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现在这般神气十足?
“陈迟”的沉默,让虞藻的小性子蠢蠢欲动。
他又想欺负人了。语气凶巴巴,故意歪曲事实,“我一直说不要亲,你还亲,真的很讨厌。”
一截舌头,从饱满唇缝间探出。
嫣红、湿润,在阳光下蒙着潋滟水光。
灵动双目闪烁熊熊火光,似是告状。
封景喉结滚动,他刚要回答,身体主动权被抢。
霍斯言低声问:“亲得不舒服吗?”
虞藻:“当然不喜欢”
他急忙把舌头缩回去,生怕对方亲上来。他警惕地捂住嘴巴,“黏糊糊的,都是口水,谁会喜欢?”
每次接吻,他的嘴巴、唇周都被搞湿。
擦都擦不干净。
虞藻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亲他的嘴。
有什么好亲的?
水光蒙蒙的眼尾,裹挟几分凶气瞪来。
霍斯言心中意动,大掌仍旧保持扣在肩头的动作,轻轻一转。
他们面对面相望。
“为什么不舒服?”霍斯言似很困惑,“我每次都很舒服。”
他又紧盯虞藻的唇,哑声喊,“小藻。”
“既然不舒服,我们再试试好不好?”他低头的幅度更大,滚烫的吐息似绵绵细雨、带着潮气落下,“总有一种吻法,会让你舒服。”
虞藻尚未反应过来,捂住嘴巴的手被捉住拿下。
黑影渐渐覆来,他的视野如同被阴云笼罩、又似猛兽逐渐靠近,将他一点点圈入阴影之中。
霍斯言挨着虞藻的唇瓣,贴上去,缓慢地磨了磨。
随风漾开的发丝如细细密密的海藻,将他的心思点点缠绕。
这个吻浅尝即止。
唇瓣刚一分离,虞藻急忙抄过桌上丝帕,捂住嘴巴。
霍斯言也不介意,而是隔着薄薄一层丝帕,含吻住他的唇。
粗糙舌面耐心又细致地舔舐丝帕,轻薄丝帕被唾液浸润,湿哒哒地黏在虞藻的唇瓣,舌尖轻轻一抵,湿黏的丝帕便被推进唇缝,隐约透出嫣红肉色。
虞藻小脸惊慌,怎么、怎么突然亲起嘴来了?
他急忙偏头躲避,后退半步,却因走得着急,不小心被足边的耶耶绊倒。
长臂一伸,将他拉进怀里。
二人一起滚进花丛之间。
霍斯言始终护着虞藻的后背,生怕宝贝儿似的他磕到什么东西,反倒惹来自己心疼。
有霍斯言做肉垫,虞藻疼倒是不疼,不过光裸的腿肉,被茂密生长的鲜花嫩叶,扎得有些痒。
手中丝帕悄然落在一侧,虞藻偏头去瞧、伸手去够。
却怎么都拿不到。
身上高大身躯缓缓覆来,伴随浓烈的、难以忽视的热度。
虞藻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胸前,试图格挡开二人的距离。
薄如蝉翼的袖子自然滑落下来,几乎卷到肩头,露出浑圆而白皙的臂膀。
粉白双膝紧紧蹭着,又曲起一条膝盖、顶着对方,不让对方靠近。
别墅花园风景正好,红花绿叶在盛夏微风中轻轻摇曳,而虞藻躺在一片缤纷花海之中,皮肤细若白瓷、嫩似豆腐。
眼尾的点点水光,如嫩叶枝头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美得不似真人。
然而被迷倒的不止是人类,还有从远方而来的蝴蝶,它们在他周围翩翩起舞,似乎因他的美丽而迷失方向。
霍斯言慢慢低头,动作极轻且珍重,吻了吻虞藻的面颊。
他也记得护住虞藻的眼睛。
取过一圈干净的纱布,细细地将眼睛周围缠上。
隔着纱布,霍斯言吻了吻他的眼睛。
“小藻,好漂亮。”
虞藻躺在花海之中,饱满红润的唇微微张开、闪烁水光潋滟的光泽。
眼睛周围缠绕一圈素色纱布,羸弱又惹人怜爱。
虞藻同对方注视片刻,察觉到对方没有低头吻他的举动,才悄悄松了口气。
现在是午睡时间,若是和对方接上吻,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想牺牲他的午睡时间。
抵在胸前的手臂刚松懈下来,虞藻刚欲张唇说话,便被含住唇瓣,吃了嘴巴。
湿漉漉的触感在唇瓣周围徘徊,细嫩柔软的唇肉被仔细碾磨。
虞藻“唔”了一声,伸手要推,却被抓住手腕。
随后一起格挡在二人之间。
亲密的举动,不像阻止,更像用掌心感受彼此的心跳。
虞藻睁大眼睛,这种感觉实在怪异,他下意识后退,却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手指。
他皮肤嫩、又怕痒,当下被挠得直喘气,接连发出怪异的气音。
“痒……唔嗯”虞藻刚要呵斥挠他痒痒的罪魁祸首,分开的唇瓣一瞬被攻陷。
长舌抵开虞藻的唇缝,霍斯言磨他的唇、嘬他的舌根,舔他嘴巴里的软肉。
虞藻被亲得呜呜直叫,多余的口水顺着唇角流了一下巴,却被对方兴奋地舔舐、吞吃,仿佛这是极其可口的美味佳肴,不容一点儿浪费。
“不要……”
后脑在花丛间磨,虞藻呜咽不止,被亲得摇头晃脑。
昨夜下了场雨,花海遍布潮气,现在的他嘴巴是热的、湿的,身后的花海也是。
他湿透了。
白腻如玉的肌肤蒸起一层粉红,分不清是被晒的、还是亲的。
虞藻被亲得头发散乱、乌发湿粘粘地黏在鬓边,他有点儿喘不上气,然而男人一直堵着他的唇亲,不给他呼吸的机会。
面颊一片绯色、喉间的鼻音破碎,眼睛还被蒙住,吻出黏腻缠绵的水声。
“唔呀……”虞藻的手被握住,后腰又被另一只大掌扣住。这让他的小腹不得已贴近对方的腹部,被迫弓起柔韧纤细的腰身,同样也让这个吻送得更深。
“呜呜……不要……”虞藻泣音不止,似乎有点崩溃,“不要亲得这么里面唔……”
因为过于亲密的吻,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一点空隙。封景有点儿凶,又十分青涩,他问:“我昨天是这样亲你的吗?”
“没、没有……”虞藻满脸通红,蹬了蹬腿,却被无情镇压。
身体主动权又被切换。
他用牙尖磨了磨虞藻那有些发肿的唇珠,哑声问:“我有这样咬你吗?”
“呜呜……”虞藻答不上来。
他们昨夜没亲过,子虚乌有的事,却因虞藻一时口舌之快,害嘴巴受了苦。
被吻到几乎窒息的他,浑身抖个不停,白皙软嫩的脚趾因呼吸不上来而蜷缩、猛猛地颤,压倒一旁名贵的花朵。
虞藻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偏开头、大口大口喘息,又被捏住下巴,转了过来。
阳光下,一滴涎水从唇角滑落,成为花海的滋养,散发清香。
分不清究竟是花香,还是他身上的浓香。
虞藻回答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许多问题还是重复的。他反应不过来,只傻乎乎回答,有时候忘了回答,模模糊糊地“嗯呜”混过。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接吻的这段时间,对方身躯内的灵魂,如同接力赛一般,换了一个又一个。
为了争夺亲吻机会,他们风度全无,像饿极了的狗。
过于密集的吻,让虞藻呼吸不顺、大脑发胀,整个人像浮在水面上,又似飘在云端间。
舌根酸涩、唇肉肿胀,口中唾液被吸食过多,又被喂进源源不断的新的。
仓皇吞咽之间,他咽下属于彼此的口水,却也让部分空气进了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肚子好像也鼓起来了。
“昨天我们接吻的时候,你也会这样抱着我吗?”
嘴唇终于有喘息的机会,虞藻眼神呆滞一瞬,漂亮的眼底盛着雾蒙蒙的水汽。
他好像傻了、懵了,好几秒过去,才慢吞吞地说:“我没有……没有亲……”
“是没有抱着我,还是没有接吻?”
“都、都没有……”
虞藻有问必答,生怕对方再亲上来。
唇周被口水糊得斑驳黏腻,说话间有源源不断的唾液溢出,嘴巴像坏了似的,竟连口水也兜不住。
谢珩揩着虞藻唇角的唾液,一滴都不肯浪费,送入唇齿之间。
眼睛紧紧抓住虞藻的脸,一边嘬食指尖上的甜水。他沙哑着嗓子问:“是吗?我怎么记得,真的亲了。”
虞藻迷茫。
真的亲了吗?
他怎么记得,没有亲呀……
虞藻第一时间不是怀疑对方撒谎,而是怀疑自己记错了。
小脑瓜认真思索片刻,翘起濡湿的长睫,小小声地问:“真的亲了?”
“……”怎么像被亲傻了。
“小藻忘了吗?”
不知不觉。躯体内又换了个灵魂,霍斯言抚着虞藻的下巴尖,语气低沉道,“那,帮你回忆一下吧?”
虞藻好不容易能呼吸新鲜空气,又被含住嘴唇。唇肉保持张开的举动,无助呜咽一声,唇齿被再度撬开。
湿热灼烫的舌肉舔进他的口腔,与他唇舌交缠。他嘴巴小,口腔窄得过分,过于窄小的口腔能够轻松被大舌填满。
霍斯言扫荡得忘我,耳边是其他灵魂指责他吃相难看,他全然听不见。
他如饿狗扑食,将细嫩柔软、散发清香的口腔,里里外外吃了个遍。
连汤汁都不肯落下。
“小藻,你忘了吗?昨天我们亲到这里,很里面。”
舌根被重重嘬了嘬,发出黏糊糊的水声。谢珩说,“像现在这样,吃到你的舌根。”
“把你的嘴巴亲得一直喷水。”
“你都不记得了吗?”
“呜呜?”虞藻被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根本答不上来。
吻突然换了个风格,变得有些凶、更有些急。
短短的时间内,吻法换了多种,虞藻根本招架不住,只能努力后仰着脖子,试图别让对方亲这么里面。
一侧软颊被亲得鼓出微妙轮廓,但男人同时不断侧着、变换着角度吻他,高挺鼻梁在柔软面颊不断戳得下陷,形成小小的阴影,又磨出斑驳粉红。
虞藻眉尖蹙蹙、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痛苦。
小巧挺翘的鼻子又被男人的鼻子抵得微微歪斜,被磨红磨湿,和他的眼尾一样。
都被搞湿了
逐渐的,虞藻被亲得忘了挣扎,又或者是没力气再挣扎。
撑在胸口、试图格挡的手,跟化了似的,软趴趴地被握在男人手心。
唯一能发出的,便是呜呜哼哼的娇气呻吟。
嘴巴因被堵得太严实,当男人的唇舌离开时,牵出一道黏腻不清的暧昧细线,又发出清脆的“bo”声。
绵延不断的晶莹从唇角滑落,打湿锁骨、胸口,透出两只手掌的轮廓。
一只小手被紧紧扣着,大掌指骨绷起,凸显富有冲击力的力量感。
在一层被浸湿了的、薄薄的衣料间,隐约可以看到看见嫣红色彩。
如墨遇水,晕开扩散。
怪异的是色彩不见浅淡,反而变得愈发鲜艳刺目,惹人视线驻足。
虞藻穿的衣服宽松,陈迟耳根赤红,悄悄地扯了扯虞藻的衣服。
自宽松领口,自上而下地往下瞧。
虞藻皮肤白皙软嫩、似美玉无瑕,故而有一点儿颜色,都会变得很明显。
原本的浅粉,如今红得能够滴血。
一边的红花娇艳,明媚色彩竟也逊色于那抹嫣红。
小小的芽尖儿跟被暴风雨摧残过似的,东倒西歪,表面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晶亮。
漂亮雪白的脸蛋晕出散不去的红,神色迷糊、下巴尖向上抬着,神志不清地吐出一截小舌头。
嫣红、发肿,散发热腾腾的香气。
此情此景,实在诱人。
霍斯言带着几分笑意,趁虞藻尚未回神,故意捏了捏虞藻。
忧心忡忡道:“小藻,你好像出奈了。”
“是要当小妈妈了吗?”
虞藻一瞬惊醒。
他惊悚地翘起睫毛,急忙低头看,却看不见,也不敢自己检查。
非要抓住“陈迟”的手,一起去检查一番。
果不其然,一片濡意。
“那……那怎么办?”虞藻郁闷又害怕,自己捏了捏自己,生怕真像霍斯言所说那般。
“我,我还小呢……怎么能生宝宝……”竟开始胡言乱语了。
“笨笨小藻。”
大掌摸上虞藻的小腹,平坦柔软。短短时间内,灵魂换了多个。
他狎昵地揉了揉雪白肚皮,“都没到这里,怎么可能有宝宝。”
虞藻勉强被哄好。
但后来,他才意识到,也不对。
就算真到肚子里,他也不会有宝宝,更不会出奈。
他是男孩子啊
0926:【……】
哭了半天、被哄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件事的虞藻,未免太过迟钝,也太过好骗了……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虞藻拧着小脸,一脸很难哄、也哄不好的样子。
嘴唇嫣红湿润、不太明显的唇珠被吃得高高肿起。
衣服换上更为丝滑的睡衣,从敞开的宽松领口,自上而下,可以轻而易举望到糜艳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点狠了,又或许是错觉。
平坦流畅而下的一片,似乎有了微妙弧度。
肿了吗?
陈迟正要探头确定,迎面而来一巴掌。
虞藻冰着一张嫩生生的脸,翘起水光潋滟的睫,不冷不热道:“看什么看?”
陈迟老实巴交地摇摇头,欲言又止,望见虞藻的嫣红晕尖后,鼻血先诚实地淌下。
虞藻一脸古怪不解,低头看了眼,才发现领口敞得有些大、几乎滑到胸口。
他这才明白,陈迟为何流鼻血,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冷着小脸、恶狠狠地骂:“坏狗。”
无关痛痒的骂法,反而让几个男人忍俊不禁。
虞藻自认自己很坏,但他实在不会骂人,太生气了才会憋出几个无关痛痒的词语。
出了洋相的陈迟被撤回,谢珩顶替而上。他心疼地拍拍虞藻后背,又忍不住想。
这么单纯的小藻,若是遇到别的坏人,该怎么办啊?
虞藻的唇珠不太明显,如今高高肿起。
谢珩喂他喝水,唇肉刚碰到杯沿,他便抖着睫毛、反应很大地喊“疼”,又说“不舒服”。
抬起嫩生生的手臂,又是响亮一耳光。
打得愈发流利自然,不拖泥带水。
谢珩熟练地拿脸去接。
挨完打,心里美滋滋。又干起仆人的活儿,捏着虞藻的手,帮他揉揉手心。
生怕虞藻把手打疼了。
谢珩低头吹吹气,又轻声问:“嘴巴真的很疼?”
如果真的很疼,是不是要擦点药膏?
虞藻委屈巴巴,上挑的眼尾自然垂落,而显出几分楚楚之态。
“真的好痛。”
0926:【真的?】
不应该吧。他开了治愈buff,可以缓解唇瓣上的不适。
而且虞藻一开始也没喊疼……只是说酸麻。
“还好啦。”虞藻哼哼道,“不过当然不舒服。嘴巴被这么搅来搅去,怎么可能舒服。”
亲的过程中,确实轻飘飘的、有点小舒服。
但他嘴巴这么小、皮肤也嫩,怎么架得住这么凶狠的吻法?
到了后来,嘴巴酸胀、红肿,不舒服,但不至于到痛。
亲了一次又一次,把虞藻弄得湿透,捞起来时,额头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整张小脸都是水。
男人心疼他那红肿的唇,但实在口干舌燥,于是将他翻过来,改为嘬吃他的小嘴巴。
昨夜被细雨浸泡的花海,如今满是潮气,待男人抬起头时,整张脸都湿透了。
像被迎面喷了一捧清液,高挺鼻梁、额发都被泡湿,薄唇在阳光下闪烁晶亮。
虞藻狐疑:“陈迟这次怎么亲了这么久……?”
以前因为他眼盲的缘故,其余感官比较敏感,眼睛恢复之后,敏感依旧。
他被亲了又嘬,陈迟像永不停歇的永动机,虞藻纳了闷,陈迟嘴巴不酸吗?怎么这么能亲,还那么能嗦。
都快一小时了吧?
虞藻没有大概的时间概念。
因为他晕过去了。
他们也意识到,他们太过分。
但当时的情况,的确容不得他们多犹豫。
身体只有一个,灵魂却有四个。
他们分别控制身体、抢着身体所有权,原本一个人吻得好好的,又被另外一个人强行夺走。
他们轮流夺、轮流抢。也难怪虞藻觉得怪异,为什么风格多样。
时而温和时而莽撞。
看着虞藻高高肿起的唇肉,以及哆哆嗦嗦、好似站不稳的样子。
他们目露愧疚与怜惜。
不过……这种滋味,确实太让人上瘾。
也不知道虞藻是怎么长的,浑身都是绵软的嫩肉,人又娇气,稍一用劲便会留下印子,嫣红湿热的口腔跟藏了糖霜一般。
冒出来的一波波水,越吃越甜、回味无穷。
亲得重了,又凶巴巴地甩来一耳光,把本就上头的男人,打得更爽。
他们几近发狂、毫无理智可言,现在稍微回神,又忍不住嫉妒陈迟。
这个早就品尝过其中滋味的幸运儿。
在乡下老家,这朵嫩生生的小村花已被摘下,乡野偏路、农家小院、密不透风的苞米地……说不定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他们咬碎一口牙。
陈迟究竟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齐煜明最近课多,忙碌,每天一下课,便雏鸟归林般,往虞藻这边跑。
也不顾来回近三个小时的路程。
齐煜明一回来,就看到虞藻脸蛋红红、嘴巴发肿,时不时一脸凶相地甩人巴掌,无法无天、却满脸媚的模样。
刚刚发生过什么,一目了然。
齐煜明只忙了一段时间,虞藻竟被吃成这样。
霍斯言怎么能亲成这样?没看到虞藻的嘴巴这么肿了吗……
他想陈哥了。
陈哥还在的时候,就不会像杏瘾患者一样,每天缠着虞藻。
虞藻那小身板哪儿架得住如此过度的索取?再看霍斯言那人高马大的,估计也不会太小,真让虞藻吃下去,恐怕肚皮都要撑破。
还是陈哥有分寸。
要是陈哥还在就好了。
若是陈哥还在,陈哥肯定会给足虞藻休息的空间,这样的话,他有的是机会趁虚而入……
齐煜明熟练地遛狗,遛完狗后,带耶耶回家。
耶耶兴奋地“汪汪”两声。
快速朝虞藻飞扑过去,毛茸茸一团的蓬松尾巴,根本控制不住兴奋的心情,直往虞藻怀里钻。
“汪汪”
虞藻胸口被蹭得有些疼,他小小呜咽一声,耶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以为小妈妈痛,于是赶忙舔着他的手指。
在想舔胸口的伤口时,被齐煜明黑着脸挡下。
开什么玩笑?他都没舔过,怎么能让这只臭狗抢了先。
虞藻和耶耶玩耍。
霍斯言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听清对方所言,神色微变。
他看向齐煜明。
齐煜明满头问号,随后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霍斯言:“陈迟的尸体……不见了。”
陈迟走得突然。
京州墓地天价难求,霍斯言给陈迟买了块墓地,找到凶手之后,他本来是想和虞藻的爷爷奶奶商量一下,究竟是将陈迟送回老家安葬,还是在京州入墓园。
许多来京州打拼的人,尽管一辈子都在为京州房子奋斗,但真到了老时死后,更希望葬在故土。
陈迟表示听老人家的,虞藻的爷爷奶奶就是他的长辈。
霍斯言尊重老人家的意愿。
不过最近他工作繁忙,还未找到机会和老人家说明情况。
可这时,医院太平间内的尸体,竟不翼而飞。
监控录像、巡逻人员,皆未察觉到端倪,更没有见到可疑人物。
凭空消失的尸体,仿若灵异事件。
齐煜明:“怎么会突然不见?什么情况?还有,之前那钟师傅的表弟,为什么是杀人凶手?你还把他双胞胎弟弟留着……”
“之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霍斯言道,“原本我准备最近和小藻说实话,再和小藻的奶奶爷爷联系,但是……陈迟的尸体突然消失。”
打乱了他的计划。
齐煜明:“真要告诉小藻?他会不会难过……”
霍斯言:“我会想办法。”
找个机会,和虞藻说清楚,现在的陈迟没完全死亡,灵魂处在另外一个身躯中。
虞藻应该可以接受吧……
霍斯言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害怕未来的未知。
如果虞藻不能接受他这个躯体,他又该怎么办?
他也想好了。
如果虞藻真的不能接受,那他把身体主动权,全权交给陈迟,不再插手。
以第三者旁观的身份,看他们恩恩爱爱。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出现,当一个合格的“替身”。
霍斯言准备去医院一趟。
沙发陷入一个弧度,他坐在虞藻身边,刚要出声,柔软的、带着清香的身体,黏糊糊蹭进他的怀里。
虞藻含糊不清道:“我晚上不想在家里吃。”
之前眼睛瞧不见,他害怕外出。现在重见光明,当然要多看看这个世界。
霍斯言揉着虞藻的脑袋,顺从道:“那我们晚上出去吃。想吃西餐还是法餐?又或者中餐。”
他们正商量等会儿的晚饭,门口传来敲门声响。
耶耶狗脸严肃,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忽然放声大叫了起来。
敲门声?
齐煜明愣了愣,别墅外头有铁门,若是有人来,应当先按铁门门铃。怎么直接敲屋子的门?
齐煜明心下狐疑,却也没有多想。
也许是照顾虞藻的佣人回来了,又或是知晓房子密码的薄寒。
齐煜明前去开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外头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照清屋内情形的同时,也照清访客的脸。
齐煜明瞳孔放大。
门外的客人模样端正、皮肤为纯正的小麦色,一身腱子肉。
气质却阴冷沉静,目光如鬼魅一般,落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身上。
虞藻正依偎在男人怀里,他看到门口的人在看他,视线平静到没有一点波澜,如同一滩死水。
他略有不解,又有点儿害怕,小幅度往男人怀里挤了挤,没有注意到,男人的面色大变。
“小藻。”直到门口客人,如此喊他。
熟悉的嗓音,让虞藻懵了一瞬。
虽与记忆中老实巴交的语调不同,但总体声线是一样的,不过比起过往的憨厚,更多的是冷静,像沉淀过后的湖面,望不清其中深浅。
保持搂着男人腰身的动作,虞藻呆呆地望向门口。
他看到门口客人,手臂上有一个极深的疤。
虞藻这才猛地想起,陈迟手臂上确实有疤,并且很深。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人的手臂,光洁一片,没有任何疤痕。
如果说,门外的客人才是陈迟,虞藻名义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