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by山隐水迢

作者:山隐水迢  录入:11-27

可此时此刻,那柔软的触感杀了个回马枪,明明没有接触,却令他唇上?发麻。
陌尘衣终于听清了少年的话,他说?:“前辈,抱紧我啊,我好冷。”
幽暗的长廊尽头,身穿罗裙的女子?现出身形,有尖利的鬼哭声在她身边隐去。
她步步踏在木廊上?,青蓝色的火焰在其端丽的面目上?一晃而?过,竟勾勒出了几分狰狞。
木廊回环曲折,灵波涌动。
尽头处,乃是一挂朱红的珠帘。
蓉绮在帘前站定,幽幽道:“我的炔儿还是没了……”
“是么。”
温润的男声自帘后?传来。
“若非你想引修士入阵换命,怎会有如此结果?”那道声音虚虚渺渺,遗憾地叹息道:“可惜,本来是可以活的。”
蓉夫人的脸扭曲了一瞬,双目赤红,恨声道:“那三人,我要他们偿命!”

水灵阵已消失,木窗不知何时被推开。
晴好的天?气里,连光也是格外?的灿烂明?亮,早风载了未尽的水汽与庭中草木的芳香,徐徐向室内拂去。
他窝在一片温暖中,浑身清爽,净诀洗去了黏腻与潮热,留下干燥的暖意。
身上懒的厉害,还?想再?来个回笼觉,但秋眠还?是慢慢把蛇尾从师尊的腰上松了下来,化成了双腿。
陌尘衣本就未睡,听到那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就自?然地睁开了眼。
他用手贴了贴少?年的额头,笑道:“好了,是新的一日了。”揉了揉他的发顶,却犹不够一般,居然还?再?拍了几?拍。
秋眠被他拍的似乎呆住了,呐呐问:“我昨夜怎么了?”
“哎呀……”
陌尘衣无奈苦笑。
昨夜真的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一些。
滚烫鳞片的摩擦,更盛于肌肤的相贴,那条长尾灵活又牢固,密不透风地把他缠了个遍。
没?想到这烧糊涂了的小家伙,展露出?了他的另一面。
那是充满了妖性的一面。
妖之本性,占有、固执、凶狠。
但在陌尘衣心中,就变成了:缺安全感、倔强、凶巴巴。
被蛇妖用尾抓住的猎物不可?能跑,至少?陌尘衣没?跑成,就给他当了一晚上的大抱枕。
小家伙被那火灵折磨地失了理智,体温也极其不稳定,又迷迷糊糊全,凭本能行事一般。
觉得?热了就把他扯远了去,可?又不愿放过,就差把他吊在空中一起纳凉,自?己还?要蹬被子拉衣裳。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又觉得?冷起来,一整个要盘成一团,冰雪下的冻蛇也不过如此。
陌尘衣要抱他还?被嫌弃姿势不够舒坦,最后只能由他摆弄,变成舒适度极高的全方?位发热的火炉子。
陌尘衣不是没?有应付过妖物,以往遇上了难缠的,法诀或威压,随便哪一个就能让那妖老实,又哪里陷入过这么左右为难的地步。
天?快亮时?,火灵消散,少?年也疲倦不堪地安定下来。
连陌尘衣本人也讶异于自?己的娴熟与好脾气,但在眠眠沉沉睡去后,他松一口气同?时?,却又觉得?十分的安静。
安静到,连窗外?远山婉转的鸟啼,花露坠泥的声音,也皆清晰可?闻。
他的一条胳膊还?被眠眠强制地搭在身上,护成了一个稳固的窝,少?年薄薄的呼吸落在他脖颈下,带起一阵痒风,像是蝴蝶在振动翅膀。
陌尘衣猜想,也许是因为他曾经,也这样照顾过他的徒弟,所以才这么有经验?
“没?有怎么,都已过去。”陌尘衣把秋眠的一缕碎发挽至而后,温声道:“眠眠熬过来了,很厉害。”
秋眠垂下眼,说:“多谢前辈。”
“又客气起来了啊。”陌尘衣敲了敲他的脑门?,“不是说好任性一些吗?”
少?年像是确实不记得?昨夜发生种种,垂下眸,却还?是乖乖道:“好。”
……前辈啊。
发热并不会引发失忆。
秋眠用手把凌乱的长发草草整理,又再?注视着起身的修士宽阔挺拔的后背。
他眯了眯眼,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
虽说医者不自?医,可?他至少?能对自?己的状况有个估计,对于究竟还?有几?年的日子,三年还?是五年,他无所谓也不在乎。
可?重新活过来的师尊还?有千百年的岁月,秋眠自?问没?有那么无私,可?以去默默守护一个人。
他离师尊越远,就注定会退出?他的全部生命,也要忍受对方?命轨上出?现更多的人。
也许终有一日,师尊会在某人那里停留,不是白蓁,也会另一个美好的人物。
秋眠能接受师尊与自?己有缘无分,从他与穿书局签订合约,他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但接受与亲眼见到不同?。
让他看见师尊与他人恩爱,他必然无法忍受。
现在这样很好……
秋眠想着,舌尖抵住上颚,又滑过一枚尖尖的齿。
他的师尊的以后怎样,他看不到。
十年后,修士掸去衣上的灰尘,秋眠已白骨无存,魂魄无迹,除了血厄宫的恶名?,便抹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
“眠眠?”陌尘衣回头。
晨光如纱,起起落落。
这么办呢,秋眠的心中有了一瞬的矛盾,他本不应与陌尘衣有太多交集。
就应该跑的远远的,找个地方?等死。
可?是送到眼前的师尊,又要他如何舍弃?何况自?己从来不是多么良善之人啊。
“小家伙,你在想什么?”
陌尘衣见他坐在床榻上出?神,回过身来点了点他的额头,又顺手把秋眠那些碎发撩起来一些,有些遗憾地看见那对碧色的眼眸已恢复成了深黑。
他猜测道:“你在想晏氏的事情吗,放心好了,已经有宗门?接手在提审,我的修为在仙阁多少?也有说话分量,那些跑出?来的仙仆也已经匿去名?姓集中起来,会有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太仪灵气尚在孕育生长的阶段,修炼之事并不容易,渡劫修者屈指可?数,在作为门?派中枢的仙阁多少?会有挂名?的职务,况且陌尘衣还?有自?己的势力。
他要找徒弟,自?然不可?能只靠一个人的力量,纵然灵识放出?可?纵横千万里,但他连自?己的徒弟什么样子也不能确定,只能模糊地去寻。
一路寻也一路捡人,越捡越多,后来还?接管了一个组织,正是近来忽然声名?鹊起的暗宗——“风楼”。
“活人替身在修真界不可?饶恕,晏氏机关算尽,用人命堆起的气运,也到了头。”
“嗯。”秋眠应了声,这些后续就轮不到他来管,笑道:“我相信前辈。”
陌尘衣收回了手,指腹下意识在掌心摩挲了一下,道:“我去唤耿大夫。”
他大步离去,布帘遮挡住背影,秋眠仍没?有移开目光。
如在一潭遍布腐烂的混浊死水中投下了一枚石子,涟漪微小,却也足以惊动这片死寂的心湖。
那或许是一种隐秘的渴望。
秋眠想:那便随他去,天?大地大,他和他一起去找那不听话的徒弟。
与他做旅人,与他做邻居,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他的身份侥幸不被发现,那么还?有好几?年的光影可?以由着他掷。
等到油尽灯枯前,便与修士分道扬镳,陌尘衣会当他在另一处隐居,假如多年后陌尘衣还?能记住曾经有一个人与他结伴而行,那秋眠也就心满意足。
做好了这个决定,他盘膝坐在榻上,灵力运起,从夺主剑中取了一件道具。
而夺主剑与因果琴本就出?自?一体,偶尔会出?现窜功能的情况。
正巧花冬和二位大夫掀帘进来。
“小道友,恭喜你熬过来了!昨天?为了防止那些火灵乱跑可?真是累死老夫了啊!”
耿大夫拐杖点点地,“可?要好生修养啊,你……哎?小徒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你看上他了吗,小道友你为何这样瞅他?”
秋眠:“……”
花冬见他有惊无险,也总算松了口气,喜洋洋地走到他床榻边,却忽然听阿眠问:“冬儿,你觉得?这位小哥怎么样?”
印葵一头雾水,静听他的下文。
“啊嘞?小葵哥吗,很俊朗啊。”花冬虽不知此问何故,但还?是如实回答。
秋眠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当年穿书局的一句名?言。
——有任务员的地方?,就有书!
秋眠默了一瞬,想起穿书局的测试一见钟情的直球法则,学耿大夫的语气道:“那……你看上他了吗?”
花冬:“欸?”
印葵:“嘛?”
耿子规一听,来了精神,他风驰电掣般上前一步,一把握住秋眠的手,上下抖道:“好眼光!小道友,你真乃老夫知音也!我前儿就看这两孩子很不错,既然有缘,那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不如让他们试试,没?准还?能有一段佳话耶!”
秋眠被他晃的眼晕,毫无感情地回道:“啊对对对。”
……这太仪界新书的男女主角就这样双双杵在这儿,可?不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么。
而这耿子规居然还?把计划布长远了,“冬儿姑娘有心医道,昨日与之交谈,老夫颇喜她性情,若是愿意住下,老夫自?然倾囊相授。”
“呵,那耿大夫便收冬儿姑娘为徒,我随二位修士去闯荡修真界如何?”印葵接话,他语气平平,却含着一股冷气儿,“我一无天?赋二不聪慧,实乃朽木不可?雕也,更配不上冬儿姑娘。”
“你这孩子!”耿子规气的吹胡子,便作势要用拐杖抽他。
“且慢。”陌尘衣认真道:“眠眠,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嗯……这也算是我的一个本事吧。”
秋眠任务员的自?我觉悟忽然就出?现,他给穿书局打工多年,即便只执行过一个任务,却也对其模式了如指掌。
“书”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天?地灵气大变,太仪界才化险为夷,按理说应该会要休养一段时?间,可?也不排除会有变数。
灵力本就是随造化而变,越不稳定的环境,书的内容也就越容易跑偏,此时?就要任务员的辅助。
但秋眠联系不上穿书局,太仪界又曾被穿书者封锁,按那时?的推测,就算穿书者身死,其余气也至少?会延续一年左右,等到新的天?道上任,疏导了因果与灵力才能彻底联通。
他是太仪界唯一的任务员,虽然目前处于下岗了又貌似没?下岗的状态,但这毕竟也事关太仪走向。
秋眠便道:“大夫们救在下一命,无以为报,我有一琴可?为卜器,不卜未来,只解心结,若是信得?过在下,可?愿一听么?”

秋眠坐在花木扶疏的庭中,将一把筝放在面前的石桌上。
筝是好筝,千年桐树为?材,且树已生灵,无法强取,需工匠诚心于下求之,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动容木灵,得那一段木,再天长日久地去制,方成?一把好筝。
随筝而来的还有一封小笺,乃制琴者亲手书写,尾端盖有私印,笺中言:此筝历时八年,为?心血凝聚而成?,制者日夜与之相处,亲如一体,按规矩可先行?定名,来日若有缘人迎去,可再更?改琴名,却莫要亏待于它。
——此筝名为“桃花雪”。
因?夜中可见其内流光纷纷,似雪如花,落之不尽。
“桃花雪”通体流丽,触手细腻,细看更?隐隐有流转灵光含于其间。红木琴码,雪天丝为?弦,音色绝佳,高则清透如引颈歌,低则浑厚如冰下泉。
这?等千金难求的筝,当成?法器来用也不为?过。
初出困阵的秋眠当然没有那么多力气和心思?去挑,且他穷的很?,浑身上下也掏不出几?块灵石。
故而这?般精贵的一把筝,是来自陌尘衣的礼物。
修士仍记着要给少年买琴的诺言,待秋眠的情况稳定,便在此城中找寻。
可偌大的一城,竟挑不出他满意的琴。
或是因?少年随身的那把青琴太过华美,难有比及,亦或是,出于修士那些纷杂的心念。
他模糊地觉得眠眠并不擅琴。
而每一次弹琴,少年都会伤怀或伤痛。
所以当这?把筝出现时,陌尘衣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而当他把这?筝送到少年面前时,后者一怔,随即轻柔地笑了起来,唇边的笑意一路溯上,蔓延到了眼中。
陌尘衣的心情便如这?筝的名字,自那忧虑的三月冰雪中,开了一场早春的桃花。
“你是乐修?”
庭中,印葵用剪子“咔嚓咔嚓”修剪着灌木,随口问道。
“不是,我只学过小半个月的筝。”秋眠抚摸那根根长弦,道:“筝者,施弦高急,铮铮然也,我当年弹不成?气候,半途而废了,让我想想该怎么弹……”
他真如初学者一般,定指弦上,肩膀到手臂都是僵的,按记忆中的弹法拨了几?个音,还算不差,遂决定来一支曲。
印葵起初还想边听边剪,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一脸无语道:“你说以琴听人,那我以后就这?德行??”
秋眠大抵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琴弹顺了,筝居然会是这?么个效果?。
印葵见他未撤了指下来,还当这?人不服气,谁知对方立即就知难而退,也不再去试弹,只是抬眸问他:“那印道友你日后有何打算呢?”
“哦,没有打算,混吃等死差不多。”印葵继续去剪他的灌木球,并道:“你的灵根是很?不同寻常的那种?么?我听说有的修士因?灵根殊异,对天道有更?强的感应,太仪不是还一直流传所谓天道垂目者的说法吗?”
两?人来到庭院,却谁也没有提起方才的话?。印葵不想知晓自己的因?果?,秋眠也没有去听。
“不回答,那就是喽?”
秋眠的指腹轻柔地滑过筝弦,没有应下,也并未否认。
“那你不如弹这?玩意儿?。”印葵瞥了他一眼,说:“或者安静一点,别说了什么我不中听的话?。”
“比如?”
“比如我和你带来的那姑娘有缘。”
秋眠低笑了一声,配合道:“好,我不说。”
“这?么乖?”印葵有些诧异,挑眉道:“你的年纪比这?个样子大不少吧,有没有过百岁?”
得到一个数目后,印葵更?加郁闷,“按人间年岁来算,你也快要是个老头子了,但按修真的年岁,你又还小的可以,怎么这?么热心肠?难道你真的逢人就送因?果?,我们顶上的太仪天道不会怪你泄露天机?”
这?阴阳怪气的调子,分明是还在不乐意之前这?人与耿子规的一拍即合。
“有缘无缘,因?果?自会周全?。”秋眠按照穿书局的台词本上的指导故弄玄虚,却又道:“我只是觉得,你如果?想和耿大夫牵一段缘出来,那么就最好再多想想,他为?何拒你,他在顾虑什么,你求的又是什么。”
“咔嚓。”
印葵的剪子一滑。
细细的木枝绞劈了叉。
他站起身,面朝秋眠道:“怎么说?”
秋眠并未答复,而是随手在身侧的桃花木上折下了一杆枯枝。
朱红的灵线绕在没有一叶一花的枯杆上,而后他递给印葵,道:“救命之恩,我欠你三个心愿。”
“是耿子规救的你。”印葵拒道:“要给就给他去许。”
“我给不了他。”秋眠摇头,“接下吧,这?也是我的一份工作,再者,你俩也可共用。”
主角的命格通常都不会太平淡。
尤其是在天地灵气不稳时出现的主角。
即便不用因?果?琴去听,秋眠也知道,印葵的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
穿书局联系不上,新的任务员也进不来,此类情况似乎也不是仅在太仪界出现过,所以穿书局有推出过相关的应对措施。
主角的选择通常与整本书的剧情走向?息息相关,其因?果?有太多的衍生可能,查验一整套的因?果?,就必须调动因?果?琴全?部的力量。
要听个片段还行?,若想纵观全?书,几?乎可以把穿书局的总基座也给掏空。
当初听《迷仙》的剧情,是因?果?琴的第一次全?力运作,天时地利人和齐全?。而如今以秋眠的状态,怕还没听出印葵未来是好是歹,自己当下就先歹了。
那么便可以参考穿书局给出的失联员工的方案:顺势而行?,留出可以让员工介入的因?果?。
印葵一听也确有道理,行?医道的散修要小心谨慎,耿子规救人,那他就要一步三看。
眼下在他看来,这?两?个修士毕竟都是很?能打也有一定威望,接了这?东西也没有坏处,便把那花枝接下,道:“多谢。”
屋内,从支起的窗向?外看,庭中的景象便一览无遗,花冬瞪圆了眼,道:“桃花枝绑红线,这?这?这?!”
她想到之前阿眠的话?,惊讶道:“不会吧不会吧?阿眠不会真的算出我和这?小大夫有姻缘,真要把我留这??”
“想留也会先问过你的意见。”陌尘衣淡定喝茶,“你怎么想?耿大夫人不错,医术也高,还很?看中你,他也不是非要你和那孩子如何,不成?也不会为?难,说还是会把你当亲传弟子。”
他慢悠悠道:“你不是一直想学医道吗,再者还有我,你若想学,还有他处宗门可去,你如何看?”
“……嗯,诱惑确实很?大。”花冬鼓了腮帮子,末了却摇了摇头,说:“多谢前辈,我想我目前,还不适合学医道。”
“为?何?”陌尘衣不赞同道:“你若想学,肯吃苦,就算修真一道有尽,可人间也需大夫,何况我们看的出你学医,并不是为?了名利。”
“是这?样,医道可救人,但我……”花冬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后面的话?说完,“我心中有杀念。”
“何出此言?”陌尘衣问道。
花冬一直有些害怕陌尘衣,尤其是在她灵根觉醒、灵力通顺之后,即便对方不放出威压,她也能感受到些许压迫感。
这?一回她同样很?紧张,但她还是坦言道:“我想救一人,她无病,我想医一命,难容情。这?世间法度,六州朝代更?变便换一轮,仙乡四州无明文,我若心中想杀人,就恐怕……”
花冬垂下眼,低声说:“就恐怕,当不好一个医者。”
“冬儿?。”
秋眠不知何时已走至窗前,唤她道:“上回的梅子糖被我吃空了,现在口苦还馋的很?,可否劳烦你再去买些?另方才印道友说城中西雀街上有一家衣铺子新上了一批花样,你去裁几?身新衣裳吧,咱们路上也好换洗。”
“哎哎哎,可以吗?”花冬抬头,惊喜道:“我还可以和你们一道儿?吗?”
陌尘衣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自觉掏了装灵石的袋子,对她道:“想买什么便买,我留着灵石也没处花,不必省着,去吧。”
好重一袋!
这?就是大修士的世界吗?!
花冬只觉自己突然暴富,含泪接过灵石袋,噔噔噔就出了门。
秋眠在窗下与她挥了挥手,回头来将双臂搭在窗沿上。而陌尘衣先他一步开口,道:“这?丫头……”
“还是在路上再教吧,前辈。”秋眠叹道:“不知不觉我们也成?为?推动她抉择的一个因?素……或许让她去经历,比讲道理要来的直观的多。”
秋风吹来,竟也会如此的软。
“毕竟……我其实与她也差不了多少。”少年前倾了身,歪了歪头笑道:“也请前辈一道教教我啊。”
陌尘衣半靠在窗前,从他这?个视角看去,眠眠的发丝柔软又蓬松,令他手心泛痒,很?想去揉一揉或搓一搓。
而秋眠似乎很?喜欢这?个角度,他眯眼去瞧窗后的师尊,自身后拢来的晨光贴着身躯滑过,仿佛一席朦胧暖色的薄纱,罩住他的长发和脊背。
那便如在志怪话?本里出没的鬼物,窃居于影中,又会偷偷抬起伞面或掀开长巾的一角,觊觎着人间的活色生香。
陌尘衣真的很?想揉一下眠眠的发顶,手都快要伸出去一半,被少年飞快躲开,后者笑盈盈道:“会长不高的。”
却又自顾自用五指分开陌尘衣的指缝,令其掌心向?上。修士虚虚开着掌,秋眠便在他手上凭空比划出了勾弦的动作。
指尖轻轻扫过掌纹,这?下陌尘衣连心中也痒了起来,却听眠眠道:“筝我弹的不好,但前辈……我很?喜欢。”
……这?断句真是颇令人误解。陌尘衣想,可是又这?么的可爱。
“和我去栀州。”陌修士深深注视着他,忽然道:“你若无处可去,便带上那小丫头,随我一同去栀州。”
秋眠没有收回手,缓缓握住了修士的指节,答道:“好。”

花冬穿上了她新制的衣裳,且还是第二批次的新衣裳。
昨儿她的行程紧凑,先火急火燎去买了梅子糖,这才去到西雀街,往制衣铺子里进,架不?住老板的热情?,昏头昏脑地买了几件,出来饥肠辘辘,又绕到另一街上去吃了一大碗面条,打着饱嗝便回了医馆。
谁知把装新衣的包袱一开,那二位一瞧,深觉这丫头被坑的不?浅。
秋眠二话不?说,拉了她又杀了回去。
那之?后,花东心中只有一个感慨:天?知?道?两个修士为何?会对搭配这么?了解?!
他们?往铺子里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砸场子,老板再不?敢怠慢,把那几件积压货给退了,换了批新的。
陌成衣扯了一块料子道?:“小姑娘刚测出来的木灵根,山岚色和天?缥色就很搭,这蒹葭色的配时?令,做成对袄也好,再来套西子色的裙子,打一套银簪,我看这是今年仙门女修时?兴的穿法?。”
秋眠不?是太赞同,“就是因为时?兴才不?要也定一样的哎,这一杆子打出去多少西子裙银簪的,再说了又不?是什么?灵根就要穿什么?色,那要是火木灵根,红配绿往路上一走,不?就是拉风的行走大石榴花盆栽成精?”
“……嗯,好像是这样,不?过也还是拿一套,时?兴的适当追一追也不?错。”
“我看各个颜色都试试,对了,冬儿穿鹅黄的不?错,簪子也打套镂空金银杏的。”
“胭脂要不?要?”
“前辈,我不?会挑胭脂。”
“火灵石的颜色也各有千秋,我应该会。”
花冬:“……”
你们?怎么?好懂的亚子?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处飘出烤鸭香的酒楼,眨眨眼道?:“要不?去搓一顿?”
总之?,具体买了什么?衣裳、打了什么?首饰,花冬没个记忆,但烤鸭外酥里嫩,加小黄瓜条和蒜,蘸酱裹薄饼,一口咬下?去喷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而直到她看到那口木头箱子全是自己?的行李时?,花冬姑娘沉默了。
陌尘衣拍拍她的肩膀,“别有压力,所谓新衣新日子,这算是给你入道?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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