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野犬/大佬他怀了野狗崽by中意意呀

作者:中意意呀  录入:10-22

“喔,不是打工的命。”这话说的好狂,那还不是要到金玉庭给郑爷端杯子。
“给你端杯子,端一辈子我也愿意。”而且这也不属于白打工,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不是端杯子的过去,霍侍应生现在哪里能扬眉吐气当老板娘?
金玉庭那么多侍应生,霍峋是唯一一个,把吃老板的,睡老板的贯彻到极致的。
吃过郑老板请的餐,马路也快逛够了,霍侍应生觉得能进入下一步了。
酒店的超大落地窗,是霍峋对他那小小的大床套房唯一满意的地方,郑秋白也觉得那扇玻璃窗不错,夜间风景好,对面写字楼的灯光恰好为未开灯的室内照明。
趴在上面于高处俯瞰,地面上的行车都变成了小小的甲壳虫匆匆奇行,没有人会注意高楼之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冰凉的玻璃对于蝴蝶这种生物,是不适宜的温度,来修水管的霍师傅年轻力壮,正是火力旺的年纪,于是蝴蝶犹如面对冰火两重天,哆嗦而痉挛。
半个月没有疏通的水管是个艰巨的任务,霍修理工埋头做事时话很少,做他们这行的,嘴肯定是闲不下来去讲话的,稍有不慎,管道又要漏水。
而主顾也会为此‘气’红了脸,抬脚去踹蹲着的修理工,气音问他‘到底还能不能好好干了’。
不能好好干有的是人想干。
这话似乎触到了修理工的逆鳞,干活立马卖力起来,事关尊严,修水管这档子事,绝没人能修的比他修的好。
很快,他的主顾再也说不出风凉话了。
第二天一早,霍峋起来的依旧比郑秋白早,郑爷因为时差加夜间修水管的劳碌,睡到了十一点才睁开眼,坐在床边,由着霍峋往他嘴里塞客房服务叫上来的煎蛋吐司。
不是郑爷懒,是他真的不愿意动,落地窗的玻璃太硬了,简直就是腰肌劳损的神器,酒店的床又太软,人都是陷进去的,霍峋动的时候收不住力气,砸得郑秋白胯骨生疼。
现在郑爷整个人可以用半身不遂来形容,骨骼僵硬程度赶上他曾经艰难复健的岁月了。
“帮我看看,我后腰是不是青了。”郑秋白抿了口咖啡,发号施令。
“没有,你睡觉的时候我看过了。”霍峋伏低做小,“后腰没青,大腿根有点,还痛吗?要我给你拿点红花油揉揉吗?”
“不用了。”郑爷掀开被子瞧了瞧,也不是很严重。
郑蝴蝶要优雅,下午还要穿正装陪霍峋出席庆功宴,他要喷男士香水,而不是带着一身红花油药水的味儿过去。
由于霍峋在他的同门和同事间,已经把已婚有家室的形象塑造的深入人心,不少人对郑秋白这位‘霍夫人’都是未见其人先知其事,怀揣一颗相当大的好奇心。
擅长社交的郑蝴蝶没花费多长时间,就打进了霍峋的师门圈子,他擅长称赞人,任何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在郑秋白眼里都有可取之处,他说的话,正好点人痒处。
连霍峋一个压力过大不到三十就成蒲公英的师兄,都被郑爷夸成了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原本还有些闲言碎语,惊异于内陆来的霍峋怎么走在时代最前沿找了个‘男老婆’,见识过郑秋白的巧舌如簧后,也都偃旗息鼓了。
谁叫郑爷会对这些好奇又刻薄的人讲,“我们是真爱,没办法,可能有时候爱就是不顾一切吧。”
只可惜这次出远门儿他为了安全不被抢,没带霍峋送的大钻戒,不然在此时亮出来,将是绝杀。
至于霍峋,自从郑秋白光彩夺目登场,迎面碰上的熟人就没有一个和他搭话的,他被动成了个哑巴。
霍峋看不下去郑蝴蝶再对旁人笑嘻嘻,一拉爱人胳膊,“那边还有一些认识的人,我带你去见见。”
跟着霍峋走到地方,郑爷才发现哪有认识的人,这里是自助冷餐台,除了草料芝士乳酪生火腿外国厨子,空无一人。
“不要对他们笑那么开心。”霍峋放下自己的香槟杯,开始振夫纲,“尤其是些外国人。”
“这是礼貌。”郑秋白很少在外摆臭脸,他和霍峋不一样。
“他们会觉得你喜欢他们。”
“?”郑秋白就当霍峋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真的是这样。”
金融圈开放又不要脸的外国佬霍峋见多了,还有些男女通吃的,都是白天在酒桌宴会对上眼,晚上就会共同出现在一张床上的浪荡货色,谁叫性交易有时候也是一种可置换资源。
且越是需要用头脑思考的行业,在解压时选择的方式越原始下流,尤其是生理上的低级趣味。
霍峋也是个低级趣味的人,但他低级趣味的取向很单一,说句心里话,就是要他死在郑蝴蝶身上他也心甘情愿。
郑秋白只好在霍峋的监督下,拎起些架子,举着香槟杯生人莫近起来,霍峋也是个一贯不爱往人堆里凑的,两人正好站在冷餐台前,等大厨操刀给片油脂丰富的火腿肉,裹蜜瓜与芝士,味道还行。
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了霍峋往郑秋白嘴里送蜜瓜的动作,“霍,这位难道是你的爱人?”
背对来人的郑秋白也觉得这声音耳熟,扭头一看,真不是冤家不聚头,昨天大街上的黑咖啡流氓,就站在他眼前儿,依旧是衣冠禽兽的笑模样。
鲜明的例子就在眼前,郑秋白立马对霍峋刚刚讲的那些作风不良的事情深信不疑了。
霍峋同样不待见来人,粗略介绍道:“Orion,许昌为,这家公司的基金项目经理,这是我爱人,郑秋白。”
“您好,许先生。”
“您好呀,郑先生。”细眉狭长眼的许昌为向下压了压眉毛,这是个流里流气的表情,看样子昨天郑秋白的反流氓手段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用。
他也的确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气质独特的亚裔男性了,过度含蓄的他不喜欢,过度外放的他也会厌倦,像郑秋白这样,刚刚好。
昨天在咖啡店没有要到邮箱联系方式,许昌为烦心了好一阵,没想到,第二天就让他重新碰上了,甚至这人还是他下属的爱人,这样的关系似乎更刺激了。
陈源一行人,算是乙方公司在项目当中请来的外援,除了陈源,所有学生,在职级上都只能算是外包工,说是下属也不为过。
“看样子郑先生比霍大一些呢?”许昌为并不着急走,站定下来搭起话。
霍峋更不准备让郑秋白和他直接沟通,做起抢答发言人,“他大我四岁。”
“这大会不会有些多呀?你还是学生呢,郑先生已经工作了吧?哦!我知道了,是他在供养你?”下属那百万块的腕表,相当显眼,据说是爱人赠送的呢,“照顾年轻的爱人,看样子有时候也会有些吃力呀。”
“郑先生,您说是吗?”
这小贱人的挑拨段数,在霍峋眼前简直不要太明显,霍峋的脸色当即不太妙。
许昌为在公司里本来就有性交易的桃色传闻,霍峋到公司没几天,就从同门的师兄那听来了不少八卦,说这人还是个金融前台时,靠“卖”给客户换资源,卖到今天这个地位后,便开始“压榨”手下的员工,新员工尤其。
金融行业,大公司进门的门槛原本就不低,没有钱没有资本的新人,想尽快找一条出路,就只剩下了舍去尊严,这是心照不宣的成人法则。
许昌为大概就是靠着这一手,养出来个自信贪婪的胃口,贪婪到,敢对下属的爱人伸出魔爪。
他还是个海外华裔,从幼时就在国外长大,莫名有种高高在上的自大和傲气,对霍峋这一圈从华国学校来的学生,都有些轻视。
郑秋白遇上这样的癞蛤蟆,也有点憋火,微微蹙眉,考虑着说些什么,既能戳破这只恶心蛤蟆已经过分胀气的白肚皮,又不会在这个场合给霍峋惹上麻烦。
还不等郑爷想好,霍峋对许昌为道:“你想挨打吗?”
许昌为向郑秋白暗送秋波的眼睛有些抽搐,“What?”
“我问你是不是想挨打?”霍峋上前一步,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不管许昌为是不是个项目小经理,敢当着他面儿挖墙角,那就是不想要命了。
霍峋相当护食儿,他这身板也相当吓人,拳头沙包大。
这不太对劲的氛围招来了一些观众,许昌为抽筋的眼睛一下收敛起来,左顾右盼,找了个由头,脚底抹油溜了。
霍峋‘哼’了声:“软包。”
郑秋白见识了,恶心人就是要用恶法子来治,起效快,效果好。
不过,“你怎么还要在这打人?”这么鲁莽的做法,可不对。
霍峋摊手,“看他不爽很久了,不在这,回国不就打不到他了。”
霍少爷做事,不问对错,只问本心。
郑爷:?
在大伯家住了三天的小花生终于盼到了两个爸爸来接他,虽然他这几天已经被大伯大伯母买来的玩具吸引得有些乐不思蜀,但见到漂亮爸爸,还是立马大叫一声,来表达他的喜悦。
郑蝴蝶三天没抱儿子,伸手掂了掂怀里的分量,觉得他家这大胖小子,好像更沉了些,小脑袋愈发白净圆润,像个褶少的包子。
陈禾说:“可能是最近吃的东西又多了点儿,就长胖了。”
五个多月的小花生,不单单吃奶粉了,还开始吃米糊糊了,一天两顿加餐的米糊糊,他吃的可香了,每次靠在大人怀里吃完,还会伸小手去抓那塑料勺。
米糊糊吃了一周多,就可以往米糊糊里添加根茎类植物研磨的糊糊了,土豆胡萝卜山药南瓜,换着种类,挨个来。
这些蔬菜,都是暑假放假在家的小舅舅郑星星,一大早上去菜市场挑回来最新鲜的。
郑爷就没见过郑星星这样放暑假,还每天五六点起个大早的高中生。
“没事,哥,我早起已经习惯了,正好当出去晨练了。”郑星星进入变声期,讲话时小嗓子跟公鸭子似的。
每次他一说话,花生都盯着他瞧,小舅舅嗓音忒独特,忒吸引小孩子了。
除了郑星星这个小舅舅躬耕于照顾小外甥的第一线,回到燕城的叶少爷原本也想隔三差五就上门,但他被赵淑梅抓进公司实习,检验学习成果了,沦为半个上班族,实在是苦不堪言。
“我真的不想上班,连算命师傅都说我天生就不是上班的命啊!”叶聿风坐在郑秋白家里,抱着嗦手指的小外甥嚎啕。
“我也不想上班。”只有周末回燕城的霍总又开始贪恋休假了,他现在就盼望着霍长策快点儿长大,到十八岁,就接手他这个亲爹的事业,这也不算压榨童工了。
“哥哥,求求你,”叶聿风也有相似的想法,他乞求地看向郑秋白,“要不,我们培养培养花生将来继承家业吧?”
霍峋替郑爷作答:“你滚远点。”
郑秋白也是毫不犹豫把儿子从叶聿风手里抢回来,“我赞成你自己生一个继承人。”
“我有这功能吗?”叶聿风仰倒,他的目光落到了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郑星星身上,“哎,对了,这不还有他吗?”

郑星星现在可不是当初的干狼似的小黑孩儿了。
在燕城不用下地除草种菜,他整天不是在学校读书,就是在家里研究厨房技能,为数不多的出门也都是在封闭的游泳馆练习蝶泳,这脸蛋和身上早捂回来些了。
是不算特别白皙,但一定泛着红润的健康肤色。
营养睡眠和运动都跟上了,郑星星的个子在同龄人里也逐渐拔尖儿,已经一米七七了,穿上运动鞋和郑秋白的个头大差不差。
他下一个要超过的,估摸着就是叶聿风了。
仰着脑袋在沙发靠背上演绎吊死鬼的叶少爷‘啧啧’两声,“瞧瞧这孩子给你养的,真好啊。”
叶聿风说这话时,有一种称赞公猪养殖基地里的肥美肉猪终于该出栏的‘诡异喜悦’。
“你想干什么?”郑秋白警惕起来。
“星星,你的大学想学什么专业呀?”
“不知道呢,叶哥。”
郑星星把兑好比例的红薯泥交给郑秋白,低头去解自己身上粉红色的挂脖围裙,“哥,小心烫。”
坐在漂亮爸爸怀里小花生嗅到香甜的气味,大眼珠子像灯泡似的锃光瓦亮,小手小脚扑腾起来,哼哼唧唧用行动催促爸爸快些给他喂好吃的红薯泥加餐。
可能是奶粉喝了快六个月,这口粮叫花生仔吃得实在腻歪,于是小宝宝每次见到红薯泥土豆泥,眼睛都冒光,馋的流口水。
长牙加上口欲期,小花生这小嘴巴流口水根本止不住,只能勤擦,外加戴上口水巾。
口水方巾都是小花的,搭配花生每天的小衣服,也是个时尚单品,郑秋白每天给儿子色彩搭配。
就是苦了真有洁癖的霍峋,对上一张嘴就哗啦啦的儿子,他的身体和精神上的抗拒尤为明显。
霍峋吞郑秋白的水相当乐意,但儿子的口水滴他胳膊上,他要去浴室里用搓澡巾刮去胳膊上的半层皮,才能褪去皮肤上惹人起鸡皮疙瘩的黏腻感。
他已经很久没抱过张嘴的等吃饭的儿子了,喂食的任务,交给了郑秋白。
郑爷举着勺子喂儿子,视线却还分神停留在‘冒坏水’的叶少爷身上。
叶聿风对着郑星星挤挤眼,“以你现在的学习成绩,那不是想上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都随便挑?”
有时候基因遗传也很神奇,郑家出个郑秋白这样的聪明蛋就已经该烧高香了,没想到郑星星也是个聪明蛋。
搞得这一屋子里按智商排序,最‘笨’的是嗷嗷待哺的小花生,其次就是叶聿风了,不过叶聿风迟早也是要当老末的命。
叶少爷继续讲:“要我说,你就学商科吧,将来大学毕业,直接进哥的公司。”
霍峋‘嗤’了一声,“那你也要等六七年。”
“再等六七年,也是有个盼头了。”叶聿风伸手去抓僵硬的郑星星,“星星,你现在好好学习,将来哥给你开高薪。咱家的产业和你哥我,就都拜托你了。”
郑星星被叶聿风牵住手,有些无措,小孩子,还不知道大人说这种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当然,叶少爷百分百真心实意,可能他未来给人求婚,都不一定有此刻心诚了。
“叶聿风。”郑爷眯起眼警告,转手将吃饱饱的小花生递给Asha。
打哈欠的花生仔该放进摇篮去睡觉觉了。
“星星以后要学什么,想找什么工作,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郑秋白禁止给孩子设限,也禁止叶聿风压榨‘童工’。
霍大嫂跟着问:“星星,你有和未来有关的梦想和爱好吗?”
郑星星停顿片刻,继续摇头。
燕城的高中大多都提倡应试教育,任课老师在课堂上几乎不会提分数和成绩之外的东西,充足到溢出来的书本知识和极简零星的课外指引,构成了如郑星星一般,对未来暂时没什么畅想的学习机器。
可如果说爱好的话,他有,他喜欢做饭和游泳,他喜欢看到郑秋白品尝他做出来的菜肴时弯起来的唇角;喜欢沉在泳池底部,像鱼一般往前漂浮那一刻水流穿身而过的亲密无间。
郑星星的厨艺,全家都领教过,好吃,实在好吃,十五岁就已经有了十年做饭经历,堪称大厨。
至于他的游泳技能,教练也是赞不绝口,七月份参加省级的游泳大赛,得了个银牌呢。
“可不能去做厨子。”叶聿风撇嘴,叫郑星星去开饭店当厨子,那简直浪费了孩子聪明的脑瓜,他不赞成。霍峋道:“想要练游泳走运动员的路子,他现在也有点大了。”
一只银牌代表不了什么,郑星星的年纪在那,游的好,但也不是天才。
真要走运动这条路,恐怕走到省队也就是尽头了,累死累活到退役,只能和他现在的教练一样,找个一月八百教小孩游泳的活计。
郑秋白睨了眼这俩扫兴鬼,起身拍拍郑星星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厨子又怎么了?当厨子郑爷送他个饭店;想学游泳出来只能当教练,那郑爷就送他个游泳馆。
郑星星笑了,不过他也真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也不该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学习成绩上面。
他搁理科火箭班,有理科天赋的同学太多了,他闷头熬夜做题,也只能勉强考进年级前十,一次第一都还没碰到过呢。
再这样下去,都要给哥哥丢脸了。
虽然郑秋白三令五申,叶聿风还是偷偷摸摸给郑星星灌输长大后到立人集团来给他打工的思想。
“好星星,你看哥对你这么好,哥还给你买汉堡薯条、带你去游乐场,你可不能学习好了就抛下哥不管啊。”郑秋白与霍峋有孩子养老,叶聿风也总要为自己的未来找个后手。
郑星星笑,“叶哥,我不会的。”
他本就是个纯良的脾性,这个家里,无论是谁,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不会忘的。
眼看叶聿风天天为了上班那点破事跑到家里来蹭吃蹭喝,如今房子还换成了大平层,更给了这叶聿风直接住下的由头,于是霍峋不满了。
霍峋一周统共回来个两天,有时候还要加班,回不来。
叶聿风又不像郑星星似的有眼力见,吵闹咋呼,缠着郑秋白为他当家做主,霍峋想和郑蝴蝶二人甜蜜的时间空间都被这厮挤压了。
霍峋硬着头皮给他出法子,想让这人早点滚蛋,“实在不行,你就雇一个商科的CEO,退居二线。”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叶聿风早就劝赵淑梅请个靠谱的商科海归CEO,到时候他进入集团就做个轻轻松松的董事长,颐养天年就好。
结果他差点被奶奶揪成个红烧猪耳朵。
在老一辈眼里,公司没有交给外人打理的理由,就连当初叶老爷子能说服赵淑梅接回叶静潭,那也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体里流着一半叶家的血。
叶聿风长叹一口气,“可惜,我身上没有叶家的血还这么不聪明。”
领养的身份一直是叶少爷心上一块疤,也就是当下这个环境让他放下了所有芥蒂和伪装,才会开口提起。
赵淑梅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但他就是块朽木,不可雕也。
这可怜样卖得,霍峋都不好意思把人往外赶了。
郑爷支着下巴,安慰起蠢弟弟,“聿风,奶奶才不在乎这件事。”如果在乎,赵淑梅才不会想尽办法都要把叶聿风培养成继承人,早从亲戚手边过继孩子了。
“过继?”瘫在沙发上的叶少爷满血复活,“这么说从靠谱的亲戚里给我过继个继承人不就成了?”
要不说还得是脑袋聪明的人有法子。
他现在没有儿子,过继一个不就有了?
郑爷:?
看着叶聿风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郑秋白反复思考,到底他刚刚哪句话叫叶聿风动了收干儿子的心思。
“看来他的脑袋和正常人的确不太一样。”霍峋得偿所愿坐到了郑秋白身边,伸手揽住爱人的腰。
不过霍峋也有好奇的事情,“为什么他爸不生个自己的孩子?”领养回来个这么笨的,在地下待的多闹心?
郑爷揪揪霍峋的脸蛋,解释起来:“我妈是叶叔叔的初恋情人。”
初恋,还是大学时的一见钟情,威力可想而知。
于是叶长流半生未娶,孩子都是耐不住叶家人的催促,在得知舒澜产子后,才去福利院领养回来的。
霍峋听后,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多了几分敬仰,对方看样子,和他似乎是同样的人。
“那又为什么妈和叔叔没再生一个?”当时再生一个,放到现在也就是和郑星星差不多大的年纪。
“为了我吧。”小时候的郑秋白过分敏感。
舒澜为了养育郑秋白,已经做到了一个母亲能做的一切,她知道住在叶家的郑秋白没有安全感,如果她和叶长流结婚,只会让孩子更加多心。于是舒澜婉拒了叶长流的求婚,只答应男人死后的合葬。
上辈子的郑爷长大之后,才渐渐觉出舒澜为他做过许多要让人后知后觉才能发现的牺牲,因为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太苦了,以至于每次反刍都有新的发现。
但那时候的他并不理解,他甚至在幼稚的青春期里,由衷希望舒澜能拥有没有他参与‘剥削’的人生。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念头会让舒澜难过多久。
直到现在,看着小花生,郑秋白才渐渐领悟到了那份母爱的全貌。
原来真的有一种感情,源自本能,牵动心弦。
霍峋提议:“等天气凉快点,我们带花生去见见爷爷奶奶。”
等天气凉快些,小花生就可以和爷爷奶奶见面了。
这个炎热夏天里,花生仔的主要任务,是学会乌龟爬和叫爸爸。
六个月的花生已经能够自由自在地翻身打滚了,所以再把他放在郑秋白和霍峋的双人床上,一定要有大人看着,以防小花生一不留神就叽里咕噜滚地上去了。
家里能装挡板的家具基本上都装了挡板,这是霍峋要求的,大人看孩子总有不留神的时候,万一磕了碰了,也赌不起。
花生对于他活动范围多出来的挡板很是新奇,伸小手拍了好几下,嘴里满是婴言婴语,叽叽喳喳讲了一大通。
看得出来他说的很开心,就是大人们一句话也听不懂,小孩子的话语,实在是过于生僻。
育婴师说,小孩子从现在开始就该锻炼语言表达了,先从简单的单音节词汇开始,就比如“爸爸”。
霍峋在教儿子叫爸爸这件事上,锲而不舍,只要被他抓到儿子睁着大眼睛没睡觉没喝奶的空闲,就要上去讲:“花生,跟着爸爸学,爸——爸——”
这两个字叫得可谓是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小花生笑嘻嘻的,学的并不认真,“啊!”
“爸——爸——”
“嗯啊!”
“爸爸——”
“阿巴——”
霍爸爸开始觉得儿子有点笨了,晚上他抱着郑蝴蝶的腰忧心忡忡,“我已经连着两周教他叫爸爸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呢?”
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也就是那个带着口水音的‘阿巴’。
“他才半岁,刚会说a以外的单音节,你不要这么着急。”郑爷拍拍霍峋的脑袋,他理解爱人想听儿子第一声爸爸的急切心情,但天天抱着花生喊‘爸爸’也不是个事儿。
揠苗助长,过犹不及。
霍老大知道这件事后,冷哼,“哪笨啊?霍峋那小子当初快一岁了,才完整叫出个‘哥哥’,我还没觉得他笨到家呢!”
是的,霍峋出生之后的第一个人生词汇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哥哥。
燕城的槐树叶开始渐渐褪去绿色时,小花生终于发出了“ba”的单音节,有时候像在说‘八’,有时候像在说‘粑’,不过霍爸爸把这些音节统一归纳为‘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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