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by山隐水迢

作者:山隐水迢  录入:11-27

秋眠往她的发簪上缠了与印葵木枝上一样的灵线,他执了花冬的手,把那簪子放在他手心,笑?道?:“昨儿你已经可以控制体内的灵力了,这便是入道?的伊始,花冬道?友,恭喜你。”
花冬怔怔眨了眨眼。
她轻声问道?:“这是个梦吧?”
过惯了以往那般的日子,这段时?间来,花冬心中总是不?大安定,也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愧疚,好似这些本不?该自己?拥有。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花冬想,一个侍女,因为那么?一点儿的缘分,就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这多么?的荒唐。
仿佛话本子里的灵怪传说,画中一世无所不?有,画外仍是两手空空。
她有时?会在夜里爬起,推开窗见满天?星辰,银河如故,她好似又回到了晏府,还是那叫“采月”的侍女。
亦或花冬早已被封死?于棺中,这里的一切不?过是窒息前的一个幻梦。
可她不?害怕失去,因她时?刻就在为失去而去准备。
“不?是梦。”
秋眠却?肯定地答复她。
凡曾经拥有,皆要付出代价。
这个道?理秋眠深信不?疑,且在这个道?理之?后,潜藏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没有人?知?晓而今的一朝一夕,是在付出应当付出的相应交换物,还是正在消耗来日的拥有。
但他还是对花冬道?:“没有什么?是不?应当的,你曾立的誓,那你便要去做,想一想眼下?,你说要不?令与你命运相似之?人?同陷苦海,那你便要有这样的能力。”
“我们?的缘分是一个机会,也算是一种?叫金手指的东西,可是你该如何?用,怎么?用,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能用到如何?地步,也是由你决定。有太多人?没有这样的机缘,也依然在努力过活,那也是曾经的你,那很可笑?吗?”
秋眠缓声道?:“并不?可笑?吧,把金手指给糟蹋了的人?才更可笑?,去为某件值得的事竭尽全力,就是值得敬佩的。”
“好比王公?贵族在享民供奉时?认为理所应当,在该为国而战时?便叹还不?如生在百姓家,这样如何?清算。责任也好,角色也罢,不?过如何?去想,冥冥之?中命轨何?在,你的答案是否改变?”
他合上花冬的手掌,笑?道?:“这是一个愿望的机会,不?论以后我在哪里,都会有人?来听。”
又鼓励她道?:“如果觉得不?真,便让我们?看到花冬道?友的决心和作为。”
太仪灵气复原第一周期的第一本书,秋眠推不?出来它的剧情?。
不?论是印葵,还是花冬,光环与否或许并不?重要,至少在秋眠看来,拥有主角光环,也未必是件好事。
他只是希望,待他离开此间之?后,这两个孩子,若可引太仪界走去新的方向,那便再好不?过。
这是他的师尊鹤仪君的境界,也是秋眠的私念,但如若真的剧情?稀烂,那他也希望他们?的所作所为,可以无愧于心。
陌尘衣一直静静地在听,回到医馆后,花冬就去楼上收拾出发的行装,而陌尘衣抱臂靠在门边,看着秋眠在案前,准备将桃花雪筝收到他那新的芥子囊中。
既然去买衣裳,谁也不?能少。
陌尘衣一打眼便知?眠眠穿什么?样式的好看,布色都定好了,可秋眠却?意外的有些挑。
浅色的一概不?要,穿的也多是黑白二色,也要宽松的,广袖流风确实好看,但考虑他的身?体,还是该多穿点好。
好不?容易在陌尘衣各种?软磨硬泡下?,才答应添了件藕丝秋半绣刺银线暗花的,修士还私买下?了件厚毛的裘衣,备着天?再冷了给他裹上。
长袖展地的少年又在拨那筝,不?成曲的几声自指下?叮咚流泻。
他连头也不?必抬,便轻缓地笑?道?:“前辈,我头一回这样讲道?理,可讲的还好?”
讲的很好。
陌尘衣不?经想。
但是眠眠,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
要如何?的经历,才会有那样根深蒂固的,一物换一物的念头。
就像是世上的美好完全不?配被拥有,所有的被喜爱皆是在赊账。
深秋的斜光将庭中枫树的影子投入内室,一块一块的不?规则的铅灰色在红木地板上投影,又被赋予新一次的鲜艳,与木板原本的纹路重合,如在那旧痕盘绕的身?影的周围,割开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口。
陌尘衣走入这方朱红血池中,他半坐在秋眠身?后,虚虚拢着他按在筝弦上的手。
“学不?学筝?”
陌尘衣道?:“我教你。”
转眼月末,在医馆调养的三人?终于被耿大夫放行,陌尘衣三人?将动身?栀州。
告别那日天?高云淡,湛蓝的苍穹一望无际。
出发前,耿大夫将十六个瓶子在桌上一溜排开,挨个给他们?讲了一遍,红瓶是口服,青瓶是外敷,花花绿绿的瓶子要在泡水时?用。
另有几张药方,让陌尘衣有条件便日日给秋眠煎了喝。
秋眠盯好了陌尘衣收药方的芥子囊,准备寻个机会把它摸过来。
左右喝与不?喝,也差不?了多少,无非是些安定心神、滋养经脉的药。
于身?子无好无坏,偏偏还苦的厉害。
医馆门口,花冬还在默默背着阿眠给她布置的课业,自她可操控自己?的灵力,秋眠便立即拉了一张修炼清单出来,可怜花冬低估了这清单的长度,一个手抖没借住,让那卷轴滚出去了老远。
她目送那咕噜噜白练似的还在不?断延展的修炼清单,无语凝噎,惟有泪千行。
参与编订的陌尘衣拍拍她的肩道?:“起步晚了,勤能补拙,卖力直追。”
花冬:“呜——”
秋眠对她笑?道?:“冬儿,可以坚持吗?”
花冬含泪握拳:“我可!!!”
出发当日,耿子规大夫和印葵小兄弟还来门口送了送,说来几人?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是熟了,便也没太客套。
耿大夫还在早之?前,就已经拜托了他们?一件事。
这件事有关他身?边的印葵。
原来印葵乃栀州丹月山的山灵所诞,当初耿子规与山灵有过命交情?,某一日,山灵深夜造访,自说预感大劫将至,恐命不?久矣,将这孩子托付给他。
若自己?渡劫顺利,便会登门道?谢,若不?顺,还请好友护他长大,不?求如何?修为,但求平安即可。
同时?山灵给了他以半枚本命灵核以做答谢,行色匆匆离去,从此一去不?归。
耿子规不?知?其中究竟发生何?事,也难去探寻,只照顾好这孩子便是。
可随着印葵越长越大,他发现这孩子灵力越来越容易躁乱,几个月前还能以那灵核以及医修灵力控制住,这半月来却?有些难办了。
灵物一族多为神秘,他自身?不?过一个人?族,终有力有不?逮的地方。
于是寻思还得问问丹月山的本土灵。
丹月山恰好在栀州丹月城。
“栀州曾缉拿过我整个师门,我不?能踏入那儿半步,从前也无人?可托,可否劳烦二位,去那里询问新一任的护山山灵,可有解法??”
耿子规道?:“不?论成否,我皆会报答,你们?到了后,且亮这木灵玉牌与山灵,当年我在丹月山那里存了一株仙草,以造化灵气养着,本想自己?来用,若用在这位小道?友身?上,虽难治本,却?也会好上许多。”
陌尘衣应了下?来。
两相作别,只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修士一息可千里,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栀州青月城外。
却?是水汽拂面,阴风阵阵。
花冬尝试将灵力聚于双目,一开眼便大惊:“天?上那团黑的是什么??!”
秋眠默了一默。
难道?穿书局员工有什么?奇异的体质?
这是捅了邪窝了这下?。
丹月城上空,是他的“老熟人?”。
——邪气漩涡。
邪气一旦过量,即会凝成云,云成漩,便是一大场滂沱的邪雨。
“……你们?听。”花冬忽然道?。
城门大开,走出一长串吹锣打鼓的队伍,那长队车马俱全,颇有十里红妆的架势,红艳艳不?见尽头。
热闹的锣鼓与天?顶的云漩一衬,颇有种?滑稽感。
而更加让秋眠觉得无语的是,不?仅天?上有个熟悉的云漩,地上也有个真正的熟人?。
那队伍中央有一顶华丽的花轿,花轿中的“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他那虽然是同父异母,但统共也就见过一面,且还一见面就要借命,怎么?看怎么?像便宜哥哥的——
晏司焰。

第28章 散邪
法则阵中,秋眠用灵弦把生灵全甩入了通道,后来目前根据陌尘衣的反馈,比照晏氏的名册及相互记名,该找到的人差不多全找着了。
愿意出面?指认晏氏的目前在“风楼”内确保人身安全;不愿出面且有去处的,则日?后会各自返家,并由仙阁发了笔灵石,风楼留了符与传音水镜,以防来日?不时之需;另无去除的,便在风楼盘下的铺子中暂时找了个活儿做。
统共几百人,不过少了个晏司焰。
秋眠听闻此消息时,亦默默了许久。
出阵前,晏司焰以启阵者的身份放血散灵,助阵中生灵顺利出阵,如此与法则忤逆,他?能出去的几率本就微乎其微。
这一结果,在他?做出决定时,想必也有所估量。
得知名单上?仅他?一人还下落不明,秋眠还是?挑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他?挖了个坑埋了土。
当初秋眠听因果得知其母爱木棉花,便在土上?种了一棵小木棉苗,一并立了个碑。
陌尘衣不是?很认可这人,虽从大局上?去观,牺牲一人换阵中所有生灵出来,实在是?太划算的买卖,且末了把?自己也填进去,也是?有所觉悟,但陌尘衣心中仍无法苟同。
易地而处,哪怕暂时找不到更加妥帖的办法,奉劝他?人去当英雄,也算不得上?策。
但人都没了,陌尘衣也无话可说,遂给木棉浇了点儿水。
谁知坟头木还没一载年岁,晏司焰居然活了。
秋眠眼下倒不能分心去关注突然见活的兄长,他?遥遥望向天?顶正在聚拢的黑云涡旋,感受到其内磅礴的邪气。
花冬的灵力?凝于双眼,焦急道:“天?上?这玩意儿的气息也太可怕了!丹青月城怎么还有心思送新娘子,还不快让百姓撤出来!”
栀州虽是?人间六州之一,但也未必没有一个修士,况且丹月城乃是?六州数一数二的天?地灵气汇聚的宝地,比不上?仙乡充盈,却也聊胜于无。
这般大的邪气威压,城外郊野中的野兽妖物有所感应,皆蛰伏不出,空旷城外,漠漠灰林,不听一声鸟啼。
鸟兽尚且如此,城中但凡有几个修士,也不可能不去通报宗门或告知地方官府。
然而这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秋眠与这东西打过?交道,亦从穿书?局中了解到邪涡的衍化速度,看?而今这快要成形的云洞,恐怕根本来不及布灵屏。
他?果断对陌尘衣道:“前辈,分头行动,你?和花冬去拦那轿子,我去把?这……”
“眠眠。”陌尘衣夺话道:“你?的净化阵,我可否习来?”
秋眠猝然回头,竟立即驳斥道:“不行!”
花冬眼中的灵力?被这一声给吼散了,她?猛地眨了眨眼,瞪圆了眼往二人之间瞧。
随后又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眠貌似……凶了陌前辈一声?!
虽然陌前辈平时表现的非常好说话的样子,可毕竟他?是?渡劫修士啊!
花冬的心登时颤的不行,传说渡劫修士只?手翻山倒海,通常不会与寻常小辈计较,可阿眠的那一声,分明是?对他?的实力?有所怀疑一般。
秋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袖中的手慢慢攥紧,道:“陌前辈,我没有想私藏或不信任您,这邪气漩涡所下之雨,汇聚成川,一旦泛滥后果不堪设想,会直接蚀穿太仪界地脉!”
“寻常净化阵难以应对,只?有‘太古封灭阵’可以。”他?半真半假道:“我灵根迥异,我用未必会怎样,您来必死无疑!”
“……太古灭邪阵。”
陌尘衣识海中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这不是?他?头一回听闻此阵法。
“是?那个银花阵。”但最后陌尘衣压住突如其来的异样,猛地抓住了秋眠的手腕。
他?记得那日?冲上?塔顶,烈火中的银花连片烧起?,花瓣纷飞,如同一只?只?浴火的蝴蝶。
银花阵便是?耿子规所言的极为清圣的阵法,它得以暂时往秋眠的身体的天?秤中加了几分救命的重量,但光是?这微妙的平衡又能维持多久也不得而知。
何况这是?短时间内二度开?阵。
净化类阵法,再复杂阵圈原理也一样。
瞬间抽空阵主的灵力?,高度提纯,净化邪祟。
陌尘衣与秋眠对视,肃声道:“用传送阵,以丹月城的范围,我的阵圈不必半个时辰即可完成,这邪气不是?靠灵屏也可以抵挡一时吗?可比修士金丹的法器,八百件,够不够?”
他?一拂袖,一道灵力?冲天?而起?,炸开?一朵巨大的金色的烟花。
风楼的召集令瞩目绚烂,与那正在成旋的黑云各分去了半壁天?穹。
此为最高级别的召集,所见之地的风楼修士必定要回应前往,而最近的一名风楼弟子,竟从丹月城中冲出。
来人以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在陌尘衣面?前,抱拳道:“风楼栀州分楼乙字令许擅,见过?楼主!”
风楼的原班子是?个杀手组织,被陌尘衣接手后,某种程度上?也还保留了原先的一些高效率的风格。
一来陌尘衣觉得秩序严明好管理,二来这当杀手头头的感觉还挺奇特。
陌尘衣沉了脸,道:“你?们在丹月城接任务,天?上?这么大个黑饼看?不见?”
这位风楼分楼的二把?手惊道:“黑、黑饼?”
好罢,果然看?不见。
“传我令,一炷香内,调各地分楼和总楼的宝库中天?字法器,越多越好。”陌尘衣沉声道:“速去通传丹月城城主,准备撤离百姓!”
“这!你?们看?!”花冬骤然惊呼:“这东西怎么……”
巨大的邪云涡旋已?然成形,然而在形成的下一刻,云心豁然亮起?一道惨白的光芒,整个邪涡竟开?始了逆向旋转。
几息之后,邪气涣散,眨眼间消散一空。
“这这这?!”花冬见天?色大亮 “这是?不是?没事了!”
秋眠却皱起?眉。
那白光分明如同一道指令。
……命令邪流的指令。
除了薛倾明,还有谁可以命令邪流,难道是?……他?那个父君么?
可是?为何又让这积蓄了无尽邪气的云旋消失?发动一次邪灾,要顶住太仪界法则的限制,对其本人也有极大影响。
秋眠想不明白,但邪气确确实实已?经散去。
“妈耶,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这黑饼是?不是?有毛病吧!”花冬按住胸口,说完又“呸呸呸”几声,心有余悸道:“有毛病好啊有毛病好,就这一回,千万再别有下回了。”
陌尘衣也松了口气,按了按额头道:“真该这就去丹月城买两个烧饼吃了。”
花冬一听,瞬间英雄所见略同,用力?点头,拉了拉沉默的秋眠道:“阿眠?”
秋眠心中在想种种可能,他?们的话听的七零八落,遂应道:“啊两个饼,对对对。”
仍在抱拳的二把?手:……
你?们饼来饼去会让我觉得我是?个傻子。
他?低声问道:“楼主,还要去紧急传调法器吗?”
“暂且不必,让各楼提高戒备,将法器从宝库中整理出来,传送我调取的阵圈。”顿了顿,陌尘衣严肃道:“一并严加调查邪气之事。”
秋眠一时也无头绪,还要待进了丹月城再说。
他?将思绪拉回,陌尘衣传令时的威严模样便映入眼帘。
再见陌尘衣如此,恍然又像是?他?以鹤仪君的姿容,站在了自己面?前。
陌尘衣回头便见眠眠拨开?了幂篱的白纱,正眼也不眨地往自己这儿看?。
他?忽然觉得面?上?有些烧,好似这发号施令的模样被瞧见是?件令人紧张的事,咳嗽一声,又故意板起?脸来,道:“眠眠,你?——”
花冬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心道:来了来了,仙君来算账了!
那乙字令的杀手也提心吊胆:啊啊啊楼主生气了!
“你?看?。”秋眠抬起?手腕,“捏红了。”
陌尘衣:“……啊。”
气场便是?一崩。
陌尘衣低声道:“……我弄的。”
花冬:“哎?”
抱拳二把?手:“哎?”
陌尘衣全当听不见,却只?见少?年肤白如瓷,又细腻非常。
陌尘衣方才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仍将他?腕上?握出了一圈红痕。
白中透红,格外刺目。
尤其是?那指痕,几枚错落,似雪中落梅。
陌尘衣令自己的目光从他?手腕上?移开?,心中酸麻,道:“我的错。”
抬眸却见那少?年已?放下白纱,道:“前辈,很凶嘛。”软软的一声,还含了几分鼻音。
半遮半掩的幂篱薄纱宛如烟雾。
隔水看?花,隔云望月,便愈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花冬低声问二把?手:“小兄弟,你?抖啥?”
许擅道:“我在担心会不会要被灭口哦。”
陌尘衣托了秋眠的手腕,用灵力?揉上?,问许擅道:“你?们在丹月城做什么任务,你?可知那送亲花轿中是?个少?年,便是?我找过?的晏司焰?”
“这?!”二把?手一听,立即单膝点地请罪道:“丹月城的任务事关山神娶亲,那队伍中有三个我们的人,白二楼主也在其中,那花轿上?的人记忆全无,我们叫他?小五,如今在白楼训练,这是?他?第一个任务,不知竟是?楼主所寻之人!”
“白二楼主这到处捡人的习惯还是?没改啊。”陌尘衣摇头,“她?亲自出的任务想必不同寻常,你?且说来。”
少?年忽然把?手腕收了回去。
“眠眠?”陌尘衣问道。
白二楼主。
喜欢到处捡人。
秋眠垂着手,慢吞吞在想。
《迷仙》没有结束。
新的书?却又出现。
那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思绪纷乱芜杂,一时是?邪气,一时又想,《迷仙》的剧情是?怎么写的?
明明已?倒背如流,却忽然怎么也想不起?那一段。
“眠眠?”陌尘衣紧张道:“你?不舒服吗?”
……想起?来了。
秋眠甚至能在识海中想象出那个画面?。
俊朗的仙君随意在肩上?搭了外袍,伸手去轻刮少?女的鼻尖。
——小蓁,你?说说,这是?第几个了,竟又是?只?毛团子,明儿又给我变个人出来!
——怎么了啊鹤仪大仙君,你?这一门,不也是?你?一个个抱来?容你?收徒弟,不容我捡团子吗?特别是?小师兄,听说人不盘你?,是?你?非要盘人家,多么可恶!
——好啦好啦,油嘴滑舌,眠眠如今是?秋仙君,甚么盘不盘的。
——对了小师兄,上?回你?也受了伤,可好些了吗?
修无情道的秋仙君怎么回答来着?
秋仙君写好了药方,温声道:“我没事。”
秋眠向后退了一步。
他?道:“没事。”

丹月城内,多栽扶桑。
充沛的灵气令这仙乡神木于人间生长,两两同根,冠广盖大,生的比墙还高。
其上绽放重瓣大花,唇脂花色,尤春日最盛,连绵十里?,是极为绚烂的景致。
秋眠入城时,却已是秋意深重,冬节将至,扶桑花在一阵一阵的萧瑟风后,吹深了颜色。
远远望去,如天?边灼烧的火云。
丹月城昨夜才下了一场大雨,雨后的街巷积出水泊,扶桑花也已打落去了一半,行走在残花下,也似沾了一身?猩红。
陌尘衣在城中的客栈开了两间客房。
风楼的二把手极力忽视为何只有?“两间”这个细节,尽职尽责汇报道:“楼主,方?才白二楼主已用水镜传音,她们?的计划未成,不久后会来与我们?会和。”
“好,你来说说这丹月城出了何事。”陌尘衣拂衣坐下,目光却迟迟未从秋眠那儿移开。
重重的幂篱白纱,挡住了少?年昳丽的面目,也蔽住了那层层杂思。
方?才一路上,他仍会和花冬说话,语调与平日并无不同,可陌尘衣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少?年掩饰的很好。
可越至后来,气息越见?沉缓似乎每说一个字于他而言,都会格外疲惫。
陌尘衣便提出在城中落脚。
丹月城有?异,不入城又如何能查,他已留了风楼中人?在外监视,一并庇护阵圈也在布画。
二把手许擅肃然道:“半月前,栀州分楼接到了丹月城的请助帖子。”
陌尘衣从前多在北地,栀州城还未曾走过,思忖后道:“我记得栀州的近宗门?是那个九暮宗。”
这个宗门?花冬有?印象,她曾记过修真?界的几乎所有?的门?派,出了法?则阵记忆也已完整,便也拧眉回想一阵,道:“九暮宗,是那个差不多全宗都是水灵根的门?派?”
仙乡四宗与人?间六州并非完全隔开,事实上每个大宗门?都有?负责护守一处人?间城池。
因太仪灵气有?限,做任务积功德也成了修道的一种方?法?,一来可护六州安宁,二来也锤炼心性,追寻大道。
九暮宗这个宗门?,不论男女,全员水灵根的美?人?,且大抵是因身?边都是赏心悦目的,看不上他宗丑修,以及与医修结道侣的目的性往往太强,多有?虚伪,宗门?内弟子们?基本自产自销,要么此生一人?过也好。
而内部消化式结道侣的结果就是,他们?产出了更多的小美?人?。
许擅汇报道:“九暮宗当年为医修门?派,从此任宗主开始,大刀阔斧实行改宗,与各峰峰主理念不合,如今正面临宗门?分裂,宗门?内的非医修的去留和宝库的分配还未定论,宗门?高层也抽不了身?来丹月城。”
据许擅所说,丹月城之?事,九暮宗也曾遣人?来查,而今也有?他们?的人?在这里?,只是来的是位峰主的亲子,查的也是乱七八糟。
医修宗门?在人?间与修真?界皆是不可得罪的存在,丹月城主也不想开罪他们?,可眼见?事态有?变,不能任那孩子在这里?东一招西一招地乱出主意,便暗中另寻了风楼和一些散修的帮助。
“你方?才说与山神娶妻有?关,这是什么东西?”陌尘衣问道。
“回楼主,丹月城的灵眼便是出城门?的那座丹月山,山中有?守山山灵,因多年来庇护丹月城风调雨顺,被城中百姓敬为山神,香火不断,但从半年前,山灵传了一道话于城中百姓,说每月要一位妻子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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