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仰头的同时，克拉克弯下腰，用手以熟练的力道揉摁它的脑袋。没过一会雪豹喉咙就发出呼噜声，享受地眯起眼睛。
“小氪。”克拉克看向书房的窗外。
那场大雨来的快散的也快，现在阴云散去，哥谭难得露出夜空，明亮的月亮正好挂在书房窗户的角落。
不用再多说，雪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蹬腿跳到克拉克身上。他熟练地接住它，让它双爪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朝布鲁斯道，“我们出去散散步，你——你要来吗？”
被邀的人像是知道这不是该他参与的场合，立刻摇头，“我还有工作。”
“那晚安。”克拉克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雪豹的脑袋搭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后脖子上，有点痒，但克拉克早已习惯。他还能感受到雪豹的胸腔跟喉咙微微震动，发出低沉到难以捕捉的呼噜声。
克拉克微微吐气，歪头将脑袋枕在雪豹的头上，得到它响应的蹭蹭。
刚才心里面的那点别扭突然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精神上完全的放松。
克拉克知道他们现在不是在堪萨斯的农场，也不是在大都会的小公寓，但他跟雪豹小氪一起长大，就像它跟着他来到东岸一样，有小氪的地方对他来说就是家。
他推开门走到室外，飞上韦恩主宅的屋顶躺下来。他看着晴朗的星空，身上压着雪豹熟悉的重量，像过去的每一年一样，像以后每一年一样。
第151章 Avengers Assemble！ （上）
直到复仇者大厦建成，直到她现在拎着行李站在大厦内的电梯门口，娜塔莎还是在思考自己是如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可是娜塔莎·罗曼诺夫。
她的外号是黑寡妇，同时也是一位杀手、顶级特工、出身于苏联的改造人，拜托，这些称号适合一个住在集体宿舍的人吗？！
哪怕世界观
正在崩塌，娜塔莎还是维持着一张完美的扑克脸，像是拎装了十几万美金的公文包一样将自己的行李推进电梯。
“罗曼诺夫小姐，Sir给您安排的房间在91层，复仇者的公共区域在90层。您是想先去您的新房间，还是去见其他的复仇者？”
“我的房间。谢了，Friday。”娜塔莎道。
“帮助您是我的职责，罗曼诺夫小姐。”爱尔兰口音的智能管家语气轻松。
下一刻，电梯门合上，91的按钮亮起来。
现在距离纽约大战已经过去了一年。
那是一场令人措手不及的战争，因为邪神洛基本来计划使用空间宝石将齐塔瑞人运输过来入侵地球，但空间宝石早就被正义联盟带走，连洛基也被他的那个哥哥给拎回家，所以压根没有想到他还能出来作妖。
但就是因为没能预料，当正义联盟全员前往宇宙进行任务时，地球被洛基还有他带来的上十万齐塔瑞大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有非正义联盟的义警参与了战争，但人手还是远远不够，于是......神盾局集结的复仇者们被迫上阵。
纽约大战让地球损失巨大，但也让复仇者们一战成名。
大概是胜利让所有人都高兴昏头，当史塔克提出要建立一个属于复仇者的大厦，让所有人都搬进来住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提出反对。
现在距离当初已经过去整整一年。
这期间复仇者们还是像一个整体一样一起训练、一同出任务，在战斗结束后包下餐厅一起大吃大喝。哪怕是黑寡妇娜塔莎也不得不承认，她开始真心接纳这群人。
但要说过去近百年的经历教会她什么，那就是生活是个婊子。
永远不要全然信任或接受任何人，不管他们看起来多么友善，多么关心她。因为人总是会露出真面目，或者在露出真面目前抛弃她。所有的美好总有一天会崩塌，到最后只剩她自己。
娜塔莎不介意让这群人环绕在自己身边，但是，跟他们一起出任务、吃饭、训练是一回事，住在一起又是一回事。
前一种她还能说服自己只是同事请，后一种听起来......像是家人。
所以当史塔克宣布大厦终于建好，邀请所有人都搬进来后，娜塔莎犹豫很久。
但不论经过怎样的挣扎，她最终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这就是她像个傻子一样拉着行李站在电梯里的原因。
电梯门打开，娜塔莎愣住了。
这跟她想象中的集体宿舍完全相反，眼前的房间布置得像普通公寓，墙不是敷衍的白色，而是暗蓝色。里面的装修跟墙的颜色配套，电视机前的咖啡桌上摆着被迭成一只黑色小蜘蛛的手帕，底下的地毯雪白，跟浅灰的沙发形成对比。客厅后是开放式的厨房，再旁边是一小块简单的健身房。她的卧室门在左侧，门大开着，像是等着人住进去。
娜塔莎见过克林顿的那一层，里面是大面积的紫色，墙上有很多挂钩，用来挂鹰眼多到数不清的弓。
而她的这一层显然跟鹰眼的差距极大，所以史塔克那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人，竟然真的按照他们每个人的喜好进行了装修。
她的心涌出一股暖流，复仇者们就是她的家人。
娜塔莎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卧室的装修跟外面的一致，只不过多了桌子、衣柜等家具。她之前已经听到呼吸声了，所以毫不意外地发现有人已经在卧室里，只不过那人不是她预想中来邀功的史塔克，而是他身边的那头雪豹。
雪豹像是在自己主人床上一样自然地趴着，头枕着黑寡妇主题的枕头上。
看到她，它唯一的反应就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小氪。”娜塔莎将行李放在床上，走到一旁打开衣柜。
雪豹的鼻子突然抽了抽，直起身来，用爪子推了推她的背包。
她就知道。
娜塔莎藏起一抹笑容，走过去拉开背包拉链，从夹层掏出一块巧克力。她剥开糖纸，雪豹迫不及待地用舌头卷走那块巧克力。
这是独属于娜塔莎跟雪豹小氪的暗号。
史塔克现在因为雪豹吃巧克力太多开始限制它的进食，哪怕小氪气得当场变回宝石的原型也没让他改变主意。那之后娜塔莎只要跟它见面，都会给它偷偷喂一块巧克力。
就跟搬进大厦一样，娜塔莎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跟一头雪豹建立友谊的一天。
她是在纽约大战时正式认识小氪的，在那之前她对它的印象就是史塔克死而复生的宠物、极度危险且会带来很多麻烦的现实宝石。
但在大战中她一度被一群齐塔瑞包围，她的寡妇之咬没能量了，捡来的武器子弹也用光，克林顿被吊在一辆齐塔瑞的飞行器上无法赶来救她，她对其他复仇者的信任尚不足让她开口求救。
那时她已经受伤了，甚至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谁想天降一道雷电，将她面前二十多只齐塔瑞轰成焦炭，她的面前就一道白影。
雪豹挡在她面前，抬起爪子，对面的空间扭曲，将幸存的齐塔瑞绞得粉碎。
“吼......”
雪豹的体型突然变大到近两米高，在她跟前俯下。
娜塔莎不知道它到底想要干什么，直到长而粗壮的尾巴将她腰卷住，直接把她提到雪豹的背上。
她这才明白雪豹是不想她拖着伤腿移动。
但它像是知道一名战士绝不在战争结束前离开，没有把她直接拎到医疗翼里，反倒带着她冲入战场。
它的尾巴勾起路边倒下的人的武器，丢给她，于是她就骑在雪豹的背上作为移动炮台。
这跟克林顿合作不一样，他们都是特工，都擅长潜伏、擅长小型作战，但雪豹小氪？它是个会动的粉碎机。
它的巨力跟爪垫的超能力能将一切障碍粉碎。她骑在它背上什么都不需要干，只需要拿着它尾巴勾起来的武器向所有方向扫射，让所有敢在远处袭击他们的人在开枪前倒下。
这是娜塔莎头一次打得如此酣畅淋漓。
他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但她最喜欢的还不是这点，而是战争结束后史塔克、罗杰斯跟巴恩斯三人脸上背叛、受伤、难以置信的表情。
史塔克这跟可爱搭不上边的中年男人，竟然在公众场合嘟嘴。
“小氪，我怎么不知道你能变大？”
雪豹无语地打了个响鼻。
罗杰斯咳了一声，“它的本体是现实宝石，理论上它可以变成任何物质，包括体型大到自然界不存在的雪豹。”
巴恩斯一语道破本质，“承认吧，它就是不肯背我们。”
娜塔莎从雪豹背上滑下来，看它几爪子将那三个男人团吧团吧地塞到肚皮底下，打着呼噜挨个舔舐他们的脸颊。
绿巨人浩克似乎以为它在攻击队友，咆哮着一拳挥来，却在击中之前被雪豹的尾巴给卷住，竟然没能挣扎出来。
过了一会后，巨型雪豹心满意足地放开肚皮下的三个人，转而开始舔舐起绿巨人。
而浩克、浩克竟然也打起了呼噜。
等浩克的人格被彻底安抚下去，可怜的布鲁斯·班纳博士不得不接受第二次洗脸。
在班纳博士的眼镜从脸上掉下之前，克林顿终于来了，看起来不明所以，“你们怎么都在站在这？我错过了什么吗？”
雪豹这才停下来，体型缩回成娜塔莎之前见过的大小，走过去站在史塔克跟史蒂夫中间。
那是复仇者们的第一次集结。
第152章 Avengers Assemble！（下）
当娜塔莎收拾完行李后，雪豹无声地从床上跳下来，比身体还要长的尾巴钩住她的手腕。
不需要更多的提示，娜塔莎拿起手机，跟着它一同来到电梯前。
史塔克的AI像是掌握了雪豹的肢体语言一样，甚至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将他们送到下一层复仇者们的公共区域。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娜塔莎首先听到了游戏的电子音效。
门打开，她首先看到的是右侧跟她那层相同布置的开放式厨房，然后才是十米远的长条沙发，地毯，以及两个像小孩子一样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的中年男人。
他们在玩马里奥赛车8 Deluxe
不要问娜塔莎是怎么知道具体版本的，她是一名特工，而跟电视机连接的Switch旁边就摆着游戏包装盒。
在玩游戏的两个分别是鹰眼跟猎鹰，这两个以猛禽为主题的英雄被系统自带的人物打得一败涂地，山姆比克林顿稍微好一点，排在第三，克林顿自己操控的耀西则在又一次掉出赛道后彻底沦为倒数第一。
也许山姆的技术不是好一点，是好很多很多。
雪豹本来朝厨房走的，但克林顿头也没回地喊着，“小氪，快来帮我一起打败山姆！”
山姆在操控人物丢出一个香蕉皮的同时瞥了他一眼，“小氪的爪子又摁不了游戏手柄，你让它怎么帮你？”
话音刚落，他被雪豹猛地从背后扑倒，脸猛地砸在地毯上，游戏手柄被甩到两米外。
“小氪，我背要断了！！！”山姆的腹部被压得紧贴在小腿上，脸皱成一团，拼命背过手想把雪豹赶下去。与此同时，克林顿嘎嘎大笑，成功压线超过另一辆车，成为了这场比赛的倒数第二名。
山姆还是第三，因为早在雪豹扑上去前他就已经跑完比赛了。
克林顿自己也丢下手柄，朝雪豹扑过去。
猎鹰早已无法行动，呻[yín]着倒在地上，年近四十的鹰眼则跟雪豹在地毯上翻滚，像是两只打闹玩耍的巨型幼犬。
他们滚出地毯外，娜塔莎这才看见克林顿之前被沙发背挡住的风光。
他没有穿裤子，除了上半身的T恤外，身上只有一件美国国旗条纹的四角内裤。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假装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男人地走到厨房。
厨房里也有人，是美国队长还有超级士兵。
娜塔莎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坐下，史蒂夫正在烤华夫饼，熟练地将稀释的面团倒进华夫饼机里，盖上盖子，时不时翻个面。巴基倒是回头看她了一眼，但他是个慢热的人，只是微微朝她点了下头。
娜塔莎拿出手机，开始阅读神盾局最近发来的文件，直到一个装着橙汁的玻璃杯被推到手边。
她抬起头，只来得及捕捉巴基转过去的背影。
雪豹还在那边跟克林顿闹，后者甚至因为力气不如雪豹大开始半真半假地提出比远程，山
姆蹲在一旁嘲笑他，被克林顿踹得跌坐在地上。
电梯门又打开了，雪豹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兴奋地朝那边扑冲去。
“小氪，我的宝贝。”史塔克蹲下来，一把将在他腿边蹭蹭的雪豹抱起来。
他熟练地挠雪豹的下巴，得到它响亮的呼噜声。
纽约富豪是美国队长以外成名最早的超级英雄，甚至在复仇者第一次集结前就已经成为钢铁侠超过二十年，盔甲从金红到黑黄到纯白，现在又变回了最初的金红。他独自拯救过很多次世界，在科技方面无人能敌，能量大到他一度甚至轻松地越过政府成为美国的无冕之王。虽然他后来主动放弃了，但娜塔莎是一名特工，她不会忘记钢铁侠潜在的威胁。
说实话，这名富豪性格自我得不行，大概是从小家里就有钱，自己也聪明得没遇上任何困难，他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上心，除了他养的那头雪豹。
要不是史塔克主动建了复仇者大厦，又邀请所有人都住进来，娜塔莎都不会认为他对他们这些人有半点私人感情。
史塔克身边还跟着布鲁斯·班纳。同样是科学家，史塔克骚包得能立刻上电视，班纳的头发则乱糟糟，看他身上还沾着不明液体的T恤，很可能在实验室里熬了一整夜。
班纳朝娜塔莎露出疲惫的微笑，拉开她身边的椅子也在吧台前坐下。史塔克则抱着雪豹去了一旁真正的餐桌，在宽大的椅子上坐下，好让雪豹能继续趴在他腿上。
厨房里的史蒂夫看起来已经烤好了所有华夫饼，因为装面团的盆子空了，而油刺啦的声音响起，培根的香气渐渐填满整个空间。
巴基拿出更多的杯子，替新来的人倒饮料。
“伏特加。”史塔克仰头喊道。
下一秒，他发出一声痛呼。
“不，螺丝刀，我要螺丝刀，谢了！”
螺丝刀属于鸡尾酒，由伏特加跟橙汁调和成。
巴基倒酒的手一顿，耸了下肩，拿起橙汁将酒杯填满。
本来克林顿跟山姆准备开始新一轮赛车，但培根的香气终于让他们放弃游戏。山姆也来到吧台，克林顿则溜去厨房。
史蒂夫突然倒抽一口气。
克林顿从平底锅里偷了一条培根，为了不被抓到立刻窜上一旁冰箱的顶部，但这不是美国队长抽气的原因。
巴基的手一滑，本来要加进酒杯的冰块掉到地上。班纳嘴里的牛奶都被喷了出来。山姆大笑着拍桌，“我他妈就是为了这一刻才陪他玩了两小时游戏！！”
史蒂夫婴儿蓝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手颤唞着指向克林顿身上像是直接用国旗织成的布料，“你、你为什么穿着——”
“不，youknowwhat，这个细节我们之后再讨论。重点是，巴顿，我已经跟你单独谈过很多次，你不能在公共场合不穿裤子！因为有伤风化！！”
巴基放下酒杯，无声地捂住肚子。班纳因为被牛奶呛到还在疯狂地咳嗽。山姆笑得从高脚凳上掉下去。
连坐在一旁的史塔克也终于大笑着抱住雪豹，将眼泪抹到它的皮毛上。
克林顿把最后一点培根也塞进嘴里，油乎乎的手在红白条纹的布料上蹭了蹭，无辜道，“可是我现在在自己家里啊，不算在公共场合。”
史蒂夫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可是这里有女士！你这样算是诱惑——”
娜塔莎打断，“他就算脱光了我也不可能看上他。”
史蒂夫一把盖住眼睛，“就算这样......克林顿，现在、立刻、马上，回你的房间穿裤子！”
“我可以穿篮球裤吗？”克林顿的表情还是很无辜，但他抽[dòng]的眼角出卖了他。
“长裤！必须盖过你的脚踝！也不可以穿那种流浪汉都不会穿的破裤子。”
“我想他是在说破洞牛仔裤。”山姆笑得打嗝。
克林顿打开头顶通风的盖子，整个人一扭就钻进去一半，两条毛腿蹬了几下后也缩进去，用被通风管道堵得有点闷的声音道，“好哦，妈妈。”
“早饭结束后我还要跟你再进行一场私人谈话。”
“知道了，妈妈。”
“我不是——”史蒂夫揉脸，疲惫道，“算了，快去快回。”
电梯门又一次打开，蜘蛛侠彼得·帕克手里拎着书包，迷茫地看着他们，“我错过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彼得。”史塔克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吃早饭，等会我的司机会送你去学校。”
“噢不用了，史塔克先生，sir，我可以自己荡去学校。”彼得慌张道，“噢不不不，我是说、我很感谢您的心意，但这也太麻烦——”
“小氪今天想去你的学校看看。”史塔克轻松打断。
彼得眨了眨眼，“小氪？”
雪豹凑过去舔了下他的脸颊。
厨房那儿，史蒂夫跟巴基分别将大盆的华夫饼、培根、炒蛋端出来，山姆帮忙把黄油还有枫糖浆摆在桌上。雪豹的伙食单独在一个食盆里，里面是早就切好的新鲜牛肉。
娜塔莎拿起夹子，给自己盘里添了两块华夫饼，又倒上满满的糖浆。
他们是复仇者，是超级英雄，现在聚在一起却不是为了战斗，而是在充满食物香气的房子里享受家人的陪伴。
娜塔莎喝了一口橙汁，拍开克林顿伸过来偷吃的手。
这不是复仇者们的第一次集结，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雪豹小氪很讨厌狗，见过它跟狗相处的人都知道。
但所有人中最清楚的人莫过于达米安，因为他是大丹犬泰特斯的主人，而雪豹刚回韦恩家的那会看见泰特斯就绷紧身体露出战斗的姿态，泰特斯靠近十米之内就会呲牙咆哮，直到可怜的大丹犬呜咽着露出喉咙或者夹尾巴逃跑才肯罢休。
狗对社会的观念十分森严，所以一般的狗都需要训练，尤其是泰特斯这样的大型犬，因为它们兴奋起来会冲撞，觉得自己比人地位高的话会护食、不听从指挥、在遛狗时冲在前面。
相反，只要人给它树立好正确的观念，它们就会很听话，从不越界。
达米安在训犬的时候特地让家里的所有人跟泰特斯明确地位，所以它只会听韦恩家人的话，从不听外人的话；不敢欺负自己家的人，但在公园里面敢耍陌生人玩。
家里不是所有人都擅长跟狗打交道，比如提姆。
一开始达米安完全瞧不上他，这种态度被泰特斯敏锐地察觉到了，所以连带着也欺负提姆。花样很多，比如在吃饭的时候从他盘子里把肉抢走，从来不肯让提姆拍头，或者在该去狗窝的时候反倒把提姆给赶进去。
但后来两人的关系渐渐缓和，在布鲁斯的再三命令下达米安到底让提姆在泰特斯面前明确地位。
也有一些人完全不需要达米安介入，比如说杰森。也许是他高大的身材，也许是他身上挥之不去的烟草与血腥气，泰特斯从来不敢靠近他。有时候被迫挤在同一个空间里，就朝杰森老老实实地亮出喉咙。
在达米安回家前，韦恩家没有养任何动物，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养过一头猛兽，一头叫做小氪的雪豹。
饶是达米安在拥有拉撒路之池的刺客联盟长大，也没想过那头早就死掉的雪豹会有回来的一天。
在头一次听说雪豹可能活着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跟父亲一起把小氪带回家。
第二反应就是，老天，泰特斯要怎么跟雪豹相处？
泰特斯是一条好狗，所以它从不跟家里人闹，但这不代表它对其他动物完全友善。比如它喜欢追松鼠、喜欢像放牧一样赶着蝙蝠牛到处走，大部分时候很让着阿尔弗雷德（猫），但偶尔心情不好时会把猫赶走，自己占据那个还塞不下它屁股的猫窝。
再说一遍，狗也是社会动物，对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很敏[gǎn]。
但那可是一头雪豹，不是猫，不是牛，不是火鸡，是一头大型猛兽。泰特斯要是把它给惹恼了，后果可不是被抓花鼻子那么简单。
说起来达米安也担心他的其他宠物，尤其是他的牛跟火鸡，这些物种绝对可以上雪豹的食谱，对吧？！
不过在他得知消息的第二天雪豹就回韦恩庄园了。
很正常，因为达米安知道雪豹对他的父亲有多么重要。
他见过父亲卧室跟书房里那些雪豹的照片，还有花园里过了这么多年也还被修成豹爪形状的树。照片里雪豹不是紧紧贴在父亲身边就是被他抱在腿上，雪豹的姿态自然亲密，父亲竟然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他还有一次在蝙蝠洞内撞见因为发烧在计算机前睡着的父亲。他在做梦，噩梦，达米安看得出来他睡得不安稳。
突然，父亲从座位上绷起来，大喊“小氪！”
他暂时没注意到达米安，所以他得以一窥父亲看起来快要哭的表情。
达米安在刺客联盟看了那么那么多的恶与杀戮，他看到人就会想到那些死在自己剑下的人命，还有他们瞪大到狰狞的眼睛。但泰特斯是动物，它是纯洁的、无辜的、爱他全心全意却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或地位，只因为他是它的主人。
在最艰难的那段时期达米安完全无法适应在韦恩家的生活，看见人就不自觉地紧张，好在训练泰特斯很大程度上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靠着它睡觉，感受它温热的身体跟平稳的呼吸，就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动物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他想，也许雪豹小氪对父亲来说就像泰特斯对他一样重要。
然后，雪豹就回来了。
达米安不意外地发现雪豹完全不喜欢泰特斯，让他意外的是泰特斯竟然会对另一只动物一见钟情。
泰特斯一向是护食的，只不过从不敢对家里人闹罢了。但达米安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它主动把自己的狗粮让出来，推到雪豹面前。
当然，它最后只收到了雪豹亮出来的犬牙与低吼，立刻就伤心又害怕地躲开了。
送狗粮还只是泰特斯其中一种讨好方式，它只要见到雪豹就会不断摇尾巴、像是蜗牛一样一寸一寸匍匐着靠近它，试探它对自己的忍耐度、还会雪豹唯一一次跟他们一起出来散步时捉到了一只松鼠，想要送给它。
但达米安对动物的爱是不限种族的，所以那只松鼠当然被放生了，还得到了一包松子作为补偿。但不管怎样，泰特斯的心意算是表达出来了。
遗憾的是雪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是坚定地讨厌狗
家里的其他动物，比如说阿尔弗雷德跟蝙蝠牛，几乎一见面就被它喜欢上了，连一开始害怕雪豹的火鸡杰里后来都敢踩在雪豹背上啄它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