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我,强大且独行by鳹醉梦笙

作者:鳹醉梦笙  录入:10-13

赛特斯环视一周,自顾自的走到一处叫为空旷的有风之地,轻声呼唤。
“魈。”
那少年仙人的身影果真无声的出现在了遗迹的顶端,静静俯瞰着众人。
“此次呼我名,所为何事?”
“看看这个。”
赛特斯抬头望着他,晃了晃手中从木箱上随手撕下的一张符纸。
迎着旅行者和派蒙惊讶的目光,魈轻盈落地,上前快步径直走到赛特斯的身旁,半眯着鎏金的眸子仔细端详那只手中的符纸。
“[百无禁忌箓]。”
魈神情严肃,接过符箓用仙力确认了一番。
“……这种符咒最初的用途,是在魔神战争当中,用来发挥神力……很危机,不该落在凡人手中。”
魈抬眸瞧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火铳士,一对剑眉微蹙,也知道了大概的事情起因。
百无禁忌箓怎么说也是和仙人有关的信物,为什么会落到愚人众的凡胎手里,于他而言确实是个相当的疑点。
作者有话要说:
赛特斯:任何邪恶,都将绳之以法。

“愚人众这样抄写百无禁忌箓,是想尝试用什么方法来引导出类似真品的效果吗?”
“在战争中发挥神力的效果……唔,听起来很凶险。”
派蒙盯看那张看似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符箓,神情莫名复杂。
“……总之,以后要对公子更多防备些了吧。”
“咳……”旅行者轻咳一声,试着提醒沉浸在抱怨的派蒙。
待派蒙意识到不对劲时时为时晚了,小家伙扭头对上那双和达达利亚相似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这是忽略了在场的某人和自己口中的人有着血缘关系。
大概因为心虚,担心赛特斯因此讨厌自己,派蒙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清楚:“我我我不、不是故意当着你的面说公子坏话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并未生气,不必放在心上。”
赛特斯语态平和,移开视线避免给派蒙太大压力。
他确实没有生气,自达达利亚出现后,他一直在思考如何重新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
派蒙的一番话在恰好的时机点醒了他——连派蒙这样的小孩子都能分辨对错的事,他却拎不清,实在不该。
既然一切物是人非,阿贾克斯早已选择了自己的立场,他也能放任自己继续徘徊在个人的情感之间彷徨无措。
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后悔,都会被背负自我厌弃的压力和不甘心,那他应该更加坚定的选择最无愧于正义的一方。
想到这些,赛特斯突然有种拨云见日前所未有的轻松。
“怎么处理?”
赛特斯打算将愚人众和几张不太成功的废纸以[违法仿制仙物]的罪名押给千岩军,至于剩下几张有模有样的,还得看魈这个仙家的决定?
“你唤我及时,有功了。”魈看向赛特斯:“此事我须汇及众仙,告辞。”说罢,身影随风消失在原地。
“赛特斯也认识降魔大圣?”
派蒙已经慢慢习惯赛特斯庞大的关系网了,对此没有过多的惊讶。
“之前我们在望舒客栈见过他,但是不像今天这样,真的一点也不好亲近……”
“上仙应该没走远,听得见。”
赛特斯的好心提醒,吓得派蒙慌张的捂住了嘴,惊恐的小眼神左顾右盼,生怕自己刚刚的言论被魈听到记恨上她。
「送仙典仪筹办之旅」的最后一站在获花洲,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候,想必钟离已经带着采好的琉璃百合在约定的地点等候他们了。
和钟离简单的谈及在群玉阁上发生的一切,遇到[玉衡星]刻晴的种种经历,连同刻晴对仙人们犀利的评价,以及她前卫的发言一并告诉了他。
“哈哈哈……不敬仙神。”
身为岩神本人的钟离并未生气,反倒饶有兴致地仿佛在听一件趣事,开心笑出了声。
“愚人众历来如此,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们正在仿制百无禁忌箓。”旅行者有点着急的说。
“……”
男人久违陷入了沉默,哪怕只有一短短瞬,赛特斯仍从他的微沉的眉宇间读出了“棘手”二字。
“不论愚人众在图谋什么,总之,与他们打交道时,凡事都多留个心眼吧。”钟离一脸平静的推断出结论。
赛特斯颇有些无奈——这位钟离先生还是和从前一样乐观,明明对方都要舞到自己脸上,也还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无论是正在经历的,还是即将发生的,都无关紧要。
但是事实又并非如此。
作为商业之都的神明,也是七神中最古老的神明,能从魔神战争中脱颖而出,并带领自己的子民建立起繁荣的国度,历经风风雨雨屹立至今,钟离一定有他超越凡人乃至其他神明的智慧和考量。
几人带着几株新鲜的琉璃百合返回璃月港打算正式举办送仙典仪,却被城门口的异象瞬间吸引了注意。
愚人众正在和千岩军们严肃的交谈什么,双方面色不善,似乎起了冲突。
“……我不太想和他们打交道。”
看到前方不远处聚集的愚人众,赛特斯脸色有些难看,顿住了脚步。
“唉?你要走吗?”
“不,我会潜伏在你们附近。”
“呃……”派蒙忍不住一阵恶寒,哆嗦着搓了搓胳膊。
了解赛特斯过往的几人都能理解他的想法,便同意了他掩藏自己的提议。
赛特斯找到路边一棵距离他们最近的树,闪身向上一跃。踩在树干上,以茂盛的树叶当掩体,刻意压低了自己的气息,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好在这个距离赛特斯还是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喔,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吧。”
城门口那个戴着面具的金发男人主动和钟离打起了招呼。
“菲利克斯先生,这是……?”
“千岩军正在对我们严加监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可别轻举妄动。”男人严肃的警告钟离:“绝云间的仙人终于动身了,他们此来,恐怕来意不善。”
“总之……钟离先生,你是公子大人的合作者,你的态度也有一半是我们的态度,可别让人抓到把柄!”
听男人愤愤不平的语气,赛特斯只觉得好笑。
——明明来璃月把局面搅的昏天黑地的是愚人众,怎么到头来这帮人还有脸骂七星和璃月众仙?简直嚣张至极。
善有善终,恶有恶报。
如今仙人和七星之间的矛盾波及到了愚人众在璃月的行动,愚人众已成了众矢之,是人都想当场送上一句,“活该”。
“钟离先生。我听说你们往生堂,好像也被卷进了冲突里,正在与找上门来的官军对峙呢!”
“这可不妙……”钟离微微蹙眉:“我得先走一步,去往生堂看看了,希望胡堂主暂时应付得来……可别闹出什么大乱子。”
“旅者,你也再思考一 下吧。在我看来,想要阻止触即发的爆炸,不如先想想「引信」在哪。”
“呼……当愚人众的道上朋友,看来既有好处,也有麻烦呢。”派蒙挠了挠后脑勺,为钟离和往生堂捏了一把冷汗。
“所以,刚才钟离说的[引信],是指什么?”
旅行者双手插腰,扶额叹了口气:“那个一路上给我们买单的冤大头。”
“这家伙,一定是趁着所有人都没空管他的时候,去做什么坏事了!”
派蒙狠狠跺了下空气,不确定的朝着旁边的树丛说道:“赛特斯!这次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你弟弟。”
“对不起。”
从树上跃下的赛特斯低垂着脑袋,隔着一副面具都能察觉他的愧疚和不安。
“呃……别、别这样。是公子做坏事,又不是你的错……”
“啊啊啊,帮帮我旅行者!”
派蒙还是第一次见赛特斯这样,让她有种欺负了对方的错觉,顿感茫然又无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选择向可靠旅行者求助。
同为兄长旅行者很能体会赛特斯此刻的感受。
如果妹妹荧犯了什么大错,旅行首也会被“身为兄长的责任”压的喘不过气来,会内疚会恐惧,责怪自己没有将荧教导好,反省自己的失职,想要替自己的荧揽下一切罪责。
“话不投机,时间紧迫,我们得快点行动了。”
旅行者偏头:“跟我来吧。”
旷大的黄金屋,就是一个堆满摩拉的仓库,浓郁的岩元素扑面而来,却不会给人压迫感。
密密麻麻数量庞大的摩拉在石阶下方堆积成山,在只有烛火照耀略显昏暗的室内闪耀着金色的光泽。
整个黄金屋内安静的不像话,如此重要的地方却无人看守,顿时引得几人心生疑惑。
“那里有几个千岩军!”
派蒙惊讶的指着前方大叫出声。
几个身着盔甲的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象征力量的兵器也脱离掌心躺在一边。
旅行者着急想要前去探察千岩军们的生命体征,却被赛特斯一把拉住。
“有人。”在拉近距离的瞬间,他在旅行者耳边压低声音提醒。
“作为[引路人],你们的使命明明已经完成,为什么还要来自找麻烦呢?”
一道灰色纤长身影从台阶缓缓走下,皮靴踩在光洁的石阶发出节奏的脆响回荡在空间上空。
红色的围巾的尾摆随着人的行走小幅度飘动,红色面具斜戴在橙色的短发上,腰带上扣着一颗闪耀蓝色光泽的水属性神之眼。
——达达利亚。
“呵……如果你们是愚人众,或许能够拿到一笔来自女皇的丰厚奖赏,但可惜现在,就只是毫无价值的碍事者而已。”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旅行者警惕的盯着达达利亚——昨日还举杯共饮的青年,此刻在他眼里只是随时可能向他们发动攻击敌人罢了。
达达利亚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漠然的视线停留在赛特斯身上的瞬间回温。
“哥哥,我真诚的,建议你现在离开。”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和从前一样温柔,吐露出的每一个字却让赛特斯感到无比的陌生。
“我讨厌兄弟反目的戏码,相信你也不会喜欢的。”
“我不走。”
达达利亚闻言挑眉。
“我答应了派蒙,还得管教你。”
五指半空中骤然收紧,一把通体紫黑的大剑凭空显形。它的主人眸光凛冽,显然已经做好的战斗的准备。
“希望上次的赌约还算数。”
盯着赛特斯腰间闪烁紫光的神之眼,达达利亚的瞳孔兴奋到骤然收缩,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难抑,嘴角扬起近癫狂的弧度。
这正是他无比期待的,除了无聊的交易和算计之外的——争斗。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整天做坏事,多半是皮痒了,打一顿就好了。
武力降服做坏事的弟弟,赛哥表示打在弟身,痛在他心。

愚人众执行官——冰之女皇座下顶尖战力的十一人。
据说前三席拥有比肩神明的强大实力,席位靠后的,也都是提瓦特的数一数二的强者。
如今前任执行官第七席和现任执行官末席的之间的战斗,哪怕两者席位之间有所悬殊,精彩程度也可想而知。
“喂喂喂,你们真的要打吗?你们可是……”
[兄弟]两个字还未从派蒙口中说出,达达利亚就已经挥动着水刃攻了过来。
速度迅猛,宛若游龙。
着急护着浑然没有防御能力的派蒙,旅行者一把拉着呆愣在原地差点被波及到的小家伙躲到一边避难,一边担忧赛特斯是否会被刚才的一击伤到。
看到那人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旅行者勉强松了一口。
[看来他能应付得来。]
千万次的战斗早已让赛特斯已经能够熟络运用直觉驱动身体去作反应,身体远比大脑能更快一步做出决策。
轻盈转腕,在格挡下一次攻击后,赛特斯利用宽厚的剑身作盾抵御了达达利亚的几下连续的进攻。
大剑不敌长刃轻巧,但如果赛特斯不愿,对方永远也别想攻破城池。
“还想像上次那样以退为进的消耗我的体能?”达达利亚笑了,嘲讽着自家兄长一如既往的固执与天真。
——人是会变的。
他的兄长还是没能接受这一点。
就同他一样,会进步,会成长,也会因为生存从纯真变得满是算计和盈利,所剩的欲望与追求快被消磨殆尽,迟早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在那天意犹未尽的切磋后,达达利亚在脑海中反复模拟赛特斯和他对战时捕捉到的各种细微动作,识破了赛特斯的战略——这种吃力不讨好处处限制他的打法,他才不会允许继续进行下去。
在这种时候讲私情,未免太违背他对极致武艺的追求。
达达利亚开始向赛特斯左右的间隙密集的攻击,剑走偏锋寻找着突破口。
赛特斯吃惊于达达利亚的成长。
青年的身躯自身如同利器,并无时无刻在淬炼自己,精进自己的武艺。
正在与他的战斗中,以恐怖的速度成长,像一个漩涡或是黑洞,每一次失败都能化为营养被其尽数吸收而去。
看着达达利亚那双专注于战斗近狂热的眼,赛特斯无端产生一种自己会被对方吞吃入腹的可怕错觉。
与此同时。
趁着兄弟两打的火热,旅行者和派蒙迅速潜行登上了黄金屋的至高阶梯。
岩神龙形仙壳完好无损的保存在这里,棕色的龙身上攀着美丽又神秘的金色暗纹,四周宁静的仿若沉睡。
旅行者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哪怕和这位岩神素不相识,在璃月生活的这段时间,也是听着他的故事一路走来。
神明就在眼前陨落,他却无能为力。
——当务之急是确认神之心是否还留存在这具驱壳之中。
旅行者匆匆上前,暗道一声“失敬”,掌心缓缓靠近龙躯的胸腔。
“奇怪……”
旅行者面露茫然和惊异,仓惶退后一步。
他从躯壳中感应不到任何东西,空洞而单薄,无不证明他们苦苦寻找到的龙体,只不过是一具单纯的肉躯。
这意味着什么,旅行者当然知道。
将视线投向下方雷与水两种元素交织纠缠的二人——胜利的天平早已在无声间倾向一方。
达达利亚开始在赛特斯的反起进攻中节节败退,无奈之下将手中的水刃换形为与人相同的武器。
用大剑对于诸武精通的达达利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得承认,用大剑挑战赛特斯确实是他临时想出冒险的主意。
赛特斯抬脚踹向达达利亚最脆弱的腹部,达达利亚姿势调整及时,肋骨才不至于震碎。
从冲击中缓过神来,散发热气的汗液早已爬满青年的额头,内脏压迫不适感,他禁不住对偏过脑袋大口喘息。
听着达达利亚接连爆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赛特斯瞬间慌了神一一因为打斗中状态渐入佳境,他竟一时忘了控制力道。
达达利亚抚着隐隐剧痛的下腹,撑着身体从地面上缓缓站起。
“痛快。”
吐出一口舌尖上的血沫,达达利亚一手撩起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他露齿洋溢的笑着,帅气的脸上满是酣畅以后的愉悦,别有一番肆意轻狂的味道。
这一幕若让哪个女孩子看到,怕是会扑通扑通的为之心动。
达达利亚抬眸,看着男人坚毅的脸上出现裂痕,他竟有些得意。
“——看来要百分百认真起来了。”
捏住镶嵌的雷属性邪眼的红具被下端,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面具覆盖住整张脸的瞬间,达达利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源源不断汲取着邪眼的力量,更加的充盈和卓越。
冲天的紫色雷光过后,站在原地的青年身形被一层紫黑色的铠甲紧紧包裹,衬得更加高大强悍,压迫感逼人。
[魔王武装]
这是达达利亚的杀手锏。
身为年轻的强者,也难免会遇到比之强大的对手,但他仍然很少选择动用邪眼的力量去对抗他们。
一是,魔王武装对他的身体造成巨大的损耗和负担,需要很长一部分时间疗养。二是,在开启魔王武装状态的战斗中,他根本没有机会冷静思考,会做出许多错误的判断。
他更想用自己原本的力量挑战强者,但是任务在身,现在想必是不行了。
“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战斗吧。”
赛特斯改为双手握剑,手掌收紧,上身前倾下压,摆出随时应战的姿态。
——魔王武装下的达达利亚力量确实比之前强过几倍,但事实上打起来更没章法了。
因为从未使用过邪眼,赛特斯不能排除达达利亚的思维迟钝是邪眼负面效果的可能,毕竟依赖那个疯子制造的东西,不会有好下场的。
“呼……”
此时的达达利亚已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虚弱的青年如今扶着地面才能勉强支撑高消耗过的身体。
“仔细一想,你们确实没有比我先一步拿到神之心的可能性。”
赛特斯闻言看向旅行者——他刚才战斗时从余光中瞥见旅行者靠近仙祖法蜕,大致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看着旅行者那张着急的脸,为了帮友人保守秘密,他还不能向旅行者道出真相:其实身为岩神的某人此刻还悠哉的扮作凡人生活在璃月港,神之心还在他那里。
“你没有拿到神之心??”
旅行者疑惑。那神之心去哪里了?
——事情似乎变得迷惑起来,而如今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赛特斯选择了沉默。
达达利亚抓了抓毛躁的头发,大概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东西一开始就不在仙祖法蜕里,不是你我拿的,倒也只有一种可能。”
“——该说不愧商业之都的守护神?对[契约]之外的小手段也非常精通呢。”
听不出是在夸摩拉克斯智慧过人,摆了他一道,还是在贬低摩拉克斯堂堂一介神明,居然会对凡人耍偷梁换柱的小手段。
“既然输了,我也该说话算话中断此行的任务。”
达达利亚搭上赛特斯好心递过来的胳膊,借着外力站起身,故意瞬间拉近凑到赛特斯面前咫尺的距离冲他狡黠一笑。
“就是得麻烦哥收留我一段时间,伪造一些我被人[挟持]的假象……如何?”
察觉到脚底明显的晃动,深坑里堆叠在顶端的摩拉也有向下坡滑落的趋势发出碰撞的细微脆响,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上一秒还承诺说不干坏事的达达利亚身上。
“喂!你又搞什么小动作?”派蒙眼神鄙夷。
“这可不是我。”
达达利亚摆手——这次纯属冤枉。
“我又没说过,来璃月的执行官只有我一个。”
与此同时,黄金屋外。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的璃月港,上空的乌云如同受到号召一般迅速聚拢在一起,时不时擦出几道预兆不妙的电闪雷鸣。
孤云阁的海平面上,狂风愤怒的吼叫飞舞,卷起几道巨大的漩涡,短短一分钟内,便形成一道道连接天与海的水柱。
海底那些预兆不详的东西潜伏着,蠢蠢欲动,时刻准备突破那层薄如纸的封印,冲摩拉克斯重视的,所爱的,亲手建立的一切发泄他们这千百年积怨的愤怒和仇恨。
直觉勾连着心脏——赛特斯能感受到来自远古浓稠的恶意,势要将这个失去神明的国度彻底吞没。
“走!”
旅行者首当其冲,拽着派蒙奔向去往黄金屋外的大门。
本以为达达利亚会跟随他们一起,但达达利亚表示,这种局面要是不凑巧遇到七星就麻烦了。
“等你们忙完这一切再来找我吧。”
达达利亚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微笑着朝他们挥手告别,一只手还惨兮兮的捂着腹上的伤。
“……”
赛特斯心情复杂,纵然还非常的心疼。
承诺对他们一家而言是一件很重的事,曾经兄弟俩答应过对方的事从未食言,因此料到承诺在身的达达利亚不会再因为愚人众的任务为非作歹。
作者有话要说:
鸭鸭:愚人众的黑锅,我是一天都不想背了。(目死

达达利亚找了一个台阶席地而坐。
这里的视野很好,能够将那堆积如山令人垂涎的金黄的摩拉尽收眼底,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过多打量的心思。
——达达利亚觉得有些好笑,他刚刚居然会期待赛特斯在走出黄金屋前最后多看他一眼。
或许自己有意让赛特斯看到了那丑恶的一面,但赛特斯早晚也会自己认清现实,最终理所当然的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可达达利亚却意外陷入了矛盾之中。
他渴望那双眼如从前一般停留在自己身上,但那定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达达利亚真心觉得,正派和反派永远作为纠葛不清的两方存在,是件好事。
毕竟……来日方长。
“有点无聊了。”
达达利亚没打了个哈欠,随之肆意自然地仰倒在地板上,双手枕于脑后,静静凝望着明显有晃动的天花板发呆。
他半瞌着眼眸,回想起自己已经三天没能正常休息,眼下的青黑浓重到难以忽视。
赛特斯的出现作为任务之外的突发情况,思考应对措施,他费了不少心思。
——说不困扰是假的。
令自己绝望过却又依旧深深敬爱的至亲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为了保证任务顺利进行,那人被自己强行纳入了任务的目标。
压抑着内心封存着的依赖和千言万语,带上虚伪的面具逢场作戏。
达达利亚恶心这样不纯粹的自己,去接近那般纯粹的存在,几乎无法遏制的想要去人看不到的角落痛痛快快的吐一场才好——事实上他确实这样做了。
只可惜那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胃里除了酸水,几乎没什么内容。
[睡一觉。]
达达利亚沉重的闭上眼。
或许睡一觉,再睁开眼,一切就能变回曾经那般的纯粹。
就如同,至冬那片一望无际纯白无瑕的雪原上,他们曾穿着棉衣携手奔跑的璀璨童年。
————
旅行者带着派蒙火急火燎的冲出了黄金屋。
群玉阁庞大的身影从众人上空急驰而过,目标正是孤云阁的那片如今充斥着危险的海域。
身为七星之首的凝光逼得亲自出马,意味着一切正向着最糟的方向发展。
“我们得去帮他们!”
派蒙焦急地望着群玉阁离去的方向,催促旅行者一起追上去,谁知赛特斯却在这至关重要之时顿住了脚步。
“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喂!情况这么紧急,你要抛下我们去哪里啊!”
赛特斯向着另一方向匆匆离去,本来以为赛特斯和旅行者会像在蒙德时那样联手解决此次危机,饶有信心的派蒙不免慌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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