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困在一个受到诅咒的笼子里,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困境。
这种诡异的画面,让虞藻愣愣地想,是做梦吗?
他试着喊了喊0926,0926并未出声,0926曾说过,系统没办法看到玩家的梦境。
真的是在做梦吗?
一阵诡异的、充满诡异的幽幽哀嚎从远方传来,声若鬼魅,让人不安。
虞藻刚想再喊0926一声试试,登时小脸煞白。
他胆子本来就小,禁不住这么吓,最关键的是……他能感觉到这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虞藻把腿就跑,却蓦地感觉到一阵冷如寒冰的温度朝他袭来。
后背贴上了什么东西。
虞藻僵在原地,有什么扣住他的肩膀,并紧紧地从后挨着他。
一只大掌捂住他的嘴巴,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方的体温很凉,凉到他轻轻打了个寒噤。
“别动。”声线也是冷的,“也别说话。”
诡异的梦境、陌生的声音,虞藻被吓得几乎炸毛。
却也乖乖听话,真不敢乱动。
小脑袋飞速转动。
这人是谁?
梦境真有这么真实吗?
如果真的是梦境,那么一定可以挣脱吧?
当一部分人想要脱离梦境时,最常见的办法是疼痛或者往高处跳。
周围黑乎乎的,高不高虞藻不知道,那么办法只有前者了。
在梦境中拧自己,如果能感觉到疼的话,那么就不是梦境。如果是梦境的话,也会因为这个举动惊醒。
虞藻悄悄伸手拧自己的腿,但是怕疼,不敢。
于是试探性将手往后面摸,趁对方不注意,用力拧了拧对方的大腿。
男人:“……”
一个冰冷坚硬、宛若寒铁的触感抵住虞藻。
虞藻懵懵地睁大眼,更加不敢乱动了。
梦境没有消失,虞藻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
还被捂住嘴巴。
周围凉飕飕的,带着点微妙荧光,在全然黑暗的环境下尤显诡异。
一个同样怪异的男人从后方抱着虞藻,一只大掌箍住腰身、另一只捂住嘴巴,力道很大,似乎害怕虞藻挣脱或者乱动。
虞藻被捂得有点恼,他又掐了掐男人的手臂。然不管他怎么掐,男人皆纹丝不动,不过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力道越收越紧。
几乎要将他揉进怀抱里。
二人前胸贴后背,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那股具有压迫感的、难以忽视的感觉也愈发明显。
很不舒服。
虞藻稍微动了动,却像主动往男人身上蹭。
男人似乎切了切齿,伸手将虞藻搂得更紧,像具有恶意般,低头咬了咬虞藻的耳廓。
虞藻差点叫出声,然而嘴巴被紧紧捂住,他什么都叫不出来,反而被箍住腰身用力往一边扯,被迫挪动了脚步。
过大的体型差与身高差,让虞藻的脚后跟落不着地,只有脚尖摇摇欲坠。
虞藻面庞一阵绯红,眼尾透着湿润的潮气。
他整个人被掐着腰往回压,什么都瞧不见,可别的感官十分明显。
空灵幽怨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好香、好香啊……”
直觉告诉虞藻,对方的距离一定很近。
虞藻登时不敢出声,连小脾气都不顾上耍。
他隐约意识到,男人似乎在帮他,于是他更加主动地往后方贴了贴,双手紧紧扣着男人的手臂。
明显冰冷的气息落在眼尾。
像打开冰箱的瞬间、迎面扑来散开的冷气。
但并不是整张面庞能体会到凉意,只有眼尾周围。
更像……冰冷的蛇类用同样冰冷的蛇信,狎昵地舔舐眼尾位置。
“好香好香……”
怪异的、不成型的言语呈波纹状涌入虞藻的耳内。
虞藻脚尖颤抖的弧度很大,小腿肚渗出热汗,晶莹的光泽顺着流畅优美的曲线往下滑。
周围的甜香愈发浓郁。
诡异的呼吸声与阴森的低吟层层叠加,响得愈发频繁。
小腿肚被轻轻蹭了蹭。男人松开桎梏他腰身的手,摸了摸他的小腿肚,擦干他的汗水。
香气仍然浓郁,但另外一股霸道强势的气息,以无法忽视的存在侵袭四周。
方才还很兴奋的低吟叫声,一下怂了,缩起头卷起尾巴,灰溜溜地作鸟兽散。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虞藻保持被搂抱在怀里的姿势,等待片刻后,那股凉意慢慢散去。
是走了吗?
男人捂着他嘴巴的手稍微松了松,但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落针可闻的环境下黑暗无比,所有感官被放大、再放大,更别提有眼疾的虞藻,对任何触感与反应,都十分敏感……
细白手指扒拉上大掌。
虞藻含糊不清地说:“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呀?”
男人手指微动,却也将手挪开,不过大掌仍旧箍住纤细的腰身,不舍得松开似的。
知道对方在帮他,虞藻也不怕了。他在男人的怀抱中转了个圈圈,面向男人,仰起面庞:“这是梦境吗?我刚刚掐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痛?”
因为他是死人。
死人当然不会觉得痛。
谢珩没有说话,只静静看向对方那,糟糕的脸蛋。
他怕对方出声,于是捂得有些紧,但他自认力道不重,可这张雪白秀丽的面庞依然浮现大片的粉。
鼻尖被蹭得粉红,唇周被捂得湿红无比,眼神朦胧地抬起小脸,鬓边、额前沾上碎发。
漂亮的脸蛋,无神的眼睛。
语气却天真无辜。
“是梦。”谢珩挑拣着问题回答。他说,“以后别一个人睡觉,你八字阴气重,需要阳气重的男人帮你压一下。”
虞藻小脸呆愣。
什么意思?他真撞鬼了吗?
难道他之前没觉得异常,是因为陈迟在?陈迟阳气重,所以这些小鬼不敢靠近……
是这个意思吗?
虞藻严肃地点点脑袋,将这一点铭记于心。
又十分忧愁。
可是陈迟最近要加班啊……他总不能每天等陈迟回来帮他压一压阴气吧。
要不找别人?
找齐煜明?还是找谁……现在他能找的,好像只有齐煜明了。
或者找耶耶?虞藻翘起睫毛,一脸期待地问:“公狗可以吗?”
耶耶也是男孩子。
对方的沉默,让虞藻知晓了答案。
公狗不可以,得要公人。
好吧。他撇撇嘴,有点失望。
那应该找谁呢?
想着想着,虞藻先暂时不想。
他嘴巴周围湿漉漉的,好像都是他的口水。
好难受。
虞藻抬起手臂,慢吞吞地用手背擦拭唇周的唾液,但他动作笨拙,反而把唇周肌肤越擦越红,唇肉更是臌胀饱满、甚至有些红肿。
他小声嘀咕:“你干什么捂我嘴巴呀……”
抱怨都是小小声的。
光是捂住嘴巴,虞藻自然不会这么糟糕。
但关键他不老实。
胆子说小是小,说大也很大。在怀里特别不安分,蹭来蹭去、小心思全部写脸上。
这些小鬼靠声音辨别方向,只要足够安静,虞藻就不会被找到。
谢珩怕虞藻发出声音,于是先斩后奏捂了虞藻嘴巴。
被捂住嘴巴后,虞藻一直挣扎,竟然还试图张开唇咬他,最后自然没有得逞,反而将柔软饱满的唇肉磨蹭着他的掌心。
让他沾了满手的口水。
掌心湿漉漉一片,谢珩皱起眉头,把手掌凑到虞藻眼前:“因为你的嘴巴很香,只要一张开嘴巴,它们都会闻到。”
“会迫不及待往你嘴巴里钻,哪里香往哪里钻。”
“你没有闻到吗?我的手上都是香气。”谢珩面无表情地说,“都是,你留下的口水味。”
虞藻面庞涨红。
他支支吾吾,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对方在帮他挡住嘴巴里的味道,结果他还想咬人……
虞藻蔫蔫巴巴地低下头,有些心虚,小小声地问:“很多口水吗?”
“很多。”谢珩说。
“那怎么办呀……”虞藻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轻。
谢珩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
但在看到眼前的小男生后,他变得话很多。
白白净净的小脸红透了,嘴巴也被揉得嫣红,跟被用力吃过吮过似的,唇周晕开一团湿红色泽,衣服也是乱的。
谢珩把手伸到虞藻唇边,说:“你弄的,你自己弄干净。”
虞藻缓缓睁大眼。
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掩饰情绪,有点委屈与愤怒,却敢怒不敢言,只敢怂怂地瞪了谢珩一眼。
偏偏还瞧不起,瞪人都瞪错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把自己的口水擦干净,都不乐意?
谢珩“啧”了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人。
算了,反正他的口水很香,横竖说都是赚到。
不用他擦。
谢珩想,等会儿回去,他自己舔干净算了。
谢珩刚要收回手,温热细腻的触感搭在手腕。
他的瞳孔放大,在他惊诧的注视中,小男生低下毛茸茸的脑袋,一小截粉嫩舌尖从红肿的唇内探出。
像只小猫儿,慢吞吞地舔舐他的手心。
薄寒轻轻敲了敲虞藻的房门。
没有声音。
果然睡了。
薄寒已经大致掌握套间内所有人的生活习惯以及定位。
虞藻,是食物链的顶端。
皇帝般至高无上的地位、公主般的美貌……值得被所有人宠爱。
齐煜明,虞藻的舔狗一只;陈迟,虞藻的忠仆一个;钟宁,虞藻的大厨……至于他。
他目前还没有名分。
薄寒观察四周,无人,很安静。
他在门锁内插入一根铁丝,捣鼓两下,门就开了。
薄寒悄悄潜入房间。
虞藻果然在睡觉。
他很听陈迟的话,陈迟让他穿浴袍睡觉,他就穿浴袍。
薄寒的眼神微暗,本来是来干正事、在陈迟口袋里放窃听器,盗取商业机密的他,骤然燃起一股妒火。
虞藻不是坏心眼很多吗?为什么这么听话,让穿浴袍就穿浴袍?
为什么这么听陈迟的话?陈迟配吗?
薄寒没由头感到烦躁。
正事忘了做,他来到床沿,本想偷偷摸下虞藻的小脸、给个惩罚。
却意外看到一张红得怪异的漂亮脸蛋。
床头灯光打开,薄寒能清晰看到虞藻微微蹙起的眉尖,似乎有些痛苦与难受,睫毛根部被濡湿,长而卷翘的黑睫簌簌颤抖。
看起来好可怜。
浴袍下摆伸出一双雪白的腿,丰腴而富有肉感的腿紧紧并拢、夹在一起。
像冻着了似的,还上下蹭了蹭。
薄寒看呆了眼。
一个漂亮的小男生,睡得一无所知。
却在他面前磨腿。
薄寒磨了磨牙,什么意思?
到底睡着没有?
睡着还磨腿?这是正经小男孩吗?
大脑变得极其活跃,薄寒耳根却赤红一片,他紧紧盯着虞藻的漂亮脸蛋,与小幅度磨蹭的腿,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看。
薄寒看着虞藻的小脸愈发绯红,光洁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热汗,看起来实在糟糕。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
清丽漂亮的脸蛋泛着病态的潮红,似乎正在忍受难以言说的欺负。
可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哪来的别人?
理智告诉薄寒,他该快速将窃听器放在陈迟口袋里,然后离开。
而不是像无耻的变态一样,在床沿看着别人的小妻子睡觉磨腿。
雪白后颈沁出一层热汗,皮肤变得薄红,可能是因为体温升高,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变得十分浓郁。
十分让人着迷。
“呜……”虞藻抿住唇,发出有点痛苦的哭叫。眼尾洇出泪水,“不要……”
做噩梦了吗?
薄寒喉结滚动,有些恍惚。
好可怜,好可爱。
无助的小男生正在经受噩梦折磨,摇头晃脑地别着脑袋,平坦的胸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一双长腿白得晃眼。
只是一个人睡觉,就吓成这样吗?
薄寒手指轻轻捏住被子边缘。
他只是觉得虞藻一个人睡觉、做了噩梦太可怜,所以想进被窝陪陪虞藻。
并不是因为别的。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不出占别人妻子的便宜。
更不会趁人之危。
薄寒自言自语般:“我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将自己与虞藻一起裹进去。
被子掀开一点儿,又马上落下。
薄寒呼吸急促。
太香了……
被子掀开的那一刹,浓烈的香溢出。
薄寒的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到他浑身肌肉发紧。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与期待过。
冷静,冷静。薄寒告诉自己,他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帮陈迟抚慰一下做噩梦的小妻子而已。
他乐于助人,并没有别的想法。
如果陈迟知道,陈迟肯定也会很感谢他的帮忙,如果不是他,可怜的小妻子要一个人度过做噩梦的夜晚。
不过还是别让陈迟知道这件事吧。
薄寒鼓起勇气,准备再一起掀开被子,将他与虞藻同时裹紧被窝。
莫大的欢喜潮涌而来,几乎要将他的情绪掀翻。
被子刚刚掀起,薄寒正要爬上床,床中央的小男生忽的抖了抖睫毛。
随后在一片寂静中,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薄寒浑身僵硬,保持爬床到一半的动作。
像被雷劈中。
一动也不敢动。
虞藻面庞仍存在着许些的惧色。
他现在还有点儿害怕。
不过也因为是梦的缘故,醒来后记不清内容,只记得恐惧感。
有点想上厕所。
虞藻正要下床,敏锐察觉到房间还有别人。
陈迟回来了吗?
他“看”向男人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上前,钻进对方的怀抱。
声线带着刚醒来的软糯与鼻音:“老公,抱抱。”
虞藻吸了吸鼻子,小脸埋进男人胸膛,毛茸茸的脑袋撒娇般蹭蹭,“老公,我想上厕所。”
“你抱我去上厕所好不好呀?”仰起粉扑扑的小脸,亲了亲男人的面颊,“像以前那样。”
这盏小灯几乎不会关掉。
虞藻虽然看不见,但能隐约看到许些光亮,他胆子又小,害怕全黑的环境。
有这盏小灯在,他多少能“看”见一点东西,也算变相的心灵慰藉。
也正是这盏昏黄的小夜灯,让薄寒看清虞藻的睡颜。
虞藻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似乎睡迷糊了,又因做噩梦、眼尾洇着一点泪痕。
行为举止也十分粘人,手臂紧紧搂住薄寒的腰身,面颊无意识地蹭着薄寒的胸口。
侧脸挨在胸膛,柔软的颊肉挤出一团粉扑扑的痕迹。
薄寒的心跳加快。
他头一回产生如此不知所措的焦灼感。
他该怎么办?该拒绝吗?
看着乖巧挨着他的漂亮小男生,他实在无法拒绝,更说不出拒绝的言语。
虞藻一个人睡觉,还做了噩梦,已经很可怜了。
既然决定要陪陪他、度过寂寞的夜晚。
那么不如好人做到底,顺便帮虞藻上厕所。
只是顺便而已。
薄寒挣扎三五秒,毫不犹豫地抱起虞藻。
长臂穿过膝弯,另一只手臂拦在后背,他轻松将虞藻打横抱起。
低头看了一眼,虞藻还睡得迷糊。
小巧白皙的手轻轻搭在肩头,侧贴靠立的面庞恬静粉红,嘴角带着点晶亮痕迹。
怎么睡觉还流口水。
进入卫生间,薄寒转为将虞藻从后抱起,一双大掌扣着膝弯。
虞藻对这个动作与姿势并不陌生,眼睛尚且紧阖,双手却向下摩挲,慢吞吞地脱下短裤。
雪白的、带着点柔软的蕾丝布料卡在膝弯,再难下行。被富有力量感的大掌衬得,莫名多出几分旖旎氛围。
为什么这么熟练?
薄寒心烦意乱。
从前陈迟也都这么帮虞藻上厕所吗?
也是。虞藻这么娇气,大半夜上厕所醒来,必然也要人陪着一起,走路也要抱。
像现在这样,给小孩子把尿一样。
但薄寒毕竟还是有些不熟练,他的抱法出了点问题。
淅淅沥沥的水声过后,他的手背不小心染上一点晶亮痕迹。
薄寒垂眼看着那块水痕,眼色幽暗。
下一秒,却被虞藻嫌弃地推开。
虞藻不要薄寒抱了:“你身上好臭。”
薄寒觉得好笑。
他都被袅身上了,也没嫌弃虞藻,虞藻却反过来嫌弃他身上臭。
他来时明明洗过澡。
虞藻闭着眼睛,因为困意浓重,走路还有点摇摆。
他在原地稍微打了个转,洗完手,脑袋才稍微清醒一点儿。
灯光下,他的皮肤泛着细腻微光,能轻松叫人脸红心跳、进入暧昧的心潮。
然而他的言语却当头泼来一捧冷水:“快点洗澡,不然你别想上床睡觉。”
“去和耶耶睡。”
其实薄寒身上不臭。
只是薄寒用的沐浴露比较辛辣,味道极度强势霸道,不难闻,但虞藻闻了不舒服。
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虞藻不喜欢的味道,就是臭的。
至于耶耶。
狗随主人,虞藻嗜睡,耶耶也是。加上耶耶还是小狗,年纪小更加贪睡。
耶耶的狗窝周围堆满虞藻的旧衣布料,阳台还晒着虞藻的衣服,耶耶嗅着小妈妈的香味入睡,这会儿狗脸满是笑意,做着香香甜甜的美梦。
他本来想和小妈妈一起睡,但小妈妈怕热,他很自觉地跑到狗窝里。
虽然他想和小妈妈睡,但他绝对不能热着小妈妈。
薄寒面色微变。
让他和那只狗睡?睡狗窝?
这小人妻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完全不把他当人看。
薄寒自认不会惯着小人妻的坏脾气。
他压低声音,刻意模仿陈迟的声线:“好,我马上洗澡。小藻,我先扶你去床上睡觉,别摔着了。”
“我等会肯定把我身上的臭味洗干净,不会熏着你。”
虞藻还没睡醒,头脑没那么清楚,并未察觉到端倪。
他别过头拒绝:“不要,我自己回去。你还没洗手,好脏。”
先是臭,又是脏。
薄寒被里里外外嫌弃了个遍。
他不舍地将手洗干净,护着虞藻回到床上,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澡,生怕自己身上有味道。
确定身上都是和虞藻一样的沐浴露香,才打开衣柜,挑选等会要穿的睡衣。
穿哪件比较好呢?
立在衣柜前的身姿挺拔优越,薄寒蓦地回头看了一眼。
漂亮的小人妻困得不行,似乎又睡着了,粉白颊肉压在枕头一侧,双腿微微蜷起。
却很乖地让出一个床位,似乎在等他进被窝一起入睡。
薄寒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虞藻脾气虽然娇气、也不太安分。
但真的很乖。
不过不安分也不是缺点。
要是安分,之后也轮不到他了。
万一虞藻要为陈迟守身如玉,那薄寒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况且陈迟凭什么让虞藻一心一意?
虞藻这么漂亮,多几个男人又怎么样。
薄寒的眉目缓和,侧首看着虞藻的睡颜,胸腔涌起一股幸福感。
他们好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一对恩爱的夫夫,还养了一只狗。
薄寒气闲神定地站在衣柜前,以男主人的姿态,挑选今夜的睡衣。
衣柜里大部分都是虞藻的衣服,他体型娇小、衣服款式各式各样。
专门挂睡衣的区域,却是清一色的吊带裙。
薄寒微微皱眉。
陈迟怎么这么色?是不是故意给虞藻穿这些清凉的睡裙。
这么点儿布料,随便伸手都能摸进去。
太变态了。
衣柜角落的睡衣,挤着三套明显大一号的睡衣。
款式老旧古板,估计是哪个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和虞藻的衣服明显不是一个档次,面料也次了不少。
虽然陈迟没什么钱,但钱都花在了正确用途。
虞藻的衣服漂漂亮亮,都是高档货,他自己省吃俭用,穿的衣服都是打折款。
不错。虽然陈迟没什么用,但还是疼老婆的。
疼老婆就是最大的优点。
陈迟的确是个很节俭的人。他的睡衣只有三套,有两套还是最近刚买的,和虞藻是情侣款。
他正正经经的睡衣都是平时不穿的短袖,要不是为了和虞藻穿情侣款,他连专门的睡衣都不买,挑平时不穿的背心就好。
陈迟活得糙,养虞藻却养得精细。
那套情侣款的睡衣还没来得及穿,被薄寒抢先了机会。
薄寒换上陈迟买的睡衣,照了照旁边的镜子,俨然是一副男主人姿态。
真不错。
睡衣大小和他正合适,好像为他量身定做。
薄寒取来配套的情侣款睡衣,骨骼分明的手指挑着细细的吊带。
面上一阵发热。
他匆匆将睡衣放了回去,算了,下次吧。
下次再帮虞藻换。现在的他,得先陪小妻子睡觉,不能让小妻子一个人做噩梦。
薄寒刚坐在床沿,虞藻似有所感往,柔软的身躯主动朝他挨了过来。
他长臂一伸,将虞藻搂在怀里。
半梦半醒中,虞藻捏了捏薄寒的手臂肌肉,眉尖微蹙。
“你的肌肉怎么变小了?”
薄寒:“…………”
他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这种比较让他十分惊慌,更多的还是焦虑。
陈迟打工得早,做得多数是力气活,皮糙肉厚的,身上腱子肉都是实打实的。
薄寒虽然也有健身锻炼,身材比例优越,但毕竟养尊处优,肌肉自然比不过陈迟那般夸张健硕。
明天就加强健身强度,安排上顶级的私教课。
善妒的男人绝对不能让自己在某方面处于劣势。
薄寒压着嗓子,模仿陈迟粗哑的声音问:“不喜欢这样子吗?”
虞藻摇摇头:“没有啦,小小的也不错。”
薄寒沉默了。
小人妻明显在安慰他,可能也是真的不喜欢那般夸张的腱子肉,但……
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被安慰的效果。
反而怪怪的。
健身训练强度再拉大一点吧,把肌肉练得夸张一点。
其实虞藻说的是实话。
他觉得现在挺不错。从前,陈迟满身腱子肉,硬邦邦的触感实在夸张,每次陈迟抱着他时,他都觉得硌得慌,而且那粗胳膊粗腿的,好像可以轻松把他拎起来抱。
虞藻有点困,但神志依然迷迷糊糊的,说了两句话之后,小脑瓜变得有几分活跃。
眼睛依然紧闭,他忽的眉尖皱起,小巧的鼻翼翕动,像小猫儿似的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