无奈道:“你还想要什么?”
仿佛舒莫不懂事般,而他非常无奈,舒莫望着他,强行忍耐和他理论的冲动,转而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夕不可?”
舒莫说:“他明明也是你,贪婪也是你,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残杀?”
希说:“不一样,贪婪,是我的傀儡。”他伸出手,一头白发变成紫发,贪婪的面容和他融为一体,格外妖洽:“贪婪触碰你,就是我在触碰你。”
“但夕不是我的傀儡。”
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发丝也变为白色:“你去见他,就一定会被他玩弄。”
也许是希的声音实在太过冷静了,导致他说这句话的那一瞬间,舒莫都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希又说:“他会进入你的身体,然后狠狠品尝你。”
舒莫:“……”
希:“我怎么可以容忍,你和其他人做这种事?”
希的目光落到舒莫的身上,接着说:“将你放走,看着你和夕亲吻,和他做这些事?”
舒莫:“可是……”
希:“没有可是。”
对于希来说,夕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对方的存在可以完全取代他,在舒莫心中地位完全一致的伪物,一个奸夫。
他怎么可能把舒莫放走,然后看着他和奸夫相会,更何况,希从心底完全清楚,夕是真的可以取代他的一切,只要他一死,舒莫就自动变成夕的了。
只是想到这里,希的心里就有一股戾气上涌,舒莫终于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希的想法,他皱起眉,突然说道:“如果他离开,那么你们就会互相攻击对方,互相厮杀?”
舒莫不可置信:“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你们可以融为一体!”
希闭上眼睛,他的样子中透出拒绝:“不可能。”
舒莫:“是你们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需要什么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们。”
希说:“不可能。”
他的声音中透出绝对的拒绝,舒莫慢慢冷静下来,望着他,他开口说道:
“你们……其实一直可以互相融合,对吗?”
“只是你不愿意。”
“不,”舒莫说:“你和他,都不愿意再彼此融合。”
他对希的了解,让舒莫终于猜测出了真相,但这实在太荒谬了:互为一体的两个人在分开后,却拒绝重新融合,甚至想要互相厮杀,彼此分出胜负。
舒莫不能接受,更何况,希和夕的关系并不是真的完全分开,他们甚至连喜好和性格都完全一致,他们并不是两个人,而是同一个人,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无法否认这一点,甚至要彼此承认。
“这样不好吗?”希说:“等我们分出胜负,你还是可以得到我们之中的其中一个。”
“但你是更爱我一点的,对吗?”希说:“祂是被我分离出来的暗面,承载了我不好的那一面,除掉祂,我就不会再有污点。”
“不,我爱他。”舒莫飞速回复道:“我爱他和爱你是一样的,你对我很重要。”
希的整张脸都微微抖了抖,舒莫回答地如此坚决,让希感到隐隐不快,下一秒,舒莫就狐疑地说:“难道你想听我说,我恨他、厌恶他、讨厌他?”
舒莫眯起眼睛,接着说道:“我讨厌夕讨厌的要死了,我看见他就恶心,我想离得他远远的,只要看见他的样子和那张脸,我就心烦。”
希:“……”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舒莫望着他的举动,接着说:
“其实我要是讨厌他,那么我确实能说出很多原因。”
黑发青年叹了口气:“毕竟,听他的母亲说,夕今年已经126岁了,我才24岁,他活了那么久一定经历过很多事,也遇到过很多人。”
“而我只遇到了他短短几个月,”舒莫说道:“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我,说爱我,只是为了骗我把他放出来。”
“不是这样的。”希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在他的漫长生命中,只是个突然出现的过客。”舒莫说:“你觉得他真的爱我吗?”
“闭嘴。”希的手指用力了一些,舒莫这才好像回过神似得,惊讶道:“天哪,你们不是两个人吗,我在怀疑他,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希说,他死死扼住舒莫的手腕:“你是我的!”
舒莫看着他,终于说道:“我相信你。”
希听着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才好像松了一口气似得要凑上来吻他,但舒莫却避开了他的亲吻:“那你为什么不体谅一下我呢?”
“夕被困在实验所里,他会死,对吗?”
希没有说话,舒莫说:“我要去救他。”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能失去你,任何一个你都不行。”
这是舒莫的底线,希可以在底线上对他做出任何事,但一旦触及到这条底线,舒莫也会选择翻脸,他的坚定让希终于让开了一步,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他笑得那么温和,却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鬼祟感,仿佛阳光在那一刻褪去了,整个世界都沉在黑暗之中。
“你真的……想要看见我们融合在一起?”
希说:“现在的‘我’,是最冷静的时刻。”希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你连现在的我都害怕。”
男人望着他,似乎有些怜惜:“你真的准备好接受真正的希吗?”
那一瞬间,舒莫抿起唇,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张银发银眸的面孔,从那个男人体内伸出的触须侵蚀了一切,也将他拖入井内。
“你真的准备好接受真正的我吗?”希说:“好好想想,舒莫。”
他满怀爱意地看着面前的人:“好好想想。”

研究所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例如,生命工厂的支部出了问题,导致运送到实验所的饲料大量减少,这些只有生命工厂可以产出的饲料内似乎混入了什么东西,可以满足污染物的基本食欲。
因某些原因,想要持续不断地收容污染物,除了满足其存在规则以外,就是需要将出逃的污染物镇压,而那些诡异的污染物所需求的东西又极其血腥、诡谲。
在无法满足其需求的情况下,那些狰狞的污染物便开始蠢蠢欲动,所幸的是,这问题既重要,又没有那么重要。
只要能够达成目的,过程和手段如何,所长并不在意,他有着大量收藏品,在将H-98-IJ取出后,只要定期清理其溢出的能量,那么它所产出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替代生命工厂的饲料,就算它突然暴动,那么守在它身边的猎人可以在第一时间将其产生的污秽清除,短短一个星期内,H-98-IJ便两次突破了收容
也许就算是对于污染物来说,007也是不能承受的痛苦吧。
但在猎人们以理服人的劝慰下,此事得到了完美解决,一切圆满。
还有第二件事。
不知为何,从某个时刻开始,二层乃至于下层的污染物的数量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了许多,实验所几乎每天都要接收那些从各地组织里收集起来不得不送往这里的污染物,所有的收容室内都挤满了形态各异的怪物,实验员和猎人们忙得不可开交。
而那些污染物并不十分乖巧,甚至会造成许多伤亡,但就算是在这样高强度的运转下,实验所内的污染物却还是越来越多,猎人们近乎有些分身乏术,仿佛潘多拉的魔盒在某个时刻被突然打开了一般,原本生活优渥、享受着宁静的二层贵族们突然发现,危险几乎就在他们的身边。
审判所和日冕在这个时候同时出手,难得地都只是在做着自己的工作,双方即使仍然有竞争关系,却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再产生太大的争执:二层可是他们的家园。
但微妙的,有着圣女存在,可以净化并吸收污秽的权杖存在,审判所却在处理污染物的局面中,略微低了日冕组织一头。
甚至于,他们还隐隐落入了下风,这是在以往的情况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但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日冕组织的人最近都快骑到审判所的头上,他们的嘴都快笑裂开。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实验所的一位员工有关。
这就是第三件事。
实验所刚入职不到半年的新员工舒莫,在实验所暴乱时飞在空中脚踩白光拯救了所有人(所长口述认证)的那位实验所新星,在离开实验所去镇压O-17-FG-荒诞戏剧后,就失去了音讯。
就在所有人心中狐疑他的安危时,舒莫的消息突然传来。
他飞在空中,当着O-17-FG-荒诞戏剧领域内所有人的面,将那个在新诞生的五级污染物中最棘手、最恐怖的那个污染物净化了。
没错,在O-16-NM-塞壬的诅咒、O-17-FG-荒诞戏剧和O-18-YU-族群本能之中,荒诞戏剧,是最强的那一个。
听闻这个消息的实验所员工风中凌乱了。
还没等他们震惊多久,另外一个消息传来:舒莫的真实身份,好像、应该、可能,就是那位在十几年前出现在五层,净化了五层所有污染物的……圣者。
听闻这个消息的始教和圣蝉教立刻马上坐不稳,听说始教的创始人似乎都飞速从下层赶来,所有人都想要见他一面,就连舒莫曾经待过的实验所,都差点被找上门来的记者踏平。
当然,在所长出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出言不逊且不肯离开的几个闹事者捏死后,这种混乱的局面得以解决。
为了防止他们背后的主事者报复,未雨绸缪的所长派遣下属,先去灭了那些人背后的组织。
实验所的大门骤然安静下来,门可罗雀。
所长最近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实验所的猎人和员工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这种同事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超级明星的感觉虽然很让人心情复杂,但随之迎来的最大问题是:舒莫离开后,实验所内原本安分守己的污染物们,一个个又开始变得狂暴起来。
不断镇压出逃污染物的猎人刚想抱怨,就突然想起,实际上这样的污染物,才是它们的本性,而实验所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经历过这样焦头烂额的情况了。
因为这些会对着他们龇牙咧嘴,甚至于毫不留情残杀他们的怪物,在舒莫面前,却乖得就像是一群晃着尾巴的狗。
即使再恐怖的污染物,到了舒莫面前,仿佛都会乖乖听话,安静地待在收容室内,在舒莫来到实验所后,当地的死亡率骤降,但在舒莫离开后,猎人们再想要去安抚那些怪物,就不能喊一句舒莫救命,就可以解决的事了。
想到这里,再看着最近面对污染物时突然显得游刃有余的日冕组织,实验所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就是最重要的第三件事:
在舒莫被揭露了圣者的身份后,日冕组织的日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留在了日冕组织中,所长就算亲自开口要求他们将自己的员工放回来,也被日冕婉拒: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圣者大人想要去哪里都是他自己的意愿,有什么事,希大人之后会再来和您交流,您还有什么吩咐,小的在此。
所长沉默不语,下一秒,他转身去了一个收容室,宽敞黑暗的房间内只悬空挂着一个巨茧,几双翅膀带着圣洁的光泽,包裹着那具躯体,屋内一片安静,片刻后,所长说道:“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怎么样。”
“哦?”夕的声音传来,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显得略低了些,隐隐透出一丝虚弱之色,但男人没有现身,祂只是回答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清楚,他回来的唯一理由,就是我在实验所里?”
说完这句话后,夕很轻地笑了一声,接着就再次陷入沉睡,所长静静地凝视着他,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人却突然赶来,对方的眼神完全不敢落到前方的夕身上,甚至像是在趋吉避凶一般,下意识地避开前方那片让他的大脑都产生幻痛感的黑暗,猎人站在所长身边,接着语气激动地说道:
“所长大人,舒莫回来了。”
拥有一头雾蓝长发的男人微微偏过脸,他的侧脸白皙,在灯光下显出一股陶瓷般温润的青色,所长微微眯起眼,下一秒,他勾起唇,一只小蜘蛛从他的眼眶中落了下来,朝着某个方向急匆匆地赶去。
一股空间波动传来,刚刚踏入实验所的舒莫感到耳边传来一阵风声,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就看见一只小蜘蛛从天而降,接着啪得一下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叽!叽叽叽!!”
匕修的那只金眸睁大了一些,眼中尽是渴望,它小心翼翼地朝着舒莫靠近,接着蹭了蹭黑发青年的掌心,舒莫望着他伸出手,抚摸着它伸出的爪足,匕修顿时就好像激动地要跳起来了一般,在舒莫的手中不断跳动着。
“叽叽!叽叽叽!”
匕修急切地说着什么,接着贴着舒莫的手指叽叽叫了起来,像是十分委屈。正在它诉苦的时候,一只背后长着钻石翅膀的小蜘蛛忽然飞到了舒莫的手腕上,和匕修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
“叽!!!”
舒莫:“你听我解释……等等我为什么要解释。”
“叽!!!!”
舒莫松开手,就看见匕修和荒诞戏剧一同落到了地上,两只蜘蛛似乎有些互看不对眼,舒莫刚想劝阻,就听见耳边传来了所长的声音:
“看来你离开实验所后,做了很多事。”
舒莫转过脸,就突然心头一跳。
一头雾蓝长发,拥有一只殷红血眸的所长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
男人的眼神粘稠、像刚刚切开伤口,从其中流出的鲜血,他站在那里,如蛇一般鬼祟、吐着信子,阴翳又慵懒。
“嗯。”看着他,舒莫微微眯起眼睛,总感觉他的样子有些熟悉,但舒莫一时之间想不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当是久别重逢的错觉,所长望着他,突然发现,舒莫好像没有那么畏惧他了。
“我回来了。”黑发青年说道,他的肤色白皙青润,宛如白玉一般,漆黑的短发仿佛浸在墨中刚刚取出,在太阳光下一照,就显得更加幽深。
而在那片黑色下,则是一双漂亮的、犹如森林般的绿眸。
他清澈的眼眸中映出所长的样子,刀刻一般,一点点刻出男人勾起的唇角。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所长朝着他走来,这个漂亮的庞然大物刚走了几步,一道飞在空中的影子突然划过,是刚刚被匕修揍了一拳,直接飞去的荒诞戏剧。
“叽!叽叽!”
匕修犹如一个拳击手般左右蹦跶,伸出前段的两个爪足挥动着,连叽叽声都变得激动了很多,荒诞戏剧摇摇晃晃地飞起来,显然是有点被打懵了,它刚准备发怒,一只白皙的手就朝着它伸了过来,所长捏起它,仿佛捏起什么玩具似得,说道:“你在回实验所的路上,还给我带了新的收藏品?”
荒诞戏剧:“……”
男人显然是感觉有些有趣,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舒莫,没有看见贪婪的身影,却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对于他来说,只要舒莫回来了就好。
浑身嵌满各色宝石的荒诞戏剧在所长手里,跟着精致的摆件似得,舒莫伸出手,所长就把它丢了回去,实际上,舒莫也是准备将荒诞戏剧收容起来的,希已经不准备再将贪婪放出来了,所以荒诞戏剧最好尽快收容。
对于这件事,所长的态度是不置可否。他望着面前的黑发青年,眼神微微晃动着,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要拽住面前的人,却被舒莫微微侧过身避开。
所长在那一瞬似乎有些微微的怔愣,但舒莫却面色如常,离开实验所再回来后,舒莫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长微微眯起眼睛和他对视着,黑发青年却没有退却的意思,他的眼神平静地和所长对视着,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沉稳和平静,并非来自于外物,而是来自于他自己。
不是因为有希的庇护,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人,舒莫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地望着所长,那种姿态像是一根逐渐生长、慢慢成型,最终在所长的面前缓缓挺直腰板,接着沉默地立于风雨中的青竹,像是宝石被擦干了灰尘,绽放出原本就应该拥有的光彩,所长在那一瞬间只感受到面前人身上绽放出的神采,宛如天翻地覆,焕然一新。
仅仅只是将他放出了实验所,舒莫的改变,就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蜕变。
仿佛看见之前还被他圈养在怀中的猎物缓缓挣脱了束缚,正在远处凝视着他,所长却并没有感到冒犯,反而微微抿起唇,唇边是几乎要掀起的弧度。
“你在离开实验所后,好像经历了很多事呢,舒莫。”
所长的眼神落在青年的脖子上,突然微微眯起眼睛,舒莫在来之前将自己身上的痕迹都掩盖地很好,但他并不确定,所长是否在衣物的狭缝间、布料的掩盖下,望见了那未藏好的一丝痕迹。
但他并不感到慌张,只是说道:“我见到了很多人,也遇到了一些事。”
舒莫顿了顿,接着说:“实际上,在离开实验所前,我也没有预料过会发生这些事。”
“这多亏了你。”舒莫眨了眨眼:“毕竟,是你放我离开实验所的。”
“哦?”所长说,他看着面前的人,两个人的寒暄仿佛是在闲聊一般,像久别重逢的朋友:“放?”
“你这样说得,好像你是从我手里逃出去似得。”男人的语气平淡:“可是你说要走,我也并未阻拦你不是吗?”
所长轻声说,匕修顺着舒莫的小腿一路爬到他的肩膀上,好奇地观察着黑发青年耳垂下佩戴的耳饰,那红色的宝石内部仿佛正在燃烧一般,嵌在舒莫的耳朵上,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它身上戳了戳,就仿佛听见其中传来了一声怒吼。匕修退后一步,舒莫看了它一眼,却并未在意。
“是吗?”舒莫说:“那是我一不小心说错了。”
所长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实验所走去,他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回来就好。”男人的长发居然没有绑起来,而是散落在背后,犹如一片氤氲的雾色,全部倾倒在他的身后,所长悦耳粘稠的声音传来:“圣者大人……是吧?”
“在你离开之后,实验所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呢。”
听到他的话,舒莫一时之间居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他原本以为所长会做些什么,又或者说些什么,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结果所长的态度……却似乎有些温和。
他抬起手,将匕修从肩膀上拿下来,黑发青年看着不解的匕修,开口询问道:
“你知道我的笔记本在哪里吗?”
“叽~”
匕修叫了一声,接着哒哒哒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舒莫跟在它的身后,一路走啊走,走进了研究所内,踏入这里的那一瞬间,舒莫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即使他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年,但实验所的每条道路,他却异常熟悉。
“舒莫!”欧亚揉了揉眼,一路走来,所有看见舒莫样子的人都显得十分惊喜,正在扫地的男人更是丢了扫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上来:“你终于回来了——”
舒莫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袭击,男人险些撞到墙上,舒莫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人,就听见欧亚说道:“你不在的时候,实验所里的那些怪物,都在发脾气。”
“你都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我做了什么。”欧亚说:“生命工厂的饲料还出了问题,所长说,我们以后就用实验所自己的饲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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