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小友。”
钟离知道赛特斯对他突然伪造死亡的原因很困惑,他向赛特斯保证日后会找时机告诉他实情,毕竟凭心而论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和说书人歌颂的那般,强大的岩神摩拉克斯总能从危机中守护好他的璃月。
起初赛特斯和璃月人民一样,他难以想象没有神明同行的璃月会变成何样,完全依靠人□□转的国度,这种情况在提瓦特史无前例。
出于对钟离的信任,钟离有把握的事情,赛特斯自然不会过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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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别钟离,三人以空中的群玉阁为路标攀登天衡山。
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以及具体方法的情况下,登上云端之上的群玉阁,是各种意义上的难如登天。
两人乘着风场飞到一半发现只能登上群玉阁前面的浮岛,距群玉阁还有一段难以企及的距离。
几人站在天衡山顶,望着疑似群玉阁的华丽的金色建筑发呆。
“派蒙,飞过去。”
赛特斯挑手朝着对面一指。
因为表情太过平淡,根本分不清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此番话一出便气得派蒙直跺脚。
“什么鬼啊??你怎么也学起旅行者欺负我!过分。”
被朋友当作宠物逗的感觉让派蒙羞恼,结果一旁的旅行者憋笑不成掩着嘴发出了噗噗气音。
这个距离设计得恰到好处,明显是凝光为阻挠贪婪之徒事先埋伏的陷阱,想让欲擅自登上群主阁的人知难而退。
“似乎只能另择优路了。”
赛特斯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什么值得探索的隐藏机关。
好在几人都没有想过就此打道回府,几番寻觅下,最终找到了一台半山腰处废弃的归终机装置。
归终机四周围守着数个千岩军,暂不悉这台归终机附近发生了怎样的事,光是这严肃的氛围,顿时勾起了赛特斯几人的好奇心。
赛特斯的脚步刚入围,一个千岩军戒备的看向他们,持枪柄重重敲击了两下地面。
“什么人,竟敢私闯重地!”
“重地?这里只是天衡山的野外……”
旅行者被千岩军的阵势吓得不禁微怔,试图据理力争,可千岩军显然不讲情面,纷纷上前将几人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千岩军面色不善的盯着赛特斯,像是在打量入侵的危险魔物,让赛特斯生理性本能的将手伸向身侧准备应战。
“你!”
赛特斯的脸上闪过一刻茫然,扭头就见旅行者和派蒙用同款的困惑表情看着自己,确认了千岩军刚刚叫的就是自己。
“别看了,就是你。”领头的千岩军厉声肯定道。
赛特斯:“?”
“你很可疑,把面具和帽子摘下来!”
见对方态度极为强势,赛特斯下意识扶着面具退了半步,心中有丝惶恐,踌躇着要不要和人硬踫硬。
“你们不能强人所难!”
旅行者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赛特斯身前,显然是生气了,用身体力行不让千岩军再逼近赛特斯。
“住手!何事喧哗。”
一道靓眼的身影从遗迹走出。少女容貌精致昳丽,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干练气质,紫发双马尾随风微摆,形成可爱与强势的极致碰撞。
少女眉眼正肃,用审视的目光扫向千岩军,示意他们汇报现况。
“刻晴大人,这两个怪人突然出现,似乎对归终机有所图谋。”
“谁对这机器感兴趣了!我们是来询问怎么去群玉阁的好不好。”派蒙无语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这件事纯属他们冤枉,就不该作死往这边凑近。
“嗯?你们要上群玉阁?你们是谁?”
少女环臂胸前,天生上扬的眼角和凌厉的语气让她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派蒙:“我们是受邀请的客人,想找「璃月七星」!你又是哪位?”
“真巧,我就是璃月七星。”
少女细眉微挑,态度稍显柔和,显然有打算和他们好好交谈的意思。
“我是刻睛,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
作者有话要说:
达达利亚是个实打实的兄控。
达达利亚自己早意识到了这点,但他并不是一个为了道德和分寸过分约束自己行为的人。
一则消息:打算开本新书,崩铁的。
刻晴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
初登玉衡之位,她曾亲自踏遍璃月全境,将地势地貌牢记于心,以便日后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每一寸土地。
身为名门贵族大小姐的她曾为了拟定工人待遇改善计划而亲赴现场,体验了足足两个月工人生活。
刻晴无疑是个受人尊敬的领导者,律己如律人,璃月昌盛而做出的努力被身边的人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恶意的诽议她。
“没想到会在这种荒郊野岭遇到有钱的大人物。”
几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登群玉阁的方法,与凝光同身为七星的刻晴一定清楚,现在看来只要询问她就行了。
“天衡古城垣的归终机损坏,却在一夜之间修复完好。我在这里,原本是想调查一番。”
听到他们是凝光的客人,出于微薄的信任,刻晴没有向他们隐瞒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实情。
“啊,哦对了,这位[玉衡]大人,你知道天权大人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去群玉阁吗?”
“金发的旅者和他的……白色的同伴……?这位黑衣男士似乎不在描述内。”
刻晴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过多追究,转而开始客观的回答几人的问题。
“凝光约你们见面,我想,无非是希望拯教蒙德的英雄中立一些。至少……不要完全站在仙人一方。”
闻之,赛特斯蹙眉,想不通凝光为什么突然站在了璃月众仙的对立面——莫非是七星擅自隐匿岩神仙躯的事引起了这仙人的勃怒,害怕仙人们施用武力报复?
仙人们大都很好说话,至少赛特斯接触过的仙人们是如此,例如在凡间以凡人自居的萍姥姥,将璃月的子民们视为自己的孩子。
“我们可没有站边!我们和那些仙人聊过,他们也是准备庇佑璃月的。”
“你说的[庇佑],就是指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吗?”
刻晴眉毛轻挑,质问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毫不掩饰对仙人乃至神明的不屑。
[居高临下?]
[傲慢?]
赛特斯的脸色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
在他看来,刻晴才是那个真正傲慢的家伙,一个未曾接触过仙神的人,居然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萍姥姥。
还有众多守护璃月的仙人,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定义的?
“因为你们是凡民,是他们庇佑的对象,所以他们不会把你当做「有能力刺杀神明的刺客」。”
“你这么说,确实也有点道理……”
见到一个蔑视神明的璃月人,在人人极至信仰仙神的璃月,无疑是件稀奇的事。
“像你这样不敬仙神的璃月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呢。”派蒙神情复杂。
“哈,我是要敬他们时间观念淡薄,又对凡人心存傲慢,所以暂时还不会对我们[七星]出手吗?”
刻晴双手环臂,视线不偏不移望向赛特斯:“这位先生,你似乎对我直白的言论很不满,若是不喜,你也直白说出来便是。”
娇俏的少女态度中恳,可以确认刚才的话语并非出于对仙神的恶意,而是她自己结合客观分析后的主观判断。
赛特斯没想到少女态度会如此坦然,犹豫半晌,情绪有所平息:“我只是觉得,你不了解仙神,就不该批判他们。”
“信璃月仙神的至冬人?有趣。”
刻晴依旧不焦不躁,从容淡定,甚至意味不明的弯了弯唇角。
“抱歉,我的确不该这样谈论仙人。[不敬仙神]只是我个人的态度,凝光就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总之,我也承认,这次仙人们的行事,已经足够克制——帝君遇害,事态非比导常。”
面对如此超出常理的事态,仙人们仍然愿意召集众仙商议、没有直接打起来,叫刻晴感到意外。
——这还挺文明的,在她的认知里,璃月的历史记载中,那些仙人总是一言不合就开战,不顾地上生灵的动用毁天灭地的力量。
“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连璃月七星都不敢正视这一点,那璃月的未来要怎么办?”
又是一句非常大胆的发言,只不过赛特斯已经逐渐习惯了少女叛逆果敢的性子。
璃月的顶级富商们,都把登上群玉阁当作从商生涯的无上荣耀。人人都带着豪礼,只为从凝光手中换取些许好处。
听到“好处”,派蒙顿时沉不住气了,吵着要买能够让凝光眼前一亮的见面礼,任谁都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既然要去群玉阁了,要准时喔?因为求见凝光的预约,都已经排到明年了。”
刻晴坏坏一笑,说罢还好心的将去往群玉阁的正确方法告诉了他们。
旅行者和派蒙对刻晴的印象很好。
派蒙觉得这位玉衡星虽然不敬仙神,觉得她是个相当飒爽的人,值得深交——抛下之前对刻晴有违仙神言论的不满,赛特斯觉得也当是如此。
“如果仙神真有你心中的那般美好,我还真想亲眼去见证一番。”
刻晴看着赛特斯,语气深长。
几人最终还是几经折返,从天衡山回到了璃月港,他们要找的引路人在璃月港的月海亭门口。
只用和那位负责接待的专人对接上暗号,他们就能登上群玉阁。
带着见面礼,他们在月海亭附近寻觅了一番,果真看到了描述中那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人。
“你好,这里卖月亮吗?”
“是的,要几个?”
“数量不方便透露。”
中年男人笑了。
“答得好,二位请由此登阁。对了,二位就是凝光大人今天安排的客人吧?请随我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群域阁上的景象便是如此壮阔恢宏,能够轻易将璃月的江山奇景一览无余,看风景的人野心蓬勃滋长,无端升起一种要将万事万物收入囊中的冲动。
这座宫阁正如凝光本人一般,高不可测,远离众生,却轻易吸引了地面上所有目光。
几人刚踏上群玉阁的石阶地面,一个女子便带着两名女侍从匆匆从殿内走出。
——女子身姿曼妙,身着金凤凰的纹路的华贵旗袍,白金色长发,额头垂下的朱红色流苏与瞳色相呼应,惊艳的令人挪不开视线。
这便是凝光,和三年前记忆中的模样一致。
“恭候多时了,绝云间归来之人。”
凝光朱唇轻启,笑容温婉得体,一看便是富贵之人,瞬间就俘获了派蒙想要抱大腿的心。
将见面礼呈上,凝光依旧保持着微笑向几人致谢。完美又优雅的待客之道,亲切却又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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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你我似乎并非素未谋面。”
凝光一对美目微眯,细细打量起旅行者身旁存在感极低的黑衣男子。
赛特斯伸手,探触到脸上面具一端。
那副材质特别的面具轻轻揭下,动作小心翼翼向着下方移动,停滞下来时恰好遮挡口鼻,露出一对惊为天人的俊逸眉眼。
“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凝光沉默的看了赛特斯又一会儿,眉目间思绪不明——身为社交界的名媛,凝光自然有着极强的表情管理能力,能够瞬间调整微表情隐藏破绽。
“外面景致虽好,但高空的风还是略大了些。几位,殿内已经做好了待客的准备,请随我进来。”
凝光表面平静,实则认命,没曾想时隔三年还会遇到赛特斯。
——这个第一个让她无所适从的,甚至让比怀疑自我的家伙。
几人随着凝光进入群玉阁内部。
果不其然,里面的富丽堂皇的装修比外面的景致更为震撼。
“诸位应该听说过[魔神战争]吧?”
烟斗中飘出的徐徐青烟仿佛给她镀了一层模糊的滤镜,眉宇间积蓄普化不去的愁绪。
提瓦特大陆上曾有诸多魔神,也曾有旷日持久的战争,直到两千年前方才终结。期间生灵涂炭,流血无数。
最终,提瓦特大陆上只剩下七位胜利者。他们在败者的残骸上建立国度与城邦,开始了七神的时代。
“不仅魔神会死,即使是「尘世七执政」,两千年来亦有更迭。帝君的逝去是璃月无法想象的灾难,但提瓦特的七神体系……不会崩溃。”
抖去烟斗中的灰烬,凝光继续娓娓道来。
“下一位岩神迟早会出现,但我们又怎会遗忘帝君?到那吋,璃月人与仙神的关系,必定会与过往不同。”
在旧神刚逝,新神未至的情况下,如今硕大的压力尽数压在了七星们的肩上,一边默默背负着舆论,一边寻找着解决危机的对策,可以说局面非常困难。
“各位有见过[孤云阁]吗?”
凝光突然发问。
——凝光告诉他们,孤云阁的并不是天然的地貌,而是战争期间,帝君投下的巨大岩枪。在岩枪之下,镇压着帝君当年的手下败将:未能取得七神之位的昔日魔神。
“即使在新的时代,「璃月七星」也是帝君的旧日子民。向帝君举刀的罪名,你认为,我们担得起吗?”
凝光苦笑。
如今的权势成了她最大的原罪。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更新书,在作者栏可以找到,具体更新时间看群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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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居高位自然引得千万觊觎,如今璃月风雨飘摇,这种境况只会更甚,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也会使得凝光自身声望和名下积蓄多年的产业根基狠狠动摇。
那天在玉京台事出突然,哪怕是凝光也被毫无防备的吓了一跳。
她意识到七星的敌人早已潜伏在璃月港内,这只是一个开始,若不采取行动,整个璃月早晚会如那些家伙的目的,彻底沦入水深火热之中。
“藏起仙祖法蜕是必要之举,借此,我才能转明为暗,以静制动。”
凝光美目低垂,睫毛雪白纤长,朱唇微勾,露出一抹自信且得意的淡笑。
惊人的洞察力与过人的头脑,无人不会崇拜信服这般优秀的女性。
[天权]无法成为定义凝光的标签,是凝光用自身彻底代言了[天权]的位置。
“你说的[敌人]是谁?”派蒙一脸茫然。
凝光不语,只是轻笑:“旅者,你们觉得呢。”
旅行者:“是他吧。”
赛特斯:“嗯,是他。”
“……你们在跟凝光打什么哑迷?”
派蒙有点崩溃,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笨才会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有种在智商上被人孤立的无助感。
——只有派蒙受伤的世界达成。
“从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凝光小姐和赛特斯很熟的样子。”
“我曾因为一些原因,邀请赛特斯先生吃饭面谈。”
“什么?能被凝光小姐这样的大人物邀请吃饭?!”
派蒙听着就觉得眼红——能被富婆凝光招待,想必一顿饭的豪华程度堪比国宴。
“不行,我要嫉妒了……快说,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居然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
“派蒙,还记得赛特斯曾经的身份吗?”旅行者眨眼。
“怪平时和赛特斯相处的太轻松,一不小心还真的忘了,嘿嘿……”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
赛特斯余光留意到了书房角落的那张第一眼就让人觉得特别的墙,墙面上贴满密密麻麻纸片,牵引着人去探索上面内容的欲望。
“感兴趣的话,便去看看吧。或许上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被凝光看出心思,赛特斯觉得莫名有些尴尬,点了点头——璃月如今的掌权人在向他表达诚意,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百无——禁忌箓……什么什么……[愚人众]……[研究]……[复制]嗯?”
好奇宝宝派蒙也凑了过来,发现不是宝藏之后又失落的飞走了。
从头开始大致流览,赛特斯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张较新的纸张上,上面写的是愚人众对百无禁忌箓的秘密研究,他们似乎进行的很顺利,只可惜已经被七星布下的眼线提早发现了踪迹。
正如凝光刚才说,愚人众在璃月暗中做了很多坏事,比如散布流言、现觎仙体……所有的事件都在警示有心之人,愚人众的所做所为都是在编织一片足以笼罩七国的乌云。
百无禁忌箓是何物,又有何用处,赛特斯暂不知,或许得找到钟离才能得到解答。
“赛特斯先生。”
“你身上发生的事,我有所耳闻,并深表遗憾。”
在不确定旅行者他人是否了解赛特斯的境况下,出于为赛特斯着想,凝光选择了隐密精妙的说辞。
“既然您已选择站在了旅者身边,我也无须顾忌太多,就敞开话茬聊聊吧。”
凝光拍了拍手。
门外的秘书应声推门,推着一车带有群玉阁特色的茶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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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凝光的允许,临走前他们带走了写有愚人众研究记录的纸张。
——这张纸将会成为胜利后,当面质疑愚人众,将他们的阴谋公布于世的的有力证据,也是压轴的底牌。
对赛特斯而言,能够趁机反咬愚人众一口,又能引起其他国家对愚人众的警惕,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
“我们要不要去探查一下这件事?”
“总感觉事情的发展……有点刻意。”
旅行者回味刚才和凝光的相处,从凝光完美的举止中,仍旧敏锐地察觉到了违合的地方
一切都太理所当然,太过顺理成章,让他不禁用逆向思维去质疑凝光的慷慨是否别有用心。
“你的意思是,凝光想引我们去那里?”
在派蒙看来刚刚凝光完美又亲切,不会做伤害他们的事。
“唔……虽然刚才的对话有点超过我的理解范围,但我觉得凝光是个好人。”
“难说。”
赛特斯调动思绪:“她想利用我们达成目的,但又确实对我们没有恶意,所以无法用好坏定义她。”
“哎……不管了,先行动吧!现在有关愚人众动机的线索都拿到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破罐子破摔,哪怕知道自己正被凝光牵着走,派蒙不想放弃调整愚人众的机会。
循着纸页上标注的地点,他们找到了一处被愚人众占为据点的遗迹。一个火铳游击兵正拿着武器在一个不起眼的木箱附近巡逻,
一个木箱上贴着很多符咒,还有好几叠空白的纸,像是有人在刻意的用这些纸练习制作符箓。
“看起来是在抄写符咒上的图案。”
旅行者盯着随意粘在木箱上一张张黄色符纸,神情平静无波。
——上面用红色朱砂绘制着粗劣的纹路,就像是用不熟练的三岁小孩写下的。
派蒙越看越觉得熟悉:“我想起来了!公子给你的那张百无禁忌箓,确实也长这样呢。”
“是什么时候给的?”
赛特斯记得旅行者和达达利亚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果有送出这张符箓,他不可能不知道。
“唔……大概是上次,公子突然说了很多奇怪的话那次。”
依派蒙回忆,这张符箓是达达利亚那天转身走的时候,顺势偷偷放在旅行者口袋里的,当时除了旅行者自己,没人知道。
“要去确认吗?”
赛特斯攥响了拳头,目光紧盯着那个巡逻的火统士,要不是旅行者急时劝住,没人敢想赛特斯会不会就此冲上去把人一拳干倒。
“我们过去把东西偷偷拿走就行。”
“可这样更麻烦,不是吗?”
这几年来,赛特斯在须弥城郊外遇到图谋不轨的愚人众也不少——因为知道和他们讲不通道理,因此对待这些恶徒,他更习惯于用拳头说话。
“……”
旅行者感到一阵无力。
他想问赛特斯怎么对待曾经组织的下属怎么一点都不留情。
以剧情的尿性,不出意外的是,他们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是被人发现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
火铳士十分文明的架着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正欲偷收集木箱上堆叠的符纸的几人,和几人后继拿出的冷冰器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的火铳士心中一阵莫名得意。
——两人神之眼拥有者又如何,岂能跟有着女皇的恩惠和庇护的他匹敌?
他现在有着媲美神之眼力量的邪眼和至冬科技的先进的武器,扫视着两人,只觉得他们是多么的可怜又渺小,又可笑的不自量力。
“趁现在快点投降,再报上你们的来头,我还可以从宽的处理你们这两只偷东西的小老鼠~”
旅行者给了赛特斯一个眼神,后者顿时心领神会了对方的意思。
“该投降的是你。”
旅行者笑了,眸中毫无惧意。
赛特斯气息掩盖的很好,伪造了一种从来没来过这里的错觉。
——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无异于一种心理暗示,让人怀疑自身记忆就和现实存在差池,大脑下意识开始忍不住去推覆之前的一切寻找真相。
[什么时候?]
直到感知脖子上逼人的凉意,这才发现,刚刚还站着两个人的地方,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其中一个的存在。
——火铳士刹时僵直了身子。
锋芒的大剑就架在脖子上,背后的人周身释放出的杀意如同被野兽尖利的獠牙抵上他的后颈。
彻头彻尾的恐慌席卷身心,仿佛被拴住手脚动弹不得。
“回答问题。”
青年的声音很冷,和他身上散发的松香一样冷,附着在他的耳边轻轻吐息。
“你们研究这个,是为了什么。”
火铳士还想挣扎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壮着胆子自嘲一般的哑声低笑。
“……是为了什么?哈哈哈……”
“你凭什么会觉得,执行官大人们会把机密告诉我们这群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我们只不过是依据主人的命令照做罢了。”
见几人沉默不语,火铳士如同找到了发泄口,说的愈发激动,却也愈发悲凄。
“——你们呢?难道是七星们那个女人派来的走狗?”
赛特斯知道愚人众出了名的嘴硬,既然对方给不出想要的线索,甚至出言侮辱他们,赛特斯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同这个家伙说的了,手刀利落的扬起又落下,硬生生劈在了男人的后颈。
“就这么结束了?”
看着赛特斯不由分说的操作,派蒙既震惊又有点生气,冲赛特斯责怪的说:“明明还有好多事没问完吧??”
赛特斯摇头,示意派蒙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